"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染指帝师 作者:丫丫有点闲 内容简介:   他是大离王朝有史以来最睿智的皇帝,没有特别出色的文官武将辅佐,仅凭一己之力,平定叛乱,又打破常规,大胆启用能人异士,开创新的太平盛世 。这样的他,不可谓不英明神武、足智多谋,然而,偏偏每每在遇见那个到处惹是生非的顽劣徒弟时,不仅计策全无,还只能无奈和认命的替“他”收拾残局。   “他”是名震一方的恶霸,京城中人无不对“他”又羡又怕,羡的是“他”有个皇帝师父做靠山,可以肆无忌惮的鱼肉乡里;怕的是,有朝一日,“他”的如意算盘会打到自己身上。   可是,除他之外,无人知晓,“他”原来是她,做出诸多顽劣之事,一面是由于顽皮的本性所使,另一面却只是想他在百忙之中能够眷顾上自己一眼而已。然而,在他执意拘礼于师徒的伦理界限,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的情、她的心拒之门外,并亲自将她赐婚予他的侄儿之后,她也倦了,留下“情如离去,后会无期”的决绝之语,远离京城,远远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01 情若离去,后会无期 清正三年阴历十二月十六日,大离王朝宗亲王司马宗仁大婚的日子宗亲王是当朝皇帝司马清正一母同胞的兄长--司马清明的嫡子,也是司马清正最宠爱的侄子,是皇室中最尊贵的王爷。   而宗亲王王妃的来头同样不小,她既是兵部尚书风自清唯一的嫡女,又经贤宁皇太后许可,清正帝亲自指婚的。   两个身份如此显赫之人的大婚,其婚礼排场之浩大就可想而知了。   京城中,鼓乐长鸣,百姓齐集十里长街,均想一睹宗亲王妃的风采,因为这宗亲王妃一直足不出户,京城之中还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可叹的是,这一日风和日丽,宗亲王王妃乘坐的大红盘金绣雀礼舆两边的帘子硬是未能被风儿吹动一丝一毫。   尽尽管如此,却无损京城百姓对此场花费了一千多万两白银的大婚盛况的惊叹和艳羡,以至于多年以后,人们闲聊时,谈论起此事,依然咂舌不已。   听说,那日贤宁皇太后特意指定“儿女双全”的礼部尚书刘言、工部侍郎徐昌盛,为正、副迎亲使者。宗亲王的长兄平南王的王妃与二哥平西王的王妃,奉旨带领十六名命妇,携带礼品,跟随着迎亲使者,在仪仗队的簇拥下,坐马车前去兵部尚书府迎娶。   随后,平南王王妃为宗亲王王妃“开脸”,用丝线绞去她脸上的汗毛,平西王王妃为宗亲王王妃定妆,扶着她上轿。   迎亲队伍行至十里长街时,百姓们发现,迎亲队伍足足排满了整个十里长街,其中有宫灯数百对儿,“对马”数百匹,侍卫前行,宗亲王王妃乘坐的大红盘金绣雀礼舆,八人抬着。   半个时辰之后,迎亲队伍入宗亲王府,到东厢阁为止。   东厢阁因着宗亲王的父亲和母亲――德贤王司马清明夫妇早年感染传染疾病过世,清正帝今日又称身子不太舒适,没能前来宗亲王府观礼,高堂之上便只坐了特意从皇宫赶来的贤宁皇太后一人。   身穿凤冠霞帔的新嫁娘被人牵引着,晕晕乎乎的拜完贤宁皇太后,拜完天地,夫妻对拜之后,又被人牵引到晚上洞房所在地――东厢阁,等待着宴请完前来贺喜的宗亲王来揭起她的红盖头,喝下合卺酒,才算礼成了。   ……东厢阁中,四壁涂红,喜烛高烧。   阁的北面,放有一张二尺多宽的喜床;阁的南面,有一张火炕,炕上放置上一张小桌子,桌上放有两套酒具、一些煮熟的汤圆、子孙饺子和一些精致的菜肴。   “小姐,你今日被折腾了一整日,还没有进食,腹中一定非常饥饿了吧?趁着现在没人,将这些菜肴和汤圆、子孙饺子吃上一些,垫一垫吧。我刚才让守门的赵根去打探了一下宴席厅中的情况,说宗亲王与宾客们还酒兴正酣,不知道何时才能过来呢。”   一个十五六岁左右,浓眉大眼,眉宇兼有股活泛之气,灵秀逼人的随嫁侍女对坐在火炕一侧,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建议。   “嗯……也好。”新嫁娘沉吟了片刻,然后伸出那白玉如凝脂般的纤手,往自己头上的红盖头上揭去。   虽然新婚夜新嫁娘自己揭开红盖头,一直被人视为一个不详的征兆,但是,这位新嫁娘和她的这名随嫁侍女似乎都毫无顾忌一般。   红盖头揭开之后,新嫁娘那皎洁如明月般的面容也露了出来,只见她乌发如墨,容长脸蛋,目若水杏,瑶鼻檀口,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让人在不经意间便看恍了眼。   “小姐,你今儿可真美,只怕,只怕连皇上……见了,也非得失了魂不可。”尽管侍女这些时日,日日都陪伴在新嫁娘身边,现在在灯光下,她还是不禁看恍了神。   听到侍女的这句话之后,新嫁娘脸上掠过一丝痛楚之色,夹着子孙饺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眼神决绝的说道:“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了,那日他任由贤宁皇太后当着他的面,将我赐婚予宗亲王之后,便不再与我有任何瓜葛。顶多日后见着了,我仍须尊称他一声皇上或许师父而已。”   “是,都是奴婢多嘴,请小姐恕罪!”想到新嫁娘这几日痛楚不已的原因,随嫁侍女知道自己提及了新嫁娘的伤心事,让她在大婚之日都不开心,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太没眼色,连忙请罪道。   “罢了,你也不是有心的,你今日跟在我后面忙碌了一整日,定也累了,先做下,一起吃一些东西吧。”新嫁娘摆了摆手,招呼侍女一起坐下来,并率先用手钳起一个子孙饺,放入了嘴中,毫不顾忌形象的大口大口嚼起来。   见着新嫁娘的这副模样,侍女以为新嫁娘放下了心事,不禁为之感到非常开心,加上此刻她的腹中确实已经非常饥饿,就连忙脆生生的应了一声道:“好勒!”   随后,侍女便坐到小桌子的另一侧,与新嫁娘一起,就着桌子上的饺子、汤圆和菜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可是,当侍女大约吃到七八分饱时,新嫁娘突然状似无意的挥动了一下她那宽大的衣袖,顿时,一阵莫名的困意席卷了侍女全身,片刻之后,侍女的身子便歪倒在炕上,便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见此,新嫁娘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筷子放到小桌上,唇边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起身走到侍女身旁,力大无比的将侍女抱到阁北面的那张喜床上,又好心的掀开喜床上的百子千孙被,替侍女盖在身上,并轻轻拍了拍侍女的脸道:“榴儿,先委屈你一段时日了,待过段时日,风平浪静之后,小姐我再来将你接走好了。”   说完,新嫁娘从自己带来的那堆嫁妆中翻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裹,拿出一套夜行衣,替换下身上的喜服,再重新将那个仍还放有厚厚一叠银票、一些碎银、几套洗换衣服的包裹重新系好,挎到肩上,就待离去。   只是,在临行之前,她却蹙了蹙眉头,然后又翻箱倒柜的在房内找出了一套笔、墨、纸、砚,在纸上挥毫道:   情若离去,后会无期如遇轻风,化归云雾如遇草木,化归尘土如遇沧海,化归一粟如遇苍穹,化归虚无写完之后,她将其插入到信封中,并写上了“皇上亲启”四个大字。   随后,她扔掉手中的毛笔,拍了拍手,解气似的大踏步向外门外迈去。出了东厢阁之后,在夜色的掩盖下,她纵身灵巧的飞跃了几下,便避过了侍卫的巡逻,跃出了宗亲王府,往出城的方向行去。   ~~~~~~~~~~~~~~~~~~~~~~~~··以下是后文中会出现的一些场景:   情景一:   “妩儿,这是娘的师弟,从今之后,他也就是你的师父,他的武艺与医术比娘要高深得多,日后你便跟随在师父后面,好好修习武艺与医术。你安心学习,娘会经常来看你的。”娘牵着我的手,走到一个白衣人面前,弯下身子,有些依依不舍的对年仅七岁的我说道。   “不要,妩儿不要离开娘,不要学……”我撅着小嘴,不依的扯住娘的衣襟,不肯放娘离去,只是,当我抬起头,看了面前的白衣人一眼之后,我的嘴巴便呈“O”张在那里,一连串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我那原本紧拽着娘衣襟的手也悄悄的松开了。   只见面前之人一身白衣,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眉长入鬓,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仿若天人一般。   情景二:   “师父,妩儿怕黑,不敢独自入睡,晚上可以与你挤一挤吗?”我抱着小枕头,一步一步的蹭到他面前,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他皱了皱眉,似是不太乐意,不过在我声情并茂的表演下,还是不得已的点了点头,揭开了他身前的被褥,我抓紧时机,一跃而下,并瞬间躺定。   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香之气,我的心不可自抑的“砰砰”乱跳起来,却深怕他反悔似的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假寐起来,直到耳朵传来他熟睡时的鼾声后,再偷偷的睁开眼,贼头贼脑的在他那引诱了我很久的红唇上亲了一下后,才心满意足的入睡了。   情景三:   “妩儿,你年岁也不小了,若仍旧这样与为师同床共眠,有些于理不合,要不,要不日后你便开始学着自己独睡吧。”餐桌上,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是,他颈部和耳根边上却瞬间涌起了一片的潮红。我心中暗自偷笑,我自是明白这片潮红从何而来,这皆是我晚上如八爪鱼一般的粘在他身上,并借着做梦的籍口,用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结果,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又如何禁得起我一个豆蔻年华的妙龄女子如此撩拨呢?   不过,嘴中我却仍与他一样,一本正经的说道:“师父此言差矣,古有柳下惠,遇陌生女子投宿,尚能为其取暖,并能坐怀不乱,今有师父的徒弟我,天生胆小怕黑,师父为克服徒儿我的恐惧感,同意与徒儿我共享一床,又有何不可呢?更何况,清者自清,江湖中人,原本就比较不羁,又何必要拘礼于小节呢?”   “狡辩……”一时之间,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我不再给他思考的机会,立刻转移话题的惊讶道:“师父,您生病了吗?怎么脖子和耳朵根都红了啊?快让徒儿看看!”   说完,立刻起身,欲蹦到他身旁。   他如同看见洪水猛兽一般,也立刻起身,向外走去,嘴中还故作镇定的说道:“为师没事,只是吃饭吃得有些热而已,现在出去吹吹风,凉快一下,你就不用跟来了。”   看着他的背景,我的眼底闪耀着一种阴谋得逞的得意光芒。   就这样,他与我的第一百零一次谈判就这样再次宣告无疾而终。      02 玉道 阎罗殿上阎王对着手中我的生平简历,打量了一下跪在殿下的我,摇头晃脑的感叹道:“本王每日都能见到很多从阳间过来的生魂,他们的死因多种多样,但是,说实话,像你这样,只为满足口腹之欲而被撑死的还真不多见,不多见啊!”   “哈哈……嘻嘻……嘿嘿……”殿中的鬼差和侯在后面等待阎王宣判的生魂们听见了,哄堂大笑起来。   在群鬼的嘲笑声中,我恼羞成怒,这个臭阎王,哪壶不开提哪壶,方才在被鬼差捉来阎王殿的路上,我自己早已在心中忏悔了千百遍,早知道少吃点就好了,早知道少吃点就好了,偏偏他现在还来刺激我。   今天原本是公司的尾牙宴,因着今年公司的纯利润突破五千万人民币,一百年难得大方一次的老板,爽快的请公司所有员工去京城赫赫有名的“海豹”吃海鲜自助。   “海豹”是酷爱吃海鲜的我哈了已久的地方,每次经过它的招牌下时,我口中的唾液总会不由自主的分泌得比往常旺盛很多,只是,因为这里消费高昂,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囊中羞涩,所以我对它的仰慕只能一直停留在垂涎三尺的境界中。   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个百年不遇的机会,一向以善于抓住机会自诩的我,又怎会白白错过呢?   因而,取餐区中,凡我经过之地,必然都如风卷残云一般,将所有盛餐的盘子都扫个精光,让侍立在取餐区内,原本笑意盈然的服务小姐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僵硬,最后变成了一张大黑脸。   期间,见着我狼吞虎咽的同事曾半戏笑,半认真的提醒我,少吃一点,免得被撑死了。   没想到,此话却一语成谶,真是乌鸦嘴啊!   ……纵观我刚刚走完的这一生,只能用一个词语---泛泛可陈来概括之。   首先,家世泛泛可陈,老爸是个杂货店的小老板,老妈是个勤劳的家庭主妇,虽然在他们齐心协力下,我有生以来的二十多年,从未饿过肚子,但是,距离我向往的锦衣玉食的富二代生活相差远矣。   其次,财运泛泛可陈,从小到大,我所捡到的钱最大面额就是五毛而已,摸奖所得到的最高奖励除了一袋“雕牌洗衣粉”之外,就是“欢迎您下次再来”。   再次,事业运泛泛可陈,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民营企业,刚进入公司半年的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惊天动地的丰功伟绩,就这样嗝屁了。   再再次,桃花运泛泛可陈,我活了二十三年,别说骑白马的王子,便是连歪瓜裂枣的青蛙也没看见过几只。   最后,死法泛泛可陈,西汉著名的历史学家、思想家和文学家司马迁同志的千古名句曰“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像我这种被撑死的,泰山是不指望了,与鸿毛作作伴还差不多。   “你前生无大功,亦无大过,便去走石道投胎吧!牛头,马面,你二鬼带她去投胎吧!”尚未等我从自怨自艾中醒转过来,阎王在生死簿上勾了一下,对牛头、马面挥了挥头,出声吩咐道,随后,他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喝到:“带下一个生魂上堂!”   而我被牛头、马面夹持着,眼前一闪,便到了一条横水急流的河跟前。   这条河的河岸中间有座土台,土台的前方有个白发的老年女子,不断的从土台上端出一碗汤药递予一个个被鬼差押着,走到她身旁的生魂。   看来,这白发的老年女子应当就是传说中的孟婆,而她手中端着的汤药应该是能让人忘记前世记忆的孟婆汤了。   土台的后方有六座仅供单人行走的桥,每座桥的桥头依次挂着不同的牌子,分别是“金道”、“银道”、“玉道”、“石道”、“木道”、“竹道”。   看着不同的生魂由不同的鬼差羁押着,走上不同的道,我知道这六座桥中应当藏着一些猫腻,可是,究竟是什么猫腻呢?   ……“鬼爷,那金道、银道、玉道、石道、木道、竹道,代表的都是什么意思啊?”我凑近牛头,讨好的询问他道。   “阎王爷让你走哪条道,你就走哪条道,你一个撑死鬼要知道那么多干吗?”牛头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鬼爷此言差矣,即便做鬼,咱也得做个明白鬼不是?”我摸摸鼻子,讪笑道。   “那金道是给在世时修炼过仙法、道法、佛法,积有大量功德的人通过,以升仙或成道;银道是给在世积聚功德、善果、造福社会的人通过,成为担任神职的地神,如土地等,得享人间香火;玉道给在世积聚了功德的人经过,转世为有权贵之人,享富贵荣华;石道给在世功过参半的人经过,投身平民百姓,享小康之福;木道给在世过多于功的人经过,投身贫穷、病苦、孤寡的下等人;竹道给伤天害理、恶贯满盈的人经过,分作四种形式投身:一为胎,如牛、狗、猪等,二为卵,如蛇、鸡等,三为虱,即鱼、蟹、虾等,四为化,如蚊、乌蝇、蚂蚁等。”还好马面大哥是个善心的鬼,开口替我解惑道。   果然大有名堂,这个破阎王,竟然只让我经过石道,到头来我还是只能做个平头百姓,到时候,经过“海豹”之时,我还是只能继续垂涎三尺,搞不好会再次成为一个撑死鬼,真是太不地道了,我心头暗自唾骂阎王道。   那金道、银道我都不稀罕,因为我既不想升仙或成道,也不想成为庙中的土地公公或者土地婆婆,被人供奉在土地庙里,我的两只小眼睛,紧紧的盯住那玉道,眼睛绽放出狼一般的绿光。   怎样才能趁着那牛头、马面不注意,跑到那玉道上去呢?我开始苦思冥想起来,此时,我已经走到了土台边上。   正在这时,我身前突然喧哗起来,原来是我前面的那个生魂打翻了孟婆递过去的孟婆汤。   他大声叫嚷道:“我不要喝这孟婆汤,不要忘记前世的记忆,也不要再进那木道,前生的穷苦日子我已经过够了,不想再在来生做个饿死鬼……”   孟婆一听急了,连忙吩咐这鬼魂身旁的鬼差,押住这个鬼魂,重新端出一碗汤药,要强行给这饿死鬼灌下去。   谁知,这个鬼魂虽然是个饿死鬼,却力大无穷,那两个羁押他的鬼差根本控制不住他,孟婆只得让我身后的牛头、马面暂时丢下我,一起过去帮忙。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   说时迟,那时快,我身形敏捷的绕过土台,无视牛头、马面在我身后的呼喊和追赶,狂奔到玉道之上,然后,义无反顾的从玉道的末端,跳下它下方那巨大的漩涡之中。 03 投胎 再次睁开眼帘时,我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大红色的上等丝绸襁褓之中,由一个梳着秋云髻,穿着银色暗花襦裙,外罩一件淡蓝色穿花锦袍,三十来岁上下的妇人抱在怀中。   身在襁褓之中,我倒是可以理解,因着我毕竟是投胎再世为人,这日子自然须得从婴儿期开始过。   可是,等等,我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抱着我的妇人似乎是古装打扮?我再睁大双眼,往四周瞅了瞅,又看见了一堵可以拆卸的香楠木墙、一个博古书架、一座古典玉石屏风,以及很多古色古香的古董。   我多么希望自己现在只是被人抱来这录制古装戏的现场玩玩,或者被人抱来拍古装写真而已啊!可是,理智却告诉我,这就素现实,我好死不死的投胎到这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古代来了。   我的运气怎么这么背呢?想当初,咱好不容易才突破了牛头、马面和孟婆的势力范围,挤到那玉道之上,原指望能得到个富贵命的,谁知道竟然是这个结果!   早知道,我宁愿投胎到现代的一个小康之家出生,也远比到这里强,因为现代社会的生产力水平比这里要先进上千百倍都不止啊!   更何况,不知道这抱着我的妇人,是不是我这世的娘,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好似也不是个大富大贵之人。   我越想越伤心,“哇哇……”的大哭起来。   ……“恭喜风尚书大人,喜得千金!”突然,这妇人朝着门外向屈膝行礼,并道喜道。   尚书?虽然我的历史知识不见得有多丰富,但是,至少还是知道尚书乃朝廷正一品大员,相当现代国家各部委的部长了,而这妇人说恭喜风尚书大人喜得千金,难道我其实是这风尚书的女儿?   如若真是这样,那倒也还不赖,虽说这朝代落后是落后了点,但是,身为尚书的千金,说啥也算是跻身真正的贵族一列,日后享尽这天下的荣华富贵自是不在话下了。   想到这里,我的哭声嘎然而止,抬着泪水朦胧的眼,去打量我今世的爹。   这是一个年近三十,面容黝黑,身材高大,却还算有着几分英俊倜傥,能够在不经意间透出几分威严的男子,听到妇人说喜得千金之后,他的脸上微微露出几分失望之意。   ***,看来是个重男轻女的主,女孩怎么了?没有女孩,就没有你妈,也就没有你的出生了!我嘀咕道,当然,也只能是在心中暗自嘀咕而已,否则,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突然开口说话,还是辱骂她爹的话,还不得被人当成妖孽,浸了猪笼啊!   “啧啧,这还真是神奇,方才小姐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一见到大人,竟似是识得一般,真乃是父女天性啊!”这时,妇人再次出声感叹道。   男子闻言一愣,也随着妇人,俯首向我看了过来,看清楚我的面容之后,他的眉宇之中带上了一丝慈爱之意。   极善察言观色的我一见,连忙张大无牙的小嘴,谄媚的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我日后的金主和饭碗啊,不好好巴结巴结他,我的荣华富贵指望谁去啊?   果然,这招非常好使,我爹脸上之前的不豫之色立马一扫而空,瞬间呈现出春暖花开之势,他迫不及待的从妇人手中接过襁褓,怜爱不已的说道:“谢谢稳婆了,看来,她果真是识得我的,竟然还会朝我笑呢!”   说完,他像抱个宝贝似的抱着我,向里面的产房走去。    04 不良嗜好 后来,在我的耳听八方,察言观色,明察秋毫之下,从我爹与我娘的闲谈中,我终于弄清楚了,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国家叫做大离国,当政的是隆庆皇帝,今年是隆庆十八年。   现在的大离国经济还算比较稳定,百姓也基本安居乐业,但是,八年前,它却遭受过一场非常大的浩劫,起因是与大离国东边的邻国白虎国和西边的邻国云雀国突然联手,趁大离国不备,对大离国进行袭击,妄图瓜分大离国的国土,使大离国到了旦夕存亡的时刻。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震惊之后,大离国举国上下,下至贩夫走卒的民间人士,上至王侯将相的朝堂人士,争相从军,抵抗外侮,便是连一向不愿夹杂于朝廷事务之中的江湖人士也按捺不住了,他们纷纷来到边关,利用自己的奇异之能或高强武艺,壮大抗击外侮的力量。   在长达数年之久的狙击战中,通过朝夕相处,朝堂人士与江湖人士相互消除了往日的成见,建立了深厚的阶级友情,英雄美女相互看对眼,猩猩相惜,传为千古美谈之事也时有发生,而我爹与我娘便是其中之一。   ……我爹出生在文臣世家,我爹的爷爷曾官拜最受人尊敬的礼部的尚书,我爹的爹也曾是个学富五车的大学士,我爹是我爹的爹的独生子,可惜,我爹则是个纨绔子弟,打小不务正业,不爱修习诗文,整日与几个出生武将世家的小伙伴厮混在一起,整日打打杀杀不离口。   为此,我爹的爷爷、奶奶、爹爹、娘不知吐了多少血,也终究没有拉住我爹这个不良少年失足的脚步。   到了白虎国和云雀国入侵这一年,我爹凭着一腔热血,与他的那几个小伙伴一起,毅然决定报名从军,虽然他爹娘和爷爷奶奶非常不放心,但是,在此国难当头的时刻,没有国便没有家,他们也只能万般担忧的放他去了。   这一去,便是整整五年。   要说我爹这厮,狗屎运还真不是一般两般的好,初入军时,他还仅仅是个小兵蛋子,可是,慢慢的,他凭借着他的小聪明和一些诸如偷鸡摸狗、偷袭之类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在对抗白虎国的征东大军中,挑掉白虎国的犯罪窝点多处,屡立奇功。   自然,他的职位也就芝麻开花,节节高,在原先的征东大元帅翘辫子之后,成功的谋权篡位,取而代之,也就在那时,他开始成功的攫取了前来支援征东大军的武林第一美人白纱仙子--我娘的注意和亲睐。   再后来,在我娘的协助下,以我爹为主帅的征东大军和以我外公—前任武林盟主凤啸天为主帅的征西大军强强联合,帝国主义列强—白虎国和云雀国终于缴枪弃械,大败而归,并认命的对大离国俯首称臣。   ……随后,我外公凤啸天卸甲,重归武林,而我爹则重返京城,做了当时的兵部侍郎,在其之后孜孜不倦的汲汲营营之下,最后稳坐了兵部的第一把交椅,也抱得我娘这个武林第一美人归。   说起我娘,那可真是个神仙般的绝色美人啊,武林第一美人的名头绝对可算得是名副其实,我刚诞生的那日,我爹抱着我进入产房之后,我对其惊魂一瞥之后,立刻惊为天人。   当时,我刚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而白腻如脂,因刚生产完,失血过多而使得唇色有些苍白,却无损其雍容气质的如神仙般美丽但不妖娆的纤细绝色美人,楚楚可怜的倚靠在床头之后,顿时失了魂。   良久之后,我再回魂看了看那我原本以为长得还算对得起祖国,对得起人民的爹,脑海中立马想起了一个比较恰当的词组: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   不过,尽管我认为我娘配我爹也算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是,毕竟早已成历史既定事实,我在此再忏悔也已于事无补,因此,从不做无用功的我,也仅仅是忏悔了三分钟,便让往事随风而去了。   也就在那一日,我的名字被我爹取作风妩。   据我爹对我娘的解释,说这皆是因为他初见我之时,我对他所露出的那满脸的笑容,突然让他想起,初次在军中遇见我娘时,我娘露出的那个摄去他心魂的妩媚动人微笑,因而,他思来想去,便选取了这个“妩”字。   对于我爹所取的这个名字,我倒是无甚异议,因为无论叫“风妩”还是阿猫阿狗,横竖也只是个代号而已,倒是我爹私下里,咬着我娘的耳朵,所作的那番解释让我听了喜不自禁,以为是自己如此年幼,便已长了一张肖似我娘的祸水脸,才会让我爹想到了他与我娘的初次相见的场景。   为此,有次我娘对镜理红妆之时,我也“咿咿……呀呀……”的指着我娘的方向,让侍女将我抱了过去,非常臭美的蹭到镜前,想照一下,看看自己的花容月貌,然而,但是,结果却令我非常的失望,镜中只出现了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上顶着几根小黄毛、小鼻子小眼睛、脸上尚未长开的小肉球。   再与镜中美艳的娘亲一比,我那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的创伤,“哇哇”大哭了好久,还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在此后长达一两年的时间中,我都不愿再碰一下镜子了。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现在,作为婴儿的我,每天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吃了睡,睡了吃,不用动脑筋,像只小猪崽一般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想当年,这可是一种我梦寐以求,并要为之奋斗很久,却一直没能如愿的生活状态啊,如果可以,我希望这种生活状态一直持续下去,如果非要在它后面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可惜的是,上帝总是在我---他的忠实子民向他许愿时打瞌睡,这种理想的生活状态只持续了二十多天左右,我与我娘亲密无间的二人世界中便横空插‘入了一个表面正正经经,实则闷骚不已的我爹。   自打我满月那日起,他便夜夜潜入了我娘与我的房间,拉着我娘,在我面前上映活春宫,荼毒、残害我幼小的心灵。   虽说前世的我也不是吃素的主,但也的的确确是个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充其量也就是偷偷的躲在宿舍中看了几部三’级片而已,哪里见过这种真枪实弹的阵势啊?   更何况,身为武将出身的我爹,似是有取之不完,用之不竭的精力一般,每晚都不停的要我娘变幻着姿势,不断的折腾着我娘,在一阵阵的“嗯嗯……啊啊……”声中,我又如何得入睡得着呢?   嗯,好吧,我承认,其实他们每次弄出的声响也不算是非常的大,为了避免惊醒睡在他们身旁的我,他们还算是尽量压抑住自己,只是,自打我有次夜里醒来,无意之中撞见了他们的好事之后,每次我爹过来我与我娘的房间中睡觉时,我就变得格外的精神。   每次趁他们不注意,我都有睁大我的小眼睛,仔细观摩着他们的动作,只是,因着一个婴儿的目力有限,加上行动不便,他们腰部以下的动作我从未看到过,但是,这却并不妨碍我在脑海中产生无限的遐思,并还因那邪恶的遐思而激动不已,小脸蛋和小身子骨上呈现出一片潮红、发烫之势,以致于有两次,与我爹欢爱完后的美貌娘,无意之中用手摸到我的身体,还误以为我生病了,替我把了半天的脉,也没把出个所以然。   好景不长,熬了四五夜之后,我身上出现了易疲劳、食欲不振的症状,依照我脑海之中所残存的医学知识,我推断出,这皆是睡眠不足引起的。   ……因为现在的我只是个婴儿,1天应该睡够18个小时,即9个时辰,也就是说,除了吃奶、换尿布和玩一会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应当在睡觉,否则,不仅身子容易疲劳,食欲容易不振,还会影响生长激素的分泌,影响长高,并会使身体的免疫力降低,由此会导致种种疾病发生,如神经衰弱、近视、容易感冒,等等,还容易出现注意力不易集中,记忆力减低,思维迟钝,情绪低落,烦躁易怒,或焦虑紧张、抑郁孤独等情况。   鉴于本人长大之后想成为一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每外出行走,常引美女回头,帅哥跳楼的宇宙超级青春无敌美少女,本人痛定思痛,决心戒掉观看免费黄色节目的这个不良嗜好,虽然在本人的内心深处,仍旧会感到惋惜不已。   因此,接下来连续三日夜里,正当我那色胚爹爹抱着我那美貌娘亲,快要奔赴那快乐的巅峰之时,我张开大嘴,中气十足的鬼哭狼嚎起来,害得我爹差点终生不举,气得我爹执意不顾我那美貌娘亲的反对,第四天晚上,终于见色忘女的将我扔到了隔壁奶娘的床上。   奶娘是个肉乎乎的胖妇人,她的姿色与我那美貌娘亲比起来,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天下,差的不是一般两般的档次,不过,这样倒也好,不会有任何遐思产生的机会,也不用担心失眠问题,而且,每夜在她那肉乎乎的怀抱中入睡,倒也是非常的有安全感。    05 结仇 睡眠好了,精神足了,精力自然也就变充沛起来。   虽说婴儿的生活每日主要就是围绕吃喝拉撒睡而展开,可是,除去每日固定的9个时辰吃喝拉撒睡的时间外,到底还是有三四个时辰自由活动时间的。   这三四个时辰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初时,我由奶娘、我娘和府中一众丫鬟、仆妇抱着,在尚书府中到处转悠,转悠,倒也还有几分新鲜感,权当是在巡视我爹名下的,也即是将来如若我爹运气不好,一直没有其它子女,他老人家百年之后,很有可能会过继到我名下的固定资产了。   虽然通过这番巡视,我已经百分之分的肯定,我爹是个富人,而我也是标准的富二代,但是,时日久了,转的趟数多了,大到这府中有几幢阁楼、几间厢房,丫鬟、仆妇、家丁数目各有多少,小到这府****栽了多少棵树,府中男丁内急时,最爱在哪几颗树下随地大小便,我都摸得一清二楚时,我便感到有些索然无味和不耐烦了。   可是,怎么办呢?这地方没有电,也没有电视、电脑之类的现代文明设备,不然还可以看看电视,上上网,消磨消磨时间,嗯,不过就算有了,以我现在这幅尚且不能直立行走的躯体来说,恐怕还是需要其他人拔刀相助的。   突然,我想了起来,自打来到这个世上之后,我唯一的活动范围就是这尚书府,尚书府外的风俗人情究竟怎样我还不知道呢,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何不出去瞅瞅呢?   于是,我立刻将之付诸行为,开始在奶娘手上焦躁不安的扭动起来,想要她先将我抱离这片她已经让我欣赏过九百九十九遍的桃树林。   谁知,她竟然会错了我的意,以为我是因为肚子饿了才闹,连忙解开衣襟,将我抱近她的胸前,就要喂我奶水吃,我拼命挣扎起来,不肯就范。   可怜我小胳膊小腿,哪里挣扎得过奶娘这个大块头啊?最后我怒了,破口大骂道:“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像你这样,笨死的!”   可惜,这些话吐出口之后,却只化成了一声声娇滴滴的婴啼,因为身为婴儿的我,目前尚还没有言语的能力。   ……“宋妈,小姐是不是肚子不饿,而是想干别的什么事啊?”这时,一个与奶娘一起服侍我的丫鬟姐姐看出了一些端倪,出声说道。   我扭过头,看向小红,眼泪哗哗的,心中感叹,总算还遇上了一个明白人。   “想干什么别的事?小姐这么一点大的孩子,除了吃奶,还能有什么想干的事啊?难道是想睡觉或者拉屎、撒尿了?”奶娘有些犹疑的将我递给了丫鬟姐姐,又看了看我,边扣上衣襟,边嘀咕道。   我无语问苍天,看我现在精力这般旺盛的模样,哪里有半点想睡觉或便秘的痕迹呢?难道我除了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之外,就不能有点更高的精神需求吗?   这奶娘憨厚有余,却变通不足,我也不指望她能明明白白我的心了,转向那个抱着我的丫鬟姐姐,对她嫣然一笑,这使得丫鬟姐姐惊奇的大叫道:“小姐对我笑了!小姐对我笑了!”   见此,我笑得更加不遗余力和谄媚起来,讨得丫鬟姐姐满心欢喜之后,才费力的从襁褓中抽出自己的小胖手,往出府的方向指去。   “宋妈,宋妈,小姐好像是要我带她往她手指的方向走呢!”丫鬟姐姐不禁又惊奇的说道。   “疯丫头,胡扯什么呢?小姐才多大点的小人儿啊,现在哪里就能知道让人带她往哪里走呢?”宋妈没好气的啐骂道。   这笨笨的奶娘,看着丫鬟姐姐脸上的犹豫之色,我不禁都有些郁结了,无奈之下,我只能继续用小胖手指着出府的方向,嘴里跟着歇斯底里的叫唤着“咿咿……呀呀……”   看着我那涨得通红,看起来真的像便秘的小脸,丫鬟姐姐担忧,她若继续站在这里,我会再次痛哭出声,便将奶娘抛在脑后,不再理会她说些什么,只是依照我手指的方向往前走。   接下来,只要丫鬟姐姐的脚步一停,我便再次伸出手,继续“咿咿……呀呀……”一阵,直到出了府门,我才用胖乎乎的手背擦了擦额上渗出来的汗,在心中暗自叹息,在说不了话的状况下,想让人办点事,可真费事,当个婴儿也不易啊!   不过,看着距离尚书府不远处的那条人来人往的街市,各种摊贩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我觉得自己方才的辛苦也算值了。   “糖葫芦勒,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勒……”就在这时,一阵糖葫芦的叫卖声攫取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前世时,我家门口有个现做现卖的糖葫芦摊,师傅的手艺很不错,穿好的山楂三下五除二就裹上了厚厚的糖衣,一个个山楂就像琥珀似的晶莹剔透,甜甜的糖稀裹着酸酸的山楂,嚼上一口,脆脆的、酸酸的,又夹带着点甜甜的滋味,味道好极了,我每天不吃上两串,就感觉浑身都不对劲儿。   掐指一算,从我开始投胎到现在,差不多将近两个月没吃糖葫芦了,因此,听到这个叫唤声后,我嘴中的馋液不由自主的滴落了下来。   ……“咿咿……呀呀……”我再次故技重施的指手画脚着,期望着丫鬟姐姐能再抱着我去找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虽然我也明白,像我这种无齿之人,即使是拿着了糖葫芦,也无从下嘴。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仍旧想让丫鬟姐姐给我买上一串,然后拿舌头舔舔那甜甜的糖稀,也能解解馋啊!   “不行啊,小姐,街市上不仅人多,还车来车往的,若是你不小心被磕碰着,奴婢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谁知,这次看出我的意图后,丫鬟姐姐却没有向我妥协,出声解释道。   我一见这招不好使,连忙改用“哀兵政策”,我的手仍旧执着的指向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但是,我的眼睛却饱含两腔热泪、如泣如诉的瞅着丫鬟姐姐,一动不动。   丫鬟姐姐见了,脸上的表情一软,不过,她却仍然没有放弃她的坚持,劝慰我道:“小姐乖,等小姐满了两三岁之后,奴婢再带小姐去那边玩哈!”   两三岁之后?乖乖,那岂不是还要等个两三年?到那时,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咿咿……呀呀……”我更卖力的抗议起来,原本还储蓄在眼眶中的眼泪也顺势稀里哗啦的流了出来丫鬟姐姐见了,也慌了神,不过,她还是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对她自己催眠道:“不行,不行,小姐,真的不行啊……”   由于她的脑袋摇晃得太过卖力,将她自己都给摇晕了,后面一辆从我们身后疾驰而来的马车声她都没有听见,我惊慌的呐喊和使劲拍打、提醒她的举动,她更是置若罔闻。   眼见着马车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缓缓的闭上眼睛,心中呈现出一片死灰色,暗道:“我命休矣!没想到,我连续两世的性命都断送在一个‘吃’字上!死得可真没品味,没格调啊!可怜我辛辛苦苦才换来的这富二代的荣华富贵命,还未享受,便凋零了……”   ……只是,当一声尖叫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在一起之后,我所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来临。   片刻之后,我偷偷的睁开眼睛,想看看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却发现一个年约三四岁左右、唇红齿白、粉嫩喜人、身着锦衣华服的小男孩,正半蹲在我面前,用一种非常好奇的目光,在我脸上滴溜溜的打量着。   男孩的身旁站着一位二十来岁上下、身佩长剑、孔武有力的男子,而丫鬟姐姐则瘫坐在地上,因着惊吓过度,脸上苍白成一片,我则仍旧被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良久之后,小男孩才站起身,撇了撇嘴,得出结论道:“脸上红通通的,皱巴巴的,长得可真丑!”   然后,他自顾自的往那辆停下来的马车走去,边走,还边吩咐方才站立在他身旁的男子道:“周强,回府吧!宗义哥哥和宗强哥哥还在府中等着本王呢。”   “是,小王爷!”那名被称作周强的男子恭敬的朝那小男孩点了点头,又满脸歉意的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丫鬟姐姐以及丫鬟姐姐怀中的我,便跃上马车,驾车往尚书府的右侧赶去。   被吓得脑袋也有些当机的我,待马车驶过之后,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小屁孩究竟说了些什么,我呕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闭了气,他纵车差点没将我撞嗝屁了,不仅不道歉,还骂我长的丑!   这简直就冒犯了我的大忌,要知道,自从那日照过镜子,瞻仰过自己的真容之后,我不知道伤心了多久,没想到,现在这小屁孩竟然还拿这个刺激我!   哼,臭小子,竟敢吓坏我,还说我长的丑,我诅咒你出门磕着,吃饭噎着,长大了讨不着老婆,生个儿子不长屁‘眼!   骂是这样骂,但是,我心中也明白,自己最多也只能在心中诅咒几句,过过嘴瘾而已,因为我脑海中的常识告之我,王爷是比我爹兵部尚书还要大的官,估计我爹都招惹不起那个小屁孩,更别说是我了。    06 新邻居 经过此事之后,丫鬟姐姐被吓破了胆,无论我怎样威逼利诱,都不肯再抱我出府门一步,我只能重回那种每天以吃喝拉撒睡为主,然后被美貌娘亲、奶娘和丫鬟姐姐轮流抱着,继续在府中打着转,并在美貌娘亲不在场时,能够听奶娘与丫鬟姐姐聊聊东家长,西家短的单调生活。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不忘在自己心中将那个让我和丫鬟姐姐惊魂,使我被禁足的小屁孩以及他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上一遍。   当然,这日子枯燥是枯燥了一些,但是,在这之中,我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比如说,从非官方途径----府中下人的闲聊之中,我摸清了尚书府中的一些大致情况,以及府中各人的喜欢,等等。   原来,我的太爷爷、太奶奶――先皇的礼部尚书夫妇,与我的爷爷、奶奶――前任的大学士夫妇居然都还健在,现在正居住在京城东边的大学士府。   因着自我出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五个月了,都还未看见他们四老露面,曾经一度,我以为他们已经过世多年了。   ……自然,他们这么久没露面,我爹、我娘也一直未过多的提及他们,肯定是有缘由的。   三年前,他们便对我爹要娶我娘这个江湖草莽女子为妻之事感到非常的不满和恼火,经多番反对无效之后,只能勉强接受了。   接下来,因着我娘入门两年时间中,一直没有解怀,而我爹是独子,本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他们四老又着急起来,竟然又开始张罗着要给我爹纳个妾室,以早日能为风家诞下子嗣。   我爹与我娘夫妻情深,不忍让我娘为之伤心,便再次拒绝了,这让他们四老大怒不已,一气之下,他们便从当时皇上赐给我爹侍郎府,也就是现在的尚书府中搬了出去,并向我爹郑重声明,我爹若不纳妾生子,他们也绝不搬回尚书府住,在这个“孝”字当先的年代中,我爹的思想压力可想而知了。   说也奇怪,他们刚自尚书府中搬离不久,我娘便怀上了我,这让他们四老的态度稍稍松动了一些,要替我爹纳妾的呼声也暂缓了一阵。   据说,他们对我爹承诺,如若我生下来是个男儿,他们便搬回尚书府,也不再强迫我爹纳妾。可惜,我偏偏是个女孩,因而,他们四老索性连我满月宴都没有出席。   怪不得那天听到稳婆说喜得千金时,我爹一张苦瓜脸,而这些时日我仔细打量我那美貌娘亲,也总能发现她眉宇之间带有几分愁色呢。   听完这些之后,我心中拔凉拔凉的,原本,我还打算奔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方向发展呢,谁知,却遇上这么一堆古板的老古董,尚未见着我,便直接将我打入了冷宫,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给我爹纳妾之事,别说我娘,便是连我也不乐意啊,因为我本就不招他们待见,到时候我爹的妾室若真给我生了个弟弟出来,这尚书府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呢?   更何况,我也有自知之明,现在我爹对我还算宠爱,一大半还是看在他对我娘的情意上。然而,依照我前世的经验和心得体会可知,男人不出轨,不是经受得起诱惑,而是经受的诱惑不够大,万一我那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给我爹整一个比我娘还绝色的美女过来,那时日久了,我爹还不得乐不思蜀,将我娘忘到九霄云外去啊?到那时,就更别说记起我这个小拖油瓶了。   ……为了避免此类情况发生,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前程似锦,我决定,要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将我爹的心给抓过来。这样一来,即便日后我爹对我娘变了心,他也不会忘掉我这个宝贝女儿,而不会让我和我娘母女俩生活得不至太过凄惨。   因此,从这之后,每日我爹只要一下早朝,我就自动自发的张开两只小手,让他抱抱,并如同得了羊癫疯一般,“咯咯……咯咯……”的对他谄媚的笑着不停,还不惜牺牲色相,热情洋溢的给他进行口水洗脸,将我爹乐得合不拢嘴,渐渐忘了无子的遗憾和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这些老头老太的威胁,常常还发出“得此一女,胜过十儿”之类不知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他自个的感慨来。   自然,我爹一重视我,府中的其他人,包括那些跟随在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身边多年,受过严重封建思想荼毒的老下人们,都不敢再怠慢于我。所有人都开始对我百依百顺,将我捧在手心,我的小日子也过得愈发的如鱼得水和有滋有味,直到再次碰到司马宗仁那个臭小子之时。   司马宗仁,也就是那天让马车冲撞了我与丫鬟姐姐,又骂我长的丑的小屁孩,虽然那日我听见那个貌似是侍卫模样的人称呼他为“小王爷”,就推测出他的来头定然不小,不过,再次见到这小屁孩之后,我才知道,他的来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   他的爷爷是当今的隆庆皇帝,他的奶奶是当今的国母--贤宁皇后,他爹是清明王爷---司马清明,也即是诸皇子中威望最高,最有可能在隆庆皇帝百年之后,继续大统的皇子,他娘是白虎国和云雀国战败之后,云雀国送来和亲,以示百年友好的云雀公主,而他自己在满月那天,也被隆庆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封为王爷,怪不得那天看见这小子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呢。   自打白虎国、云雀国入侵之后,大离国对边关的安危变得非常在意和关注起来,几年前,隆庆皇帝派了他的长子――清明王爷亲自上阵,驻守边关,紧盯着邻国的一举一动,与他新婚燕尔的云雀公主自然也紧随在他身旁,并在边关诞下那个小屁孩---司马宗仁。   ……这一两年来,边关的形势日益稳定下来,因着确实有意日后让清明王爷一承大统,隆庆皇帝便将林昭仪之子仁治王爷司马仁治派去接手边关,将清明王爷召了回来,以便清明王爷能多熟悉熟悉朝廷事务,日后能将朝廷事务接上手。   不过,又因着当年清明王爷在迎娶云雀公主之前,便已经大婚,迎娶了当朝丞相秦有俊的女子秦绵绵为妻,并诞下了两子,一直居住在京城的清明王府,此番清明王爷带着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回京之后,也曾在清明王府居住过一段时日。   无奈的是,秦绵绵与云雀公主之间时有纷争发生。   因着秦绵绵觉得自己先进的王府,云雀公主应该以自己为大,加上秦绵绵的一个兄长曾在白虎国、云雀国入侵之时,战死沙场,秦绵绵便将这份仇记到了云雀公主身上,时常对云雀公主有所压制和刁难,而云雀公主偏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角色,她原本就身份尊贵,从出生下来之后,便一直被周边之人捧在掌心之上,又如此肯受这口窝囊气呢?   对于皇室和清明王爷来说,秦绵绵与云雀公主之间的位份高低问题,却是他们想极力模糊掉的问题,因为当年云雀国打算送云雀公主过来和亲之时,皇室中适龄的皇子均已大婚,云雀公主只能从进入后宫为妃和挑中一位适龄的皇子为妃之中择其一,最后,云雀国和云雀公主挑中了最有希望继续大统的清明王爷。   从先来后到这一点上来说,云雀公主实际上只是个妾室,可她却贵为云雀国最尊贵的公主,为了不让云雀国觉得受到欺辱,隆庆帝便下了道圣旨,赐云雀公主为清明王爷的平妃,即她的位份与秦绵绵相等,享受秦绵绵所享有的一切待遇,见着秦绵绵时不用叩拜,并在云雀公主之子司马宗仁刚满月之时,就破格封他为王。   自然,如此一来,秦绵绵和秦丞相自然会有颇多微词,现在闹成这样也是隆庆皇帝和司马清明王爷意料之中的事。   为了不使矛盾升级化,也为了不得罪秦丞相,以及给云雀国一个交待,隆庆帝想出了一个折衷之法,即又赐了一座公主府,给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居住,而清明王爷则在清明王府和公主府轮流居住,这公主府恰恰就在兵部尚书府的隔壁,他们母子也就成了我们的新邻居,这也是我那日会碰见司马宗仁的原因。   云雀公主在公主府住定之后,因着在这京城举目无亲,每月又只有半月能见到夫君,空闲的日子显得有些百无聊奈,性子非常豪爽和不拘小节的她,有一日便找到隔壁的兵部尚书府,串起门来。   而我娘是江湖儿女,性子与云雀公主相似,又同样在这京城举目无亲,在夫家也遇见了很多烦心事。几个回合下来,她便与云雀公主越聊越投机,最后成了手帕之交,云雀公主出入兵部尚书府的频率也变得更高起来。   自然,她每次过来之时,还不忘了带小拖油瓶---司马宗仁一起。    07 恶行 这小子是个典型两面三刀的小人,随着他娘进了尚书府之后,他一面摆出那副非常高傲的、不屑于我的孔雀脸,一面却又因没见过像我这样的小人儿,对我感到非常好奇,可能主要是对我一天一个模样的换脸和长大速度感到好奇吧。   当然,如果单单只是好奇倒也倒还罢了,可是,这臭小子竟然用阴招。   当他娘和我娘都在场时,他娘和我娘开他玩笑,让他去抱抱妹妹,也就是我,如果他抱起来了,以后等我长大了,就给他做新娘子,这小子表面上死活不肯答应,好像娶了我会辱没了他小王爷的尊严,辱没了他司马家的列祖列宗似的。   但是,只要他娘和我娘一离开,他就会想方设法的支开带着我玩的丫鬟、仆妇,将我抱到怀中,不肯松手。   其实,与其说是他抱着我,倒不如说他在谋杀我更恰当一些。   其实,与其说是他抱着我,倒不如说他在谋杀我更恰当一些,诸位看官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三四岁、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手中抱着一个几个月的婴儿时是个什么感觉,而我还是那个被他抱着的当事人,不夸张的说,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我已经预料到了自己最有可能的两个死法,一种是从他手中掉下来摔死,另一种是脖子被他勒得透不过气来,窒息而死。   因为一般人抱婴儿是一只手放在婴儿的屁股下面一点,一只手放在婴儿的脑后托着,他这臭小子可好,短胳膊短腿的,够不着我的屁股,也没力气用一只手撑起我整个身子的重量,便使尽吃奶的力气,用两只手一起,放在我脖子下一点点的位置,紧紧的圈住我,让我的呼吸变得非常的不通畅,整个人也变得异常的难受。   这时我还不能拼命的挣扎,不然,他的两只短胳膊吃不住力,肯定就会将我摔下来,若是我的屁股先着地倒也还算幸运,若是我的脑袋先着地,摔在这**的大理石地面上,只怕不死也得摔个小儿痴呆症出来。   偶尔府中有下人经过时见了,也有些提心吊胆,就担心司马宗仁的手一不小心就溜到了我的脖子上,或将我摔下来,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惨绝人寰之事,他们上前请求他,要将我从他的手中接过来,谁知,这小子不仅不肯,还非常鸭霸的命令他们不得将此事对其他人说出去,否则,他饶不了她们。   虽然我才是他们的小主子,但是,这些势利的下人都知道,还是司马宗仁的势力比较大,而我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婴儿,就算看见他们弃主子于不顾的行为,也无法表达出来,权衡利弊之后,他们都非常有默契的舍弃了他们的小主子――我,依照司马宗仁的嘱咐,默默的离开了。   这些卖主求荣的小人,等我会说话之后,饶不了他们,我在司马宗仁手中拼命苟延残喘的同时,也在心中恨恨的发誓道。   而直到实在抱不动之后,司马宗仁才恋恋不舍的将我放在一旁的石凳或者椅子上,随后,又将手放在我那胖乎乎的小脸上,揉揉捏捏、拉拉扯扯,好像在玩橡皮泥一般,乐此不疲,直到我抗不住疼,哭出声,他才有些惊慌,又有些悻悻然的罢手。   只是,每次这个时候,他都还不忘充满恶意的说上一句:“你本来就已经长得够丑了,还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就更丑了!”   虽然说我对这小子的这种无耻、卑劣行为恨得牙痒痒,可是,却苦于不能开口说活,无法开口对着我娘和他娘倾诉,所以每次只能用愤怒和痛恨的眼神瞪着他,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却一点震慑作用都没有。   而府中的下人们虽然有不少已经发现了这小子的恶行,迫于他的恶性威胁,没有一个敢将真实情况反应给他娘或者我娘。   所以,我只能在这个臭小子每隔几日一次的残害中,暗无天日、忍辱负重的生活着,甚至连晚上睡觉时都能梦见他的恶言恶行,并在梦醒之后大汗淋漓。   “哥哥,欺负妩儿,坏坏,不要抱抱!”这是我来这世以来,以婴儿的口吻所说的第一句话,本来我想表达得更清晰一些的,奈何很多词语到了嘴中,那些音调我却硬是表达不出来。   而且,因为刚能说话,口齿有些不清,听到云雀公主和我娘耳中,自动变成了“多多,起雾雾儿,怪怪,不要泡泡!”   虽然不知我所云,但是,我娘与云雀公主对视了一眼之后,惊喜的说道:“妩儿会说话了!妩儿会说话了!妩儿乖,来,喊一声’娘‘!让娘开心开心!”   这时,云雀公主也赶紧挤上前来对我说道:“对,妩儿,也喊一声’干娘‘,让干娘也开心开心!”   看着面前的这两张写满激动和急切的脸,我充满了挫败感,心中哀叹道:“娘,干娘,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请你们先弄明白我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啊!”   ……而恰恰就在这会儿,我的眼角瞥见了那个让我咬牙切齿的始作俑者,他倒好像明白了我方才话中的意思,正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用眼神警告我不准告状,还用手做了个揉捏脸颊的动作威胁我。   我见了,变得更愤怒起来,将脑袋扭到我娘和云雀公主的中间,用小手指着司马宗仁,一遍又一遍的激动重复着:“多多,怪怪,起雾雾儿,不要泡泡……多多,怪怪,起雾雾儿,不要泡泡……”   “纱儿妹妹,妩儿似乎在指着仁儿,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呢!”片刻之后,云雀公主看出了一些我的异常状况,迷惑不解道。   “是啊,我也不明白妩儿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听说,小孩刚会说话时,第一句一般都会喊’爹‘或者’娘‘什么的,这丫头怎么吐出这么一大长串让人听不懂的话语来呢?”我娘同样感到非常惘然。   听到这里,我急得身上的汗都快冒出来了。   “娘,我知道妩儿妹妹是什么意思,她应该是想让我吹泡泡给她看呢。上次,我带了一瓶皂角水来尚书府吹泡泡,妩儿见了非常欢喜,这次她应当又想让我给她吹了。娘,姨姨,你们继续聊天吧,我带妩儿妹妹一起去吹泡泡好了。”谁知,司马宗仁这个小人竟然又跑上前来,混淆视听道。   “咦,怎么这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不是一向嫌妹妹太小,带着是个累赘,而不乐意和妹妹一起玩吗?”云雀公主诧异道。   “因为……因为我怕妹妹没有看到泡泡,会一直吵个不停,打扰娘和姨姨聊天!”司马宗仁一副非常乖巧的模样。   云雀公主看了看我娘,见我娘也笑着点了点头应允后,便揉了揉司马宗仁的头发道:“难得你还有这份孝心,娘还没算白疼你,去吧,不过玩时注意点,别把妹妹磕碰着。”   说完,又吩咐一旁的一个仆妇抱起我,随司马宗仁一起出去。   ……我被那小子的厚脸皮和阴险狡诈雷倒了,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我娘和云雀公主出卖了,便拼命的在仆妇手中挣扎起来。   然而,此举看在我娘和云雀公主眼中,却被自动定义为,我还没有看到司马宗仁为我吹泡泡,着急了,反倒催促仆妇加快脚步,尽快跟上司马宗仁。   我知道自己告了司马宗仁的小状,还被他发现,等会随他离开之后,肯定讨不了好,搞不好又要被他狠狠的虐待一番,自然不肯乖乖就范。   我一边拍打着仆妇的肩膀,一边将小脸冲着我娘和云雀公主的方向呼喊道:“哥哥欺负妩儿,妩儿不要他抱抱……”   只是,我的舌头仍旧像灌了铅似的,说话一直不利索,嘴中嘟囔了半天,吐出来的仍旧只能是诸如“多多”、“起雾雾儿”、“不要泡泡”之类的怪异声音,呕得我心中都快要滴血了。   “本王肚子饿了,想吃韭菜盒子,本王习惯吃公主府中的厨子做的,你去一趟公主府,等厨子做好之后,你再给本王拿过来吧!”在我的鬼哭狼嚎声中行走了一段路的司马宗仁,突然停下身来,老气横秋的嘱咐抱着我的仆妇道。   仆妇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司马宗仁后,说道:“好的,小王爷,不过请容奴家先将小姐交到府中其他人的手中,再去公主府。”   我一听,这个小混蛋又打算故伎重演,将其他人支开,便连忙将原本拍打着仆妇肩膀的小手,紧紧圈住仆妇的脖子,不肯放手。   “不用了,本王来抱着她,带她玩一会好了,你快去快回吧!”司马宗仁摇头拒绝道,然后走到仆妇面前,伸出狼爪,等待着仆妇将我递予他。   我将仆妇抓得更紧,并拼命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将我递给司马宗仁。   仆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司马宗仁,有些犹豫起来,她可能也觉得司马宗仁太年幼,承受不了我的重量吧。   “怎么还不去?难道本王的命令你敢不遵吗?你是在欺负本王年幼,藐视本王吗?”这时韭碜谌收飧鑫蕹苤擞衷俅纬錾怖鲜蛋徒坏钠透镜馈?   “奴家不敢!奴家不敢!奴家这就去!”惧怕恶势力的仆妇,惊慌的弯下身,折衷的要将我放到一旁的石凳上坐着,让司马宗仁在一旁扶着我。   我不依,紧紧抱住仆妇的胳膊,不肯放开,作垂死挣扎状。   “妩儿乖,她一会就回来了,哥哥来给你吹泡泡玩。”司马宗仁以一副非常友爱、和善的口气对我说道,只是,与他这副友爱口吻不同的是,他的手却在非常用力的要将我从仆妇手上拉离开来。   见此,仆妇狠了狠心,协助司马宗仁掰开我的手,弃我而去。   “不要……不要……”尽管这个场景每次司马宗仁过来时便会重演一次,我还是忍不住哀嚎道。   “别鬼哭狼嚎了,在这里,就算你吼破嗓子,你娘和我娘也听不见,而其他人就便是听见了,本王不准他过来,他便不敢过来。”仆妇的身影不见之后,司马宗仁也收起那副友爱的脸,恶声恶气的对我说道。   我一愣,嘴中的哀嚎也停顿了片刻,视线向四周扫视了一下,果然,这里是尚书府的最南侧,距离我娘所居住的东厢房,也就是我娘和云雀公主所在的位置已经有相当远的距离,就算我用尽全身力气,只怕我娘和云雀公主也听不见,那还不如留点力气来养精蓄锐。   想到这里,我从善如流的闭了嘴,充满警惕的看着他,想看一下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见我当真听话的收了声,司马宗仁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然后他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逼问我道:“你方才是不是在向我娘和你娘告状,说我欺负你,不要我抱你啊?”   本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我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不怕死的点了点头。   ……“原来还真是在告本王的状,这么小就学会告状了,以后长大了还怎么得了啊?本王今日非得给你点教训不可。”   他阴险的眯了眯眼,一边将他娘云雀公主经常教训他的话拿过来教训我,一边凑到我身前,将他的两只手又放到我脸颊的两侧,玩起橡皮泥来,直到我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起转转来的时候,他才将手改捏为揉,试图安抚我。   其实,除了刚开始的几次,这个臭小子掌握不住力度,将我的脸捏疼之外,后来的每次,他捏着我那胖嘟嘟的脸时,倒也无甚痛感,只是,后来我发现,只要我一哭,这小子就不敢再接着欺负我的动作了,便经常拿出这一招来用。   当然,在用这一招的同时,我心中也在吐血啊,枉我还是一个拥有两世记忆的人,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欺负到了,还只能拿出这一招来自保,真是天大的耻辱啊!而且,我也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和这小子犯冲了,他竟然每见我一次,就欺负我一次。    08 复仇之路(一) 这还不是最郁闷的,最郁闷的是,我还只能由着他欺负,不能还手,因为还手了便算是犯上。   记得有一次,我被他欺负之时,气愤不过,用婴儿所拥有的最锐利武器――手指甲,在他脸上狠狠的划了几道痕痕,偏巧那时他的祖父、祖母,也就是隆庆皇帝和贤宁皇后,召他入宫,发现了他脸上的伤痕,追究了起来。   幸好,这小子难得义气一回,没有将我供来,说是他自个不小心划伤的,否则,尽管因我年幼,无法对我进行惩罚,但是,我爹与我娘只怕少不得会担当上管教不力之责了。   不过,即便如此,司马宗仁身边的贴身随侍还是因服侍不力而受到了杖责。   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怕因此再给他身边或者我身边服侍之人带来祸端,只能在心中暗自悲叹同人不同命,感慨自己没能投个比这小子更好的胎。   “日后你若是乖乖的,本王可以考虑少惩罚你几次,否则,即便是你向我娘和你爹娘告状也没用,因为本王是皇子皇孙,即便是我娘,也不能随意的处罚于本王。而本王是王爷,官位比你爹大得多,本王若想对你怎样,你爹娘也拿本王没辄,就算是本王挑明了要欺负你,你爹和你娘还只能乖乖的将你送到本王手中,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大约是看见我眼中的泪意已经消褪了下去,司马宗仁停下了搓揉我面部的动作,开始对我洗脑道。   虽然看着这小子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我恨不得凑到他面前,咬他一口,但是,我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尽管这小子说的有点夸张,但大部分还是符合实情的,在这皇权至上的万恶封建主义社会中,别说这小子只是想无伤大雅的欺负欺负我,就算是他想将我全家杀了,只怕我爹娘也只能悲愤悲愤,而不敢反抗。   看来,要摆脱这小子的魔掌,指望别人是没啥戏了,还是一切只能靠自己的智慧和努力。   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从不愿意做无用功,在察觉到向他人求救或者告状作用都不大之后,我开始改变对待这小子的策略,由硬碰硬的路线改至怀柔路线。   以前看见这小子,我是一副横眉冷对、咬牙切齿的模样,现在,我一看见这小子,便露出满脸谄媚、讨好的笑,他让我做什么,我也尽量配合着来,把这小子乐得屁颠屁颠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再蹂躏我之时,我就睁着两只小眼睛,可怜兮兮看着他,说“多多,雾儿想自己走”或“多多,疼疼……”   如此一来,这小子倒也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不再勒着我的脖子,拖着我走,改成牵着我的小手,一起在府中玩耍,而他捏我脸上,力道也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完全和抚摸差不多了。   就这样,从表面上看起来,我与司马宗仁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和谐,这小子来尚书府也来得愈发的殷勤,喜得我娘与云雀公主打算真的将我与司马宗仁订娃娃亲之事提上议程了。   然而,这仅仅是个表面现象而已,因为我是个记仇之人,这小子之前欺侮我的种种恶言恶行我可都记在心上呢,更何况,这小子不知道占了我多少便宜,经常牵我的小手,经常摸我的小脸,不知道揩了我多少油,吃了我多少豆腐,就冲这一点,我也得好好让这个小色狼吃点苦头。   至于怎样才能既让他吃到苦头,又不至于惊动其他人,让我和尚书府逃脱掉犯上的罪名,还能让我早点从这小子的魔掌当中逃脱掉,我还在慢慢的筹划和探索当中。   不过,后来司马宗仁这小子自己倒是给我提供了一条复仇的思路。   那一日,已经整整有一个月未过来摧残我的他,突然又跑过来找我玩耍,并告诉我,他爷爷隆庆皇帝让他和他几位年岁相仿的堂兄、堂弟们聚集在皇宫,由侍卫总管统一给他们传授了一个月的内功心法,之后,又根据每个人的体质和资质,给他们各自请了一名专门的武师,开始在各个王府给他们传授武艺。   自然,给司马宗仁传授武艺的武师也随司马宗仁来到了公主府,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小恶魔又将要时不时的过来尚书府骚扰我了。   为了让皇子皇孙在遇到危险或者别人刺杀之时可以自保,并且在国家遭遇危难之时,能够披挂上阵,保护国土,武艺是所有年满七岁的大离国皇子皇孙必修的功课之一,这件事早在第一次司马宗仁未随云雀公主前来尚书府,云雀公主对我娘的解释中我已得知。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激动了三日三夜,就差没有烧香拜佛,庆祝自己终于脱离魔掌,日后不用再受那个小魔头的欺凌,谁知,幸福快乐的日子过得总是那么的快,刚过去一个月,这个小魔头竟然又回来了!!   ……没有注意到我那惨不忍赌的苍白脸色,小恶魔为了在我面前炫耀炫耀他的本领,又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府中下人用来赶野狗的半个拳头粗的大棒子作剑,学着武师闻鸡起舞时模样依葫芦画瓢起来。   可惜,人家武师舞的是剑,动作飘逸、优美,一气呵成,他舞的是打狗棒,却找不到一丁点当年洪七公的风范,倒是像在空中鬼画符,还因控制不住力道,不小心将大棒子敲到自己脑门上,差点没把他自己给敲昏过去。   看着小恶魔额前鼓起的那个鹅蛋似的大包,我幸灾乐祸不已,心情也变舒畅了不多,但是,我的脸上却仍旧作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拍着小手,对他欢呼道:“多多好厉害!多多好厉害哦!多多还会表演拿大棒子敲脑袋的戏法呢!真好看,真好看,妩儿还要看!”   现在的我,已经四岁多,已经完全能够口齿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和观点,不过,因为不愿意称呼这个臭小鬼为哥哥,我执意延续了我大舌头时期对他的称呼“多多”,让我娘和他娘费尽脑筋的纠正了千百次,却一点成效都没有。   小恶魔捂着被敲得晕乎乎的脑袋,为了他小男子汉的自尊,没有向我解释,那只是他误打误撞的行为,而是有苦难言的对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并破天荒的没有捏捏我的小脸蛋,就赶紧闪人道:“妩儿,这个不好玩,改天多多表演更好玩的戏法给你看。今天多多练武练得有些累,现在想先回去休息了,改天再过来找你啊!”   “哦,这样啊?嗯,嗯,多多回去好好休息吧,别累坏了哦!”我也怕这个小恶魔真的再傻乎乎的给自己来上一棒子,敲出个什么问题来,我麻烦就大了,便头如捣蒜似的表示同意。   然后,我目送着小魔头的小身板巍巍颤颤的从我眼前一步步的消失,直至不见踪影,才忍俊不禁的爆笑出声:“哈哈……哈哈……”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司马宗仁这个小魔头吃瘪的模样,果真是大快人心啊!      09 复仇之路(二) 由小魔头吃瘪之事,我倒也得到了一个启发,那就是,我虽然不能明着对司马宗仁怎样,但是,我可以学武功,暗地里来制服那小子啊!前世时,武侠小说和武侠电影中的那些高手们不都是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制敌于无形之中吗?   既然司马宗仁可以随在武师后面习武,那我也可以师从我那坐上武林盟主的外公凤啸天,既然我外公号称武林盟主,说啥也比一个破武师强不是!而且,若是我学武学好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弄个武林盟主当当,到时候,我走路都可以横着走了,多威风啊!   想到这里,我便立刻将之付诸行动,屁颠屁颠的跑进我娘的厢房,抱着我娘的大腿撒娇道:“娘,娘,我外公现在人在哪呢?妩儿要跟在他后面学武!”   我娘愣了一下道:“这孩子,怎么突然想着要学武了?还一定要跟在外公后面学呢?”   “因为妩儿听小王爷多多说他已经跟在武师后面学武了,妩儿也想学。娘不是说外公是武林盟主吗?那外公的武功一定很高很高,妩儿跟在外公后面学武,也一定能变得很厉害,很厉害!”我憧憬无限的回答我娘道。   “可是,小王爷哥哥是男孩,又是皇家子孙,他学武是为了防止日后居心险恶人士的追杀,以及带兵征战沙场的,你是女孩子,身上没有那么多的责任和重担,又为什么要习武呢?”我娘抚摸着我那圆乎乎的小脸,迷惑不解道。   “妩儿想将身子练得健健壮壮的,以后遇到什么危险时,才能更好的保护爹和娘啊!而且,妩儿曾见过娘舞动白纱的模样,就像个仙女一般,所以,妩儿学武之后,也就能像娘一样,舞动白纱,跟个仙女一般!”   我娘当年在江湖的名号叫做“白纱仙子”,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姓凤,名白纱,而且是因为她习惯于使用一条长长的白纱做武器,这看似无害、柔若无骨的白纱经我娘的妙手一舞动,既柔美多姿,又能变成杀人不见血的凌厉武器了。   据我爹说,当年在沙场上,我娘的一袭白纱不知将多少位敌军的将领拖下了战马,也不知让多少位敌军的士兵闻纱丧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娘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妩儿真乖,这么小就知道要保护爹和娘了。”   不过,随后她却又叹了口气道:“学武倒是确实有不少好处的,既能习些武艺强身健体,又能用于危难之时自保,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只是,只怕你爹不会同意你这样做。你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本就嫌弃娘是个草莽女子,他们又怎会允许你再踏上与娘一样的路呢?”   听我娘的意思,我的侠女之梦可能就要泡汤了,我连忙摇晃着我娘的手,不依道:“不嘛,不嘛,娘,我要习武嘛,这样好了,我们不告诉我爹,也不让其他人知道不就行了吗?反正他白天也经常不在府中。”   我娘听了我的建议之后,有些心动,沉吟了片刻后,点头道:“如果你执意要学,那便由娘来教授你武艺吧。因为你外公知道娘的苦衷,为了不让娘难做,也避免让江湖与风家扯上更多的关系,一般一年才会来尚书府探望娘一次,无法直接来给你授艺,待你跟在娘身后,打下一定基础之后,娘再和你爹好好说说,让你去陪你外公待上一段时间,让他亲自指导指导你就可以了。不过,妩儿,学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你能坚持下来吗?”   我一听,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便拍着小身板保证道:“好,那就都依娘所言吧,妩儿能吃下这份苦来!”   从这天开始,我便跟在我娘后面,瞒着我爹和府中下人,窝在我娘的厢房,正式学起武艺来。   事实证明,我娘的话还真的不是危言耸听,学武不是一般两般的辛苦,刚开始学内功心法时倒还好,可是,每天例行的蹲马步却让我忆起了前世上大学时,军训站军姿的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而这蹲马步比站军姿还要痛苦得多,站军姿只需保持木乃伊状,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可以了,蹲马步却是将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到腰腹肌和腿上,每日持续蹲上两三个时辰,其中的痛苦和艰辛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蹲马步又是武术中最基本的一种站法,也是各武术学派长期推崇的一种不可不练、对提高搏击能力极为有效的训练方法,我若是想习武,就必须先由此入门。   蹲了几天下来,我浑身腰酸背痛,两条腿都无法直立行走了。看着我那两条不停打着哆嗦的小腿以及涨得紫红紫红的小脸,我娘有些于心不忍,心疼的建议我,如若实在很辛苦,就不用勉强自己坚持下去了。   我原本也就不是那吃苦耐劳之人,听了我娘的建议后,不禁有些怦然心动,放弃的念头也在我的脑海中涌现过无数次。   只是,每当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便又浮现起司马宗仁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就又重新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在这样周而复始、与自己做思想斗争的循环往复中,我竟然将学武之事持续的坚持了下来,在内功、轻功、点穴方面均小有成就。   因着我娘的武艺本就比司马宗仁的授艺武师们高得多,而我又比那小子多了一世的记忆,领悟能力自然也比他强,因而,与我娘比起来,我所学到的武艺可能只能算是皮毛而已,但是,用来对付司马宗仁那小子却是绰绰有余了。   这也为一连串“灵异事件”的发生提供了足够的空间:   某日,司马宗仁兴致冲冲的拉着我,来到桃树林,兴致勃勃的跃到树上,给我表演武师教与他的轻功,但是,在他再次跃下,在距离地面大约一两米之时,小腿却突然一麻,整个人倒葱栽般的坠落下来,如狗吃屎状的狼狈模样倒在地上。   另一日,司马宗仁拿了根木棍过来,不信邪在我面前表演他的铁头功,却一百零一次的破功,再次在他自己的脑袋制造出一个鹅蛋大的鼓包来。   自从他第一次向我炫耀“打狗棍法”,却击中自己脑袋,而我又说喜欢看人玩拿大棒子敲脑袋的戏法之后,他便真的央着清明王爷为他找了一位专门教授铁头功的武师,专门教他铁头功。   每次看到他拿根木棒敲击自己脑袋这种接近自残式的行为时,我心中便感到痛快不已,总是“很崇拜,很崇拜”的在一旁为他加油、助威。正是因着我的这种崇拜极大的满足了他小男子汉的虚荣心,所以,尽管他那经过几年练习,实际上已小有成就的铁头功在我的暗中作祟下,已经失败了一百次,每次还都会疼得饱含两腔热泪,但是,他却仍旧一百零一次的想在我面前追求成功。   ……可怜的是,这些还不是司马宗仁所遇到最倒霉的事,因为我很快又找到一些其它修理他的手段。   六岁那年,我又开始随在我娘身后学医。   与学武不同,我的学医之旅是光明正大进行的,因着这个朝代之人对医者还是相当尊崇的,因此,在我的请求下,我爹对我娘教我习医持赞同态度,他甚至希望我日后能为成为一名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流芳千古的一代医学大师。   可惜,这只是我爹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而已,却没有被列入我的人生规划之中。相反,我对那些中规中矩的救死扶伤之术不太感兴趣,反倒对痒痒粉、蒙汗药、迷幻剂之类歪门邪道的东西非常感兴趣,经常背着我娘,在药房中对着医书来研制它们。   自然,药物研制出来之后,是需要找个人来试用它们的,毫无疑问,司马宗仁就是那个最佳人选。   每次看到自己不费吹灰之力,轻轻用手指弹出一点药粉之后,原本正在我面前作出一个大鹏展翅状的司马宗仁突然抓头挠腮的狼狈模样时,我就变得特有成就感,而在司马宗仁的这些非主动配合中,我的那些歪门邪道的医术也一天天变加更加娴熟起来。   ……当然,看到这里,各位看官或许就有疑问了,依照我前面的描述来看,自打我的武艺超过司马宗仁之后,司马宗仁碰见我几乎就没遇见过啥好事,那他又不是脑壳坏了,为何还要如此乐此不疲的往尚书府跑呢?   哈哈,说到这个问题上,我就得再次要感谢一下我娘,因为她真的给我生出了一张祸水脸,现年7岁的我只有稍稍装扮一下,就算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绝对算得是个让人看了赏心悦目的小美人,这一点从我回眸一笑,便能让司马宗仁那个小色狼哈达子直流的垂涎三尺模样上可窥得一二。   毫不夸张的说,估计这小子要是隔上个两三天看不见我,肯定浑身都不对劲。   当然,倒霉多了,这小子的脑子偶尔也会灵光上几回,察觉出事情不太对劲,并怀疑到我身上来,只是,可悲的是,他却禁不住美色的诱惑,只要我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或者假意啼哭上几声,这小子的脑子里面变成了一团浆糊,立马打消了自己之前所有的揣测和怀疑。   至此,在我与司马宗仁长达七年的斗争中,我方的位置已完全由劣势一方转换成占据百分之百优势的一方。    10 家变 不得不说,司马宗仁这小子的存在,为我枯燥无味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让我在习武、习医之余,有了一个可以消除疲劳的消遣方法,使我这些年来在古代的生活不至于那么无聊。   总体来说,七岁以前在尚书府的这段时间可以算得是我人生之中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   虽然初始习武有些辛苦,但是,因着我娘心疼我,不断对我放水,所以也还不算太难熬,而其余类似琴棋书画类的学习任务,对于有两世记忆的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之事。   每天的我,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享受着爹、娘的细心呵护,过着标准的富二代生活,加上司马宗仁给我带来的一个又一个的小乐子,套用前世的一个非常流行的词语,过得那是相当的滋润,相当的perfect。   只可惜,幸福、快乐的时光总是会流逝得那么的快,也就是在我七岁这一年,自打云雀公主来尚书府玩耍之时,一时失口说出我爹一年前在京城东边我爷爷的大学士府纳有一房美妾之后,我的生活便陡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其实,这件事的发生倒也不是一点征兆都没有,因着我娘生下我之后,便一直未再解怀,为我诞下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那边让我爹纳妾的呼声自然越来越高,甚至开始对我爹以死相逼起来,日子久了,我爹的心意也渐渐有些动摇起来。   对于子嗣之事,我娘也是非常着急,也利用过自己的医术,试过很多方法,无奈的是,她的肚皮却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年前,我爹曾游说我娘,让我娘同意他再为我娶个姨娘,传宗接代,延续风家的香火,也缓和一下我娘与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之间的矛盾。   我娘也是一个刚烈的女子,对于我爹的游说,她的态度非常明确,她说,为了缓和与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之间的矛盾,让她做任何事都可以,但是,她无法接受与人共侍一夫,所以,同意我爹纳娶小妾之事绝不包含其中,如若我爹执意想纳小妾也可以,只需在纳妾之前先给她一纸休书即可。   我娘的决绝让我爹讪讪的住了口,日后再也不敢在我娘面前提及此事。   然而,从一年前开始,我爹经常夜不归宿,只是派小厮回来告之我娘,他与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关系有所改善,他们允许他晚上宿在东城的大学士府。   对此,我娘也没有多说什么,还非常贤惠的让我爹,多替她好好侍奉侍奉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他们。   没料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十日后还是我的姨娘秦软软――-当朝丞相秦有俊之庶女,清明王妃秦绵绵之妹,诞下麟儿满月之喜。因着我太爷爷、爷爷、爹对朝廷的功绩卓绝,而这个孩子是我太爷爷、爷爷、爹期盼了很久之后才得来的,隆庆帝还特意亲自为我那刚出生的弟弟赐名为“天赐”。   这个讯息外面大街小巷的百姓都已知晓,可是,因着我娘经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加上我爹刻意的封锁消息,我娘竟然是最后一个知晓的,这让我娘情何以堪呢?   ……“妹妹,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一定非常难受。我父皇的后宫之中有一堆妃嫔,小时候,我经常能看见我母妃因父皇宠爱别的女子而伤心哭泣,那时,我曾非常天真的打算,以后一定要找个夫君,能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我便不会成为一个如母妃那样哀怨和不快乐的女子了。本来,以我公主之尊,在云雀国找个人嫁了,并不准他纳妾,也非是什么难事。可是,偏偏造化弄人,在与大离国的战争中,云雀国大败,我只能被送来大离国和亲。和亲就和亲吧,还偏偏只能与一个已经大婚过的皇子和亲,当时我的心情比你现在还要恶劣上很多倍,这也是我当初为何要死劲与秦绵绵斗来斗去的原因之一。可是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想通了,觉得事情既然都已经这样,再放不开就是为难自己了,人生苦短,又何苦让自己总生活在痛苦与不开心中呢?这样也不会有人会真心心疼你。妹妹,你就也想开一点吧!这男人啊,大多是那花心的大萝卜,瞧着别人都有个三妻四妾的,自己却没有,都会心痒痒,也会觉得没面子。风大人顶着家中高堂的重重压力,守着你一人过了十年,也算得是对你情深一片了。包括他现在一直不让你知晓这个消息,也是怕你伤心难过,这说明你在他心目中还是非常重要的。想想这个,你心中就会觉得安慰很多了。”   在泄露出此事之后,像犯了错误一般的云雀公主,看着我娘那煞白得像纸一般的脸色,忍不住心疼的劝慰我娘道。   “我没什么事,公主不必担心于我了。其实,从他这一年多来时有异常的行为中,我还是能觉察出一些蛛丝马迹的,心中也已有了一些准备和打算。只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有确定,也没什么胆量去确定此事,现在一时之间有种千头万绪、非常混乱的感觉,待我独自歇息一会,理清心中的头绪便没有事了。”   出乎我和云雀公主意料之外的是,我娘的脸色虽然非常苍白,情绪却还算比较稳定,甚至还面带微笑的宽慰云雀公主道。   “好吧,那妹妹先好好休息一会子,我先回府了。如果什么时候想找个人说说话,就尽管着个下人去喊我一声好了。”云雀公主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我娘道。   不过,临走之前,趁着我娘不注意,云雀公主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附在我耳边吩咐道:“妩儿,这几天看紧你娘一点,一旦发现你娘有何异常行为时,就赶紧着人去告之我!”   我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自古以来,情字一事最为伤人,我也害怕我娘会钻进牛角尖,做出什么傻事来。   ~~~~~~~~~~~~~~~~·皇帝师父马上就要出来与大家sayhello了,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吧,呵呵 11天做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只是,我娘却谢绝了我的相陪,硬是不吃不喝的将自己在房中关了一日一夜,也让我在门外提心吊胆、胡思乱想了一日一夜。   幸好,第二日上午,就在我倚靠在我娘的东厢房门口,考虑要不要破门而入之时,我娘打开了她整整关闭了十几个时辰的房门。   虽然从她那红肿得像俩个核桃般的眼睛,以及憔悴异常的脸可以推知,她必定伤心悲泣了整整一日一夜,但是,从她那看似已经平静下来的面容和闪烁着坚定与刚毅的眼神来看,我知道她定是已经作出了一个决定。   看着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口的我,我娘弯下身,将我抱进房中,放在椅子上,并再次关上厢房的门,然后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充满歉意的说道:“妩儿,娘昨儿吓坏你了吧?”   我怜惜的看了看她,摇了摇头道:“妩儿不害怕,妩儿只是好担心娘,听到娘的哭泣声,妩儿的心就变得好纠结,好纠结!”   ……我娘将我的脑袋揽入她的怀中,再次道歉道:“对不起,妩儿,娘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不过,妩儿,你明白发生了何事吗?”   我点了点头,撇了撇嘴道:“妩儿知道,爹背叛了娘,也背叛了妩儿,找了个小老婆,还让妩儿多了一个弟弟,爹以后都会只疼弟弟,不疼妩儿了。”   最主要的是那个叫“天赐”的小拖油瓶以后还要与我瓜分家产,敢情尚书府的这些领地和所属,我巡视了这么多年,全都替他巡视了,一想到这件惨绝人寰的事,我的眼泪就哗哗的。   听见我提及此事,我娘的脸上还是闪过一些受伤之色,只是,平静了一下自己的神色之后,她强颜欢笑道:“原来妩儿长大了,都明白了,娘原本还在想着应当怎样向妩儿解释呢。不过,妩儿不要胡思乱想,这只是爹与娘的感情出了问题,与妩儿无关,爹与娘都非常非常的爱妩儿,这一点不会因任何事情的改变而改变的。”   “那娘日后打算怎么办呢?”我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因为依照我对我娘的了解,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以她对此事的在意程度来看,她不太可能忍气吞声的接受此事。   “娘打算离开尚书府,去寻找你外公,这十年来,你外公为了娘能够生活得幸福、美满一些,总是尽量减少见娘的次数,独自一人生活着。现在,他年事渐高,身边需要有个贴心之人服侍着,娘想去尽尽为人女者的孝道,也陪陪他去做做他平生想做,却尚未完成之事。”果然,我娘的话与我之前所预料的相差无几。   说完这些之后,她又用非常迫切的目光看向我,询问道:“妩儿,你愿意随娘一起离开这尚书府吗?你以前不是经常缠着娘,说要随在你外公后面习武,成为一个闻名于江湖的女侠吗?”   “啊?”我呆怔了一下,因为事发突然,这两天我就光为我娘的事忧心,而忘记来思考我又当何去何从了。   当年,我确实有过习好武艺,笑傲江湖的念头,不过,在切身感受到习武究竟有多苦,我的这个念头也就渐渐淡了,特别是在我掌握了一些邪门医术,不需用武术便可以胜过司马宗仁之后,我的武艺修习便一直处在停滞状态。   看了看我的脸色,我娘神色也黯然了下来,她叹了口气道:“妩儿,如若你不愿随娘离开,娘也不怪你,毕竟继续留在尚书府,你爹肯定也不会亏待你,你的生活也能一直这样的安逸下去,你又是个机灵的孩子,加上娘教授于你的那些武艺与医术,即便是别人想欺负于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随在娘身后,在江湖飘荡,日子就变得非常不安定了。只是,让娘感到难过的是,如此一来,娘日后便不能经常看见你了,毕竟娘不好再时常来这尚书府了。”   ……我娘说的也确实不假,依照我这些多年来煞费苦心与我爹经营关系的结果来看,即便是我娘离开了,他肯定也不会亏待于我,反倒更有可能觉得有亏于我,而加倍的补偿于我。而我那只见过我几次面的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每次见面时都被我哄得乐得屁颠屁颠的,听我爹说,他们想死我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前来尚书府找我而已。至于其他人,就算是想欺负于我,也得先掂掂自己的份量再说。   所以,可以预见,如若我继续留在尚书府,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只是,看着我娘眼中再次泛现出水光,我的心一软,一把抱住娘,非常够义气的安慰她道:“娘,妩儿愿意随您离开,只要能与您在一起,就算让妩儿吃些苦也无妨!”   “真的吗?太好了,那咱们就定在九日后,那日尚书府中的下人肯定很多都被挑拨到大学士府帮忙,是咱们离开一个好时机。”我娘破涕为笑,因为我平时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如若我打定主意的话,连她都很难说服我改变。因此,她深怕我反悔似的敲定时间道。   事实上,在我说完这番义薄云天的话之后,就确实开始后悔了,因为这就意味着我前世追求了整整一世、今世也享受了好几年的富二代生活可能从今之后就与我无缘了。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已经答应了,又怎么好意思反悔呢?   我满面沉重的点了点头,和着血泪往肚里吞。   接下来的时间中,我娘开始用信物来与我那正在江湖上行走的外公联系,并开始做离家出走前的准备。而我,则天天都像老鼠搬家一般,偷偷的将尚书府中值钱的东西拿到距离尚书府不远的那个当铺中当掉,兑换成银票。不仅如此,我还从司马宗仁那个小凯子身上拐了几块价值连城的皇家玉佩,低价贱卖掉了。   ……就算是要行走江湖,也总得吃饭不是?我娘可能出于义气之争,好面子,不屑于拿走尚书府的一草一木,但是,我身为我娘的女儿,她的贴心小棉袄,总得替她谋点福利不是?   摸着荷包里面鼓鼓囊囊、如果省吃俭用一点,足够我与我娘花上一辈子也衣食无忧的银票,我身子板也直了,底气也顺着,说话也能粗声粗气了。   过了几日之后,我那好几日未现身的爹终于回府了,他果然如我娘所料,编着瞎话说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他们心情好,想大宴一番宾客,需要从尚书府中调一些下人去做帮手,我娘自然是不动声色的答应了。   而我爹可能是做了亏心事,临走前,还非常愧疚的看了我娘一眼,而我也非常怜悯的看了看他,不知等他再次回来之后,发现我与我娘不翼而飞,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从这些年来我的切身感受来看,我爹对我娘的感情应当是很深很深的,从他几日不见我娘便浑身不对劲,以及这一年来,如此煞费苦心的掩饰他外遇之事也可推知,他必定是非常害怕失去我娘的。   不出我所料的话,我娘离开之后,他肯定会悔不当初,并痛彻心扉的。   只是,天做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这种拥有时不好好珍惜,失去之时才来后悔的亡羊补牢之事,即便他是我爹,我也帮不了他。    12 凤凰山 岭南有一座逶迤壮阔的山脉,形状十分奇特,远远看去,似是一只正欲涅槃的凤凰,并由此被人们命名为凤凰山。   凤凰山中山岳连绵,青翠滴人,向下看去,能够发现一片片湖泊、细流嵌入其中,宛如一面面撒落在山间的明镜,倒映出一座座山峰的影子,让人犹如置身在一副风景秀丽的水墨画中。   向上看去,则可以发现四处隐隐有白雾围绕,层叠的群峰点缀其间,如梦如幻,似是人间仙境一般。   然而,此时置身于其中的我却没有心思欣赏这如人间仙境般的美景,因为我正被我娘像拖小狗一般的拖着,喘着粗气,拼着老命的向凤凰山的最高峰—凤凰顶进攻。   我娘现在的现状也好不到哪里去,早已经香汗涔涔,云鬓微乱了。   ……二十天前,我娘留下一份和离书之后,就带着我离开了尚书府,直奔武林总部的所在地—岭南的凤凰山而来。   上路之后,我发现我那几乎没啥生活常识的娘果然除了她与我的一些日常洗换衣服,以及一些干粮之外,就什么都没有带出来,让我是相当的无语。不过,还好我身上带足了银两,将诸如食宿、马车等费用都解决掉了。   随后,因着我与我娘是两个女子,而且还是两名绝色的女子,不久便引来了一些轻薄之徒的垂涎三尺,虽然在我娘的武艺以及我手中的迷’幻药、痒痒粉等的作用下,那些轻薄之徒很快便被打得落花流水,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路过一处市集裁缝铺之时,我拉着我娘,一人扯着两套男装,后来在路上一直以父子相称。   总之,一路行走下来,我娘对我的态度已经慢慢由惊讶,渐渐升至崇拜的高度了。   对于我娘的态度,我在受用和骄傲自满的同时,心中也在哀嚎,可怜我今年才七岁啊,还没享受完无忧无虑的童年,就要学人少年老成了……终于,在连续二十日的舟马劳顿之下,我和我娘顺利抵达了凤凰山下的武林总部---凤来庄,打量着面前这个由奇山异石和屏风点缀其中,处处透出幽美雅致,长廊到处环绕的庭院,我心中的一颗大石也重重的落了下来。   还好,还好,比我想象中的破茅草庐要强得多,虽然这里比不上尚书府的富丽堂皇,却别有一番韵味,看这摆设和装饰就可得知,此间的主人还是有一定家底的,想必,日后生活在这里,日子过得肯定也不会太差。   ……然而,但是,出乎我与我娘意料之外的是,我娘二十多天前发过来的讯息并未送达到我外公手中。   “师姑,师祖一个月前便离开了凤来庄,去全国各地的分庄和据点巡视去了。”见到信物,明白我与我娘身份之后,眼前这个二十来岁左右、面容清秀的男子充满歉意的说道。   “啊?那师祖说过会什么时候回来不?你最快什么时候可以联系上师祖?”我娘失望不已的询问道。   “嗯,依照师祖之前所言,他想对各个分庄和据点进行重整一番,估计如此一来,少则需要两年,多则需要三四年才能回来呢。而联系上师祖至少也需花费上一两个月的时间,因为我也不确定师祖现在究竟在哪个分庄或者据点,以及什么时候将会离开。”男子面有难色。   我听了则欣喜不已,因为路上我娘一直在说,既然出了尚书府,入了江湖,就必须要勤学武艺,以前学武、是强身健体,现在就算不需习武笑傲江湖,至少也需习好武艺来保命。以前她对我放之任之,现在就不行了,我今年已经七岁,要好好习武就须得趁早,不然,待骨骼长定形之后,修习起来就困难了。因此,待见着外公之后,我就要跟在他身后好好练习了。   而就我本人而言,我对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三脚猫功夫已经很满意,没啥精益求精的想法,所以,外公要三四年才回来正合我意,到他回来之后,我就告诉他,我的骨骼已经定形,无法再进行修炼了,我越想越开心的裂开了大嘴。   “那现在在这里主持凤来庄事务的又是谁呢?”谁知,尚未等我笑出声,我娘沉吟了片刻后,再次开口道。   “回师姑,现在主持事务的是小师叔正公子,不过,他平日一般就独自待在凤凰峰上,除非庄中有事发生,用信鸽通知他,他才会下山。”男子一五一十的禀报道。   “正公子?嗯,他在的话也行。这样吧,我先带妩儿去凤凰顶找你小师叔,然后再下来找你,看怎样才能联系上你师祖。”我娘满意的点了点头,而我则产生了一些不祥之感。    13 初见(一) 果然,辞别了那个称呼我娘为“师姑”的年轻俊秀男子之后,我娘就开口对我说道:“妩儿,你外公至少要两三年之后才能回凤来庄,等他回来之后再让你随在他身后学习,只怕时机已晚。这样吧,娘领你去凤凰顶,日后你就改拜娘的小师弟为师吧!他是你外公的关门弟子,已随在你外公身后学艺十年有余,尽得你外公真传,你就放心的随在他身后修习吧。安顿好你之后,娘便下山去寻你外公,在你外公身旁侍候着,待他办完要办的事情之后,娘便与他一起回来与你团聚!”   “不要,不要,妩儿不要拜师学艺,妩儿要和娘在一起!”我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妩儿乖,娘也想和妩儿在一起,不过,因着娘是要下山去找你外公,江湖凶险,娘担忧遇到危险之时,顾及不到你,可能让你受到伤害,加上你尚且年幼,娘也不忍让你受那舟马劳顿之累。你待在这里,没有什么可担忧的,虽然外公和娘都不在你身边,但是,这里的所有人肯定都会善待你的。”我娘摸着我的头,安慰我道。   ……我仔细想了想我娘的话,确实有几分理儿,这里我外公是老大,我是他嫡亲的外孙女,以后这里的老大非常有可能要换成我来当,谁敢欺负我,以后不想有好日子混了不是?   若我随着我娘去寻我外公,见着我外公面之后,必定就得随在他身后习武。听我娘说,我外公虽然平日看上去比较随和,但是,做起事来却非常认真、严肃,我娘小时候习武时,就因为偷懒之事,不知挨了我外公多少打,估计我随在他身后习武,日子肯定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而若拜我外公的这个关门弟子为师,他少不得会看在我外公和娘,以及我日后会成为他顶头上司的份上,手下留情几分,看到我偷懒时,肯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算了。依照这样推算,跟在我外公的这个关门弟子身后学艺,肯定要比跟在我外公身后学艺幸福得多,我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这时,我突然又想到,一直以来,我娘被我外公和我爹保护得太好,缺少生活阅历和经验,从这次凤来庄之行中就可窥知一二,如若让她一个人去寻我外公,说不准半路上就被人拐着卖掉,还帮人数钱呢。   因此,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便摇了摇头,非常诚实的说道:“不行啊,娘,让你一个人下山妩儿不放心啊,你买东西不知道还价,走路经常找不着北,还不会辨认好人坏人,到时候要是被人拐跑了,岂不是让妩儿娘都没有了?”   我娘听了这话,面色有些赧然,之前在我的对比和打击下,她也意识到自己这方面的不足,因此,她思索了一番,找出一个折衷的办法道:“要不,娘让玉光陪娘一起前去寻你外公可好?”   玉光就是方才那个接待我们的年轻人,看上去还挺精明的,我娘和他一起下山我也没什么好担忧,便点了点头,又从包裹里拿出一叠银票,递予我娘道:“好吧,那我便拜你的小师弟为师,这些银票你就留在路上花吧,你们早去早回,别让我等太久。”   我娘喜不自禁的接了过去,并在我的脸上印了一个香吻道:“还是妩儿替娘想得周到,妩儿放心,娘这次一定将银票节省点花,娘现在就带你去凤凰顶吧。”   ……就这样,我们从凤来庄的后门向凤凰山的凤凰顶进攻,初时,我还心情欣赏欣赏沿途之中那些美不胜收的风景,可是,爬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我才终于远远瞄到了凤凰顶的位置所在。   看着那个矗立在云端之中的凤凰顶,我的手脚开始都有些发软,已经有些精疲力竭的我,实在没有力气再攀登那么高的山峰了。   而且,一想到自己之后可能好几年的时光就要在那了无人烟的凤凰顶度过,并且上下山都会如此艰难时,我开始后悔自己答应得太早,打起了退堂鼓。   “娘,妩儿爬不动了,妩儿不要上去了,妩儿不要上去了,娘让你的小师弟下来,让他在凤来庄教我习武好了……”我止住脚步,一屁股瘫在地上,耍起赖来。   “唉,娘的这位小师弟不同于常人啊,只怕娘还得好好央求他一番,他才肯收你为徒呢,他喜清净,肯定不乐意从凤凰顶上搬下来教你习武的,否则,娘就不用这般辛苦的专程上来一趟了。妩儿,你忍忍,就快到了,娘拉着你爬上去好了。凤凰顶空气清新,气候适宜,是修习武艺的理想之所,娘未出嫁之前,也曾在那里修习过一段时间。”我娘叹了口气,然后又对我淳淳诱导道。   我听了不禁有些紧张,听我娘所言,她的话在她这位小师弟面前似乎都不太好使,那日后的事态会依照我之前所预料的那般发展吗?   ~~~~~~~~~~~~~~~~~~~~~~~~~~丫丫刚抵达老家,陪老爸老妈过年。   下一章,师父就要登场了,丫丫尽量将妩儿与师父初见的场景写得华丽丽、勾人心魂一些哈。   明天是除夕,后天是新年,丫丫可能要停更一两天,陪家人好好过个年,就提前祝同志们新年快乐,阖家幸福了!    14初见(二) “可是,可是住在这山顶之上,妩儿会害怕啊……”已经有些不情愿的我,开始绞尽脑汁的找理由,想以此来打消我娘的这个决定。   “不会的,待登上凤凰顶,亲眼看了那上面的风景之后,你会喜欢上那里的。”我娘微笑着,自信满满的说道。   接下来,我娘不再给我发言和思考的机会,将我生拉活拽着攀爬了半个时辰,才终于登上了传说的凤凰顶。   不得不说,我娘真的未打任何诳语,站在凤凰顶上,俯视周边群山,我有种仿佛置身于天上人间的幻觉。   ……只见峰顶云雾缭绕,波澜壮阔,一望无边,奇山怪石、千沟万壑都淹没在云涛雪浪中,流云散落在诸峰之间,云来雾去,变化莫测。风平浪静时,云海波平如镜,映出山影如画,远处天高海阔,峰头似扁舟轻摇,近处仿佛触手可及,不禁想掬起一捧云来感受它的温柔质感。待到微风轻拂,四方云慢,涓涓细流,从群峰之间穿隙而过。   再纵观凤凰顶的上下左右,只见上方有澄碧的天然瀑布擦着山崖倾泻而下,颇有一些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韵味,下方的草地上点缀着绚丽的小花。左右边都是茂密的原始山林,首先映入眼帘的巨大的云杉,细看一下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珍惜野草,密密簇簇的绿意夺人眼目……在我观赏风景的同时,我娘对着山林方向,吸气,连续吹了三下锐利的口哨,然后才转过身,对着看得目不转睛的我,得意洋洋的邀功道:“看吧,娘没骗你吧,这地方真的很美丽吧?妩儿,娘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这里的。”   然而,我却并不能同意我娘的看法,这地方美丽确实是很美丽,但也仅仅局限于从观赏的角度来看,如果要我长年累月的居住在此间,又另当别论了。   且不说那原始山林中会不会时不时的跑出几只类似于老虎、饿狼、豹子之类的凶恶猛兽出来,该让人如何应对,就光是夜里躺在床上,听着一阵阵山风从窗外呼啸而过,也让人感觉到非常的阴森恐怖了。   不过,我尚未来得及发表我的不同看法,我娘便抬起头,对着我的正后方嫣然一笑道:“正师弟,多年未见,都长这么大啦?我是你纱师姐。”   顺着我娘的目光,我扭头向后看去,只见一个白衣赛雪的男子,穿过茫茫云雾,仿佛是从天的那一端缓缓向我和我娘走来,一抹阳光洒金绘彩的点缀在他乌黑如云的长发上,浓重处,升腾跌宕稍纵即逝。   云浪在他脚下上下欢腾翻飞,仿若腾起了一片白色的云彩,而他走过的草地,步步生出一朵洁白未染的莲花。   无端的,我有些心悸起来,心跳也莫名的加快了很多,但是,眼睛却不离那个云雾之中、不染尘埃的白色身影,直到我娘走到我身前,挡住我的视线。   ……“妩儿,这是娘的师弟,从今之后,他也就是你的师父,他的武艺与医术比娘要高深得多,日后你便跟随在师父后面,好好修习武艺与医术。你安心学习,娘会经常来看你的。”娘牵着我的手,走到白衣人面前,弯下身子,有些依依不舍的对年仅七岁的我说道。   “不要,妩儿不要离开娘,不要学……”或许是有些心慌,我撅着小嘴,不依的扯住娘的衣襟,不肯放娘离去,只是,当我抬起头,看了面前的白衣人一眼之后,我的嘴巴便呈“O”张在那里,一连串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我那原本紧拽着娘衣襟的手也悄悄的松开了。   如果说远远的看着如同谪仙一般的他,仅仅是让我感到无比的震撼,那么,从如此近的距离看他,则是让我完完全全的失了魂。   只见面前之人一身白衣,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眉长入鬓,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仿若天人一般。    15 拜师 “师父?”尚未等我完全从花痴状态清醒过来,白衣人便蹙了蹙他那好看得有些过分的眉头,有些莫名其妙的低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娘,用他那低沉、磁性十足的嗓音开口道。   “正师弟,是这样的,这是我的女……儿子风无,今年七岁了,我想让他拜正师弟为师,随在正师弟身后学武、学医。”我娘满脸讨好的对他说道。   就在我非常疑惑自己的女儿身何时变成男儿身时,我娘又特意垂下头来,使劲对我眨着眼睛,使眼色,好像是在提醒我,不要暴露自己的女儿身。   如果依照我之前的想法,我定然会唱反调般的更正我娘的说法,与我娘对着来,以达到不必拜师的目的,只是,在看见这个白衣人飘逸出尘的身姿,以及他的庐山真面目之后,我开始有些迟疑了,我知道我娘之所以会这般说,定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莫名的,我竟有些担忧起,面前的这个白衣人会不会不肯或者不愿收我为徒。   “如若清正没记错的话,师姐现在应当正在京城才是,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凤凰顶呢?另外,清正从不收徒。”无视我娘的热络劲,白衣人只是冷冰冰的回复我娘道,然后就欲转身,拂袖而去。   “妩儿,快给你师父磕头,行礼!”   ……似是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答复一般,在白衣人转身之前,我娘就将我推到他的身前跪下,先斩后奏的行起拜师礼来。   然后,她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梨花带雨的说道:“正师弟,不瞒你说,因吴儿他爹另结新欢,容不下我这个人老珠黄之人,我已经被夫家休弃掉了。因着实在舍弃不下吴儿,离开京城之时,我便偷偷的带上了他。吴儿他爹在朝廷中颇有些势力,我就这样将吴儿带出来,他知道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估计不久后就会在全国各地派人找我,将吴儿抢回去。如若真是这样,就意味着我与吴儿在有生之年可能都无相见之日了,所以,我只能将吴儿带来投靠我爹。而我爹的身份特殊,吴儿既然要随我投靠我爹,为了避免日后可能随时会出现的危险,必须得习些武艺防身,我本欲让吴儿随在我爹身后修习的,哪知,我爹竟然去全国各地的分庄和分据点巡视去了,没有个两三年回不来。吴儿要习武就必须趁早,否则,等骨骼长定型之后再学就不容易了,偏偏我又不能直接带着他去找我爹,这样容易被他爹的人碰上,抓回去。我想来想去,觉得现在只有你能帮帮我了,一来,这凤来庄中,除了我爹之外,你的武功与医术最高,可以教导吴儿一二,二来,外人不知道凤凰顶的存在,这样吴儿他爹也无法寻到吴儿,将吴儿从我身边抢走。师姐知道这样太麻烦你了,可是,如若正师弟都不肯帮我的话,我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虽然我知道我娘现在有些颠倒黑白,因为根本就是她将我爹给休了,而不是我爹休了她,我爹另结新欢,对不起她之事不假,但她的处境也绝对没有她所描述的这般凄惨,我爹对她一直是捧在手中怕掉了,含在嘴中怕化了,更没胆子做出全城追捕她与我的举动来。   但是,看着我娘这番声泪俱下的表演,我知道,我的这个师肯定是拜定了,这是我娘往日收服我爹最厉害的一招法宝。   其实,不仅仅是我爹,只怕这世间所有的男子,甚至有着几分怜香惜玉之心的女子,都难以抵挡掉我娘这一招,因为让一个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的绝色女子在你面前流泪,总是会让你心中产生一种由衷的罪恶感,为了要让她止住她的泪,只怕不管让你做些什么,你都会乐意。   “10……9……8……7……6……5……4……3……2……1……”我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数,想计算一下面前之人举白旗自动投降的时间。   ……“那师姐也打算待在凤凰顶吗?孤男寡女,再加上一个7岁的男童,一起居住在这里,清正会觉得非常不方便。”在我打算再从“10”开始重新数时,白衣人终于再次开口道,虽然有些不情不愿。   不管怎样,他倒是比我爹坚强一些,也坚持得更久一些,通常情况下,我爹在我数到第一个“8”时,便坚持不住了。   “等将吴儿交到你手上之后,我便随玉光一起下山,去寻我爹,一来是为了就近照顾照顾他老人家,二来是为避开吴儿他爹的寻人。”听出白衣人话语中有些松动之意,我娘破涕为笑的解释道。   “那好吧,那便让他随在我身边待上一段时间,待你与师父一起回凤来庄之时,就将他接走吧。”   白衣人有些郁闷的应了下来,随后便不再理会我娘,也没有扶起正跪在地上拜师的我,只是垂眉对我说了一句:“随我来吧。”   之后,便自顾自的往山林里面走去。   虽然对他那副冷冰冰、不太友好的模样感到有些发指,但是,他的背影却又似一块磁铁一般,吸引着我,让我情不自禁的想尾随着他而去。   这时,我又抬起头,看了看我娘。   我娘扶起我,欣慰的笑道:“妩儿,他这便是应允你拜他为师之事了,你快点随他去吧。他虽性情冷淡一些,却也是个良善之人,你就放心随在他身后学艺吧!待娘寻到你外公之后,会尽快回来看你的。”   我犹如得到通行证一般,在我娘充满不舍的目光中,心中带着莫名雀跃的追随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而去。   ~~~~~~~~~~~~~~~~~~~~~~丫丫写文的速度可能不会太快,但是,在保证文的质量的前提下,丫丫会尽可能的加快文的进度,也谢谢亲亲们的关注和这么久以来对丫丫的支持。    16 茅草屋 追随着那道白色俊逸的身影,我越过山林入口处的那几棵巨大云杉,向山林深处走去。   可能是由于山林位于凤凰顶的左侧,刚好不在周边群峰遮挡的范围内,阳光已经能够透入林中,使得薄雾渐渐散去,林中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也让我能将山林内的景致一览无余。   只见林中的树木高大而并不显得拥挤,地面上则长满了青青的小草儿和一簇一簇娇嫩欲滴的蘑菇,在微风的吹拂下翩翩起舞,偶尔,还会有几只小松鼠和獐子从林中穿梭而过,给这片幽静的山林带来几分勃勃的生机。   呼吸着林中清新如洗的空气,我的心情也慢慢随着这片触目可及的绿意和生机变得有些飞扬起来,只是,这一切却在看见正前方一座长方形木质墙面、显得有些弱不经风的茅草屋时发生了改变。   看着这个这片山林之中,目前为止唯一出现在我的眼帘中、勉强可以称之为建筑的东西,我的思维微微有些处于停滞状态,该不会这便是我日后要居住的地方?竟然是茅草屋,这也太复古了吧?说不准哪天山上刮起个几级大风,就会将这茅草屋的屋顶给掀了。   虽然天为庐兮地为床的生活听上去很洒脱,很有情调,很梦幻,却并不是现阶段的我所追求的。   或许还有类似于山下凤来庄中那种精致的小阁楼用来给我们居住,我心存侥幸的想着,并睁大双眼,四处张望起来。   可惜的是,此时我那新拜的师父已经在茅草屋前站定,看着我所在的方向,虽然没有看见他的面容,但是,我莫名的可以感觉出他现在的眉头肯定又轻轻的蹙了起来,应当是在责怪我走得太慢。   一半是身不由己,一半是深受美色诱惑,我加快脚步,硬着头皮向茅草屋方向走去。   ……茅草屋由一大一小两间屋子组成,我们走进来的那间屋子原本是个大敞间,不过却被两扇三尺阔,五尺高,可桌放的螺虫田纹大理石屏风给人为的隔成三个间隔区。   其中,第一个间隔区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珍惜药草和盆栽。中间的那个间隔区后面墙壁处开了一扇窗户,窗户边上放着一张简易的床榻,床榻的不远处又放着一个木制架子,一个洗手盆连着毛巾放置在其上,木制的架子侧首处是一张木制的桌子,木桌上面放着一盏锡灯台,下面是四张木制骆甸交椅。   第三个间隔区,也就是最里面的那个间隔区的布置稍微显得奢华一些,首先映入我眼帘的便是一张大理石黑漆婆金凉床,挂着青纱帐悦,床的左侧是一个简易的衣橱和一个两边彩漆描金书橱,盛的都是送礼的书帕、尺头、文具书籍,床的右侧安放着一张黑漆小琴桌,琴桌下面放着一张螺甸交椅,床的正前方设有一张提红小几,基本书籍与一些博山小篆堆放其上,周边的墙壁上则贴有一些古今文人墨客的字画。   有别与茅草屋那简陋的外形,茅草屋的内部设置倒是透出了几分清新、雅致和条理性,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中,可能也还不算太糟糕,我心中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你将这张床榻收拾一下,将被褥铺上,日后你便睡在这上面。”尚未等我观摩完,白衣人师父便从内间的衣橱中抱出一床被褥和一个枕头,放在中间屋子内的床榻上,吩咐我道。   我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第三个间隔区中那张黑漆婆金凉床上收回来,心中写满了一百个不乐意,他将最好睡、最舒服的那张床留给他自己也就算了,竟然还让我自己给自己铺床,我才七岁呢,这样算什么待客之道啊?摆明了是欺负童工嘛!   “我不会铺……”不过,尚未等我将抗议之词说出口,他就已经转身走到内间去了。   “臭师父,破师父,坏鸡蛋师父,喝凉水,打破了缸,割破了嘴,讨个老婆,打断了腿……”我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的背影,等待了半天之后,也未看出他有一丁点要走出来或者要替我铺床的意思,无奈之下,只能一边在腹中唾骂、鄙视着他,一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因着我个头不高,加上自再世为人以来,一直在尚书府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这些活已经好多年未自己动手做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我才将这床榻擦拭干净,又与被褥、床单作了半天斗争,最终才收服了它们。   ……待我将一切都弄好之后,爬山和铺床铺得浑身疲软的我,忍不住一头钻进床榻上那我铺得有些歪歪扭扭的被褥里,四肢呈现出一个“大”字型,舒服的长叹了一口气,又美滋滋的躺了半天,直到腹中不断传出“咕咕……咕咕……”的叫唤声,提醒我已经到了响午,该是用膳的时候了,我才睁开了双眼。   而那个白衣人师父自打拿出被褥让我自己铺垫,并返回内间之后,便再也没有走出来,我也一直未听见内间传出任何声响,有种好像被遗忘了一般的感觉。   “咳咳……咳咳……”我忍不住作势咳嗽了几声,想以此提醒白衣人师父我的存在。   无奈的是,里面仍旧是静悄悄的,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忍无可忍的我,翻身下了床,穿上鞋子,“蹭蹭蹭”的直接闯入内间,却发现白衣人师父手中拿着一卷书,坐在琴桌跟前,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   可能是我走路的声音惊动了他,他微微抬了一下头,瞥了我一眼,便又将目光投到手中的书卷上。   我也不言语,只是站在他身旁,眼巴巴的看着他,我就不信,这样一来,他心中还能一点压迫感、一点罪恶感都没有,仍旧能够无动于衷下去。   只是,原本我故意这样近距离的看他,仅仅是出于恶作剧的心里而已,可是,看着,看着,我却不禁又看痴了。   只见他那让人惊为天人的眉宇间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清华,淡然而冰凉的眸光虽仅仅只是放在他面前的书卷上,却也让人感觉出他从骨子里透露出的清冷,让人忍不住想扑上前去温暖他,而他那略微有些单薄,却显得格外红艳诱人的唇简直就是在引诱我上前去采撷一下……~~~~~~~~~~~~~~~~~~~~~~~丫丫开始上班了,以后如果没啥意外的话,本文的更新时间应该是晚上。    17 无语凝噎 “有什么事吗?”终于,在我对着秀色可餐的他,第N次进行吞咽口水的动作之时,他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书卷,略微有些烦躁的看向一直立在他身旁不肯离开的我。   因为我此刻脑海中的想法有些少儿不宜,被他打断思路之后,我有种做坏事被现场抓包的感觉,我的脸“腾”的红了起来,不过,我很快便为自己找到理由。   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理直气壮的抗议道:“师父,现在早已过了午时,吴儿肚子饿了,想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想吃些东西填填肚子?”他愣了一下,仿佛我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要求一般。   ……看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的模样,我的心凉了半截,看来我的午餐可能连影儿都没有呢,也是,看他在这里面待了半天,根本也就没有时间去做午饭,那他打算中午让我吃点什么呢?   我已经打量完了整个大敞间中所有的东西,除了最外间放置的药草外,没有任何一样能入口的。   这山顶上荒无人烟的,山下凤来庄距离这里也还有至少将近两个时辰的脚程,估计是指望不上外援了,而看他全身尘埃未染的模样,我也不认为他有为我烧火作羹的打算。   难不成,难不成他根本没有食用五谷杂粮的习惯,他待在这凤凰顶上就是为了修道成仙的?前世时,很多书籍上不是都记载过很多脑壳坏了的古代人对修道成仙之事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和痴狂吗?   是了,是了,不然他年纪轻轻,长得一表人才的,又不是见不得人,缩在这深山老林里作甚?难怪他的气质如此的飘逸出尘,似是谪仙一般呢。   我越想越觉得像是这么回事,不禁深感惋惜的确认道:“师父,您是待在这山顶上修仙吧?所以根本不用食用五谷杂粮?”   如果真是这样,那尽管美色当前,我也的下山去寻我娘去了,我一个凡夫俗子,能够享受到一些人间的荣华富贵便心满意足了,不稀罕做那劳什子神仙,否则,当年在阎罗殿投胎时,我便直接跳到那金道去了。   可惜了,如此绝色之人却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也,我深感可惜的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并对着他那红艳艳的唇又咽下了一口口水。   “修什么仙,我只是中午没有用膳的习惯而已,既然你肚子饿了,那便随我来吧。”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放下手中书卷,起身向外走去。   还好不是,还好不是,我虚惊一场的拍了拍小身板,心中涌过一阵莫名的窃喜,随后便随着他向外走去。   ……片刻之后,他便带着我走出大敞间,打开茅草屋外另外一间房的房门。   这间房中的设置更加简单,房间入口不远处有张长条形的八仙桌,桌子放着一个类似橱柜形状的柜子,与这八仙桌和橱柜正对着的另一侧墙壁处,放着一个大水缸,水缸里面盛着一些碧澄的水,水上放着一个由风干的葫芦除去内瓤后制成的葫芦瓢,水缸的外面放着一个桐油漆制的水桶,应当是用来从外面取水用的。   而房间的正中央,则用石头围了一个半圆圈,半圆圈上支着一口铁锅,从铁锅内所生出的铁锈厚度和光泽来推测,这口锅至少已经有好几年没被人使用过了。   走进去之后,白衣人师父直接打开橱柜,从里面取出一块黑乎乎、看不出形状的东西递到我手上,说道:“我平日便靠吃它充饥,每次我下山去凤来庄处理事务时便会带一些上来。”   “您在凤凰顶的这些年,不会都是靠吃这东西充饥的吧?”我捏着手中这块硬邦邦、被称之为“烙饼”的东西,带些狐疑的询问他道。   “是啊,这烙饼中掺入了青菜的菜汁以及人体所需的盐巴,又易储藏,是很好的充饥之物啊!”他理所当然的点头道。   闻言,我差点没晕倒,这种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成了很好的充饥之物,前世我家养的那头老母猪吃的也比这强多了。一想到日后我可能日日都要陪着他吃这种东西,我就有种宁愿祈祷佛祖将我收了去的冲动,因为这对嗜美食如命的我而言,简直比要了我的命还让我难受。   “吃的时候如果觉得太干,就在缸中舀些凉水喝喝。吃完之后,你便自己歇息歇息吧,你与你娘行走了一路,可能也有些累了,今日我便不要求你习武了。”末了,他还好心的指了指水缸,又貌似很关心体贴的交待了几句,就拍拍屁股走了。   这是什么世道,吃这连猪都不肯吃的东西也就罢了,还连口热水都没的喝,我已经无语凝噎了。    18 大快朵颐 虽然早已预料到这“烙饼”定是难吃无比,但是,因着腹中太饥饿,我还是只能将它想象成香喷喷的猪蹄,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然而,这“烙饼”实在太硬,我那年仅七岁的牙齿又太嫩,差点没被咯掉几颗,后来尽管我就着一口凉水,硬着喉咙将“烙饼”吞了下去,却不想再尝上第二口了。   怎么办呢,肚子还饿得“咕咕”叫的?我气呼呼的扔掉手中“烙饼”之后,捂着肚子,愁眉苦脸的想着。   突然,我想起方才经过山林之时,地面上所长出的那一簇一簇的蘑菇,以及从林中穿梭而过的那些獐子、山鸡,脑中灵光一闪,是了,我可以出去寻些回来,自己做啊!   前世时,因着对美食的嗜好,加上又没有多余的闲钱去饭店满足口腹之欲,我便买了好几本菜谱,自己练习做一些既廉价又美味的菜肴,也因此练出了一手好厨艺,尽管现在已经好多年未亲自动手施展过,但是,做菜的方法我却仍未忘记掉。   于是,我先在山林中捡了一些枯树枝做柴火,又从地上摘了一些蘑菇,最后捡起一把小石子,开始漫山遍野的寻找起类似于獐子、小兔子、山鸡之类的小动物,一旦发现目标,便立即用石子砸过去。   别说,虽然此举差不多耗去了我全身的力气,石子也被我砸了不计其数,却还是让我瞎猫撞上死耗子的用一个石子掷中了一只山鸡的穴道,从而将它活捉了。   ……“山鸡啊,山鸡,你要怨就怨我师父吧,要不是他让我吃那么难吃的东西,我也不会打上你的主意啊!等会去了阎罗殿,你就去求阎王爷,来世投个人胎,换我师父做山鸡,让你来吃哈!”我郑重其事的对山鸡拜了三拜,然后指着白衣人师父所在的位置,对山鸡指点迷经道。   然后从草药房中找了一把斩草药的铡刀,将山鸡的脖子放在上面“咔嚓”了一下,让山鸡毫无痛苦的超生去了。   接着,我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将那生锈的铁锅胡乱刷了几下,再将山鸡放入锅中,烧了一大锅开水,将山鸡褪了毛,掏出内脏、洗净,连同洗干净的蘑菇一起,放回山鸡的腹中,撒上一些我从橱柜中翻出来的盐巴,再用水和了一些泥巴,涂抹在山鸡的外面,直接放在柴火上烤起来。   这便是我前世最擅长做的“叫化鸡”,当然,前世做时,我在山鸡腹中放的是鸡丁、瘦猪肉、虾仁、熟火腿丁、香菇丁等菜品炒成的馅料,山鸡外面涂抹的是面粉,而不是黄泥巴,现在手边没有那些东西,就只能就地取材了。   不过,尽管条件简陋,配料少,“叫化鸡”在柴火上烧烤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还是有一阵阵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我忍着烫,将它掏出来,用铡刀背将山鸡表面的泥块敲碎之后,香喷喷、黄灿灿的山鸡面便露了出来,我的口水一下便“哗哗”的流淌出来。   就在我准备大快朵颐之时,却突然想起了白衣人师父,我那已经抓到鸡身上的手不禁停了下来。   要不要带他一起分享呢?我心中天人作战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忍痛割爱,带他分享一些。因为直到我娘和我外公回来的这段时间内,我都得跟在他后面混,还得靠他罩着,所以,打理好与他之间关系还是相当重要的。   ……不过,在拿去与他分享以前,我留了一个心眼,从橱柜中拿出一个饭钵,将山鸡腹中的鸡杂和蘑菇偷偷留了出来,以备晚上独自享用。   随后,我便拿着另外一个饭钵,盛着“叫化鸡”,来到大敞间的最里间,热情洋溢的笑着招呼白衣人师父道:“师父,妩儿方才去山林中捕了一只山鸡烤了,您也一起食用一些吧。”   “山鸡?你自己做的?”在得到我的肯定答复之后,他放下手中的书卷,盯着我手中的“叫化鸡”打量了半天,有些犹豫不决,似是在评估能不能入口吧。   “也好。”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而在心中为自己能独享这只山鸡欢呼不已时,他微笑着点头道。   我心中郁闷不已,脸上却露着甜甜的笑容,殷勤的撕下一条山鸡腿递给他,之后便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我早已饥肠肚饿很久了。   很快,在我如同风卷残云一般的速度下,山鸡的整个身子都消失了,饭钵中仅仅剩下了几根鸡骨头,我舔了舔嘴角,还有些意犹未尽。   直到此时,我方才意识到,房间中还有另外一人,我原本是打算与他一起分享山鸡的,现在却几乎让我一个人吃掉了,我有些赧然的抬头看向他。   不过,他倒也不以为忤,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继续慢条斯理的咀嚼着他手中那个尚未啃完的鸡腿,一时之间,房间中的气氛陷入了静默状态。   有些羞愧的我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是有些百无聊奈的将目光投到他那正在咀嚼肌肉的唇上,只是,看着他那樱红润泽的唇不断上下微启的模样,我的脑海中很快又绮思一片,喉咙也微微有些发紧了。   ~~~~~~~~~~~~~~~~~~~~~~~~~~~~~~~~~~~同志们,好好期待吧,下一章妩儿便要开始爬上师父的床,偷香师父了哈。    19 爬上他的床 “谢谢你的鸡腿,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能做出如此可口的食物出来。”这时,白衣人师父终于啃完了鸡腿,将骨头扔进饭钵,边用丝帕擦手,边夸赞道。   “谢谢师父夸奖,不过,妩儿会做的东西还多着呢。只可惜方才我没找到猪肉、鸡肉、香菇之类的其它食物,不然,放在烤鸡之中,味道会更好呢。师父您继续忙你的,妩儿先出去了。”在他声音的惊醒下,我成功的将已流至唇角的口水又吸了回去,还诞笑着自夸几句,随后,为了避免自己在他面前做出更多失仪之事,便赶紧拿起饭钵,脚底抹油的溜了。   接下来,我将那间暂且可以称之为厨房的屋子稍稍拾掇了一下,又悄悄的将那个装有鸡杂和蘑菇的饭钵搬到我睡的床榻下面,以免傍晚白衣人师父去橱柜中取那“烙饼”吃时发现。   妥善处置好一切,无事可做的我,索性回到床榻上,继续睡觉。   ……因着久未运动,我爬完凤凰顶之后就已经腰酸背痛,后来又跟在兔子、山鸡后面追赶了半天,精力早已超支过多,方才所做的一切只是在美食的诱惑下才支撑过来的,此刻放松下来,我的脑袋一沾枕头便呼呼大睡了。   我不知道我这一觉究竟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再次睁开双眼时,外面已经漆马乌黑一片,而我丑时左右吃的烤山鸡也在睡眠时就已经被消化掉,肚子又“咕咕”作响起来。   我悄悄的聆听了一下隔壁的动静,却什么声响都没有,只有一片橘黄色的灯光飘了出来,看来,白衣人师父应当还在捧着他的书在看呢。   我的心也安了下来,用手从床底下捞出盛有蘑菇和鸡杂的饭钵,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有滋有味的食用起来。   食完之后,我随手抓起个东西,胡乱擦了一下手,再重新躺下,心满意足的用手抚了抚小肚子,志得意满的打了几个无声的饱嗝。   人们常说“闲生遐思,饱暖思淫‘欲”,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因为下午睡得太足,肚皮吃得饱饱的我,此刻一点睡意都无的躺在床上想东想西,最后竟然想到白衣人师父身上去了,特别是他那张色泽鲜艳的红唇,不断的在我脑海中晃来晃去,正在我独自意’淫之时,屋外却突然刮起了一阵山风,带动门、窗、树林一起响起来,发出杀猪般的狂叫,并卷来一些砂石,自上面、侧面、下面,全方位的袭击我们所在的茅草屋,一时之间,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墙在颤,我身旁的窗户在抖,而隔壁的灯光也在忽明忽暗的闪烁个不停。   这副场景,说多疹人就有多瘆人,尤其是对于中午斩杀了山鸡,刚刚又在意‘淫师父,做了诸多亏心事的我来说。   听着外面那“呜呜”作响之声,我越听越觉得是那只山鸡来向我索魂的。   偏偏这时白衣人师父可能是觉得忽明忽暗的灯光看书太晃眼,索性将这屋子中唯一的光亮都给熄灭了,上床睡觉去了。   ……不行了,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拿起小枕头,像身后有恶鬼追着一般,鞋都未穿的奔进隔壁的间隔区,跑到白衣人师父的床前,感觉到他的气息之后,我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怎么了?这么慌张。”习武之人的夜视能力都很强,我刚到白衣人师父的床前,他便看出了我脸上的慌乱之色,奇怪的询问道。   “师父,外面的山风刮得呼呼响的,妩儿害怕,不敢独自入睡,晚上可以与你挤一挤吗?”我抱着小枕头,一步一步的蹭到他面前,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他皱了皱眉,似是不太乐意,不过看我慌张的神情不似有伪,还是不得已的点了点头,揭开了他身前的被褥。   我抓紧时机,一跃而上,并瞬间躺定。   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香之气,我的心不可自抑的“砰砰”乱跳起来,却深怕他反悔似的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假寐起来,直到耳朵传来他熟睡时的鼾声后,再偷偷的睁开眼,贼头贼脑的在他那引诱了我很久的红唇上亲了一下,那温温的、软软的触觉让我浑身都感觉到一阵阵酥麻和颤栗,也让我忍不住想得到更多。   当然,最终我还是残存了几分理智,不想惊醒他,便意犹未尽的作罢了。   此时,外面的山风仍旧在不停的嘶吼着,但是,有他在身旁,我的心竟也奇异般的不再感到害怕。   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再次入睡,不过,直到临睡前的那一刻,我的心中都一直充盈着因祸得福般的窃喜。    20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可惜的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第二天清晨,大约才卯时初左右(北京时间早上5点左右),白衣人师父便将半夜揩油楷到他怀中,在他的中衣上流了一大片口水的我从他身上揪了起来。   “现在是卯时初,你在这蹲马步蹲到巳时初(北京时间早上9点左右),以后每日,卯时初到巳时初这段时间,你都需在这里蹲马步。”无视我狗刨状的挣扎,他直接将我拎到茅草屋前的那片空地上,吩咐我道。   我努力睁大两只被眼屎糊住的小眼睛,简直有些不敢置信,虾米?从卯时初蹲到巳时初?这也太惨绝人寰了吧?先不说每日卯时初是我睡得最香甜的时间,就说之前在我娘手底下时,我每日最多只蹲上半个小时的马步,还是偷工减料完成的,现在突然要我每天以拉屎般的姿势蹲上四个个小时,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   “师父,你就直接教我武艺吧,马步我就不用蹲了,我从三岁开始就随在我娘后面习武,整整学习了四年,并且在内功、点穴、轻功上都有一定成就,已经不用蹲马步来垫武功底子了。”我诞笑着,大言不惭道。   “哦,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便来考上你一考。你说你在点穴上有一定成就,那我且问你,人体上有哪三十六个死穴,并在我身上将这三十六个死穴的位置一一指出来。”他不置可否的询问道。   ……在人体的各个部位分布着十二条经络,三百六十五个穴道,其中有三十六个穴道被称为“死穴”,这些穴道如果受到内功高手的击打,便可能导致人全身或局部麻痹、晕倒甚至丧命。要学好点穴术,需要准确辨认出这三十六个穴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点穴术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是我捉弄司马宗仁的主要手段,因着这小子是皇亲贵胄,即便是捉弄他,我也仍然还需要掌握好分寸,不然,要是不小心将他点嗝屁了,皇帝老爷肯定将我九族都给株了,所以,摸清各个穴位的准备位置和作用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也正是因此,这些穴位被我摸得滚瓜烂熟。   “头颈部位要穴共9个,分别为百会穴、神庭穴、太阳穴、耳门穴、睛明穴、人中穴、哑门穴、风池穴、人迎穴;胸腹部要穴共14个,分别为膻中穴、鸠尾穴、巨阙穴、神阙穴、气海穴、关元穴、终极穴、曲骨穴、鹰窗穴、乳中穴、乳根穴、期门穴、章门穴、商曲穴;背腰骶部的要穴共8个,分别是肺俞穴、厥阴俞穴、心俞穴、肾俞穴、命门穴、志室穴、气海俞穴、尾闾穴;上、下肢要穴共5个,分别是肩井穴、太渊穴、足三里穴、三阴交穴、涌泉穴。”   我边摇头晃脑的背诵,边在白衣人师父身上示范起来,只是,背诵到后来,我的声音却不禁有些打颤,脸上也飞上了满天的红霞,因为有些穴位的位置非常敏感,虽然在昨夜做梦之时,我可能早已对他上下其手,将他全身都给摸遍了,但是,现在毕竟青天白日的,又处在清醒的状态下,我还是有一点点不好意思的,说到底,我还是如假包换的黄花大闺女嘛。   白衣人师父倒是没有注意到我的失常,见我将穴位名称说得完全正确,将穴位也点得准确无误,他微微有了一些赞许之色,随后又开口道:“那你再将内功练习法中最基本的站桩功复述并演示一遍吧。”   ……“两脚左右开立成马步姿势,双手掌在身前合掌,掌心相对,指尖向上,与鼻齐高,大拇指自然朝内,双臂肘部弯曲,身体要正直,全身自然放松,双目轻闭,舌尖轻抵上腭,排除一切杂念,精神贯注集中,用具做长、匀、细的深呼吸。吸气时,随意念将气引至丹田;呼气时,随意念将丹田之气引至双手劳宜穴,不需用劲,始终自然,如此一呼一吸练下去。”   口诀我倒是会念,就是我蹲马步蹲的太少,全身协调得太差,无法将气连贯的引致丹田。   见此,他的眉头又微微皱了皱。   我一见形势不妙,为了逃脱连续蹲上四个小时马步的命运,急忙更正他的印象道:“师父,我的轻功也相当的不错。”   说完,我一下跃到距离我们最近的一颗松树上,取下一把松针,递到他面前献宝。   谁知,这下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你明显后劲不足,往日定然是捺不下性子学习,只喜欢学一些哗众取宠、华而不实的东西。你的基本功太差,需要再从头开始打基础。不要再多说了,你现在便开始蹲桩吧,否则,我罚你每日蹲桩时间由两个时辰延长到三个时辰。”   说完,他拂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禁恨得有些牙痒痒,心中不禁后悔方才在他身上演示穴位之时,没有使上几分力气将他点晕过去。    21 油盐不进 然而,这还没完,装腔作势了一段时间,身后一直没听见他的动静之后,我以为他又缩回房间看书,便偷偷站立起来,打算舒展一下自己的手脚,这时,我的手心和小腿却突然被戒尺狠狠的各打了一下。   一个声音从声后传了过来:“好好的蹲在那里,不许乱动,否则,我便罚你再多蹲上一个时辰。”   原来,白衣人师父的确在看书,不过,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我背后看书,你说这人多阴险,多不务正业,你既然看书就应当看的专注点啊,躲在我屁股后面做什么呢?   我存了一些侥幸心里,想趁他不备,悄悄动作几下,而引得我的掌心、小腿、屁股第N次与戒尺亲密接触之后,我终于可以肯定,他这是在报复,赤’裸裸的报复,至于报复的原因,可能是对于我昨夜用口水弄脏了他衣服之事,心中肯定有想法吧。   可是,心中有想法你就直接说出来嘛,要用这种见不得人、不入流的小人招式做什么呢?   ……“师父,到用早膳的时间了,妩儿可以先去弄些早膳,与师父一起用了,再来接着蹲么?”约莫蹲了一刻钟之后,我感觉到我的腰酸疼不已,按捺不住的对坐在我屁股后面之后的他祈求道。   “不用着急,你昨夜食下那么一大钵蘑菇汤和鸡杂,今天早晨应当还能支撑一阵子的。为师昨夜也食用过两块烙饼,虽不若那鸡杂、蘑菇美味,但倒也能充饥,肚子现在还不饿。”一个慢慢悠悠的声音漫不经意的说道。   啊?偷藏蘑菇汤和鸡杂之事我明明就做得很隐蔽啊,连吃都吃得悄无声息的,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拥有传说的透视功能?   “师父,您的眼睛能透视吗?”我有些惊恐的确认道。   千万不要这样啊,不然我日后做点小动作都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的,这日子可怎么混啊?   “没有,只是因着晚上山林间比较寒冷,我怕你着凉,去给你盖被子时发现的,还差点一脚将它踢翻了。”后面的人依旧风轻云淡的说道。   不是吧?刚藏点私就被发现了,这点也太背了吧?这必然使他对我的印象大打折扣啊,我日后敦亲睦邻之路该如何走下去呢?我心中哀嚎不已,也不好意思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只能乖乖的又蹲上了半个时辰。   “师父,妩儿想去蹲茅坑,呜呜……肚子好疼,再不去妩儿就要憋坏了。”这已经到达了我的极限,我也顾不得羞愧了,再次找了个籍口,采取哀兵政策道。   “无妨,师父我医术高超,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我都能将你救回来。”此人依旧波澜不惊。   “师父,晨间这山林中凉飕飕的,妩儿蹲马步蹲得热乎乎的,不惧寒,可是,师父坐在外面看书,容易着凉啊,还是回您自己的房间看吧,不然,师父要是因为要陪着妩儿而着凉,妩儿要愧疚死啊!”   “不碍事,有徒儿为为师着想的这片心,为师就已经非常感动了。既然师姐将你交付我为徒,我便应尽到为人师者的本分才是。”   “师父,这眼瞅着都快到辰时了,妩儿已经整整蹲了一个时辰,无论做什么事,总的都有个中场休息时间吧?您能让妩儿中场休息一会后再继续来蹲吗?”   “既然凡事都需中场休息,那日后每夜丑时左右,为师都喊你起来休息一会,然后让你继续睡,可好?”   “……”   ……此后,每隔几分钟,诸如此类的对话便响起一次,只可惜,我绞尽脑汁想出的种种理由与籍口,均无一例外的被驳回了。   遇见此类油盐不进之人,我实在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无力之感,不过,这次的经历让我有了两个深刻的体会:   体会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着神仙一般的人儿,原来也是很小鸡肚肠,很记仇的;体会二,人的潜能原来真的是可以无限开发的,因为我竟然有生以来第一次没有任何偷工减料的、硬生生的蹲了两个时辰。   虽然我才七岁,但是,我毕竟已经拥有了将近三十年的生活阅历,前世无数个血淋淋的碰壁经验告诉我,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既然已经得罪了领导,就须得赶紧想办法弥补,否则,日后他会让你死得更惨。   因此,尽管我蹲马步蹲得浑身腰酸背疼,却不敢有任何怨言,还非常狗腿的去摘了一把蘑菇,又充分发挥我的聪明才智和主馆能动性在山林中逮了两只肥肥的兔子,辛辛苦苦的烤好,中午和晚上与他一起分吃了,来将功赎罪,弥补我昨晚偷吃和弄脏他衣服之过。   到了晚上,再次赖上他的床之后,虽然我又乘浑水摸鱼的缩进他怀中,却克制着自己,没有再在他的怀中流口水。   如此含辛茹苦,如此忍辱负重,我容易嘛我?    22 苦我心智,劳我筋骨 可是,然而,到了第二日卯时初左右,我又被他没有师徒友爱,没有人性的从那温暖的怀抱中揪出来,继续练习蹲马步。   不仅是第二日,接下来的几年时间中,每日卯时到巳时这个时间段里,我都是在蹲马步中度过的。   而且,更可恶的是,自打我小试牛刀,施展了两次我的厨艺之后,他竟然自发自动的将做饭之重任推到我的头上。   原来,这厮之前天天啃“烙饼”,不是因为喜欢吃,也不是因为能够像神仙那般清心寡欲、随遇而安,对食物无甚高层次的要求,相反,人家对美食的要求比我还高,还有格调,无奈的是,却天生是个做饭白痴,做出来的饭不能入口也就罢了,还曾经有过将茅草屋点着的光辉历史。   现在,有了我这个免费的小厨师,他自然每天都乐得屁颠屁颠的,像捡到了宝一般,每日主动准备不同品种的原材料,大有要将过去几年没尝上美食的缺憾都弥补回来之势。   ……我做饭的本意只是为了不荼毒我的胃,远离那极有可能让我沦落为“无齿之徒”的“烙饼”而已,如若要将做饭变成一项每日必修的功课和一种责任、义务,对于非常懒散的我来说,就变成了一项不堪忍受的重负了。   只是,每次看到他拎着他想吃的原材料兴致勃勃的站在我面前,用那双亮晶晶的、充满渴望和期盼的眼睛看着我时,我便像被人摄去了三魂六魄一般,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到头来,只能拖着那副累得好死不死、像狗一般喘气的身体去继续劳作。   而偶尔我因为蹲马步蹲的太累,记恨上他,发些小脾气,执意不肯做饭时,他就拿个硬邦邦的“烙饼”,在我面前现来现去,一副可怜兮兮模样,像极了前世我所养的那条狗旺财,使我不禁又心软起来,好像自己不做饭给他吃,就犯了滔天大罪一般,因而,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每次都是以我的妥协而告终。   最最让人发指,也让人感到不值的是,他这人还一点没有“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思想觉悟,吃了我做的无数顿饭,马步都一会儿都没让我少蹲。   以至于之后的很多年,每每念及此事,我都不禁饱含两腔热泪,无语问苍天道:苍天啊,你既没降大任于我,为何还照样要苦我心智,劳我筋骨啊?   当然,这也算是后话了。   ……现阶段,鉴于该同志所做出的以上一系列无耻、人神共愤之事,我欺负他未与我娘做过交接,不知道我的底细,便刻意隐瞒了自己早已识文习字之事。   就连他下午教我识文习字时,我也故意将自己原本那娟秀、洒脱的小字写得歪歪扭扭,像只螃蟹爬出来的,因为我早就看到他书房中有一叠医书等待着人誊写呢,我可不愿意到时候再因抗拒不了他那充满祈求的眼神和他的美色诱惑,再次莫名其妙的做了他的苦力,天天蹲马步、做饭、修习内功心法的我,日子过的已经够苦了。   也正因为如此,白衣人师父对我的医学教育便也只能拖延了下来,因为连字都“识不全”的我自然也是无法读懂医书的,他最多只能教我辨认辨认药草而已。   对此,我也不甚在意,虽然当年我确实有过习武、习医的热情,但是,那皆是为了对付司马宗仁那小子而采取的自卫手段而已,现在那小子不在我身旁,我也就没有了继续学习下去的动力,只是日复一日的跟在白衣人师父后面打混着日子,并翘首以待着我娘和我外公的归来,以早点回归那种颐指气使的生活。   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差点因着自己的不学无术断送了白衣人师父的性命。    23 不祥的预感 之前就有说过,因着武林盟主外公的外出,凤来庄的事务暂由白衣人师父代管,因而,每隔七八日,白衣人师父便下山一趟去处理庄中事务,不过,这厮腹黑无比,每次非得盯着我蹲完马步后再下山,日落时分再回来,顺便带回一些我们接下来几日要食用的原材料。   当然,偶尔也有例外的时候,譬如说凤来庄遭遇人踢馆之时。   凤来庄是武林总部,是武林中非常重要的一幢标志性建筑,这不仅仅是针对所谓的武林白道人士而言,对于那些被武林白道人士称之为妖魔邪道的黑道人士而言,凤来庄也是个好地方,是一个他们痛苦、烦闷、无聊之时前来发泄痛苦,消除烦恼,挑衅白道人士权威的好处所,相传黑道人士之间有个默不成文的潜规则,谁将凤来庄破坏得越彻底,就显示出谁的本领越大,谁就可以称霸群雄。   所以,几乎每日,凤来庄都会遭遇一些黑道人士来踢馆,遇到一些虾兵蟹将或者不成器的挑衅者时,庄中外公的徒子徒孙们就给搞定了,但遇到一些难缠人士或者穷凶恶极之徒时,庄中便有人发出求救信号,向山上的白衣人师父求救。   每当这个时候,白衣人师父便顾不上我了,火急火燎的运起轻功,飞奔下山。   山上无老虎,猴子充霸王,白衣人师父都不在跟前了,要指望我自己提高觉悟,自动自发的练功,那答案只有一个――不可能,干点啥不好,为啥偏偏要虐待自己呢,是不?   ……当然,我也不是没良心之人,初时,我也为白衣人师父的安危以及山下那一干我未来手下们的安危担忧过,可是,每次见到白衣人师父都能平平安安的去,又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我才发现原来白衣人师父真的很牛,很强大,我的一颗心也就重新放回到肚子中了。   又因着每次发生此种应急情况时,能给我带来的福利是非常之多的,我甚至都希望每天都发生一些有份量之人来踢馆,让师父不得不下山应付之事,这样我天天都可以自由活动,睡睡懒觉,炼炼歪门邪道的药物啥的。   只可惜,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清晨,师父听到山下发出的预警求救信号,匆匆忙忙的下山后,不同于以往过两一两个时辰便拍拍屁股,干净利索的回来了,这一次,太阳快要落山时,还没看见他的身影。   虽然这一整天,我自己待在凤凰顶上,无拘无束,玩得很happy,但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晚尚未归家,我不禁由原本的老神在在到开始犯起嘀咕,我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怕他会出什么事,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这山上唯一与我一起,相依为命之人呢。   到了酉时左右,我再也坐不住了,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人也变得越来越慌乱,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让我出去寻寻看。   思索再三后,我裹紧身上的狐皮大衣,拎着一盏我在闲暇之余自主研发的、密封性能相当不错的灯笼,顶着山林中“呼呼”作响的山风,硬着头皮去寻白衣人师父。   ……听着山林中不时传出的那一两声阴森瘆人的动物悲鸣之声,我不禁有些心惊胆颤,可是,说也奇怪的是,一向以胆小怕死著称的我却一直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也没有打退堂鼓,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念支持下,义无反顾的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如若白衣人师父真的遇见什么危险,只有三脚猫功夫的我的出现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我却固执的想要找到他,只有看见他之后,我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才能平静下来。在这一刻,我几乎都不曾想起,在夜晚时分下山,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不过,尚未等我步出山林,就突然隐隐约约听见一个类似于人类呻‘吟的声音,这深山老林的,除了我与师父之外,怎么又冒出一个活生生的高级动物的声音呢?   一时之间,我的好奇心被严重的勾了起来,壮着胆子,提着灯笼,寻着声音找了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却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   ~~~~~~~~~~~~~~~~~~~··明天元宵节,丫丫先预祝同志们元宵节快乐哈。   嗯,不过也意味着完年了,要该干嘛干嘛了。    24 情绪失控 原来,躺在地上之人正是白衣人师父,只见他洁白的衣袍上染满了鲜血,整个身子斜躺在地,在灯光的照射下,他脸色白得如纸一般,双眸紧闭,只是嘴中无意识的发出几个若有若无的音符,而他胸前的伤口还在一直不停的流着鲜血。   见惯着风轻云淡,偶尔又会带些赖皮、腹黑的他,现在突然看见这般毫无生气的他,我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心脏也骤然缩成了皱巴巴的一小块。   “师父,师父,你怎么啦?”我放下灯笼,利用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医理知识,从中衣上撕下一块长布条,裹在他的伤口上,希望能先替他止住血,然后颤抖着扶起他,涕泪交错道。   可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慌乱的我,急中生智,狠狠心,使劲的掐了他的人中穴几下,他才慢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非常虚弱的开口道:“先……扶我……回去……”   “嗯,妩儿知道了。”我含泪点了点头,顺便舞了舞袖子,将眼泪、鼻涕糊了一整脸。   ……他长得牛高马大,而我只是一个**岁孩子的幼小身躯,想将他扶回去,难度可能而知。   不过,我仍旧没有气馁,在尽量不弄疼他的情况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才将他扶起来,这还得归功于他强制我蹲马步,让我奠定了一定内功基础,使我练出了一些内力来。   当然,尽管如此,途中我还是带着他,摔了无数次的跤,才终于回到那个第一次让我感觉如此温暖、亲切的茅草屋。   这也是我第一次没有任何埋怨,任劳任怨的为白衣人师父做牛做马。   “师父,你的血尚未止住,妩儿现在应当怎么做呢?”尽管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是,看着他胸前的血仍旧在不停的向外溢着,有些手足无措的我还是狠了狠心,又掐了掐他的人中,将再次昏睡过去的他掐醒,询问应当怎样处理他的伤口。   “你去……在外间……找些仙鹤草……或者白芨……之中任意一种,捣烂……敷在我的伤口处……便可以了……”他努力挣扎着开口道,可能是因为太过疼痛,大滴大滴的冷汗不断从他额上滴落。   听白衣人师父提到仙鹤草,我不禁一阵心虚,今天下午我闲来无事,去外间的草药房转了一圈,刚好看见一盆被师父移栽来的仙鹤草,便无所事事的“研究研究”了它一下,最后已经将它“研究”得尸骨无存。   幸好,那白芨尚未来得及被我摧残,我暗自庆幸的吐了口气,赶紧往外间走去,以最快速度找到了白芨,就在我准备拿白芨去用药钵捣烂之时,却突然看见放在白芨旁边的乌头,我的手不由微微停滞了一下,我想起方才白衣人师父疼得额头冒冷汗的情景,而之前他曾为我介绍过乌头的功效,说它是散寒止痛要药。   或许它能帮白衣人师父减轻一些痛苦,我理所当然的想着。   微微思索了一下,我又捡起了一些乌头,自作主张的将它与白芨混在一块捣烂,一起敷在白衣人师父的伤口之上。   ……说也神奇,敷上之后,白衣人师父胸前的血竟然渐渐的止住了,我又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发现有逐渐趋向平稳的迹象,我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一些,转身去厨房烧了一锅水,并打来一盆,打算替他清楚清楚他身上所沾染的血渍。   谁知,在我离开的这一刻钟时间内,白衣人师父的情况竟然发生了风云突变,只见他原本就失血过多的脸变得愈发的苍白,浑身大汗淋漓,嘴角也开始流涎。   “师父,师父,您怎么啦?”怎么回事呢?方才还好好的,我手中的盆一下摔落在地上,上前惊慌失措的摇晃着他的手道。   可是,这次不同于之前,任凭我怎样掐他人中,他都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难道,难道他已经……我不敢继续往下想去,心中突然溢满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好像有一种最珍贵的东西即将离我远去的感觉,不要,不要,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师父,师父,不要离开妩儿,不要离开妩儿……”我像着了魔一般,卯足全身力气的摇晃起他的身体来,尽管我这种粗鲁的行为让他胸前那好不容易才愈合了一些的伤口再次撕裂,但是,在这一刻,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我只知道,别的我什么都管不了了,我只要他睁开眼睛。   从前世到今生,我的情绪都从未像此刻这般失控过,也从未对一个人有如此强烈的患得患失感。    25 好心办坏事 “呕……”不知道这样被我使劲摇晃了多久后,床上之人突然有了反应,在身子被摇晃到我这边时,突然一张嘴,吐出了一堆秽物到我的狐皮大衣上,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可是,向来有些洁癖的我现在不仅没有任何的厌恶感,反倒满心欢喜,有种珍惜宝物失而复得的狂喜感。   “别摇晃了……不然……我的脑袋就更疼了……你方才给我敷上的药物……究竟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吐完之后,他用虚弱的声音制止了我由于惯性仍未停止的动作,并向我确认道。   “就是……就是白芨……白芨和乌头啊……”我边抽泣,边回答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的眼角瞥见他面无血色的脸上隐隐有青筋抽’动的迹象。   “我何时让你将白芨和乌头一起给我敷上了?”或许是这次比较激动,他竟然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语来,虽然语气依旧比较微弱,但是能微微听出有点像要爆发的迹象。   “你不是曾经告之过我……乌头能够止痛吗?我看你疼得厉害,想帮你减轻一些痛苦……便加了一些进去啊……”我见他话语中隐隐有责怪我之意,有种好心没好报的感觉,不禁哭得更厉害了。   “唉,也怪我没像你介绍清楚……好了……别哭了,哭得我头更疼了,快将……快将我胸前敷上的药草给清楚干净……然后用约10g生姜,15g甘草,18g银花……加水给我煎一碗汤汁端过来……”片刻之后,白衣人师父稍稍平静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嘱咐我道。   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出,自己似乎做错什么事了,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立马依照他的吩咐做去了,虽然不知道白衣人师父用意何在,但是,只要他还活生生的躺在那里,就算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了。   ……待到第二日,白衣人师父精神好了一些之后,我才知道,我确实是好心办坏事了,原来,白芨确实能收敛止血,消肿生肌,有缩短凝血时间及抑制纤溶作用,能形成人工血栓而止血,但是由于白芨有加强乌头碱毒性作用,所以不宜与乌头同用。   据白衣人师父说,若是我发现得再晚上半个时辰,他可能就莫名其妙的在昏睡中拜见阎王爷去了。而我无意中使劲摇晃他的动作却又误打误撞的救了他,因为发现乌头中毒时的急救措施之一便是催吐,我的摇晃刚好让他吐了出来,而他后来让我去熬的药汁刚好能够解乌头的毒。   不过,尽管如此,白衣人师父还是蔫吧了不少,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静养,因着这里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我便也老老实实的在他床前端茶倒水、衣不解带、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整整照顾了他十日。   而从那个三年前将我娘顺利送达我外公身边后,又返回凤来庄,并在师父受伤后,经常上山来探望的玉光嘴中,我得知,那日的战况异常的惨烈,前来踢馆的是一个多达数十人的犯罪团伙,来找我外公报十多年前的灭门之仇。   这个犯罪团伙是十多年前在江湖赫赫有名的“残花门”的余孽,这个“残花门”修炼一种歪门邪道的武功,专门靠阴阳交合之术吸取有内力深厚且又为处子的武林女子清白,来增添他们自身的内力,被夺取贞洁的那名女子内力越高深,他们内力也就随之增长得越快,自然,清白被夺取之后的女子也就成了人们嘴中的残花败柳,“残花门”的名称也由此而来。   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武林被他们闹得乌烟瘴气,鉴于白道与黑道一向以来,各人自扫门前雪的惯例,白道人士尽管对“残花门”不屑之致,却一直没有人愿意做那出头鸟,带头来讨伐他们,也让这“残花门”在中原武林猖狂了好多年。   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我娘身上,妄想将我娘抢过去,献给他们门主提升内力,怒得我外公一气之下,动用了自己多年以来,在武林中积累下来的人脉,召集武林白道群雄,端掉了他们的老巢。   可惜,终因一时心软,斩草未除根,以致多年后,他们的余孽上门来踢馆,玉光说,幸亏白衣人师父下山下得及时,又在看到形势不对的情形下,递给他一块玉制腰牌,让他去距离凤来庄不远处的官府中搬来了救兵,并独自一人浴血奋战,撑到官兵前来救援之时。   只是,尽管最后将妖孽全部歼灭掉了,凤来庄却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阵亡三人,伤残无数,以致于请来的郎中人手不够用,白衣人师父自己独自上山疗伤,也就发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在这里,我要插播一条有关我娘的讯息,当年她将我送至凤凰顶后,同玉光一同下山去寻找我外公,终于,过了半个月,在凉州的分庄与我外公顺利会师,因为放心不下我,她本欲再花些时间陪我外公再去些地方,就同我外公一起回凤来庄。   哪知,此时我那远在京城的爹终于知道我娘带着我,离他而去的讯息,顿时如同疯了一般,发狂的开始利用手中的权势,在全国范围内发起了追缉令,甚至专门派人在凤来庄前面蹲点,直到三年后的今天都仍旧没有放弃,造成了我娘和我外公有家不能归,整天在外面与我爹躲猫猫,而我娘也对玉光嘱咐,让白衣人师父不要让我下山,让我成了古代版的“白毛女”,窝在凤凰顶整整三年,防止被我爹的耳目发现。   对于我爹的这种疯狂行为,早在三年前离开兵部尚书府时我就已大致预料到,在对他老人家深表同情的同时,我也对因他当年朝三暮四、沾花惹草的放荡行为对我这三年来造成的负面影响表示极大的愤慨,我是个锱铢必究之人,尽管他是我爹,但是,待到我翅膀硬了,可以下山之时,我还是会去找他算这笔帐,让他赔偿我精神损失费的。    26 搓澡(一) 半个月之后,白衣人师父身上的伤终于基本愈合了,他静静的坐在床上打坐了一会,运功发现真气在身上运行无甚障碍之后,吩咐侍立在一旁的我道:“吴儿,去替我烧上一盆水,为师想泡个澡,这些日子一直担忧伤口感染,不敢清洗,感觉身子粘乎得紧。”   “好的,妩儿马上就去。”见到白衣人师父身子好了,我心中也非常开心,因为这就意味着我做牛做马的生涯很快就要结束了。   “师父,水来……”两刻钟之后,我便烧了两大锅沸水,用两只小木桶提着,拎到房间中的浴桶前,开始叫唤,可是,我尚未叫唤完,尾音便消失在喉咙中,因为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副活色春香的场景。   只见白衣人师父仅着一件单裤立在床前,上衣不知何时早已尽数褪去,看着他那副丝毫不逊色于前世八卦杂志所提及的“健美先生”般细而有力的腰和线条明显的腹肌构成,我的喉咙不禁滚动了几下,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看着他的手又放到那件单裤上时,我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我的脑部和脸上,本能的,赶在春光大现之前,我赶紧转过身,自发自动的弯身在浴盆中调节水温,虽然我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叫嚣着,让我偷偷的看上一眼,看看传说中的那啥,满足满足好奇心,可是,在残存的女儿家羞涩本能的控制下,我还是没这么胆子这样做。   不仅如此,我还用低如蚊呐的声音说道:“师父,水温已经调好了,你先沐浴,吴儿出去了。”   说完,不待他回答,便面红耳赤的走了出去。   虽然我每夜都与他同床共眠,拥着他那温温的、暖暖的身子,在他身上所散发的独特清香之气中入睡,并且还趁机楷了他数不尽的油,可是,那也仅仅是隔空摸物啊,绝大多数时候,我还是严格格守着发乎于情,止乎于理的准则的,这种让白衣人师父春光大现于我面前的限制级场景还从未发生过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为方才未能将春光一览而尽,并好好的摸上一把感到深深的遗憾,于是,我不禁又悄悄在中间的隔间中,透过屏风,向内间看去,却发现白衣人师父那不着寸缕、颀长健美的身姿正倒映在屏风上,让人遐思无限,热血沸腾。   “吴儿,你还在吗?”这时,白衣人师父突然出声道。   难道他发现我在偷窥他?我吓得打了个哆嗦,却还是硬着头皮应声道:“在……”   “你能过来帮为师搓一下澡吗?为师的手还不太利落,洗起来有些吃力,也怕将背后的伤疤再次弄破皮。”他解释道。   “什么?”闻言,我脚底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怎么了?吴儿,你不愿意帮为师这个忙吗?”半天未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他的声音中微微带上了一些委屈。   “没……没……吴……吴儿马……马上就来……”我心中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激动和冲动,抬腿往内间走去。   边走,我还边在心中安慰自个:“这不是我自愿的,我是被师父强迫的。”   还好,我进去之时,他已经端坐在浴桶之中,未让我看见任何会使我长鸡眼的限量级东西。   只是,尽管如此,我的视线距离那具白皙的身子越近,我的心跳也就跳得越厉害,浑身也有变得越来越热的趋势,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气熏的。   “吴儿,你先帮我搓一下后背,我后背粘乎得难受,不过,擦伤疤时小心点,别擦破皮,容易引发感染。”他递与我一块搓澡的帕子,然后自发自动的将上身伏到另一侧的桶沿上。   “好……”我的喉咙中又是一阵翻滚,然后接过帕子,开始晕乎乎的擦拭。   “上面一点……嗯……再下面一点……稍微重一点……啊……”可能确实是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未洗澡,身上痒得慌,他抽出一只手来,上下指挥着我的动作。   可是,能不能拜托他别发出这种如此销‘魂,引人无限遐思的“嗯嗯……啊啊……”声啊,像极了前世A’片中男女猪脚发出的靡靡之声,让我身上温度骤然飙升,浑身开始发软,原本握在手中的帕子一下掉入了浴桶中。   ~~~~~~~~~~~~~~~~~~~~~~~~~~~~~~~~同志们,那啥,领导喊出门办事,无法继续写下去了,明天继续哈。    27 搓澡(二) 这时,他突然直起原本向前趴着的身体,向后一仰,改为背靠后桶沿,舒服的吁叹道:“吴儿,你将为师前胸也一起擦了吧!”   我一听,脑袋更晕,身子也软得更厉害,连搭腔的力气都没有了。   “吴儿,你怎么了?脸上怎么红得这般厉害啊?”等不到我的回答之后,他转过头来看我,可能是我的头红得太厉害,他担忧的将手抚上我的额头,然后蹙眉道:“额头怎么这么烫啊?是不是这些天来,忙着照顾为师,累得发烧了啊?来,现在这水还很热,你也一起来泡一会,去去疲劳。”   说完,不由我分辨的将我抓到他的手边,径自开始脱起我的衣袍来,吓得我死命的抓紧衣袍不放松,除了因着女儿家羞涩的本能外,还害怕暴露自己的女儿身,那样一来,随着我年岁渐长,万一他觉得男女有别,不肯再拥着我入眠怎么办呢?我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了。   ……“师父,妩儿不洗,妩儿不洗……”我拼命的摇头拒绝。   “乖……听话……”他嘴中诱哄道,手中继续进行着之前的动作。   经过热水的浸泡,他脸上升起一片潮红,眼媚如丝,偏偏还发出情人间喃喃细语般的诱哄声,让我浑身酥麻,心神一阵激荡,抵抗的动作也松懈了一些,让他顺利的攻陷城池,脱下了我的外袍。   我一看形势不妙,为了避免他继续抽丝剥茧下去,连忙变被动为主动的穿着贴身内衣一起,跳进了浴桶。   “这孩子,穿着衣服怎么泡澡呢?”他摇了摇头,又开始亲自动手来帮我脱上衣,如若不是确定他不知道我是女儿身,我一定会以为他故意在调戏良家妇女,出手将他当登徒子给灭了。   最终,我没能拗过他,只能任由他褪去了我的上衣,幸好我的胸还没怎么发育,应当也看不出个端倪来,而下面的裤子我拼了老命也没让他继续脱下去,见我非常坚持,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是,他还是作罢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别扭和羞涩难当的垂下头,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可是,这下竟然又犯错误了,我居然在水底下看见一个不明飞行物,尽管水影有些晃荡,但是,模模糊糊的还是能看清楚一些。   我的大脑顿时陷入一片空白之中,继续愣愣的僵在那里,不知该作如何反应,直到他的手突然抚上我的胸,带来了一阵强烈的电流击醒了我。   “嗯,看来为师平日督促你蹲马步和学武还是很有用处的,让你小小年纪便锻炼出如此结实的胸肌啊!”随后,他的手停留在那个胸部发育初期形成的小肿块上,嘴中又吐出一句语不惊人誓不休的话语来,也让我在泪奔的同时,非常想掐死他泄愤。   ……***,这明显就是羞辱人嘛,虽说我的胸部尚未发育开来,但是,至于与男子的胸肌还是有些区别的吧?呕得我脸都黑了,却偏偏不能出口辩驳。   悲愤之下,我也顾不得羞涩了,直接将他的胸当成了搓衣板,在没有伤口的地方拿帕子在上面奋发图强的搓着,心中在暗自偷骂着:你才胸肌结实呢,你全家都胸肌结实。   “嗯……”谁知,尽管我使上了九牛二虎之力,非但没有搓疼他,还让他发出类似于叫‘床声般的舒服概叹声,让原本义愤填膺的我顿时化作一江春水,瘫软了下来,同时,也乱没成就感的,所以索性丢下帕子,也学他一样,用手臂支在后面的桶沿上休息休息,方才确实有些精力透支了。   “吴儿累了吧?为师先起来,让你将手脚都舒展开,这样泡着更舒服点,待你泡得差不多之后,为师也来帮你搓搓。”他睁开眼睛后,看见了我的这副熊样,微笑着说道,然后便准备站立起来去拿不远处的浴袍。   此时,我与他是面对面而坐,可以预料到,当他站起身后,我的眼前将会出面一副什么场景,尽管方才擦他胸部之时,我经常会不由自主的将飘忽的眼神投到水面下,但是,若真让那啥真的毫无遮掩的出现在我面前,这样还是太过刺激了,我有些承受不住。   因此,在他下半身离开水面之前,我从浴盆中一跃而起,连带着一大片的哗哗水声,赤脚向外面奔去,像有鬼在身后撵似的,留下一脸错愕状的白衣人师父。    28 远离毒品,戒掉男色 乌头中毒事件之后,为了杜绝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也为了他自己的小命着想,白衣人师父开始从严抓起我的医学教育来,为此,他甚至丢下了他正在孜孜不倦的研读着的类似《资治通鉴》之类有利于治国安邦的史书巨著。   说起这个,也同样是我感到非常迷惑不解的地方,我不明白他一个缩在深山老林的平头小百姓,又无参加科举考试的打算,日日抱着这类深奥难懂、忧国忧民的东东啃能有什么意义。   如此一来,我每日的作息时间被划分为:上午继续雷打不动的蹲马步,练习内功心法和各式各样的剑法、招式;下午读书写字,之后随白衣人师父一起去山林中采撷各种中草药;晚上,白衣人师父开始向我讲解医理,并间或拿些小动物让我做试验。   在这种高强度的密集训练之下,我的武艺和医术想不提高都难。   可是,在武艺和医术提高的同时,随着与白衣人师父单独相处时间的增多,加上之前白衣人师父的受伤中毒事件和给白衣人师父搓澡事件,我的身体渐渐对白衣人师父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化学反应,比如说:   在他专注的目光下,我会莫名其妙的脸红,心跳加速。   在他手把手的教我调整握剑姿势或怎样才是正确处理伤口的手法时,我的身子会因他的触碰产生一阵阵的战栗。   晚上睡觉时,我情不自禁的假借做梦来偷吻或者偷摸他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这些我之前都有做过,但是,那仅仅是很单纯的贪念白衣人师父的美色,只是简简单单的在揩他的油而已,现在,性质似乎发生了变化。   我开始因他的一个眼神或者一个评价患得患失。   他再下山处理事务时,我不再有以往的那种轻松惬意,反倒觉得有些度日如年。   ……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的发生变化,也许,对于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来说,可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对于还残留有前世二十多年记忆的我来说,却知道这意味着我已经正式进入了情窦初开的青春懵懂期。   当年,我上高中时,暗恋上学校篮球队队长时的心情与现在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时是只能看得着,却摸不着,让我失魂落魄的度过了高中三年。   而此事与当年那个脸上有点小雀斑的“丑小鸭”想染指著有“校草”之称的“白天鹅”,被人们称之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事件相比,具有更大的难度,因为姑且不论白衣人师父对我的态度,就光论及师生恋这件事本身,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它都是非常被人忌讳之事。   特别是这个朝代,更是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说法,师徒搞在一起会被人视为有悖伦常,大逆不道的。   理智告诉我,如若我不想若干年后变成前世肥皂剧中那些个苦哈哈的女猪脚的话,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远离毒品,戒掉男色,并消除掉对白衣人师父的男女之情,;第二条是诱惑白衣人师父,将他的心勾引过来,贴上我私人所有物的标签,嗯,最好能生米煮成熟饭,让他日后想赖帐都无法赖,自然,那日后的种种艰难险阻就由他来应对,我只需躲在他背后乘凉就好啦。   深思熟虑、权衡再三之后,尽管心中感到有些莫名的疼痛,我还是决定走第一条路,远离毒品,远离男色,戒掉对白衣人师父的男女之情,因为走通第二条路的难度比较大。   首先,白衣人师父还一直以为我是男儿身,不可能会对我产生什么特殊的情感。   其次,若他知道我是女儿身之后,只怕会将我推得远远的,同样没有机会培养感情。   再次,我现在尚未发育成熟,也不具备生米煮成熟饭的条件。   在这种情况下,如若我继续执迷不悔,只怕又要走回前世暗恋的那条老路子。不同于前世那副“丑小鸭”的尊容,今世的我有着一副花容月貌,前方还有大把大把的青春美男在等着我,我犯不着在一颗树上吊死不是。我边做出决定,边安慰着自个。   ……于是,为了减少与白衣人师父的接触,我特意又搬到中间的那个隔间去睡觉,早上还不用他三催五请、生拉活拽,就自己跑去蹲马步,也不需他指导,自己就认认真真的学习武艺。   只是,不知道是白衣人师父对我的吸引力早已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还是因为人性之中存在着变态的一面,越遭到压制的东西,反弹也就越大。   远离白衣人师父后带来的后果是,我的心越来越空荡,看见白衣人师父之后,人也变得越来越饥渴,总有种上前抱住他,触碰触碰他,填满心中空虚的冲动。   到了晚上,因着早已习惯依偎在白衣人师父身旁入眠,现在身边突然少了那个温温热热的身躯,我变得极度的不习惯,在孤枕难眠的同时,总是很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再次爬上他的床的愿望,即便是快到凌晨之时,眯了一小会眼,也总是在做梦,梦见自己化身成野兽,将白衣人师父给XX掉了,梦醒之后,再来好好回味一番。   自然,这样的日子刚刚过了两日,我的脸上便多了两只大大的熊猫眼。    29 天堂有门他不进,地狱无门他偏来 “一只小绵羊,两只小绵羊,三只小绵羊……”   这日夜里,隔壁白衣人师父那边的灯光已经熄灭了,我还仍旧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数着小绵羊来给自己催眠。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听到隔壁的床板也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妩儿,睡了吗?若是没睡的话,就过来陪为师说说话吧!”片刻之后,隔壁突然传来了白衣人师父的声音。   诱惑,赤’裸裸的诱惑,明知道我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情不自禁想往内间走的脚步,还提出这种诱人的邀请,太卑鄙了,我在心里鄙视白衣人师父道。   我睡着了,我听不见,为了防止自己功亏一篑,我闭上眼睛装鸵鸟,抵制诱惑。   ……“妩儿,为师知道你还没睡,方才为师还听见你数小绵羊的声音。你最近是不是对为师有什么想法,还是为师做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啊?这几日,你不仅不肯与为师一起入眠,还不太肯理为师啊?”   突然,我的床前多了一个黑影,用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口气询问我道。   没想到这厮竟然有听墙角的癖好,他跑过来干啥呢?难道方才用声音引诱我还不够,竟然契而不舍的特地跑过来,难道还打算用身体引诱我不成?   想法倒确实是有,想将你扑倒吃了。我在心中有些邪恶的应答道。   不过,他既然已经知晓我装睡,我也就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因此,我故作正经、义正言辞的说道:“啊?师父,您怎么过来啦?方才妩儿差不多快睡着了,没听见您的说话声。不过师父想多了,妩儿能对师父有什么想法呢?妩儿只是觉得,自己总有一天是要长大的,离开师父独立生活的,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过分的依赖师父,所以想现在就尝试着让自己独立一些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唉,为师差点都忘了,你总有一天是要离开为师,独立生活的。”他的声音听起来竟像有些怅然:“当年师姐领你上山时,你才那样一丁点大,还喜欢粘人,夜里经常将为师当成你娘,总是喜欢亲亲为师,抱着为师才能入睡。没想到,转眼间就长这般大了。”   “将,将您当,当成我娘?”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我没料到,我每夜偷吻他,强抱他的事,他都知道,可是,却一点回应都没有,太打击人了,说啥咱也算是宇宙超级无敌可爱美少女啊,难道咱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而且,他竟然以为我那是将他当成我娘才那样做的,太有才了,咱可是个灰常有原则性的人,以往和我爹、我娘亲亲时,最多也就是亲亲面颊而已,可是打他开始,才改成亲嘴唇的啊,他以为人人都有那么好的福气啊?啧啧,将我的初吻献给他,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我在有些面红耳赤的同时,义愤填膺的想着。   ……“为师说这话的意思不是怪你,为师能理解你的心情的,毕竟你那么小就离开了你娘,夜里睡得迷迷糊糊之中,将为师当成你娘,也是情有可原的。为师刚随你外公学艺时,也非常想念自己的娘亲。”他以为我是在自责,连忙笑着解释道,然后还径自揭开我的被子,躺到了我身边。   “师,师父,您,您怎么上来了?这,这么晚了,您,您还不休息吗?”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白衣人师父提及他的娘亲,正待细问一下之时,却被他的行为吓得有些口吃起来,并用尽最后一点自制力,滚到床的最里边。   “说也奇怪,自打你到这张床上来睡之后,为师也有些不习惯起来,这几晚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他似是有些疑惑,又似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真的吗?师父是因为妩儿不在您身旁而失眠吗?”听见这话,我的理智和坚持顿时全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心中激动万分,大胆的推测道。   “或许是吧,可能是为师早已习惯吴儿的陪伴了,现在,吴儿突然说要学着独立生活,为师反倒有些不适应呢,呵呵。”他抚摸着我的头,轻笑道。   “那吴儿晚点再学着独立生活好了,离开师父,吴儿这几日睡得也不安稳。”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将他这块已经含在嘴中的大肥肉给吐了出去,可是,既然天堂有门他不进,地狱无门他偏来,我也就没啥好客气的了,立刻滚回他身旁,紧紧的拥住他。   师父,这次真的是你自个送上门来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日后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时,可不要怨怪徒儿啊!因为既然您不让徒儿我走通第一条,那徒儿便只能选择走那第二条路,将诱惑您的伟大历史重任坚持到底啦!   临睡前,我看着白衣人师父的脸,有些幸灾乐祸的在心中宣告道。   ~~~~~~~~~~~~~~~~~~~~~~~~~~~~~~~~~~~~~~~~~~~~~~~~~白衣人师父在后面的一两章中就可以知道妩儿的女儿身了哈,同志们稍安勿躁哈 30 将诱惑进行到底 那一夜,师父就与我一起挤在那张小床榻上度过了,虽说拥挤了点,但是,我们均一夜好眠。   自第二晚开始,至日后的每个夜晚,为了保证睡眠的质量和舒适性,我再次屈尊爬上了师父的那张大床,睡得心安理得,调戏师父也调戏得顺理成章,因为既然他说我将他当成我娘,所以我晚上睡觉时才会对他又亲又搂的,这么好的借口不用白不用,是不是?   比如说,某夜,因白日白衣人师父下山处理事务,我偷睡时间过长,晚上微微有些失眠的倾向,看着一旁睡得正香甜的他,心中极度不平衡,我眼珠一转,恶作剧心顿起,贼笑着悄悄的将手伸进他的贴身衣物内,耍起流氓来。   别说,手感还真不错,他的肌肤非常富有弹性,且滑嫩如凝脂一般,特别是他胸前的两个凸起处,原本顶端是平平的、软软的,微微有点往下凹,可是,我用手轻轻的摸了两下之后,竟然突然冒出一个尖尖的、硬硬的头来,这让我感到非常神奇,如法炮制的将手伸向另外一个凸起处,给予它同样的待遇,很快,那个原本软软的部分又凝聚在一起,也冒出一个尖尖的、硬硬的头。   太神奇了,没想到他身上竟然还藏着这么好玩、会变魔术的东东,平日都藏在身上,不拿出来供我玩赏玩赏,太不地道了,我在唾弃他的同时,有种要掀开他的内衣,一探究竟的冲动。   ……“嗯……”可是,就在这时,睡得正香甜的他被我的胡乱十八摸给摸醒了,突然发出一声让人感到非常销‘魂、让人非常有兽’欲的呻‘吟声,并随之睁开了双眼。   此时,我的手仍旧还停留在他胸前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尖头上,我一看来不及掩饰自己的罪行了,便连忙急中生智的闭上眼睛,作假寐状,手中的动作仍旧未停。   “吴儿,你在做什么啊?”他一边抓住我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一边用情’欲难耐的暗哑嗓音询问我道。   “娘……师父?……怎么会是您呢?我刚才似乎看见我娘了,我娘呢?”我作出一副刚被惊醒、睡眼惺忪的模样,先是怔怔的,然后哭丧着脸,反过来询问他道,并扭着头,装模作样的到处寻找起来。   “吴儿,你娘不在这里,你方才只是在做梦,梦见了你娘而已,夜还深,继续睡吧!”他信以为真,咕哝了几句,然后将我拉入他的怀中,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安抚我入睡。   我在他怀中吐了吐舌头,然后心情大好的入睡了。   另一日清晨,因着多年来蹲马步养成的习惯,每日不到卯时我便自己醒了,而白衣人师父因着昨夜研读诗书,歇息得比较晚,因此,此刻他睡得还非常的沉。   我的觉比较少,睁开眼睛之后便不想再睡了,百无聊奈之下,将视线投到枕边师父那张总能让我百看不厌的英俊脸庞上。   从初次见他到现在,已经有四年时间过去了,他的身上也平添了几分成熟、稳定的气息,只是,长得却依旧那么鬓黑如墨,额洁如玉,红唇如玫瑰花瓣一般丰润。   我的手忍不住又抚上他的脸,从他那两道微微向眉心蹙拢、浓淡恰到好处的眉毛开始,用手轻轻描绘着他整张脸的轮廓。   而白衣人师父早已“被”习惯了我的这种行为,最初几次被惊醒之后,他还曾试图阻止我,可是在我继续我行我素之后,他便只能听之任之了,并养成了在我的魔掌之下他能够继续睡得香甜的本领。   ……无奈的是,本次我注意力的重心却发生了转移,在他的脸上抚摸完一遍之后,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耳朵上。   平时没有注意还真不知道,原来白衣人师父连耳朵都长得这般的好看,外圈和里圈显得非常的匀称,耳轮分明,闪耀着白里透红的色泽,看得我心中莫名的一动。   许是清晨醒来,会出现腺上激素分泌过旺的现象,此刻我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当年我还是婴儿,我爹跑到我娘和我的房间中,拉着我娘做那少儿不宜的事情时,总爱舔舐我娘耳垂,并乐此不疲,而我娘也因此娇‘喘和欢’愉不已的场景。   突然,我也想尝试尝试舔舐白衣人师父耳垂的滋味,以及看看白衣人师父的反应,心中这样想着,我的嘴巴就未经过大脑,便直接这样执行了。   虽然白衣人师父的耳垂尝起来不像糖果那般有滋有味,但是,那温温的、软软的触觉给我的舌尖带来了一阵别样的刺激,让我也如同我爹一样,流连忘返起来。   结果自然是又将白衣人师父给挑‘逗醒了,此时的我早已是个惯犯,具有熟练的犯罪技巧和隐藏技巧,尚未等白衣人师父开口,我便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娘,娘,这棉花糖真好吃,妩儿还要吃,你再给妩儿买一个吧……”   此语一出,白衣人师父只能收回到已到口边的话,自动将自己的脑袋移动到安全范围内,还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我仅仅梦见是在舔棉花糖,没梦见吃鸡腿或者啃骨头之类的,不然,只怕他的耳朵也保不住了。   鉴于此次经验,在后面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他睡前都会非常警惕的看上我几眼,并悄悄的捂着耳朵睡觉,而我便稍稍收敛几天,过几天再故技重施。   ~~~~~~~~~~~~~~~~~~~~~~~·同志们,周末愉快哈~~~~ 31 不是胸肌你就早点说嘛 当然,尽管我是存心挑逗和诱惑白衣人师父,不过,聪明如我,还是知晓需要掌握分寸这个道理的。   因为我现在的身体才十一岁,虽说古人发育的早,但是,这个年龄阶段却还是太**,不具备与师父“生米煮成熟饭”的条件,即便我对师父垂涎早已飞流直下三千尺,却还是不会以残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的,所以,一般情况下,我都是适可而止,因而,至今为止,尚未弄出什么大乱子来。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我却相当有些困惑,因为我的胸前已经正式开始发育了,原本胸前的那个小肿块长大了不少,总是会隐隐的疼,在前世已经经历过发育期的我,倒是知道这是胸前发育过程中的正常生理现象,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然而,白衣人师父却不知道,晚上抱着一起睡觉时,他感觉到我胸前的肿起似乎又大了一些之后,不禁疑惑道:“吴儿,你最近是不是有偷偷的练臂力了啊?为师当年也有蹲马步或者练剑,胸肌增长得也没有这般快啊?”   我在心中对他如此没有眼力的说法感到鄙夷万分的同时,悄悄的将胸部往后拉了一些距离,并巧妙的将手挡在胸前,防止他魔掌来袭,然后哭丧着脸道:“师父,妩儿哪里还用得着偷偷的练臂力啊,这些天每日去崖边的山泉处拎足咱们所需的饮用水,就足够妩儿将身上的胸肌锻炼出来了。”   他一听这话,立马愧疚不已的抚摸着我的头道:“吴儿,这些时日辛苦你了,待忙过了这些时日,为师便不让你如此辛苦了啊!”   ……十天前,玉光领着一个肤色白净、面容略显阴柔的中年男子上了山,那个中年男子见着白衣人师父之后,显得那叫一个激动,竟然向白衣人师父叩拜,嘴中还脱口说道:“五黄……”   不过,白衣人师父没让中年男子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只是上前扶起他,将他领进我们睡觉的那个房间,整整与他聊上了半日。   其间,有好几次我几欲进去一探究竟,听听白衣人师父与这中年男子有什么好聊的,竟然能聊上这好半天,然而,却被玉光阻止住了。   玉光告诉我,这个中年男子是白衣人师父家中的下人,师父离家多年,这男子带了白衣人师父父母和他家中的讯息来告之白衣人师父,让我莫要去打扰他们,因此,我也只能悻悻然的作罢。   而待那中年男子离开之后,我旁敲侧击的询问白衣人师父,他老家在什么地方,家中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时,他只是微笑着告诉我,他家中有父母和一些姨娘,弟兄七人,姐妹八人,还有一些下人。至于他家住在何地,日后我便知晓了。   我一听,不禁暗暗咂舌,听上去好像是个大家族呢,人丁众多,我一合计,觉得如若我嫁了过去,就怕日后妯娌关系和姑嫂关系处不好啊!如若是这样,还不如像现在一样,我与师父两人单独待在山上逍遥快活呢,这样一想,我也就失去了继续向师父打探他家在何方的兴致。   然而,那个中年男子走过后的第二日清晨,师父却早早的起了床,然后便收拾收拾下了山,只是在临走前吩咐我,不许偷懒,自己在山上好好练习武艺,温习温习功课和医书,到了晚上,他才一身疲惫的赶了回来。   接下来整整十日时间中,他每日都是这样行色匆匆的在下山和上山中奔波往返着。   这样给我带来了一个疑难问题便是,每日的饮用水和洗澡水没人去山林尽头那边的山崖去打了,可怜的我,只能每日拎着小桶一趟趟的取些回去,幸好我还有点内力做底子。   当然,这个疑难问题不过我此刻要表达的重点,我提起它的目的只是为了转移话题和转移白衣人师父的注意力而已,不过却也起到了一箭双雕的作用,因为在我说出这个问题之后,白衣人师父后来几天虽然仍旧在早出晚归,却记得在清晨之前,记得将厨房中的水缸给填满了。   而我为了避免白衣人师父看出端倪,让玉光在山下替我裁制了几件宽松一点的袍子,晚上睡觉时,也尽量忍痛割爱的将胸部离他的身子远一点。   ……如果只是这样,我们倒也还能暂时相安无事,可是,有一日夜里,白衣人师父竟然突然做了一个恶梦,四肢在被窝内群魔乱舞起来,他的左胳膊肘好死不死的重重一下挥在我的胸前。   “啊……”正在香甜梦乡中的我不禁痛叫出声,眼泪狂飙,因着我胸部正在发育的缘故,平日轻轻碰上一下,都会觉得胀痛不已,更何况此刻被他重力一击呢?   “吴儿,吴儿,怎么啦?你突然哭什么呢?”被我的哭喊声从噩梦中惊醒的某人,对自己犯下的罪孽毫无察觉,只是有些慌张的用中衣的衣袖拭去我额头溢出的冷汗,急切的询问道。   “疼……呜呜……”快要痛晕的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什么了,只是顺着本能,捂着胸,对他痛哭流涕的哭诉道。   他一看,更加慌张,竟然径自拉开我的手,非常利索的扒开我上身所有的衣物,将他自己的手直接放置在我胸前的凸起处,仔细摸索和研究起来。   由于受惊吓过度,我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哭,目瞪口呆的躺定在那里,不知该作如何反应。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扒开我衣服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脱我衣服对他来说,都会变成一个熟练工种了。   “这里面是硬硬的,外面却是软软的,看来不是胸肌啊!”仔细研究了一番之后,他皱着眉头下结论道。   难道他已经辨别出其实我是个女子了?他会怪我一直欺瞒于他吗?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时,他却又冒出几句让我啼笑皆非的话语来:“你这孩子,不是胸肌你就早点说嘛,虽然为师也明白很多男子都以自己能够长出健实的胸肌为荣,可是,你也不能打肿脸充胖子,硬拿肿块充胸肌!你看看,拖到现在,夜里就突然自己痛得哭了吧。别哭了,明日一早,为师就给你开上几副活血化瘀的药,再每日运功给你揉几下,看能不能让肿块早日消褪下去。”    32 大姨妈寻过来了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明明就是他自己自说自话,说我长着胸肌,又将我打疼来着,却能这么快就将他自己所犯下的过错推得一干二净,全都赖我身上了,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心中充满着愤懑和悲哀,却苦于有口难言,却无处控诉。   第二日一早,他在下山之前,果然开了一张处方,并将药抓好,左叮咛,右嘱咐,让我在做早饭时将药煎好,服下。   为了防止他傍晚回来检查确认,药我确实是煎了,药汁却被倒了,只是将药渣留下,以备他回来查证。   到了晚上,他坚持要运功给我揉揉,我抗拒多次,却都还是未拧过他。   嗯,好吧,我承认,我是个小流氓和女色狼,我的抗拒有点欲迎还拒的味道,不过,咱也还是有底限的哈,只是允许他隔着衣服,将手放在我胸前动作,嗯,说实话,光是这样就已经很刺激和那啥了哈。   ……当然,我会允许师父这样做,也不仅仅是由于女性荷尔蒙分泌旺盛,而是有着特定的险恶用心滴。因为虽说师父因着体弱,幼年便随着外公在山上习武,几乎没与女子接触过,所以对男女身体体征上的区别知之甚少,遇到相似的问题反应也比较迟钝,但是,肯定也不会迟钝到男女不分,随着我一天天的长大,女性的体态肯定会一天比一天明显,依照我与师父日常接触的亲密程度,到时候想瞒肯定也隐瞒不住。   所以,我的多往师父身上套几道枷锁,让他想反悔也没反悔的余地。   这种枷锁不仅仅体现在行动上的,还体现在精神上的,譬如说,我会从他的书橱中找一些诸如男女授受不亲,但是亲了就要负责之类的书籍或典故来找他一起探讨,这些书籍在前世时是我极其不屑看的,但是,对圣贤书有种盲目崇拜的白衣人师父却深以为然的牢记心中,这便是我想达到的效果。   虽说这种行为腹黑了点,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称心如意的绝色大帅哥,就应当未雨绸缪,好好把握住啊,前世的我就因为不知道早早为自己打算,不懂得好好把握机会,错过了无数帅哥、型男,直到去阎王殿时都是孑然一身,打了一辈子光棍,今世的我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事实证明,我的这种未雨绸缪的行为是极具有先见之明和前瞻性的,因为过了不久,前世追随了我十几年的一个亲戚又追到今世,寻我来了。   寻的时机还非常的不巧,偏偏就在一个白衣人师父刚刚不再下山,只是一边拿着一本折子翻阅,一边监督我蹲马步的第一个清晨。   趁着白衣人师父下山的这段时间,好好偷了一段时间懒的我,拖着快要生锈的身体蹲在那里,心中不停的腹诽着坐在我身后的那个人,这时,我的腹中却突然传来一阵绞痛,来得既快又猛烈,让我忍不住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呻’吟起来,同时,我的裆‘部也感觉到有些湿腻腻的,非常不舒服。   ……“怎么了?又想偷懒……吴儿,你是不是将肌肉给拉伤了啊?怎么突然开始流血了呢?”白衣人师父原本以为我只是又为不肯蹲马步在找理由,可是,却好像又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吓得连忙放下折子,上来扶住我,看着我衣服的下摆,焦急的询问道。   裆部的湿腻让我有些莫名的熟悉,我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忍着疼痛,向档下看了过去,却发现几朵殷红的玫瑰花盛开在我那件与白衣人师父同样风格、白衣赛雪的衣袍上,显得格外的醒目和夺人心魂,我脑中一阵轰鸣,心中却已了然,我这世的大姨妈跑过来认亲了。   正当我咬着嘴唇,心中合计着,应当怎样向白衣人师父解释此事时,眼前白影一闪,白衣人师父便消失在我眼前了,片刻之后,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手中拿着一个小瓶子。   “吴儿,这是为师前些时日刚研制出来的金创药,止血效果非常不错,来,将你衣袍给撩起来一些,为师给你伤口处敷上一些。”他蹲在我身旁,献宝似的对我说道。   我的脸上顿时生出了几条黑线,脑海中忆起前世第一次与大姨妈会合时的场景。   那时候,母亲整日都在为生计而奔波,无暇告之我一些女儿家需要注意的生理常识,全靠我自学成才,弄得我初潮来临时,有种自己得了绝症,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恐惧感,偷偷的呼天抢地整整一个小时后,我开始尝试用牙膏和白药来止血,可是,后来血不仅没止住,还因药物的刺激疼得让我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又再次飙了出来。   同样的经历我可不愿意再来上第二次,更何况这金创药敷上去的感觉比牙膏和白药还要疼上好几倍。   “不敷,不敷,吴儿不敷……”我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也顾不得肚子疼了,站起身,撒腿便往茅草屋内跑去,并试图将白衣人师父关在门外。   可悲的是,因着我每次生病不肯吃药时均有和白衣人师父躲猫猫的习惯,白衣人师父已经摸到了规律,赶在我在门拴上之前,将一只手插了进来,顺利的推开门,将我活捉住了。   ~~~~~~~~~~~~~~~~~~~~~~~~~~··所有的女同胞们,祝大家节日快乐,天天开心,越长越美丽哈!    33 你竟然自宫 “吴儿乖,良药苦口利于病,疼一下之后血便止住了。”他嘴中温柔的诱哄着我,手中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温柔,一只手先将我不断进行垂死挣扎的四肢制止住,另一只手很快撩开了我衣袍的下摆。   “不要啊,师父……”感觉到屁屁处有些凉飕飕的,我意识到现在正在发生的是什么事,不禁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虽然我也不是吃素的,大多数时候还有些色色的,但是也还未豪放到将女儿家最私密的部位暴露到人前,给人免费欣赏的地步啊!   “啊……吴儿,虽然为师也知道你喜欢偷懒,但是,为了逃避蹲马步,你……你竟然……竟然自宫……这……这也太过了吧?这个割掉了,日后可是再也长不回来的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呢?”谁知,他也满脸的惊悚状,手颤抖不已的指着我,叫得比我还大声。   神啦,救救我吧!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啊,我咋就摊上一个如此白目,“蠢”得像张白纸般的人做师父呢?   你才自宫呢,你全家都自宫,呕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两只手探下去,想先将裤子提上来,遮住屁’屁,这样才有底气说话。   ……哪知道,我刚将裤裤提到屁‘眼处,又被人一把扯了下来,这也就还罢了,很快我却又感觉到有种粉末状的物体被倒到我的下体处。   “啊……疼……疼……”我使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的束缚,从他身上滚下来,也顾不得屁屁露在外面了,疼得像个蚂蚱似的蹦来蹦去。   我招谁惹谁了啊?不就是大姨妈来拜访一下吗?为何要让我遭这么大的罪啊?难道是老天惩罚我窥觑自己的师父,特意派他过来恶整我的?   “吴儿,不要乱蹦,再蹦金疮药就全撒了……快过来,你的血似是还没止住,为师帮你将穴道点住,先将血止了吧!”   我要是过去可就真傻了,被他将穴道点上之后,经血流通不畅,转化成血块淤积在体内,只怕各种各样的妇科病也要找过来和我打招呼,和我做好朋友了。   不过,我非常清楚白衣人师父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如若我若再不现出女儿身的话,只怕下一刻穴道便要被他点住了。   反正我身上不该摸的地方他也摸过了,不该看的地方他也看过了,也该到他知晓事情真相的时候了,因此,在他再次逼近我的那一刹那,我大叫道:“师父,吴儿真的没有自宫啊,吴儿生下来之后,身上便长这样子的。”   “什么?”白衣人师父一脸愕然的僵在那里,突然,他看了看我胸前的凸起处,又看了看我的下身,似乎意识到什么东西,手又重新颤抖起来,既有些确定,又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难道……难道你是女孩?”   “是啊!”我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可是,纱师姐将你托付于我之时,明明说你是男童……而你,这么多年来,也一直从未告之我事实真相!”话说到最后,白衣人师父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了。   明明就是你自己笨,这么明显的地方都看不出来,而且,那也只是我娘说的,你也从未问过我啊,我心中不屑的嘀咕着,不过,看着白衣人师父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还没傻到要来火上浇油。   ……“呜呜……师父,您是不是听到妩儿是女孩之后,也嫌弃妩儿,不喜欢妩儿了……妩儿就知道,妩儿是女孩讨人嫌,以前,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和我爹都不喜欢妩儿,说妩儿不能传宗接代……我爹为此还找了个姨娘,给妩儿生了个弟弟,我娘太伤心,才带着妩儿离家出走,并让妩儿拜师学艺……呜呜……没想到现在,师父也因妩儿是个女儿身而嫌弃妩儿……呜呜……”   我偷偷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将自己的泪给痛出来了,边抽、泣,边控诉道。   因着方才白衣人师父所下的金疮药的作用,加上我方才蹦蹦跳跳,运动过度,哭诉着的同时,我的脸色倒真的越来越苍白,并有摇摇欲坠之势。   “妩儿,妩儿,快别哭了,师父没有嫌弃妩儿,不论妩儿是男是女,师父都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妩儿!”看到我的这种异常状况,白衣人师父吓坏了,心中原本酝酿出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只是慌忙上前扶住我。   嗯,能达到这个效果,为这场苦肉计付出的代价也算值了,我止住眼泪,梨花带雨的向他确认道:“师父,真的吗?”   得到他的肯定答复后,我脸上浮现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两眼一闭,看似昏厥,实则倒他怀里休息去了,演出演的实在太累了。    34 无比的遗憾 “吴儿,吴儿……醒醒,醒醒!”一见我竟然“昏厥过”去了,白衣人师父不禁着急了,用一只手扶住我,另一只手拍打着我的脸,试图唤醒我。   你说,拍打就拍打吧,可是,就因为没能唤醒我,这厮下手的力道竟然越来越重,我谨慎的怀疑,他可能是将这几年来,我欺瞒他的怒气都夹杂在里面了,不用照镜子,仅仅是凭着感觉,我就可以得知,我现在的脸一定被打得通红通红的。   ***,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睡美人都是被白马王子吻醒的,而不是打醒的,亏我还期待了半天。   “……师父,我方才怎么啦?”为了不让自己的脸发酵成馒头,我只能装作一副刚刚醒转过来的模样,气若游丝的询问道。   “你方才似是有些气血不足,昏厥了过去,我现在将你抱到床上去,你先好好歇息一会吧!”他见我终于醒了过来,轻轻了嘘了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   说完,便抱着我往茅草屋内走去。   ……娘的,横竖都是要让我上床躺着,还非得将我的脸打肿,脱’裤子放‘屁,多事一举干吗?我在心中暗自恼怒道。   不过,很快我转念一想,这还是白衣人师父第一次在青天白日之下与我有搂搂抱抱的动作呢,难道在知晓我是女儿身之后,他也开始春心荡漾了?   我天花乱坠的想着,心中心花怒放,并趁机大吃豆腐,和他贴得更紧。   直到他将我放下之后,他胸前那个我方才紧贴着的地方出现了星星点点的殷红,我才反应过来,我的下体处尚等待着处理呢。   然而,说到怎样处理,却又是一件让我非常头大的事,我在前世时,月经来潮只需直接垫上卫生巾即可,这个朝代是不可能有卫生巾这种新生事务的,那女人来潮之后一般都使用什么呢?   我盯着下体,哭丧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暗自后悔,之前与娘亲在一起时,没注意过这方面的常识,弄得现在这般尴尬。   “师父,这个吴儿该怎么办呢?”左思右想都没有结果之后,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向白衣人师父求救道。   这一问,让白衣人师父的脸犹如被人泼上猪血一般,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他没有吭声,只是径自打开他身旁的衣橱,找出一件干净的衣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成多个小长方形的布条,又从衣橱中拿出一个枕头,撕破,露出棉絮,然后拿出两个长方形的布条,又抓了一些棉絮夹在布条中间,叠好,递与我。   这不是简易型的卫生巾吗?没想到,他竟然连这都会弄,原本,因着他连男女性别都不分,我已经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了。   “师父,您好厉害,连这都知道呢!”我将布条接了过来,崇拜不已的看向他。   “为师幼年时,曾见我母……母亲如此做过。咳……你先换身衣服,为师去山下让人准备一些女子的必须品带上来吧。”他神色颇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说完,不待我回话,他便从衣橱中找了件裳子换上,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去。   看着他那红透了的耳根,我突然乐起来,这是自打我上山以来,第一次瞧见白衣人师父因着害羞而如此面红耳赤的模样,犹如邻家男孩般的清纯、可爱,如若不是他匆忙的离开,说不准我一时兴起,非得好好的调’戏上他一番不可。   ……到了午时左右,白衣人师父从山下返了回来,给我带了不少女子的服饰和调经的营养品,以及厚厚一叠这个朝代女子所使用的“卫生棉”,其与白衣人师父徒手制作出来的“卫生棉”原理类似,不过这些“卫生棉”上下层用针线缝合起来了,而且“卫生棉”的末端,还各有两根细长的带子。   接下来的时间中,白衣人师父虽然依旧与我说话,但是,看得出来,他明显变窘迫和拘谨了不少。   对于此事,我倒也不甚在意,因为对于任何人来说,一个存在于自己脑海中好几年、根深蒂固的观念突然间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都是需要时间来消化和适应的。   只是,到了戌时左右,以往每晚这个时候是白衣人师父固定用来给我揉胸的,尽管知道今日可能希望不大,我还是心存侥幸、满怀期待的对白衣人师父说:“师父,现在可以给妩儿揉胸了吗?”   顿时,白衣人师父的脸又“唰”的一下变红,镇定了一会之后,他硬着嗓子对我说道:“妩儿,日后切莫再提此事,尤其是对外人提及此事,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会毁了你女儿家的清白,即便我们是师徒,情同父子……父女,也是如此,往日都是为师糊涂。”   虽然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白衣人师父定要说出此番话语来,但是,真听他亲口说了出来,我还是感到无比的遗憾,早知道我就将我的女儿身多隐瞒一段时间了,现在说出来,导致一项这么好的福利日后便没有了。    35 让玉光陪我睡 更可恶的是,到了就寝的时候,他竟然从衣橱中又拿出一床被褥,准备舍弃这张舒适的大床,去隔壁的那张小床榻歇息。   猜也猜得到,若我问起他为何不愿与我同床共枕,他必定又会拿出那套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的理论,我还不如省点力气。   当然,我也不会放任他奸计得逞的,现在可是决定我与白衣人师父以后相处模式的关键时刻,若真的这样一直拘之以礼的话,日后知晓我们师徒关系的人多了,伦理的压力越来越大,只怕我与他这辈子真的只有做师徒的命,那我之前岂不是白被他摸了?呃,我也承认,其实还是我摸他的次数明显要更多一些。   不管怎样,煮熟的鸭子总不能让他飞了不是?自然,这就得充分发挥本人的聪明才智了。   ……“啊……妩儿肚子好疼……呜呜……”就在他快要跨出这间房的时候,我突然按住肚子,呻‘吟了起来。   他吓得赶紧将手中被子放下,上前来替我把脉,随后又红糖泡了一杯浓浓的、热热的红糖水让我喝下。也难为他了,连这都向人打听清楚了。   “呜呜……妩儿浑身难受……”   “师父,妩儿头晕,妩儿是不是又快要晕过去了啊……”   ……是夜,在我一会儿肚子疼,一会儿头晕,弹唱俱佳的表演下,原本坚持男女授受不亲原则的白衣人师父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选择了妥协,仍旧与我同床共枕,以方便照顾我,以后的我葵水未完的那几日也均是如此。   只是,他却拒绝了我的拥抱,刻意与我保持了一尺多远的距离,让我恨得牙痒痒,整个一欲’求不满的怨妇状。   不过,在我葵水完了之后,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再与我同床而眠了,我也没有了继续挽留他的籍口。   多次撒娇耍赖均无果之后,一方面是觉得自己身为女子的自尊心受到了小小的伤害,另一方面是觉得如若是强扭的瓜,那吃下去也不甜,我也没再厚着脸皮去隔壁寻他,而是决定采取别的刺略,安安静静的在隔壁度过了一夜。   虽然因着缺少白衣人师父的怀抱,让这一夜变得格外的漫长,也让我几乎睁眼到天明。不过,却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让我构思出对付白衣人师父的新计策。   第二日,我仍旧不动声色,变得本本分分起来,有规有矩的与白衣人师父说话,有板有眼的回答白衣人师父的问题,格守着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的本分,不再越雷池半步,该干嘛干嘛。   不仅如此,我还主动将自己的衣物搬回小床榻,将白衣人师父的衣物搬到那张大床上。   这样的我,让白衣人师父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错觉,也似乎有些不习惯,在指导我练功的同时,偷偷打量了我好几次,我窥见之后,心中暗自窃喜,知道自己的计策应当已经取得初步成效了,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脸的一本正经。   到了午时左右,山下突然上来一名将近三十岁左右的壮实男子,见到师父后,微微弯身,行了一个拱手礼,然后附在师父耳边耳语了几句。   白衣人师父的眉头皱了皱,然后转向我说道:“为师有事要下山一躺,你先好好练习练习,为师傍晚再回来。”   “嗯,妩儿知道了。”我停下运气的动作,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并目送着他们身影的离开。   因着往日这种时候,我的脸上都会浮现出如猫儿闻着腥味那边的贼笑,今日面上表情平平淡淡的,反倒让白衣人师父变得更加诧异,甚至还有些忐忑不安,一步三回头。   ……而白衣人师父不知道的是,待他的身影不见之后,那种贼笑再次浮上了我的脸庞,那个壮实男子来得正是时候,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样寻找合适时机来进行我的计划呢。   不消说,接下来我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依照白衣人师父的嘱咐来练习的,我跑进室内,翻出之前白衣人师父从山下给我准备的女子所用的妆容品,对着铜镜,在脸上涂涂抹抹起来。   虽然这还是投胎到这世以来,我第一次为自己妆容,理应感到手生才是,可是,前世的我却是个化妆高手,米办法,先天资质不足,只能倚靠后天手巧来弥补了。   不过,这古代的化妆品的质量与现代的差得不是一点两点,只是,在我的一双妙手之下,也还能勉强凑合着用。   在敷香粉,抹胭脂,涂鹅黄,画黛眉,涂口脂,描面靥等等一系列动作下,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妆成了。   这时,我再定睛仔细向镜中看去,却差点对着镜中自己的影像流起口水来,只见一个梳着流云鬓、香腮雪貌、靥笑春桃、唇绽樱颗的鹅蛋脸女子,跃然镜中,而她颈下胸前,雪肤玉肌、粉光致致的风景,再配上那流转的眼波,春情四溢,浓得让百炼钢也能变成绕指柔。   唯一使画面唯美感遭到破坏的是,很快,美人的嘴角便流出一长串疑似口水的透明状液体。   虽然还在尚书府之时,我便已知晓自己是个美人胚子,不过这些年来,因着一直跟师父居住在山上当男孩养着,甚少装扮自己,也没有铜镜来窥见自己的真容,我竟然不知自己已经出落得比以前更加水灵,仔细装扮起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都一点也不为过。   有了这种得天独厚的资本,我还有何惧呢?难道还怕抓不住白衣人师父的心不成?如此一想,我的信心倍增,伸手抹去嘴角的口水,站起身来,挑了一件尽显我小蛮腰的粉色纱裙,美美的穿在身上。   然后,我来到书桌前,提笔龙飞凤舞的写道:“师父,妩儿胆小,晚上不敢独自一人入睡,师父不能拔刀相助,无奈之下,妩儿只能每日下山居住,让玉光陪妩儿睡,以便妩儿能够养足精神,有精力随在师父身后学习。妩儿明日一早便回,师父勿念!”   随后,我再审视了一遍,便很满意的拍了拍手,收了几件衣服,包裹卷卷,下山去也。    36 小人得志行 走在山林间,我才赫然发现,我竟然已经有五年多的时间都未上下山了,不知道以往性子活泼好动的我是怎么硬生生的受住这份清贫和寂寞的,看来,白衣人师父在这之中所起的作用居大,若不是贪恋他的男色,只怕在山顶待不了几天,我就跑下山享福去了。   与五年前那次与娘亲一起登山时的吃力、疲累不同,可能因为现在是下山,加上这几年随在白衣人师父身后学的武功没白学,此次的路程行走起来很轻松,毫不费力,我还能边走边欣赏四周的风景。   凤凰山中的景色依旧如当年那般青翠滴人,风景如画,如同人间仙境一般,让我心旷神怡,流连忘返,最后,明明半个时辰便能走完的山路,硬是花了一个半时辰才走完,刚好赶上了用午膳的时间。   尚未进凤来庄,远远的我便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味,肚中的馋虫被尽数勾了起来,虽然在山上的这几年,在我的精心烹饪下,我与师父的膳食也还算不错,但是,由于环境、食材和我厨艺本身的限制,其与我七岁之前在尚书府所食用过的那些奢华食物相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这次下山,我一定要大吃特吃一番,将过去几年的缺憾都给补起来,想到这里,我两步并作一步,大踏步的往凤来庄的后门走去。   只是,待我到了凤来庄的后门处,却发现有两名年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把守在那里,看到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我的身影之后,如同之前我在铜镜中看见自己妆容后的模样一般,他们也呆呆的看着我,犹如被我勾走了三魂六魄一般,还大有垂涎欲滴之势,让我受用不已,做美人果然都比较具有优越感啊。   ……“小……小姐,请问您来我凤来庄,所为何事?”直到我的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前,其中的一名男子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过神来,站到我面前,红着面孔询问道。   “我是你们盟主凤啸天的外孙女凤妩,前来找玉光。”我将外公的名号搬了出来,然后骄傲的挺直胸,一副少庄主驾临的姿态,等待着他们的拜见。   “休得胡言乱语,我们盟主只是一个外孙,并无你口中所言的外孙女。你究竟是何人?绕到我凤来庄的后门,冒充我们盟主的外孙女究竟是何居心?找我们玉总管又有何事?快快从实招来!”谁知,这时我的颈部却突然一凉,一个凉冰冰、硬邦邦的物体放在了我左肩处,随后,又有另一个凉冰冰、硬邦邦的物体放在我右肩处。   原来,另外一个方才被我勾失了魂的年轻男子也从我的美色中回过神来,率先反应过来,抽出他所佩戴的剑,架在我脖子上,而那个先同我搭讪的也不甘落后。   他娘的,一个个比女人还善变,翻脸比翻书还快,方才明明都还看着我流口水来着。   不过也怨不得他们,肯定是我娘想欺骗白衣人师父就欺骗得彻底一些,就索性向庄中诸人宣布了我是男子的假消息,弄得人人都以为我是个男的,方才我那般一说,自然就被人当成居心不良了。   “什么冒充不冒充,我本来就是凤啸天的外孙女凤妩,也就是凤来庄的少庄主。我肚子饿了,没时间与你们墨迹,你们若还有什么疑问就直接去问玉光好了。”   我在对那两名男子说话的同时,出其不意的左右手同时开弓,点住那两名持剑威胁我的男子的穴道,然后拿下他们架在我脖子上的剑,一脚踢得远远的,***,老虎不发威,你们还将我当成了hello'ketty不成?   漂亮的处理完这一切后,我心情大好,继续大踏步的往庄里行走。   那两名愣头青见我一个手无寸铁、看似柔弱无依的女子竟然有如此不凡的身手,不禁又变呆滞了一下,然后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啦,不好啦,有刺客从后门潜入凤来庄啦……”   糟了,忘记将那两个笨蛋的哑穴点上了,白衣人师父也在山下,要是被他听见,我的计划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两个笨蛋,如若我真的是刺客,现在还有你们扯着嗓子,通风报信的份吗?   我回过头,鄙夷的扫视了他们一眼,不过,这两个笨蛋的呼喊声只怕早已在凤来庄中传开,再来弥补也枉然了,所以,我索性继续大摇大摆的往里走。   果然,在前方不远处,人头蹿动,一大帮人带着刀、剑,急急匆匆的往我这个方向奔来,带头大哥正是玉光。   ……他们一行人见到我之后,反应与方才那两个愣头青如出一辙,呆呆的流了半天的口水,才记起寻找刺客的任务,他们越过我的身影,探头探脑了半天,也没发现他们所想象的刺客。   “刺客呢?”玉光也没认出我来,询问那两名被我点住穴道的愣头青道。   “玉师叔,她就是站在您面前的那个妖女,她竟然冒充盟主的外孙女,还点住我二人的穴道,硬要往庄内闯。”那两个愣头青看见玉光后,像看见了组织一般,激动得热泪盈眶的告状道。   叫玉光师叔?原来还是我的小字辈,竟然喊师姑我妖女,不知道尊重师长,好小子,你们俩等着,待我验明真身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我记仇的横了那两个愣头青一眼。   而估计我的那些女性用品都是白衣人师父吩咐玉光一手置办的,所以,玉光已经知晓了我的真实性别,因此,他听完愣头青的话,打量了我一番,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加上我身上的服饰看上去比较眼熟,便连忙与我相认道:“风师……师妹,你怎么突然下山来了?快,都来拜见一下风师姑。”   “免了,我在山顶上待了好几年,今日想下来放放风。对了,我师父呢?现在在凤来庄吗?”我非常有少庄主范儿的挥了挥手,然后状似很随意的问道,其实我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担心自己跷家不成,又被白衣人师父拎回去,前功尽弃。   “不在,小师叔一早就出去了。”玉光摇了摇头。   一早就出去了?白衣人师父的行踪的近来似乎越来越诡秘啊?好像也不是为了处理凤来庄中事务呢?   一听到白衣人师父不在庄中,我心头一松,但是,却也为白衣人师父最近的行踪感到疑惑,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么,不过,腹中传来的抗议声却很快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肚子饿了,想先吃饭了。玉光,你去将那两个小子的穴道给解了,让他们来服侍我吃饭。”我指了指那两个被形势的突破弄得更加晕头晕脑的愣头青,对玉光说道,然后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领头在前面往庄里走去。   ~~~~~~~~~~~~~~~~~~~~~~~~~~~~··同志们,虽然丫丫没有加更,不过明显增加了文的字数哈,而且,丫丫今天刚开完会,就立刻赶回来更文,够勤奋吧,嘿嘿。   还有几章在山中的情节,然后白衣人师父和妩儿就要离开凤凰山了。   祝同志们周末愉快哦!    37 你们在做什么 “速度点,速度点,两个大男人做事怎么还这么墨迹啊?师姑我还在等着鱼肉吃呢!”我用筷子敲着碗,用相当不耐烦的语气催促道。   进入山庄之后,我先挑山珍海味狂吃了一通,然后叫人在附近买了十几条听着名字就觉得刺很多的刺鱼,让厨子煮了,命令那两个之前将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并骂我妖女的愣头青用筷子将鱼身上的骨头一点点的挑出来,留下鱼肉给我吃。若我吃到一根鱼刺,就扣他们一两俸银,当月的扣完了,就记下帐,扣下个月。   凤来庄虽然名头挺大,是白道武林的总部,但是,因着其经常被人踢馆的特殊性,说在凤来庄当差就好比在刀尖上讨生活也一点都不为过,之所以仍旧有人愿意来,主要还是因为凤来庄所给的俸禄在大离王朝都已经算是高的了,但是,即便如此,每个月也不过才几两银子而已。   这样一来,如果他们剥鱼刺剥得不好的话,就意味着他们不仅接下来这个月的俸银没有了,还得倒欠上一屁股债,这个惩罚无疑比打上他们二人几大板子还要让他们难受。   他们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玉光,希望玉光能帮他们说说话,可惜的是,尽管我需唤玉光一声师兄,但是,我的身份比较特殊,加上我让他二人做的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因此,玉光也不好反对什么,便只能微微向他们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而两个愣头青见指望不上玉光,也只能认命了,只好卯足了劲,全神贯注的挑起鱼刺来,看得出来,他们的精神压力是相当的大。   在这之中,我还恶作剧般的故意不停催促他们,让他们变得心烦意乱,集中不起来精神,速度自然更慢了。   见此,我心中幸灾乐祸不已,暗道,谁叫你们两个臭小子招惹我的,现在悔不当初了吧?现在终于知道啥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了吧?   当然,我如此做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报之前的仇,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杀鸡给猴看,杀一儆百。   ……而过了整整一个半时辰之后,两个已经变成斗鸡眼的愣头青终于将十几条鱼全部剥好了,递到我面前,因为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将鱼肉之中那多如繁星的鱼刺剔除干净,所以,他们依然不敢放松警惕,仍旧用斗鸡眼很紧张的观察着我下一步的行动。   “啧啧,剥个鱼刺竟然都要剥这么久,鱼肉早已变凉了,师姑我也没啥胃口了,你们留着自己吃吧,师姑我困了,要先去午睡会了。”虽然我用肉眼就已经发现了几根鱼刺,但是,玩笑也不能开得太过分,他们用来养家糊口的银子如若我真的给扣掉了,未免就太不仁义,反正我要的效果基本已经达到,所以,我干脆放他们一码算了。   “玉光,我困了,你带我去我娘以前的闺房吧,我要去歇息一会。”我站起身来,毫无形象抚了抚我那圆滚滚的肚皮,边伸懒腰,边吩咐玉光道。   “你们待会继续去守着凤来庄的后门,看到小师公从外面回山,却突然又从山下往庄中返时,赶紧过来通知我,但是,在小师公回山之前,不准告诉他我现在便在庄中的讯息。否则,这次你们剔的是十五条鱼的骨头,下次我便让你们剔一百五十条鱼的骨头。”在随玉光前去之前,我又用手指了那两个愣头刚因保住了自己的钱袋子而重重的吁了口气愣头青一下,吩咐他们道,吓得他们浑身又打了个激灵。   然后,我又用手指了在场的所有人一遍道:“你们也一样,在小师公上山前,不准向小师公透漏我的行踪,否则,他二人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是,我们知道了。”在我之前杀一儆百的效应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忙不迭的点头应允。   “玉光,我一个人睡觉害怕,你就坐在那里看看书,陪着我吧!”待到了我娘的闺房,我又找籍口留玉光道。   “风师妹,这,这恐怕有点不妥吧,男女授受……”玉光犹豫道。   “停,停!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留在房中边看书边陪我,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准离开,另一个是一天之内,将一百五十条刺鱼身上的刺全部剔除出来!哼,若是两个都不选的话,我就离庄出走,并向我娘和我外公告状,说你虐待我!”就是因着啥“男女授亲不亲”的,白衣人师父才将我踢下他的床的,现在我一听见这句话就心烦,因此,我直接打断了玉光的话,很小人的威胁他,他可是我这场戏中的男主角,他要是不在我身旁,接下来的我可怎么演啊?   玉光委屈万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选择乖乖的走到书桌前,拿着一本书翻了起来。   见此,我的心放了下来,在我娘的床上躺定,并拉过被子的一角,盖住肚子,然后便美美的睡了起来,昨夜睡眠不足,现在我确实非常困顿了。   ……“师姑,师姑,快醒醒,快醒醒,小师公又从山下从庄中返啦,马上就要到了!”正当我梦见自己抱着白衣人师父狂吃豆腐,并将哈达子溜满一枕头之时,突然有人在门外叫唤道。   我非常不爽的睁开眼,发现叫唤之人正是那两个楞头青之一,他正进来也不合适,不进来也不合适的站在门口,用大也不合适,小也不合适的声音充满崇拜的叫唤道,他可能是对我竟能将白衣人师父的行踪猜得如此精确而敬佩不已吧。   “哦,知道了,你可以该干嘛干嘛去了。”我有些意犹未尽的朝他挥了挥手,然后,然后对明显也伏在桌上小睡了一会的玉光说道:“玉光,你过来一下!”   “坐!”待他走过来之后,我又拍了拍床沿,示意玉光坐下。   可能是刚睡醒,玉光的警惕性比较低,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疑有它的坐了下来,这时,我已经隐隐约约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了。   “玉光,你脸上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哦!”我的眼角偷瞄着门外,嘴中却对玉光说着话。   “是吗?”玉光一愣,抬起手袖,欲将脸擦拭一下。   “你别动,我来给你擦。”说时迟,那时快,我将身子一侧,刚好将上身嵌入到他的臂弯中,且我的头部与他的头部相距极近。   不消说,这样的场景看起来肯定说有多暧昧,便有多暧昧了。   “你们在做什么?”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冷得寒气袭人,刺人心骨。    38 好像我欠了他二百五 一般我偷偷的抬眼向身后瞥了过去,只见白衣人师父正如一尊佛般的矗立在门口,看着我与玉光。   此刻,他的脸色与他方才说话的声音有得一拼,冷冷的,臭臭的,好像便秘去蹲坑,偏偏却又蹲不出来一般,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还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从他脸上看见这么难看的表情,便是连几天前他得知我将女儿身之事整整欺瞒了他五年时,他的脸色也不曾这般难看过。   原本,他看见我留下的讯息后,会觉得我来找玉光陪睡这件事太过荒唐,从而会前来气急败坏的将我抓回去,是我意料之中之事。我只是想以此来要胁他,重新找回晚上能够抱着他当暖炉的福利而已。   而他神色如此难看、脸色如此之臭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难道他在吃醋吗?莫非他心中也是有我的?”我忍不住在心中偷偷的幻想道,如若是这样,那可真是意外的收获了,因着我之前的身份一直是个小男孩,虽然同床共枕了好几年,但是,他应当不会对小男孩产生情愫,所以,我对此不抱任何期望,只是打算从现在恢复女儿身之后,能将他的心慢慢勾引过来就心满意足了。   ……尽管知道可能性不太大,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试探一下,因此,我不仅没有从玉光的怀中坐起来,反倒又用两只手圈住玉光的脖子,缓缓的转过头,作出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说着会让人误会的话道:“师父,您办完事回来啦?方才我自个睡觉害怕,就让玉光师兄陪着我睡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到室内的温度似是瞬间比之前又下降了几度,而白衣人师父的脸色比之前又难看了几分,他的眼睛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后,又转向我搂住玉光脖子的那两只手,最后转向玉光,微眯着眼眸询问道:“玉光,妩儿尚且年幼,不太懂得男女之防,你年长她甚多,难道你也跟着她一起犯起糊涂来了吗?”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玉光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明白白衣人师父定是误会了什么,连忙拉开我放在他脖子上的两只手,然后像只蚂蚱般的跳离床边,对白衣人师父摆手澄清道:“小师叔,是这样的,风师妹在庄中用过午膳后,说有些困,让我带她来白纱师姑的房间中来休憩一会,只是,她说一个人睡有些害怕,便让我留在房间中陪她。但是,之前只是她只是在睡,我一直只是坐在书桌旁看书,连头都不曾回过的。方才因着我脸上沾上了一些东西,风师妹让我过来,要替我擦拭来着……”   “原来是这样,不过妩儿是女儿家,她睡觉时,你待在她的房中多少也是有些不太合适的。”闻言,白衣人师父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不怒而威的嘱咐玉光道:“妩儿年岁还小,加上涉世未深,有时候做事不太有分寸,而我最近事情繁多,没有精力一直在她身旁照看着她,你身为师兄,见到她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要多帮着我提点她一些。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我知道了,小师叔。”玉光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不妥,羞愧的点了点头,然后赶紧退了出去。   ……太不地道了,就这样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看着玉光离去的背影,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将他拉住的冲动。房间中的低气压仍旧在持续,我心中没有任何奸计得逞的喜悦,反倒有种不详的预感。   “胡闹够了?可以回去了吗?”玉光的身影不见之后,白衣人师父的脸色顿时又多云转阴,走上前来,冷冷的询问我道。   “我今晚留……留在……”尽管心中已经非常忐忑不安,我还硬着头皮,壮着胆子,打算说自己今晚要留宿凤来庄的,可是,在他冰冷却又隐约夹杂着怒气的眼神中,剩下的话我却怎么也没胆子说出口了。   不过,估计我说什么都一点作用都没有了,因为我的手很快的被他带些惩罚性的钳制住,生拉活拽的拖着往外走。   一路之上,白衣人师父都板着一张脸,谁也不理,而走到半山腰之后,他才甩开我的手,自己虎着一张脸,自顾自的往前走,好像我欠了他二百五一般,弄得我也心惊胆颤的,有种捋了老虎胡须的错觉,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媳妇般的跟在他身后。   ~~~~~~~~~~~~~~~~~~~~~~~~~~抱歉,更的完了,周末去驾校上教规去了,回来得比较晚。    39 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啊?   “师父,妩儿快跟不上您啦,您能等妩儿一会吗?”   虽然现在爬山对我来说,已经不在话下,但是,我的体力与白衣人师父比起来,明显还是要差上了一截,故而,片刻之后,我便被他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此刻已是入暮时分,山林中显得更加寂静,偶尔还会传出一两声鸟儿的悲鸣来,让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尽管知道白衣人师父现在不太乐意搭理我,我还是忍不住高声向他求救道。   听见我的求助声之后,白衣人师父的脚步倒是停了下来,不过,却没有回头,只是像根树桩般、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就在我快抵达他的身旁,准备伸手来拽他的衣袖时,他却又继续抬腿往前走,根本不给我与他接触的机会,让我心中郁结不已。   接下来的路程中,不需我再喊他,察觉出我与他拉下的距离大了,他便站在原地停顿一会,察觉出我跟上来了,他便又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就这样一直走回到我们居住的茅草屋面前。   ……茅草屋的大门敞开着,看得出来,白衣人师父应当是下山下得太匆忙,连门都顾不得掩上了。   我一看,急了,我还有几千两银票埋在床底下呢,这可是当年我辛辛苦苦变卖尚书府的古董以及司马宗仁那小子身上值钱东西,又分了我娘一部分后剩下来的,我还指望着,日后就靠这些银两来保障我后半生的衣食无忧呢。这个笨蛋师父,将门敞开着,谁知道这山上会不会突然上来个人,将我的银票顺手牵羊的顺走了,那可如何是好呢?   想到这里,我一猫身,往白衣人师父的胳膊肘下面一钻,抢到他前面,火急火燎的跑进中间的间隔区,爬到我现在睡的那张小床榻下,在地上掏啊掏,掏出一个坛子,打开放在坛子中的牛皮纸包,数了数,不多不少,一共是八张银票,刚好是八千两白银。   我再次将银票放在牛皮纸包中包好,再将牛皮纸包放在胸前捂上了好一会,方才紧张得“砰砰”乱跳的心才算安定了下来。   安全意识太差了,我的好好提醒提醒白衣人师父,让他下次出门前一定要记得将门给锁上,我边将坛子重新埋下去,边在心中嘀咕着。   只是,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已经过了好大一会,里面隔间中的灯光尚未亮起,白衣人师父呢?刚刚我那一连串怪异的行为他是不是都看在眼中了?若是往日,他必定会守在这间房中,好奇看我究竟在做些什么,今日竟然连看都不看了,看来,他的心情是相当的不悦啊!   难道是我做的太过分了?我不禁一边发自内心的反省着自己,一边悄悄的躲在内间门口,想窥探窥探里面的情况。   奇了,书桌前竟然也未看见他的身影,难道不在内间?我又去外间的药草房和厨房寻了一圈,仍旧是没人。   莫非他心中仍旧还是很生气,所以扔下我一个人,又下山去了?   若真是这样,那也太另人发指了吧?将我一个人丢在这深山老林中,虽然我已经在这凤凰顶上居住过好几年,但是,我还从未独自一人晚上在这上面待过呢。   ……“师父……师父……您在哪儿啊?”   “啊……啊……啊……”   想到这里,我有些惊慌了,不禁走到外面,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可是,却未得到应答,倒是林中有两只正在发春的、不知是乌鸦还是猫头鹰什么的“啊啊”了几声,来回应我,让我瘆的慌,吓得赶紧转身回屋,栓上门栓。   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啊?好像都不是依照我脑海中的剧本走的啊!   原本,我预想的剧本一是:见着我的美貌之后,玉光会起英雄救美、怜香惜玉之心,在我流露出要夜宿在凤来庄之后,他会满心欢喜,并自告奋勇的向白衣人师父保证,他能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到时候,我就可以以此来要挟白衣人师父,只有他自己答应继续陪我睡,我才同意回凤凰顶。谁知,玉光这小子见了白衣人师父,美人在怀竟然都能溜得比兔子还快,***,坏我好事,罚他以后生儿子不长屁‘眼。   我预想的剧本二是:白衣人师父见到我与玉光抱在一起之后,醋意大发,给玉光几记老拳,再拎着我回到凤凰山,用衣袖使劲的擦玉光触碰过我的地方,然后便情不自禁的抱着我啃啊啃,自然,此时无声胜有声,让他陪我睡的要求我提都不用提了,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就我本人而言,我更期待剧本二的发生。   前世时,我看的肥皂剧上,故事情节几乎都是这样发展的,为何到了我这里却偏偏就拐了个弯呢?不仅没有发生上述情况中的任意一种,还被白衣人师父干晾在这深山老林中了,我的命咋就这么悲惨呢?   然而,我还还没料到,更悲惨的事还在后面等着我呢。    40 妩儿不要不理师父,好吗?   很快,天色便完全黑了下来,屋中乌漆抹黑的感觉让我心中瘆的更慌,于是,我摸到最内间白衣人师父的书桌旁,点亮桌上那盏密封性能相当不错的马灯,在灯光的陪伴下,我心中的惧意或许能稍稍消除了一些。   这时,在马灯的旁边,我发现了一本之前从未在书房中见过的医书,我顺手拿起翻阅了一下,发现这里面的内容竟然是有关女子生理构造、特征以及可能会出现的疾病与处理办法的。   难道这是白衣人师父今日下山之时,特的为我买的?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由变得有些甜甜的。   只是,在我尚未来得及发挥想象力,将此延伸拓展、YY一般之时,茅草屋外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响起一声雷鸣。   刹那间,随之而来的是狂风大作,山风像海洋中的狂澜似的,带着吓人的声浪,从远处呼呼翻滚而来,一阵阵地刮着山林中的树木,拍打着外面的门窗,发出怖人的巨响,有时还发出尖锐的悲呜,像是有冤魂过来索命一般。   似是嫌这幅场景还不够乱似的,闪电和雷声也起了劲,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鸣,夹杂在山风的队伍中,与山风的锐利尖叫相互辉映,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也从空中打落下来,并在瞬间连点成线,铺天盖地的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这种场景,说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说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我在短暂的呆愣之后,早已惊慌得将身子抱作一团,蹲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虽然我已经在山中待了五六年,特别是将近初夏之时,天气就如同娃娃的脸一般,说变就变,类似的天气我也经历过很多,但是,那都是有白衣人师父陪着我一起度过的。   因着我每次的反应都很强烈,初时,白衣人师父以为我是因担忧茅草屋不够结实,会被山风刮倒而害怕,便好心的向我解释,这茅草屋就是依据这山中山风横行的原理而设计的,别看茅草屋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茅草屋的四周全是木头编制的,并且木头的末端在地下埋得很深,一般情况下,山风很难将它刮倒。而且,即便是被刮倒了,木质结构质地轻便,砸到人身上,也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之前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听到白衣人师父的解释后,我心头一松,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之后再刮山风时,虽然仍旧会粘在白衣人师父身上不肯下去,却只是因为好色而已。   不过,这不包括出现雷鸣、电闪这种异常气候的时候,这个时候,我是真的在害怕,因为我心中有一个与闪电有关的、永远的梦魇。   那还是在前世时,在一个我还有些懵懂无知的年纪,在一个风、雨、雷、电交加的下午,贪玩的我跑到家附近的电线杆旁和隔壁家的小帅哥一起,打着雨伞,玩亲亲、过家家的游戏,可是,不多会后,小帅哥却不甚跌倒了,一时之间,我的胸腔之中顿时闪耀起英雄主义的豪迈光辉,扔掉手中的小花伞,将手搭到身旁的电缆上,想通过电缆助力,英雄救美,将陷入在泥泞中的小帅哥解救出来。   结果,小帅哥的衣角我都未触碰到,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原本那白白、胖胖的馒头手在瞬间之中变成了黑乎乎、香气四溢的猪蹄。那一瞬间的感觉,经过了这么多年,我都不愿再去回忆了。   虽然因着现代医学发达,经过多次手术,我的手终于恢复了原样,只是在虎口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而已,但是,从那之后,我只要看见闪电和电缆便会情不自禁的打颤,浑身冒冷汗。到了这一世之后,已经没有电缆这种现代文明的产物,但前世记忆未归零的我,看见闪电仍旧像看见了克星一般。   ……“师父,你在哪里啊……师父……”在巨大的恐慌之下,我的泪情不自禁的流淌了下来,我的意识也微微变得有些模糊起来,继续蹲在原地,嘴中无意识的在念叨着这句话。   突然,我的背后竟然凭空多出了一双手,这双手将我的身子拉起来,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双手也由我腋下的位置,该放到我的背上轻拍着,紧接着,白衣人师父的声音竟然响了起来:“妩儿别害怕……妩儿别害怕……师父在这里陪你……闪电一会就过去了……”   在他温暖的怀抱与柔声抚慰下,我那颗原本慌乱不已的心竟然奇迹般的慢慢平静下来,我的意识也逐渐清晰了起来,我看了看茅草屋的门,似乎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那就说,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间茅草屋,很可能只是躺在那张大床上睡觉而已,只是因着床被床帏遮住,我没注意到而已。那也就是说,我方才的呼喊声他都听见了,却故意不应我而已。   想到方才我的惊慌失措与害怕,我不禁觉得委屈起来,泪也流得更凶了,我用手使劲推搡着他,捶打着他,嘴中控诉道:“臭师父……坏师父……吓唬妩儿……欺负妩儿……妩儿……妩儿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明儿起,妩儿就搬到山下去……妩儿不要跟在你后面学艺了……”   “是师父不好,师父以后再也不会了,妩儿不要不理师父,好吗?”他用一只手钳制住我,不让我挣脱他的怀抱,用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拭着我脸上滚滚落下的泪,嘴中柔声在我耳边说道,说到末了,他的声音中竟似带了一丝祈求之意。      41 赌气 我心中的怒气未消,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反正师父心中也没有妩儿,那妩儿理睬不理睬师父,又有什么关系呢?师父明知道妩儿晚上自己睡,心中害怕,也不肯陪妩儿,便是连妩儿让玉光陪着,师父也不允……”   “妩儿,以后不准再如此胡言乱语了。不久之后,你便是一个成年的女子了,怎能仅仅因为害怕,就提出让一个成年男子陪你睡的荒诞要求呢?这会将你女儿家的清白都毁了。因着你未告之为师你是女儿身之事,为师才会纵容你,与你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但是,为师的身份与其他男子不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前你尚年幼,即便别人知晓此事,也不能指摘太多,只要从今往后,在此方面多多注意一下便好了。”听见我又提及之前之事,白衣人师父的话语突然变严厉起来。   我一听,他不仅不安慰我,哄着我一点,还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同我说话,甚至连“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都搬出来了,不禁更怒,赌气道:“既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刚好我爹、娘都不在身旁,那师父干脆就作主,将我许给玉光师兄好了。那日后,玉光师兄作为妩儿的未婚夫君,陪在妩儿身旁,别人便更不能指摘什么,而待到我及笄之后,与玉光师兄大婚了,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闻言,白衣人师父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如纸,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像是在向我确认,又像是在喃喃自语道:“你……你竟然还想嫁予他?……”   ……看着白衣人师父的脸,我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与疼痛,但是,我仍旧死鸭子嘴硬的说道:“是啊,有何不可呢?玉光师兄为人精明却不失善良,上进,有担当,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人选,反正妩儿以后迟早都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呢?而且,这样日后妩儿也不会带师父为难,提出一些让师父觉得荒诞的要求……”   然而,尚未等我说完,白衣人师父竟然自顾自的、脚步有些蹒跚和踉跄的朝床铺那边走去,然后只听见床铺“咯吱”一声响,便没有了动静。   看到他这幅状似非常心力憔悴的模样,余下呕他的话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心中反倒变得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他怎么了,又在做什么。   尤其是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他那边还是一点动静和声响都没有,而外面的雷鸣电闪仍旧在持续着,我的心情忐忑得更厉害。   又过了一会之后,我终于憋不住了,想过去看看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不过,鉴于之前我所说的那些可能已经将他惹怒的话,我担心过去之后,他会一句话将我堵回来,或者他一起气急之下,真的会如我方才赌气所说的那般,作主将我许予玉光,那我便真的欲哭无泪了。   左思右想了一下,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岔开话题,另外找个理由和他搭讪一下不是。   我想啊想,总算想到一个比较合适的理由,依照以前的经验来看,他每次下山后,返回来时,都会与我一起吃晚饭,今日应该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我便光明正大的朝里面的床铺方向走去。   谁知,看见我的身影之后,原本像活死人一般,四肢大开,仰卧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竟然立刻做了一个非常孩子气的动作,将他的脸转向床里侧,背对着我,还将被子扯过来,捂住他的头。   这是个什么状况啊?看着他这种孩子气的行为,在目瞪口呆了一会之后,我的心情竟然奇异般的好极了,我扯了扯蒙在他头上的被子,询问道:“师父,您现在肚子饿不饿?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啊?妩儿给您做去。”   “……你现在不是有你玉光师兄了吗?你还关心师父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做什么?”室内一片静默,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被子底下突然传出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啧啧,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酸气冲天的啊?不过,我也放了心,心知他定不会舍得将我许给玉光了。   因此,我起了玩闹之心,砸了砸嘴巴后,故意逗他道:“唉,也是,师父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日后自有师娘关心,妩儿瞎操什么心呢?妩儿还是明日下山,去关心关心我的玉光师兄去好了。”   说完,我还作势往外走了两步,只是,尚未等我迈出第三步时,却突然被一阵风卷到床上,头部被压到一个非常结实的胸膛前,钳制得紧紧的。   ……“不许去,不许去关心玉光,也不许去关心别的男子。”紧接着,我的耳边响起一个虽轻柔,却充满****和霸道的声音。   嗯,虽然鸭霸了一点,但是我喜欢,我在心中贼笑不已,不过嘴上却不示弱道:“那的看师父表现如何了,师父表现得好,那妩儿就只关心师父一人,若是师父表现得不好,哼!”   “即便是为师表现得不好,也不准去关心别人!”他将头埋在我肩上,闷闷的说道。   这厮当真厚颜无耻的紧,这么不平等的条约也能提得出来,我忍不住想扭起头看看,他的脸红不红。   不过,我的行为好像被他察觉到了,他没有如我所愿,反倒将我搂得更紧,不让我动弹,甚至还在我的发丝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让我浑身如同遭遇了一次强烈电流的袭击。   这还是师父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自愿的紧紧抱住我,并做着一些一般只对情人做的暧昧、亲密行为,让我的心犹如那雷鸣战鼓一样,“咚咚咚”的跳个一下不停,不知是太过于兴奋,还是太过于紧张,至于啥吃饭问题,平等条约不平等条约问题,早就抛之九霄云外去了。   这一夜,白衣人师父一直保持着紧紧搂抱着我的这个姿势没有变,只是,在我临入睡之前,却突然听见我的头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让我原本非常欢喜的心情陡然之中增添了几分沉重。   ~~~~~~~~~~~~~~~~~~~~~~~~~~~~~~~~~~~~~~~~~~~通知,通知,丫丫明天下午要考交规,这几天下班回家之后,忙着更小说,没来得及看交规,所以今天晚上和明天需要好好看看,不然交规可能都过不了哦,所以,明天不一定能更新。   不过,等交规考完之后,丫丫尽量每天多更一点,补偿补偿大家哈。    42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人师者应当有师德,不能误人子弟”之类乱七八糟的内容。   其实,我想让他看的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亲了就要负责这方面有利于发展我们师生恋关系的内容而已,而不是要让他看这些会起反作用的内容,娘的,玉光这小子办事太不牢靠了,居然给我带了一本这样的反面教材回来,也怪我懒,当初玉光拿上来时没有好好审阅一番。   感情这人是心中产生了负罪感,过不了自己心中的伦理道德关,大清早的坐在这里发呆呢。如若真是这样,那我可真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原本,他在男女之防以及师德、师尊上原本就是一张纯纯的白纸,白痴级别的,我却偏偏使他将这些记在心上,注意起这些来。   “不过,因着你一向胆小,又依赖了为师这么多年,一下就让你独立起来只怕有些困难,所以为师虽然不能与你同床共枕,但是却可以将隔壁房间的床榻搬进来睡,陪着你,直到你能适应自己一个人为止。如若,如若你不同意为师的这个建议,仍旧执意要嫁予玉光,那……为师也不能阻拦于你,因为……这毕竟关乎到你一辈子的幸福,不过,此事还是等你外公和你娘回来,让他们来替你……作主吧。”见我不言语,白衣人师父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提供了一个自以为折衷的办法,只是,说到后面,他却说得有些艰难,脸上也尽是痛楚和矛盾挣扎之色。然后,他开始屏息等待着我的回答。   看来,这笨蛋还是将我昨夜的胡乱说的话语当了真,并放在了心中。而经过昨夜,我也肯定了一件事,他对我肯定也是有异样情愫的,不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看着他难受的表情,以及因失眠而布满血丝和疲惫的双眼,我的心中也是一阵阵酸涩和难受,之前打算脱口而出的赌气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罢了,估计这也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要想将他这颗受过太久封建旧思想荼毒的榆木脑袋变得超前一点,有创意一点,一时半会估计不是太容易的事,一步一步的来吧,我也不能将他逼得太紧,欲速则不达,反正我离及笄还有一两年,在这之中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慢慢改造他。   因此,沉吟了片刻后,我应允道:“嗯,好吧,就依师父所言,妩儿会尽量尝试着让自己早点独立起来,不让师父为难。”当然,如若到时候是你自己禁不住我的撩拨,自己为难自己,可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在心中偷偷加了一句。   “妩儿,那此事便这样说定了。”见我点头同意了,白衣人师父面上紧绷的表情一松,没料到我竟如此配合,连忙高兴的说道,我则笑眯眯的点头回应。 43 撩拨(一) 知道他对我的心意之后,要撩拨他就实在是易如反掌之事了。   首先,自这日之后,我便不再着男装,开始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了晚上,就算对面的那张床和床上那张俊美容颜对我的吸引力再大,我也拼命的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化身成饿狼的传人扑过去。   此举果然取得一定成效,白衣人师父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难从我身上挪开。   不过,却也带来一个负面效应,我被白衣人师父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禁足在山上,玉光也不知道被白衣人师父使了什么手段,支使着去做什么事情去了,自从那日我说要玉光陪我睡,并要嫁给他之后,我发现白衣人师父便对玉光有了一种莫名的敌意,总是有意无意的阻挠或减少我与玉光碰面的机会。   现在,每隔几日往山上送日常生活用品之人变成了凤来庄的一名叫榴儿的我师侄辈的女弟子。   而我把持住自己,不让自己越雷池半步的行为也让白衣人师父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夜里,我装睡时看到他偷偷看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其次,我循着脑海中的印象,在纸上勾勒出几张现代人所穿的增添闺房乐趣的情趣内衣式样,当然,比起现代人的,还是要保守了不少,至少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托那个我师侄辈的女弟子去附近的集市,找裁缝用薄纱或丝绸依样做出来储备着。自然,我是不会告之那榴儿,这些是用来作什么用的,以免太惊世骇俗,将她给吓死。   终于,夏日到了,我光明正大的秀这些衣服的时间也到了。   这一日,估摸着白衣人师父下山办事快要回来了,我未等他,自己先吃了晚饭,然后洗了个香喷喷的澡,躺在床上,静候着他的归来。   “妩儿……妩儿……妩儿……”进屋之后,因为没有看见我的身影,他有些奇怪的喊了一声,却没有听到任何应答,不知是不是我上次下山找玉光陪我睡之事给他留下了阴影,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师父,我今日身体不太舒服,想先睡会,饭给您准备好了,在厨房,您先去吃吧。”感觉到自己若再不应声,他可能会再次冲到山下时,我便连忙装出一副有些虚弱的口气应声道。   “哦,不舒服得紧吗?为师来帮你看看吧。”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快步走到内室,边点亮马灯,边关切的询问道。   “不用了,师父先吃饭吧,可能就是中了点暑气,睡一觉应当就好了。”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但是口中却用更虚弱的口气,口是心非的拒绝道。   “为师肚子还不饿,还是先替你看看,这样为师也放心一听我说话的声音,白衣人师父的心就更放不下了,他提着马灯,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我的床前,顿时,身着一件薄如蝉翼、澹澹色连体短衫,头发散乱,面色酡红,轻轻娇喘的我就完全呈现在他面前,我方才揽镜自照过,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说有多撩人,就有多撩人,所以对白衣人师父突然间停住话语,面色绯红,喉结不断蠕动的模样也不算太奇怪。   ”师父……“很满意自己所制造出来的视觉效应,我我见犹怜的唤了面前的他一声。   他一惊,缓过神来,将马灯放在床前的椅子上,人坐在我的床前,伸手替我把起脉来,只是,他那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和正襟危坐、不敢到处乱看的模样泄露出他此刻的紧张,以至于我的病情他尚未诊断出来,倒流出了一脸的汗水。   ”师父,莫非……莫非妩儿的病情很严重,所以师父半天都未诊断出来?“因他的心不静,手也在颤抖,因而,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仍旧未诊断出我现在体内的症状,偏偏我还唯恐天下不乱,作出一脸的惊慌状,眼睛含着晶莹泪珠的询问他道。   ”没……没有……“被我这样一说后,他慌忙扭过头来向我解释,却似乎一下就看到了我身上一处不该看的地方,这让他更是无法冷静下来,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暗哑起来。   随后,我看见他用力悄悄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下,才勉强定下心来,诊断出我中了些许暑意,这皆是我方才洗热水澡引起的,然后,他便以给我煎药为籍口,逃难似的飞奔了出去。    44 撩拨(二) 后来,都已经夜半时分,我也已经睡了一觉养精蓄锐,对面那张床榻还不断的传来”咯吱……咯吱……“的翻来覆去声。   这让我又起了捉弄他之心,于是,从床上爬起来,非常热情和友好的询问道:”师父,您睡不着啊?妩儿喝完药后,暑意也消除了,精神好了,也睡不着了,干脆咱俩一起聊聊天吧。“然后,不待他同意,我就直接从自己的床上,飞跃到他所睡的那张小床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聊起来。   自然,我的清凉装扮和过度靠近让他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习武之人夜视能力都非常不错,他能看见我此刻的模样,而我亦能看见他的喉结会紧张得不停的蠕动,与我说话时也总是不自在的将眼神移向别的方向。   但是,我仍旧还不放过他,眨巴眨巴着小眼睛,凑到他面前,一脸委屈的嗔怪道:”师父,您是在想心事,还是想睡觉了啊?您看都不看妩儿,是不是根本都没有好好听妩儿说话呢因着已经知晓我的脾性,如若不依照我所说的来,我肯定还会继续不依不饶下去,白衣人师父只得转过头来看向我,还煞有其事的随着我的话语,应答上一两句,敷衍着我,然而,他那略带暗哑的嗓音却泄露出他身体上此刻的紧绷状态,而且,他的视线根本不敢投向我颈部以下。   待对自己在他身上造成的影响感到相当满意,并有些困顿之意后,我便顺势倒在他身上装睡,他怎样喊都不肯醒。   以为我真的已经睡着之后,他试探着伸出他自己的手,有些情不自禁的向我的脸上抚过来,只是,刚触碰到之后,他却又像触上了一块烙铁一般,飞速的收了回来。   然后,他突然又叹息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舍的起身将我往那张大床上抱,我自是不会让他的阴谋诡计得逞,像条八爪鱼似的,闭着眼睛,巴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不仅如此,我还偷偷的将隐藏于指甲中的“情深眠眠”给撒了出来。   这几年来,在白衣人师父的逼迫下,我的医术精进不少,而我自六岁时便开始研究的歪门邪道方面的医术精进得更多,因为它是我的兴趣所在。这“情深眠眠”便是我半个月前一时兴起,悄悄研制出来的,药如其名,能够同时具有催情和催眠的效用,情意越深,情欲越浓,昏昏欲睡之感也越浓。   研制出来之后,我还特意在山林中找了一只公兔子试验过,效果那是相当的不错,那只公兔子刚被下药后不久,便火急火燎的找了只母兔子,欲要霸王硬上弓,却在硬上弓的过程中睡着了。   因着害怕被师父察觉,我所下的剂量极轻,但是,与公兔子不同,白衣人师父本身对我就有情意,加上之前便已经被我撩拨得欲’火烧身了,因而,尽管剂量少,这“情深眠眠”却很容易就对他起了作用。药效发作之后,他便顺应自己的本能和欲望,紧紧的搂住我,然后还未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动作之时,便晕乎乎的睡着了。   自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着之后,白衣人师父应当还做了一个非常具有绮丽色彩的梦,这个可以从他梦呓中所发出的那一声声若有若无、勾人心魂的呻‘吟声,以及使劲将我拉入他的怀中,与他紧密贴合,将我也弄得有些口干舌燥的一系列动作中可窥之一二。   如来一来,清晨醒来,我们的睡姿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如两根纠缠在一起的麻花一般。   到底是有些做贼心虚,为了避免他发现我的恶行,我决定恶人先告状,用特纯真,特无辜的询问他道:“师父,您晚上怎么跑到妩儿的床上来睡啦?”而也有些不明白前因后果的他想要为自己解释一下,偏偏又想起自己昨夜做的那些具有绮丽色彩的梦,也有些分不清昨夜发生的具体是梦,还是他自己真的兽’欲大发,真的趁着我在睡梦之中,跑过来对我性‘骚扰,因而,解释起来明显又有些底气不足。   看完了他的窘态,我又开始善心大发、善解人意的替他解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妩儿昨夜做噩梦,师父见妩儿害怕便特意过来陪妩儿了,是吧?唉,妩儿以前自己睡的时候也是这样,喜欢做噩梦,经常会将我娘吵醒了,半夜过来陪我。”刚好找不着理由解释的他,见有了个台阶下,便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这样的……妩儿再睡会,天太热,为师先去冲个澡。”说完,他迅速的爬起身,并面红耳赤的、像要消灭罪证般的有意拿起衣袍遮住他下身的肿胀处,一溜烟的出去了。   而阴谋得逞的我,在他身后用薄被蒙着头,贼笑不已。 45 陆氏父子的出现 见这“情深眠眠”如此好用,又不会伤及身体,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又如法炮制了很多次,让原本在自己床上躺得好好的白衣人师父,晚上迷迷糊糊之中就自动滚上了我的床。不过,我也学乖了,清晨时,我都闭着眼睛装睡,以免还需要绞尽脑汁的来找理由替他打圆场。 而出现了如此诡异的灵异事件,可怜的白衣人师父竟然根本也没怀疑到我身上来,因为他也根本不知道我会研制这些歪门邪道的药物,反倒对他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没信心,以为真的是他自个睡到半夜,兽性大发,情不自禁的扑上我的床,这也让他觉得无比的羞愧和无颜面对我,因此,我迟迟未醒反倒正合他意。 每日睁开眼后,他总是先慢慢地将她的身体与我的身体分离开来,然后悄悄地抹平他在我的床上留下的痕迹,在偷偷地跑去冲个冷水澡,仿佛这样便能消灭他昨夜又在我床上躺了一夜,并对我起了绮思的罪证一般,让一旁偷眯着一只眼睛看的我,心中乐翻了天。 只是,很快我便笑不出来了,因为我没料到的是,就这样过去了整整三个月,已经夏去秋来,我与他之间仍未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虽然他的身体如我所预料的那般,对我的触碰有反应,而且还呈现越来越强烈之势,但是,他却宁愿大清早去冲凉水澡,也要始终守着心中的伦理道德底线,不肯再有进一步的逾矩之举。 这让我觉得自己非常的失败,空有一副绝色的姿容,却花了整整六年时间,也未能将自己心仪的男子给搞定。 同时,我也变得非常焦灼起来,因为我已经得到我娘的确切消息,因着经过六年多的时间,我爹已经心灰意冷,放弃了对我娘和我的找寻,所以,最近几日我娘将与我外公一起重返凤来庄。 到时候,我娘与外公可能不会再任由我与师父继续居住在凤凰顶,分开之后,我与师父之间一切变故皆有可能发生,因为我娘与外公不在之时,白衣人师父就如此坚守原则,而我娘与外公回来后,只怕更会让白衣人师父想起他与我之间辈分伦理的问题,就更不会有所行动了。而且,如若我娘和我外公知道我与师父之间的事,肯定也会竭力反对。 “妩儿,你娘与你外公这几日便要返回凤来庄了,虽然你我二人心中坦……坦荡,但是,让他们发现你与为师同居一室,终究还是有些不妥,这段时间你都是自己睡,胆子应当也大了一些,今天为师就将那张小床榻搬到隔壁,日后咱们分房而居吧。”这一日,餐桌上,虽然有些心虚,同样得到消息的白衣人师父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坦荡?坦荡个p啊!坦荡你还天天早上都跑去冲凉水澡?我心中对他这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行为嗤之以鼻,不过,此刻却也没有心情来调侃他了。 他这番话让原本心情就非常不豫的我,心情变得更加低落,这些年来对白衣人师父所做的,已经达到我作为女儿家能做的最大限度了,可是,虽然明明能感觉到白衣人师父对我亦是有情,但是,在这种时刻,他却仍旧选择了退缩,我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又带些赌气地说道:“看来师父是真的很想与妩儿撇清关系呢,现在连与妩儿同处一间房都已不愿。也罢,此事妩儿也不能强求师父,师父说怎样便怎样吧,反正我也无法一辈子都与师父一起居住在这凤凰顶。我娘之前在书信中也告知过妩儿,说妩儿再过一年便要及笄了,待她回来之后,便要教予妩儿一些有关女儿家礼仪之类的东西,到时候她与我外公替妩儿指上一门亲事时,到了夫家,妩儿也不至于太失仪。” 听得我的话之后,白衣人师父原本还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比较正常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灰白,低下头,默默地用着膳,不发一语,接下来的时间中,他似是一直都有些闷闷不乐。 而我娘与我外公也未等到几日后,当日下午便抵达了凤来庄,而且还带来了一大一小两名帅哥,据说是当今武林之中与凤来庄齐名的玉剑山庄的庄主与少庄主,大帅哥的叫陆轩辕,小帅哥叫陆流枫。 不过,我目前为止还没见着我娘,这个消息还是榴儿,那个经常上山给我送东西,现在来通知我与师父下山的小丫头说的,说到末了,她还嬉笑着打趣道:“小师姑,说不准陆庄主与陆少庄主过来是过来凤来庄求亲的呢。” “求亲?”我一愣,一时之间未能反应过来。 “是啊,眼瞅着小师姑明年就要及笄了,又长得一副花容月貌,终身大事肯定也要考虑考虑了啊。而且,师侄猜测,即便陆庄主与陆少庄主此趟前来本无此意,但是,见着小师姑之后就难说了。嗯,不过即便如此,小师姑也不吃亏,那陆少庄主也是个神明爽俊,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呢。”这丫头平日与我贫嘴惯了,张口即来道,不过,说到那陆流枫之时,她的小脸还红了一下。 “啧啧,还翩翩佳公子呢,是小妮子春心荡漾了吧?羞羞,羞羞……”看见榴儿那小脸红彤彤的可爱模样,我心中的郁气倒也去除了一些,不禁起了逗弄她之心,扑上前来,准备拿手刮刮她的小脸蛋。 谁知,这时却看见了立在我们身后的白衣人师父,看来他又做了听墙角的没品之事,将我与榴儿的话语全都听进去了,这让他今天原本一直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更黑了。 我大致也能感觉出他为何脸色变得更差,心中也变得有些酸酸的、疼疼的,不过,一想到他之前还是不顾我伤心的将那张小床榻,甚至书桌和书橱都搬进隔壁房间的行为,不禁又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随后,在下山的路途中,他也不管不问我与榴儿,自顾自的往前走,一副阴沉沉的模样,好像谁欠了他二百五十两真金白银没还似的。 “小师姑,小师姑,小师叔祖今天怎么啦?似乎在生什么气似的呢,你今日惹他生气啦?”连一向有些后知后觉的榴儿也看出白衣人师父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扯了扯我的衣袖,悄声的询问道。 我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微微有些酸涩的摇了摇头,然后也不再说什么,拉着榴儿的手,跟随着白衣人师父的步伐,大步向山下走去,我已经有六年多的时间未见过我娘,到底也算是母女连心,虽然偶尔也有几封书信往来,我也还是相当想念她的,也不知道她这几年过得如何。 “妩儿……妩儿……没想到我的妩儿竟然都长这般大,这么高了,让娘好好看看……”我尚未踏进凤来庄的后门,一个身着浅紫色罗衫的绝色女子就亟不可待的迎了出来,奔到我身旁,捧起我的脸,细细的看着,一脸的泪眼婆娑状。 这可不就是我那与我分离了六年多的娘,六年多的时间倒是丝毫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风霜的痕迹,反倒更是增添了几分成熟女子的别样韵味与风姿。 看得出来,她似乎已经走出当年与我爹情变的阴影,这些年来过得相当不错,我也就放下了心,因着不习惯与人处于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尴尬胶着状态,我连忙掏出一块丝帕,粗鲁的擦了擦我娘那泪腺过度发达的双眼,嚷道:“娘,好不容易过了这么多年,您才能赶回凤来庄与妩儿团聚一下,多高兴的事,哭哭啼啼做什么啊?知情的人明白您是看见妩儿长得这么出色,这么优秀,喜极而泣,但是,那不知情的见您哭着这般凄惨,还以为您是专程赶回凤来庄奔丧呢。” 我娘一听,顿时没有了酝酿泪意的情绪,停止住哭泣的动作,使劲的瞪我一眼道:“臭丫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说话还是不能变中听一点儿。” “扑哧……”也就在这时,我娘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轻笑声。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十七八岁左右、身着淡蓝色衣袍,很俊朗,很阳光的男子站立在那里,听了我的话之后,他憋笑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这很有可能就是榴儿所说的那位神明爽俊,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了,榴儿说得倒也没言过其实,这小模样长得倒也非常挺俊俏的,撂到我的前世去,保准能成为迷倒万千少女、风靡一时的偶像派大明星,不过近日姐姐我心情不好,没心情来观摩观摩,顺便揩揩油什么的。 因此,我仅仅是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在心中偷骂道:“笑什么笑,你牙齿白啊?没看见姑奶奶我现在心情不太舒爽啊?” “死丫头,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没脸没皮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自顾自的自吹自擂,也不怕别人笑话。这么久没见着你外公,也不知道上前来打个招呼,还和你娘说什么奔丧,这是在诅咒你外公呢?”这时,我的左侧突然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话的是一个身着褐色衣袍,留有几缕花白长须的老者,正是我的外公——当今武林盟主凤啸天,虽然他吃胡子瞪眼睛的责骂着我,,脸上却闪耀着宠溺与疼爱。 这可是我崇拜的偶像,也是日后要给我遗产继续的大财主啊,因此,我连忙松开我娘的手,飞快的扑进外公的怀中献媚道:“外公,外公,您怎么才回来啊?妩儿都在这凤来庄等了您好几年了。妩儿没有要诅咒你拉!妩儿还指望着您会长命百岁呢,人家只是舍不得我娘哭,随口说说而已啦。” 不过,在说话的同时,我的目光扫视到外公的身旁站着一位身着藏青长袍、面容俊朗、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莫非这便是玉剑山庄的庄主陆轩辕了?我在心中暗自猜测道。 “死丫头,好话歹话都是你说的,你这张小嘴哟……”外公宠爱的轻捏了一下我的脸颊,然后顺着我的目光,指着那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和那个偷笑的年轻男子,吩咐我道:“这是玉剑山庄的陆轩辕陆庄主和他的公子陆流枫陆少庄主,他们过来凤来庄做客,快点与客人打个招呼。” “陆庄主好!”我依言,非常乖巧的先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行了一礼道。 “你便是妩儿了?果然如你娘描述的那般聪明伶俐,活泼漂亮,陆叔叔,还是第一次见你,准备了一点薄礼,希望你能喜欢。”这中年男子连忙扶起我,然后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放入我手中,表情中还带了一些忐忑不安,说完,又悄悄地瞥了我娘一眼。 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也像我娘那边看了过去,却见她脸上飞满了红霞,有些娇羞的绞着衣角,同时也有些紧张不安的看向我。 顿时,我明白过来,看来,还真被榴儿这丫头的乌鸦嘴说中了,这陆轩辕和陆流枫还真像是过来提亲的,不过,提亲的对象是我娘,而不是我。 而看我娘的表情,似乎对这陆轩辕也是相当的满意,不然便不会出现这种类似于小女儿家的娇羞神态了。 我又打量了陆轩辕一番,嗯,这厮长得倒确实是一表人才,比我爹长得有模有样得多,让他与我娘并肩而立,倒不算辱没了我娘,而从他对我也显得小心翼翼的神态来看,他应当还是相当在意我娘的,估计是怕我阻挠他与我娘的好事吧。 说实话,我娘寻找第二春的事,既在我的意料之中,又在我的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凭着我娘那副国色天香之貌,随便往哪一站,趋之若鹜、垂涎三尺的人肯定一堆一堆的,更何况她现在年岁也不大,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日后还有大把大把的岁月需要面对和度过,不太可能,我也不希望她就这样一辈子孤苦终老下去。 而意料之外的是之前我娘滴字都未向我透露,以至于现在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与这世上所有的普通孩子一样,尽管六年多未见,但我爹与我之间毕竟还是有着割不断的血缘关系,平心而论,我爹对我还是相当的不错,因此,我与我爹之间的感情肯定比我与这陆轩辕之间要亲近得多,在得知我爹疯狂的找寻着我娘时,我心中还曾抱有一丝希冀,,希冀我爹能休掉我那姨娘,不要那个拖油瓶弟弟,与我娘能够和好如初,能让我有个完整的家,尽管我也知道希望渺茫。 当然,尽管心中不太乐意,我还是不会自私到要擅自插手我娘的事,如若我娘对我爹真的无甚感情,且这陆轩辕能够让她感觉到幸福、快乐,我也决计不会拦她,不过,这也得我与我娘好好聊上一番之后,查明真情之后再来做决定。 因此,我随意的打开礼盒看了看,是一副晶莹剔透的玉质手镯,看得出来,价值不菲,估计陆轩辕为送这个,应当还花费了不少心思。 “谢谢陆叔叔的礼物,妩儿很喜欢。”我不动声色的将盒子关上,甜甜的笑着对陆轩辕道谢道。 “妩儿喜欢就好,妩儿喜欢就好。”见我并未露出任何不悦之色,陆轩辕松了一口气,然后转手对那陆流枫吩咐道:“流枫,快来与妩儿妹妹打个招呼。” “是。流枫见过妩儿妹妹。”陆流枫从善如流,走上前来,对我行了个礼,并开口道,这小子说话的声音倒是挺具有磁性的。 什么哥呀,妹呀的,真肉麻,我暗自用手在袖下搓了搓身上竖起来的鸡皮疙瘩,本来这小子方才偷笑我,我便有些不满了,更何况他还非常有可能与他爹一起,买一赠一的与我娘和我扯上关系呢?嗯,搞不好日后还会与我扯上遗产继承、赠予类的纠纷呢。 因此,我便不怀好意的生生受了一礼,然后装模作样的还了一下,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岂敢,岂敢,妩儿是主,陆少庄主是客,更何况陆少庄主比妩儿年长,岂有让陆少庄主先来拜见妩儿之理呢?“其实,我心中更想说的是,小样,我姓风,你姓陆,喊啥哥啊妹啊的,扯啥关系,套啥近乎呢?我尚未确定是否要将我娘许给你爹呢。 荼靡白手打,转载请注明 46 易师 不过,这小子竟然像看不懂人脸色似的,一脸受伤的模样:”妩儿妹妹,为何你可以喊我爹为陆叔叔,却偏偏要喊我为陆少庄主,与我恁般疏远呢?难道流枫就这般不招人待见么?“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这么大的一拖油瓶能招人待见到哪里去呢?我在心中暗自点头,但是嘴上却替自己喊冤道:’妩儿原本是怕陆少庄主不喜被人攀附关系,称作哥啊妹啊的,既然承蒙陆少庄主不嫌弃,那日后妩儿见着陆少庄主,便以‘流枫哥哥’相称好了。” 陆流枫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才是了。流枫哪里敢说是妩儿妹妹高攀啊?能够有这般飘逸出尘、如仙人儿般的妹妹,是流枫修了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只盼妩儿妹妹别嫌流枫高攀才好。对了,流枫听外公和纱姨说,凤凰山上风景秀丽,四季如春,流枫慕名已久了,妩儿妹妹在这凤凰山已经待了好几年,想必应当很熟悉了,不知流枫这几日能否有幸邀请到妩儿妹妹为流枫做一下向导呢?” 啧啧,这拖油瓶套近乎也套的太快了点吧?连外公都叫上了,难不成想将我外公哄开心了,百年之后将凤来庄都送给了他?莫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当年,我还以为尚书府的封地尽在我囊中呢,哪知道后来却突然冒出一个弟弟来,谁知道这回会不会突然又冒出一个拖油瓶哥哥,将凤来庄给抢走啊?防着点总没错。 想到这里,顿时,我的脑海中警铃大作,无端对他生出一股敌意来,本欲想都不想的拒绝时,却突然看见我娘似是满脸期待的看着我,想必她也像陆轩辕急于想讨好我一样,也想讨好陆流枫吧,看来后爹后妈也不是好当的。 思及到此,我心中一软,将原本想说的话收了回来,打太极道:“流枫哥哥第一次来凤来庄,按理说妩儿确实应当尽一下地主之谊的,可是,妩儿尚还随在师父后面学艺,因此,妩儿所说的话做不得准,此事还得由师父来决定。” 其实,我这样说的另外一个用意就是想看看白衣人师父对待此事的反应,看他放心不放心让我与一个俊美、年轻的男子单独待在一起。 而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刚才我们忙着全家人团聚,倒是将白衣人师父给遗忘了,于是,我下意识的开始寻起白衣人师父来,却发现他立于我身后几尺之内的地方,超然世外的站立在那里,微微有些呆怔状,似是没听见我方才与陆流枫的对话一般。 “枫儿,休要胡闹了,妩儿还有正经事要做,哪里像你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这时,生怕陆流枫惹得我不高兴的陆轩辕赶紧出声阻止陆流枫道。 “唉,唉,唉,爹啊,我知道您一看见这么漂亮可爱的妩儿妹妹就疼到心坎去了,可是,那也不能这般冤枉我啊!我哪里有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来着啊?之前我可是天天都在替玉剑山庄卖命啊!这不是随着外公和纱姨过来凤来庄玩几天,才放松一下嘛!嗯,不过,妩儿妹妹,正事要紧,当向导一事待妩儿妹妹有空闲时间再说好了,反正我一时半会还不急着离开。”陆流枫苦着脸,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哀怨的说道。 看着他那副弹唱俱佳的活宝模样,除了我与白衣人师父之外,在场的众人都笑了。 而我娘听见我提及白衣人师父,才赫然想起,她尚未感谢白衣人师父这几年对我的教导,不过,此时她又想起六年多以前,她为了让白衣人师父收我为徒,欺骗白衣人师父之事,不禁有些羞愧的转过身道:“正师弟,多谢你这几年来替我照顾妩儿,让我不知应当怎样感谢才好。当年,当年我将妩儿的性别说成是男孩,实在,实在是有些情非得已,希望正师弟不要怪我……”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见我娘上前同他说话,白衣人师父才从呆怔状态中醒转过来,淡淡的应了我娘一声,又向陆轩辕和陆流枫微微颔首示意,然后向外公请安道:“清正见过师父,不知师父这些年来身体一向可好?” 外公满意的抚了抚唇上的花白胡须,点头道:’为师的身体还不错,就是这些年来,既需要你处理凤来庄的事物,又需要你来指导妩儿习文、习武、习医,妩儿这丫头又调皮的紧,估计也够你辛苦的。嗯,听你纱师姐说,妩儿这丫头一直嚷着要随在为师身后学武,现在为师既然已经回来了,这调皮丫头和凤来庄的事物就交给为师好了,给你减轻一些负担,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外公此言一出,我脸色一变,虽然我已经预料到我娘和我外公回凤来庄之后,我与白衣人师父的相处模式会发生改变,我可能不能继续居住在凤凰顶上了,没料到,现在外公竟然都不让我跟在白衣人师父身后学艺了,那日后白衣人师父居住在凤凰顶,我居住在凤来庄中,岂不是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了? 我心中一紧,屏息等待着白衣人师父的回答。 “好,清正就依师父所言。”谁知,白衣人师父竟未拒绝外公要让我易师的要求,点头低声允诺道。 我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竟然连争取都为争取一下就这样同意了,原本,我还指望着他能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外公呢,也许是我太高估自己对他的重要性了,或许,过往的这几年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我只不过是他看在我外公和我娘的情面上,迫不得已收下的一个徒弟而已。 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一阵一阵的抽痛起来,眼中的泪意也不由自主的涌了上来。 “这位,这位便是五黄……清正公子了?没想到,当年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现在竟然长得这般玉树临风、成熟稳重了,唉,看来轩辕真的快老了!”幸而,此刻没有人发现我的异状,倒是陆轩辕似是认识白衣人师父一般,径自在那感叹起来。 “正是清正,看来清正当年的调皮捣蛋让陆庄主还记忆犹新,而清正也尚未向陆庄主道谢,谢谢陆庄主当年与师父一起,为清正运功疗伤,否则,清正现在也不能好端端的站立在此处了。”白衣人点点头,微笑着作答。 虽然不明白他们二人此刻所言究竟是何时发生之事,但是,我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痛恨白衣人师父唇角露出的那抹微笑,它让我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此刻眼中所涌出的那些泪简直就是一种无言的讽刺。 突然,我不愿意让自己这般软弱下去,低头用内力将自己眼中的泪逼了下去,再抬头时,已是满脸的笑意。 我打断了陆轩辕与白衣人师父的对话,笑嘻嘻的问外公道:“外公的意思是说,以后妩儿便要跟在您身后学艺喽?” “是啊,不仅如此,你年岁也不小了,还须得跟在外公后面接触接触凤来庄的事务,日后也能替外公多分担分担。不过小丫头你要记着,外公可不像你娘和你师父那般好说话,若是外公教你东西之时,你想偷懒,小心你的皮痒痒!”外公点了点头,末了还吹胡子瞪眼睛的吓唬我。 听得出来,外公似有将凤来庄慢慢托付到我手中之意,不过,此刻的我心中却连一点欢喜的情绪都没有,只是故意做出一副惊怕状道:“那岂不是说,日后妩儿的日子会变得很难熬?嗯,既然这样,那外公可不可以在妩儿进入这种痛苦状态之前,先给妩儿放几日假啊?妩儿想了想,流枫哥哥说的也有道理,我是主,他是客,妩儿理应尽一下地主之谊才是,妩儿便在未随外公身后学习之前,好好带流枫哥哥在这周边游览游览好啦!” “小丫头,自己想玩就说自己想玩,还非得拉上你流枫哥哥,也罢,外公便允你几日假吧,不过,切莫玩野了,到时候心收不回来。”外公点了点头,笑允道。 而至于侧脸对着我的白衣人师父,我能感觉到他的身子明显一僵。 “外公放心好了,妩儿会有分寸的。”这个认知让我的心情也变好了一些,语气轻快的拍着胸脯对外公保证道。 随后,我又走到陆流枫身旁,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牵住陆流枫的手,笑盈盈地说道:“流枫哥哥,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天色还早,妩儿现在便带你四处逛逛去吧。” 此刻,我所在的位置正好与白衣人师父面对面,能够非常清楚的看到方才还挂在他脸上的那一丝微笑顿时消失不见了,他的脸色又变得僵硬起来,而他的两只手此刻正被他握成了拳,紧紧的攥在他身体的两侧。 荼靡白手打,转载请注明 47 一声叹息 “好……好的,那就有劳妩儿妹妹了。”被我握住手的陆流枫,原本还见我对他有些爱理不理的,现在却突然上前热情的握住他的手,脸色顿时掠过一丝可疑的红晕,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 “那还等什么呢?现在就走吧。”我心中蔓延着一种钝钝的痛,脸上却笑眯眯的说道。 随后,我一边挽着陆流枫向前走,一边侧着身向后招手:“外公,娘,陆叔叔,师父……我先和流枫哥哥出去逛逛了哈……” “去吧,去吧……”外公、我娘、陆轩辕三人也没料到我会突然对陆流枫这般亲热起来,不过,看到我们交好,也正合他们心意,便连忙对我与陆流枫挥手致意,让我们自便。 唯独白衣人师父没有看我与陆流枫的脸盘,只是将目光停驻在我与陆流枫手臂的连接处,看不清表情。 气死你,气死你,就气死你!莫名的,我的赌气之心更甚,明知道他在看,却故意将陆流枫的胳膊抱得更紧,显得更亲密了,似是在向他示威一般。 直到晃荡出凤来庄,看不见庄中的任何人影之后,我才甩开陆流枫的胳膊,收起原本堆砌在脸上的虚伪笑容,自顾自的往前走,边走我还边气鼓鼓的用脚踢着路边的石头,将其想象成白衣人师父的脸,踢得同时,念念有词的骂道:“笨蛋……猪头……懦夫……猪八戒……臭鸡蛋……” 一旁的陆流枫被我超级快的变脸速度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无意之中冒犯了我,不敢吭一声大气的跟在我身后。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趁着我踢也踢累了,骂也骂累了之时,他方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妩儿妹妹,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往哪里去?这个问题倒是难倒我了,虽然我在凤来庄居住了六年多,但是,除了凤来庄后门到凤凰顶的那段距离我比较熟悉之外,别的地方我一概不熟,因为我根本未出过凤来庄。 我抬头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好像正处在一条官道上,再往前走几十米左右,便到了这条官道的分岔路口,官道被一分为二,通往两个不同的方向。 我快步走到那分岔路上处,蹲在地上,以一手撑地,用白衣人师父所教授于我的传音秘术来听着两条道路尽头的动静,却听到一条路的尽头处静寂无声,另一路的尽头似是有些人声鼎沸。 以前听玉光说过,距离凤来庄的不远处有个市集,不知那人声鼎沸处是不是便是玉光所指的市集,如若是那样的话,我便去那里逛上一逛好了,屈指一算,我也有六七年未逛过街了,不过,我摸了摸口袋,似乎未带银子。 因此,我转过身来,询问陆流枫道:“喂,有没有带银子啊?” 陆流枫一愣,不知我要银子作何用,不过还是摸了摸口袋,愣愣的点了点头道:“带了。” “带了就成,你跟我来吧。”说完,我挥了挥手,像个黑社会老大似的,领着陆流枫,大踏步的沿着那条人声鼎沸的道路往前走。 果然,我们走了不远之后,前方便是一个比较大的市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间或穿插着商贩们的叫唤声,卖布的,卖药材的,卖米的,卖油的,卖猪肉的,卖包子的,卖大饼的,卖羊肉串的,卖臭豆腐干的,卖水果的,卖糖葫芦的,等等,应有尽有。 前世时,我曾有心情不爽就上街使劲shoppong的习惯,今世依然,因此,我先从卖糖葫芦的开始吃起,再依次是水果,臭豆腐干,羊肉串,大饼,包子…… 吃完之后,将嘴一抹,手一挥,示意身后的跟班陆流枫结账。 只是,吃的肚子撑撑的,我心中的愁意也仍旧未散去,反倒有了越来越浓郁之势。 眼见着天色愈来愈黑,我却仍旧没有任何想回凤来庄的意愿,正在这时,我看见了一座名为“倚凤楼”的酒楼,让我不禁恍然大悟,人都说酒能解千愁,我也且去试试看好了。 想到这里,我便大步的往酒楼走去,走到酒楼门口,还对迎上来的小儿吩咐道:给本姑娘一间你们这最好的雅间,将你们这最好、最贵的菜肴,最好喝的酒给本姑娘都上一份过来。” 小儿一看来了个大财主,眼睛顿时笑得都看不见缝儿的应声道:“好嘞,小儿这便领客官去上座,再去厨房吩咐一声,马上就来。” 然后,小二便非常麻利的将我与陆流枫引入一间开阔、餐桌临窗,可以尽情观赏夜间风景的房间之中,不多久之后,地上走的,水中游的,天上飞的,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便堆满了我们面前的这张大八仙桌,足足有三四十道菜式,以及一坛清香扑鼻、几十年珍藏的杜康。 前世时,经常能从电视上、广播上听见杜康的广告词,叫什么“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此时此刻喝这杜康酒,倒也算是应景了。 “妩……妩儿妹妹,你能……能吃下这么多吗?”方才一直跟在我身后,默默替我做着收尾工作的陆流枫终于忍不住了,非常吃惊的询问道。 “怎么了?心疼腰部中的银子啊?”我斜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往自己面前的杯中倒着酒。 其实这酒楼应当是凤来庄所属的产业,因为玉光曾告之过我,这个市集上,凡是带有“凤”字的粮庄、药铺、医馆、酒楼等等,全是凤来庄下属的产业,他也曾给过我一块腰牌,有了这块腰牌,我在这些地方的吃、喝、穿、用全部都是免费的,此刻,这块腰牌正挂在我的腰带之上,只有将它拿出来,这顿饭就算白吃了。 但是,因着我今天心情不好,想找个人迁怒迁怒一下,所以,这银子我定让陆流枫这小子出定,看他放点血,或许我心中能畅快点。 “没有,没有,妩儿妹妹你误会了,流枫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点银子流枫还是能够出得起的,流枫只是担心妩儿妹妹暴饮暴食,反倒有害身体。”陆流枫连连摆手澄清道。 “哦,那多谢流枫哥哥关心了,不过,妩儿点了也不一定就非得吃,就摆在桌子上看看好了。”我的腹中也确实没有多余的空间来放置这些东西,但是特意说出来,只是想气气陆流枫而已。 没办法,我实在不是个好心眼的人,自己心中不舒服,看到别人也变得与我一样,幸灾乐祸一下,心情兴许还能稍微变好点。 “摆在桌上看……看看?这也太浪费了吧,要知道,这外面还有多少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果然,听我如此一说,陆流枫的眉头皱了起来,用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训斥我道。 “咳咳……好辣,好辣……”不过,我没兴致听他训斥下去,百无聊奈的将杯中的酒一口倒入嘴中,咽了下去,顿时,我的喉咙中如同被火灼了一般,辣的我不禁从桌旁跳了起来,一边用手在唇边扇着风,一边嘟囔着,眼泪也飚了出来。 “来,快喝口清水,夹口菜吃吃,感觉会好不少。”见此,陆流枫连忙收住嘴中的话,倒了一杯清水,递到我的唇边。 我顺势将清水饮了下去,便依言吃了一口菜,真的好了不少,而此时我方才饮下去的那些杜康也开始在我腹中起作用,让我身上从内到外变得暖暖的,脑袋也变得有些晕晕的,难过的情绪果然也好了不少。 看来,这杜康果然还是有些解忧作用的,我心中一喜,又倒了一杯,准备在依法炮制一下,这时,我手中的酒杯却被陆流枫夺了下来。 “别喝了,看你的样子,你以前应当没喝过,再喝你就要醉了,喝酒也不是这个喝法的。”他蹙着眉头道。 “把杯子还给我,别管我,我娘尚未嫁给你爹,你还不算是我哥呢。”我已微微有些醉意,站起身来,打算从陆流枫手中将酒杯抢过来。 “你已经知道我爹和你娘的事了?你今日就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吗?”陆流枫将酒杯拿远,不让我触碰到,然后若有所思的询问我道。 让我不高兴的自然不是我娘这件事,不过,我也没打算和这小子说清楚,只是反问他道:“你呢?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你就高兴吗?” “嗯,我很开心能有一个像纱姨这般温柔、美丽、贤惠,又善解人意的娘,我爹与我娘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的亲,生下的我,而我娘在我不满一岁时便患病过世了,我是由奶娘和我奶奶带大的。在我两岁那年,因着白虎、云雀两国入侵大离王朝,我爹便毅然从军,守卫边关去了,一直到我7岁多时,白虎、云雀两国战败之时才回。可是,自那之后,我便常常看见他自己郁郁寡欢,沉默寡言的坐在书房中,对着他自己手绘的一副女子画像发呆,并谢绝了所有人的上门说亲,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而直到五年前,你外公与你娘进入玉剑山庄,躲避你爹的搜寻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我爹手绘的画像中 的女子便是你娘,当年在边关之时,我爹便爱慕上了当时身为武林第一美人的你娘,无奈的是,他有些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已有过婚配,并育有一子,配不上冰清玉洁的你娘,后来让你爹捷足先登。 回来之后,我爹却又懊悔和遗憾不已,经常陷入对你娘无边的思念之中。谁知,天公作美,竟然又将你娘送回到他身边,这次,他自然会好好把握机会和珍惜,不会再傻到继续让美于人,经过两三年的努力,他终于将纱姨给打动了,他也变得一天比一天开心起来,而自纱姨过去玉剑山庄之后,我才真正找到了一种家的感觉,所以,自然更不会反对。我知道,这样的事你一时半会肯定难以接受,你与我不同,你爹尚在人世,这可能会让你对我爹产生一种抵触感。但是,我希望你能多从纱姨的角度考虑考虑,纱姨那般美好的女子,应当得到一个男子全心全意的对待,当年,纱姨从一众爱慕者中选择了你爹,但是,你爹却明显辜负了纱姨的期待,否则,纱姨也不会愤而留下休书,带着你,离家出走。不过,我爹却不一样,我可以保证,他肯定能够始终如一的对待纱姨,纱姨没在他身边之时,他都能为纱姨做到守身如玉,更何况纱姨现在就在他身旁呢?毫不夸张的说,他简直将纱姨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这样的男子,又怎么舍得亏待纱姨,让纱姨伤心难过呢?而至于你,他肯定也会爱屋及乌,将你视同亲生女儿一般的。” 我就说,依照我娘的条件,肯定会有一堆人等着从我爹手中接手或者挖墙角的,偏偏我爹这个笨蛋,身在福中不知福,就这样将我娘这个活色天香的大美人给弄丢了,人和心一起被人拐走了。 想到我爹的遭遇,我不禁一声叹息。 荼靡白手打,转载请注明 48 相思欲狂 “你还是不想同意吗?难道你不想看着纱姨变得快乐、幸福一些吗?纱姨已经被你爹狠狠的伤害过一次了,依照纱姨的性子,她应当不是那种会走回头路之人。现在,她好不容易再次寻觅到自己的幸福,你却不同意,难道你想让她自己孤苦终老吗?我看得出来,你的意见对纱姨很重要,如若你不同意的话,即便纱姨与我爹走在一起,也不会活得开心的。”听见我的叹息声,陆流枫不禁着急起来,捉住我的手,焦急的询问道。 看着这小子这么维护我娘,我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不过,却仍旧像刁难刁难这小子道:’想要让我同意也不难,就看你日后的表现让我满意不满意了,若是让我满意的话,我便同意,若我不满意的话,那一切都免谈。否则,我爹还活得好好的,我却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后爹和哥哥,就已经够倒霉的了,而这哥哥还老让我不开心,那我岂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陆流枫一听我的口气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不禁松了口气道:“妩儿妹妹,你放心,流枫也顶会将你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待的,流枫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像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妹妹,自然是求知不得之事,又怎么舍得让这个妹妹不开心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这小子夸我长得漂亮、可爱,我颇为受用的点了点头,指了指他手中的酒杯道:“那赶紧把酒杯还给我,再陪我一起喝几杯吧,就当是陪着我,为我爹哀悼一下,并为以后的新生活干杯吧。” 他本欲拒绝的,但是,听我如此一说,反倒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道:“也罢,流枫便陪妩儿妹妹一起饮上几杯,不过,不可贪杯,醉酒伤身。” 在我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作保证下,陆流枫与我两人你来我往的又饮了几杯之后,我的意识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隐隐约约的,陆流枫好像结完酒楼的帐,然后搀扶着醉成一团烂泥的我往回走。 只是,走出那片集镇之后,第一次过来这个地方的陆流枫却没记住来时的路,便死马当活马医的询问我应当怎样走,同样不认识路的我却用手胡乱指了几下,导致陆流枫带着我,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才终于在午夜左右,赶回了凤来庄。 凤来庄中一片灯火通明,好像很多人都未睡,在等候着我们,我的睡意愈来愈浓,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以及陆流枫再向他们解释什么,只知道自己被人似是有些怒气地从陆流枫怀中拉入一个让我感觉到非常熟悉和亲切的怀抱,后来,我似乎又被此人背着在爬山,再后来,我便在他的背上进入了梦乡。 待我再次睁开眼时,外面天色似是已经接近晌午时分,可能是宿醉留下的后遗症,我的头有些隐隐的疼,而白衣人师父正俯卧在我的床边,乌黑的头发散乱的披在他的肩上,他的背部正在轻轻地起伏着,似是睡得正酣,只是,他的左手却仍旧紧紧地握着我的右手,不肯松开。 看着这个让我感觉无比熟悉的背影,昨日之事又慢慢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的心又隐隐作痛起来,既然他都不想让我随在他身后学艺了,还将我带回这凤凰顶作甚?我记得,昨夜我娘明明有建议让我留在凤来庄中,随着她睡的。 “妩儿,醒了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可能是被我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挣脱的力道惊动,他抬起他那双因睡眠不足布满红丝的眼,关切地询问道,他的胸前隐隐约约有些污渍,不知道是不是我酒后呕吐留下的产物。 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委屈,昨日在陆流枫面前一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的泪,此刻也尽数流了下去。 这让他一下子便急了,连忙将两只手放到我两侧的太阳穴处轻轻捏揉着,并安慰我道:“是不是头疼啊?妩儿莫哭,妩儿莫哭,为师给你揉揉便不疼了。” 这下,我哭得更凶了,还情难自禁的呜咽出声。 他加大了捏揉的力度,叹道:“你本就不会饮酒,为何偏偏学人家一般,要去饮酒呢?女儿家本就不宜饮酒,更何况是与个男子一起,让人知晓了,影响多不好啊!你可知道,你昨夜迟迟未归,为师该有多着急?你若再晚回来一会,为师便要带人在周边四处寻你了。” “反正师父都不要妩儿了,也不愿意让妩儿随在您身后学艺,那还管妩儿作甚呢?”我用力挥开他的手,坐起身来,赌气道。 他听见我这话,呆愣了一阵,然后有些郁郁寡欢道:“不是为师不愿让你继续随在为师身后学艺,只是你娘和你外公与你分开了这么多年,你外公之所以会要求自己亲自给你授艺,其实不过是想让你与他和你娘多些时间接触接触,培养培养感情罢了,再者,你外公的武艺和医术都比为师高超,加上你很有可能是这凤来庄唯一的继承人,确实应该熟悉熟悉凤来庄中的事务管理了。因而,于情于理,为师都没有反对的理由。” 好一个于情于理都没有反对的理由,明知道白衣人师父这话说的也没什么错,但是,我心中却莫名的感到很生气,爬起身来,走到衣橱边开始收拾起衣物。 “妩儿,你想做什么?”见此,白衣人师父走到我身旁,紧张的询问道。 “既然师父都说于情于理没有反对的理由,那妩儿自然就更无甚要反对的了,妩儿这便收拾收拾衣物,下山去陪我外公和我娘了,师父日后自己在山上多加保重。”我没有回头,硬着嗓子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说,日后……日后都不再继续居住在这凤凰顶了吗?”白衣人师父的声音明显变得有些干涩和颤抖起来。 “嗯,妩儿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没有继续居住在凤凰山顶的理由了。”我以牙还牙的回答他道。 说完,不待他回答,我拿起包裹,疾步向外走去,我怕自己再晚上一会,刚刚止住的泪又会如那流水一般的哗哗流下来。 我知道离开凤凰顶之后,我对师父这么多年来的爱恋可能只能告之东流了,我的心也因此开始撕心裂肺的疼起来,但是,为了保留自己那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我还是强迫自己在崩溃之前,从他面前消失掉。 到了凤来庄之后,我娘见我拿着包裹,非常奇怪的询问道:“妩儿,你打算搬来凤来庄睡了?娘昨夜听你师父说,你晚上睡觉有些认床,换地方睡可能会睡不着。你是不是担心娘回来之后,你继续睡在山上,娘会不高兴啊?没关系的,娘明白,习惯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改掉的,你慢慢来适应山下的生活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陆流枫告之了我娘,我昨天心情不好的缘故,还是我现在的面部表情实在太过沉痛和悲恸,我听出我娘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些小心翼翼,这种认知让我的鼻子变得更酸,不想让我娘太为我担忧,我低头说道:“娘,我脑子晕乎乎的,困,先去睡会了。” 然后便进房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用被子掩住嘴,无声的痛恸了一场。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时间中,除了间或用上一些膳食外,我便一直处于昏昏入睡的状态中,吓得我外公、我娘、陆轩辕、陆流枫他们都以为我是那夜饮酒出了什么问题,都纷纷要前来探望。 因着心情不好,我也为多加解释。 到了第四日,尽管我整个人仍旧有些蔫蔫的,还是有些想睡,但是,因着不想让所有人为我担心,还是勉强自己,爬起了身,虽然爱情已经离我而去,抑或从未来临过,日子却仍旧是要过的。 而由于这几日我卧床不起之事,让陆流枫挨了他爹不少骂,他爹以为这都是陆流枫带我出去喝酒闹得,这倒让我挺内疚的,因为那日喝酒完全不关陆流枫的事,都是我强迫于他的。 我想了想,决定去找他道个歉,顺便实现自己那日的诺言,陪他玩几日,再与他和他爹多培养培养感情,这样日后我娘也不会太难做。 “妩儿妹妹,你身体好点了?说来都是流枫的不是,那日若是流枫再坚持一点,妩儿妹妹便也不用饮那么多酒了。”幸好,见着陆流枫之后,他丝毫未有怪罪于我之意,反倒一脸愧疚的道歉道。 “妩儿的身体无甚问题,只是偷了几日懒,趁着外公尚未教妩儿学艺之前偷了几日懒而已,倒是苦了流枫哥哥,无端受我连累挨骂了。”我吐了吐舌头,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流枫还以为妩儿妹妹这几日嗜睡是因着饮酒引起的呢,愧疚了好几日。”见我的表情不似有伪,陆流枫重重的吁了口气。 “嗯,那为了补偿一下流枫哥哥,从今日起,妩儿便陪着你玩几天吧。”我状似非常大方的承诺道。 “哈哈,流枫都听说了,妩儿妹妹也压根没出过凤来庄,怪不得那日夜里,醉酒之后拿手到处乱指路呢。”陆流枫未置可否的大笑道。 臭小子,不识好歹,好不容易我善心大发,发扬一回无产阶级革命精神,他还不好好珍惜,那就算了。 我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有些瞌睡连天的说道:“既然流枫哥哥不需要妩儿陪,那妩儿便再去睡会好了。” “别,别,妩儿妹妹可不能继续再这般躺下去了,不然,没病也变成有病了。这样吧,虽然凤来庄外妩儿妹妹不熟悉,但是,妩儿妹妹一直居住在凤凰顶上,凤凰山一定很熟悉,那便带流枫去看看凤凰山吧,顺便看看妩儿妹妹居住过好几年的屋子是什么样的。”陆流枫扯住我的衣袖道。 闻言,我心中一抽,那间屋子和住在那间屋子中的人是这几日我拼命禁止自己想起的,没想到,现在又被陆流枫提了起来。 三天,已经整整三天了,自我拜师以来,还从未与白衣人师父分开过这么久,以前,他即便出去办事,也从未在外面过过夜,这几日他也一直未下山,他现在究竟在山上做些什么呢?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尽管这几日我刻意的不让自己去想,但是,我心中的思念却仍旧如那田间的荒草一般,得着机会便会疯狂的生长,三日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已经足够让我相思欲狂。 荼靡白手打,转载请注明 49 伤寒 不是我自己要再上这凤凰顶的,是陆流枫请求我带他上来的,原本已在心中暗自发过誓,不再踏入凤凰顶一步的我,一边大踏步的向凤凰顶行进,一边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道。 随后,我心不在焉的向陆流枫介绍了一些凤凰山周边的景致后,就迈着微微带些雀跃和迫不及待的脚步,往茅草屋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我的心也紧张得“砰砰砰”的乱跳着,我此刻的心情非常矛盾,既害怕会在茅草屋前碰上白衣人师父,又希望能在茅草屋前看见白衣人师父,一解此刻我胸中汹涌澎湃着的思念之苦。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茅草屋前空无一物,往日只要有阳光照射,白衣人师父便会吩咐我搬出来晾晒一番的草药也不见踪影,而茅草屋的门大开着。 “妩儿妹妹,这便是你往日与你师父一起居住的地方吗?看起来似是很简陋啊!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吃苦,竟然还能在这里面居住了好几年。”就在我拼命的克制住自己那两条自动想往里面迈的腿时,陆流枫询问道。 很简陋,很苦吗?那为何它会比这世间最漂亮、最宏伟的琼楼玉宇、楼台轩榭对我的吸引力都要大呢?为何我能想起的大多都是一些开心之中带些甜蜜的回忆呢? 我没有搭话,只有有些恍恍惚惚的对陆流枫点了点头。 “那流枫便进去观赏观赏妩儿妹妹的居住环境好了。”陆流枫笑着说道,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如若换成往日,我可能会阻止他,因为我不愿意让一个尚称不上很熟悉的陌生男子侵入到我与白衣人师父生活的私密空间中,但是,现在似是要向白衣人师父证明什么似的,我没有阻止陆流枫,随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只是,走进去之后,我才发现,白衣人师父竟然不在那个放有他的书橱、书桌和后来一直被他睡着的小床榻的中间间隔区中。 他去了哪里呢?往常这个时候,只要他没下山办事的话,不是坐在书桌前看书,就是在指导我学艺,难道今日他又下山去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涌起一阵浓浓的失落和失望,不过,就在这时,隔壁的房间中突然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状似很痛楚的呻-吟声。 难道是白衣人师父?我心中一惊,顾不得什么坚持和原则了,丢下陆流枫,撒腿往内间跑去。 果然,白衣人师父真的躺在里面的那张大床上,面色酡红,双目紧闭,满脸胡子拉茬,憔悴不堪,嘴中间或发着无意识的声音,怀中紧紧搂着我平日睡觉用的枕头,身上依旧穿着那件那日晚上被我醉酒后弄脏的白袍,皱巴巴的。 我一下慌了神,眼泪也随之飚了出来,上前摇晃他的手,哽咽着唤道:“师父……师父……您怎么啦?快睁开眼,别吓妩儿啊!” “妩儿……妩儿……”像是听见了我的声音,他的嘴中也喃喃地念道,只是,他的眼睛却依旧没有睁开。 “妩儿妹妹,怎么啦?怎么啦?”原本还正在外面参观的陆流枫听见了我的哭声,慌忙奔了进来。 我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扯着陆流枫的衣袖,泪眼朦胧的说道:“师父……师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妩儿妹妹莫慌,待我看看。”说完,他走到白衣人师父面前,凝神察看了一下白衣人师父的面色,并用手触碰了一下白衣人师父的额头后,道:“妩儿妹妹莫急,你师父应当不是什么大毛病,好像只是着了风寒而已,不过,因着我不会医术,所以只能下山去将外公或者纱姨喊上山来替他医治,你去给他拿条冷毛巾敷在额上,并在我下山时照看他一会。” 果然是关心则乱,听陆流枫说出这话之后,我才想了起来,我也是会医术的,而且医术不俗,因此,我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对陆流枫说道:“流枫哥哥稍等一会,妩儿也会医术,待妩儿替师父把把脉后,再来确定是否需要流枫哥哥去山下请我外公或者我娘。” “哦,也对,流枫也忘了,妩儿妹妹本就是学医的。”陆流枫愣了愣,拍了拍脑袋,反应了过来。 我也没有心情与他搭话了,只是静心屏息的将手搭到白衣人师父的手上,替他把起脉来,仿佛把了两三次之后,终于确认,白衣人师父的症状真的只是如陆流枫所言,只是感染了风寒,却因未及时医治,再加上白衣人师父似是有些郁气积心造成的。 确定病因之后,我拜托陆流枫道:“流枫哥哥,我师父确实只是感染了伤寒而已,妩儿就可以医治他,不需要让我外公或者我娘上来了。流枫哥哥先替我照顾一下我师父,我去厨房给他煎些伤寒之药,很快就来。” “没问题,妩儿妹妹放心就是。”陆流枫点了点头。 而我抓好药,拿到厨房去煎时,才后知后觉的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厨房的钥匙一直放在我身上,所有的吃食都放在厨房中,这几日厨房一直无人打开过,白衣人师父也一直没有下山,难道,难道这三四日时间里他竟然什么都未食用过吗? 虽然他患的仅仅是伤寒,但是,如果不采取任何治疗措施,又不吃不喝,拖上几日,也是会要人命的。如若今日不是陆流枫提议要上这凤凰顶,并要进这茅草屋看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不寒而栗,整个人也被一股恐慌席卷着,我不敢想象,如若他有个万一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办。 考虑到白衣人师父已经整整三日未进任何食物,即便将药汁喂进去,肯定也会被他吐出来,思索了一下,我便又在煎药的同时,给他熬了一些粥,等会给他喂药之前先让他食用一些。 这样一来,倒是稍稍耗去了一些时间,当我用托盘将药汁和粥一起端进去的时候,陆流枫仍旧坐在师父床前,不过,却似乎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谢谢流枫哥哥替我照顾师父了。”我现在的心思全在白衣人师父身上,也没心情去思考他的脸上为何会出现这种表情,只是微笑着向他道谢,再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自己坐到床前,拿了一个枕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再将师父的头部移过来,放在上面。 然后一边吹着粥,一边轻轻拍着白衣人师父的面颊,轻声唤道:“师父,醒醒,来,妩儿先喂您喝点粥。” 接着,我又用唇试了一下勺上粥的温度,在小心翼翼的送入白衣人师父的唇边,白衣人师父虽然烧的有些迷糊,却还知晓配合我的动作,将嘴里的粥给咽下去。 到喂药汁之时,不知道是不是因着药汁比较苦的缘故,白衣人师父微微有些抗拒,但到底还是有大半以上都被喂进了他的肚子,让我欣慰不少。 而此时的陆流枫已经站起身,一直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流枫哥哥,不好意思,今日又不能陪你逛这凤凰山了,待会你回到凤来庄之后,能帮我告诉一下我外公和我娘以及陆叔叔一声,就说我师父生病了,妩儿这几日要留在山上照顾师父,不能下山了,不过也让他们不要担忧,我师父没有什么大问题,可以吗?”将师父的身子重新放回床上之后,我带些歉意的对陆流枫说道。 “可以的,那妩儿妹妹便留在山上,好好照顾你师父,流枫先下山了。”陆流枫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送走陆流枫之后,我拴上茅草屋的门,再次回到白衣人师父的床边,方才陆流枫在场,我一直忍着没让自己伸出的手,终于如愿以偿的抚上了白衣人师父那张依旧还在发烫的脸,轻轻的描绘着他的轮廓,带些颤音的喃喃自语道:“师父,为什么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妩儿不过才刚刚下山三四日而已,你怎么就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呢?这样日后您自己居住在这山上,让妩儿如何能够放心得下呢?” 说完,我又心有余悸的流下了泪水。 这时,一只微微带些颤抖的手伸了过来,替我擦拭着我脸上的泪珠,方才一直双目紧闭的白衣人师父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眼中也闪耀着盈盈的泪光,沙哑着嗓子道:“妩儿,师父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不要离开为师,好吗?妩儿不在身旁,为师什么都干不了,不想看书,不想吃饭,也不想睡觉……” 荼靡白手打,转载请注明 染指帝师 山中岁月50 迟来的表白 “师父……”听着他的话,我心尖一颤,我也是因为这几日什么都没心思干,才强迫自己每日都躺在床上昏昏入睡的。 不过,我的话尚未说完,他便突然将手移到我的腰上,微微用力将我往床上一带,把我揽入他的怀中,在我微微呆愣的一刹那,他那温热柔软的唇覆到我的唇上,轻轻的吸吮了几下,随后他那湿热灵巧的舌也滑入了我的嘴中。 我如同遭受雷击一般,半晌动弹不得,这是白衣人师父第一次主动吻我,他明白亲吻我之后,明白这其中所代表的含义以及随之可能会遭受的接踵而来的困扰吗?还是这仅仅只是他发烧,烧糊涂之后的一种无意识行为呢? 我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好几年,但是,待它真的来临之时,我却又变得患得患失和不确定起来。 我想推开白衣人师父询问清楚,可是,却又偏偏舍不得他那温热的唇所给我带来的温暖,又害怕让他明白他所需承担的责任以及伦理道德的压力之后,他会将我推开,避我避得远远的。 因为害怕失去,我便化身成了一只驼鸟,紧紧的依偎进他的怀中,开始疯狂的回应着他,仿佛明日世界末日即将会来临一般。 而我的热情回应让他也变得有些疯狂起来,他在我嘴中吮吻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双手也开始在我身上上下游动起来。 就在我身上被褪得只剩一件亵衣之时,他突然清醒了过来,停下他的双手,稍稍离开了我的唇,吁出一口长长的气,克制自己道:“你现在尚且年幼,为师还不能这样做。” 这让有色心而没色胆的我,在微微有些失望的同时,又微微感到有些庆幸,脑子也从方才的浆糊状中逐渐清醒了一些过来。 “师父,您喜欢妩儿吗?是仅仅师父对徒儿的那种喜欢,还是男子喜欢女子的那种喜欢呢?”憋了半天,我还是忍不住的开口确认道。 白衣人师父怔忡了一下,然后用手轻轻抚着我的脸,用似是饱含着浓烈感情的眼,看着我说道:“原本,为师对你只是师父对徒儿的那种喜欢,可是,在得知你是女儿身之后,事情好像便情悄的发生了变化。为师再与你同床共枕时,心中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而看见你留下字条,说要让玉光陪你睡,并看见你与玉光依偎在一起时,为师心中觉得非常生气,甚至有将你和玉光一起抓起来,吊着打一顿的冲动。之后,为师……为师明明有警告自己不要离你离得太近,可是……可是每日半夜之时,却又不知为何,偷偷的爬上你的床,早上起来,还……还有很强烈的抱抱你,亲亲你的愿望和冲动……” 说到这里,白衣人师父面色涨红,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看着他的这副窘态,我偷偷的吐了吐舌头,忍不住想将自己对他使药之事告之他,可是,又怕他会因我炼制这些歪门邪道的药物之事责怪于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还是乖乖的将即将出口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而那日看见你挽着陆流枫的手,向庄外走时,我嫉妒得快要发狂,拼命的克制住自己,才没冲上去,将你的手从陆流枫的臂上扯下来。你们走过之后,我一直有些焦躁不安,脑海中不停的在猜测着,你与陆流枫二人此刻在哪里,究竟在做些什么。我明知道你娘已经回了凤来庄,你晚上应当不愿意回凤凰顶,而要留在凤来庄与你娘一起住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留在凤来庄,想等着你回来。可是,那天晚上,你与陆流枫却迟迟不回,我差点都急疯了,好几次都要带着人出去寻找,不过,都被你外公和你娘阻止住了,他们说陆流枫是个有分寸之人,不会带着你乱来,让我心中虽然感到很焦急,却又不好表现得太急躁。后来,你们午夜才回来,而且,你还喝了酒,还是让陆流枫半搂半抱着你回来的……”说完,他还带些控诉的看了我一眼。 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有些理亏,因此,我赶紧岔开话题道:“那后来是师父将妩儿背上山的吗?” “嗯,我不敢将你继续留在山下,因为,因为那陆流枫确实是个各方面都相当出色之人,我怕你与他在一起的时日久了,会喜欢上他。不过,那夜你上山之后,却也整整折腾了为师一整夜,一会呕吐,一会嚷着口渴,一会又说头疼,让为师给你揉揉。因着喝酒伤身,尤其是女子,更不宜饮酒,为师本待训斥你几句,可是,到底也不敢说重,怕说重了,你去跑去陆流枫身边去……不过,没想到,后来你还是拿着包裹,狠心的将为师自己扔在这凤凰顶,不闻不问了……”他似是还有些越说越委屈的模样。 “谁让师父执意要与妩儿之间划得清清的,不肯与妩儿同房,甚至还同意让外公直接教授妩儿武艺呢?”我也委屈的嘟起嘴道。 “唉,为师又何尝愿意呢?不过,男子的生理构造与女子不同,为师怕整晚与妩儿搂抱在一起之后,会……会做出伤害妩儿的事情来,毁了妩儿一辈子。而同意让你外公直接教授你武艺,除了想让你与你外公、你娘之间多有一些接触机会外,还是因为为师确实有事情要做。其实,早在两年前,为师的家人便在催促为师离开凤来庄回家,只是,那时你外公尚未回来,我手中凤来庄的事务不太好托付给他人,加上舍不得你,我便一推再推,推得我父皇……父亲都有些生气了,后来,他托人告之我,既然我不愿意回家,那便将家中在凤来庄周边的事务接下来,好好处理,不过,如若处理结果不让父亲满意的话,他就仍旧让我回家。”白衣人师父轻轻的抱住我,叹了口气道。 回家?白衣人师父的这句话让我呆了呆,是了,我原也知道他是有家人的,而且好像还是个大户人家,那总有一日是要回家的,之前他因着外公没有回庄便没有回家,那现在外公回来了呢? “师父,现在外公已经回庄了,那你是不是也要回家了?”想到这里,我整个人又变得有些紧张不安起来。其实,我最想问的还是“如果你回家了,妩儿应该怎么办呢?”不过,因为我不想一下给白衣人师父太多的压力,还是忍着没将这句话问出口。 “只要为师将这边的事务处理好,那为师的父亲一时半会应当不会催促着我回家的。或者到时候为师再找理由推脱好了。怎么了?害怕为师将你丢下啊?”他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 “嗯,害怕。师父,那你日后还是每个白日都去处理你家的活,妩儿白日就随在外公身后学艺,待晚上师父回山时,再将妩儿带着一起回到凤凰顶好了。”我作长远规划道。 “嗯,为师原本就是这般打算的。”白衣人师父点头同意道,然后他的脸上突然又红了红,吞吞吐吐道:“妩……妩儿,为师……为师方才……都……都告之你……为师喜欢你了,那……那你呢?你……你喜欢为师吗?男……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喜欢,喜欢得快要疯了,我本欲想都不想的告诉他,不过,看到面前的白衣人师父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一般,不禁又起了捉弄他之心,加上又害怕他太容易得到而不会珍惜,便眼珠转了转道:“嗯,妩儿嘛,妩儿还要想一想,看一看,看师父对妩儿好不好了,师父对妩儿好的话,妩儿就像师父喜欢妩儿一样喜欢师父。师父要是对妩儿不好的话,妩儿就另外换个帅哥喜欢好了。” 白衣人师父微微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霸道的抱住我,低声呢喃道:“不准,不准你换个帅哥喜欢,就只能喜欢为师,你可是为师辛辛苦苦,花了好几年时间才养这般大的,哪能就这样便宜别人了呢?不过,你还小,为师可以给你时间,慢慢长大,慢慢喜欢上为师。至于对你好不好,你就不用担心了,为师又怎舍得对你不好呢?” 我知道,白衣人师父此刻所说的,均是他的心底话,顿时,一股巨大幸福感立刻席卷了我,原本,我已经开始放弃这段感情了,没想到,形势却突然来了个峰回路转,我竟然等到了白衣人师父迟来的表白,不知道这算不算得是绝处逢生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同志们注意一下白衣人师父的性格哈,他身为皇子,打小没受过多少委屈和挫折,还是稍微有些霸道,以及有些任性,做事不太考虑后果的哈。 |zero死不休手打,转载请注明|    01 跷课 清明宫“明儿,现在边关的局势如何了?另外,通过这几年在军中的观察,你是否发现了一些能为朝廷可用的将相之才以及各个边关将领的才能究竟如何呢?”一个四十来岁左右、身着明黄色衣袍、贵气非凡的中年男子询问一个身材颀长、面容俊美、英气勃发的少年道。   听到这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后,原本一只脚已经踏进清明宫院门的我,吓得赶紧将脚给缩了回去,可是,到底又舍不得就此离开,便悄悄的躲在门口,窥探着里面的情况。   这个中年男子便是我的父皇,也是这大离王朝的帝王――司马隆庆,他今年四十岁整,是大离王朝第十代皇帝,后宫之****有嫔妃二十余人,现有子嗣六人。不过,父皇最宠爱的女子却始终只有自幼与他青梅竹马的母后一人,最宠爱的子嗣也是由母后所出的。   自然,后宫是一个是非多多的地方,父皇如此明显的偏爱也为母后以及清明哥哥和我招来了后宫其他嫔妃和皇子、皇女们的嫉恨,只是,因着父皇的偏袒以及母后的位份,他们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而已。   而这少年则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也是大离王朝的大皇子――司马清明,今年刚刚二十岁,却极其聪慧,不仅胸怀五斗、学富五车,还文武兼修,是个难得的少年将相之才,因此,父皇对他期望甚高,如若无甚意外,清明哥哥也将是大离王朝未来的储君。   而我叫司马清正,是大离王朝的五皇子,与清明哥哥同为当今国母贤宁皇后所出,今年年方七岁,因着年纪尚幼,父皇、母后以及清明哥哥对我都甚为宠溺和疼爱,当然,他们也是我在这皇宫中最喜欢的三个人,因为在这皇宫之中,唯有他们对我的好,才是是真正的好,不掺杂着任何杂质的。而为了避免招惹是非和被人暗算,我幼年时主要的玩伴和最崇拜之人也是清明哥哥,虽然他比我整整大了十岁。   只是,因着三年前大离王朝的邻国――白虎国与云雀国却突然结盟,无端来侵犯我大离王朝,打得父皇一个措手不及,幸而,在此国难危急的关头,朝堂将领以及民间的能人异士纷纷挺身而出,就连百姓们也都踊跃参军,让白虎国与云雀国想通过突袭取胜,然后长驱直入的阴谋诡计没能得逞。   清明哥哥也就是在这时向父皇请求,要以平民的身份去参军,既能报效边关,抵抗外侮,又能细察军情,挖掘可用之才。   对此,父皇持赞同意见,除了需要有人去细察军情和挖掘可用之才外,父皇觉得,清明哥哥日后若想成为一代明君,在战场上去历练历练,对他日后肯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尽管母后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但是,她也是一个胸怀大义、具有大智慧的女子,她觉得父皇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便也同意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清明哥哥这一去便是整整三年,让我这个从小爱跟在清明哥哥身后前跳后窜的小跟屁虫感到无比的失落,不过,有关清明哥哥的消息倒是不断从边关传来,大多是一些好消息,主要是清明哥哥在两军对阵中的英勇和智慧而被连连晋级之事,让我也深以为豪。   而清明哥哥此趟回来也待不了几日,他回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与当朝宰相之女――秦绵绵大婚的。   清明哥哥与秦绵绵的亲事在他十五岁那年便定下了,原本是打算在清明哥哥十七岁那年大婚的,却出了白虎国、云雀国进犯之事,他们的婚事也被拖了整整三年。   因着不确定战事何时才能结束,秦绵绵今年已经十九岁,算得是大龄女子了,不好将她继续拖下去,而战场也是刀枪不长眼,父皇与母后心中也有些隐忧,便想着,索性趁现在战事稍稍稳定点,将清明哥哥召回来,将婚事办了,最好能留下个一子半嗣的,他们心中也安稳点。   所以,刚刚在学堂中,从二皇兄――林昭仪之子司马仁治那里听闻清明哥哥回来的消息时,我便连忙迫不及待的、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我得抓紧时间,多看看清明哥哥,多与他叙叙旧,也从他嘴中多探知一些外面与边关的趣闻,不然,过几日他便又返回边关了。   不料,父皇竟然也在这里,因着我终究是跷课过来的,见着父皇,难免有些心虚。   “回禀父皇,目前边关的形势局势已经出现极大的好转,就我所在的征东大军来说,已经将之前被白虎国夺去的城池全部夺了回来,并让白虎国在最近的战事中节节败退,但是,因着这白虎国是有备而来,为这场战事也做足了准备,想将他们完全击败估计还要费上一些周折。   据儿臣观察,征东大军的元帅刘云龙勇猛有余,却智谋不足,为人处事稍稍有些冲动,幸而有军师温云在一旁压制着,尚未让他弄出什么大乱子来。不过,父皇说到能为朝廷可用的将相之才,儿臣倒真的要推荐一个智勇双全之人了,此人与儿臣一同从京城报名从军的,一开始,儿臣原本以为他只是个一时热血冲头的纨绔子弟而已,也没将他当回事。谁知,他后来的表现让儿臣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他谋略双全,总能想出一些奇招,用计谋将白虎国打得节节败退,屡立奇功。若不是他,只怕我军回收被夺去的城池也不会回收得这么快。而说起此人,父皇应当也不陌生,他便是风老尚书之孙,风大学士之独子――风自清。”   “果真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昨日风大学士还在朕面前老泪纵横,说他就这么一棵独苗,却在三年前前往边关参军之后,音讯全无,看来已经是凶多吉少。没料到,他这个儿子竟然还有这等好本事。这风家世代忠诚,对朝廷忠心耿耿,这风自清也算是让朕知根知底之人了,可以重用。明日朕便告之风大学士一声,让他们全家也高兴高兴。至于那刘云龙虽然性子急躁了一些,却也是个忠良之人,又有一身好武艺,深得军心,而温云性子冷静,在运筹帷幄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且手中握有朕御赐的尚方宝剑,关键时刻可以阻止刘云龙的冲动行径。他们之间,一文一武进行配合,朕倒也比较放心。   目前让朕有些发愁的倒是征西大军的元帅吴孟才,据边关来报,他在与云雀国的对阵中受了伤,加上年事已高,可能已经没有精力继续做这征西大元帅了,他倒是向朕推荐了一个人选,便是那白道武林的武林盟主凤啸天。既然能做武林盟主,他的武艺和谋略朕倒是没任何怀疑的,但是,不同于风自清,凤啸天毕竟是个武林人士,朕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明儿,不若这样吧,待你与秦绵绵大婚之后,不用再返回征东大军,朕给你一个官职,你继续不暴露身份,进入征西大军,就说是从征东大军调过去的,去好好观察观察这凤啸天,看看他的为人如何。若是无甚歪门邪道之心,让他做这征西大元帅也无不可,若是他有其它异心,便由你来做这征西大元帅,依你的才能,加上这三年在军中的磨炼和你的身份,做这征西大元帅也是绰绰有余。不过,到时候你便要小心提防凤啸天了,因着他身份特殊,又不能直接除去他,那样会失掉那些武林人士的心。嗯,最好你能找到牵制这凤啸天的办法,使他既能为朝廷所用,到头来又不会反噬朝廷一口。”   “嗯,儿臣明白应当怎样做了,父皇请放心!”清明哥哥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这三年来你一定很辛苦,表现得也很出色,让父皇以引你为傲,这几日你且在清明宫好好歇息歇息吧,养好身体,三日后便要大婚了。”父皇点了点头,然后又慈爱的嘱咐清明哥哥道,突然,父皇又将头转向外面道:“正儿,你在外面探头探脑了这么久,想进来便进来吧。”   “儿臣叩见父皇。”我没料到,父皇竟然发现了我的身影,只能硬着头皮,满面羞愧的一步一步挪了进来,向父皇行了个礼,等着父皇的责骂。   “又跷课了吧?你今年已经七岁了,继续这样淘气、不学无术之下,什么时候才能像你清明哥哥一样,让朕与你母后放下心呢?日后又怎样才能为我大离王朝的江山社稷效力呢?今日且念在你与你清明哥哥三年未见,应当确实非常想念的份上饶你一次。下次若再如此恣意妄为,朕定不饶你!”父皇色厉内荏的斥责我道。   “是,儿臣下次再也不敢了。”我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垂首说了。   “罢了。朕不在这里打扰你们兄弟二人叙旧了,朕先走了。”看着我难得的温顺模样,父皇有些啼笑皆非,对我与清明哥哥摆了摆手,径自走了出去。   ~~~~~~~~~~~~~~~~~~~~~~~~~~~~~~~~~~~~~~~~~~~~因着本文是以第一人称叙述的,接下来的情节中必须要从白衣人师父的嘴中阐述出来,书院又不提倡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并存的文,所以丫丫只能以白衣人师父为第一人称开了劣徒篇,与前文穿插着写,劣徒篇不同于前面以诙谐文风为主,可能会稍微让人心酸一点,主要写白衣人师父对妩儿的情感挣扎历程。   另外,丫丫昨天的交规考了99分,哇咔咔 02 中毒 “儿臣恭送父皇!”我与清明哥哥一起,对着父皇的背影行了一礼,待父皇的身影不见之后,我连忙站直起身,拉住清明哥哥的手,迫不及待的询问道:“清明哥哥,清明哥哥,你从边关回来啦?怎么样,边关好玩不好玩啊?做大将军的感觉是不是很威风啊?等你再返回边关时,也带正儿一起过去开开眼界好不好啊?”   此刻的我,脸上哪里还能找到半点之前的温顺模样呢?   “边关是打战的地方,哪来好玩一说呢?正儿,父皇说得对,你今年也已经七岁了,别老想着什么好玩不好玩的,好好跟在先生后面多读些书,学些东西,长大后也能为父皇多分些忧,为大离王朝的江山社稷多出一份力。”清明哥哥摇了摇头,带些宠溺的说道。   “非也,非也,父皇、江山社稷那边有清明哥哥,还有其他的皇兄、皇弟们顶在那里便足够了,我就不需淌这滩浑水了,我以后最想做的事就是到处游游山,逛逛水,快快乐乐的过上一辈子便足够了。”我摇头晃脑的否决道,这也是我见多了皇宫中尔虞我诈的明争暗斗后的真实想法。   ……“正儿,切莫有此等不负责任的念头,身为皇家子弟,为父皇、为江山社稷、为黎明百姓分忧是我等不可推卸的责任。此次白虎、云雀二国进犯,我大离王朝之中黎明百姓,从生活在最底层的贩夫走卒,到一向不过问是非的江湖人士,都知道挺身而出,为国、为家效力,你身为皇子竟然说出此等不着边际的话语来,让外人听了,怎能不觉得寒心呢?”听到我如此一说,清明哥哥正色的训斥我道。   我一听,知道惹得清明哥哥有些不悦了,而且那样做确实是一种自顾自的自私想法,不禁有些羞愧,也有些尴尬,刚好此时有一个宫女端了一壶冰镇酸梅汤进来,给我和清明哥哥降降暑意,我立刻上前从壶中倒了两杯出来,一杯递予清明哥哥手中,一杯自己拿在手中,迅速的饮了一口,岔开话题道:“清明哥哥,这酸梅的味道着实不错,喝下去让人感觉凉爽不少,你也尝尝……”   只是,我的话尚未说完,腹中便突然绞痛不已,手中也一颤,杯中余下的酸梅汤也洒落了一部分在地上,顿时,地上竟然冒起了一股青烟。   “正儿,莫要再喝了,酸梅汤似是有些不太对劲……正儿,你怎么了?……正儿……来人啊……”清明哥哥扶住突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身子疲软下来的我,惊慌的大叫道。   而这时,那个端着冰镇酸梅汤的宫女将形势不妙,突然将手中的托盘扔在地上,竟然一头朝殿中的蟠龙金柱上撞了过去。   接下来事情如何发展我便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自己腹中绞痛得越来越厉害,最后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我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十日以后的事了,而且,我还实现了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的愿望,真的被人送来了边关。   因为我那日饮用的酸梅汤中被下了一种罕见的毒药――“追魂散”,中了此毒之人会一口口的吐尽体内的鲜血而亡。幸而当时清明哥哥头脑还比较清醒,惊慌之后,很快出手点住了我身上的穴道,没让毒液在我周身蔓延开来。只是,尽管如此,宫中的御医们以及京城附近的名医都束手无策,尽管查出了我所中的毒药名称,却无人能解我身上的毒。   而那个送酸梅汤的宫女也在撞上蟠龙金柱之后便咽气了,甚至,与这个宫女关系比较亲近之人都被莫名其妙的灭口,让父皇、母后、清明哥哥三人怒极攻心,却又无计可施。   最后,还是回京城疗伤的征西大军元帅吴孟才听闻了这件事,前来禀报父皇,说征西大军中的将领――武林盟主凤啸天不仅武艺超群,医术在武林之中也算得是数一数二的,父皇听闻后,连忙死马当活马依的让人连夜快马加鞭的将我送至边关征西大军处找寻凤啸天。   我也算运气不错,恰巧凤啸天之女凤白纱的香囊中带有能够治疗“追魂散”的重要药草――还魂花,最后我的小命终于被救活了过来。只是,那“追魂散”是一种难缠的毒药,加上从京城到边关耗费了好几个时日,延误了我解毒的时间,服下解药之后,我的身体仍旧受到极大的毁损,不宜长途跋涉,便干脆被留在军营疗伤,只是,除了清明哥哥、几名曾见过我的边关将领以及凤啸天之后,无人知晓我的真实身份。   就这样,在凤啸天的费心调理之下,我终于我恢复了一些元气。   ……只是,经此变故之后,从表面上看,我虽然无甚变化,但是内心深处却对皇宫产生了一种厌倦感和惧怕感,虽然未查出下毒的幕后指使人是谁,但是,我猜也能猜到,这一次一定又是我后宫中那些兄弟姐妹或者姨娘之一做的,他们的目标应当是清明哥哥,抑或是想将我与清明哥哥一网打尽,而这些人是除父皇、母后之外,在这世上与我和清明哥哥关系最亲近之人,却容不得我们活在这世上,这让我在些心灰意冷之余,第一次有了逃离皇宫的念头。   而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我喜欢上了凤啸天这个性格爽朗、率直却又不失睿智的汉子,他的武术、医术、谋略、为人都让我感到佩服不已,他是除父皇和清明哥哥之外,第三个让我非常崇拜之人。   可能是受军营环境的影响,一贯比较懒散,曾立志长大后要游山玩水的我也变得热血沸腾起来,有了想让凤啸天收我为徒,教我武艺和医术的念头,这样不仅我长大之后能够像清明哥哥和边关将领们一样,驰骋沙场,还能籍学艺之由,来逃离那个让我感觉到惧怕的皇宫。   而经过几个月的观察,察觉出凤啸天是个光明磊落、值得信赖之人后,加上也从未见过我有如此想学什么东西的热情后,完婚之后重新返回边关的清明哥哥对我欲拜师之事也报着乐观其成的态度,也帮我在凤啸天身边说了很多好话,还将此事写信告之了父皇和母后。   当然,对于凤啸天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是武林中人,一向无拘无束、放荡不羁惯了,自然不愿意收个皇子在身旁,碍手碍脚的。只是,后来到底禁不住我的纠缠,无奈之下,他只能点头同意了。   不过,他却当着清明哥哥与我的面,提出了几个要求,那就是待战争结束之后,他将会卸甲,重归武林,如若我想随在他身后学艺,只能随他一起回武林总部――凤来庄,而且,我在随他学艺期间,不准暴露自己的皇子身份,不准仗势欺人,不准要人服侍,要与同门弟子一样,好好学艺,也不准与皇室、官府中人有过过联系,否则,他可以随时将我剔除出师门。   尽量撇清与皇宫之间的联系也是我要拜师的一个目的,哪里又有不答应之理呢?   因此,不久之后,在父皇的圣旨,以及清明哥哥和几名知晓我与清明哥哥真实身份的边关将领的见证下,我正式向凤啸天行了拜师之礼。   只是,后来在遇到妩儿,并恋上她之后,拜师之举却成了我这辈子最后悔和懊恼的事。 染指帝师 03 收徒 在白虎国与云雀国战败,对我大离王朝俯首称臣之后,师父谢绝了父皇以及清明哥哥的盛情邀请和挽留,卸下盔甲,毅然决定回到他之前的居住地。 不过,纱师姐却未与师父同行,反倒与已经升至为兵部侍郎的风啸天走在一起,留在了京城,据说,他们的亲事还遭到了风老尚书以及风大学士的阻挠和反对,还是清明哥哥亲自上门对他们进行说服,他们才勉强同意了。 而我则与师父一起回到了传说中的武林总部凤来庄,这是一个之前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来之前我曾憧憬过,觉得自己将要在这里过上一种快意恩仇、刀光剑影,充满刺激和新奇的生活,不过,到了之后,却又让我大失所望,因为这凤来庄不过是山脚下的一处普普通通的院落而已,虽然也还算得上是幽雅、别致,但是,比起我之前所居住的皇宫大院来,却差了很多。 而且,这里面安静得与皇宫大院有得一拼,除了偶尔会有几个三脚猫功夫的黑道武林人士前来踢馆挑衅之外,一点都找不到那种我所向往的那种热闹与新奇。 更让人郁闷的是,尽管收我为徒时,师父放出狠话,不准我与皇家有任何联系,但是,现在他却仍旧同意将父皇特意给我找的授课先生带到凤来庄,说是为了大离王朝的黎民百姓考虑,我身为皇子,应当多学些知识,日后也能为黎明百姓谋福。 就在我刚到凤来庄的第二日,为了保证我的安全,防止心怀不轨之人前来行刺,以及为了让我能够静下心来,有更多精力学习,师父便让那授课先生与我一起,搬到凤来庄后面的那座凤凰山的山顶上居住。 此后,师父每日上午过来教我习武、习医,下午让授课先生授我学业。 师父虽然看上去很和蔼,但是,在教授我学艺时却显得非常严厉,一丝不苟,并且他也让授课先生对我从严要求。 而在生活上,师父也从未给我们配置任何服侍之人,只给我们提供了一些食材与灶具,让我与授课先生自己在山上解决生存问题。从小被人捧在手心,服侍得周周全全、从未吃过苦的我,对这些粗活自然是一窍不通,洗衣服能将衣服洗破,做饭能将茅草屋点着,让授课先生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的,后来,授课先生是在看不下去了,便将我手头的活全部接了过去,而我也乐得轻松。 只是,这些被师父发现之后,却语带严厉的说了授课先生一番,吓得授课先生再也不敢帮我做些什么,当然,做饭除外,因为我在后来的尝试中,又焚烧过几次茅草屋。 可想而知,这些对一向娇生惯养的我来说,会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和煎熬。 为此,年幼的我不知偷偷的流了多少泪,也无数次兴起过放弃的念头,甚至,昔日冷冰冰、没有人情味的皇宫在我的印象中也变得美好起来,在这之中,我尤其思念父皇、母后和清明哥哥。 但最终在师父的刺激下,凭着少年所特有的倔强,我还是将这条路坚持了下来。 就这样,几年时间匆匆的过去了,尽管我怨过、恨过、也后悔过,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也锻炼了自己独自生存的能力,由一个焦躁、娇贵的皇子蜕变成了一个性子沉稳、内敛、独立的少年。而我脑海之中有关皇宫的印象也越来越淡,若不是父皇、母后、清明哥哥每隔几月便让人捎上一些衣物以及书籍之类的东西来凤来庄,我也几乎快忘记自己还是个皇子了。 在我十六岁那年,授课先生授完了父皇交代于他要授予我的课程后,便下山去了,偌大的凤凰顶上只剩下我一人独自居住在那里,确实有些寂寞和冷清,饮食也变得有些不太方便。 不过,此时的我却以及适应了在凤凰顶上这种冷冷清清的生活,拒绝了父皇、母后、清明哥哥让我回宫的要求,也谢绝了师父让我搬去凤来庄中居住的建议,独自一人居住在这凤凰山之巅,独享着山顶的这份清静与幽然,直到妩儿到来之后,一切才开始慢慢的发生了改变。 一直到现在,初次见妩儿时的那副场景仍旧还让我记忆犹新。 那一日,我正拿着一本清明哥哥托人送来、有关治国治家的书籍在看。自打我十二岁开始,父皇与清明哥哥便经常让人送来这类的书籍让我看,不知是否是在提醒我不要忘记自己身为皇子的身份。初时,我也觉得这些书籍无甚意思,拿到它们之后,我只是将它们堆置在一旁,不过,后来到底还是不忍拂了父皇和清明哥哥的意思,翻开看了看,却发现真正看进去之后,倒也还甚有乐趣。 这时,却突然听见了几声锐利的哨声,这是我与玉光约好,凤来庄中如若发生什么紧急情况时,他自己或者让人给我打的暗号,因为师父前些时日出去凤来庄分庄巡视去了,庄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由我来处理。 在这里待了几年之后,我才知晓,凤来庄不仅仅只是白道武林的总部这么简单,它的下面还有一些类似布庄、粮铺、药店、医馆、酒楼之类的营生,这些都是师父的私人产业,自授课先生下山之后,师父为锻炼我的处事能力,经常会带我去这些商铺巡视,并让我参与到这些商铺的运营中来,这一次他离开凤来庄之时,更是大胆的将这边所有的事务全部交予我来处理。 最近这些时日,不知是不是师父出远门的消息让人传播了出来,不时有一些无聊之人前来凤来庄挑衅,或者在凤来庄所辖的商铺中滋事,这一个月来,我已经处理类似事件七八起了。 现在十之八九又找上门来了,我合上书,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快步往下山方向走去。 谁知,出了我所居住的山林不远,竟然看见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美丽女子,带着一名粉妆玉琢、惹人怜爱、男装打扮的孩童站立在那里。 女子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男童则让我有些啼笑皆非,因为他竟然睁大他那圆圆的、大大的、晶莹剔透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我,嘴角处还流着一串长长的、疑似口水的液体。虽然我早已从凤来庄的女弟子以及每次随师父前往商铺时街边女子那充满娇羞、爱慕和迷恋的目光中,得知自己长得不俗,但是,一个年方六七岁的男童也用这般痴迷、不加掩饰的目光看着我,这也太过了吧? 不过,说也奇异的是,有时候在大街上被女子用这种直勾勾的、如同打量猎物般的目光盯着时,我心中会油然生出一种不适感和厌烦感,但这男童痴迷的目光却让我感到有些兴味,甚至会不由自主的为自己的容貌感到有些沾沾自喜和骄傲。 而待女子开口,称呼我为“正师弟”之后,我终于想了起来,她便是师父的女儿——纱师姐,不知她为何离开了京城,还让她身旁疑似是她儿子的男童拜我为师。 连自己都还照料不好的我,又怎会愿意自惹麻烦,收个孩子为徒呢?因此,我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谁知,这一下却捅上了马蜂窝,竟惹得纱师姐泣不成声。 原来,纱师姐竟然被风啸天休弃掉了,风啸天这个混蛋做得也太恶劣了一点,纱师姐放弃了一切随他去了京城,而为了不让风啸天难做,摊上与武林草莽交往过密的名声,师父更是抑制自己的思念,尽量减少去探望纱师姐的次数,这混蛋却不仅不珍惜纱师姐这个如花似玉的绝色女子,甚至还休弃了她,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何等的耻辱啊!虽然生在皇宫大院,父皇的后宫也有很多的嫔妃,但是,我也未见父皇如此恶劣过,而且,父皇对母后也始终是真情如一的。 鉴于此,尽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照顾好这个孩子,够不够格做他的师父,我还是决定帮助纱师姐,帮她隐瞒这个她偷带出尚书府的孩子的行踪,在师父与纱师姐未回凤来庄之前,让这个孩子跟在我身旁学艺,尽管那风啸天还是清明哥哥最好的朋友。 只是,原本我以为,这孩子跟在我身旁,纱师姐多少都会有些不放心,可能过不了几个月,就会与师父一起,返回凤来庄的,我最多只需要带这孩子几个与而已,谁知,纱师姐这一去,竟然就去了六年多。 |昭昭木暮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染指帝师 51 故人来 因着已经将自己的心思向我表白,与我之间不再有什么误会,白衣人师父的心情的明显好了很多,加上风寒也确实不是什么大毛病,第二日他便能下地行走,第三日便完全康复了。 因为担忧他不好好处理事务,他的父亲真的会将他召回来,待他康复之后,我便催促着他,下山去处理事务,让他有些啼笑皆非,还像个孩子似的依依不舍抱着我,抱怨我心太狠,不知道心疼他,不过,后来到底还是允了我的要求。 从那之后,每天日白之时,他带着我一起下山,让我随在外公身后学艺,并多陪陪我娘,而他自己则除去办事,晚上之后,变带着我一起回凤凰顶。 对此,外公和我娘倒也没有太在意,只当我在山上住习惯了,山顶的空气比凤来庄清新,我回凤来庄居住会不习惯,而且,经过这次师父独自居住凤凰顶,却突然生病之后,外公和我娘也有些不太放心,希望我们一起居住,能有个照应。 而白衣人师父这边,可能是将教我学艺之事转交给了外公,他整个人放松了不少,与我单独相处时,不逼着我看书或者习武什么的,只是一直依着我,与我腻歪在一起。 现在的我,揩油揩得光明正大,白衣人师父也不再躲闪或者忍耐,还与我一样,在我身上也上下其手起来,他最喜欢做的一个动作就是狠狠的拥吻我,像是要将我吃下去,揉进他的骨血中一般。 只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即便再欲火烧身,白衣人师父却总还是会强迫自己停下来,惩罚性的咬住我的鼻尖,微微喘着粗气的呢喃道:“小坏蛋,又来勾引为师。唉,可惜为师现在还不能将你吃掉,你还小,至少要等到你及笄之后……” 随后,他再抱住我,狠狠的啃上一番,才肯放开我,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去冲冷水澡。 不过,尽管他身体对我的反应越来越强烈,经常是让我一点就着,却也不再舍得让我与他分室或者分房而居,每晚依旧将我搂得紧紧的。 只是,看着白衣人师父这般辛苦的模样,我也开始盼望着自己能够早日及笄,这样他日后便不用这般辛苦了。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幸福,我的心中总是溢满了甜蜜和快乐,也不再去想那些日后应该怎么办类的与自己过意不去的问题,只希望时光能够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 心情好了,无论看什么事都顺眼了,在凤来庄中,我老老实实的跟在外公身后学艺,学着管理凤来庄的生意,见我突然变得如此乖巧,我外公还啧啧称奇不已。 随后,我还与我娘深入的交谈了几次,发现我娘真的是喜欢上了陆轩辕,与陆轩辕待在一起会觉得非常幸福、快乐,而陆轩辕也确实待我娘极好之后,尽管微微有种背叛我爹的内疚感,我还是默认了我娘与陆轩辕之事,并同意由我外公做主,让我娘与陆轩辕在凤来庄拜了堂,成了亲。 之后,我也尽量尝试着与陆轩辕、陆流枫好好相处,不让我娘为难。不过,陆轩辕、陆流枫都还是非常不错之人,都尽量像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亲妹妹一般的对待于我,因此,没多久之后,我也真的在他们身上找到了亲情的感觉。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美满、幸福、团圆的方向发展,我也计划好了,到时候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我与白衣人师父两情相悦之事告之外公和我娘,因为我与白衣人师父之间存在着辈分错位之事,估计他们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坚持的话,到时候外公和我娘定然也拗不过我,只能同意,我心中也做好了打持续战的准备。 然而,这一切在我的一个故人和旧时邻居——司马宗仁到来之后,却突然发生了改变。 那一日,白衣人师父出去处理事务去了,外公正在指导我练习流花剑法,玉光却突然来报,说庄外来了一人,自称是白衣人师父的侄儿,来找白衣人师父,玉光询问外公,是否让那个人进来。 因着害怕这人是来喊白衣人师父回家的,惊慌之下,不待外公回答,我擅自作主的吩咐玉光道:“玉光,你去告之他一声,我师父不在凤来庄中,让他回去吧。” “这…………”玉光听了,似是有些为难,窥了窥外公的神色。 “妩儿,休得无礼。玉光,你带他去会客堂,好好招待,老夫马上就过去。”外公喝止了我,转而吩咐玉光道。 “是,师祖,玉光这便去告之他。”玉光闻言,送了口气,立刻转身照办去了。 “外公,师父曾说过他家人要离开凤来庄,回家去,他这侄儿来搞不好就是喊师父回家的,您为何还要将人留下啊?”我跺了跺脚,不依道。 “妩儿,外公知道你与你师父相处了这么多年,定是舍不得他离开,可是,可是他毕竟是……比起凤来庄,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处理啊,外公也不能将你师父在这凤来庄中留上一辈子的。而且,来的这人即便只是你师父的侄儿,也不是能够让我们怠慢的。外公先不与你多说了,先见见客人去了。”说完,外公不待我回答,便直接往会客厅方向走去。 “外公,外公,等等我,等等我,妩儿也要去看看。”虽然我不乐意让我外公见那个人,但是,那个人毕竟是白衣人师父的侄儿,加上不知道他此趟过来,究竟是想找师父做什么,因此,我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蹦蹦跳跳的随在外公身后,往会客堂走去。 “死丫头,毛毛躁躁的,丝毫没有点姑娘家的端庄样子,别跑了,慢慢走,别到时候让客人看笑话。”看到我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外公无奈之下,只得停下脚步,边吹胡子瞪眼睛,边在原地等我。 “嘿嘿,外公别生气嘛,生气可是很容易老的哦!”我一遍嬉皮笑脸的对外公说道,一边挽着外公的胳膊往会客堂走。 而我们尚未走到会客堂前时,便远远的看见一个年约十六七岁左右、身材颀长、面容俊秀、飘逸出尘之中带着隐隐贵气的少年,然而,非常奇怪的是,这个少年竟然隐隐的让我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能是因为他是白衣人师父的侄儿,与白衣人师父长得比较像吧,我在心中对自己解释道。 “请问,这位便是凤啸天凤盟主吗?”见到我们的身影之后,少年迎了上来,对外公抱拳说道,同时,他还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一眼,只是,打量完之后,他的眼神又带上了一些惊艳和怔忡。 “正是老夫,不知您怎么称呼?”外公将手从我的臂弯中拿了出来,也对少年抱拳还礼道,还出乎我意料的对少年用起了敬语。 我心中非常不以为然,这少年仅仅只是白衣人师父的侄儿而已,算起来整整比外公晚了两辈,外公这样也太郑重其事了吧? “回凤盟主,在下司马宗仁。”少年依旧彬彬有礼的回答道。 司马宗仁?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特别耳熟,对了,六七年前在尚书府时,我经常捉弄的那个小子不也是叫司马宗仁吗? 呵呵,应该只是重名而已,那个小子是个王爷,只怕这会子正待在他的王府中享福呢,怎么会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来呢,想起与司马宗仁那小子的过往,我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哦,原来是宗仁小王爷,老夫叩见宗仁王爷。”谁知,外公竟然突然向这少年行礼道。 “凤老盟主千万不要多礼,折煞司马宗仁了,按理说,您的辈分比宗仁高,又比宗仁年长,应当是宗仁向您行礼才是。”少年扶住外公道。 “咳咳……司……司马宗仁……你……你竟然真的是司马宗仁?”而听完外公的话,我立马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颤抖着手,指着司马宗仁,语不成声道。 “妩儿,休得对小王爷无礼!”被司马宗仁扶起之后,外公原本还打算与司马宗仁客气寒暄一下,但看见我用手指着司马宗仁,并直呼其名的模样,赶紧喝止道。 “妩儿?”听到我的名字之后,司马宗仁也呆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转向我,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又带些急切的询问道:“你便是风尚书和纱姨的女儿风妩吗?” 我仍旧还处在震惊之中,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 “妩儿,妩儿,真的是妩儿呢,我终于找到你了,怪不得方才我看见你,就莫名的有种熟悉感和亲切感呢!”见我点头之后,司马宗仁冲了过来,激动得一把将我揽入怀中。 |昭昭木暮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染指帝师 山中岁月52 五皇子 看来,这小子倒似成熟了不少,不再像幼年时那般臭屁,整日将“本王”“本王”之类的自称挂在嘴中了。 而看着这小子见着我就像找着组织,见着亲人般的激动和热情模样,我倒是为之前那几年百般欺负和捉弄他的劣行乱内疚了一把。 待他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之后,我才从他的臂弯中挣脱了开来,奇怪的询问道:“宗仁哥哥,你怎么突然跑到凤来庄来了啊?不会是专程过来找妩儿的吧?” “妩儿,你终于会喊我‘哥哥’,而不是‘多多’了。”司马宗仁先没有回到我的问题,而是看着我,欣慰的笑了一下后才道:“我此趟过来倒不是特意为找你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竟然会在凤来庄。你与纱姨一起离开尚书府时,我还曾央着我父王派兵,与你爹一起,到处搜寻你与纱姨来着,不过,整整搜寻了好几年,却硬是没找着你与纱姨的下落。没想到,我这次特意来凤来庄找我五皇叔,倒是找到你了,真是做梦都没料到啊!” 央他父王派兵与我爹一起,搜寻了我与我娘好几年?那就是说,这几年来,我娘有家归不得,我一直待在凤凰顶不能下山,这里面也有这小子的一份功劳了?nnd,亏我之前还对这小子生出了几分愧疚之心,他却差点害我躲在深山老林中,变成古代版的白毛女。 想到这里,我的手不禁又开始有些痒痒,准备再将腰包中的痒痒粉拿出来一些,往这小子身上招呼几下,出出气,不过,我突然想起这小子方才说的另外一句话,说他是来凤来庄找他五皇叔的,这小子是王爷,那他五皇叔岂不就是皇子,也是个王爷?难道这凤来庄还有个王爷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我的手暂时停顿了一下,有些犹疑不定的询问道:“你找你五皇叔跑来凤来庄作甚?难不成凤来庄中还住着个王爷不成?” “是啊,我父王告之我,我五皇叔便是凤老盟主的关门弟子啊!”司马宗仁肯定的点了点头。 凤老盟主也就是我外公,而我外公的关门弟子则是白衣人师父,难道,难道白衣人师父便是司马宗仁的五皇叔?老天,这不是真的吧?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顿时变成了一团浆糊,谁与谁之间的关系似乎都有些理不清了。 “外公,他五皇叔不会是指我师父吧?”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询问被我与司马宗仁相认的一幕弄得有些目瞪口呆的外公,希望能从外公嘴中得到一个否定的答应。 “是的,你师父便是我大离王朝的五皇子,当初外公为了避免有人图谋不轨,前来刺杀你师父,便命他隐去了自己的皇子身份,并让他居住在凤凰顶上,因此,他的身份也极少有人知道。不过,当年外公在军中收他为徒之事,倒是天下人皆知。”外公打破了我最后一丝希望,点了点头道。 看来,我之前的猜测还真没有错,白衣人师父还真是出自大户人家,呵呵,这大户人家还真不是一般两般的大,我在心中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微微有些受伤的感觉,为白衣人师父没有自己将他的身世告之于我。而外公说他收白衣人师父为徒,天下人皆知之事我已更不愿意去想。 “妩儿,没想到你竟然还是我五皇叔收的徒弟,我和你爹猜测过很多你可能会在的地方,却终究还是没猜到你竟然会一直待在我五皇叔身旁,这真正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一旁的司马宗仁从我与外公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眉目来,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而听到司马宗仁提及到我爹,我想了起来,我娘、陆轩辕、陆流枫均在这凤来庄中,假如待会他们突然寻了过来,被司马宗仁撞见,司马宗仁可是认识我娘的,他回去再告之我爹,只怕日后我娘、陆轩辕以及玉剑山庄就很难安宁的。 想到这里,我用眼睛看了看我外公,嘴巴动了动,用传音秘术对我外公说道:“外公,这司马宗仁家以前就住在尚书府隔壁,与我自幼相识,而且他还认识我娘,要是他看见我娘之后,将我娘的踪迹,特别是将我娘与陆叔叔之间的事告之我爹,那就捅大篓子了,我先拖住司马宗仁,您赶紧去给我娘,还有陆叔叔、流枫哥哥他们去通个风,报个信。嗯,要不就让我娘赶紧随陆叔叔、陆流枫一起回玉剑山庄好了,估计司马宗仁知道我在这里之后,过不久我爹也就快要赶过来了。” 外公听见我的话之后,微微愣了一下,朝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朝向司马宗仁道:“看来小王爷与妩儿是旧识啊,那这么久未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聊,妩儿,你先带着小王爷进屋,边饮些茶水边聊吧,外公去让人看看你师父何时能回来。” “好的,妩儿知道了。宗仁哥哥随妩儿来吧。”我赶紧配合外公的话,在前面带路道。 司马宗仁似乎也有满腔的话语要同我说一般,外公这样说倒也正合他心意,便也赶忙点头应允了。 “妩儿,你当年离开尚书府之前,为何不告之我一声啊?你不知道,你突然离开之后,我心里有多难过,之后差不多将近一两年的时间中,我都没有心情做其它的事,天天都在等待你的消息,却一直一无所获……”果不其然,一走入室内之后,司马宗仁立马就上前握住我的头,充满哀怨的质问我道。 这小子难道是被虐狂不成,一日没被人欺负就皮痒痒啊?不然,我走了,他的霉运消失了,应当过得更逍遥快活才是,咋还没心情做其它事呢?我在心中嘀咕道。 “我爹呢?你知道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吗?”不过,看着司马宗仁那么一本正经的眼神,我还是没来由的有些不自在,赶紧岔开了话题。 “自从你爹回到尚书府,发现纱姨带着你离开他之后,便像快要疯了一般,每日不是忙着到处派人找纱姨和你,就是经常拉着我父王陪他一起喝酒,或者常常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嘴里还呼喊着纱姨和你的名字。直到后来,我父王实在忍无可忍了,有一日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并将尚书府中所有的酒坛、酒罐都砸了,之后他才稍稍振作了一些,只是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你的那个姨娘和弟弟一直居住在你爷爷的大学士府,而你爹则自己独自居住在尚书府,似是要与他们以及你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断绝关系一般,不肯再踏进大学士府一步,为此还得罪了秦丞相,在我皇爷爷那参了他一本,还是我父王替他开脱的,唉!”司马宗仁也不禁为我爹的现状叹了一口气。 虽然我已经料知我爹必然会因错失我娘而痛苦,但是,却不料他竟然痛苦到这个地步,到底也算得是父女连心,我心中不禁也变得有些酸酸的,替他难过不已,也更加庆幸方才让外公去给我娘通风报信,没让司马宗仁知晓我娘与陆轩辕之事,否则,我爹非得变崩溃不可。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跑来找我师父啊?难不成,难不成是你皇爷爷让你来喊我师父回宫的?”突然,我想起一件于我来说更重要的事,追问道。 “唉,这倒不是,不过,我此趟前来确实是奉了皇爷爷的密令前来,找五皇叔与我一起去一个地方的。”说到这里,司马宗仁压低了嗓音,声音中带上了一些忧愁和凝重。 去什么地方啊?看着司马宗仁的模样,我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正当再准备刨根问底之时,却突然听见玉光的声音道:“小师叔,小王爷已经在会客堂等候您一会了。 本能的,我抬起腿,想要出去迎接白衣人师父,可是,却突然想起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隐瞒我他身份之事,不禁又有些气恼,遂将已经迈出的腿收了回来,坐回到椅子上,自己生起闷气来。 |zero死不休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53章 分离   “五皇……”听见玉光的话之后,司马宗仁赶紧迎了出去,向白衣人师父见礼道。   “你便是宗仁吧?方才我刚进凤来庄,便听玉光说你过来了。你竟然都长这般大了?你此趟过来,是你父……父亲让你给我捎东西来的吗?”白衣人师父本准备点头应允,这时,却看见了我,赶忙截住司马宗仁的话头,不让他喊出来。   我一看他到现在都还想瞒着我,不禁更生气,也更伤心,气得横了他一眼。   “不是的。”司马宗仁摇了摇头,正待说明来因时,却又突然看了看我后,将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又吞了下去。   我明白过来,合着人家叔侄二人要讲悄悄话,我是闲杂人等,应当自觉一点,避开才是。   我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因此,我站起身来,走到他们身旁,款款行了一礼道:“二位王爷慢慢聊着,民女是闲杂人等,不应该,也不敢窥听二位王爷说话,民女先告退了。”   师父一听,见我已经知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我肯定生气了,连忙拉住我的左手道:“妩儿,妩儿,别生气,为师不是故意要欺瞒于你,这个为师等会再向你解释……”   而司马宗仁也看出我生气了,与师父同时出手,拉住我的右手,同时出声解释:“妩儿,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   “妩儿?宗仁,你,你不是第一次见妩儿吗?”见司马宗仁称呼我称呼得如此熟稔,白衣人师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司马宗仁和我,有些犹疑地询问道。   “当然不是啊,我与妩儿做过好几年的邻居,因为公主府与兵部尚书相邻而居,我娘与纱姨又一向交好,妩儿刚出生不久之后,宗仁便认识了她,还给她换过尿布,把过尿呢,直到纱姨突然将她带走为止,整整与她一起待了七年,可以说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离开京城之后,宗仁还伤心了好久,没想到,今日来寻五叔时,竟然碰见了她,她还是五皇叔的徒弟,真是意外之喜啊。”   司马宗仁笑着说道,然后还用另外一只手亲昵地摸了一下我的头,这是这小子以前与我在一起时,最喜欢做的一个招牌动作。   这个臭小子,说话的口吻简直和我爹一模一样,估计都已经忘记当年在我不会说话之时,他是怎样吓唬和威胁我的了,我心中嘀咕道。   而看着司马宗仁那两只分别放在我胳膊和头上的手,白衣人师父似是微微有些不悦,这让我莫名的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也忘记了自觉之前正在进行的反抗。   “进屋再说吧。”不过,白衣人师父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牵着我的手,往堂内走,藉着这个机会,让我从司马宗仁的手中挣脱开来。   之后,待我又在之前的位置上坐定之后,白衣人师父才淡淡地开口道:“宗仁,妩儿也不是外人,有何话你当着她面说也无妨。”   “是,五皇叔。”司马宗仁也不愿意再惹我生气,但是,仍旧还是警惕地窥了窥四周,压低声音,说明来意道:“是这样的,皇爷爷和父王得到消息,说二皇叔在边关似乎有些异动,与白虎、云雀二国往来得有些频繁,恐怕会有异心。因着兵符在二皇叔身上,为了防止边关出现变故,皇爷爷和父王让我娘带着我,以探亲为名,送去云雀国规劝规劝我舅舅,不要听从二皇叔的蛊惑,另外,还想找个可靠之人潜入边关军营,最好能将二皇叔手中的兵符拿到手,将兵权夺过来,免得到时候大动干戈,造成大量伤亡,让白虎、云雀二国坐收渔翁之利。   本来,我父王带过兵,过去做这件事最合适,但是,京城那边,三皇叔似乎也有些蠢蠢欲动,皇爷爷和父王担心三皇叔与二皇叔有勾结,到时候里外呼应,因此,父王必须待在京城,小心防备着,保护皇爷爷、皇奶奶的安全,所以,皇爷爷和父王想到了您。他们说五皇叔自幼便离开皇宫,多年未见二皇叔,二皇叔想必也已经不认识五皇叔的样貌,所以让五皇叔假扮一下宗仁的随从,到边关之时,可以装一下病,宗仁再找个理由将你丢在军中,说待宗仁与我娘从云雀国归来时再将你接走。到时候你找个机会将兵符从二皇叔身边偷出来,再拿出皇爷爷让我带来的圣旨,暂时由你来担任边关主帅,主持边关事务,稳住边关形势。因着我娘的目标太明显,所以我现在是只身过来找你,到时候在嘉峪关那里与我娘碰头。”   怪不得司马宗仁刚才看我在这,有些犹豫,没有将话说出来呢,这种类似于国家顶级保护机密的东西,确实是我不应该听的东西。不过,如若去了边关,白衣人师父的处境岂不是会变得很危险吗?想到这里,我心中变得非常紧张起来。   白衣人师父也没料到司马宗仁突然说出这番话来,面色一凛,嘱咐我道:“妩儿,此事兹关重大,莫要告之任何人,为师先与宗仁上凤凰顶去商讨一个万全之策,傍晚之时,你再上山给我们带一些吃食上来。”   事情的轻重我还是能够分得清的,因此,我没有继续赌气,乖巧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中,虽然我已经没有心思习武,只是非常迫切的想知道,白衣人师父与司马宗仁究竟是如何打算和计划的,但是,为了让他们多一些时间商讨具体事宜,不被人打扰,我还是尽量拖到日落西山之时,才带着吃食往凤凰顶攀爬而去。   不久,我回到茅草屋之后,他们仍旧还在探讨着对策,连我将膳食拿过来也没时间吃,尽管我很好奇他们究竟在商讨些什么,但是,看着白衣人师父和司马宗仁那沉重的脸色,我还是乖乖地退回了内间,躺在大床上,边数小绵羊,边安静地等待。   谁知,数着数着,竟然数睡着了,而我再次醒来,是在白衣人师父的亲吻之中。   “师……”辨认出是他之后,我大吃一惊,这也太色胆包天了吧?司马宗仁还在隔壁呢,不过,这时我又想起他骗我之事,声音不禁变冷道:“王爷,请自重!”   “妩儿,还在生为师的气呢?”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后,解释道:“不是为师故意要瞒你,你外公在收我为徒时,曾让我不准再提及自己的皇子身份,也忘记掉自己的皇子身份,这些年后,如果不是父皇和王兄定期与我联系一下,我也几乎忘记自己是个皇子了。而恋上你之后,很多次我都想告之你,我的真实身份。可是,你可记得,有一次我曾试探着问你,对皇宫大院和皇宫中皇子们的印象如何时,你却深恶痛绝,说打死也不愿意去那种地方了?打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告之你实情,怕你知晓后,会远离我,并离我而去。妩儿,你现在知道了,是不是就打算不理睬为师了?”说到这里,白衣人师父显得非常紧张。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当时我也没有深想,只是依着前世电视中对皇宫中的印象,说了一番深恶痛绝之话,而我自幼便认识司马宗仁,那小子当年那副臭屁的形象还让我记忆犹新,所以,对皇宫中的皇子,我自然也说不出好话来。   “唉,妩儿哪里有狠得下心不理师父呢?”我幽幽地叹了口气,虽然我是真的不希望与皇宫大院扯上什么关系,但是,既然爱都已经爱上了,哪里又还有我反悔的份呢?   “好妩儿,别叹气了,为师日后不再骗你就是了。”听出我话语中似有松动之意,白衣人师父松了口气,重新将他的唇欺了上来。   我想起现在应当还躺在隔壁的司马宗仁,为了避免造成少儿不宜的影响,我闪躲开来,用手指了指隔壁,向白衣人师父示意道。   “没关系的,宗仁在睡觉,为师方才过来之时,拂了一下他的睡穴。”他狡黠的一笑,得意地说道,随后不再给我开口的机会,大逞他的兽欲来。   直到我们两人都气喘吁吁之后,他才拥着我,再次开口道:“为师明日一早便要与宗仁一起赶往边关,你好好的待在凤来庄,等着为师,好吗?”   “什么?明日一早就要走了吗?”我推开白衣人师父,难以接受地确认道,尽管听到司马宗仁的话后,我就已经知道,白衣人师父这趟边关之行肯定是去定了,只是,却没料到会这般快。   “是的,此事宜早不宜迟,去晚了,边关的形势更难以控制,很容易造成生灵涂炭,让百姓陷入水火之中。”白衣人师父解释道。   “师父,那你带妩儿一起去好不好?不然,妩儿舍不得离开师父。”我哀求道。   “傻妩儿,为师又何尝舍得离开你呢?只是,这不是去玩的,弄不好一步错,全盘皆输。你若去了,为师肯定会因放心不下你,而变得瞻前顾后,束手束脚,反倒坏事。妩儿乖,师父办完事了,很快就回凤凰顶来陪你啊。”他咬着我的耳朵,轻声哄我道。   “妩儿随在师父身后学艺这么多年,有足够的防身能力,不会拖师父后腿的。师父,让妩儿去好不好啊?不然,如若妩儿想师父了,担心师父了,应当怎么办呢?”我不依道。   “不行,为师不能让妩儿有一丝一毫处在危险之中的机会。这块玉佩是为师出生之时,父皇赐予为师的,一直未离开过为师的身,为师离开之后,就让它伴着你,看见它就像看见为师一样。为师也一定会为了妩儿,好好保重自己的。”他暂钉截铁地拒绝了,然后从脖子上取下玉佩,改挂到我的脖子上。   “师父,那妩儿将这个香囊送给你,这是我娘给我绣的,我一直随身带着的,希望你日后每次看见香囊时,都能想起妩儿。”见白衣人师父心意已定,我也只能选择妥协,割下一缕头发放入一个我随身挂带了好多年的香囊中,递给师父,希望他看到香囊之时,便能想起我。   “妩儿,不用看香囊,为师现在便开始疯狂地思念你了……”白衣人师父接过香囊之后,又开始情难自禁地抱紧我,边在我周身游走着,边沿着我的唇、双颊、眼睛、耳朵,疯狂地亲吻起来。   而因为分离在即,我的心也变得异常的难受,疯狂地回应着他。   ——————————————————————————————————   白天写了一天的公文,晚上回家继续写文,苦啊,呵呵 |xxx1215手打,转载请注明| 本文来自 :http://www.bookben.cn/ 第54章 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   这一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是,这一觉却睡得很沉很沉,当我再次睁开眼睑时,竟然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如同往日每次清晨睁开眼睛一般,我习惯性地摸了摸枕边,却没有摸到白衣人师父的脸。   我心中一惊,也清醒过来,想起昨夜白衣人师父似乎是说,他今日一早便要同司马宗仁一起出发了,难道,难道是我睡过了头,白衣人师父和司马宗仁已经出发了?   “师父,师父……”我心中惊慌起来,打着赤脚奔下床,着急地大声呼喊起来。   不过,屋内却空无一人,只有书桌上放着一封信在那里,我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妩儿,待你看见这封信时,为师已经与宗仁一起离开了。因为为师担心,你尽管答应了为师,到时却又反悔,肯定会抱着为师耍赖、不肯放为师走,你也清楚的,为师一向拿你没辙,所以,为师只能这样点上你的睡穴,让你好好地睡上几个时辰,这样便不会因眼睁睁地看着为师离开而难过。为师还不知自己需要在边关待上多久,自你上山以来,也从未与你分开过这么久,可能真的会很想你,很想你。不过,为师身为皇子,为大离王朝效劳,为父皇效劳,也是为师义不容辞的责任。   你自己晚上睡觉怕黑,那为师走后,你可以搬回凤来庄中居住,或者找个人作伴,继续留在山上居住,不过,只能让榴儿或者其他女弟子陪你,不能找玉光或者其他男子,否则,为师会很生气的。另外,妩儿着女装的模样很好看,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为师希望妩儿还是能着回男装,那样到时候便不会冒出一堆男子,要与为师争抢妩儿了。为师不在之时,你好好听你外公的话,好好学艺,等着为师回来,如若得空,为师也会给你多写几封书信的,为师爱你,想你!”   臭师父,连我的反应都猜得这般清楚,我现在便已后悔,答应让他走了,看到他留言说自己已经走了时,我的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红起来。   而看着白衣人师父连离开不忘摆出一副妒夫脸的模样,不准我与其他男子多接触,也不准我着女装时,我不禁又破涕为笑,傻师父,我也就是当初吓唬吓唬他而已,他竟还当真了,并一直记在心中,我又怎会真的是那种随随便便,水性杨花的女子呢?   不过,看到“为师爱你”这四个字时,我心中又开始变得喜滋滋的,眼前冒起了一颗颗红星,和白衣人师父同居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明明确确地说出“爱你”这两个字呢,没料到是用这种方式说出来的。   只是,高兴完之后,我心中又开始变得有些空荡荡的,白衣人师父刚刚离开,我便开始疯狂地思念起他来。   我不愿意在这茅草屋中待上太久,因为这里面都是白衣人师父的气息和影子,会让我变得越来越难过和空荡,因此,稍稍收拾了一下,我便准备下山,在山下有人说说话,可能心中便不至于这般空荡和难过。   下山之前,尽管觉得白衣人师父让我如之前一样着男装的建议太过小鸡肚肠,我还是忍不住按他的建议来做了。   其实,古代的女子着起女装来,程序比较繁琐,而我又是个怕麻烦之人,之前不过是女为悦己者容,再苦再累也不怕而已,现在白衣人师父不在身旁,自然是着什么装都无所谓,而且是越简单、越方便越好。   而我到了凤来庄才知道,昨夜为了避免凭白生出什么波折来,我娘来不及与我道别,也与陆轩辕、陆流枫一起,离开了凤来庄,回玉剑山庄去了。   这样一来,前几天还热热闹闹的凤来庄,一下就变得冷清了下来,这也让我变得更加落寞起来,不由在心里怨怪了司马宗仁那小子一下,那小子简直天生就是块做扫帚星的料,他一来,啥都变了,nnd。   不过,我在心中怨怪司马宗仁之时,外公又递了一块腰牌给我,说陆轩辕临行之前还特地托他交给我的,陆轩辕说以后玉剑山庄也便是我的家,让我得空就去玉剑山庄去看看我娘和他,好好住上一段日子。   拿着这块腰牌,我心中也挺内疚的,我本以为我娘会与陆轩辕、陆流枫一起,在这凤来庄好好住上一段日子,所以此次也没花太多时间与她一起多待待,多聊会,一有时间只顾与白衣人师父腻歪在一起。现在,我倒是有时间,只是,却要留在凤来庄等候白衣人师父,不敢到处乱跑,怕白衣人师父回来找不到我,所以,此次一别后,我又不知何时才能与我娘再见了。   没想到,我这个预想还真成真了,我与我娘这一别,又足足别了五年,当然,这是后话了。   白衣人师父离开之后,我将自己所有的经历都放在随外公学武、学医、经商之上,只有不停地充实自己,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做,我才能尽量减少思念他的时间。   而在实在抑制不住自己对白衣人师父的思念之时,我便会又返回茅草屋之中,待上一两日,寻找他残留下来的气息,回忆着往日与他一起在这茅草屋中度过的点点滴滴,放纵一下自己对他的思念。   也只有在这时,我才真正明白,何来“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几经细思量,情愿相思苦”一说了。   然而,让我气苦的是,白衣人师父并未如他之前向我承诺的那般,如若得空,会给我多写几封书信。他离开整整有四个月时间了,却如黄鹤一去不复返一般,音讯全无。   起初,我还能耐得住性子,静心地等在凤来庄中,等候着他联络我,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越来越坐不住了,那噬人心骨的思念和不确定感也将我折磨得越来越消瘦。   于是,我开始日日缠着外公,让他动用他在武林中的人脉,帮我去京城看看,云雀公主或者司马宗仁是否已经回京了,京城中是否有何变故,那个三皇子是否已经被拿下?   师父现在的情况司马宗仁应当最清楚,就是他喊白衣人师父去边关的,他若是回京的话,我可以发封书信去问问白衣人师父现在究竟处于个什么状况。   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都依旧留在云雀国?这似乎显得有些诡异,这都四五个月过去了,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即便过去探亲,也不至于在云雀国停留这么久。   难道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过去说服那云雀国皇帝不成,为了争取皇权,杀父弑子之人也多不胜数,更何况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只是云雀皇帝的娘娘和外甥呢。   搞不好,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一个没把持住,就将白衣人师父供了出来也难说。而京城这边,可能是因着兵符未拿到手,皇帝与清明王爷也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与那二皇子、三皇子僵持在那里。   胡乱猜测了一番之后,我整个人都变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起来,又开始央着外公找人帮我查查,最近边关是否有何大的变故,主帅是谁。   外公本不欲再卷入这些朝廷的是非之中,但是,经不住我的哀求,还是尽力帮我打探去了,然后,打探来的结果却显示,边关什么动静都没有,主帅依旧是二皇子,边关所有情况一切如常。   边关怎么还未变换主帅呢?当时司马宗仁不是说二皇子有异心,并与三皇子,以及白虎国、云雀国有勾结,并让白衣人师父设法将二皇子手中的兵符给盗出来吗?依照白衣人师父的武功,应当不至于那么逊,偷了几个月,连个兵符都偷不出来啊?而白衣人师父手中握有皇帝的圣旨,如若盗兵符成功的话,应当可以马上就要主帅给换了才是啊,难道又有什么新的变故发生吗?   一连串的猜想让我变得更是坐立不安起来,原本,我还以为盗个兵符对白衣人师父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之事而已,但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边关和朝廷均是一定动静都无,我也无法再老神在在下去,我必须要早点确定白衣人师父的行踪,否则,继续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急疯的。   ————————————————————————————————————   同志们久等了,丫丫终于将公文写完了,呼呼,不容易啊。   另外,丫丫很理解同志们想让妩儿将白衣人师父吃掉的这个想法啊,然而,但是,妩儿同学尚未及笄,此事少儿不宜啊,不过同志们也莫急,妩儿同学总有一天会将师父吃干抹净的,嘿嘿。 |xxx1215手打,转载请注明| 本文来自 :http://www.bookben.cn 55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外公,妩儿要去边关找师父,现在已经五个月过去了,他还一点音讯都无,妩儿很担心。”这一日,我终于按捺不住了,向外公请求道。 “莫要胡闹,你一个女娃儿家去什么边关,如若出了什么差池,那可如何是好?外公又应当如何向你娘交代呢?”外公斩钉截铁的否定道。 “为啥女娃就不能去边关啊?当年我娘不也去了边关吗?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啊?”我非常委屈的撇了撇嘴,抗议道。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当年大离王朝遭白虎国和云雀国突袭,如若我大离王朝的子民不伸出援手,国家都快灭亡了,自然无法顾忌太多,更何况,当年外公我带着你娘,主要是因着你娘‘武林第一美人’的名头传得太响,如若我不带着她在身旁,肯定会有一堆宵小之辈摸上门来,你娘会有危险。外公知道你这段时间无论做什么事,一直心不在焉的,肯定是在担忧你师父。虽然外公那日并未询问你师父的去向,但是,根据他与那个小王爷所去的方向,也大致知晓朝廷中似乎出了不同寻常之事,他们应当去了边关,他这段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外公心中也很着急,却也不能轻举妄动,现在国泰民安,武林人士再突然去掺和朝廷的事,会被朝廷所忌讳,也会给你师父招来麻烦。你放心,外公也正在利用自己昔年在边关的人脉打听军中的情况,一当有了消息,他们会立刻告之过来的。”外公又解释了几句。 但是,外公的解释并未使我安心,因为他两个月之前便已派人去打探了,如果有消息,也应当早就返回来了。 看着外公这幅坚决的模样,我眼珠转了转,知道多说无益,看来明的是不行了,只能私下再想办法了。 “死丫头,别打鬼主意,要是你敢不听外公的话,擅自作决定,外公我饶不了你。”看出了我的心思,外公吹胡子瞪眼睛道。 “没有,没有,妩儿哪里敢不听外公的话呢?”我连连摆手,做贼心虚道。 “哼,没有最好。”外公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又喊了一声:“榴儿,你过来,从现在开始,每时每刻都要跟在你小师姑身后,将她的行踪报告给我。” 这~~这也太令人发指,太令人鄙夷了吧?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外公。心中唾弃他、鄙视他道。 不过,在唾弃完外公之后,我又开始唾弃起自己,太没有内涵,太没有深度了,有点什么事都挂在脸上,弄得白衣人师父和外公都能猜测出我的心思,也能揣测出我接下来的动作是什么,这让我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下去啊! “是,老师祖。”而榴儿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非常狗腿的点头应允道,并且从外公吩咐完的这一刻开始,就真的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后,即便连我如厕时都不错过。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我的人身自由也就要被剥夺了。本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遵旨,我尝试多次多未摆脱掉榴儿这跟屁虫后,有一日我带着榴儿这丫头去凤凰顶居住时,我也学着师父,文的不行来武的,趁她不备,给她撒了一些药粉,拂上这丫头的昏睡穴,将她放倒在床上,然后通体舒泰的往山下走去。 谁知,后门那两个守门的见我独自一人下山,便飞奔着去找来我外公,拦住我继续往前通行,原来,继下了让榴儿每时每刻盯住我的命令之后,外公对庄中所有人又下了一道命令,那便是,只有我与榴儿一起,才能放我在庄中随意通行,无论何时见我没带榴儿,一人行走,一定要马上通知他或者让人拦住我。 这简直太不地道了,太不人道了,我有些欲哭无泪,却无从选择,只能继续带上榴儿这个小尾巴,否则,我在凤来庄中简直都无法通行了。 此路不通,只能另辟蹊径,想来想去,我决定从榴儿这丫头身上下手,她平时看起来有些一根筋到底,估计应当比较好骗。 至于应当怎样骗呢,我也好好的筹划了一番,那就是首先要激发出这丫头身上潜在的昂扬斗志,以及献身于无产主义革命的热情。 从这以后,一得空,我便开始拉着榴儿,给她讲故事,讲的都是一些诸如花木兰、穆桂英以及杨门女将的传奇故事,这些都是我前世的爹喜欢听评书,我跟在后面耳濡目染听到的。 因着我现在所处的这个朝代好像是个异时空,没有经历过北魏、柔然,以及宋朝这些朝代,榴儿自然也不从听说过花木兰、穆桂英这号人物,因此,她听见之后觉得特新奇。 而我说故事本身就相当有一套,没多久后,在我铿锵有力、声情并茂、唾沫横飞的讲述下,榴儿就着迷了,每日不听上一段,晚上连觉都睡得不安稳,当听到我讲到高‘潮处时,榴儿听得那叫一个心潮澎湃,那叫一个斗志昂扬。 就这样,大概又过了一个月左右,我感觉到火候差不多了,非常适当的将故事给结束了,然后颇有些怀才不遇、慨叹不已的模样,对榴儿说道:“唉,榴儿,你说同样都是女子,为啥人家就能做到巾帼不让须眉,能同男子一样,在战场上大展她们的凌云壮志,而咱们却空有一身好武艺,却每日过着这种日落而睡日升而起,日复一日,毫无新鲜感。成就感的无聊、腐朽、堕落的日子呢?同样是女人,为何差别这般大呢?” “是啊,小师姑,你这般一说,榴儿觉得也是啊,可怜咱们生不逢时啊!”榴儿也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说道。 我一看榴儿似有快要上钩的迹象,心中开心不已,继续加把劲道:“是啊,云雀国、白虎国进攻咱大离王朝时,我娘也去了边关,上了战场。我小时候,我娘经常会告之我她在边关的那段经历,说看着那些窥觑我大离国土的贼人被自己打落下马的那种感觉,那叫一个威风,那叫一个畅快啊!” 听到这里,榴儿脸上已经出现了心驰神往之色,估计已经有谱了,我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军营里有帅哥、美男如云,而女子稀少,所以只要女子去了边关,就算丑得和头老母猪差不多,那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也能被当作仙女儿般的对待,到时候,帅哥、美男随便自己挑,想挑谁就挑谁。当年,我爹长的也是相当的风度翩翩的一人,职位现在也是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所以,我娘也不算亏什么。而且,我娘现在嫁的这位陆叔叔也便是当年在军营中被我娘的飒爽英姿迷上的,回去之后,对我娘还茶不思,饭不想的。据说,除了我爹和陆叔叔之外,我娘还有一大票疯狂的、资质优良的追求者,随便一个往咱凤来庄一丢,那也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啊!你想想,若是当年我娘一直留在这凤来庄中,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现在,榴儿的口水已经快流下来了。 “唉,咱们就不一样了,眼看着我们马上都快及箅了,指不定我外公和我娘会将我指配给哪个歪脖子、短腿,歪瓜裂枣之人呢。而你,我看咱庄的田大似是对你很有意思,前些天,我随在外公后面习武之时,那田大就跑过来凑近乎,估摸着是不是想请求外公将你指配给他呢。”我又叹息了一声。 田大是玉光手下的大弟子 ,也是凤来庄的小管事,确实是对榴儿很有那么点意思,但是因其人长相相当磕碜,且为人有些市侩,不为榴儿所喜欢,她经常看见田大,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不要啊,不要啊,小师姑,你跟老师祖说说嘛,说榴儿不要嫁给那个田大,榴儿不喜欢他。”榴儿一听就急了,跳起来,蹦到我身旁,摇晃着我的手哀求道。 “榴儿啊,你小师姑我一个小姑娘家,哪里好意思和我外公去讨论此类婚不婚,嫁不嫁的问题啊!而且,那田大办事精明利落,深得外公喜爱,我人轻言微,即便说了,外公也未必听我的啊!要不,你就将就着点吧。咱们身为女子的,也就是这个命吧!”我故意规劝榴儿道。 “不,我不,我讨厌田大,打死都不要嫁他。榴儿即便不能找个像小师叔祖、流枫公子以及昨天来的那个小王爷那么帅的,至少也不能找个长得太难看的,不然,榴儿还不如不嫁呢。”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妞儿不爱俏。榴儿自然不依,激动的抓着我的手,反过来说服我道:“小师姑,不如咱们也去边关参军去吧,同样是女子,同样身怀一身武艺,人家花木兰、穆桂英,还有你娘,都有那份气魄和胆量,我就不信轮到咱们时,咱们就不行。难道咱们就比她们差不成?” bingo,这才是好孩子啊,这才上道嘛!我心中笑开了花,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啊,小师姑也不信。可是不成啊,榴儿,外公就是怕我到处乱跑,才让你紧跟我的,现在我根本无法出凤来庄啊,一出去,估计就被外公逮回来了,要不就被庄中其他人给拦住了。” “这个好办,因为老师祖不会日日守在庄中的,有时他还会带着玉光师叔一起去周边集镇巡视商铺,咱们就挑个老师祖巡视商铺的日子,寻个理由出去好了。嗯,就说快要换季了,你还没有合适的女装,要我陪着一起去市集上裁几件裳子。”朝我身上的男装瞥了两眼,榴儿胸有成竹的说道,末了,还非常委屈的补充道:“玉光师父走了之后,肯定换成那个田大管事,大不了到时候榴儿给他几分好颜色看看,料他也定不敢不卖榴儿的面子。” “好计策啊,就依榴儿的来,榴儿真厉害。”难得脑瓜灵光一次,便派上了大用场,我用力抱住榴儿,拍了拍她的脑门,嘴上笑裂了缝。 难得榴儿这丫头开窍了一次,都知道使上美人计了,反正使一次也是使,使两次也是使,也不在乎多这么个一次两次的,因此,我索性怂恿榴儿先从田大嘴中将外公外出的日期给我套出来,然后再让她如老鼠搬家一般,将我们随行需要带的物品先拿到凤来庄外寄存,免得到时我们一起出行之时,让人起疑。 接下来,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675019044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bookben.cn 56 赶赴边关 终于,赶上了一个合适的日子,外公带着玉光一起巡视店铺去了,我拿着这几日让榴儿央人绘出的前往边关的地图,加上七年前从尚书府出来时攒下的八千两银票,与榴儿一起下山,准备远赴边关。 到了凤来庄中,尽管我现在是与榴儿一起,但是因着是要出庄,还是遭到了阻挡,把守的弟子迫于我的雌威,虽然不敢放我出庄,却还是喊来了田大处理此事。 “田大哥哥,小师姑因着之前一直着男装,没有女儿家秋季所换洗的衣服,想去市集上找裁缝裁制几件。另外,榴儿的秋装有些旧了,也想为自己裁上几件裳子,田大哥哥,你看可以吗?” 我知道此时应当是榴儿上场的时候了,便悄悄的在她手上捏了一下。 榴儿得到我的暗示后,也非常不辜负我的期望的走上前去,含羞带怯的看着田大,捏着一条丝帕,一脸小女儿娇羞状的说道。 要让榴儿如此表情的对着田大,说出一番如此有爱的话语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足足训练了她五六日,才有此番成就来。 果然,如我所料,田大被榴儿那一声“田大哥哥”以及榴儿小女儿家的娇羞弄得浑身酥麻,魂儿都丢了一半,连连应声不迭的点头道:“榴儿妹妹,可以,可以,不过,应着老师祖不放心让小师姑出庄,还是让田大哥哥赶车送你们去市集吧!” 说完,他还一脸期待看着我与榴儿,估计是想藉由这个机会一举两得,既能依照外公的要求,监视着我,又能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与榴儿多相处相处。 “这个恐怕不太~~~~~~~~~~”田大这种买一送一的举动不在榴儿的计划之中,她实在不喜欢田大,做出方才那番举动已经让她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好几斤,现在自然不会愿意让田大再跟随在我们身后,因此,拒绝的话未经思索便要说出口来。 “这个没问题,那你便速速赶一辆马车过来吧,趁着天色还早,咱们快去快回。”我估摸了一下形势,觉得田大敢违抗外公的可能性不太大,他愿意带着我们一起出庄,估计还是看在榴儿的面子上,因此,我赶紧截住榴儿的话头道。 “是,小师姑,师侄这就去赶马车去。”见我同意了,田大满心欢喜的找马车去了。 “小师姑,你怎么让田大~~~~~~~~~~~~~”田大身影不见之后,榴儿担心待会儿需要让她做出更多出卖色相的事,急得跺脚抱怨道。 “榴儿,小师姑知道委屈你了,但是,咱们都已经准备到这一步了,总不能功亏一篑不是?你别担心,小师姑自有对待那田大的妙招,不会让他将你怎么样的。待我们出庄之后,你最多只需要再靠近他一点点,小师姑就可以将他给搞定了。”我摸了摸袖中的迷香,拍了拍榴儿的肩膀,附在她耳边诱哄她道。 原本,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打算如若田大和庄中弟子仍旧执意不放行的话,我就干脆用迷香将他们都迷晕算了,因为白衣人师父仍旧一点讯息都无,我实在无法再静心等待下去了。现在只有田大一人,还给我们送了一辆马车,事情就简单多了。 “哦,那好吧,小师姑一定要说到做到哦。”榴儿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是见田大已经将马车驾过来,便只能苦着脸应允了, 就这样,田大驾车,带着我与榴儿到达集市前的那片山林,也就是榴儿藏匿之前带出来的那些物品所在地时,我拿出一个水壶,往里面撒上了一些药粉,轻轻的摇晃了几下,朝着外面田大所在的位置,对榴儿示意了一下。 榴儿领会了我的意思,拿着水壶,掀开马车的帘布,甜甜的对田大说道:“田大哥哥,你这一路赶车应当也赶辛苦了,赶紧来喝口水吧!”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尤其还是自己心仪的美人,田大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谢,谢谢榴儿,榴儿妹妹关心。” 说完,即便这水壶中砒霜或者毒药他都顾不得了,“咕咚~~~~~~~~~~~咕咚~~~~~~~~”几下,水壶便见底了。 “5~~4~~3~~2~~1~~”待我数到“1”时,田大倒了下来。 “田大哥哥,田大哥哥~~~~”榴儿仍旧有些不太放心,试探性的喊了几声,并用手在田大的眼前挥舞了几下。 “别喊了,没有四个时辰他是醒不来的。”我制止住榴儿,自信满满的说道,对于这些我已经研究了好多年的药物,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好像真是这样呢,小师姑真厉害。”榴儿明显有些公报私仇的使劲捏了一把田大后,确认道,并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我,让我受用不已。 “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小师姑是什么人。赶紧将田大抬进马车内吧,免得别人看见后显得突兀,咱们去将之前拿出来的东西赶紧拿出来,再找个隐蔽的地方将田大放下去,等药效过去之后,他自然就可以自己回庄了。然后咱们也赶紧抓紧时间赶路吧,免得外公突然回庄,发现有异状,追赶过来。” 我得意洋洋的夸赞了自己一句后,迅速的爬到车辙边上,与榴儿一起,将田大拖进马车内,再稳住马车的行进方向,并在榴儿的示意下,将马车驶往包裹所在地,也就是山林中原是供人看守居住的那间小屋子里。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田大抬进小屋中,又开始挖起箱子来,榴儿这丫头还挺谨慎,竟然用木箱将前些时日偷拿出来的东西装着,埋在地下,以免被人发现。 幸好,挖出来之后发现包裹里的东西都是完好的,让我不禁也松了口气,这里面除了几套男装之外,剩下的可全都是我的宝贝,主要是一些我经营多年,研制出来的药物,足够我们一路之上,用来防身之用了。 “喏,快点换上吧,免得路上招人耳目。”随后,我又拿出一套男装示意榴儿穿上,虽然我们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但是,能减少一些是非是一些。 接下来的几日中,我除了带榴儿在路途中的一个市集购买了一些吃食外,就与榴儿一起交替,日夜兼程,抄小道赶往边关,马儿都换了好几匹。 不明白我真实目的的榴儿曾经叫苦不迭,哭丧着脸道:“小师姑,现在老师祖肯定也追赶不上咱们了。那即便是咱们要去军营,军营有很多帅哥美男,咱们也不需要如此拼命吧?” 我摸着榴儿的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榴儿,机会就如同那手中的流沙,手指一松动,便会从指尖流失掉了。谁知道我外公会不会想着什么别的办法在前面尾追拦截我们呢?一旦咱们被拦截了回去了,可就别再指望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而且,那样之后,你嫁田大肯定也嫁定了,小师傅也帮不了你,你可要想好了。” 榴儿浑身打了个激灵,不知道是不是想起田大那对黄黄的大暴牙和长着两颗黑痣的下巴,赶路的热情立刻涨得比我还高,从那之后,经常连我想稍微偷懒一下,她都不依。 就这样,经过十个时日的日夜兼程,我们便抵达了此次目的地所在,嘉峪关,原本按照正常速度要将近一个月时间才能赶到的路,只用十个时日左右,我们便给它搞定了,这让我深刻的领会到何来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人民群众的热情和力量是无穷无尽的一说。 只是,到了嘉峪关之后,再往里面便有官兵把守,我与榴儿曾乔装打扮,打算蒙混过关过两次,不是差点被人当作奸细抓起来,就是被人乱棒打了出来。 尽管心中焦灼不已,但是,为了要安全起见,为了避免发生“出身未捷身先死”类惨绝人寰的杯具,我还是耐着性子,带着榴儿走到嘉峪关边附件的一个村庄里,找了一家农户居住了下来,这样既可以静下心来,想想进关的办法,又可以从村民的嘴中打探出一些边关的情况,可谓一举两得。 还别说,如此一来,还真让我瞎猫赶上死耗子,等到了合适的进关时机。 |675019044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bookben.cn 57 入伍 我们居住的这个村叫齐家村,村中齐姓人居多,我们所居住的这家农家户主叫齐孟璋,十个年约六旬的老者,他的妻子齐黄氏,年约五旬左右,他们夫妇二人均身子健朗,且是老实忠厚、热情好客之人。 只是,他们两人诞有一子名叫齐俊朗,却体弱多病,面容枯槁,经常卧病在床,以致年近三旬,却仍经尚未娶亲。 我认识齐老汉就是因着当初齐老汉前去市集寻医,却因银两不足,被医馆赶了出来,我见他老泪纵横,一脸愁苦之色,不禁起了怜悯之心,主动请缨,带着榴儿随他一起过去给他儿子诊治的。 这齐俊明所得的原也不是什么大病,只因其幼年时染病,家中无钱根治,拖延了些时日,后来虽然草草抓了几副草药吃了下去,暂时将病情抑制了一些,却尚未使病情断根,以致发展到后来,演变成了成年顽疾,每年都要发作上一两回,每次差不多持续上两三个月之久。 这时日拖久了,自然不易根治完全,只能慢慢进行调理,刚巧我与榴儿一时半会儿,便干脆住了下来,一边自己出些银两,抓些药材替齐俊朗慢慢调理着,一边打探边关的讯息,等候者合适的时机。 在我的精心调理之下,齐俊明的病情明显发生了好转,下床待的日子也越来越多,齐老汉与齐黄氏内心的欢欣自是不消说了,对我与榴儿均是感恩戴德不已,每日尽他们所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差没将我与榴儿当作活菩萨般的供起来。 只是,这一日齐老汉从田间劳作回来,却一反常态,一脸的阴霾,并自己坐在那里,长吁短叹不已。 “怎么了,齐老伯?您是有什么心事吗?”我瞧出了一些端倪,忍不住关心的开口询问道。 “恩公有所不知,方才老汉我从田里除草回来时,碰上村长,村长通知我,说三日后边关会派官兵来我们村子以及附近所有的村子征兵,但凡家中有青壮年男子的,全部入伍参军,如若有隐瞒不报或者逃避者,全部抓起来,押入官府大牢。我们俊明也在这名单之上,俊朗的身子骨恩公也是清楚的,虽然经过恩公的医治和调理,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是,肯定无法服这兵役,不然,只怕他尚未上战场,小命便被送掉了。”齐老汉忍不住愁眉苦脸道。 这齐老汉所言非虚,依照齐俊明的身子骨来看,现在稍稍劳累一些的活都不能让他来做,更何况是让去服兵役呢。 当然,我是学医之人,要想使这齐俊朗逃脱兵役也非什么难事,只消弄些药物出来,让齐俊朗敷上或者服下,让人觉得他得了不治之症或者染上了传染性疾病,加上他又长年卧病在床,这样说自然不会有人疑心,这兵役自然就更不用去服了。 不过,此时我的脑海中倒是灵机一动,之前我与榴儿还在绞尽脑汁的寻找着入关、打入军营的合适时机,现在这征兵岂不是一个非常好的入关机会吗? “齐老伯莫慌,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使令郎免受兵役之苦。”我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 “不知恩公有何好办法,可否告知老汉一下呢?”齐老汉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上前激动的抓住我的手,迫切的询问道。 “嗯,我倒是可以顶替令郎之名入伍,我自幼便随在家父身后,学得一些武艺,一直有上战场驰骋一番的打算,无奈却一直未遇见合适的时机。不过,顶替之前,齐老伯需要说服全村人,不要说破我顶替的身份才好,否则只会给齐老伯全家招来祸患。另外,我那兄弟自幼与我形影不离,此趟我若是入伍的话,他必定也想随在我身后,所以到时候就劳烦齐老伯说我那兄弟是您的外甥或者远房亲戚类的,到时候在官兵面前推荐我们一同入伍好了。” 我缓缓的开口道,这里兄弟二人是指我与榴儿,自从离开凤来庄,并换上男装之后,我便一直与榴儿便化名为徐风、徐留,并以兄弟相称。 “这样也可以吗?”齐老汉有些犹疑,又有些措手不及,犹如看见天上突然掉下了一个大烙饼,却不知道应该不应该伸手接住一般,不过,他仔细想了一番之后,还是抵制住诱惑,摇头拒绝道:“村子里的人倒好说,毕竟大家一起居住了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俊明的身体情况他们也知晓,肯定愿意配合一下老汉,不会将俊明往死路上逼的。只是,如此一来,老汉倒成了恩将仇报之人了,恩公自己出银两,也要辛辛苦苦替小儿治病,对老汉全家恩同再造,老汉却让恩公去顶替小儿上战场。战场上刀枪不长眼,万一恩公替小儿参军之后,在战场上有些闪失,那老汉岂不是要愧疚死?不成,不成,那样一来老汉一辈子良心都会过意不去的。老汉想了想,这样好了,反正老汉的身子骨还算硬朗,到时候老汉去与那征兵的官爷们好好说说,到时候就由老汉来顶替俊明来服这兵役好了。”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我也明白这齐老汉的性子有些固执,如若不说服他的话,他必定不会同意我的办法,那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进关机会就要与我失之交臂了,因此,我耐着性子道:“齐老伯,您是一家之主,您入伍之后,大娘与俊明日后的生活依靠谁去啊?我们兄弟二人您都不需要担心,我们既有武艺防身,又都还有一身好医术呢,到时候我们未必就需要上战场啊,去军中做军医就好了,那样便既不用上战场,又能实现我们入伍的愿望,还能救死扶伤。” “也是,依照两位恩公的医术,去边关做个军医肯定无甚问题。嗯~~~~如此,那便拜托两位恩公,老汉这便去村中各家打招呼去。”齐老汉一听,也有道理,他自己的良心也便不再受谴责,欢欢喜喜的出去打招呼去了。 三日后,齐老汉领着我与榴儿一起来到村长家门口,此刻,齐家庄所有的青壮年男子,甭管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都齐聚在这里,等候着点名。 凡是被点到名字着,会写字的在名录上签个字,不会写字的,在名录上写有其名字的地方画个圈圈,官兵再发给其家属五两银子,便算正式入伍了。 “军爷,这便是老汉的儿子齐俊明。”喊道齐俊明的名字时,齐老汉领着我与榴儿,走到那些负责征兵的官员面前,先指着我介绍道,随后,他又指着榴儿,询问道:“这是我的外甥刘风,原本不是我齐家庄的人,只是来齐家庄玩耍而已,不过,因为他与他表哥俊明感情甚笃,知道他表哥要入伍后,非得吵着与他表哥一起入伍,不知几位军爷是否能够一起收下他呢?” 可能是没料到还有人这么积极主动的要求入伍,那几个负责征兵的官兵倒是愣了一下,其中有一个看似是个小头头的官兵先反应了过来,指着榴儿询问村长道:“这小子与这齐老汉确实是舅甥关系吗?” 齐老汉早已与村长打过招呼,因此,村长连连点头道:“回官爷,这娃娃儿与齐老汉好像确实是这么层关系。” “嗯,那好吧,他也留下吧。”小头目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人将榴儿也带到他身后排上队,然后又示意人一共给了齐老汉十两白银,齐老汉拿着白银,可能有种将我与榴儿卖了换银子的愧疚感的罪恶感,内疚的看了我们半天,才一步三回首的回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在齐家庄的征兵工作全部完成之后,负责齐家庄这片征兵工作的官兵领着我们这批刚刚征集到的新兵一起去嘉峪关门外与从其它地方整来的新兵一道会合,再一起进城门入关。 待所有人到齐之后,我大致数了一下,才赫然发现,这批新兵的数量竟然达到三四万之多,大多人脸上看起来都是一副不情不愿之色,看来都是强征来的。 这几日在齐家庄,我也未听见任何有关边关告急的讯息,却突然无缘无故的征如此多的新兵,确实非常的不寻常,这算不算得是边关异动的一个征兆呢? |675019044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bookben.cn 第58章 亲卫兵   甭管怎样,既来之,则安之,当天夜里,我便与榴儿随着其他征募来的新兵一起,住进了新兵集训营。   与一众男子生活在一起,肯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比如说净身、如厕之类的私密且又容易暴露出性别的行为,都需遮遮掩掩的来,够则一不小心暴露了我们的女儿身就麻烦大了。   幸好,我与榴儿一起相互提点着点、放放风,倒也好了不少,没有露出什么大破绽来。   所谓的新兵集训营,顾名思义,就是训练新兵熟悉熟悉军纪军规、作战方式、方法,以及传授给新兵一些基本武艺的地方。   对于我和榴儿来说,除了对所传授作战方式和方法感到有些新鲜外,那些基本武艺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太小儿科的东西了。只不过为了不便其他人起疑,我们装得如同初入门者一般,同其他新兵一起接受指导和训练。   当然,这仅限于白日,到了晚上,待那些新兵因白日训练太过劳累,躺在床上酣酣大睡之后,我与榴儿便悄然起身,给看守在外面的那些官兵撒上一些药粉,就去夜探军营的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一些有关白衣人师父以及司马宗仁的消息来。   为了避免榴儿在军营中碰见白衣人师父或者司马宗仁后太过吃惊,而让别人看出端倪,也让榴儿自己选择究竟愿意不愿意随我一起入伍,在征兵前的那一日晚上,我告之了榴儿,我此趟前来边关的真实目的。榴儿听见之后,大呼上当,不过却仍旧执迷不悔、赖死赖活的要随着我一起入伍。   所以,我现在无论要做什么,也不需要再隐瞒着她了。   新兵集训营位于军营最偏远的一个角落,距离老兵们居住的地方大约有半个时辰的脚程,尽管我们可以使用轻功,一刻钟之内便能往返一趟,但是,军中是个藏龙卧虎之地,我们这样飞来飞去的班门弄斧一个下,搞不好会招来别人的疑窦,所以,就算再想赶时间,我还是拉着榴儿,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为了避免被别人发现我们新兵的身份,加上新兵所穿的衣服与老兵不同,每次出来之时,我们都还需要费上一番周折,先寻个偏僻的角落,找上两个巡逻的老兵,用药粉迷晕他们,将他们的衣服剥下来,换到我们身上,再将他们拖到偏僻的角落睡上一觉,最后在他们药效过去之前赶回来,将衣服缓过来。   而打探消息的方法我们也尝试过好几种,可是,最后发现它们不是太过危险,就是无甚收益,最后我们发现了一种既安全、又非常有成效的打探方法,那边是听墙角,虽然上不得台面,却甚是管用。   具体的操作方法是,寻找到一处处稍稍隐蔽的地方、专门偷听那一队队巡逻兵的唠牙、聊天,长夜漫漫,既然无法睡眠,无聊之中,他们便会闲聊上一番,在黑夜的掩饰下,他们的胆子也变大了不少,平时不敢说出口的小道消息此时也大胆地说了出来,而这种只敢在黑夜之中来讨论的小道消息大多是关于一些位份比他们高得多的军中领导阶层的私密生活或者传奇故事。   我们听得最多的便是主帅司马仁治与他随军所带的那两房娇妻美妾的香艳情史,军中是一个女子极度稀少的地方,士兵一个个过的都是和尚般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个可以YY的对象,一个个说的绘声绘色,淋漓尽致,包含了很多限量级的内容,听得榴儿面红耳赤,听得我热血沸腾。   除了话题人气王冠军司马仁治和他的娇妻美妾之外,士兵讨论得次多的话题人气王亚军是军中的一匹黑马,一名叫冯念无的人,其人是足智多谋,英勇善战,极得元帅司马仁治的欢心,由一个军中将领严玉才的家丁,无名小卒的身份,连连三级跳,前不久一跃成了军中的副帅,让军中所有人都羡慕不已。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士兵们对最近征兵行为的猜测与预料。   当然,在这些无聊的亲谈之中还真让我们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那就是,我们终于确认,司马宗仁与云雀公主仍旧逗留在云雀国,不过,当初司马宗仁和云雀公主从公主府带来的那些丫鬟、仆妇、随从全部都被留在军营正东处的那幢小楼中,待司马宗仁和云雀公主从云雀国返回后再随他们一起返回军营。   刚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我与榴儿激动不已,依照之前司马宗仁和白衣人师父的约定,那白衣人师父现在的身份便是司马宗仁的随从,那应当也是被留在那幢小楼中了,于是,我们当晚便去夜探小楼。   然而,去了之后才发现,那地方竟然有好几幢小楼,小楼的周边还有重重士兵把守着,根本不容任何人靠近。   后来,我与榴儿又尝试着打探过几次,才得知,原来边关的主帅仁治王爷司马仁治以其娇妻美妾、边关的几位副帅和重要将领也居住在那几幢小楼之中,难怪那里会被把守得如此严密呢。   这个消息让我与榴儿的心变得拔凉拔凉的,军中的核心人物都居住于那里,其警备之森严可想而知,虽然我与榴儿的武艺都不俗,我手中还有药粉,但毕竟打起来寡不敌众,而撒药粉假如撒出什么问题来就麻烦大了,更何况我们甚至都不知道那些公主府之人究竟住在哪幢小楼呢?   尽管我心急如焚,却也不得不暂时忍耐,继续寻找合适时机,不然一个冲动之下,暴露了自己不说,搞不好还将白衣人师父和司马宗仁的全盘大计都给破坏掉了。幸而,据我们从那些巡逻兵嘴中得来的消息可知,那些公主府之人只是被禁闭在小楼中,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那也就是说,白衣人师父现在肯定也还是好好的,只是暂时失去了自由而已。   虽然我有些奇怪,公主府的那些丫鬟、仆妇、随从为何全被留在了军营中,司马宗仁与云雀公主已经去了云雀国七八个月之久,为何还迟迟未归,白衣人师父明明一身好武艺,又被关在那么有利的位置,想要逃脱出来,甚至将兵符偷出来都是轻而易举之事,为何过了七八个月的时间却一点动静都无。   这些谜团待见了白衣人师父之后,再来一一解开吧,现在我与榴儿的任务便是怎样寻找合适机会,进入那片核心区,见着白衣人师父再说。   幸而,经过三个月的焦急等待后,也便是新兵集训第一阶段结束之时,我们终于等来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机会,那就是我们所在营的营长突然宣布,十日后,军营中打算从现有的二十个新兵营中,每个营抽取二十名武艺出类拔萃者进行一下武艺比试大赛,再从比试中抽取五十人来当元帅和军中将领们的亲卫兵。   我与榴儿均是大喜,做了亲卫兵之后,就意味着我们能够随时出入那片被重兵围住的小楼,也就是与白衣人师父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一些,而与这些初入门的新兵比较,我与榴儿即便是闭着眼睛,取胜自然是绰绰有余。   因此,从这一日开始,我与榴儿在训练时不再如以往那般过分隐藏自己的实力,当然,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实力全部暴露出来,因为武艺太高强必然也会引起训练官的怀疑。   结果自然不消说了,我与榴儿二人犹如两匹突然杀出来的新黑马一般,突破重围,杀入了武艺比试大赛,并最后在大赛之中夺取了冠、亚军的桂冠。   就这样,我很荣幸的被分配到话题人气王——军中主帅司马仁治王爷身旁做亲卫兵,一想到日后可以经常亲眼目睹士兵们往日所谈论的那一幕幕香艳场面,我的心那叫一个心血澎湃啊!而榴儿则被分配到话题人气王亚军——刚刚晋升的副帅冯念无先生身旁做亲卫兵,因着士兵们提及过冯念无的俊帅和有型,榴儿也显得非常的心满意足,已经做好了随时勾引冯念无的准备。   虽然未能与榴儿分在一起,相互之间多少会有些牵挂,但是,做了亲卫兵之后,待遇也提高了不少,不需要与人群居在一起,两个人就可以居住一间房,何况与我和榴儿同住的那两个亲卫兵所排的班与我们还不一样,他们值晚班时,我们便值白班,他们值白班时,我们便值夜班,所以,这几乎与我们独居一间房也没多大区别,在生活起居方面倒也不需要太担心。   而且,本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中”的原则,我与榴儿被分在不同的主子身旁,兴许还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找到接近白衣人师父的机会呢。   ——————————————————————————————————   昨天在火车上未能更新,丫丫早上刚到的北京,为了补偿大家一下,今天晚上左右还有一更。 |xxx1215手打,转载请注明| 本文来自 :http://www.bookben.cn 59章 司马仁治 经过一段时间快速的训练,其实,与其说是训练,倒不如说是熟悉司马仁治的生活习惯、特征,以及他身边的人,比如说从哪个时辰到哪个时辰是司马仁治处理公务的时间,从哪个时辰到哪个时辰是司马仁治休息以及其它活动的时间,司马仁治喜欢吃什么茶,吃什么东西,有什么习惯,与司马仁治同住的那幢小楼中的那几名女子是他的什么,等等,总而言之,就是一些老妈子需要做的活更贴切一些。   虽然我有记忆以来,从未做过此类服侍人的活,但是,为了能够早点寻到白衣人师父,我忍了。   在我正式上岗之后,终于见到了闻名遐迩已久、传说中的话题人气王冠军—军中主帅司马仁治王爷。   因着曾听见巡逻的士兵说其有过夜御数女的光辉历史,在我的脑海中,早已将其想象一个四肢健壮、孔武有力的肌肉男,不过,真的见到他之后,这厮和肌肉男一点都挂不上钩,挺斯文、俊秀的一人,身材颀长,长得与白衣人师父略微有几分相似,也是一标准的帅哥、型男,就是人看起来要阴沉一些,看起来年岁也要大上一些。   “小人齐俊明叩见王爷!”   没想到,看起来这般斯文、俊秀一人竟然还能那样生猛,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仔细打量了司马仁治一番,我在心中嘀咕了几句,上前给司马仁治行礼,作为一名新进员工,肯定是要给自己的boss打个招呼,拜拜码头,请他日后多多关照的。   “你便是那个在比试之中拿了第一之人?抬起头来,让本王好好瞧瞧。”司马仁治一边用手翻着卷宗,一边漫不经意的说道。   “是,王爷。”nnd,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司马宗仁小时候与人说话,也是这般傲慢无礼得让我想抽他,我在心中腹诽了几句,还是将头抬了起来,反正咱长得人模人样的,也不是见不得人。   不过,司马仁治将目光投到我脸上之后,竟然似失声了一般,半响没有言语,让我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心中大惊,因着今日第一次正式上岗,我心中有些激动和紧张,在自己的眉毛描粗之后,似乎忘记用易容品将自己的面孔抹黑一些了。   难不成,难不成他看破了我的女儿身?这该如何是好呢?我心中一紧,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不管了,与他拼了,左思右想也未想出什么好办法之后,我用手捏了一下绑在手臂上的药粉包,准备在司马仁治出声审讯我之时将药粉撒出来,先迷晕他,再拿他做人质,逃出军营再说,以免连累白衣人师父和司马宗仁。   “好俊的少年…………”就在我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准备出手先发制人之时,司马仁治声音微微有些暗哑的开口道。   原来他并未识破我的女儿身,我如释重负,不过,因着司马仁治那显得有些迷恋的眼神仍旧未挪开,让我头皮不禁又发麻起来,心中也生出另外一种恐慌,难道这厮有男妇通吃的癖好不成?见我生得俊秀,即使我与他一样,生的都是男儿身,他也不想放过?   不要吧?虽然这厮长的还算赏心悦目,但是,我已经有了白衣人师父了,咱可是很有节操、忠贞不二之人啊!更何况,对于这类已经被我与榴儿暗中按上“种猪”这种无上光荣称号之人,就算我现在仍旧孑然一身,咱也不稀罕啊,因为指不定我就会被他传染上个aida,到时候连怎么死翘翘都不知道。   “多谢王爷夸奖,不过俊丑与否都无关紧要,横竖只是爹娘给的一副臭皮囊而已。”我垂下头,打断了司马仁治的视线以及这种尴尬、诡异的静谧氛围,低声回答道。   “咳咳……,说得好,俊丑确实只是副皮囊而已。日后你便在本王身旁好好服侍吧,服侍好了,本王定不会亏待你的。本王手头现在尚且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且在一旁侯着,如若有事,本王会唤你的。”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司马仁治咳嗽了两声,然后便让我退到书房外面侯着。   我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心中警告自己,以后切不可再如此粗心大意,让自己险些暴露身。另外,等啥时候见着榴儿,也得提醒提醒榴儿那丫头一下,她的警惕性比我高不了多少,也是个标准的马大哈。   不过,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过度校正了,第二日起床时,我只能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层淡淡的黄粉,使自己的面孔变得稍稍枯黄一些,日后再慢慢加深脸上的颜色,不然,昨日脸上还是白里透红,今日就像得了一场痨病一般,黄不拉几,反而更容易引起司马仁治或者身旁其他人的怀疑。   而接下来的几日中,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感觉司马宗仁需要人做端茶、倒水、伺候用膳之类服侍他的活之时,都喊了我的名字,让我过去,明明服侍他的亲兵卫一共有四人的,为何偏偏喊我一人来做,nnd,太欺负人了。   如果仅仅是这些还稍微好说一点,因为白日司马仁治活动的范围主要就是书房,那我待着的地方自然也就是书房附近的范围内了,最让我郁闷的是当我值完十日的白班之后,换成了夜班,司马宗仁的活动范围变成了卧室,我也只能随他移步进卧室了。   军中侍女甚少,大多数活都是由士兵或者亲卫来做,因此,给司马宗仁端洗脚水、更衣之类的活自然也就换成了我这可怜的亲兵卫来接手,将司马仁治那厮服侍睡了,我还得站在门外把守着门,并注意聆听着室内的动静,等候着他的随时召唤。   这也就 还罢了,最要命的这样的日子过去三天之后,司马宗仁这个色胚突然“性”致大发,让另外一名亲兵卫去将他的一名叫做绿柳的侍妾领过来,至于领过来要做什么,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得到了。   虽然我被分作司马宗仁的亲兵卫之时,就知道迟早会直面这种会让人感到尴尬,并想入非非的场面,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站在门外,光明正大的听着室内正在进行的那场春宫戏时,尤其是那绿柳的叫唤一声娇似一声,司马宗仁的喘气声也一声重似一声时,一向脸皮厚的我也面红耳赤,听不下去了,抬起腿,往台阶下走去,准备离这种勾引人犯罪的现场远一点。   “齐俊明,不要离开这里,待会王爷随时可能会叫唤你进去服侍。”这时,与我一起同值夜班的亲兵卫马超却喊住我道,尽管他现在也有些面红耳赤,心神激荡,连说话声音都微微带些颤意。   虾米?让我在外面旁听,荼毒我的耳朵也就罢了,还要我进去,目击现场,不至于这么变态吧?我心中嘀咕道。   “俊明,去小厨房给本王打一桶热水过来,本王要沐浴。”谁知,马超话刚落音,卧室内便传来了司马仁治的声音。   啧啧,真不怕麻烦,这么埸了还要让人给他烧水沐浴,我瞥了瞥嘴,不过也刚好,我也不需要继续站在这里聆听故事情节的继续发展了,因此,我赶紧照办去了。   到了小厨房,负责烧水的小厨子倒是不以为意,听了我的吩咐之后,便 任劳任怨的烧起水来。   “也难为你们了,这么晚还不能休息。你们平日大约需要满足多少人的用水量啊?工作辛苦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索性找小厨子搭起讪来。   “呵呵,都已经习惯了,王爷、副元帅和几位将军们晚上需要处理公务,经常休息得比较晚,他们喜欢临睡前泡个澡,去去乏。我们平日大约需要满足一百五十人左右的用水量。”小厨子笑了笑,解释道。   司马宗仁及其侍妾、侍女、亲兵卫、幕僚,加起来大约将近三十人;另个,需要小厨房供水的还有那名叫冯念无的副帅和剩余其他九名边关将领及其亲兵卫,这也只不过才七十人左右而已。   这也就意味着,其余五十人应当是原本要随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起去云雀国,最后却被留在边关的公主府丫鬟、仆妇、随从了,我的心“砰砰”乱跳起来,到了司马仁治身旁做亲卫之后,通过旁听侧击,我已经找到他们所居住的小楼,一直想找机会去见白衣人师父,可是,那幢小楼外有太多的士兵把守着,不让闲杂人等靠近,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也只能暂时放弃,耐心的等待机会。   “怎么需要准备一百五十人的用水量啊?这里的边关将领加上亲兵卫、幕僚,一共不才一百代左右吗?”我故意询问小厨子道。   “你有所不知,那里大概还居住了五十来人左右,平日也是需要用水的。”小厨子指了指公主府下人所居住的那幢小楼解释道。   “那里还居住了五十来人左右?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佯装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不耻下问道。   “那里住的是京城云雀公主府的下人,九个月之前原本是要承着云雀公主及云雀公主之子司马宗仁小王爷一起去云雀国探亲的,只是,都到这边关了,云雀国现任的皇帝却只许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小王爷两人前去,所以,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王爷只能将这些下人都留在了这里,哪知道,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王爷这一去就快一年了,只怕是凶多……。”   小厨子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感叹起来,只是,话刚说出口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与人谈论主子们的事,加上我的身份还是司马仁治的亲兵卫,他不禁脸色一白,赶紧收住口,窥了窥我的脸色无异之后,才有些不太自然的转移话题道:“水快烧开了,我马上让人和我一起送过去,你现在可以去准备好浴桶,并让王爷准备沐浴了。”   其实,我还想再询问询问小厨子,他送水过去时都看见里面究竟住了哪些人的,不料他这么快就收口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想到一个新的好办法,那便是日后多来几趟厨房,与小厨子套套近乎,争取哪天与他一起,送水进那幢小楼。   |yuyan23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 :http://www.bookben.cn 风云突起 60 KAO,被调戏了 待我重新回到司马仁治居住的那幢小楼,给他准备好浴桶,放在外间,并悄悄聆听了一下司马仁治卧室中的动静,发现之前的那种靡靡之音已经听不见之后,才大着胆子站在卧室门口唤了一声道:“王爷,浴桶拿过来了,热水厨房那边也马上就要给送过来了。” “嗯,知道了,你先进来一下,帮本王将床单和被套换一下吧。”室内传来了司马仁治那略微显得有些慵懒的声音,随后,我又听见他似是对他自己的侍妾说道:“绿柳,今晚你先回去吧,本王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改日本王再让人过去唤你。” “王爷,今晚就让臣妾在这侍候您好不好?”这名侍妾明显不想离开,对着司马仁治撒娇争取机会。 看来我来的还真不是侍候,我心中暗道。 “嗯?绿柳,难道你也想像红杨一样忤逆本王,让本王也半年不见你作为惩罚吗?”司马仁治淡淡的威胁道。 “王爷,不要,是绿柳逾越了,绿柳这就回去了。”司马宗仁此言一出,那名侍妾惊慌不已的求饶道,随后,房间中传来了她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片刻之后,房间便被打开了,一个身穿绿衣、头发蓬松的美艳女子冲了出来。 她见我站在门口时,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又推了我一把,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气呼呼的朝她自己住的地方行去。 我努力稳住身形,有些莫名其妙加目瞪口呆的看向她离去的方向,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上她了。 “俊明,怎么还不进来?”这时,里面又传来了司马仁治的催促声。 “王爷,小人马上就来。”我只得出声应允,并抬腿向室内走去,但是,我的心中却在唾骂,nnd,做了yin乱之事却还需要我来替给你擦屁gu。 啊………… 不过,走进室内之后,我却差点尖叫出声,因为司马仁治此刻竟然仍旧斜躺在床上,并且是一丝不挂的斜躺在床上,自然,这就让我被看一些不该看的,会长鸡眼的东西。 师父,对不起,真的不是我故意想看的,都是司马仁治这厮在耍流氓,我面红耳赤的迅速转过身,非常虔诚的在心中对白衣人师父忏悔道。 “怎么了?害羞了?耳朵都变得这么红呢?本王身上的哪一处你自己身上没有呢?身为男子,面皮这么薄可怎么行呢?”这时,我的耳畔突然传来了一个暗沉低哑的声音,紧接着,我的下巴被司马仁治用手托了起来,这厮竟然下了床,悄无声息的走到我身旁。 kao,被调戏了,我后知后觉的发现,又暗自有些愤怒的移动了下下巴,想从司马仁治手中逃脱出来,只是,此时我的视线也就自然而然的下垂,让我再次扫到不明飞行物,吓得我立马将视线再次抬起,一动都不敢乱动了。 “呵呵,小东西,反应真可爱,唉,只可惜你不是个女子,如若你是个女子的话,本王必定要收了你。”司马仁治低低一笑道,说完后还用手轻轻的摸了我的小脸蛋一把,而他的眸色变得越来越声,大有下一刻就有可能化身成恶狼扑过来之势。 色胚,种猪,我心中呕得快要吐血了,他是除我爹和白衣人师父外,第二个敢摸我的小脸蛋、占我便宜之人,当年我年幼体弱,无力反抗司马宗仁这臭小子的暴行,只能忍了,而且,后来我整了那小子好几年,也将仇给抱了。现在竟然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我的手不禁又有些痒痒了。 “王爷,小的将热水给您送过来了。”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小厨子的声音。 “知道了,进来吧。” 便宜你了,我有些悻悻然将已经沾上粉末了手缩了回来,而司马仁治也将放在我下巴处的手收了回去,沉声回道。 “王爷,小人先将床单和您的换洗衣服拿去洗衣房。”为了避免再生波折,我快速的从衣橱中拿了一套司马仁治要换上的衣服放在沐桶后面,然后拿起之前收拾好的床单、被罩以及司马宗仁之前换下的衣服,说道。 “不用你去送了,你过来给本王搓下澡吧。”谁知,司马仁治竟然不同意道,并用他的下巴朝小厨子的方向指了指:“你替俊明将衣物给送去洗衣房吧。” 司马宗仁的命令小厨子自然不敢不遵,而我的额前则冒起了几条黑线,这皇家人怎么都是这个德性,都喜欢奴役人也就罢了,还有喜欢让人给他们搓澡的奇怪癖好。 之前白衣人师父让我给他搓澡时,因着他是我心之所系之人,虽然有些害羞,但是我乐意。至于司马仁治,我在心中冷冷的笑了两声,让姑奶奶干活是要付出代价的,刚想放过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心中有了主意之后,我忍辱负重的走上前,依照司马仁治的要求帮他搓起澡来,虽然听着他莫名其妙的发出一阵阵yin荡的、若有若无的shen吟,让我心头莫名的一阵阵火起,恨不得拿臭袜子堵住他的嘴,再用搓澡布将他身上的皮都搓掉一层下来,但是最终我还是按捺住了性子,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道。 此时,我也不禁有些感叹,原来,不同的人做相同的事,给人带来的感觉落差是如此之大。记得当年我替白衣人师父搓澡之时,他也发出了与司马仁治相同的声音,让我感到浑身酥麻,并沉溺之中,几乎动弹不得,而听了这司马仁治的声音,却让我心中烦躁、厌烦不已,有种被人占了便宜的感觉。 “俊明,你搓澡的力度不大不小,刚刚好,让人感觉到很舒适,日后都由你来为我搓澡吧。”当我在司马仁治的背后磨蹭了好久,硬着头皮转到他的面前,准备擦拭时,他却突然睁开眼睛,抓住我的手,声音有些迷离的说道。 这话吓得我的手一抖,搓澡巾都掉入了浴桶中,同时,也为他不经我同意,便与我有肌肤接触,又私自将我为定为他个人的搓澡工感到恼怒不已,方才我一直隐忍着的情绪再也憋不住了。 “是,俊明知道了,能服侍王爷是俊明的荣幸。”我不动声色的应声道,然后悄悄的将手缩回衣袖中,动作了一番,再借着拾搓澡布的机会,朝他的某个私密、看了会让我长鸡眼的位置喷洒过去一些药粉。 估计在这种温度下浸泡一会,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就该发挥药效了,他不是喜欢叫吗?待会就让他叫个痛快,我在心中贼贼一笑。 因着心中痛快了不少,我的动作都变麻利里很多,在司马仁治尚且有些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就三下五除二、目不斜视的将他前面擦拭好,并服侍他穿好衣服。 随后,我又与他一起来到书房,边替他磨墨,边在心中倒计时,等待见证药效发挥作用的这一伟大时刻。 终于,当我从300数到50之后,司马仁治便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屁gu开始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王爷,怎么了?这椅子您做得不太舒服吗?要不,小人去给您换一把新的椅子来吧?”我佯装不知的看向他,貌似忠心耿耿的建议道。 “不用了。”知晓真实原因不是出在椅子上司马仁治拒绝道,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潮红,不知是因为痒的还是因为臊的。 然而,这种药效是愈来愈烈的,强自忍了一会之后,司马仁治有些憋不住了,可是,他可能又想在我面前给自己保留几分颜面,便强忍着身子的不适,嘱咐我道:“俊明……这椅子坐着确实有些不太舒服,你去给本王另外找一把拿进来吧。” “是,小人这就去。”我肚子里早已笑翻了天,面上却一本正经的应声道。 接下来,司马仁治为了行自己的抓痒之便,索性说自己困了,找了个理由爬上了床,放下了帷帐,大抓特抓个不停。 就这样,到了半夜,司马仁治还是没熬住,让人将军医喊了过来,看看他下体处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我所下的药是我自己独门研发和试制出来的,那个军医自然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能给胡乱开了一些收效甚微的止痒药,又将理由推到那个绿柳身上,说绿柳可能是感染了花柳病,导致司马仁治也受了感染。 绿柳如若得了花柳病,那就意味着她之前有过不贞的行为。已经被痒病折磨的要死要活的司马仁治哪里还顾得上分辨真相,直接让人将那绿柳打了二十大板,并驱逐了出去。 |fenlian20手打,转载请注明| 风云突起 61 该死的熟悉感 不知道是不是不愿让我瞧见她、他的窘态,接下来的几日中,司马仁治都未喊我过去服侍,我也乐得轻松,心中还暗自有些后悔,后悔当时未将药剂量下大一些,让司马仁治维持这种状况更久一些,我也好多得几日的自由。 不过,歇着的这几日我也未闲着,日日借着打水之由,去小厨房去找那小厨子套近乎。 因着我是传说中司马仁治王爷身旁的大红人,见我前来套近乎,小厨子还颇有些受宠若惊之势。 可能是因为本人生得慈眉善目,又平易近人,没两日之后,小厨子便与我混熟起来,就差没与我称兄道弟了,自然,我的阴谋诡计也就很容易的得逞了,第三日傍晚时,我便与小厨子一起,抬着热水,顺顺利利的进入了那幢明为安置,实为囚禁公主府下人的小楼中。 只是,让我比较郁闷的是,尽管我借着与小厨子一起给各个房间分派热水的机会,将所有房间中的所有人都打量了个遍,却连白衣人师父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不仅如此,连个与他长得年龄相近或者身高相似的人都没有发现,而即便白衣人师父易过容的话,他的身高却摆在那里,是无法改变的。 不死心的我后来又随着小厨子进来了两次,却仍旧一无所获,这打破了我最后一丝幻想,也让我的心变得冰凉冰凉的。 难道白衣人师父现在根本不在军中?我不禁开始怀疑起这个一直以来被自己笃定不疑的信念来,如果白衣人师父根本不在军中,那我与榴儿继续留在军中,几乎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可是,如若白衣人师父不在军中,他现在又去了什么地方呢?我的心重新又变得慌乱起来,最后决定去看看榴儿那边有没有掌握到什么有用消息,若是她那边也一点讯息都没有,那便只能一起策划着怎样悄悄的离开这个军营,以免继续耽搁寻找白衣人师父的时间。 去找榴儿的过程倒是简单多了,因着我与她名义上是表兄弟关系,去找她也是名正言顺之事,加上我现在是司马仁治边上的大红人,把守在副帅办公区门前的亲兵卫也不敢得罪我,虽然最终没让我进他们把守的那幢小楼,却还是服务非常周到的帮我将榴儿喊了出来。 “小……表哥……”与我分开行动了这么久,榴儿这丫头一见我,激动不已,张口便欲喊“小师姑”,还大有要扑进我的怀中,与我拥抱一番的打算。 “咳……”我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并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才成功的让她将对我的称呼由“小师姑”变成“表哥”,也让她意识到,两个男子之间,见面就这样热情洋溢的相互拥抱,似是有些不妥,便硬生生的收住了脚步。 “风弟,多日不见,最近一切都还好吧?”我迎上前去,故意在守门的亲兵卫面前拍了拍榴儿的肩膀,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我一切都挺好的,也想知道俊明哥哥最近过得怎样,走,咱们兄弟二人去那边的那个凉亭坐着聊聊吧。”榴儿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非常配合的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凉亭,对我说道。 “也好。”我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身,热情友好的对方才帮我找来榴儿的那两名亲兵卫笑着道谢道:“方才多谢两位哥哥帮我将我兄弟找出来了,日后如若有需要俊明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见人三分笑总是没错的。 “哪里,哪里,俊明兄弟别客气,都是自己人。”那两名亲兵卫中的一人也满脸堆笑的回道。 “副帅在里面吗?本将要去练兵,想让副帅从旁指导一下。”就在我与两名亲兵卫相互寒暄之时,一名身着盔甲、铁胄,眉目端庄、清秀,英气逼人的女子走了过来,询问这两名亲兵卫道。 “回林将军,副帅尚未出门,此刻正在他的书房中,林将军请随小人一起过去。”其中一名亲兵卫对她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哦,本将知道了,”这名女子点了点头,便随在亲兵卫身后向小楼内行去。 没想到,这军营之中竟然还真的有女将军,看起来还挺有气势,看来,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呢!我微微有些诧异,看着这女子的身影,在心中评头论足道。 “切,什么练兵想让副帅从旁指导一下,明明就是暗恋我们副帅,想和他一起多待一会找的借口罢了,不然,就算想让人指导一下,也总不能天天让人指导你吧?”待这女子的身影不见之后,榴儿嗤之以鼻道,隐隐的能让我闻出一些酸味来。 啧啧,看来这丫头还真看上她们副帅了,俨然将他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让我忍不住又想逗逗她,不过现在的场地明显有些不太合适,因此,我扯了扯她的胳膊道:“别看了,走了。” 榴儿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还有正事要办,连忙冲我吐了吐舌头,带头向前走去。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春心大动了?不然你方才怎么会如此不待见那个女将军呢?”刚在凉亭中坐定,我就对她严刑逼供起来。 “哪有啊,只不过我看不习惯她那般扭扭作态而已,要是喜欢就直接说出来好了,非还得编出一堆借口来,太不符合我心中的女将军形象了。”榴儿连连摆手,涨红了脸辩解道。 “真的?你真的对那啥副帅一点都未动心?”榴儿的解释明显有些牵强,我不信的用目光逼视她道。 榴儿被我瞧得有些心虚,过了一会,实在坚持不住了,丧气的垂下了头道:“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那么一点动心,因为我们副帅长得真的好好看呢,还让我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性子也比较温和,做他的亲兵卫后,我犯了不少错,他却从不苛责于我,总是鼓励我下次努力好好干就可以了。不关是我,他身旁的所有人和亲兵卫都非常喜欢他,崇拜他。不过,我也知道自己没戏,他是高高在上的副帅,而我只是个小小的、连性别都不能向他明示的亲兵卫而已,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明显那林如男林将军与他更般配一些……” 不愿意看到榴儿如此没有自信心的模样,我抚摸着她的头,安慰她道:“不是这样子的,我若是你们副帅,我肯定会选择榴儿的,榴儿比那个林什么将军的有女人味多了。如若你真的很喜欢这副帅的话,等我找到我师父好了,反正他是皇子,面子大,大不了到时候让他给说说,将你直接许配给这副帅好了。” “真的?真的可以这样吗?”榴儿一听我这话,犹如在黑暗中太久,突然迎来了久违的光明一般,急切的询问道。 我不禁有些愕然,这丫也太急色了吧?我不过是随口安慰安慰她而已,当然不可能真的这样简单,至少也要人当事人同意的,不然不成逼婚了吗?不过,我估计她也就是孩儿心性,三分钟热度而已,待日后美男见多了,可能就将这副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因此,我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我已经去囚禁公主府下人的那幢小楼打探过,小师叔祖并不在其中,所以,我估计他有可能已经不在军营中。对了,你服侍在风念无身旁,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或者,遭遇了什么意外。 只是,后面的这种可能性我不敢去想,坚信白衣人师父还安然无恙的待在某个地方等着我是这些时日以来,我进行一系列寻找他的行动以及好好的站立在这个地方的精神支柱,我不敢想象,如果这个精神支柱倒塌的话,我会变得怎样。 “因着副帅处理事务或者睡觉时不喜欢有人近前服侍,我们一般只需替他准备准备膳食、衣物之类的日常生活所需便可以了,所以我打探期消息来有些困难。不过,我倒是听人说,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王爷之所以这么久未归,是被当作人质扣押在云雀国了,但是,不知为何,军中主帅司马仁治王爷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却一点反应都无,还命人封锁住这个消息。”榴儿思索了一番后说道。 “哼,他当然不会有任何举动,也要封锁住消息,因为这很可能是他与云雀国串通好了的,不然,他怎么会借安置之名,将公主府的下人囚禁在这里呢?”难怪司马宗仁和云雀公主探亲探了快一年都还没回来呢,我冷哼了一声,也有点为司马宗仁和云雀公主的处境担忧。 看来,离开军营之后,我还须得去京城一趟,将这些消息报给司马宗仁他爹——司马清正王爷,顺便去打探打探白衣人师父的消息,或许白衣人师父与皇宫以及清正王爷还有些联系呢,我抱着些侥幸的心里想道。 然后,我蹙了蹙眉头对榴儿说道:“榴儿,我想离开军营去京城一趟,将这些告之司马清正王爷,并打探一下小师叔祖的下落,我们是以表兄弟名义入伍的,如若我逃离出去的话,你肯定也逃脱不了干系,所以你必须要与我一起离开。以后你愿意继续同我一起,或者回凤来庄都随便你。” 榴儿脸色有些愁苦,估计是有些放心不下她的副帅——那个她寻觅了好久才寻到的美男,不过,最终她还是咬了咬牙,既像是在应允我,又像是在安慰她自己道:“好吧,都听小师姑的,不过出去后我要与小师姑一起去寻找小师叔祖,现在找小师叔祖比较重要,我今日回去之后便收拾收拾,小师姑打定主意何时走之后告之我一声。” “嗯,那好吧,那咱们先各回各人待的地方吧,待做好准备,选择好具体走的日期后,我再通知你。”我点头应允道,然后起身,带头往外走去。 只是,刚踏出凉亭出不久,我便看见方才那名叫林如男的女将军面带红晕的从小楼中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身材高颀、身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 听着亲兵卫们的行礼声,我才知道,原本他便是传说的,也是现实中让榴儿春心大动的风念无,果然容貌不俗。 可是,让我感觉到非常奇怪的是,我明明是第一次见他那张面孔,为何却从他身上找到一种该死的熟悉感,特别是他的身影和他的形容举止。 |fenlian20手打,转载请注明| 风云突起 62 香囊 难道我曾经在哪里见过他吗?我开始在脑海中绞尽脑汁的搜寻起这一号人物来,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师姑,你不会也看上他了吧?”见我盯着那风念无的背影,如入定般半天不动弹,榴儿的手在我眼前挥舞了几下,充满紧张和担忧的询问道。 “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看起来非常眼熟而已。”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我当初也是因为看他比较眼熟,后来才越来越关注他,最后才喜欢上他的。”榴儿有些怀疑的看了看我,嘴里轻声嘀咕道。 估计这丫头已经草木皆兵了,我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我也从她的嘀咕声中找出一个解释,那就是,可能这风念无长了一张大众化的面孔,让很多人见了都感觉到很熟悉和亲切吧。 因着我心中此刻最挂心的是白衣人师父以及怎样安全、稳妥的带着榴儿逃离出军营之事,这件事很快便被我当成了一个小插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直至这一日,我下到司马仁治身上的药效终于过去,他又派人过来喊我服侍他之时。 经过这番折腾之后,司马仁治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让我看了心中畅快不已,这些天以来一直非常郁结的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一些,暗道,他这回应当老实一段时间了。 “俊明,这些天没见着你,本王发现自己还甚是思念你。”谁知,当我刚给他泡完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转身准备去外面候着之时,司马仁治却突然抓住我的手,凝视着我说道,他的眼神还透漏出几分认真。 他奶奶的,看样我当初所下的药剂量确实不够重,让这厮还有空闲时间来想入非非。 “多谢王爷的牵挂,不过,俊明终究是个男子,还请王爷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忍下自己想再次向他撒上一把药粉的冲动,一边不生声色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一边耐着性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本王也知道你是个男子,否则便不会如此苦恼了,本王原本不是有断袖之癖之人,也从未喜欢过男子。可是,不知为何,打本王第一次看见你之后,本王的眼睛便再也挪不开了。本王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却又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特别是这几日本王身子不舒服,闲暇了下来,你的身影就总是在本王的脑海中晃荡来,晃荡去。”他握住我的手不肯松开,还颇有几分苦恼的模样。 如若我此时是女儿装扮,他这样对我真情大告白,我还容易接受一点。可是,我现在明明是男装打扮,想到他正对着一个男子表白,尽管这个人便是我,我还是忍不住颤了一颤,浑身又抖了一抖,鸡皮疙瘩掉下了两三斤。 最后,我还是暗自镇定住自己,大义凛然的说道:“俊明多谢王爷的厚爱,但是,男子与男子之爱毕竟不合人之常伦,会招来诸多非议。此事之于俊明来说还要稍稍好办一些,俊明毕竟只是个市井小民,他人的非议对俊明影响不大。但是,之于王爷来说便大大不同,王爷身为我大离王朝的皇子,关注者甚多,影响甚众,如若与俊明传出不好的传闻,必定会招人议论纷纷,乃至让皇上龙颜大怒,给王爷招来祸患,那样俊明便万死难逃一咎。” “本王所要的事,所喜欢的人岂容他人指指点点?至于父皇,一来他没有机会知晓本王与你之事,二来,即便他知晓了,山高皇帝远,他也不能拿本王怎样。”司马仁治非常狂傲的说道,然后又柔声对我说:“本王不是那种存心与自己过意不去之人,既然本王已经确认自己心中确实记挂着你,那本王便遂了自己的本意好了。你放心,既然你是本王心坎间上之人,那尽管本王无法给你名分,但是本王也决计不会亏待于你,从今日起,你便搬来本王的寝房,与本王一起同寝同眠吧!” 同你娘个头啊,活脱脱一个生冷不忌、男女不分的禽兽啊,亏我还自作聪明的以为乔装成男儿身要安全一些呢!没想到,即便是化作男儿身,也逃脱不掉被人仰慕的命。哎,这世道,人要是优秀一些,无论变成什么模样,站在什么地方,都照样拉风啊! 我在心中长吁短叹了一番之后,想到自己策划了好几日的逃跑计划之时,不禁又有些欲哭无泪。 本来这几日该打点的我也已经打点好,连齐家庄的齐老汉全家以及那个替我和榴儿作伪证的村长我都通知了,并忍痛割爱的资助了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离开齐家庄,免得连累他们,而过几日,我就喊上榴儿一起跑路的,现在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就得提前跑路了,不然,我辛辛苦苦为白衣人师父保留的贞洁搞不好都保不住了。 现下,我得找个机会去通知榴儿,让她做一下今晚撤退的准备,不过,在此之前,我脑袋瓜转了转,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决定先顺着司马仁治一点,利用自己的美色资源,哄他高兴一点,降低一下他的警惕性,再顺手偷两块随意出入军营的腰牌来,最好能将他的兵符偷到,去京城当作见面礼送与司马清正。 想到这里,我硬是逼着自己挤出一脸媚笑来,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也搭在司马仁治我另外一只手的手上,接着就准备来几句甜言蜜语,只是,尚未等我开口,便听见一人禀报道:“王,王爷,小人依照您的吩咐去通知风副帅和林将军时,恰巧他们今天练兵收兵收得早,便与小人一道过来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亲兵卫马超正进退两难的站在房门口,脸上憋得通红,他的身后正站着那名叫风念无的副帅和叫林如男的女将军,敢情方才司马仁治的那番真情告白他们都听见了,只见那林如男瞥了我一眼,脸上隐隐带上了几分鄙夷之色,而那个风念无的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着我,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但他的眼睛中却写满了不敢置信,和几分隐隐约约的怒气。 我不明白这风念无的怒气从何而来,倒是那林如男脸上的鄙夷之色将我给弄郁闷了,原本榴儿指责她时,我对他还无甚太差的印象,现在我对他的印象却大打折扣起来,他奶奶的,那叫什么个眼神儿啊,瞧不起我们男同性lian者呢?小样,她自个还不是照样追在风念无屁gu后面追? 而此时,司马仁治似乎也意识到他这般紧握着我手的举动有些不妥,便蓦地松了开来,脸上也掠过一丝红潮,有些尴尬的开口道:“念无、如男,你们过来了?马超、俊明,快给风副帅、林将军看座、沏茶。” “是,小人知道了。”我的心情陡然转好,欢快无比的应了一下,等下他们应该就要开始谈论公务,我也可以退居二线去找榴儿了。 “林将军,请坐!”马超逃难似的领了沏茶一事,我则搬来了两张椅子,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将第一张椅子端到林如男身旁,先招呼她坐下。 谁知,她竟然看都未看我,还用衣袖拂了拂我用手碰过的地方后才坐下来,好像嫌我脏一般。 我忍,忍,忍,心中却暗自合计起之前承诺榴儿的,待找到白衣人师父后,将榴儿许配给风念无的可能性,嗯,一定还要当着林如男的面,最好气死这个臭婆娘。 想象着那个场景时,我心中畅快不少,仍能带着笑意的招呼风念无道:“风副帅,请坐!” 谁知,这风念无竟然也未理睬于我,几不可闻的在我耳畔冷哼了一声,好像有些气呼呼的坐了下去。 我不禁愕然,这厮哪里有一点半点如榴儿所言的温和之气啊?自打一进门就是气鼓鼓的,简直就一活脱脱的气包嘛!我决定反悔方才的决定了,到时候给这风念无许一个丑八怪便是,可不能让我们家榴儿整日与一个气包待在一起,那样过不了几日,搞不好我家榴儿都可以跟在他后面练蛤蟆功了。 “不知王爷找末将二人前来所为何事?”就在我互相乱想之时,气包文绉绉的开口道。 “本王想询问你二人新兵训练的进展情况如何了。”司马仁治回道,然后转首对我与马超道:“你二人先出去候着吧,本王有事再唤你们。” 此举正合我意,我跟在马超后面,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到了室外,我捂着个肚子,对马超说道:“马大哥,小弟腹中有些不太舒服,恐是昨夜着了风寒,闹肚子,要去方便一下。王爷若是有何吩咐,烦劳你替小弟多担待点!” 适才也听见司马仁治与我的那番对话,明白了我在司马仁治心目中地位的马超自然不敢阻挠什么,只能连连应声的答应下来。 随后,我则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直奔风念无居住的那幢小楼,门口守卫的亲兵卫仍旧是上一次那两人。 见着我过来,他们熟稔的与我打招呼道:“俊明兄弟,又过来找刘风兄弟呢?今日不用在王爷书房中服侍呢?” “嗯,是啊,王爷现在正在与风副帅、林将军议事,暂时不用我服侍。小弟过来找我表弟说点事便走。”我满脸堆笑的回道。 “原来是这样,现在副帅不在室内,你便直接进去吧,刘风兄弟的房间是二层向西方向的第三间厢房中。”亲兵卫笑道。 “好的,多谢两位大哥,多谢两位大哥。”我没料到这次过来找榴儿竟会这般顺利,连忙道了谢,欢欢喜喜的向小楼内走了过去。 只是,上了二楼之后,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在我有记忆的这两世中,都是个标准的路痴,分不清东南西北,那守门的亲兵卫说榴儿住在二层向西方向的第三间厢房中,可是,这究竟哪个方向才是西呢?偏偏此时在二楼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榴……风弟……刘风……”我索性扯着嗓子唤了两声,也没有人应答。 不管了,先去左手边看看好了,我合计了半响,没合计出结果后,往左手边走去,走到尽头,再往右走到第三间房跟前,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大约二三十平米的房间,前半间安一副春台凳子,一个洗手盆一个刷子,一张漆金的八仙桌,上面放着一盏锡灯台,下面放着四把漆金椅。后半间贴墙壁处放着一张三面棱花的黄花梨木床,两边都是栏杆,上面挂着一顶白色幔帐,侧首放个衣架。 这究竟是不是榴儿的房间呢?我蹙了蹙眉,拿不定主意,最后我决定去床前看看,看看床上有没有榴儿的衣服或物什,如若有的话,那应当就是了。 然而,当我走到床前,撩起幔帐一看,床上除了一床垫床的被褥之外,竟然空无一物,连床盖的被子和枕头的枕头都没有。 这可让我如何判断呢?我不信邪的掀起那床被褥来,就不信我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出来。 这时,我竟然在被褥下面的床板上看见一个红色的香囊,一个让我感到无比眼熟的香囊,我颤抖着手,拿起香囊,然后轻轻的打开它,赫然看见一缕头发正放置在其中。 |fenlian20手打,转载请注明| 风云突起 63 揣测 这红色香囊明明就是我幼年时,央着我娘绣与我,后来白衣人师父要与司马宗仁一起前往边关前的那天晚上,我送给白衣人师父的那个,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难道,难道是我走错了,这不是榴儿的房间,而是白衣人师父居住在这里吗?为什么他没有居住在公主府下人居住的那幢小楼,反倒居住在风念无居住的这幢小楼中呢?我手中捏着香囊,脑子中乱成了一团浆糊。 “啊?小师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突然,方才被我关上的房门被榴儿打了开来。 榴儿应当不是循着我方才的唤声过来的,那榴儿是真的居住在这间厢房中?可这香囊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榴儿,这是你居住的房间吗?”我走上前去,压低声音,迫不及待的查证道。 榴儿摇了摇头,迷惑不解道:“不是啊,怎么啦?” 我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追问道:“那这间屋子中住的究竟是何人呢?你会来这里,是不是因为你与这间房子的主人很熟悉啊?” “这里是我们副帅的房间啊,我过来是将他房间中的被子和被褥晾晒一下,刚刚我将床上的被子和枕头抱出去了,现在走过来拿垫在下面的被褥。小师姑,你怎么突然跑来我们副帅的房间了?难道你是特意跑过来找他的?”榴儿在解释的同时,充满了警惕。 原来这是风念无的房间,那么,我的香囊会出现在他的房间只有两个解释,一个是他与白衣人师父有过交集,将白衣人师父怎么样了,或者拾到白衣人师父掉的东西;另外一个解释就是,风念无便是白衣人师父乔装的! 因着一是觉得不太可能,二是不愿意假设第一个可能性,我本能的思考起风念无便是白衣人师父的可能性来。 冷静思考了一番之后,我越来越觉得风念无就是白衣人师父的可能性非常大起来。 首先,从他的名字来说,风念无,风念无,其实是不是疯念妩之意呢? 其次,无论是榴儿还是我,都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他的年纪与身高都与白衣人师父的相符。 再次,如若他是白衣人师父的话,就可以解释他为何没有居住在公主府下人所居住的那幢小楼中,以及方才在司马仁治的书房中,他为何一直一副气鼓鼓的气包模样了,以前在凤来庄时,只要我与其他男子接触得稍稍紧密一些,他也是一副打翻了醋坛子的模样。 可是,如若风念无真是白衣人师父的话,榴儿又做了他的亲兵卫,虽然榴儿也作了一些改装,但是,如若是熟识的人,朝夕相处的话,辨认出来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看出榴儿的身份后,他又曾经让榴儿多陪伴陪伴我,他应当会猜想到我头上才是,怎能还做到如此淡定呢? “榴儿,你平日与风念无之间很熟捻或者接触得很多吗?”我皱了皱眉头,询问榴儿道。 榴儿一听我这话,立即又如一个霜打的茄子一般道:“若是很熟捻或者接触得多就好了,那样至少我还能有点机会。可是,副帅不喜欢被人服侍,外出时也不喜带着亲兵卫同行,平日一般也不着人安排我们值班。虽说我有时也会过去给他端些茶水和膳食,他看起来也挺亲和,但是,我估计他可能看见每个人都这般亲和,实际上却连我的模样都没瞧清楚。” 搞了半天,这丫头是彻头彻尾的单相思,搞不好她这种单相思情节与前世时,我看偶像剧时喜欢上句中帅帅的男猪脚那种情节类似,过个一两年,长大一些之后又烟消云散了。 不过,如若是这样的话,也可以解释风念无如果与白衣人师父是同一个人的话,为何见到榴儿之后,还能如此淡定。 当然,此事至目前为止,还仅仅是我心中的揣测而已,此事非同小可,究竟是与不是,还需要好好的确认一下,否则,我冒冒然的前去相认,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说,还会将白衣人师父与司马宗仁的计划兜出来。 对了,方才在司马仁治的书房中,司马仁治让我从今晚开始,便与他一起同床同眠的话他肯定也听见了,如若他真是白衣人师父,他肯定无法对此事坐视不管的。 因此,我改变了主意,打算暂时先不离开了,至于今天晚上,即便风念无不是白衣人师父,对此事无动于衷,我手中也还有以前用来设计白衣人师父的mi幻药,给那司马仁治用上一些,保管他吃不了我豆腐,我还可以趁他昏睡之后,好好的揍他一顿,解解气。 想到这里,我决定先不告诉榴儿逃离军营之事了,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天下美男多的是,也不独独就他一人,榴儿你放心,你的终身大事就包在小师姑身上了,小师姑保准给你找一个让你十分满意的美男来!” 现在,还不敢确定风念无是不是白衣人师父之前,我是决计不敢再将风念无与榴儿送作堆了。 “哼,榴儿才不要再信小师姑的话了呢,先前小师姑也匡榴儿说这军中美男多多,引诱榴儿与你一起前来边关,哪知道小师姑过来只是为了找小师叔祖的,回头回到凤来庄,指不定老师叔祖会不会将榴儿的皮扒下来呢。”榴儿不信的瞥了瞥嘴。 说到此事我倒真的有些心虚,“嘿嘿”一笑打混道:“小师姑我原本只是想来个一箭双雕,既能前来找你小师叔祖,又能为榴儿觅到如意郎君,绝非是有意欺骗榴儿。对了,方才风念无与林如男一起,前去司马仁治的书房去议事,暂时不用我在书房伺候着,所以我便得空来看看你,现见你平安无事,我便也放心了。估摸着这会子他们三人议事应当也快议完了,我的赶紧回去候着去,等下次得空再来找你。” 说完,我赶紧脚底抹油的开溜了,而这厢榴儿听闻风念无又与那林如男待在一起,免不了又是忧郁和悲催了一场。 待我再回到司马仁治居住的这幢小楼时,司马仁治、风念无以及林如男均已离开了书房,我询问了一下马超,才知道他们三人前去观看并指导新兵训练去了。 这个消息让我微微有些郁闷,本来我还打算再好好观察观察那风念无一番,印证一下自己之前的猜测究竟是否属实,但现在他们既然已经去观看新兵训练,司马仁治又未嘱咐让我前去伺候着,我就这样寻过去肯定会有些不妥。 如此一来,我便只能继续带着遗憾等候在这里,谁知,这一等,竟然就让我从上午等到了晚上,而且,司马仁治回来时,身后还带着一个人,风念无。 不过,尽管如此,却仍旧没能让我找着观察风念无的机会,因为这司马仁治和风念无回来之后,便又直接钻进了书房,也未喊人进去服侍,他们二人促膝长谈了一整夜。 而他们促膝长谈的同时,非常迫切的想知道白衣人师父与风念无关系的我,存着侥幸心理,一直在门外守着,想等风念无出来后,再来试探他一番,结果便也跟在他们后面整整熬上了一夜,到头来,我的身子骨终归没有他们强健,在黎明即将来临之时,又摸回自己之前休息的地方补起觉来。 接下来,连续几日中,不知是因军情紧急还是怎的,这风念无便时常出现在司马仁治的书房中,晚上又与司马仁治促膝长谈了好几次。 害得我不禁严重怀疑起自己之前的推断来,我觉得如果这风念无真是白衣人师父的话,即便第一次与我面对面时没认出我来,这几次为了让他认得更清楚一些,我几乎恢复了原本面目,就差没将女儿装穿出来,在他面前现上一现,白衣人师父肯定能够认得出来我,理应不会如此毫无反应才是啊! 不过,如此一来,唯一一个好处便是,这让司马仁治忙得晕头转向,看见我也忘记提让我搬进他的卧室,与他同床同眠之事了。 |fenlian20手打,转载请注明| 风云突起 64 云雀公主之死 就在我为究竟应当逃走还是继续留在军营中一探虚实之事一筹莫展之时,司马宗仁却突然从云雀国回来了。 那一日,大白日的,风念无就来到司马仁治的书房,与司马仁治探讨着什么,我依然侯在书房外发着呆,榴儿却突然有些鬼鬼祟祟的跑了过来,对我打着手势,示意我出去一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过来这边找我呢,让我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刚巧我方才一直站在这里,站得跟根树桩似的,腿也有些不太舒服了,便连忙和另外一名和我一起守在外面的亲兵卫说了一声,就小跑了过去。 “榴儿,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难得你还能将放到你们副帅身上的注意力转移一丁点到你小师姑我身上来,知道过来看看你小师姑我呢。”趁着四周无人之际,我拍了拍榴儿的肩膀,压低声音,笑着调侃她道。 哪知道,榴儿的神色却异常的严肃,她拍下我的手,附在我耳边道:“小师姑,听见今日早晨司马宗仁小王爷自己从云雀国逃了回来,逃进了军营中,不过被司马仁治王爷给囚禁起来了!” “什么?”我一愣,没料到榴儿突然跑过来和我说这个,我非常惊讶的询问道:“你是听何人说的?为何说司马宗仁小王爷是从云雀国逃了回来呢?他娘云雀公主呢?” “因着榴儿今日上午无甚事情要做,想起前几日替副帅收拾书房时,看见有两本很感兴趣的书籍,刚好他上午不在,我便想偷偷的潜进去,将那两本书找来看看。谁知,半上午之时,副帅却突然带着林如男一起走了进去,他们也不知晓我躲在书房后面,林如男告诉副帅,说她的一个心腹早间值守时看见司马宗仁小王爷从云雀国那边逃了过来,在城门前亮明自己的身份,要求进城,却被人不知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后来,这个消息却被人封锁了起来。听林如男所言,司马宗仁小王爷在云雀国是被云雀国皇帝当作人质给扣押住了,所以才会在云雀国待了这么久,他现在可能又被司马仁治王爷命人囚禁了起来。后来,副帅让林如男着人在军中各处打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司马宗仁小王爷,找机会将他救出来。小师姑,你说这司马宗仁小王爷运气是不是太背了啊?先是被自己的舅舅当作人质扣押了将近一年,现在又被自己的叔叔囚禁了,差不多都是自己最亲的人,这皇家的人,可真都是六亲不认啦!而副帅和林如男也有些奇怪,他们明明就应该听命于司马仁治王爷,却偏偏暗地里与司马仁治王爷对着干,真是好奇怪啊!”榴儿越说越显得非常迷惑不解。 如若风念无便是白衣人师父,他这样做自然无甚奇怪的,那林如男可能已经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与他一起对付司马仁治的,但是,这毕竟还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如若风念无不是白衣人师父,他到处找司马宗仁,动机就有待商棰,能不能让司马宗仁落入他的手中还有待商议。 思索了一番之后,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还是自个儿寻找机会将司马宗仁给救出来,说啥我与那小子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多少还算有些情谊的,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处在危险之中而不闻不问,更何况,也只有司马宗仁最清楚白衣人师父的行踪。 “怪不得今日上午那个陈怀礼会去找司马仁治,而且还显得非常匆忙呢。”我喃喃自语道。 陈怀礼也是司马仁治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可能因着自己比风念无资历深,却被风念无捷足先登,做了副帅,一直有些嫉恨风念无,素来喜欢与风念无对着干,连司马仁治也有耳闻,平日安排事务时,一般也极少将他二人同时召集在一起。 而司马宗仁的身份特殊,司马仁治囚禁住他的本意估计也是用来当做人质的,但是,因着司马仁治目前尚未明目张胆的造反,囚禁司马宗仁之事他肯定也不敢让很多人知晓。 听榴儿所言,风念无与林如男似乎都未被告之此事,那看样此事应当是由陈怀礼全权负责,那便只能从陈怀礼身上下手了。 “榴儿,你不是与陈怀礼的那两个亲兵卫黎耀祥、郭阿牛比较熟识吗?你帮我去打探一下,他们二人哪日晚上当班,然后过来告之我,待到他们二人当班之时,你去与他们聊聊天,拖住他们,我潜入到陈怀礼居住的那幢小楼中去打探一下消息。”我嘱咐榴儿道。 榴儿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离开了。 而当我重新返回司马仁治的书房前时,风念无刚刚从书房走出来,与我面对面的碰上,但是,除了第一次司马仁治拉着我的手,对着我表白时,他的情绪显得有些波动以外,其余每次看见我,都只是淡淡的瞥上我一眼,然后迅速挪开自己的眼神,自己走自己的路,这一次也不例外。 就是因为这样,才使我原本笃定他是白衣人师父的信念慢慢发生变化,也倾向于相信他与白衣人师父不是同一人,因为我觉得白衣人师父看见我不可能会如此漠然的,而且我也不敢想象,如若白衣人师父用这种漠然的眼神看我,我会一种什么感受。 胡思乱想了半响之后,在马超的提醒下,我重新走进司马仁治的书房服侍司马仁治,最近司马仁治未再提让我与其同床同眠之事,却仍旧会在与我单独相处时,用含情脉脉、会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眼神看上我几眼,不过未再有任何逾矩之举。 而今日,他的举动则显得有些反常,我刚推门进去就看见他一脸的喜色,而看见我之后,他更是喜滋滋的招手唤我过去他身旁。 虽然十万分的不情愿,我还是硬着头皮,一步一步的往他身旁挪了过去。 “俊明,本王这些时日有些刻意冷落于你,希望你不要生气,因着那日念无曾经劝告过本王,不可操之过急,待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后,本王才可以完全拥有你,本王事后好好想了想,也确实非常有道理。不过,这个时机很快就要来了,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补偿补偿本王,为了你,本王已经有好几个月未召任何侍寝了。”司马仁治抓住我的手,摸了一把我的小脸蛋后,深情款款的说道。 原来是风念无拯救了我一把,才让我逃脱了入住司马仁治卧室的噩运,我说司马仁治为何这些时日提都未提此事呢。不过,司马仁治说时机就快要来了是什么概念呢?难道他最近便准备动手反了,而抓住司马宗仁恰恰是他进行反叛之举的一个契机吗? 我忍住浑身打冷颤的冲动,对司马仁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心中在揣测着司马仁治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禁暗暗替司马宗仁担忧起来。 幸好,接下来司马仁治未再对我有进一步的亲近之举,而傍晚时,榴儿也过来给我送消息,她已打探到黎耀祥和郭阿牛明晚当值,我们便也将行动计划时间暂定在那时。 因着我现在值的是白班,晚上没我的事,因此,天黑之后,我轻轻松松的便溜了出来,到了约定的时辰,趁着榴儿找那两个当值的亲兵卫聊天之时,趁那两名亲兵卫不注意,悄悄的溜了进去,直奔早已打探好的,陈怀礼办公之处所在。 巧的是,在黑暗的掩饰下,我在距离书房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藏好身之后,一个副将装扮的男子便敲门走了进去,刻意压低声音,报备道:“将军,那个司马宗仁今日仍旧滴水未进!” “仍旧滴水未进?这小子是打算不要命了吗?他不要命事小,坏了王爷的计划事大,本将过去看看,本将倒是要看看,他发什么疯,不就是他娘死了吗?难道他还想给他娘殉葬不成?你再拿些流质膳食过去,到时候即便是硬灌,也要将食物灌下去。”这时,一个雄厚有力之中透着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正是陈怀礼。 司马宗仁他娘不就是云雀公主吗?虽然离开尚书府已经好多年,但是,那个性格爽朗、疼爱我、总喜欢让我喊她“干娘”的美丽女子,我却从未忘记过,她今年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年纪,怎会就这般无缘无故的去了呢? |fenlian20手打,转载请注明| 风云突起 第56章:追踪(二更) 眼瞅着陈怀礼与那副将即将步出书房,我按捺住自己吃惊万分的心情,赶紧借助指风,撒了一把药粉到书房门口。 这是我在凤凰顶穷极无聊之时,用凤凰顶的狗尾草和一种不知名的植物提炼的“狗儿香”,其香味独特、持久,待会我可以循着这“狗儿香”的气味去寻找陈怀礼和这副将的足迹,进而找到司马宗仁被囚禁的准确位置。 不然,陈怀礼和这副将皆是身怀武艺之人,且这军营之中处处都有士兵把守、巡逻,我若直接跟随在他们二人身后,稍不留神就会被人发现,救不了司马宗仁不说,连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待陈怀礼与副将的身影消失之后,我索性在二楼找了一个窗户,趁着尚未有士兵过来巡逻之际,从小楼的背后飞跃了下去,再转回有亲卫兵把守的正门处。 此时,榴儿仍旧在拉着那两个叫黎耀祥和郭阿牛的亲卫兵神侃,我先未同他们打招呼,只是蹲下身,朝地上闻了闻。 很好,果然由“狗儿香”的气味,并且这香味的方向似是沿着这片军中将领的居住区向外面传播过去的。 “咦,这不是俊明兄弟吗?你现在可是王爷身边的大红人儿,不在王爷身旁伺候着,蹲在这地上找什么呢?难不成这地上还能捡到金子不成?”这时,一向大大咧咧的郭阿牛看见了我,出声调侃我道,我们是同批入伍的,他与黎耀祥也算熟识。 “唉,阿牛兄弟有所不知,我将临入伍前家父交与我的一块玉佩弄丢了,这不,现在这在我今日所经过的地方四处寻找呢!那块玉佩可是我齐家代代传子不传女的传家之宝啊!我若是将它弄丢了,日后回到家中,如何向家父和家中的列祖列宗交待啊?”我垂首顿足的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状。 玉佩倒确实有过一块,那是白衣人师父临行前留给我的,我之前一直佩戴在身上,与我一起训练的新兵有不少在我的身上见过它,只是,后来我无意中发现这玉佩之中竟然暗暗藏有皇家的标识,为了避免被人识破身份或者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再也不敢再人前佩戴了。 “是了,我之前确实见你当个宝贝似的佩戴过它。可是,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这黑乎乎的,找起来不容易啊!我与耀祥现在在值守,不太方便离开这里太久,不过,我有不数控老乡也在这军中,要不这样吧,我喊他们过来,帮你一起找找吧。” “是啊,是啊,我也可以喊一些老乡过来帮忙,人多一些,找起来也快一些。” 郭阿牛是个热心人,听我如此一说,立刻拔刀相助道,一旁的黎耀祥也跟在身旁附和。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两位大哥,若是人太多,动静太大,惊动了王爷和将军,就有些不太合适了。”我赶紧拒绝道,然后又对榴儿使了一个颜色道:“风弟,我那块玉佩你也是识得的,你帮我一起找找就吧。” “好的,好的,表哥,你莫着急,我陪你一起慢慢找好了。”榴儿意会过来,连忙应允道,然后又给黎耀祥和郭阿牛打了个招呼:“两位大哥,改日再聊,我先来帮我表哥找玉佩去了。” “去吧,去吧,如若有需要帮忙的,就尽管来说一声。”黎耀祥和郭阿牛朝我们挥了挥手,很够意思的承诺道。 接下来,为了不让他们二人起疑,我又带着榴儿一起,循着“狗儿香”的香味胡乱摸了一阵,碰见其他人询问,也如是作答,弄得其他人也随在后面唏嘘了一番,直到出了众人的视线,我才与榴儿一起,沿着香味疾奔起来。 “娘的,真晦气,这个臭小子,还当自己是小王爷呢,竟然踢老子,若不是王爷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老子早就将他宰了,把他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待我与榴儿一起,循着“狗儿香”的气味追到军营正被方位处的一座四合院附近时,四合院中突然传出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正式那个陈怀礼,我与榴儿连忙藏好自己的身形。 “将军别生气了,末将已经狠狠揍了那小子一顿,替将军出出气。待王爷起事成功之后,估计着这小子也活不了太久了,到那时将军再好好折磨这小子一顿,将这次受的还回来。”紧接着,另外一个带着讨好和安抚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之前去向陈怀礼报备的那名副将。 “老子先不与这小子一般见识了。不过,这几日你还是要看好这小子,不能出任何差池,他可是王爷起事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步棋。好了,本将先回去了。”陈怀礼嘱咐了那副将几句,脚上一瘸一瘸的走了出来。 “好的,末将恭送将军!”副将恭身行了一礼后,退出回去,还顺口吩咐了把门的士兵一声:“你们给我把守严格一些,有任何异动就立即来报备于我。” “我去将把门的士兵放倒,然后你在门口替我把守着点,直到我带司马宗仁出来。”我附在榴儿耳边吩咐道。 “嗯,好的,小师姑,你自己进去要注意安全!”榴儿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又用另外一种能让人昏睡的药粉搞定了门口把门的那两个士兵,再与榴儿一起将他们拖到门口斜靠着。 之后,我并没有立刻去寻找司马宗仁,而是先沿着“狗儿香”的轨迹,将那个副将先放倒,然后再一一将沿途所遇见的活人都迷hun,然后才放心大胆的去找司马宗仁。 最后,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一个四面无窗,仅仅燃着香油灯的暗室中找到了司马宗仁,他竟然被套上脚镣和手铐,脚镣的链子有一定长度,终端系在屋子中间的漆金圆柱上,让司马宗仁能够有一定的活动空间,却无法离开这间屋子。 此时,司马宗仁正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头靠着柱子,他的头发显得凌乱不堪,他的身旁还有不少撒落的膳食和摔碎的瓷片。 云雀公主过世了,他现在心中一定很伤悲吧?而且,他生来便是个小王爷,从未受过被人以脚镣手铐相待的侮辱,一定会很难过吧? 看着面前这个显得十分潦倒的司马宗仁,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疼和怜悯的感觉。 “宗仁哥哥,宗仁哥哥,醒醒,醒醒,妩儿来带你出去。”我蹲在他面前,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面颊,这时我才又发现,他的脸竟然高高的肿了起来,看来定是那个副将为了讨好陈怀礼所做的,nnd,等会我一定将那个副将胖揍一顿,替司马宗仁出口气。 当我用从那个副将身上拿到的钥匙来打开司马宗仁的手铐和脚镣时,司马宗仁终于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道:“妩儿,这次真的是你吗?不会又是我在做梦吧?” 这孩子一定受了不少苦,本来挺水灵、俊秀的一个人,看看现在都被折磨成了什么模样,瘦骨伶仃、憔悴不堪的,估计他在云雀国一定也受了不少苦,这让我不禁母性大发,慈爱的抚了抚他的头发,点头道:“宗仁哥哥,你这不是在做梦,真的是妩儿!” “妩儿,我娘死了,我逃跑被人发现了,被抓了回来,我娘为了让我舅舅能放过我,竟然在我舅舅和我面前,一头撞死在柱子上。都是我的错,如若我不急着逃跑,我娘便不会死了,都怪我……都怪我……”等我确认之后,司马宗仁一把抓住我的手,潸然泪下道。 我一愣,原本我也是为云雀公主之死感到难过了,没料到,她竟然还死得如此壮烈,这对司马宗仁的打击可想而知,难怪那副将说司马宗仁这两日不肯用膳,滴水未见呢。 “不要太自责了,你也不愿意这样的,你娘以死相救,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而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自怨自艾的,不然,如若你娘在天有灵看见的话,心中也一定会非常难过的。”我忍不住将他的头环入自己的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慰他道。 “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你们赶紧起来,先准备离开这里吧!”这时,我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www.bookben.cn 66 无法承受   我心中一惊,扭头一看,只见风念无正带着林如男,面无表情的站立在那里。   这个死榴儿,在干什么呢?两个大活人溜进来了,也不知道过来提醒我一声,现在风念无一直未表明身份,敌我未明,我是万万不能将司马宗仁交到他们手上,这小子已经够悲惨了,再被他们折磨一番,搞不好连小命都丢了。   我如老母鸡护小鸡一般,将司马宗仁紧紧护在自己的怀中,脑子却瞬间高速旋转起来,我觉得与他们硬碰硬不是一个好办法,因为一来我从未与风念无、林如男交过手,不知道他们武艺的高低,二来,我们的打斗声很有可能会招来巡逻士兵的关注,到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谁都跑不掉。   嗯,还是用药粉来偷袭好了,虽然这个手段用正道武林人士的话来说,卑鄙了点,但是,却屡试不爽。因此,我继续蹲在那里不吭声,手却摸入了自己的衣袖中,打算待他们走上前时,就用药粉来招呼他们一下。   “五皇叔.......”就在这时,司马宗仁却突然抬起自己的头,带些哽咽的唤了一声,让我的身右唤。我们面前站的人只有风念无与林如男,不消说,司马宗仁喊的这个“五皇叔”自然就是风念无了,按理说,我辛辛苦苦的跑来边关,一心要寻的便是他,现在终于找到了,我应当感到高兴才是,可是,此刻我偏偏连一点开心的情绪都没有,心还一下就沉入了谷底。   “嗯,宗仁,这些时日你受苦了,你娘的事我也已经听说了,不过,男儿流血不流泪,不可如此脆弱。此地不是说话之地,你现在能自己走吗?”风念无,或者说白衣人师父微微点头,上前对司马宗仁说道。   人家娘都死了,还不兴人家哭一下吗?我不禁都替司马宗仁感到不满,同时也觉得这个化身成“风念无”的白衣人师父让我感觉到无比的陌生和冷酷。   “可能无法自己走,他们好像给我吃了‘软筋散’,让我浑身无甚力气。”司马宗仁听他如此一说,倒是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抹去脸上的泪痕,摇了摇头道。   “如男,你快点去寻找一个与宗仁身材、面容相似,且值得信赖之人过来,我给他易下容,扮作宗仁的模样,继续留在这里,速度要快。”白衣人师父蹙了蹙眉头,转身吩咐林如男道,   “是,王爷,末将知道了。”林如男点了点头,立刻依言照办去了。   随后,当室内只剩下白衣人师父、司马宗仁和我三人之时,白衣人师父拿出一颗药丸让司马宗仁服下,又坐在司马宗仁身后,用内力帮司马宗仁将他刚服下的药物化解开来。   就这样,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司马宗仁四肢活动自如之后,白衣人师父才站起身来,刚好此时林如男已经找来一名身形、面型与司马宗仁大致相似之人。   白衣人师父立即着手将此人的面容易成司马宗仁的模样,随后又循着印象,将司马宗仁的脸易成此人的模样,并让他们彼此将衣饰更换一下,如此一来,如若不仔细辨认一番,真的很难辨认出个真伪来。   “你待在这里,尽量少开口,避免让他们听出声音不对。”将地上的脚镣、手铐重新锁在易容过的“司马宗仁”身上时,白衣人师父嘱咐了他一句。   “小人知道了.王爷请放心!”此人应允道“   “那赶紧都出去吧。”白衣人师父点了点头道,从头到尾,他未同我说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未看我一眼。   “王爷,他.......他不是司马仁治王爷身旁的那个亲兵卫吗?可靠吗?”   这时,弄不清楚我身份的林如男忍不住了,指着我询问白衣人师父道。   听到林如男提到我,白衣人师父终于将自己的脸转向我,眼神显得有些复杂,似乎在想怎样向林如男介绍我的身份,不过,尚未等他开口,司马宗仁拉住我的手,抢先说道:“妩儿没关系的,妩儿是五皇叔收的徒弟,而且与我自幼便相识了.......   “你快快去将钥匙放回那林自强的房间,在什么地方取的便放回什么地方。以后没有为师的命令,不得再如此冲动。你冒冒然的前来,究竟是打算将宗仁带到什么地方呢?你有把握能带着宗仁,以及榴儿全身以退的逃出军营吗?而且,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将宗仁带出军营之后,只会让二皇兄孤注一掷,与云雀国联合,引发一场战争,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为师不是告之过你,让你在凤来庄等候为师吗?事有轻重缓急这一点你都不明白吗?为何要这般任性呢?难道往日是为师太过纵容于你了吗?”不待司马宗仁说完,白衣人师父将那手铐、脚镣递与我,语气严厉的责备道。   与白衣人师父分开已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在这些分开之后、思念越来越浓的日子里,我曾经无数次的憧憬过自己与白衣人师父再次重逢时的场景,有浪漫的,有温馨的,有甜蜜的,但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这副场景却从来未出现在我的想象之中或者梦境里。   自打在司马仁治的书房之中相遇之后,他应当就已经认出了我,但是,他每次再遇见我之后,都与陌路人一般,连一个暗示都吝啬于给我,让我每日继续惴惴不安、胡思乱想的过着。现在,他终于承认了他自己的身份,却未对我露出任何久别重逢后的欣喜,反倒是横眉冷眼的横加斥责一番。   虽然听着他的话,我也察觉出自己有些鲁莽,未布置好后路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跑过来救人了,但是,一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用这么严厉和不耐烦的语气同我说话吗?他是说过让我在凤来庄等他,可是,他也说过,一有时间就会多写几封书信给我,结果呢,我在凤来庄盼了好几个月,一封书信都没有见到。   看着他身旁那个一直用爱慕目光看着他的女子,又想起那个被他搁置在床板上的香囊,我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或者他早已忘记还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在等待着他了吧?   只是,在笑的同时,我的泪也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来。   “妩儿,你别哭,五皇叔不是故意要责骂你的,他可能只是一时太着急了。”司马宗仁见了,赶紧边手忙脚乱的用他身上的衣袖替我拭着泪,边用手拍着我的背,安抚我道。   而听到司马宗仁的话之后,白衣人师父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他伸到我面前的那只放着钥匙的手微微紧了一下,不过,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见此,我的心彻底的凉了,也意识到,之前的那个白衣人师父已经不存在了,那个白衣人师父是舍不得我受一点委屈,流一滴泪的。   尽管我的心中很难受,很压抑,但是,我却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看见我的脆弱,因此,我用手拭去自己的泪,淡淡的说道:“宗仁哥哥看错了,今日妩儿终于再次与宗仁哥哥以及师父重逢,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会流泪呢?况且,师父教训得对,妩儿确实莽撞了,不该妩儿操心的事,妩儿却硬是加入进来,给师父和林将军添置了很多麻烦,妩儿向二位道个歉了。”   说完,我面无表情的向白衣人师父和林如男各自行了一礼,又从白衣人师父手中拿过钥匙,只是,在拿的时候,指尖不小心的触碰了他的掌心一下,他的手也跟着微微颤了一下。   我已不敢再去看白衣人师父的脸,我害怕会看见一个面无表情,甚至带有一些厌烦之色的他,那会让我无法承受,也会让我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 燕燕。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67 纵酒   快步奔出暗室之后,我才放纵自己呜咽出声,任由眼泪爬满了自己的整张脸。   后来,我在林自强,也就是那个副将的卧室中无声的、狠狠的宣泄了一番,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才擦干自己的眼泪,将钥匙重新放回到那林自强身上,快步走了出来。   四合院中,白衣人师父和林如男已经做好善后工作,并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行动仍旧有些许不便的司马宗仁,站立在那里等侯着我。   “妩儿,你先喊上榴儿一起回去吧,你再静静的在仁治王爷那里忍耐几日,一定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危。过几日,为师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你和榴儿送出军营去。我和林将军、宗仁等会还要一起商议一下接下来的对策。”白衣人师父看着我,开口道。   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眼神和表情,但是,比起之前在暗室中时,他的声音例是放柔和了不少。   “是,妩儿知道了,妩儿先走了。”我木木的点了点头,然后率先快步走了出去。   四合院外,榴儿仍旧守在那里,看见我出来之后,她迎了上来,也有些无精打采的询问道:“小师姑,找到小王爷了吗?对了,我已经看到小师叔祖了,他就是副帅,他刚才和那个林将军一起进去了,你应当已经看见他了吧?”   “嗯,我已经知道了,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吧。”我轻轻的应了一声。   而榴儿的思绪仍旧停留在白衣人师父就是风念无这件让她感到异常沮丧的事情上,没有注意到我情绪的反常,只是有气无力的跟上我的步伐,嘴里还在失魂的絮叨道:“没想到副帅就是小师叔祖,难怪我看见他,感觉这般熟悉呢,原本,我还以为自己遇见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才会产生这种感觉呢!小师姑,榴儿的运气太背了,这还是榴儿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动心呢,没想到,喜欢上的人还是小师叔祖乔装的...... ”   是啊,我原本也一直将白衣人师父当作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呢,但是,现在从白衣人师父的反应来看,显然他不是这么认为的,看来,是我太认真,也太自以为是了。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暗嘲自己,都两世为人,还这般看不开,现在认真想想也是,之前在我与白衣师父的相处中,以我勾‘引、挑逗他为主,而他自幼上山随在外公身后学艺,性子比较单纯,也未与女子有过多接触,或许在我的勾引和挑逗之下,引发了他本能的一些生理反应,使他误以为自己爱我,但是,离开凤来庄之后,与外界接触的机会多了,与别的女子接触的机会也多,他大概是辨认出自己对我的感觉不是爱,所以才会有了后面一连串的反应吧。   在夜风的吹拂下,我忍不住开始剖析起白衣人师父对我态度前后落差的原因来,只是,越剖析,我的心就越痛,呼吸也渐渐变得有些不通畅起来,继续这样下去,今夜肯定就是无眠之夜了吧?   “榴儿,你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很难过啊?要不,小师姑陪你一起喝点酒,消消愁吧?”这时,我想起之前也是为白衣人师父之事难过时,拉着陆流枫一起饮酒之事,喝醉之后,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忘记了,因此,我不禁怂恿榴儿道。   “嗯,也好,反正现在已经知晓副帅就是小师叔祖了,这样即便我不过去当值,他肯定也不会怪罪于我的。这样好了,咱们去厨房拿上一坛酒,弄点下酒菜去你的房间,一醉方休好了,反正你现在是一个人独居,过去闹腾一番也无所谓。”榴儿点了点头,赞同道。   自打司马仁治向我表白之后,他便让原本与我同住的那个和我错开时间当值的亲卫兵搬了出来,并着人将我的房间中好好装饰了一番,供我一人居住,这件事整个军中之人都知晓了,这也是大家都称我为司马仁治身旁大红人的主要原因之一。   当然,自打白衣人师父知晓榴儿的真实身份后,也让榴儿一个人居住,这让不明所以的榴儿在对白衣人师父感激涕零之时,对白衣人师父的恋慕叉多了一分。   只是,因着我们二人心中的伤痛都因白衣人师父所起,自然都不会愿意去插儿居住的地方,也就是白衣人师父所居住的那幢小楼。   “好。”我点了点头,然后利用我与那个小厨子的关系,顺利的弄了一坛酒和一些下酒菜回去。   结果,那日夜里,我与榴儿醉得如烂泥一般,具体的过程我已不太记得了,只是隐约记得我与榴儿一起边喝酒,边鬼哭狼嚎了半天,最后一起东例西歪的躺在我的床上,呼呼的睡了一夜,直到响午时分,马超过来敲门,才将我们给敲醒了。   虽然宿醉之后,脑袋疼了点,但是,不得不说,我们均好眠了一整夜。   “两位爷,两位祖宗,你们可算醒了。俊明,你今日上午没去当值,王爷都着急了,已经让我往这边跑了十来趟了,这次你若再不开门,估计等会王爷会让人过来砸门了。刘风兄弟,副帅方才也着人过来询问我,她在不在这里来着。”见我终于将门打了开来,马超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后,哭丧着脸道。   “辛苦马超大哥了,昨夜我们兄弟二人贪了几杯酒,睡沉了一些,你帮我去禀报一下王爷,说俊明洗刷一下,马上就过去。”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口   “好的,那你动作麻利点。”马超点了点头后,迅速的回去享报情况去了。   稍作一番梳洗调理之后,留下好命的榴儿继续酣睡,自己有些怏怏不乐的向外走去,外面的秩序一切正常,仿若昨夜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在去往司马仁治书房的途中,我竟然又看见了白衣人师父和林如男的身影,林如男正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白衣人师父身旁,面带笑容的低声对白衣人师父说着什么,白衣人师父也是点头以对。   我现在终于能够完全理解榴儿的心情,明白她为何那般讨厌林如男了,我现在讨厌林如男的心情只怕比榴儿更甚,而白衣人师父那点头的动作也让我感觉刺眼无比,昨夜被酒精麻醉过去的疼痛感也在这一刻复苏。   本能的,我想推迟去书房的时间,转头避开他们,打算掉头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可是,这时白衣人师父却无意之中向我所在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发现了我,可能同时也发现了我投向他与林如男之间的目光,他好像有些紧张,似是刻意的拉开了一些他与林如男之间的距离。   既然他都已经发现我了,再躲避他们也无甚必要了,因此,我索性落落大方的上前给他们行了一礼,非常淡然的说道:“小人见过风副帅、林将军。”   然后,不待他们回答,便继续起身走自己的路,隐隐约约之中,我似是听见白衣人师父低声唤了一声“妩儿”,但我不仅如没听见一般,还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待走到司马仁治的书房前,我才放缓了自己的脚步,调整了一下心情,推门走了进去。   “俊明,你可算过来了,本王等你半日都不见你过来,本王都急坏了,还让马超过去找了你好几趟,想让他喊醒你,却又怕打扰你睡觉。”司马宗仁从书房前抬起头,看见我之后,半是惊喜,半是抱怨的说道。   “请王爷恕罪,昨夜小人与表弟贪了几杯,醒来晚了点,懈怠了值守,还请王爷处罚。”我实话实说道,方才出门之前,我也照了一下镜子,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憔悴不堪的模样也是宿醉的最好证明。   “处罚什么呢,本王怎会舍得处罚于你呢?过来吧。”司马仁治摇了摇头,对我招了招手道。   我现在的脑袋还处于一困浆糊的混沌状,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木然的依照他的要求,走上前去。   “唉,宿醉后很难受吧?不会喝酒,以后便少喝点,看着你现在这副憔悴的模样,本王见着都觉得心疼。”谁知,待我到了他身旁之后,他突然站起身来,将他的两只手放到我的太阳穴上,边叹气,边轻轻的给我揉捏起来。   这熟悉的一幕让我不禁想起,曾几何时,我喝醉时,也有人这般温柔的对待于我,可是,现如今,那些却已变成前尘往事,我的心不禁又一抽,泪水再次抑制不住的流落下来。   “俊明,怎么了?头疼得很厉害吗?马超,马超,去喊军医过来.......只这让司马仁治慌了神,连忙捧起我的脸,用两只手的大拇指擦拭着我脸上的泪痕,嘴中还朝外面呼喊道。   泪眼朦胧之中,我看见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了,不过,进来的不是马超,而是白衣人师父和林如男。   “王爷,出什么事了吗?”白衣人师父开口道,声音微微显得有些生硬和紧绷。   “哦,也没什么,俊明昨夜喝醉酒了,现在头疼得厉害,本王想让马超喊军医来帮他看看。”司马仁治放下手,不禁有些讪然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便不用喊军医了,末将未入伍前也习过一些医术,虽不说有多高深,但是,医治宿醉头疼之类的症状还是不在话下的,不如就由末将来替他看看吧!”白衣人师父自动请缨道。   “这........”司马仁治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道:“也好,那便辛苦念无了。”   “可是,副帅,我们还有一些军情要向王爷报备呢.......倒是林如男按捺不住性子,用带些警惕和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看我后,开口阻挠道。   “治疗宿醉头疼要不了多少时间,如男,你先替我向王爷报备一下,我去去就来。”白衣人师父回道。   那一声亲昵的“如男”再次刺痛了我的心,我赌气道:“谢谢风副帅的好意,不过,被王爷揉捏了一番之后,俊明已感觉好多了,就不麻烦风雷帅了。”   随后,我又转向司马仁治道:“王爷,您先与风副帅、林将军议事吧,小人先出去候着。”   “这样吧,你身子不舒服,今日就先回去继续歇息吧,明天再过来吧。不过,如若回去之后,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出来。”司马仁治想了想,不放心的叮嘱道。   “嗯,多谢王爷,俊明知道了。”这也甚合我意,我点了点头,推门出去了,从头至尾,我也未再看白衣人师父一眼。   再次回到居住的地方之后,我借着未消的酒劲,马马虎虎的脱掉鞋子,直接将腿压到仍在熟睡中的榴儿胸前,倒头再次睡起来。   只是,这次却不若昨日晚上幸运,我竟做起噩梦来。   梦中有一幕情景是林如男故意挑衅我,我反击时,却被白衣人师父看到,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了我一顿,然后好声好气、甜言蜜语的哄了林如男好一阵,最后不顾在一旁伤心哭泣的我,搂着林如男,在我面前扬长而去。 | 燕燕。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68 抱团痛哭   “小师姑,醒醒,醒醒......”可能是我的动静太大,将原本睡得像只死猪般的榴儿惊醒了,她起身轻轻的拍打着我的面颊,在我耳边唤道。   我睁着眼睛,脸上挂着泪痕,发着呆,犹自怔忡在方才的梦境中。   “小.......小师姑.你,你方才喊的师父是不是指,指小师叔祖啊?”榴儿窥了窥我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我明白榴儿定然是听见方才我梦中的呓语了,而我也不想再欺瞒她什么,便依旧目光呆滞的点了点头。   “你.......你喜欢.......喜欢小师祖?”   榴儿咽下了无数口唾沫后,才终于将一句话问完整了,而我的反应依然是默默点头。   “小师姑,你疯啦?榴儿喜欢上小师叔祖,是因为他乔装成别的男子的模样,榴儿不知道才喜欢上他的,现在知道他是小师叔祖,榴儿只能将心中的这种念头断了。而小师姑你从一早就知道小师叔祖是你的师父啊,怎么还能动这种念头呢?”思想淳朴的榴儿明显有些不太接受我竟然对自己的师父产生了遐想。   “呵呵,我不仅疯了,而且还疯得很厉害,差不多从我第一眼看见他之时,就已经喜欢上他了。而就因为喜欢上他,我才会拜他为师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也向你一样,能够将这个念头断了。”我喃喃自语道。   “啊?你竟然已经喜欢小师叔祖这么久了?你拜师时才几岁啊!那.......那小师叔祖对你又是什么态度呢?”   感叹了一番后,榴儿又用带些试探和期期艾艾的语气询问道,虽然榴儿宣布自己已经放弃“风念无”,但是,内心深处可能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   回想了一下白衣人师父在军营中知晓我的存在后的态度,我苦涩的笑了笑道:“他大概就是将我当作一个不听话的徒弟吧。”   “唉,可怜的小师姑......”   榴儿同情万分的抚摸着我的头发,不过,随即她便现学现卖的用我之前安慰过她的话,尽量显得欢快一些的安慰我道:“小师姑,别伤心了,既然已经这样,你也就尽量让自己别喜欢小师叔祖了,不然,即便你们日后能走在一起,肯定也会被所有人反对,这条路会走得非常辛苦的。这天下美男多的是,小师姑你又长得这般美丽,扮成男子都能将那司马仁治王爷给迷倒了,要是恢复成女儿装在外面转一转,那还得了啊!依榴儿看,那司马宗仁小王爷就挺不错的,长得也不比小师叔祖差,原本榴儿已经将他当成备选目标了,但是,现在见小师姑你这般伤心,就让与你好了。”   说完,榴儿还状似非常感慨大方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看着她这种不伦不类、却还显得异常认真的劝人方式,原本愁绪万千的我不禁变得有些啼笑皆非起来,正待与她说点什么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等等......等等.......”此时榴儿仍然是一副衣衫不整之状,这军营中来的一般都是男子,因此,她强在我前面,忙不迭的一边应声,一边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   而我倒好办,除了头发有些凌乱外,只需要再套上马靴就可以了。   待榴儿收拾整齐之后,我打开房间,发现门口立着一位脸孔稍显面生、亲兵卫装扮的男子,我愣了愣,不知道他过来找我何事。   “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你们大白日的关上房门在里面做什么?”只是,尚未等我开口,来的这亲兵卫就用手指着榴儿,眼中冒火的质问道。   他的声音让我感到异常的耳熟,突然,我想了起来,他就是昨夜被白衣人师父易容过的司马宗仁,因着昨夜灯光太暗,我只是匆匆的瞥了一眼,就自顾自的伤心去了,未对他现在的这张面孔留下深刻印象。   刚刚榴儿还说到他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过来了,看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陪我一起从凤来庄来入伍,是我的一个师侄女,叫榴儿。现在叫刘风,现在‘他’与我是表兄弟关系。”我知道司马宗仁之前不认识榴儿,肯定对我与榴儿现在的状况发生了误会,加之我现在的心情仍旧不佳,也没心情管他是不是反应过激了一些,只是言简意赅的介绍了一下榴儿的身份。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司马宗仁松了口气,原本紧紧握起的拳头也放了下来。   “你呢?身体好些了吗?怎么会突然跑来我的房间啊?不怕你自己的身份被暴露吗?”猜也能猜到,这小子脑海中想到的定然是一副限量级的场景,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反问他道。   “昨夜五皇叔又帮我调理了一番,好多了。现在除了二皇叔与陈怀礼身边的人之外,其他人均已归顺五皇叔了,他们看见我来找你也不会说什么。即便被二皇叔和陈怀礼身边的人看见,也没什么,现在你我的身份都是男子,我来找你说几句话,别人也没什么好怀疑的。”司马宗仁显得有些有气无力解释道。   这时,我突然记起,当初就是因为他来找白衣人师父,让白衣人师父来这边关,导致我与白衣人师父关系变成现在这般,心中不由自主的对他有了一些怨怼,暗道,这小子想得例挺周全,不过,他咋就不想想,姑奶奶我现在心情好不好,愿意不愿意他过来呢?   “我现在的心情非常难受,想找个人说说话,刚巧方才五皇叔身旁的亲兵卫随五皇叔一起去二皇叔的书房回来,说你今日没有当值,我便过来碰碰运气,没料到,你竟然真的在房间中。”然而,尚未等我开口,司马宗仁便再次开口道,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哀婉,神情也变得非常寂寥。   我的心一软,想起了他的遭遇,知道他现在肯定比我还难过上千百倍,刚好我也想知道,他与白衣人师父为何会突然改变之前的计划,白衣人师父是怎样成为副帅,以及他与云雀公主在云雀国的这些时日是怎样过的,便连忙将我原本将要摆出的横眉冷眼收起来,柔声说道:“既然过来了,那便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榴儿分别看了我与司马宗仁一眼后,然后请辞道:“那小师姑与小王爷先聊着,榴儿先回去了。”   我估摸着司马宗仁应当也不愿意将他脆弱的一面展现在更多人面前,便点了点头。   只是,榴儿这鬼丫头临走之前还特意附到我耳边道:“小师姑,榴儿看好你与小王爷哦!”   然后,便贼笑着走了。   对她这种乱点鸳鸯谱的行为,我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我倒也认真思索了一下,按说,我认识司马宗仁比认识白衣人师父早,司马宗仁长得也并不比白衣人师父差,除了初始那一两年,他有些欺负于我外,其余时间都是被我欺负的份,而我也看得出来,他对我确实有意,并且不吝于在人前表现出来。   而且,与我和白衣人师父辈分相悖不同的是,我与司马宗仁不存在辈分的问题,双方父母又一向交好,只怕我们走在一起也是他们乐观其成之事。   可是,为何我偏偏就没能对他产生男女之情呢?我左思右想了半天,觉得可能还是因为我刚认识司马宗仁那会,他还是个小屁孩,而我是已经有过一世记忆的人,我潜意识中一直将他当成了当年的那个小屁孩,所以也一直未将我们的关系往不纯洁的地方想吧。   “妩儿,你还在为昨夜五皇叔责骂你之事难过呢?我看你从昨夜到现在,似乎一直兴致不高。”等了半天都未等到我再开口的司马宗仁,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我的情绪好像也有些不太对劲,忍不住关切的询问道。   “之前你们在凤来庄的时候不是说要让师父装扮成公主府的随从,装病逗留在军营中,将兵符偷出来就可以吗?怎么现在师父突然又变成军中的副帅了呢?”我微微笑了笑,岔开话题道。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只是,到了嘉峪关的驿站时,却见到了林云才将军和他的女儿林如男将军。林云才将军是当年父王在边关时私下结识的,一向与父王交好,不过却不为外人所知,二皇叔自己也不知道。这几年,多亏林云才将军的通传,才让父王和皇爷爷知晓了二皇叔在边关的所作所为。   林将军证实,二皇叔确实有反叛之心,并打听到二皇叔已经与我舅舅合谋,待我与我娘去了云雀国之后,要将我和我娘一直留在云雀国作为人质,将公主府所带过去的随从全留在军中,软禁起来,因此,林云才将军便赶忙使了一个苦肉计,找人扮作刺客,将自己刺成重伤,军中的军医无法医治,二皇叔只能同意由林云才将军的女儿林如男陪着林云才将军一起去嘉峪关的驿站寻民间医士医治。从而,两位林将军才与我们接上了头。   只可惜,林将军伤势过重,又拖延了一段日子,尽管后来五皇叔尽了全力施救,过了几日林将军还是过世了。林将军临去前,因放心不下他的女儿林如男将军一个人独自在军中,便将他托付给五皇叔照料,五皇叔也同意了。再后来,为了不让二皇叔起疑.我和我娘仍旧依照之前的计划去了云雀国,而五皇叔则以林府家臣的身份随林如男将军进了军营,并因林如男将军的引荐以及他自身的才能突出被二皇叔赏识,做了军中的副帅。”司马宗仁一五一十的解释道。   原来事情的前因后果竟然是这样,而听到那林如男竞是她父亲临终前托付给白衣人师父的,我的心不禁变得更沉,难怪白衣人师父与林如男现在这般亲呢呢,只怕日后林如男也会一直跟随在白衣人师父身旁了吧。   不愿意继续再想这些让我纠结和痛楚之事,我继续询问司马宗仁道:“那你与你娘去了云雀国又是怎样过的呢?为何,为何你娘会......”   说到这个话题时,司马宗仁的泪不禁又涌了上来,他哽咽着说道:“我与我娘去了云雀国之后,劝说我舅舅不成,反倒惹怒了他,将我们软禁在皇宫中,不过,倒也没受什么虐待,就是不准在皇宫内肆意行走。因着去云雀国之前,我已与父王、五皇叔约好,待制服二皇叔,粉碎二皇叔和我舅舅合谋反叛大离王朝的阴谋之后,料那时我舅舅也不敢轻举妄动,到时再将我与我娘一起接回来,所以,初时我倒是还能按捺住性子,在云雀国静心等待着。可是,后来因为五皇叔在军营这边收服人心、逐步夺取二皇叔手中兵权的过程有些不顺,我一直未能等到大离国这边的消息,便有些不耐烦,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我娘见了,心中有些不太好受,经常自怨自艾说都是她连累了我,若不是她这个娘,我也无须受这份罪。可恨的是,我那时竟然不知道体谅一下我娘,还是自顾自的抱怨。其实,我娘心中是最苦的,一旦大离与云雀开战的话,她肯定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的夫家,一边是自己的娘家,无论谁输谁赢,她心里都不会好受,所以当初在京城,她才会自动请缨去云雀国说服舅舅。   再后来,一贯养尊处忧的我再也无法忍受被他国软禁的生活,便开始寻找逃离的机会来,刚开始我娘还劝我再耐心等等,但是,见我主意已定后,她便默认,不过却说为了不成为我的累赘,让我一个人逃离,她说她是舅舅的亲妹妹,舅舅不会对她怎样的,我信以为真,现在才知道,她应当已经预料到,我独自一人肯定逃不出这皇宫,已存了拿她的命来换我自由的准备。   结果,那日夜里,因着皇宫戒备森严,我尚未逃出皇宫便被人发现,抓了回来,舅舅大怒,要将我打入皇宫中的地牢中,这时,我娘早已守在舅舅身旁等我,跪下来求舅舅,求他看在他们兄妹一场的份上,让舅舅放了我,然后.......然后不等舅舅说什么,便......便一头撞在门口的柱子上,让舅舅和我都惊呆了,待舅舅反应过来,找来御医后,我娘便已经断气了。当时,舅舅也哭了,随后,他告诉我,看在我娘的份上,他给我一次逃跑的机会,让我连夜就逃走,免得到了明日他又反悔了......   现在,静下心来想想,我倒已经不怪我舅舅了,因为作为一个君王,只怕谁都难以接受自己的国家俯首在他国膝下称臣,可能换成我,我也会与舅舅采取同样的做法。只是,我却怪自己,为何,为何不多体谅我娘一点,多关心我娘一点,不然,她也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   听完司马宗仁所说的这些,我也不禁开始泪水涟涟,不过,却仍旧尝试着安慰已经哭作泪人儿一般的司马宗仁,只是,后来不仅没有让司马宗仁停止流泪,反倒与他一起抱团痛哭起来。   他的目的和动机很单纯.就是在悔恨的同时,思念他娘,而我的泪水则一部分是为他娘,更多的一部分是为白衣人师父。   看见同志们的留言,对速度问题似是颇多抱怨,这个是丫丫感到很无奈的一件事。   丫丫知道,与网站上很多日更一两万的作者相比,丫丫的速度确实算慢的,不过,那些作者很多是专职的作者,而丫丫只能在工作之余来写文。   丫丫走上写手这条路已经快两年了,中间曾经尝试过做全职作者,可是,写文确实是一件很辛苦的活,丫丫写文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肩周炎、脊椎病之类的仝都找了上来,现在晚上睡觉根本无法枕着枕头睡,胳膊也经常疼得抬不起来。后来,为了不将自己的健康透支过度,也为了自己写文生涯更长久一些,丫丫选择了兼职。   大家可以多观察一下,会发现网站有不少老作者出现生病的情况,包括现在更新很快的那些作者,过个一两年,只怕也很难再维持这么快的速度,有很多甚至放弃了写文,主要是因为体力和身体跟不上来。   对于读者来说,三四千字的文,几分钟就看完了,但是对于作者来说,除了少数写得特快的作者,一般都至少要花上三四个小时,而我写文速度比较慢,至少要花上四五个小时,卡文的时候时间会更久。而偶尔花上几个小时写文还无所谓,但是,每天坚持下来确实是一件非常痛苦,也是非常需要毅力的事,这个同志们不信的话,可以自己试试看。   丫丫说这么多也不是为了刻意向大家诉苦,只是想向大家解释一下,丫丫真的没偷懒,也已经在尽自己最大努力在更文,每天除了正常的上下班、吃饭、睡觉、必要的人际交往之外,其余时间全都花上写文上了。 | 燕燕。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69 收复兵权   然而,在哭完之后,我与司马宗仁都有些赧然。   让我感到赧然的是,我竟然在我心目中的小屁孩面前哭得这般没形没状的,还将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   让司马宗仁赧然的可能是,他一个男子竟然控制不住情绪,在我一个女子面前痛哭流涕,显得这般脆弱。   不过,接下来的几日,只要我不当值,司马宗仁都会过来找我一起说说话,而因着除榴儿之外,他是我现在在军营中唯一能尽兴聊聊天的人,我倒也没排斥他。   从司马宗仁的口中,我得知了白衣人师父以及京城那边的进展情况,如白衣人师父又悄悄收服了司马仁治或者陈怀礼手下哪个小头目,并偷偷拦下了多少封司马仁治发往云雀国的书信,司马清正又将三皇子司马怀仁手下哪个心腹的职给革掉了,等等。   据说,待到司马仁治手下的兵权全部被架空,又与在京城的司马怀仁一起联合行动,便是名正言顺的拿下司马仁治和司马怀仁之时。   而我反观司马仁治这边,被蒙在鼓中的他变得越来越冲动,兴奋之情常常溢于言表,让我见了,对他感到怜悯不已,念着他不久之后就会变成阶下囚,他偶尔揩我一把油,我也就忍了。   反正他也占不了什么大便宜去,因着一来我有药物和武艺防身,二来每次尚未到关键时刻,白衣人师父总会莫名其妙的杀出来,搅黄司马仁治的春‘梦’让司马仁治对他恨得牙痒痒,却又因在很多方面要倚重于他,便也只能忍了。   而每次白衣人师父出现之时,身旁总是少不了林如男,他俩如今可也算得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了,连司马仁治都看出个端倪来,有一次当着我的面,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要作主将林如男许配给白衣人师父。   那林如男听见了,自然是满面娇羞和喜悦不已,白衣人师父的脸上虽未见多欢欣,却也未推辞,只是说现在军务繁忙,待日后得空了再议。   听到白衣人师父这话的那一刻,我的心也彻底的碎了,当日夜里,又免不了酩酊大醉了一场。   只是,第二日一早起来之后,我却重整了精神,愿赌服输,既然白衣人师父已经变心,那我再痛苦,再难过也于事无补,日后终究还是要过的,只能试着让自己慢慢走出来了。   从那之后,我见着白衣人师父和林如男再也不躲不避,有其他人时,以标准的士兵对将军的礼节对他们行礼,没有他人时,我规规矩矩的对师父行师徒之礼,对林如男颌首示意。   即便是我心中波涛汹涌,但是我的面上却平淡如水,一如白衣人师父当初明明认出我,却不肯认我时的模样。   如此一来,白衣人师父倒似是有些不习惯,在碰见我之时,总试图想唤住我,我不愿意让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的心再受到动摇,便自动的选择了充耳不闻。   这让白衣人师父更是按捺不住了,有一日晚上,他甚至不担心会暴露自己身份一般的,在我房外一边敲门,一边似是带些祈求的唤道:“妩儿,妩儿,开下门,让为师进去和你聊聊,好吗?”   我控制住自己想从床上爬起的冲动,任由自己的心在那一动一动的抽痛着,他要与我聊些什么呢?又能聊些什么呢?难道是要告诉我,他为何会突然变心?或者他与林如男相识的前因后果,以及林如男即将要成为我的师娘吗?还是如之前司马宗仁提及的,担心他与司马仁治兵戎相见时我的安全问题,要让我离开军营呢?   如果是前两者,我尚未做好心里准备,虽然我这些时日故作坚强,也让自己尽量早点走出来,但是,却还是没有足够的心里承受能力来直面这件事。   如果是后者,那也不必他操心了,我好歹习武习了这么多年,到那时我自保绰绰有余。到确认他没有危险,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思之后,我自然会离开,而且是无牵无挂的离开。   仔细思考了一番之后,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开门让他进来的必要了,便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不让他的声音再进去我的耳朵,也不让自己再有一丝的动摇。   就这样,一直蒙到自己糊里糊涂的睡去,白衣人师父也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三日后,司马仁治收到一封从京城传来的信件时,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向云雀国发了一封承诺事成之后给予云雀国若干好处的求援信,请求云雀皇帝派兵与其一起攻下京城,助其登基称帝。   自然,这封书信被白衣人师父拦下了,并让司马宗仁模仿云雀皇帝的笔迹,回了一封同意援助的信给司马仁治。   司马仁治大喜,第二日便召集了全体三军将士,拿出兵符,以大皇子司马清明长期把持朝政、无视朝纲、欺君罔上为由,要求全体将士与其一起前往京城,除掉司马清明,让不明真相的三军士兵一片哗然。   就在这时,侍立在司马仁治身旁的白衣人师父和林如男却突然出手,制住司马仁治以及他身旁的陈怀礼,并夺下司马仁治手中的兵符,让下面的三军士兵再次目瞪口呆。   司马仁治起初是不敢置信,随即大怒道:“大胆风念无,林如男,竟然对本王放肆,本王看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来人啦,将风念无和林如男给本王拿下!”   只是,此刻除了陈怀礼咆哮着配合他之外,其他人的身形都未移动,而他与陈怀礼的心腹,当然,除我之外,早已全部被控制住。   这时,司马仁治才反应过来,似是已经大事不妙了,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询问白衣人师父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白衣人师父缓缓的从他脸上揭下一道面皮.露出他本来的面目道:“二皇兄,分别了这么多年,不知你是否还能记得清正?”   “清......清正?是五皇弟吗?”司马仁治的脸渐渐有些泛白了。   白衣人师父又缓缓的点了点头。   “你.......不是......是已经中毒已深,无法施救而过世了吗?”司马仁治像看见了鬼一般。   “叫二皇兄失望了,清正仍旧还活得好好的,那只是师父为了杜绝那些刺客去骚扰而杜撰出来的一个谎言而已,皇宫中只有父皇、母后以及清明哥哥知道我未死之事。”   司马仁治脸上已是一片死灰,他闭了闭眼睛道:“你一年前就已易容潜入了军营,看样早已有人将我欲谋反之事告之了父皇,如若我没猜错,此人应当就是那已过世的林云才了。也亏得你,能这般耐住性子,竟能隐姓埋名的在军营中待上一年。”   “或许是清正心中总还存在着一分希翼,希翼从军中传来的消息有误,而二皇兄不会做此类大逆不道之事,毕竟本是同根生,相煎又何太急呢?另外,清正觉得这是咱皇家内部之争,尽量不要做出生灵涂炭、牵涉太多无辜之事,所以才决定多花费些时间说服将士们,不要卷入进来。”白衣人师父叹息了一声道。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哼,你倒是会说风凉话,你自幼便与司马清明一起,受着父皇的万千宠爱,在宫中一直比其他人高出一等,那时候你们怎么不想想,宫中其他与你们本是同根生的兄弟姐妹正在受着冷落呢?凭什么司马清明一生下来就是太子命,而能力根本不比他差的我就得屈居他之下呢?”听着白衣人师父的话,司马仁治怒了,睁大眼睛怒斥他道。   “所以,幼年时二皇兄才会将请明哥哥回宫的消息告之清正,又命人送去有剧毒的酸梅汤,打算将我与清明哥哥一网打尽,是吗?”白衣人师父的面容显得有些哀痛。   “你......你已经知晓那件事是我做的?那,那为何没.......”司马仁治睁大了眼睛。   “为何没告之父皇是吧?呵呵,虽然当初父皇未查出这件事的幕后指使者,但是,清正后来从那日同时见到清正与清明哥哥的几个人中筛选了一下,便能猜出是谁了。猜出来的那一刻,清正的心也像掉入了冰窖一般,尽管清正也隐约感觉出皇宫中那些皇兄、皇弟,甚至皇姐、皇妹们对清正和清明哥哥的态度不太友菩,却也没料到二皇兄竟会对清正和清明哥哥痛下杀手,因为我们毕竟也算是手足同胞一场啊!那一刻,清正也对那个清正从小长大的皇宫充满了失望,后来会拜师学艺也主要是想逃离它。不过,尽管失望,清正还是无法做到像二皇兄一般的绝情,因为清正知道自己说出来之后,二皇兄可能会被父皇囚禁上一辈子......”白衣人师父的声普越来越低,似是在哀婉,又似是在悲叹。   “罢了,成王败寇,既然我举事失败了,便任由你处置了。不过,我的那些家眷,以及他.......”司马仁治似是有些被白衣人师父的话触动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后,用带些痴恋的目光看了看我道:“都是不知道我谋反之事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留她们一条性命。”   我没料到,都这个关头了,司马仁治还记得为我求情,心中不禁一阵感动,也莫名的有些羞愧和心虚。 | 燕燕。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70 辞行   平心而论,除了司马仁治为人有些阴沉,器量有些狭窄之外,他明明不知道我是男扮女装,却仍旧大胆的向我发表爱情宣言的行为,还是让我蛮欣赏的,而他这些时日以来对我的种种示好行动,我也不是一点感动都没有的。   反倒是我,因着白衣人师父的缘故,从一开始便对他怀有敌意,并将他纳入种马、种猪一族,对他的种种示好行为嗤之以鼻。   “没有人要她们的性命,也没有人要你的性命。”白衣人师父又叹了一声,然后从怀中拿出一道圣旨道:“罪臣司马仁治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司马仁治罔顾皇恩浩荡,大逆不道,意图谋反,罪本不可赦,但念其多年以来,治军严谨,立战功无数,功过相抵,特只革去其边关主帅一职,责令其与其家眷一起前往岭南,赐王爷府一座,长居于此,仍以王爷之礼相待,然未经召唤,永世不得踏入京城一步,钦此!”   司马仁治呆了呆,没料到皇帝竟然没要他的命,反应过来之后,他才连忙谢恩道:“罪臣司马仁治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司马仁治走到我身旁,满怀期待的询问道:“俊明,你愿意随本王一起前去岭南吗?虽说岭南是个寒苦之地,但是,本王必定会好好待你。”   我自是不愿意的,虽然我为司马仁治方才这种时候还能顾及到我的安危的举动而感动,但是,却也还没到感动到以身相许的地步。只是,看着他那充满希望和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一时之间怎的都说不出口。   “清正可以作主,允许二皇兄带一两名亲兵卫或者侍卫前去岭南,但是,却不能是她。她是清正的徒弟,也是清正师父   武林盟主凤啸天的外孙.......兵部尚书风自清之.......子,如若让二皇兄带去岭南,清正无法向师父以及风尚书交待。”   不过,尚未等我开口,白衣人师父就生怕我答应一般,抢在我前面回答道。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动机,白衣人师父却没有说破我女扮男装的身份。   司马仁治的脸变得一片惨白,他颤抖着唇道:“没想到.......没想到你竞然也是故意潜伏在本王身边的.......”   听完白衣人师父的话,我的脸色也并未比司马仁治好上多少,原来白衣人师父不让我随司马仁治的原因竟然仅仅是怕无法向外公和我爹交待!   不愿意做落井下石之事,我苦笑着实话实说道:“我倒不是故意潜伏在王爷身旁的,我来到这里原本确实是为了寻找我师父,不过后来却因缘际会,遇见了一个叫齐俊明的男子,身染顽疾,无法应征入伍,我便索性替了他过来,没想到最后变成了王爷的亲卫兵。不过,尽管如此,我却也没有通报过任何情况给师父,因为师父是乔装过的,我知道风副帅便是师父之事比王爷其实早不了几天。”   司马仁治闻言面色稍霁,仍旧带些期待的询问道:“那......那你对本王......”   “我非常欣赏和喜欢王爷,也非常感谢王爷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只是我始终接受不了同性之爱,所以........”我明白他明明想询问我对其感情,我本欲实话实说,不过,终究还是有些不忍伤他,便小心翼翼的窥视着他的神色,字斟句酌的说道。   司马仁治有些感伤,但却也稍觉欣慰的笑了笑道:“或许这样便足够了,本王能抱你一下吗?”   我耸了耸肩,有何不可呢?反正都同是天涯沦落人。   于是,我非常大方的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并在他耳边耳语道:“王爷,我的真名叫风妩,如若下次有机会去岭南,我会去看望您的。”   “好,妩儿,那我在岭南等着你。”司马仁治也在我的耳畔柔声回道。   此情此景,在众人眼中看来,估计一定是暧昧之极。   “咳咳.......二皇兄,你回去通知一下家眷并让人收拾一下细软吧。等会我便着人送你去岭南。”白衣人师父咳嗽着打断了我们,脸上犹如锅底一般,不豫的说道,而他身旁已经恢复自己原貌的司马宗仁,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我不明白白衣人师父明明有美娇娘侍立身侧,又未费一兵一卒的将边关的兵权夺了过来,还为何不开心,但是,我也惊醒了过来,察觉出自己身着男装、状似非常亲昵的与司马仁治抱作一田,确实有些不妥。   之前因着司马仁治与白衣人师父正在谈论的事情涉及到皇家秘辛,这点将台上除了司马仁治、白衣人师父、司马宗仁和未反应过来的我之外,其他人早已自觉的退了下去,自然也无法听见我们的对话,但是,眼睛却是看得见的,在这民风淳朴的现代,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我们如此这般似乎有断袖之嫌,于是,我赶紧放开了司马仁治。   只是,即便如此也太迟了,自此之后,兵部尚书风自清之子风无有断袖之癖之事便由此悄然传遍大江南北。   处置完司马仁治,白衣人师父又依法处置掉陈怀礼以及几个对司马仁治非常死忠之人后,便正式担任了边关元帅一职,而京城那边,司马清明王爷也已抓着三皇子司马怀仁意欲与司马仁治一同谋反的证据,革去了司马怀仁手中的职务,将其囚禁在京城的王爷府。   自然,这些消息传到云雀国之后,没有司马仁治和司马怀仁在大离国做内应,云雀皇帝也不敢轻举妄动起来,不仅如此,因着知晓自己与司马仁治合谋之事已经让大离国知道,害怕大离国找其麻烦,云雀皇帝又主动害让了两个城池,还再次提出联姻的请求向大离国示好。   一切看起来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不过,因着军中此番变动过大,军心难免有些不稳,白衣人师父仍旧不敢懈怠下来,一方面为稳定军心,另一方面是要甄选出一批优秀的、值得信赖的新将领出来,顶替之前司马仁治手下的那批心腹将领之职。   不过,此事与我已无甚关系,见着白衣人师父平平安安的,我觉得自己的心愿也算已了,该到离开的时候了。   恰好此时司马宗仁要带领公主府的下人一同回京给云雀公主治丧,邀我同行,我想了想,我也已有多年未见我爹,去京城见见他也未尝不可,便同意了。   走到主帅所居住的小院时,我才恍然察觉,自打司马仁治被流放岭南的那日开始至今,我已有半月时间未见他了,一半是因为他军务繁忙,一半是我不愿碰见他与林如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亲密状,每日故意拉着榴儿或者司马宗仁在附近市集四处闲逐,避开与他们碰头的机会。   因着我现在的身份已经变成司马清正王爷的爱徒,一路之上,未受任何阻档的来到白衣人师父的书房。   “请进。”当我敲了两下门之后,里面传出了白衣人师父那仍旧会让我感觉到有些心颤的应答声。   我推门进去之后,不出我所料,又看见了林如男的身影,只是她站在白衣人师父身旁,边替白衣人师父研着墨,边满面含春的与批阅公文的白衣人师父谈论着什么。   听见我的椎门声之后,他们二人均抬头向我看过来。   见来人是我,白衣人师父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站起身来,面带惊喜之色的询问道:“妩儿,你过来了?这几日晚上,为师有过去你的房间找你,不过,你却均都不在。”   自然是不在的,为了避免他晚上再去寻我,扰乱我心,我在军营中新找了一间房,晚上居住,连榴儿和司马宗仁都未告诉。   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微微笑了一笑道:“打扰师父与林将军了,妩儿过来是特的向师父辞行的。”   “辞行?你要去哪里呢?回凤来庄吗?不行,你与榴儿两个女儿家,一路上太危险了,要回去也等为师忙完手头之事,送你们回去。”白衣人师父的面容一僵,随即断然否决道。   我摇了摇头道:“我尚未询问榴儿是否愿意与我同行,愿意最好,如若她不愿意,待她在这军中玩够了,还须得麻烦师父着人将她送回凤来庄。妩儿此次就不劳烦师父了,妩儿此行不是回凤来庄,而是同宗仁哥哥一起回京城,刚巧妩儿也已经有很多年未见过我爹爹,刚巧借这个机会回去看看他老人家,沿途之中有侍卫和宗仁哥哥司行,师父不必担心。” | 燕燕。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71 误会一场 “不要……”听到我的话之后,白衣人师父似乎有些着急了,他张开嘴,神情有些激动的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他突然又意识到林如男此刻正站在他的身旁,便先住了嘴,吩咐林如男:“如男,我有些话要与妩儿说,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吗?” 林如男似乎感觉出我与白衣人师父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用眼睛警惕的看了看我,有些不太乐意,却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只能低声应道:“是,末将遵命。” 看到林如男俨然将白衣人师父当成自己的私人所有物,我的心中不禁又变得酸酸的,非常阿Q的安慰自己,没关系,待我离开之后,便眼不见,心不烦了。 “妩儿,不要去京城好不好?如果你真的想去,待为师处理好军中的事务,挑选出新的主帅后,为师陪你一同前往好不好?”待林如男的脚步声远去之后,白衣人师父上前拉住我的手,祈求道。 虽然白衣人师父的话对于尚未完全对他断绝痴心妄想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种很大的诱惑,但是,我转念一想,如若他带上林如男一起,与我们同行,只会让我更受刺激,与其这样,迟断不如早断,尽管我已经预料到,离开边关之后,我肯定会痛苦上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过早死早超生。 因此,我狠了狠心,抵制住诱惑,继续摇头道:“不用了,妩儿也不能一辈子都倚靠着师父,总有一天是要离开师父,学着自己长大的。” “总有一天是要离开为师?”白衣人师父的手抖动了一下,带些颤音,有些艰难的询问道:“妩儿,你,你没打算日后要与为师永远在一起吗?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一听他这话,我原本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明明就是他自己变心的,却猪八戒打钉耙,倒打一耙,将帐赖到我身上来。 “究竟是谁先喜欢上别人了?谁先变心了?谁日日与别的女子成双成对的出入?” 我怒了,一把打掉他的手,这么久以来所受的委屈和痛苦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你当初离开凤凰顶时告诉妩儿,一有空就给妩儿写信,结果呢?七八个月过去了,妩儿一封书信都未收到。你知道妩儿心中有多焦急,有多害怕吗?妩儿整日都在胡思乱想,害怕师父会出现什么不测,日日缠着外公派人来边关,去京城打探师父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后来,妩儿实在等不下去了,便瞒着外公,偷偷的带着榴儿,赶来边关,只是却无法入关,后来因缘际会,找到一个机会,在齐家庄顶替了人家的名字入伍。因着听闻公主府的下人被软禁在将领居住区内的一幢小楼内,我又与榴儿在比试时好好表现,做了亲兵卫,并寻机会进入那幢小楼打探了一番,却依然没有发现师父的身影。你知道吗?那时妩儿不敢往坏的方面想,那样妩儿会疯掉。无计可施之下,妩儿打算和榴儿一起,前往京城,去找清明王爷打探打探,看能不能得到师父的消息。 就在妩儿过来找榴儿,商量逃脱出军营的计刮,却因跑错房间,看到那个红色的香囊孤零零的躺在床扳上,妩儿才将那个风念无与师父联想到一起来。可是,师父呢?明明认出了妩儿,看见妩儿也好似看见了陌生人一般,不理不睬。与妩儿第一次说话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还寻思着要将妩儿送出军营去。而师父的身旁,早已有另外一个女子相伴。呵呵……” “妩儿,都是为师的错,你狠狠的打为师一顿,骂为师一顿都没关系,只求你别这样哭,哭得为师的心好痛……”可能是被我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样吓坏了,白衣人师父不顾我的拳打脚踢,将我抱起,放置在书房后面的床榻上,一边用手轻拍着我的背,一边用唇吻着我脸上的泪珠,眼圈泛红的说道。 待我平静了一些之后,他才将我抱至他的腿上,将手抚摸着我的发丝,用柔情万千的眼神看着我,轻声解释道:“对妩儿的心为师从未变过,为师从未与妩儿分开过这么久,离开凤来庄后没多久,为师想妩儿想得都快疯了,每日一闭眼睛,脑海中出现的都全是妩儿的身影,并开始后悔当初没有答应妩儿的要求,将妩儿带在身旁,那样就不会受这种相思之苦了,也恨不得马上将手头的事全部处理好,能立刻回去见妩儿,而风念无这个名字便是由此得来的。 只是,为师没料到的是,到了边关之后,竟然接到林如才将军以生命做赌注带出的通知,二皇兄与云雀国已经开始准备工作,为师如若以公主府侍卫的身份出现,根本没办法自由行动,如此一来,只能改变策略,以林府家臣的身份,随林如男将军一起入伍,同时,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避免二皇兄从为师脸上找到似曾相识的感觉,为师索性给自己易了容。然而,二皇兄是个非常谨慎,也有些多疑的人,起初他并不相信于我,甚至派人暗中盯住为师,这种情况下,为师自然无法给你写信,告之你为师的现状。后来,经过七八个月的努力,为师终于打消了二皇兄的疑心,让他变得非常相信于为师,并将为师升成副帅一职,随后,为师便找可靠之人往凤来庄送了一封信过来,不过,估计你那时已经带着榴儿往边关来了。 而为师刚给你写完信后不久,竟然在二皇兄的书房中看见你,还正巧是二皇兄对你表白的时候,为师既生气,又惊慌,不知道该将你抓起来,狠狠的打一顿屁*股好,还是找个地方将你藏起来好,不过,为师冷静下来,思考了一番之后,决定继续不动声色,也先不告诉你为师的真实身份,否则,依照二皇兄的精明,肯定会觉察出端倪来,反倒让你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只是,为师回来之后,赶紧派了四个心腹之人,轮番悄悄跟随在你左右,一旦你有任何危险或者二皇兄对你,对你有任何不轨的地方,就立刻去报告为师。天知道,那段时间为师忍得有多辛苦,明明不知道有多想将你拥入自己的怀中,却只能装作一副素不相识的模样,而且还得忍受别的男子对你那副浓情蜜意的模样。 那夜你去暗室中救宗仁时,听到禀报之后,为师又气又害怕,气你太冲动,莽莽撞撞的过去,可能反倒坏了大事,害怕你被人发现,在这戒备森严的军营,必定插翅难飞。其实,当时为师没有着急救宗仁,是因为确定宗仁一时半会不会有任何危险,宗仁是二皇兄想拿来与父皇、清明哥哥谈判的筹码,如若救出来之后,没地方安置,反倒变得危险起来。所以,当时为师说话的语气严厉了一些,当然,还有,还有就是你当时护住宗仁的那副姿态,让为师看了很刺眼,心中也很难受。因为你与宗仁从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又年岁相当,门当户对,从凤来庄到边关的这一路,宗仁不停的与为师说你的事,看得出来,宗仁非常喜欢你。为师,为师害怕为师走后的这段时间,你,你发现自己对为师只是那种徒弟对师父的孺慕之情而已,而你喜欢的其实是宗仁。而且,而且以往在一起时,你也从未说过你喜欢为师。” 说到这里时,白衣人师父的面孔明显有些暗红,表情也显得非常别扭。 虽然说我仍旧还在不停的往他身上擦拭着鼻涕与眼泪,但是,他的话我却一字不漏的听进去,而且,听了他的话之后,这段时间以来,我郁结已久的心情也明显好了不少,只是,我仍旧拿自己掌握到的证据驳斥他道:“骗人,如若真是那样,那在暗室救出宗仁哥哥之后,四下无人之时,你看见我怎么会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呢?” 白衣人师父顿了顿,明白过来道:“傻妩儿,为师脸上带着面具呢,脸上一般有些细微的动作都是看不出来的,不过,也幸亏当初带了那副面具,不然肯定早就在二皇兄面前露馅了。因为看到你与二皇兄那边亲昵时,为师的脸色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听了白衣人师父的话,我突然想了起来,当初他教我易容术时,确实告知过我使用易容术的缺陷,即除了大哭、大笑之类引动肌肤剧烈动作的表情外,一些零碎的表情很难在人皮面具上反应出来。只可惜,因着制作人皮面具的程序有些复杂,我便也没有好好学,连这次与榴儿混入军中时几乎都以本来面目出现的,因此,差不多也早已忘记这码事了。 如此说来,倒好像我有些冤枉了他一般,可是,那林如男呢?他整日与林如男成双成对的,我总没冤枉他吧?这军中所有的人都拿眼睛看着呢。 我撇了撇嘴道:“妩儿与师父那二皇兄之间,妩儿是身不由己,没有办法,而与宗仁哥哥之间,只是因为他是妩儿儿时的伙伴和邻居而已。但是师父呢,师父与林如男将军整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件事整个军营中谁不知道啊?” “为师与如男?”白衣人师父愣了愣道:“为师与她一起只是在探讨军务而已,她在军中已经有好几年,是军中资深的几位将军之一,对军营中的事务比为师熟得多,为师很多方面都还要依仗于她。而且,她的父亲林云才将军也算是为国捐躯,临终前又嘱咐为师多照顾照顾她,所以,为师便表现得器重她一些,这样,日后她在军中的威望和地位也能更高一些,日后为师再让父皇和皇兄为她指上一位如意郎君,也算是为师和皇家对林家的一种补偿吧。” 我窥了窥白衣人师父的脸色,非常坦荡,不似有伪,这应当是他心中的真实所想。看来,那林如男到底是个女儿家,没好意思将自己的情意直接向白衣人师父表露出来,而白衣人师父也是一个非常迟钝的主,想当年我对他投怀送抱,外加挑逗了好几年,他到现在都还不确定我对他的心意,别说林如男那副欲语还休的模样了。 既然白衣人师父还不清楚林如男对他的心意,我自然不会多事的说出来,免得白衣人师父对那林如男生出愧疚之心,让我们之间徒生波折。就如现在,就是因为她的存在,让我与白衣人师父误会一场,白白赌了好几个月的气。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72 杀人灭口 “那也不行,以后师父不准再这般与她单独在一起,嗯,不光是她,除了妩儿之外的其他女子都不成。” 我心情大好的主动将胳膊绕上了白衣人师父的脖子,嘟着嘴,定规矩道,白衣人师父是个天生做祸水的料,日后像林如男这般,主动贴上来的女子肯定数不甚数,我得防患于未燃。 “其他女子都不成?那我母后和服侍为师的侍女呢?还是妩儿打算日后为师的所有事都由妩儿自己来处理呢?”他一本正经的向我确认道。 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我翻了翻白眼道:“你母后自然不在此列,至于侍女嘛,由妩儿来挑,经过妩儿挑选后的可以。”大不了到时候挑几个老实忠厚,长相平凡无奇的好了。 “好,为师知道了,小醋坛子。”他宠溺的用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笑着说道。 原来这厮已经明白我的意思,却故意这样说逗我的,太不厚道了,我气鼓鼓的看着他。 他恶作剧般的用手指戳了戳我面颊上的鼓起处后,然后拥紧我,柔声说道:“其实应当是为师比较担心妩儿才是,妩儿长得这般美丽,不管穿男装,还是穿女装都是这般招人喜欢,让别的男子窥觑,为师真的想将妩儿藏起来,这样日后便没有其他男子来与为师抢了。以后,即便是为师生妩儿的气了,或者为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妩儿也不要像之前那般,对为师不理不睬,好不好?妩儿要记住,为师永远都不可能真的生妩儿的气,最多只是一时气急而已。这段时日妩儿看见为师就像看见陌生人一般,为师真的很害怕,害怕妩儿日后再也不理为师了,也害怕妩儿会不要为师,喜欢上别的男子。如若那样,为师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所以,为师才开始加紧处理手头事务,这样就能早点将妩儿带回凤来庄,为师想着,回到凤凰顶之后,或许一切都回到从前了。” 看着他那黝黑的眼睛透出的神色是如此认真,我的心不禁又“砰砰”乱跳起来,心中的话也急于向他表达出来。 我用手捧住他的脸,非常认真的说道:“师父,虽然妩儿一直没向你说出来,但是妩儿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几乎从第一次见得你之后,妩儿就喜欢你了,正是因为这样,妩儿才会同意我娘的安排,拜你为师,才会每夜赖到师父床上不肯走,与师父同睡同眠。虽然妩儿也知道师徒恋在世人的眼中有些大逆不道,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但是,妩儿却无法控制自己对师父的情感。与师父分开的这些时日,妩儿想师父想得心都疼了。而到了军营之后,妩儿误以为师父不喜欢妩儿,喜欢上了林如男林将,妩儿的心都快碎了。幸好,幸好师父还是喜欢妩儿的……” 说完,我将自己的唇印上他的唇,轻轻的吸吮着他,而此时,白衣人师父脸上呈现出一片狂喜之色,很快,他开始疯狂的回应着我,拥着我在床榻上翻滚起来。 直到我的外衣被他褪下,只剩一件抹胸时,一股凉意席卷上我的肌肤,让我忍不住轻声的“啊”了一声,也正是这个声音将他惊醒,他那双原本写满欲望的眼跃进了一丝清明,从地上捡起我的外衣,似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般,帮我套上外衣,然后狼狈的伏在我身上,粗声的喘息了一会,平静下来之后才开口道:“其他人怎么看,妩儿就不用管了,由为师来处理好了。待为师处理好军中的事务后,带你去京城去见见父皇,母后以及清明哥哥,然后便回凤来庄和玉剑山庄向师父和你娘求亲。” “嗯。”我郑重的点了点头,不需看,我都知道此刻我的脸上一定写满了快乐和幸福,而我的心早已快乐得像要飞起来一般。 接下来,我自然就顺理成章的转移窝点,将原本居住房间中的所有物什都搬入了白衣人师父居住的卧室中,再次开始了我们的同居生涯。 只是,在我们同居的第二日上午,便遭遇了不速之客--林如男。 早间,因着软玉在怀,加上早间又是人欲望比较旺盛的时候,白衣人师父有些兴奋难奈,却又不愿意在迎娶我之前伤害到我,便早早的起床去锻炼身体去了,将多余的精力发泄出去。 而我因为这段时日以来,心情一直不太好,一直有些睡眠不足,现在好不容易与白衣人师父之间误会澄清,心情好了,自然睡觉也能睡安稳了,便继续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王爷……王爷……您起身了吗……”就在我仍睡得香甜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阵敲门声和一个听起来非常耳熟的女子叫唤声。 这军营中的女子数量极其有限,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此刻矗立在门外之人究竟是谁了。 他奶奶的,太不地道了,大清早的就发春,扰人清梦,我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没有搭腔。 谁知,外面的敲门声竟然显得有些不屈不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恼怒的坐起身,准备出去训斥那个人一顿时,外面的那个人再次开口道:“王爷,如男给您炖了一些鲍鱼粥,先给您端进去了。” 说完,门“吱”的一声打开了,白衣人师父早间出去锻炼时,我睡意正浓,没有起身将门拴住,门一直虚掩在那里。 鲍鱼粥?一听见这个名字,我嘴中的唾液不由自主的分泌旺盛起来,这可是我前世和在尚书府居住之时最爱吃的。 我静静的聆听了一会,外面似乎又传来了掩门声,随后动静也消失了,估模着那林如男应当已经离开了,我在心中“嘿嘿”一笑道,既然林如男服务这般细致、周道,而白衣人师父此时又不在,为了不辜负她这般心意,那便由我来代替白衣人师父享用好了。 想到这里,我便随手拿起白衣人师父的一件外衫,穿上鞋,大刺刺的向外走去。 谁知,当我走到外间时,竟然发现了林如男的身影,原来她还没有走,不仅没有走,还拿了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 娘的,估计她胆子若再大一点,肯定都想直接去白衣人师父的床边守着了。 这时,她一抬头,也看见了我的身影,因为太过吃惊,她手中握着的书也立刻掉到了地上。 紧接着,她站起身,用颤抖的手指着我,花容失色道:“你……你……怎么会在王爷的房间中?又怎么会穿着王爷的衣服?” 对她这种窥觑我私人所有物的无耻行为非常不满,我懒得搭理她,撇了撇嘴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现在不也在这里吗?” “本将……本将……是来给王爷送早膳的,你为何衣冠不整的出现在王爷的房间中?你究竟有何企图?”她的脸色涨得通红,但是仍旧不折不挠的追问道。 我打了个哈欠后回答道:“哦,你看我现在这副模样,出现在王爷的房间中,自然是陪王爷睡觉的。” “陪……陪王爷睡觉?”林如男的身形有些站立不稳了,她用一只手扶在桌子上,支撑住自己,一只手继续指着,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身为男子,竟然不顾礼义廉耻,竟然自甘堕落,做人男宠,诱惑完司马仁治王爷,竟然又来诱惑司马宗仁王爷,他还是你师父,你这样的人实在太邪恶,太大逆不道了!” 身为男子?做人男宠?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估计是白衣人师父还没有告诉她我的真实性别,而我又一直男装打扮,所以在她的脑海中,便根深蒂固的将我定义为男子,还是个愿意做男宠的男子,唉,看来她对我的印象还真不咋的。 看着她这幅气急败坏的模样,我不禁起了逗弄她之心,也算是回报她让我吃了这么久的飞醋。 因此,我瘪了瘪嘴,非常委屈的说道:“做男宠怎么了?只要真心相爱,男子与男子在一起又怎么了?爱情是没有性别、年龄、身高、贫富、国界的限制的,之前我与司马仁治王爷情投意合,可是呢,后来我又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更喜欢的还是我师父--司马清正王爷,毕竟都相处了那么多年,还是我与师父之间的感情深啊……” 听到我这番话,林如男气急,不待我将话说完,她竟然就突然推出一掌,嘴中喝道:“强词夺理,没有廉耻,怪不得每次王爷看见你这个妖孽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呢。今日本将打死你这个妖孽,免得你祸害王爷,毁坏王爷声誉!” “哇,杀人啦,杀人啦,林将军杀人啦……”我哇哇叫着,但是,脚下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避让,她连我的一个衣角都没能沾上。 啧啧,看来她嫉恨过度,对我起了杀机,要杀人灭口了,真是最毒妇人心啊!不过,那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能不能灭了我了,说啥这么多年来,我随白衣人师父身后学武也不是白学的。 过了一会之后,我还越玩越有意思,她却有些呈现精疲力竭之势,而且估计也有些看出我在戏耍于她,她显得越来越恼怒,向我扑过来的招式也越来越狠毒,招招致命。 我与她也算不得有何深仇大恨,她却这般狠毒的对我,弄得我也有些怒火高涨了,他奶奶的,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hellokitty呢? 我放缓躲避的身形,将内力凝聚于掌心,打算等她再不知好歹的来袭时,给她狠狠一击,让她尝尝我的厉害,却无意中看见一道白影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连忙垂下手,连避让林如男攻势的速度都变缓下来,只是堪堪躲过招式中致命的部分,任由她将我打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我的嘴上却哀痛不已的说道:“林将军……妩儿与您素无恩怨……为何您刚看见妩儿,就对妩儿苦苦相逼……执意要取妩儿性命啊……而且,您取了妩儿性命之后,又当如何向我师父交待啊?” “哼,你魅惑王爷,便是与本将为敌。怎样向王爷交待之事你就无需担心了,到时候本将只需告之王爷,有刺客来袭,误将你当成王爷给刺杀掉就可以了,反正死无对证,这附近值守的士兵也早已被本将打发走了,而王爷一向又比较信任于我……”林如男冷哼了一声,竟然早已有了主意,她的手下也没有丝毫放松,对着我又是雷霆万钧的一击,看来真的是不杀了我誓不罢休了。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掠过,挡在我身影,接下了林如男的那一掌,将林如男震趴在地上。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73 变故 “师父,师父,你终于来啦?再不来妩儿的小命都快没了,林将军不知道怎么了,见着妩儿便打。”我转身跃入白衣人师父的怀中,满脸惊恐的告状道。 “妩儿别怕,为师在此,你不会有危险的。”白衣人师父拍了拍我的背,安抚我道。 一旁尚且倒在地上的林如男见了,又妒又恨,哀声道:“王爷……” 白衣人师父听见她的叫唤声,面容一整,沉痛的说道:“林将军,妩儿还只是个孩子而已,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忍心狠下杀手呢?若是本王晚来一步,只怕妩儿早已死在你手下了吧?”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白衣人师父在人前自称“本王”,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在林如男当面,直呼林如男为“林将军”,而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身上无端生出一股高贵、不可侵犯的气息,我能感觉出他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生气。 林如男自然也感觉出白衣人师父对她态度上的变化,不由又急又怕,赶忙为自己申辩道:“王爷,不是末将无端生事,是他故意在诋毁王爷的名声,也是在诋毁皇家的名声,说他与王爷情投意合,王爷不顾伦理道德,收了他做男宠……” 林如男说这话,多少还是带了一些试探的性质,可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吧。 “男宠?”白衣人师父听到这话,也有些哭笑不得,用略带责备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我伸了伸舌头,非常温顺和乖巧的低下头去。 不过,随后白衣人师父也未多加解释此事,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是本王与妩儿之间的事,不涉及到皇家,也不涉及到其他任何人,是否情投意合,我们二人心中知晓便可以了。方才你与妩儿的对话本王也听见了,或许妩儿有得罪于你的地方,但是你竟然对妩儿起了杀心,身为军中将领,怎能如此没有容人之量呢?而且,你竟然还打算利用本王对你的信任,欺瞒于本王,真是让本王太失望了。” “王爷二十四五岁了,一直尚未大婚,是因为喜欢的是男子吗?如男……如男有哪里不如他吗?”林如男咬了咬嘴唇,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道。 “只要是本王真心喜欢之人,是男子又如何?是女子又怎样呢?”可能是没料到林如男竟然对他有心,白衣人师父有些发愣,不过旋即释然,只是深情的看了看我,唇角带着一抹宠溺的微笑,索性将话挑明道:“林将军是个不错的女子,无奈的是,本王早已心有所属。林将军先回去吧,本王如若有事找你,会着人去唤你的。” “可是,王爷答应家父临终前的请托,又如何说呢?”林如男双眼饱含热泪,不依不饶的逼问道。 “本王既然答应林将军,自然便是好好照顾于你,这些时日,本王一直与你走得比较近,就是想提高你在军中的威望,接下来,本王还会对你委以重任,遇到合适人选时,也会恳请父皇和皇兄为林将军指上一门好亲事,算作对林老将军忠心报国的一种补偿。”白衣人师父正色道。 “与我走得比较近,就是想提高我在军中的威望?”林如男脸色变得一片灰白,有些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歇斯底里的叫唤道:“我不需要王爷的这种补偿,我只是个女儿家而已,对我委以重任又有多大意义?” 随后,她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怨恨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掩面而去。 看她那副伤痛欲绝的模样,我不禁对她起了一股怜悯之心,对方才有些戏耍于她的行为有些后悔起来,连带着对桌上那碗我原本垂涎欲滴的鲍鱼粥都失去了味口,不过,随即我又想起她方才对我的那副狠毒、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的负罪感又瞬间消失了。 而白衣人师父看着她的背影,则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早前为师竟然没有发现她的这种心思,早知道为师便稍稍疏远她一点好了,免得让她心生误会。” 我无奈的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心道,现在才知道你自个儿迟钝了,看林如男那轻车熟路的模样,想必这应当也不是她第一次进入你居住的室内,给你送膳食,并打发走所有的侍卫了,如若她对你没意,她会这么好心,对你嘘寒问暖,体贴入微?整个军营中的人都知道林如男对你有意思,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哼,现在知道妩儿不是无端吃飞醋了吧?不过,如果你为你方才的那番话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尽管她方才有些生气,但是,只要你去向她道个歉,妩儿保证她还是会原谅你的。”看着白衣人师父还犹自看着林如男离去的方向出神,我忍不住酸溜溜的说道。 白衣人师父回过神来,见我神色不太高兴,连忙将我搂入怀中,赔着笑脸道:“为师不是那个意思,为师只是贵怪自己太迟钝,不知道避嫌,让妩儿白白伤心了一场。” 这还差不多,我的脸色立刻阴转晴,端起林如男送来的鲍鱼粥,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喂上白衣人师父几勺,同时,嘴里还嘟囔着:“反正人家都已经做好送来了,总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片心意不是?” “你啊……什么话都是从你这张小嘴中说出来的。”白衣人师父怜爱的捏了捏我的鼻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 从这之后,除非白衣人师父召集军中将领们一起开会商讨什么东西,林如男便不再来白衣人师父居住的卧室或者书房,站在白衣人师父身旁,红袖添香的人自然就变成了我。 当然,我这种“红袖”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红袖,因为白衣人师父说军营中男子居多,为避免我被人窥觑,要求我在军营中的这段时间以男装示人,而我也讨厌女装的繁琐,便欣然同意。 初时,前来禀报事务的将领们看见我代替了林如男在师父身旁的位置,初时还感觉非常的新奇,私下里还议论了一番,不过,日子久了,便习以为常了。 不过,我在白衣人师父身旁也不是白呆的,说啥我的脑海中还留有前世的记忆,诸如《太公兵法》、《孙子兵法》、《言兵事书》、《武侯八阵兵法辑略》、《孙子略解》、《百战奇略》、《练兵实纪》、《乾坤大略》之类的兵家书籍,在上大学那几年,受身旁男同学的影响,百无聊赖时我还是翻阅过的,虽然现在已经记得不全了,但是,只要能记住其中的一些,说出来后,就足够白衣人师父使用,并取得卓越成效了。 而且,我还依据现代人所使用的手枪的工作原理,设计出图纸,让铁匠制造出一柄轻便型、具有射击功能的古代版手枪,不过,现代人往里面放的是弹药,我往里面放的是麻醉药,之所以会选择麻醉药,是因为我不喜欢战场上那种血淋淋的厮杀,我方士兵随身带着这柄小枪,到了射程距离后,可以拿出这种麻醉枪将敌兵打晕之后,当作俘虏抓过来,可以不至于要了敌兵的性命,减少伤亡,白衣人师父也非常赞同我的设想。 这种新型武器研制出来之后,白衣人师父都使用了一下,果然非常好用,因此,白衣人师父下令,让城外的铁匠铺和药铺分别大批量的生产枪支和弹药起来。 因着我施展的神通越来越多,白衣人师父现在经常拿似是不认识我一般的眼光看着我,赞叹不已道:“妩儿,为师当真还没看出来,你竟然还能有如此谋略和才能,知道使用如此神兵妙计,简直天生就是个将帅之才啊!为师真的是寻到了一块宝啊!” 我笑眯眯的、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白衣人师父的夸奖,心中却对自己这种剽窃前人劳动成果,却硬说成是自己原创的行为感到有些汗颜,而且,我也很清楚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现在只不过是在纸上谈兵而已。 不管怎样,在我的帮助下,白衣人师父将边关的军队治理得越来越强大,在军中的威望也变得越来越高,也成功的选拔出几名能代替他职务的将军,只要假以时日对他们对加训练一下,白衣人师父就可以交出手中的兵权,与我一起返回京城了。 然而,就在这时,却有一场我们谁也没料到的变故发生了。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74 请君入瓮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这天早上,当我与白衣人师父还正在床上酣睡时,外面却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与白衣人师父听见了,均是一惊,知晓定是出了大事,不然门外之人不可能显得如此惊慌。 “出了何事?”白衣人师父披上一件外衣,边向外走,边沉声询问道。 “云雀国和白虎国的士兵攻入了外城,幸而陈左易将军发现得早,迅速将内城的门关上,才没让他们涌进关内。不过,此刻他们正在试图攻城,陈将军让小人来禀报您,请求立刻派兵过去支援。”外面敲门之人如是回答道。 陈左易是白衣人师父最新选拨出来的将领之一,很有几分帅才。 云雀国和白虎国的士兵攻入了外城?这云雀国不是刚上书过来说要割让两座城池给大离国,并要求与大离国和亲吗?那白虎国又是怎么回事呢?之前也只是听说司马仁治与云雀国勾结,没白虎国什么事啊。 我一听事态确实有些不妙,也连忙起身着装。 外面白衣人师父继续追问道:“今日负责外城城楼值守的是哪位将军呢?外城攻破之后,那位值守将军的人在哪里?” “回禀王爷,今日在外城值守的是林如男林将军,但是,从昨晚至今,没有任何人发现林将军的踪影。” 没有任何人发现林如男的踪影?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自那日林如男从白衣人师父的房间愤愤离去之后,这些时日一直都未见她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眼前,而她临离开前所看向我的那愤愤不已的眼神,我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难不成,难不成人是她放进来的…… 后面的事我不敢再想下去,林如男作为这军中资深的将军之一,这军营的哪一处设置,哪一处机关,是她不熟悉的呢?如若她叛变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速速去禀报陈左易将军,待本王穿上盔甲之后便立刻前往内城的城楼。”白衣人师父沉默了片刻,果断的下命令道:“张虎,秦俊,你二人进来一下,速速去传本王的命令,让刘一工将军、何念生将军、江留青将军、姚进财将军、汤孝业将军、高毅然将军去内城城楼处与本王会合,让曹得旺将军、包世坤将军、蒋菏泽将军、许荣升将军、马敬铭将军在军营中的各个要害部位严格把守,不准任何人靠近和钻空子。” “是,小人等遵命。”被白衣人师父点到的这三人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齐声应道。 紧接着,白衣人师父便脚步匆忙的步入室内,一边穿盔甲和护心镜,一边嘱咐我道:“妩儿,你好好在这里待着,记得好好保护自己,为师会留下一些亲兵卫来保护你的。” “不,妩儿要与师父一起去。”我坚定的摇头拒绝道。 “妩儿听话,现在可是真刀实枪的来,稍不留神可能连性命都丢了,你同为师一起出去之后,为师肯定会时刻牵桂着你的安危,分散注意力。”白衣人师父严肃的说道。 “师父,难道您对自己辛辛苦苦教了这么多年的徒弟这般没有信心吗?妩儿的武艺再差,肯定也比那普通的士兵强得多,不说别的,至少自保肯定是没问题的,而且,经过这些时日的了解,您应当也知道,妩儿对兵法、作战策略之类的东西还是很熟悉的,您也曾夸奖过妩儿知道使用神兵妙计,是今天生的将帅之才呢,所以,妩儿随您一起过去,搞不好会帮上您很大的忙呢。另外,一般来说,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反倒有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您让妩儿先等在这里,然而,如若军营中已经混入了云雀国和白虎国的奸细,所谓擒贼先擒王,他们首先摸来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那样的话,妩儿的处境反倒更危险。”我正色道。 白衣人师父可能觉得我的话也很有几分道理,蹙了蹙眉头道:“可能是关心则乱,尽管为师知晓你武艺不俗,可是却仍旧会不由自主的担心你,害怕你会受到什么伤害。不过你方才所言,‘擒贼先擒王’也有几分道理,让你继续留在这里,反倒会让你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既然你自己也想去,那为师便带你去见识见识,不过到时切记不可莽撞,要紧紧跟在为师身旁,看见情况不对便赶紧撤退。现在,你先去找套盔甲穿在身上防身吧!” “是。”我见白衣人师父终于松口了,大喜不已,随后快步走到室外,找了一个身高与我相仿,准备与白衣人师父一起上城楼的副将,将他身上所穿的盔甲和马靴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这使得那副将虽然有些郁闷,但是,碍于我与白衣人师父的关系,却敢怒不敢言。 我好心的劝慰了他几句,让他与其他人一起在军营内把守后,就再次进去寻白衣人师父,不过,在前往内城之前,我让所有与我们同行的亲卫兵和士兵都带上一把已锻造好的“麻醉枪”和足够数量的“麻醉药”。 我与白衣人师父一行来到内城的城墙上之后,发现此时内城城墙的墙头处,战况异常惨烈,无数的云雀国和白虎国士兵,端着云梯,靠在内城城墙上,试图攻打进来,配合着这些士兵攻势的是一些密密麻麻的从城下射上来的羽箭,而只要站在内城城墙的墙头向下俯首一看,就看见从内城的城门到外城城门大约一两百米的距离内,密密麻麻的堆满了云雀国和白虎国的士兵,如同蝗虫一般,让人触目惊心。 而内城城墙上护城的将军和士兵自然也不会任由敌军的奸计得逞,他们一面用盾牌挡住底下射下来的羽箭,一面用手中的刀枪对攻城的士兵进行砍杀。 一时之间,城墙上血肉横飞,几乎所有人的身上都沾染了鲜血,不知道是自己人的,还是敌人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见识这种血淋淋的厮杀,不由有些作呕的感觉,不过,旋即便被我强自压了下去,因为这便是战场,只要表现得稍稍软弱一些,下一个被砍得血肉横飞的可能就是我了。 “左易,这是怎么一回事?外城的城门是如何被攻破的?”白衣人师父走到正全身紧绷的注视着战况的陈左易身旁,沉声询问道。 “回禀王爷,据两名从外城城墙处逃回内城的士兵报告,说云雀国和白虎国的士兵天色未亮时便集结到外城外面,有两名巡逻的士兵看见了,正准备大叫,来提醒其他人时,林……林将军和陆副将却突然出来,将他们二人和其他几名尚未发现异状的巡逻士兵一起斩杀了,而这逃回来的两个士兵原本也是巡逻的士兵之一,不过因着他们二人身子不太舒适,下半夜时找了个地方,打了个盹,未被林将军和陆副将发现。后来,他们又听见林将军和陆副将提及云雀国和白虎国纠集了六十万大军,正守候在外面,他二人知道大事不妙,便趁林将军和陆副将下去打开城门之时,赶紧赶过来报告,才让末将在云雀、白虎士兵攻进内城之前将城门落了下来。”提及到林如男和那个陆副将时,陈左易的表情有些沉重。 原本听说昨夜由林如男负责把守外城而失守时,白衣人师父心中可能只是隐隐有些猜疑,所以他才会让一般的将领守好军营内的要塞部位,却是,从他的内心深处,他肯定不希望此事成真,只是,现在实际情况却不由他不信,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面容非常沉痛。 “王爷,现在攻守两难,如若进攻的话,我军的兵力只有云雀、白虎两国兵力的一半尚且不到,硬扑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便是连防守,似乎也是困难重重,将士们的体力支撑不住太久的,军中的投石机主要摆设在外城的城墙上,军中还备有十台,末将已经嘱咐士兵们去将它们抬上来,但是军中储备的石弹最多只能支撑上一日一夜,而云雀、白虎国的士兵应当已经开始想其他方法攻城了。”因着着急,陈左易再次焦灼的开口道。 “本王知道了。”白衣人师父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紧随他身后的两名副将嘱咐道:“此去京城尚有八道关卡需过,你二人速速快马去告之那八道关卡处的守城将军,让他们速速放下城门,没有本王手中的虎符,不得放任何人进城,禀报完这八处的守城将军之后,你二人再速速前往京城,禀报皇上和清明王爷此刻的战况,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此事事关重大,只能派你二人亲自前往了。” 白衣人师父这时未雨绸缪,作好内城被攻陷的最坏打算,这两位副将也明白事情的严峻性,齐齐点头应允道:“请王爷放心,末将二人即便是拼上性命,也要完成任务!” 而白衣人师父身旁的我由林如男之事,感叹了一番女人的嫉妒心太过可怕之后,也认真的思索起此种情况应当如何处理,思索了一番之后,我向白衣人师父提出一个略微有些冒险的方案,即让此刻正在城墙头的士兵让出一些空隙,让正在攻城的云雀、白虎二国的士兵钻空子,爬上城楼,然后由我与白衣人师父身后,持有“麻醉枪”的士兵开枪,将他们一一射晕,抬回大离的军营内统一羁押起来。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须派重兵去下面城门去把守,以防一个不提防,几个云雀、白虎国士兵逃下去将城门给打开了。 白衣人师父见识过“麻醉枪”的威力,略略思考了一下便欣然同意,而以陈左易为守的几位将领害怕我此举是引狼入室,均提出了反对意见,却都被白衣人师父强压了下去。 在方案具体实施之前,我让白衣人师父身旁的五名亲兵卫去指定的地方再搬一些“麻醉枪”和“麻药子弹”上来作储备,另外三名亲兵卫去离军营不远处的集镇,将所有的铁匠和药铺人员集中在一起,依照之前的方案,继续制造“麻醉枪”和“麻药子弹”,而其他士兵负责将待会被射晕过去的云雀、白虎国士兵抬到军营内的一个空场地放着,这麻药的药效是三日三夜,这些晕过去的士兵一时半会都无法清醒过来。 做好准备工作之后,我让之前随在我与白衣人师父身后,手中握有“麻醉枪”和“麻药子弹”的士兵们排成两横排,由第一横排士兵先用手中的“麻醉枪”进行射击,当他们手中的“麻醉子弹”用完之后,由第二横排的士兵顶上,第一横排的士兵则迅速去后面装弹,再站在第二横排的士兵身后,如此循环往复。 当晕倒在城墙内的云雀、白虎国士兵达到一定数量之后,城墙头守城的士兵再暂时将城墙处的空隙填上,待那些晕倒士兵被清理之后,再让出足够的空隙,继续循环往复。 之所以不让守在城墙头处的士兵退开,主要是想遮住城墙内的动作,避免被对面外城城楼处观战的云雀、白虎国将军以及正在攻城的云雀、白虎国士兵发现有诈,停止进攻。 在我的这番计策下,一个多时辰下来,竟然生擒了三四万云雀、白虎国士兵。 此时,因着从下面爬上城楼的士兵大约已经有三四万了,内城的城门却始终没有被打开,对面城楼上的云雀、白虎国的将领终于瞧出一些端倪,觉得有诈,紧忙鸣金收兵,退兵到外城城墙处。 就这样,在我的计策和新型武器下,大离国未耗费一兵一卒,却生擒了三四万云雀、白虎国士兵,那些原本对我所使用计策持不赞同态度的将领们不由心服口服,对我赞叹、崇拜不已。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75 诱敌入关 不过,对面云雀、白虎国的军队并未消停,他们的一位将领站在外城的城楼之上,中气十足的对内城这边喊话道:“哈哈,没想到一向自尊自大的大离王朝之人都是缩头乌龟,那啥皇帝的儿子也是个孬种,只会缩在城墙里面,暗箭伤人,真是太卑鄙无耻了。有种的你们打开城门,与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听见这话,白衣人师父身后那几位将领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脾气火爆一些的刘一工将军甚至都开口请战道:“王爷,请给末将几万士兵,让末将将那些出尔反尔的无耻小人宰上几个,免得他们在那边聒噪,欺我大离王朝无人。” 白衣人师父的面色倒是未变,只是沉声对刘一工说道:“不可如此,如若真是这样,只怕是刚好中了他们的激将之法,正中了他们的心意。虽说我大离王朝不惧他们,但现在敌众我寡,也不必作那无谓牺牲,大丈夫能屈能伸,即便让他挣那一时口舌之利,又能如何呢?你也不必恼怒,本王自有让他住口的办法。” 说完,白衣人师父从随行的亲兵卫手中拿过一把强弩,瞬间之后,我与众将以及此刻正站立在城墙上的士兵只觉眼前白影一晃,紧接着便看到白衣人师父翩然立于内城与外城之间,距离我们约将近一百米开外的一根旗杆上,拉开强弩,对准那正在叫骂的敌军将领射了过去,竟然一箭穿喉,让那敌军将领不敢置信的看着白衣人师父,然后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咽了气。 一般来说,百步穿杨的箭术已经非常了不得,更何况此刻白衣人师父距离外城城楼至少在一百五十米开外,对面城楼上的云雀、白虎国士兵像看见了鬼怪一般,过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混乱起来,胆小的甚至蹲下身,借助城墙遮住自己,害怕自己成为白衣人师父箭下的下一个亡魂。 这时,白衣人师父才朗朗开口道:“尔等背信弃义、出尔反尔之人怎有颜斥我大离王朝卑鄙无耻?是谁多年无故纠结来犯我大离王朝?又是谁主动对我大离王朝俯首称臣,签署盟约,今却又无故集兵来犯?对尔等不信不义之徒,和你们讲信义,只是白白侮辱了我大离王朝和本王的智慧而已。本王方才只是略施薄惩,尔等虽然有胆量前来挑衅,却还需有足够的能力来承受我大离王朝的怒气才是。” 说完,白衣人的身影又翩若惊鸿,宛如游龙般的飞回内城的城楼之上。 此时,内城城墙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大离国将士都激动的鼓起掌来,刘一工更是激动不已的说道:“还是王爷神勇,不费吹灰之力,一出手便灭了那云雀、白虎国的一名将领,让末将等敬仰不已。” 我听着,也觉得非常的与荣共焉。 “本王方才那番举动只是暂时震慑了他们一下而已,但是,他们此番前来,肯定是有备而来,不会就此罢休,如若本王未猜错的话,晚上可能是他们进攻的一个最佳时机,这一次他们必定准备得定然会更加周全,很可能会采取别的方法来攻城,而他们的人数将近我们的两倍之众,也更加让人难以阻挡。”不过,白衣人师父脸上并未出现任何喜色,神色依旧凝重的说道。 白衣人师父提出的问题确实让人担忧,尽管上午我用“请君入瓮”之法生擒了云雀、白虎的三四万士兵,然而,相同的计策用过一次之后,再用可能便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了。更何况,我之前让人储备的“麻醉子弹”有限,今日一上午差不多便已经使用近半了。因而,现在只能改想他法了。 而听见白衣人师父此话之后,愁容又重新爬上与白衣人师父身后那几位将军和在场所有人的脸庞上。 幸而,投石机和石弹很多从军中的仓库中被搬运上了城墙,如此一来,即使云雀、白虎大军再次来犯,至少也可以再抵抗上一日一夜,作了一番布置之后,白衣人师父放心的留下两名将领把守城墙,并让随时去禀报紧急战况,随后便带着我和其他的将领回议事厅商量对策。 到了议事厅之后,白衣人师父又召回那几位在军中各要塞位置把守的将领,先当着众人的面,一起提审了往日由林如男率领的那部分将士,不幸中大幸的是,此次叛变的只有林如男和她手下的两名副将以及他们自己的亲卫兵,林如男手下的那名邱姓副将曾带着十几名亲兵卫,试图将军中的粮草烧毁,幸而发现的早,被阻止掉了,那名副将和十几名亲兵卫也被抓起来了。 随后,白衣人师父又将那名邱姓副将和亲兵卫提上来审讯,那邱姓副将见大势已去,脸色一片灰白,索性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说,大概二十多天以前,林如男性情大变,为人变得比较冷厉,行踪也变得比较诡秘起来,后来她便与那个陆副将来说服他一起拥护二皇子司马仁治和三皇子司马怀仁,初时,他也挺害怕,不过,林如男却以他在京城的父母妻儿相要挟,同时,她又以事成之后,二皇子和三皇子会给予他高官厚爵作诱,后来他便从了。而那十几名亲兵卫的经历也大抵如此。 众将听完审讯之后,皆唏嘘不已,为林如男与其父林云才截然不同的选择,他们都不明白林如男如何会性情大变,做出此等通敌叛国之举。 我与白衣人师父却是知晓原因的,白衣人师父不禁又微微叹息了一声,我则充满了后悔和负罪感,后悔自己那日早晨不该招惹林如男,否则便不会引发此场战争了。 不过,事情既已发生,再来后悔也于事无补,只能想办法补救了。 这时,我的视线无意中投到远处空场地上堆着的那些云雀、白虎国士兵的身影,突然又心生一计,这个计策仍旧需要借助药物和白衣人师父的易容术,从大离的军中挑选出一部分武艺高超之人,易容成被俘的云雀、白虎国士兵模样,走在前方,再挑选出五千名左右的大离精兵,换上昏迷过去的云雀、白虎国士兵的服侍,到半夜时分,打开内城的城门,趁云雀、白虎国将士看不见之时,在内城和外城的空地上放上一些香炉,数量越多越好,香炉内放上一些能致人昏睡、浑身虚软无力的药粉,这些药粉我手中就有,用一点炭火加热,加快和加剧药效的发挥,再跑去外城那边请功,说内城的城门已被自己打开。 到时候,那云雀、白虎国的将领必然欢喜不已,并指挥大军往内城方向涌来,待内城与外城之间的距离内已涌满云雀、白虎国的士兵之后,再拉下外城的城门,禁止外面剩余的云雀、白虎士兵入内,并发信号弹提示内城那边关上城门,到时候,混过去的大离将士和精兵的任务是防止外面的云雀、白虎士兵攻城和里面云雀、白虎士兵出城,直到被因在内城和外城之间的云雀、白虎士兵全部被歼灭为止,而那些本次涌入内城的云雀、白虎士兵则继续用麻醉枪搞定。 而之所以只要五千精兵,是因着我手中的解药有限,不然,若是同去的士兵也被迷香迷倒,就成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思索周全之后,我将这条计谋说了出来,白衣人师父和诸位将领均有些犹豫,可能都觉得使用迷香有些胜之不武,只是,在我巧舌如簧的说服下,都同意了,并立刻分工,做起准备工作来,准备香炉的准备香炉,挑选士兵的挑选士兵,从战俘身上剥衣服的剥衣服,我则负责准备所需的药物和解药。 忙完之后,我们都休憩了一番,养足精神,到了晚上便开始易容着装,仅仅是在易容之时,白衣人师父与我发生了一些冲突,他不同意我与他一起易容混去云雀、白虎国军队那边。 我自然不依,不过,到最后,却终于没拗过白衣人师父,留在内城这边守城楼。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染指帝师·风云突起 76 大获全胜 虽然我便是那出计策之人,但是,白衣人师父和三名将领带着五千精兵,打开城门,往外城云雀、白虎国军队驻扎的方向行走之后,我却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白衣人师父等人易容之前,我已经给她们所易容成的云雀、白虎士兵吃了解药。逼问出他们的名字,以及云雀、白虎国军队中的一些情况,以免白衣人师父等人到了云雀、白虎国那边被人询问,对答不上来,招人疑窦。 然而,尽管一切看起来好似无懈可击,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会担心白衣人师父他们此番去会被人识破,到那时,即便白衣人师父的武艺再高强,也插翅难飞出云雀、白虎国几十万大军的包围。 更何况,白衣人师父临走前郑重其事嘱咐我的那番话更让我心生不祥,他让我如若计划失败的话,就立刻关闭城门,不需再管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不要让云雀、白虎国的军队攻打进来,随后,我的任务便是拖住云雀、白虎大军,等待司马清明王爷派兵前来救援,说完,他连他手中的兵符都交给我了。 虽然初时我不肯要,还任性的威胁他,如若他有个万一,我就索性命人将城门大赦,让云雀、白虎军队长驱直入,但是,最后还是紧紧的抱了他一阵,然后无可奈何的接过了兵符。 我不敢确定白衣人师父如若有个万一之后,我会怎么办,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在我怎么办之前,肯定会先将内城给守好的。 “风公子,风公子,云雀、白虎大军好像正在往内城方向涌过来,咱们赶紧做好准备吧!”就在我胡思乱想,与我一起奉命把守城门的刘一工将军用手碰了碰我的胳膊,压低声音,充满兴奋和激动的说道。 我心神一禀,立刻命令那些麻醉抢手和守在城门处随时准备落下千斤顶的士兵注意,随时等待命令。 为了麻醉云雀、白虎国军队,此刻城门处的所有人都穿上了从云雀、白虎国士兵脱下的衣服,待到城门处的千斤顶被放下之后,再将这些衣服给脱掉,以免被麻醉枪误伤。 之后,我便心急如焚的守候在城门边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静候着对面信号弹的亮起,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云雀、白虎国涌进来的士兵都快接近内城城墙了,那边却还是一点讯息都无,我捏紧拳头,努力控制猪自己想前往外城那边一探究竟的冲动。 幸而,在我耐心宣告告罄之前,对面的信号弹终于升了起来,紧接着,我听到对面城墙那边传来了喧哗声:“有诈,有诈!” “放千斤顶!”我吁了一口气,边脱外衣,边对身旁士兵果断的挥了挥手道。 “有诈,有诈……”顿时,接近内城城门这边的士兵也惊慌的叫起来。 而此时,内城中已经涌进了几百名云雀。白虎士兵,他们也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连忙奋力厮杀起来,妄图翘起千斤顶,将城门重新打开,自然,他们的意图不会得逞,片刻之后,便被密密麻麻的麻醉子弹射晕了。 接下来,便是静心等待药效发挥的时候了,见内城城墙这边的局势基本得到控制,并且有刘一工将军和其他几位将领把持着大局,为了早一点达到目的,我索性任性了一把,学白衣人师父,吸气从城楼之上,借助被困的云雀、白虎士兵的头顶和他们挑出的枪尖,迅速往外城城墙处移动,而我的手也没闲着,在不停的挥洒着药粉,变飞跃,通过这种方法加大药剂量,让药效发挥的更快,也更彻底,这样白衣人师父及在这边大离将士的压力也就小一些,危险也就更小一点。 最后,我在城墙处发现了白衣人师父等人,他们分成两拨,一拨在外城的城楼上用刀枪和原本便设置在这里的投石机来阻止城外想攻城的士兵,另一拨则在城门处把守着城门,防止已经入城的士兵强行打开城门。 虽然白衣人师父他们身上已经染满鲜血,但是,应对起那些云雀、白虎士兵,来却也还算游刃有余,特别是白衣人师父,他的精力看起来似乎还非常充沛,同去的其他大离将士也在尽力的保护着他。 而此时迷香的药效似乎已经渐渐发挥出来,云雀、白虎士兵的身形变得有些摇摇欲坠,攻击力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弱。 见状,我的心稍稍放了一些,估计白衣人师父等人支撑到战事结束问题应当不大。 果然片刻之后,有士兵开始起疑道:“不好,这里似乎有什么地方正在散发着可疑的香味。” 紧接着,又有士兵奇怪道:“为何我会感觉脑袋晕晕乎乎,浑身虚软无力,且有些嗜睡呢?” 随后,立刻有士兵附和道:“是啊,是啊,我……我好像也有类似的感觉啊……” 直到此时,我方才心安,再次借助着被困士兵的头颅和枪尖,往内城城楼的方向跃去,又静待了一刻钟左右,估摸着迷香已燃尽,而昏睡倒地去的士兵已经过半,并且数字还在持续增加中时,才再次打开城门,让早已守候在那里的十万大离士兵杀了出去。 不消说,内城与外城之间瞬间便到处血肉横飞,血流成河,那些浑身虚软的云雀、白虎士兵变得只有挨宰的份,让我有些目不忍睹。 其实在进行这个计划之前,我曾经向白衣人师父和几位将领们争取希望这些被迷晕的士兵也能如上午那些被射晕的士兵一样,留住他们的性命。 不知,这个建议却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连白衣人师父也加入到说服我的队伍中,他说一来军营中没有如此多的地方安置这些敌国士兵,二来因着我那迷香的作用只能在四个时辰内起作用,如若留着这些士兵性命,他们苏醒后再联合在一起作乱,那后果不堪设想,还会应证了养虎为患这句话。 我认真思索了一番,觉得白衣人师父的话非常正确,虽然这场杀戮非常血腥,我的心也非常不忍,但是,如若不杀掉他们会将大离的军队陷入危险之中,让云雀、白虎军队攻破池城,使得大离王朝百姓的生活陷入一片黑暗中的话,我便只能选择牺牲这些云雀、白虎士兵了。 当热,这也让我再次领略战争的冷酷和无情了。 就这样,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厮杀,此次进入内城与外城之间的云雀、白虎国士兵全部被大离军队消灭殆尽,据后来统计,总数约三十多万出头,而大离过损失的兵力不超过一千人。 此时,除去这次被杀戮掉的三十多万士兵和之前被迷晕的三四万士兵之外,云雀、白虎国原本六十万的大军经过一日一夜之后,在大离军队实力不动分毫之时,莫名其妙损失了三十多万,令原本云雀、白虎国军队人数总量由原本的绝对优势变成屈居下风。 最主要的是,经过这两次诱敌行为之后,云雀、白虎将士已经生出胆怯之心,人心涣散,病主动让出了原本已经被他们占领了的城楼,如避洪水猛兽一般,跑到距离外城城墙几百米开往的地方驻扎。 |小叶子。北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 染指帝师·风云突起 77 父女重逢 现在,大离士兵的总数已经比云雀、白虎军的总数高出了好几万,加上前两役的大捷,所有大离将士们的信心大增,热情高涨,几乎所有的将军们都同意趁胜追击,痛打落水狗,不过却被白衣人师父否决了。 他说事已至此,云雀国和白虎国知道大离国不会再放过他们,肯定会孤注一掷,倾尽国内所有的兵力来对付大离,云雀、白虎距离嘉峪关大约四五日脚程,而大离的京城距离嘉峪关最快也要十四五日的脚程,现在如若放马过去攻打云雀、白虎国的军队,即便能够笙离,却定然会损失惨重,等到云雀、白虎派兵来增援时,大离这边就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而京城的救兵一时半会又到达不了这里,只能任人宰割了。 白衣人师父的这番话无疑是给这些热情高涨的将领们浇了一瓢冷水,让他们清醒了一些。 后来,经过一番协商之后,白衣人师父和将领们一致决定,采取保守的守城策略,静观云雀、白虎国的动静,直到清明王爷从京城派出援兵为止。 当然,在静观云雀、白虎国动静,等待援兵的同时,军营中所有的人都没有闲着,白衣人师父让一部分将领依旧与往日一般,带着一部分士兵们在操练;一部分将领带着军饷去市集和农户收集粮草和生活必需品,做好打长久战的准备;另外一部分将领则将之前被我命人射晕的三四万云雀、白虎士兵以及几万被内城和外城围住的云雀、白虎士兵中的幸存者押往附近官府的大牢中,着专人看管着。 其中,将那几万云雀、白虎士兵押往附近官府的大牢中是我的主意,因着我实在不愿再见到更多的杀戮,所以在提及应当如何处置那些即将苏醒过来的战俘时,绝大部分将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都建议白衣人师父将这些人给一一杀了完事,我却强烈反对,并提出暂且将这些战俘押往附近官府的几个大牢中,为了安全起见,我还给他们服了软骨散,这样一来,至少在将近一年的时间内,除非服下我给的解药,否则他们除了吃饭、穿衣之类最基本的生活需要外,做其他事情均会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不可能对大离王朝构成任何威胁。 而待到战事结束之后,我想再向白衣人师父建议,建立一个类似于现代社会“劳改厂”之类的地方,让这些云雀、白虎士兵在“劳改厂”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并向朝廷递交一定的供奉,如若这些士兵表现好的话,将他们现在云雀、白虎国的家眷接过来同住都不是不可以。 这只是我动了怜悯之心后的一个无意之中的善举,让我没料到的是,不久之后,此举对收复云雀、白虎国,获取云雀、白虎国民的民心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除此之外,我的任务仍旧是督促市集上的铁匠铺、药铺制造“麻醉枪”和我所需要的药物,到时候或许还能再让一些云雀、白虎士兵逃脱出死亡的命运。 说到药物,让我感到悲催的是,尽管之前的两场战役中,我所研制出来的药物是最大的功臣,白衣人师父仍旧还是因着我欺瞒他,研制这些歪门邪道的药物,特别是察觉出我还曾将这些在他身上试验过而狠狠地训斥了我一顿,并要求我此次战争结束之后,不可再私自研制这些东西。 我的心中对白衣人师父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因着我从未自诩过自己是正人君子,在不违背良心的准则下,如若有捷径,我一般仍旧还是会选择走捷径。 但是,我还没有傻到从正面去忤逆师父,他也不容易,原本他心目中以为的乖巧懂事,且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徒儿,不仅有很多他从不知道,让他刮目相看的本领,还喜欢研制他一向比较抵触的所谓“邪物”,他的心情已经够失落,够紧张的了,因此,表面上,我唯唯诺诺的应允了。 不过,这样相对安宁点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几日之后的一个上午,我与白衣人师父一起来城楼上巡逻时,敏感的发现,安静了几日的云雀、白虎国军队驻扎地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不同寻常起来。 我用自己这几日心血来潮仿制出来的简易版“望远镜”向对面看了看,发现他们的营地和帐篷的面积又扩大了很多,而且到处都是人影攒动,看来,应当是云雀、白虎国境内派来的援兵到了。 我心情有些沉重的将“望远镜”递给白衣人师父,示意他自己亲自查看一下。 待看清楚对面的情况之后,白衣人师父叹息道:“好似增加了至少二十几万的兵马,据我们掌握的消息来看,云雀国共有兵力四十万,白虎国共有兵力五十万,总计九十万整,除去之前便过来的六十万外,他们的国内共有三十万,看来,他们是倾巢而出,将能派的都派过来了。如此一来,我们的兵力又与之前一般,与他们相差悬殊了。估计他们马上应当就有行动了,他们应该也想赶在我军救援的兵力到来之前,将我们给一举击败。” 果然,当日下午,距离在外城城楼正前方开始再次响起了云雀、白虎国将士的叫骂,不过,可能是被白衣人师父那日在一百五十多米开外将他们的一名将领射得嗝屁掉的行为震撼住了,他们将叫骂的地点选在距离外城城楼大约两百多米的地方。 叫骂的言辞非常难听,除了什么缩头乌龟,阴险小人,手段卑鄙,耍阴招,断子绝孙,不得善终之类普通叫骂之外,还将大离各代皇帝的秘史拿来出来辱骂和添油加醋一般,将大离王朝后宫的后妃拿出来肆意意淫一番。 无非是想激怒白衣人师父,让他指挥大离的将领和士兵出城应战,至于大离的城楼,因着云雀、白虎国莫名其妙的在里面折损了三十多万将士,已被他们视作洪水猛兽一般,不敢轻易进入了。 在他们叫骂之时,白衣人师父还能沉得住气,而那些个脾气暴躁些的将领虽明知这只是对方所使的激将法,却还是听得怒不可遏,恨不得也学前几日白衣人师父那般,拿起一把强弩,对准那个正在叫骂之人,取了他的小命,只是,大家心中都心知肚明,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白衣人师父那般的好箭术而已。 后来,我倒是想了一个办法,当对面开始叫骂是,便在那些脾气暴躁的将领中塞了两团棉球,免得他们听得肝火上升,一时冲动之后,带领手下的士兵,拉开城门,与云雀、白虎国干起来。 就这样又过了四五日,云雀、白虎国那边的叫骂也变得越来越难听,并且说多恶毒就有多恶毒,只是,大离军这边在白衣人师父的坐镇下,继续闷声不吭,任由他们在那自己叫嚣。 大概也是想到了大离这边这样做,只是为了等待援兵,云雀、白虎军队又按捺不住了,有一日夜里,他们再次派兵来攻城,只是,他们这次学乖了一些,学会了止损,损失了大概五千兵力之后,便迅速的鸣金收兵了。 此计不通之后,第二日夜里,他们又改成火攻,让几千名弓箭手选定一个合适的位置,向外城的城楼上发射点着火的羽箭作掩护,另外有几千人拿着云梯攻城,这一招着实非常毒辣,让大离这边也损失了好几千的兵力,城门也险些真的被他们打开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他们的提示下,有一日夜里,我瞒着白衣人师父,带着三四名轻功相当不错,对云雀、白虎国恼怒已久的将领去复仇,点火将云雀、白虎国的粮仓给点着了,还烧掉了帐篷无数个后才痛痛快快的反悔了城内,此举又让云雀白虎大军老师寂静了好几日。 在两军之间这种小打小闹中,将近二十日的时间久这般过去了,这时候,大离军终于等到了从京城派来的三十万援军,而指挥这批援军的将领竟然就是我爹——风自清,转眼间,我已与他分离了七八年,没想到,再次重逢竟然是在这边关的战场,亦是他与我娘当年相识、相恋的地方。 |青青园中葵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染指帝师 风云突起78 重聚 那一日,我刚从军营中给前一日晚上在云雀、白虎的偷袭中受伤的将士疗完伤出来,远远的就看见陈左易将军带领着一支庞大的军队往军营这边走来。 我一见,大喜不已,知道这定然就是朝廷派来的援兵了,如此一来,接下来便可以放手一搏,与云雀、白虎的军队酣战上一场,不用再留在这里日日与云雀、白虎小打小闹耗时间了。 想到这里,我冲陈左易将军点头打了一下招呼,然后迅速的朝军中主帅居住的地方跑去,想知道白衣人师父下一步是如何打算了。 “王爷,微臣半路之上便听闻您不费吹灰之力,便斩杀了云雀、白虎军三十多万兵力,生擒五六万余人的光辉事迹,您的这份魄力和胆识真让微臣敬佩不已,也自叹不如啊!” 不过,我尚未踏入主帐之时,便听见一个中年男子夸赞白衣人师父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让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风尚书不必如此自谦,风尚书在战场上浸淫过多年,作战技巧和谋略比清正都要娴熟得多,何来自叹不如之说呢?更何况,此前的两次大捷清正亦不敢以功臣居多,作贡献最大者是一个风尚书非常熟悉,关系亦非常亲密之人。”白衣人师父笑道。 风尚书?虽然我对朝廷之事知之不多,亦不太关注,但是,当朝的风尚书就是我爹之事我还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说,此次带兵前来支援之人便是我爹了? 毕竟是血浓于水,我的心不禁涌起了一阵阵欢喜的感觉,这么多年没见,我也还是相当想念他,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我不假思索的挑开自己面前那道让我与白衣人师父、我爹相隔的帘布,往里走去。 “微臣非常熟悉,关系亦非常亲密之人?难道……难道是……微臣那老岳丈凤盟主或者白纱吗?”就在这时,我爹声音有些颤抖和急不可待的询问道,不过却猜错了对象。 看来,我爹不相信我的实力啊,明明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出的破敌之计,竟然被他算到外公和我娘头上去了。闻言,我脚步一滞,嘴巴撇了撇。 不过,听到我爹提到我娘的名字,我倒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等下见了我爹之后,他必然要询问我娘的下落,虽然在我娘这边看来,她已经给我爹一纸和离书,她与我爹的夫妻关系已经终结,但是,在我爹这边看来,他必然不能承认这件事的,否则他这些年来便不会如此疯狂的寻找我娘了。 这样一来,便有些棘手了,如若我告之我爹我娘的现状,搞不好战事结束之后,他会不顾一切的去找我娘,将我娘从陆轩辕身边抢过来,从之前我与我娘的交谈中得知,我娘现在真的是已经爱上了陆轩辕,还是别让我爹去打扰我娘的平静生活算了,我心中打定了主意,继续抬步往里走去。 “非也,风尚书你看,说曹操,曹操到,她过来了。”这时,白衣人师父已经看见了我,指着我,笑着对我爹说道。 “白纱……”可能因着我与我娘的长相有相当几分相似,一时之间,我爹看得竟有些恍惚,将我当成找娘,喃喃的唤道。 这让我不胜唏嘘,不过,我也相当佩服我爹,我现在还身着男装呢,他竟然都能发现我与我娘的相似点来。 唏嘘完之后,我面容一整,甜甜的喊道:“爹,您不认识妩儿啦?” 我爹这才清醒了一些,回过神来,看得出来,见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我不是我娘,他微微有些失望,随即,他又有些不敢置信的迎上前来,握住我的肩,边细细的打量我,边欢喜的询问道:“妩儿?是妩儿吗?竟然都长这般大了?” 在我爹打量我的同时,我也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变苍老、憔悴了很多,他今年尚未不到四十,但他鬓角的发竟然微微有些灰白了,看来,情字一事,果真是伤人啊! 我微微有些心酸的回答道:“是啊,妩儿离开尚书府时才七岁多,现在却都快及笄了,爹,您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这原本是句略微带些客套的话,但是,刚说出口后我就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似乎提及到了我爹的伤心事,只是,既然说出来也没办法收回了。 果然,我爹脸上露出了一脸的凄凉之色道:“你和你娘都不在爹身旁,爹又怎会过得好呢?” “可是,爹身旁不是有二娘和弟弟相陪吗?”我终究还是有些为娘当年的遭遇愤愤不平,再次脱口而出道。 我此言一出,我爹的神色不由又暗淡了几分的询问道:“妩儿,你是如何知晓的?是你娘告诉你的吧?她一定很怨恨我吧?这么多年来都躲着不肯见我。不过这也都怨我,拥有的时候不知道好好珍惜,待到失去时再追悔莫及。你娘呢?她这些年来究竟待在什么地方呢?我派人去凤来庄守了好几年都没发现她的踪影。” 听见我爹问及我最害怕提及的问题,我心中不禁发出一声哀叹,又与静静站立在一旁的白衣人师父面面相觑了一下,硬着头皮回答道:“倒不是娘特意告诉妩儿的,是当年云雀公主与娘聊天说漏嘴时妩儿听见的,娘当年带着妩儿回到凤来庄之后,便将妩儿留在庄中学艺,自己下山云游去了,妩儿也已经好多年未见她了,不过,据外公说,娘现在一切都还好,爹您无须牵挂。” 我爹一听急了,顾不得白衣人师父正矗立在我身旁,他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对我说道:“妩儿,你和你娘都搬回尚书府好不好?如果你娘还恨我的话,让她骂我一顿,打我一顿,或者不理我都不打紧,只要她能回去,让我每日能远远的看上几眼就可以了。尚书府一直为你和你娘空在那里,一切的摆置都还依照你们离开尚书府的模样摆置着,我每日都有命人按时过去打扫。如若你娘不喜欢那秦氏,我日后便不再理她便是。”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现在即便后悔了,一切也都已经迟了啊!我在心中悲叹了一声后,劝慰我爹道:“爹,我娘的性格您也不是不清楚,她那个人不做决定则已,一旦做了决定则不会再给自己反悔的余地,所以她才不会让您找到。我娘已经放下了,您也早点放下吧,好好对二娘,您已经对不住我娘了,就不要再对不起另外一个女人了。” 虽然我对那个传说中的“二娘”也有些怨怪,怪她的出现将我原本好好的家给破坏了,不过,反过来想想,却又有些感谢她,如若没有她的出现,我便不会认识白衣人师父了,因此,我违背本心意愿的劝告我爹道。 “她已经放下了?!……虽然我已猜到这样的结果,但是,却还一直自己欺骗着自己,觉得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顿时,我爹的眼中呈现出一片死灰之色,颓然的喃喃自语道,然后,我爹又突然转向我道:“妩儿,那你呢?你愿意随为父一起回尚书府吗?为父听宗仁小王爷说你拜了清正王爷为师,此刻正在边关,便向清明王爷请缨,特意来担任此场战事的主帅。” 原来是司马宗仁这个臭小子说的,我心中气鼓鼓的念叨道,不过,看着我爹那悲伤不已的表情,我不忍再拒绝他,便点了点头道:“妩儿随爹爹回尚书府住上一段时间便是。” 我爹这才稍稍开怀了一些,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他起身对白衣人师父道歉并道谢道:“方才微臣失态,让王爷见笑了。不过,微臣实在惭愧,因着微臣的过错,让王爷做了微臣这个父亲应当做的事,照顾和培育了妩儿这么多年,请王爷受微臣一拜。” “风尚书休要如此客气,折煞清正了,这都是清正与妩儿之间的缘份。”白衣人师父连忙扶起我爹,不过面部的神情却微微有些苦涩。 初时,我有些不解,很快却明白过来,知道白衣人师父可能是不太愿意让我爹知晓我们之间存在师徒关系之事,我爹思想比较古板,搞不好日后会成为阻挡我与师父之间的一个很大阻力。 |zero死不休手打,转载请注明| 染指帝师 风云突起 79 吞并 or 统一 可能是感觉出我投向他的视线,为了不让我担忧,白衣人师父迅速平整了自己面部表情,朝我微微一笑,然后才再次对我爹开口道:“风尚书,你方才不是询问此前使我大离与云雀、白虎二国军队两战告捷的大功臣吗?” “是啊,他是谁,现在又在哪里呢?”我爹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再次询问道。 “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妩儿,之前清正一直有些迷惑不解,妩儿为何会有连清正这个师父都自叹弗如的兵家谋略和才能,现在风尚书过来后,清正终于才想起来,这应当就是虎父无犬女了,想必是妩儿幼年时受风尚书影响颇多所致。”白衣人师父也有些引以为傲的看了看我,对我爹说道。 “真的吗?这个人竟然是妩儿?”我爹有些不敢置信,不过,听白衣人师父这般说,他心里到底还是很欢喜的,脸上显露的喜悦也是发自内心肺腑的。 “呵呵,千真万确。”白衣人师父点头,然后便将我为云雀、白虎与大离之战所作的贡献一五一十的说与我爹听。 “能有这么厉害的女儿,也是我风自清和风府上下的骄傲啊!”我爹听后,大喜不已,怜爱的抚摸着我的头道,不过,他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这全部是我的功劳,继续感谢白衣人师父:“这之中一定少不了王爷在一旁的提点,还是王爷这些年来教导的好,妩儿能拜王爷为师,是我风府的荣耀和祖上积德啊!” 虽然我非常纳闷,这些明明都是我聪明伶俐,脑袋瓜好使才换来的战果,却没有夸上我一句,都从其他方面找原因去了,算到别人头上去了,不过,这样也好,否则我也无法向白衣人师父和我爹解释,为何我这世从未看过兵书,却会这么多兵法、谋略类的知识。 白衣人师父又与我爹相互谦让了一番之后,我爹言归正传,面色严肃的说起他此趟所带来的皇帝口谕和清明王爷的嘱咐道:“微臣临行前,皇上和清明王爷告之微臣,这云雀、白虎国不守信义,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不如借着这个机会,索性灭了云雀、白虎两国的王室,将云雀、白虎两国的疆土吞并,收归我大离王朝所有。此次微臣率领的还仅仅是第一波,第二波大军清明王爷正在调集中,到时候将由清明王爷亲自率领,大约于半个月后到达。” “依照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兵力来看,要攻破云雀、白虎,灭了他们的王室,也非是什么难事,但是,要吞并云雀、白虎却不如之前让他们归降那般简单,因为之后对云雀、白虎百姓的治理是个大问题,如若他们心中不服的话,只怕时不时就会有骚乱发生,让人防不胜防。”白衣人师父蹙了蹙眉,然后,突然饶有兴致的询问我道:“妩儿,依你之见呢?” 让白衣人师父如此信任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这个问题我爹刚禀报之前我也就开始思索了,从云雀、白虎这些年的反应来看,如若此次他们战败之后,大离只是如上次一般,简简单单的让他们递上一个投降书,割上几个城池,那过了几年,待他们养精蓄锐之后,必定会再次卷土重来,会让三国的子民再次陷入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中。 从这个角度来看,天下一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历史的必然。 不过,如果只是通过简单的、粗暴的吞并云雀、白虎二国来实现天下一统却有些不妥,就如白衣人师父所言那般,民心所向就是一个摆在眼前的问题,民心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尽管云雀、白虎二国被吞并掉,却不能确保这二国的民众不造反,民众自发自动团结起来的造反比在皇室指挥下的反抗力量更强大,更具有毁灭性,从我前世所经历的那个时代史书来看,很多朝代的更替就是由民众举旗造反引发的。 沉吟了片刻后,我发表自己的意见道:“从目前形势来看,因着云雀、白虎出尔反尔的次数太多,我大离必然已经不愿再信他二国的承诺,如此一来,收复云雀、白虎应该已经是必然的趋势,但是,就看是要以何种方式来收复,是仅仅只是简简单单吞并云雀、白虎国,速度怎样快怎样来,还是要多作一些努力,施以仁政、仁心,将云雀、白虎国给统一过来。” “‘吞并’与‘统一’有何区别?又各自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白衣人师父惊奇道,我爹也是非常诧异的看着我。 “吞并云雀、白虎是指不择一切手段的用武力征服他们,让他们变成大离的附属国,将他们看得比大离的子民低上一等,并疯狂的从他们手中掠夺财富和大离国所需要的一切,这样时日久了,必须会引起云雀、白虎子民的反抗,进而再次引发战乱。而统一云雀、白虎,虽然也需要用武力征服云他们,但是,却需要注意方式和策略,一定不能在这二国的子民心中形成我大离军队残暴不仁、乱杀无辜等等非常恶劣的印象,而将二国成功收复之后,也要将云雀、白虎的子民与大离的子民同等的看待,甚至更好的对待,用文化和仁治来感化和同化他们,持之以恒之后,只要云雀、白虎国的子民生活水平较之以前他们自己的君王统治时有很大的提高,他们是不会在意他们的统治者是谁的。而且,退一万步说,即便有些这一代的云雀、白虎子民对大离怨恨甚深,不愿接受大离的统治,时常爆发一些小型的起义,或者制造一些小骚乱什么的,但是,只要大离的政策一直合情合理,对这一代云雀、白虎子民的下一代,或者下下一代来说,这种仇恨在他们心中肯定会慢慢变淡,直至云雀、白虎这两个名字完全消失,这个天下全都变成大离的子民。”我娓娓道来。 “妩儿,你这个提议实在是有些妇人之仁,自古以来,便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云雀、白虎先来挑衅我大离,后又战败于我大离,就应当能够承受后果,只能任由我们掠夺,此乃天经地义。反过来,如若我大离战败于他二国,他们肯定也会残暴的对待我大离子民。如若我们不仅不掠夺他们,还将他们当祖宗似的供着,那我大离将士在战场上辛辛苦苦的厮杀,所为的又是哪般呢?”我爹明显非常不认同我的观念,不以为然道。 也难怪,他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又是一介信奉“成王败寇”理论的武将,我这种接近社会主义理论的思想他一时半会可能真的很难按受。 “是啊,妩儿,你爹说的也不无道理,你所言的这种‘统一’能给我大离带来什么收益呢?”白衣人师父的脸上倒无反对之色,不过却仍旧笑着附和我爹道。 我摇了摇头道:“爹爹此言差矣,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一个人与一只狗儿相处,某一日,狗儿发狂,咬了人一口,妩儿觉得,只要稍有理智的人,肯定都不会学狗一般,反过来也咬狗一口吧?而是尽量驯服它,让它为自己服务,也不枉被白白咬了一口吧?更何况,以仁政统一、同化云雀与白虎,从短期看,这样做好似是带来不了什么效益,但是,立足长远发展来说却不然。 首先,云雀、白虎、大离三国的统一,可以使三国的货币、语言、种族统一,停止叛乱,使老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其次,可以使三国之间的日常生活交流增多,各国手中所拥有的资源各国之间共同享用,就以青铜业的发展为例,大离国人擅长采矿、冶炼,铸造,云雀国擅长焊接、嵌错,白虎国擅长鎏金,并发明了垛盘支护和硫化矿冶炼技术,如若将三国现拥有的技术共享和揉和起来,在竖井中采用垛盘支护,就能使采掘深处的铜矿成为可能,在铜矿中使用硫化矿冶炼技术使用,可以拓宽了铜矿资源的利用,在铜上用悍接、嵌错、鎏金和失蜡法铸造工艺等,可以增加青铜和铁的用途,并将它们在整个社会普及;再次,各行各业的兴盛,促进了商品的生产和流通,使商业活动变得更加活跃,整个社会的财富都会逐渐增加。而以上我所列举的这些利益还仅仅只是‘统一’之后所有利益中的冰山一角而已。” 我爹听见我讲出这么一大套理论,早已震惊得目瞪口呆,像是在看一个从不认识的人一般。 |zero死不休手打,转载请注明| 染指帝师 风云突起80 云雀公主的“复活” 而白衣人师父听我说这些的时候,则频频点头以示赞许,接着,他怜爱的用手抚摸了一下我的头道:“平日让你看看这些个治国齐家的书籍,你都一个劲的摇头拒绝,或者敷衍塞责了事,没料到,这个时候你倒也还能分析得一套一套的。” 随后,他又笑着转向我爹道:“风尚书,听完妩儿的这番话,你应当不再怀疑妩儿的能力以及她是前两次战役的主谋者了吧?因着知晓她是女儿家,那些治国齐家类的书籍她不爱看,清正便也从未强迫过她,也从未向她讲授过这些东西。” 我爹听了,也颇为赞同的说道:“不论妩儿所言是否在理,但是,以她这个年纪,能够想到这些也实属不易了。” 白衣人师父点了点头,然后正色道:“清正倒是非常赞同妩儿的观点,清正也觉得,为人君者就应当胸怀天下,让自己的眼界变得更开阔,更长远,如若只需舍弃眼前一点蝇头小利,便能换来日后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长治久安,又何乐而不为呢?这样吧,皇兄现在不在身旁,便由清正来作主,我们现阶段就依照妩儿的建议来,过两日开战时,如若能留云雀、白虎军一条性命就留他们一条性命,战胜后不准虐待战俘,攻破云雀、白虎城池时也不准扰民。待皇兄率兵前来时,由清正来负责说服皇兄采纳妩儿的建议。” “王爷,如若说攻破云雀、白虎城池时不扰民,微臣还能够理解,也能够接受,可是,若说尽量留住云雀、白虎军的性命微臣则非常不解了,至少现阶段来说,我大离军与云雀、白虎军是势不两立的,我们如若不取那云雀、白虎士兵性命,保存他们的实力,那无异于养虎为患,王爷三思啊!”我爹急了。 “呵呵,清正的意思是将那些战俘掠回来,放置在一个由妩儿创立的,叫‘劳改场’的地方,之前,我军活捉的那些云雀、白虎士兵就被秘密安置在周边州县的‘劳改场’中,由专门的士兵看押,让他们在其中织布耕田,做些手工活计,在自食其力之余,也还能交上一些赋税,为朝廷做些贡献,对大离与云雀、白虎之战也不构成任何影响。但是,待云雀、白虎被攻破之后,这些士兵的亲人会非常感激我大离对这些士兵的不杀之恩,对我大离进行歌功颂德,进而一传十,十传百,进而起到笼络人心的作用。 其实,初时妩儿提出这个‘劳改场’的建议时,清正也曾有过与风尚书同样的疑虑,那就是会不会养虎成患。不过,前几日休战时,清正悄悄的去附近的几个‘劳改场’探视了一下,却彻底的放了心,那些被俘获的士兵对大离将他们俘而不杀之事就已经感激不已,再加上我们只是让他们干些农活或者做些手工艺,事后他们还可以获得一定的报酬,只要他们表现得好,还可以将他们的亲人带过去与他们团聚,他们就更是感恩戴德不已,个个干劲十足。或许,正如妩儿所言,这些士兵原本就有很多不愿意打战,只是被逼服兵役,或者为获得一份饷银,养家糊口而已,这样的士兵原本就不会有太多的斗志,也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白衣人师父解释道。 “原来还可以这样来处置战俘,微臣知道应当怎么做了。”我爹明白过来,敬佩不已的说道。 四日后,经过一番周密布置,大离军队接下云雀、白虎的挑战书,由我爹在城楼内坐镇,白衣人师父作先锋,带着二十万兵马打头阵,打开外城城门应战。 原本,我欲也跟在白衣人师父身旁,去助白衣人师父一臂之力,无奈此举却遭到白衣人师父和我爹的强烈反对,后来,我只能留在外城的城楼上观战。 只是,白衣人师父临去应战前,我递了几瓶药粉给他身旁的亲卫兵,让他们在白衣人师父遇到什么危险时,悄悄的将药粉撒出去,至少能保住白衣人师父的安危。 当然,此举是悄悄进行的,白衣人师父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还会拿诸如“男儿宁可战死沙场,也不可如此芶且偷生”之类的话语来训斥我一番。 而对于我来说,骨气、面子之类虚无的东西统统不重要,白衣人师父能安然无恙的活着才是最实在的。 不过,后来这些药粉终究没派上什么用场,白衣人师父上场之后,表现神勇,不到半个时辰便单枪挑掉云雀、白虎军的五名将领,让大离的将士倍受鼓舞,愈战愈勇,而云雀、白虎原本就因前两役而有些心惊胆颤,底气不足,现在则更是人心涣散,溃不成军,云雀、白虎国很快鸣金收兵,以士兵告终。 此次战役中,大离士兵战亡三千余人,受伤五千余人,云雀、白虎士兵战亡五万余人,受伤五万余人,被俘五万余人。 至此,云雀、白虎军遭受第三次大创,云雀、白虎可用兵力不足四十万,比大离可用兵力足足少了二十多万,至此,差距已经形成,大离的军事策略也由之前被动的防守和应战转变为主动出击。 第四日,由白衣人师父拉着我,守在城楼内,我爹带着四十万大军,夜袭云雀、白虎军驻扎地,重伤云雀、白虎大军,云雀、白虎军战死十万,伤十万,被俘获三万,而大离仅仅战亡五千余人,受伤一万余人。 后来,云雀、白虎丢下那十万受伤的士兵,带着剩余的将近二十万兵力逃回距离嘉峪关最近的云雀国境内,而大离军则趁胜追击,打得云雀、白虎军节节败退,并拿下云雀国的四个城池,直至清明王爷率着从各地调集的三十万大军与我们会合时为止。 大离军只损失了一万多的兵力,便打败了云雀、白虎将近九十万兵力这样的绝佳战绩让清明王爷在意料之外之余,惊叹和高兴不已,他也因此将白衣人师父和我爹好好的夸赞了一番。 而这时,白衣人师父又不失时机的将我从他背后拽出来,介绍了一下我与他自己以及我爹的关系,又将这段时间以来我所做的“丰功伟绩”,那啥“吞并”、“统一”的观念,以及有关“劳改场”的设想阐述了一遍。 “这些果真都是妩儿想出来呢?本王过来边关之前,倒是听宗仁说自清找到妩儿了,竟然还是清正的徒弟,没想到,妩儿竟然还这等厉害!妩儿,抬起头来,让清明叔叔好好看看你!”清明王爷在沉思了一番之后,频频颔首,然后突然看向我说道。 以前在尚书府时,我也曾见过清明王爷很多次,也算是老熟人了,我倒也不惧他,在他打量我的同时,我也好好的打量了一番他,与七年前相比,他身上增添了一份沧桑感,而认识白衣人师父之后再来看他,就能够发现他与白衣人师父之间长得还有几分神似,不过,他比白衣人师父多了几分威严。 打量完我之后,清明王爷怜爱的说道:“妩儿,没想到你现在都长这般大了,不仅生得倾国倾城,还这般绝世聪明、胸中甲兵,你的这份胸襟和远谋深虑连本王都自叹弗如。可惜你是个女儿家,不然定能成为一个比你爹还要威武和睿智的大将军,甚至大元帅。与你一比,宗仁应当要感到羞愧了,他是男儿,又比你年长三岁,到现在为止,却一点建树都无,还待在王府安安逸逸的做他的小王爷。唉,或许本王也该带他到这战场上来历练历练。” 清明王爷虽是用责备的口吻说司马宗仁,但是,从他提及司马宗仁之后,眼神变得非常慈爱一事来看,他还是相当宠爱司马宗仁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由司马宗仁想起了云雀公主,他的脸上突然又现出了几分悲伤之色。 话说,咱别的本领可能不厉害,但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技术却还是一流的,因此,我连忙一脸谄媚的笑道:“王爷此言差矣,妩儿自幼与宗仁哥哥相熟,宗仁哥哥去凤来庄之后,妩儿又与宗仁哥哥聊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妩儿觉得宗仁哥哥谈吐不凡,胸怀大志,绝对不像王爷所言这般一无是处。同时,王爷也不应拿妩儿的标准来要求宗仁哥哥,宗仁哥哥身为皇子皇孙,日后或为储君,或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亲贵族,他的身份地位决定着他将来所承担的重任比妩儿更加重要得多,他将管理或者协助未来的皇上管理这天下的子民,这就要求他的本领是知人善用,而不是事必躬亲,或只是在这战场逞莽夫之勇。” 当然,这番话我也是昧着良心说的,其实我也根本没发现,或者根本来不及发现司马宗仁那小子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自个家的孩子总是父母眼中最好的,听我这番一说之后,清明王爷笑着的抚掌道:“好,好,妩儿这番话说得好,你这个妩儿妹妹这般向着他那个宗仁哥哥,难怪他那个宗仁哥哥这么多年总是对你这个妩儿妹妹恋恋不忘呢!” “自清,或许我们当年的戏言还真有可能成真呢!”突然,清明王爷对我爹冒出了一句无厘头的话语来,说完,他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看,笑得更开怀了。 莫名的,我脸上陪着笑,心中却突然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而白衣人师父脸上的笑容也微微有些勉强,只有我爹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肺腑的。  接下来,攻打云雀、白虎城池的举动仍然继续进行,清明王爷估算了一下,预计云雀国大约还有三十万的兵力,白虎国大约还有将近十万的兵力,因着我爹当年带领过征战白虎国的征东大军,对白虎国的地形比较熟悉,清明王爷便让我爹带领三十万去收复东边的白虎国,而他与白衣人师父、我一起,带领六十万大军,继续攻云雀国余下的城池。 现在云雀国内的兵力与大离的兵力悬虚太大,清明王爷是久经沙场的良将,加上我与白衣人师父的辅佐,云雀的节节败退和丢池失城自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而白虎国我爹那边,也是捷报频传。 看上去,形势似乎一片大好,只是,在我们进攻云雀国的最后一座城——云雀国的京都羽城时,却突然发生了一个变化,那就是云雀公主竟然复活了,还被人绑在云雀的城楼上,她的身后还站着一排弓箭手。 云雀国的率军将领告诉我们,云雀之前自杀未遂,又被抢救了过来,但是,现在如若我们大离国的兵力继续进攻羽城,他们将先放乱箭射死云雀公主,再与我们同归于尽。 他们想与我们同归于尽,只怕他们已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如若我们进攻的话,他们放乱箭射死云雀公主的可能性却非常可能,在皇家,这种手足相残之事早已屡见不鲜,更何况先前这云雀皇帝就曾将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软禁了一年当作人质。 尽管知晓若不乘胜追击,可能会生出什么新的变故来,但是,因云雀公主死而复活差点欣喜若狂的清明王爷,终究还是做不到对云雀公主的生死不闻不问,大离军队持续了这么久的、势如破竹的进攻被迫暂时停止了下来。 |zero死不休手打,转载请注明| 染指帝师 风云突起 第81节 诱饵(一) 对于我来说,见到云雀公主能够死而复活,自然也是欢喜不已,之前我从司马宗仁口中听见她的噩耗时还相当伤心了一阵子,只是,听到白衣人师父所说的话后我却有些清醒过来。 白衣人师父说:“如若被绑在城楼上的是云雀皇嫂自然是再好不过,可是,怕就怕那云雀皇嫂是被他们假扮,一再迷惑皇兄,或者图谋不轨,那后果就难以想象了……” 我不由打了个激灵,这是才反应过来,我们只是远远的看见城楼上绑了一个女子,却未看清那个女子的面容,何况,即便面容相似,这世上还有易容术一说的。战场上容不得一点疏忽,还是小心提放着点,好好辨认一下这个“云雀公主”的身份,再来做决定才是上上策。 不过,至目前为止,这整个军中认识云雀公主之人只有清明王爷,我爹和我,连白衣人师父也仅仅是听过云雀公主之名,却从未见过,而我爹虽然见过云雀公主不少次,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他与云雀公主之间肯定不会太熟悉,更何况他现在还正带着大军在攻打白虎国。 剩下的对云雀公主比较熟悉的人就只有清明王爷和我了,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看清明王爷自看见云雀公主之后就表现出来的那副失魂落魄样,就知道他现在脑袋中肯定是一团浆糊,指望他静下心来,仔细辨认的可能性应该也不是太大了。 如此看来,那辨认云雀公主身份真假的任务便只能落到我身上了。 只是,究竟应当如何辨认呢?我也已经有七年多未见云雀公主了,她有些什么细微变化我肯定也难以区分出来,更何况她还被高高的绑在城墙上,距离我们甚远。我蹙着眉头,开始思索起对策来。 过了半晌之后,我突然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虽然我不能准确的将她辨认出来,但是,可以让她来辨认别人啊!当然,这个别人肯定不能是我自己,已经七年多过去,女大十八变,我现在的模样肯定与之前相差甚多,她即便真的是云雀公主,辨认不出我来也是情理之中之事。 不过,我可以让白衣人师父将我易容成我娘,我娘与云雀公主是手帕之交,如若她是真的云雀公主,必定能是出我娘,见我娘离开京城多年,却突然“出现”在军中,必然会感到非常吃惊。而如若云雀公主是她人假扮的,当年云雀公主与我娘相识时侍奉云雀公主的那些侍女、随从此刻都在公主府中,则云雀过必然没有人能够识出我娘来。 心中有了主意之后,我便去找白衣人师父,告诉了他我的计划,并告诉他:“要想实现计划,必须要让那个云雀公主出现到我们眼前,以方便妩儿观察她的表情,并识别她的真伪。” 白衣人师父沉吟了一会儿后道:“这个好办,你随为师一起去主帅帐中说服皇兄,让皇兄配合一下,要求云雀那边将人带下来给我们看一下。这云雀国拿云雀皇嫂出来说事,目的也仅仅是为了阻止我们攻进他们的京城而已,如若皇兄态度强硬一点,显得不是那么在意云雀皇嫂,他们也只能同意。” 随后,我便随着白衣人师父一起去了主帅帐中,帐前的亲兵卫见来的是白衣人师父与我,便连通报都未通报一声,就揭开帘布,让我们一起进去了。 我们进入帐中之时,发现清明王爷正盯着一个针脚绣得歪歪扭扭的香囊在发呆,莫名的,我有种直觉,感觉那香囊应当是云雀公主绣的,因为云雀公主不爱红妆,爱武装,不善女红,以前需要给司马宗仁做什么针线活时,都央着我娘给她做。 见此,白衣人师父咳嗽了一声,提醒清明王爷我们的到来,然后开口道:“皇兄,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呢?” 清明王爷没有直接回答白衣人师父的话,只是继续拿着香囊,用接近喃喃自语的口吻道:“云儿嫁与我已经将近二十载,可是,我却几乎从未真心待过她。当初带着她一起在边关生活时,我也曾与她甜情蜜情过一阵子,但是,在我内心深处,这样做的动机只是为了平息与云雀的战乱,安抚云雀过而已。到了京城之后,在王府中,明知道,绵绵对她有些刻意刁难,但是,为了避免绵绵和秦丞相有意见,也为了息事宁人,我恳请父皇给她单独赐了一座公主府,对她刻意的有些疏远,每个月仅仅在公主府待上个七八日。我从未想过,她一个年轻女子来到异国他乡,受到众人的排挤,又缺少夫君的庇护,生活该是怎样的无助、凄楚和悲凉。她原本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女子,可是,嫁如我之后,她却学会了察言观色,甚至开始学做女红,学着下厨,想以此来抓住我的心,让我在公主府中多待上些时日,这个香囊便是她第一次学做女红时为我做的。 这次察觉出二皇弟与云雀国交往甚密,并有意图谋反后,是我故意将这个消息透漏给云儿的,听见这个消息后,最忧心之人肯定就是云儿,因着云雀与大离开战之后,最为难之人就是她,一边是自己的夫君,一边是自己的兄长,无论哪一方胜或者败她都不会开心。因此,她提出要回云雀国去说服她的兄长,让他不要助二皇子谋反,此举正合我意,这也是我将这个消息故意透漏给云儿的目的之一,我的心中也存在一些幻想,幻想着云儿能够说服她的兄长,使大离能少动一些干戈。为了避免云儿到时会被她的兄长说服,我还特意让宗仁与她同行,就是想让宗仁的存在提醒她,要多为我大离着想,否则宗仁的处境会很尴尬和难受。同时,我让她与宗仁前往云雀国的另一个用意就是麻痹二皇弟,让他以为我与父皇没有察觉到他反叛的意图。可是,我却从未考虑到她的安危,以及此事由她来做,她的心中会是多么的难过和痛苦。 知道宗仁带回她已往生的噩耗,我的心像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起来,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早已爱上了这个爽朗、乐观的女子,而且还爱得很深很深,她的身影早已融入我的骨血中,只是我一直在抗拒,在自欺欺人,不肯承认自己爱上一个本只能被拿来当政治棋子的女子,之所以每个月都不肯再公主府多待,其实不是因为惧怕绵绵和秦丞相,只是害怕自己会越陷越深而已。再明白自己早已深深爱上她,而她却永远离我而去之时,我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觉得自己这些年来所做的努力一点意义都没有,并大病了一场,这也是我在自清之后半个月才感到云雀国的原因。 原本,父皇身子越来越差,三皇弟布置在京城的党羽尚未完全根除,我本不该离开京城,而应另觅良将过来接应你与自清,可是,因着我心中尚存着一份幻想,幻想云儿在宗仁过去之后,又被人抢救了过来。没料到,没料到真的是这样,老天待我确实还不算太薄,这一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将云儿救出来,好好待她,补偿补偿我这么多年来对她的亏欠。” 说到这里,清明王爷眼中闪耀着泪光,脸上也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我与白衣人师父面面相觑了一下,不知道以怎样的方式将这个绑在城墙上的“云雀公主”有可能是冒牌货的可能性告之清明王爷才妥当,免得他大喜之后立刻又大悲,太过伤神,一时之间会有些承受不住。前两日清明王爷咳嗽不止时,白衣人师父替他把脉,便发现他体内似有旧疾在身尚未完全根治,而这旧疾主要是因着胸中郁气堆积所致。 “皇兄,既然这云雀国说皇嫂尚未过世,那皇嫂有可能还活得好好的。只是,即便如此,这两日被绑在城墙上的这名女子却未必是啊,清正观察了一下,这名女子一直垂着头,看不清真面目,所以无从分辨真伪。所以,皇兄能不能让云雀国将这名女子带下城楼,让我们一辨真伪,再来从长计议,应当怎样处理呢?”白衣人师父看着清明王爷,字斟句酌的建议道。 清明王爷也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虽然一时之间因着为情所困,乱了一些分寸,但是,经白衣人师父一提醒,他也立刻警惕过来,反省自己道:“幸而得皇弟提醒,为兄似乎表现的太急躁了,落入敌人眼中,就很容易被人所利用了。皇弟放心,为兄知道怎样做了。” |夏夏。寻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82 诱饵(二)   第二日,清明王爷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再次带领大军来到云雀的城门前叫阵。   自然,那云雀国的将领又少不得将“云雀公主”提上城楼来说事。   只是,此次清明王爷却未再迟疑,依照昨夜与我们一起合计好的计策,用眼角示意了一下大嗓门的刘一工将军,刘一工将军会过意来,扯着大嗓门,对清明王爷说道:“王爷,末将瞧着那城楼上绑着的女子未必就是咱们王妃,前段时间小王爷从云雀国返回军中之时,明明说亲眼看见公主王妃已经往生了,更何况,即便公主王妃还活着,说啥那云雀的君王也是她亲哥,定然也舍不得将自个亲妹子绑在城楼上的。而且,咱们也仅仅是听见云雀国那些鸟人说那绑在城楼上的女子是咱们的王妃,却一直未瞧见那女子的真实面目,更何况,王爷与公主王妃夫妻将近二十载,公主王妃见王爷在城楼下,应当非常激动,而不是一直在城楼上耷拉个脑袋才是。这其中肯定有猫腻,末将觉得那城楼之上十之八九是个冒名之人。王爷,请听末将一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咱们抓住这个好机会,继续进攻吧!”   “是啊,末将等的想法也如刘将军一样,请王爷三思啊!”刘一工身后的几名将领也随声附和道。   “嗯,一工所言倒确实有几分有理,这样吧,那就继续攻......”清明王爷状似思索了一会,然后一字一句的朗朗开口道。   这时,欲拿着云雀公主威胁清明王爷的云雀国将领没料到会突然发生这种变故,不禁有些着急,他强作镇定的拽着城楼上那女子的头发,让她将头抬起来,然后冷笑一声道:“司马请明,你且仔细瞧清楚,她不是云雀公主还能是谁呢?”   清明王爷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是却仍旧把持住自己,显得镇定自若的向城楼上看了两眼道:“看起来倒有几分相似。”   刘一工再次与清明王爷一唱一和道:“王爷啊,这城楼距离咱们这般远,说不准他们只是找个与王妃有几分神似之人想将咱们糊弄过去,若不然,他们怎不敢将王妃带下来让咱们确认一下是真是假呢?更何况,即将那城楼上的真是王妃,但是,欲成大事,须有有得必有失的心理准备啊!请王爷千万不可在此刻有妇人之仁啊!”   “司马清明,如若你连跟了自己将近二十年,又为自己生下一个儿子的王妃性命都不闻不问,未必太心狠手辣,也会让那些替你卖命的边关将士和天下子民寒心,而且,待你回京城之后,又怎样向你的儿子交待呢?”那守城将领担忧清明王爷会听从刘一工的话,舍弃“云雀公主”,显得有些心慌的说服清明王爷道。   清明王爷又作出有些被他说动的模样,沉吟片刻道:“你且将她带上前来让本王瞧上一瞧,待本王确认她真的是我那公主王妃后再来做决断好了。”   那个将领迟疑了一下,然后对他身旁一个亲卫兵模样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个亲卫兵又跑下城楼,不知是去和谁请示去了,然后又再次跑上城楼,在那将领耳边说了些什么。   之后,那名将领先在城墙处布置了一排弓箭手,再将“云雀公主”从城楼的柱子上解下来,由两名亲兵卫拿刀押着,而他自己则带着几十名士兵在前方开道,从下面城门边的小侧门出来,将“云雀公主”押到我们面前。   站定之后,只见那“云雀公主”沉痛的对清明王爷道:“王爷,臣妾与您成婚这么多年,从未求过您什么,这一次臣妾求求您,念在我们夫妻将近二十载的份上,不要再继续攻打云雀国了,好吗?虽然臣妾也恨皇兄不顾念兄妹情谊,将臣妾当作人质,绑架在城墙上作为人质来要胁王爷,但是,云雀国毕竟是生臣妾,养臣妾的地方,是臣妾的先祖和父皇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啊,若它是被臣妾的夫君所灭,让臣妾情何以堪,即便是死了,也无颜面对已经过世的父皇、母后和列祖列宗了!这也是当初臣妾向王爷自动请缨前来云雀国劝告皇兄的原因啊!”   在“云雀公主”说这番话之时,我一直在履行我的职责,在仔细辨认这“云雀公主”的真伪。   凭借着我脑海中的印象来看,她的样貌与我七岁那样相比,除了增添了一份三四十女子都特有的那种韵味之外.别的基本与我脑海中的一般无二。而且,她并未与寻常女子一般被吓得花容失色,哭喊连连,反例对清明王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正合了她那一向带些英气的性格和一贯举止。   一时之间,我竟瞧不出任何端倪,而清明王爷似乎也是一样,可能是他内心深处拒绝接受云雀公主已经遭遇不测的消息,因而看上去比较倾向于相信那个女子便是“云雀公主”,加上那个女子所说的话也无甚破绽,因此,他紧紧攥住自己的手,表情也显得越来越痛苦,似乎想要下什么决定一般。   “公主姐姐.别来无恙?年前公主姐姐与白纱告别.说要来云雀国探亲之后,白纱就一直在期盼着公主姐姐回京,谁知,快一年时间过去了,公主姐姐却一直未回京,白纱就预感有些不妙,所以此次才央着王爷带白纱一起过来边关救姐姐。”就在这时,我却突然模仿着我娘的声音,拍马上前,一边与她打招呼,一边盯着她的眼睛。   当然,我的这番话纯属急中生智,胡说八道,我娘七年前就离开京城,自然是不可能与云雀公主告什么别的,真正的云雀公主自然是知晓这一点的。   “多谢白纱妹妹的牵挂,也多谢白纱妹妹这些时日以来替姐姐照顾王爷。”这个“云雀公主”听见我这番一说之后,初时眼神中掠过一丝闪烁,后来倒是镇定了下来,带些试探的对我说道。   可惜偏偏她这试探也试探得不对路,估计她不知道我娘是何许人也,又听了我的误导,误将我娘的身份误会成清明王爷姬妾之类的人物。   如此一来,她的身份是真是假自然就昭然若揭了。   由于心中太失望,霎那间,清明王爷眼中的柔情就凝结成了冰霜,他浑身散发着怒气,冷冰冰的说道:“无耻之徒,竟然用此种卑劣手段,假扮本王的王妃,戏弄于本王,是可忍孰不可忍,给本王杀无赦,继续攻城!”   说完,他的手向身后挥了一下,他后面的将士们立刻涌了上来。   云雀国的那名将领和一众押着假云雀公主的士兵见计划失败,脸上顿时均呈现一片死灰之色。   这时,那假云雀公主却挥开脖子上被云雀士兵作势架上去的两柄长剑,很轻松的挣脱绑缚着她的缰绳,从身上抽出一把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清明王爷身上扑过来,口中叫嚣着:“司马清明,既然被你识破,我云梦今日便与你拼了,为我皇姐报仇。她自嫁你之后,你就从未真心待过她,任由她被那个秦氏欺凌却无动于衷。这次又明知道皇姐介入云雀与大离之争会让皇姐左右为难,你却偏偏让她介入进来。若不然,她又怎会以头触柱,惨死在殿前?云梦恨过皇兄的狠心,但是,云雀更恨你,但凡你稍稍怜惜皇姐一点,此时便不会发生。更何况,现在皇姐都已经为了大离往生了,你竟然还一点都不顾及她一下,欲将我云雀逼得国破家亡.......”   这个变化来得太迅速,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本来,依照清明王爷的武功,要避开这云梦公主的攻击也不在话下.只是这云梦公主的话却恰恰点中了他的软肋,再加上从云梦公主口中证实云雀公主确实已往生,让他一时之间斗志全无,竟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避不让,任由云梦公主手中的软剑向他胸前袭来....... | 燕燕。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83 一统天下   就在这时,清明王爷的左手边却突然疾速飞来一剑,隔开了云梦公主手中的软剑,隔开云梦公主手中软剑之人正是白衣人师父。   他冷静的对云梦公主道:“云梦公主此言未免有些不分黑白,颠例是非。清正记得,二十多年前,明明就是你云雀国与白虎国纠集,无缘无故来犯我大离,妄图瓜分我大离国土,是我大离国所有子民一起,奋发图强,积聚举国上下的力量,将云雀、白虎的入侵打了回去。尽管如此,我大离本着仁厚为德,以和为贵的原则,停止了征战,还是接受了云雀与白虎的求和要求,也接受了云雀皇帝将云雀公主嫁予我皇兄和亲的建议。虽然秦皇嫂做得是有不少过分的地方,但是,你也是个女子,倘若原本与你情投意合的夫君突然又娶了一个敌国女子为妃,并与自己平起平坐,而还正是由于那个敌国的无故侵犯,自己的兄长在抵抗敌国侵犯的战争中丧生,你真的可以做到仍旧对这个女子以礼相待吗?在这种情况下,皇兄又怎还能使劲苛责秦皇嫂呢?皇兄请求父皇给云雀皇嫂赐了一座公主府,也是为了保护和爱怜云雀皇嫂才如此的。至于其他方面,乃是他夫妇二人之间的事,旁观者不了解情况,也无权多说什么。   而此次,想必云梦公主也很清楚,也是云雀君王不顾当年的承诺,纠结我大离的乱臣贼党,妄图在我大离引起叛乱和战乱,如若不是我父皇和清明皇兄英明,我大离定然又早已陷入一片战火纷飞和民不聊生之中,尽管如此,我大离还是以仁者之仁原谅了云雀,接受了云雀的议和。然而,云雀国又是怎样对待大离的呢?它竟然再次欺辱我大离和善,又纠集白虎国来犯。如此三番五次出尔反尔,不讲信义,即便清明皇兄和我皇家不追究,只怕我大离的子民也不肯再如此这般一忍再忍下去了!”   白衣人师父讲出这番话后,我们身后的大离将士早已出离愤怒了,他们举着自己手中的刀枪,振臂高呼道:“不能再忍......不能再忍......灭了云雀国......灭了云雀国......”   几十万将士充满愤懑、用尽全力呼喊出来的话语的震撼效果自然可想而知,惊得我们身前的云雀将领和士兵浑身都微微颤抖,惊慌不已。   云梦公主被白衣人师父的这番话说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最后恼羞成怒的将软剑挥向白衣人师父道:“废话少说,看剑!”   自然,云梦公主的雕虫小技白衣人师父还不会放在眼里,三五招之后她便被白衣人师父收服了,被人收押了下去。   而清明王爷从云梦公主讲出那番话至现在,一直有些浑浑噩噩的坐立在马上,眼神涣散,透露出无边无际的悲痛和绝望,似乎仍未从确认云雀公主已往生的打击中醒转过来。   白衣人师父见了,叹了口气道:“皇兄节哀吧!清正明白皇兄此刻的心情一定很糟糕,但是,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若不趁着此次机会一举拿下云雀京都,那些已归降的云雀子民就会心中仍旧存着希翼,不肯真心归顺大离,日后只怕还会生出无穷的变故来。这次皇兄还是先回去歇着吧,不然,由皇兄来攻破这云雀的京都,只怕皇兄心中会更加觉得对不住云雀皇嫂,心中也更加难受,还是由清正来替皇兄做此事吧!”   清正王爷听见白衣人师父这话,回了一下神,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然后声音低沉的开口道:“也好,如若可以的话,便留她的兄长和其他兄妹姐妹一条性命,也算是我能为她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清正知道了。”白衣人师父点了点头,之后竟然又对我嘱咐道:“妩儿,你替为师照顾一下清明王爷,随他一起回营帐去。”   “营帐中有军医,会照顾清明王爷的,妩儿要随师父一起在阵上杀敌。”臭师父,坏师父,又想像上次一样支开我,没门,我想都不想的摇头拒绝道。   “妩儿,此乃在军营中,对于违背主帅命令的将士都是立斩无赦的。”白衣人师父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厉声对我说道。   “斩就斩,斩了就不用在后方担忧、牵挂你了。”对他说出这般严厉的话,我心中更是委屈,也不甘示弱的梗着脖子抗议道,我是真的不想再尝受如之前那般提心吊胆、心慌意乱的等待和煎熬。   “你竟如此冥顽不灵......”白衣人师父又急又怒道,不过,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他用传音秘术对我说道:“妩儿乖,回去等着为师好吗?为师害怕你出任何意外,也不愿尝受与皇兄此刻一般的痛苦,只要一想到你也在这战场上,也无时无刻不是处在危险之中,为师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和指挥。”   看着白衣人师父那充满祈求的眼眸,我也只能选择了再次妥协,委委屈屈的说道:“那好吧,师父一定要记得多保重自己哦!”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我与清明王爷离开,直到我与清明王爷回到营帐跟前,我们的身后才响起了攻城的号角声。   接下来的一日一夜时间中,我的心一直都处于心急如焚的煎熬中,不停的让附近的士兵去打探着白衣人师父领兵攻城的近况,而清明王爷则很沉默,一直拿着云雀公主送与他的那个香囊发呆。   虽然我对他如我爹一般,拥有时不知道珍惜,失去后才追悔莫及的行为非常鄙视,但是,到底还是有些担忧他这样会憋出毛病来,加上我现在亦无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回忆了一下脑海前世心理医生给有心理疾病病人的治疗方式,暂时充当了心理医生的角色,主动找他说话,想让他将心中郁积的话给倾诉出来,这样心情应当能够好过一些。   清明王爷在我的疏导之下,慢慢的张开了嘴,说起了往日他与云雀公主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既有快乐与开心的,又有愧疚与抱歉的。   在他的故事中,我也渐渐暂时忘记了外面正在发生的战事,焦躁的心慢慢平缓下来,而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之后,清明王爷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也亲近了很多。   自然,时间也就这样飞快的过去了。   终于,到了第二日上午,有士兵来报,我爹已经顺利攻打下白虎国,擒住云雀国皇帝与相关皇亲贵族,现在正带着他们班师过来云雀国这边来与我们会合,到了第二日下午,又有士兵来报,白衣人师父顺利攻下云雀国京都,擒住云雀国皇帝与相关皇亲贵族,等待清明王爷去发落。   至此,大离国一统大离、云雀、白虎三国,接下来便是对云雀、白虎二国的治理问题了。   在这场战争中,唯一让我感觉比较遗憾的是,那个引发这场战争的林如男和她手下的那名副将竟然从头至尾都不见踪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否则,我一定逮着他们胖揍一顿,为在这场这个女人因一己之私引发的战争中丧生的云雀、白虎、大离三国将士报仇。   就这样又过了十日之后,清明王爷和我爹一起带了五十万大军一起回京,留了四十万大军在边关,防止云雀、白虎国国内反对势力死灰复燃,白衣人师父则被留下来治理被吞并后的云雀、白虎领地。   起初,我爹原本要将我一起带回京城,说这么多年他都不在我身旁,要好好补偿补偿我,而我自然不愿意离开白衣人师父,白衣人师父也舍不得我与他分开,便对我爹说在治理云雀、白虎领地问题上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方法,他需要我的协助。   白衣人师父都开口了,我爹自然也不好拒绝什么,只是嘱咐我在及笄之前赶回京城,他要为我举办及笄大典,并将我介绍给家中的亲戚朋友,据我估计,我爹此番的用意大概是想籍由此举告之家中的亲戚朋友,我已成年,可以给我张罗着许配人家了。   白衣人师父自然也猜出了我爹说这番话的用意,为此,白衣人师父显得相当的怏怏不乐,直到我爹走了好几日之后才释然。   后来,我们便在治理云雀、白虎,收服人心之余,在这边关之地过起了山高皇帝远,如童话中王子与公主般的幸福生活,甚至希望一辈子就这般生活下去,直到京城再次来使,带来了一个噩耗,也从此改变了白衣人师父与我的人生轨迹。 | 燕燕。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84 清明王爷遇刺   清明王爷竞然在公主府遇刺了,现在性命正处于垂危之中,而刺杀他之人正是这么久以来一直未露面的林如男和那名陆姓副将。   将云雀和白虎大军放进嘉峪关的外城城门之后,林如男和那陆姓副将便快马加鞭,赶往京城,想说服三皇子司马怀仁与边关的云雀、白虎大军合作,待云雀、白虎大军一路攻到京城附近之后,由司马怀仁想办法打开京城的城门,让云雀、白虎大军攻入进来,事成之后,云雀、白虎大军便会拥立司马怀仁为大离的新帝。   因着司马怀仁已经彻底在隆庆帝,也就是清明王爷和白衣人师父的爹面前失宠,前途一片渺茫,林如男的这个条件自是让司马怀仁很是心动,他干脆将林如男和那陆姓副将收留在自己的王府中,并通过林如男和那陆姓副将来保持着与云雀、白虎国的联络。   哪知,过了半月时间左右,司马清明竟然调集了六十万大军,分成两批前去边关支持白衣人师父,接着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便传来了云雀、白虎国兵败的消息。   司马怀仁知晓自己登帝已经无望,为了不让林如男和那陆姓哥将连累自己,让自己失去那最后的云华富贵,便将林如男和那陆姓副将赶出了自己的王府。林如男和那陆姓副将见大势已去,自己二人又只能整日如那丧家之犬一般到处逃亡,心中不由更加怨恨,后来干脆动起歪心,要刺杀清明王爷和白衣人师父以泄心中的怨恨。   刚巧当年云雀公主自云雀国过来和亲之时,从云雀国带来了一名随嫁侍女,这名随嫁侍女之前随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一起往云雀国探亲时,也被留在了嘉峪关的军营之中,那时林如男经常去照拂这些留在军营中的公主府下人,因此,她与这名随嫁侍女也是相熟的。   这次,她又潜入公主府,找到这名随嫁侍女,利用云雀公主之死和云雀国的灭亡来煽起这名随嫁侍女心中的仇恨,进而同意与她和那陆姓副将一起刺杀清明王爷和白衣人师父,之后,这随嫁侍女利用司马宗仁对她的信任,以下人的身份将林如男和那陆姓副将收进了公主府。   后面所发生的情节自然就是林如男和那陆姓副将乔装打扮了一番,又在公主府中混了一段时日,让府中所有人都对他们放松警惕,且给他们委以重任,专门负责照顾清明王爷。因此,在清明王爷再次来到公主府,且又毫无戒备的情况下饮下了被林如男和那陆姓副将下了“软骨散”的茶水,待药效发作之后,再被林如男和那陆姓副将刺杀,幸而当时司马宗仁过去向清明王爷请安,才没让清明王爷当时就毙命,不过据说因着林如男所刺的那一刀刺中的是要害部位,尽管抢救及时,清明王爷的身体情况却仍旧非常不妙。   此事让隆庆皇帝很是震怒,下令即刻斩杀林如男和那陆姓副将以及那名随嫁侍女的同时,下令刑部严查此事,后来顺藤摸瓜查到三皇子司马怀仁身上,原本只是被软禁在王爷府做闲散王爷的司马怀仁也被打入了大牢,而那名陆姓副将竟然是多年前从白虎国潜入到军中的奸细。   经过此番变故之后,本来身体就不佳,一直处于半隐退状态,由清明王爷主理朝政的隆庆皇帝身体变得更差,于是,他便又下了一纸急诏,让白衣人师父速回京城,协助他处理政务。   此时情况紧急,由不得白衣人师父作出任何拒绝,收到急诏之后,白衣人师父立刻将手中的事务转交到这些时日以来他培养的那些个边关将领以及后来招募的谋士们手中,然后便带着我,快马加鞭的返回了京城。   因为怕随意抑动位置会扯动清明王爷的伤口,所以清明王爷仍被留在他被刺伤的公主府疗伤,而宫中的御医们则被分成两拨,一拨留在宫中给隆庆帝疗伤,一拨在公主府中给清明王爷疗伤。   白衣人师父带着我先去了公主府见清明王爷,来不及多说什么,刚在清明王爷身旁坐下,白衣人师父就立刻给他把起脉来,只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衣人师父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凝重和沉痛。   看着白衣人师父的脸色,我的心也越来越沉,知道清明王爷现在的情况肯定非常的不好,因为我跟在白衣人师父后面这么多年,还从未看见他给人诊病时脸上出现这种神色。   反例是清明王爷要淡然一些,他面带微笑,虚弱的对白衣人师父说道:“清正,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让我比较高兴的是,我终于还是见到了你最后一面,等会你再去皇宫替父皇看看。我遇刺那日,父皇前来看我,情绪太过激动,晕倒了过去,这些时日不知道他身体变得怎样了。”   说完,清明王爷将目光转向我和与我们一道进来的司马宗仁,说道:“妩儿,宗仁,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些话要交待一下清正。”   看着清明王爷似是有点像交待遗言的模样,我的鼻子一酸,连忙点了点头,与司马宗仁一起出去了。   当然,此刻心情最难受的人肯定还不是我,而是刚丧母不久的司马宗仁,自我进公主府到现在,他还尚未吭过声,现在他又仅仅是靠在清明王爷卧室前方的一颗柱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发着呆,一声不吭。   看得我也不禁为他感到难过不已,我走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他道:“宗仁哥哥,不要担心了,清明王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妩儿,我该怎么办呢?我娘已经过世了,如若父王再........如若我当时多过问一下公主府中的事,林如男与姓陆的那厮便无法混进来,也就发生父王遇刺之事了。妩儿,我是不是真的很无用啊?我娘和父王都因我所犯的错误而遭到不幸........”从司马宗仁的手上,我感觉司马宗仁整个人都在颤抖。   听到司马宗仁这样一说,我不由也感到非常愧疚和罪恶感,我不禁又开始假想起,如若我没惹恼林如男,没刺激她,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想到这里,我甚至觉得自己无颜站立在司马宗仁面前,便带着哭腔对司马宗仁说道:“宗仁哥哥,你打妩儿一顿,骂妩儿一顿吧,都是妩儿的错,如若不是妩儿将那个林如男惹恼,或许林如男便不会造反了........”   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痛苦和伤心的司马宗仁听到我的哭声之后倒吓了一跳,赶紧一边手忙脚乱的替我擦拭着眼泪,一边安慰我道:“傻妩儿,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是她心术不正,加上那个姓陆的在一旁拾掇着,才会想着要造反,与你惹不惹恼她有甚关系呢?乖,别哭了,你这一哭,我的心就更乱了........”   我想想也是,人家本来就已经够烦了,我这样一来无疑更是给人添乱,便强忍着止住了眼泪,嘴里仍旧不住的道歉道:“宗仁哥哥,惹你心烦了,对不起,对不起........”   “傻妩儿,宗仁哥哥怎么会烦你呢?幸而你回京城了,让宗仁哥哥感觉至少自己身边还有你,不然,如若父王有个万一,宗仁哥哥都不知道自己应当怎样支撑下去了。妩儿,你可以不要再离开京城,一直陪在宗仁哥哥身旁吗?”用手抹去我脸上的泪痕,司马宗仁带些祈求的对我说道。   想到自己是将他害成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之一,我的点便如捣蒜似的点个一下不停。   见我答应了他,司马宗仁感动的将他的额头触到我的额上,带到哽咽的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妩儿,肯在这种时候陪在我身旁........”   虽然司马宗仁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之举让我有些愕然,不过现在正是他非常痛苦,需要让人安慰的时候,我也没有纠正他,只是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慰安慰他。   “妩儿,为师现在要赶往皇宫见一下父皇和母后,并给父皇诊断一下病情,皇兄这边就由你来负责看守着吧,有什么新情况你就赶紧着人去皇宫告之为师一声。”正在这时,白衣人师父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不知道是为清明王爷的病情,还是因着我此刻与司马宗仁之间这种暧昧的姿势所致,白衣人师父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我的心都跟着纠结起来。   不过,因着觉得心中坦荡,我也未多加解释什么,只是轻轻的推开司马宗仁,对白衣人师父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师父请放心,妩儿一定尽自己全力来照顾清明王爷的!”   “嗯。”白衣人师父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然后便在我的目送中向外走丁出去。 | 燕燕。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85 秦绵绵   白衣人师父走过之后,司马宗仁去处理公主府中一些琐碎事务去了,我则再走回清明王爷的卧室中。   此时,清明王爷已经呈昏昏欲睡状了。   看着他那枯黄的面色,我心中诵过一阵阵不忍和愧疚感,忍不住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脉上,细细的把起他的脉来,然而,越把我的心越惊,也越来越心灰意冷,他的身体不仅为刀伤所扰,还有云雀公主过世之后所落下的、变得越来越厉害的顽疾,两种病情结合在一起,使得清明王爷整个人已似强弩之末,依照这种形势下去,估计他也支撑不了太久的。   “妩儿,别难过了,人生在世,总会有上这么一遭的,只是或早或晚而已。这样也好,本王可以早点去找你云雀姨,将之前亏欠她的全给她弥补回来。”不知是被我把脉的动作惊扰,还是被我滴到他手腕上的泪惊醒过来.清明王爷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我,温和的说道。   突然,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本王在这世上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宗仁了,他刚经历过丧母之痛不久,如若本王再遭遇不测的话,这诺大的公主府中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人,只怕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所以还须得烦请你日后多过来陪陪他,安慰安慰他。你与宗仁之间的事情,方才本王也已与你师父说过,让他告之父皇和母后,而你爹那边,依照本王与他多年的交情,他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我与司马宗仁之间的事情?是指我自小就与司马宗仁相识之事吗?这些我已经告诉过白衣人师父了啊,难道还需向皇上和皇后报备一下?而且,我爹能有什么意见啊?我有些迷惑不解,不明白清明王爷突然提及这茬事作甚。   不过日后多陪陪司马宗仁,安慰安慰他,这个不需清明王爷吩咐我也会照做的,因此,我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让清明王爷放心道:“王爷您放心,妩儿日后一定多过来公主府串串门......”   不过,我的话尚未说完,清明王爷身旁的一个侍卫突然进来报备透   “王爷,王妃又过来看您了!”   王妃?这自然不可能是指云雀公主,那就是说是秦绵绵喽?据说她是个相当精明和厉害的女子,只是因着她与云雀公主素来有些隔阂,从未来过公主府这边,所以我还从未见过她。   清明王爷听见此话,蹙了蹙眉,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让她进来吧。”   “是。”侍卫领命而去。   不多会后,一个三十八九岁年纪,身着淡绿绸衫,容色清秀,肤色白嫩,只是眉梢眼角间隐露皱纹的中年贵气女子走了进来,看来,这名女子应当就是清明王爷正妃,秦丞相之女秦绵绵了。   看见我站立在卧室中央,她倒是微微呆怔了一下,后开口不知是在询问我,还是询问清明王爷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清明王爷似是也不愿向她多解释什么,只是言简意赅的说道:“她是清正所收的徒弟,此次随清正一起回京,医术高超,清正将她留在这里是为了让她照顾本王的。”   “哦,原来是这样。”泰绵绵恍然大悟道,然后利诱我透   “如此便麻烦小公子了,只要小公子能治愈我家王爷,荣华富贵和金银财宝都少不了小公子的。”   我心中翻了翻白眼,暗道,我又不是稀罕你的荣华富贵和金银财宝才来给清明王爷治病,而且,要是我能治愈清明王爷的话,还用得着你来吩咐吗?   说实话,我对这秦绵绵确实无甚好印象,不仅仅是当初她做出了很多刁难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之事,而且将她的庶出妹妹秦软软嫁如我爹做小老婆也是她出的馊主意,她这般做的动机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因着我爹与清明王爷一向交好,她期望通过搞好与我爹之间的关系来改善她自己与清明王爷的关系;另一个则是因着我娘与云雀公主交好,这使得秦绵绵对我娘有相当大的意见,想借此机会给我娘几分颜色看看,想让我娘知道到底谁才是她应当巴结逢迎的对象。   不过,印象不好归不好,现在清明王爷身体变成这样,明显不是我发作的合适时机,不然,明显是在给清明王爷或者司马宗仁添堵,因此,我皮笑肉不笑的应道:“王妃请放心,小人定当尽力而为。”   “嗯,那便好,本宫还有一些事情要与王爷说,你先出去一下吧。”秦绵绵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下逐客令道。   她的话也正合我心意.我也不愿在这里与她相看两厌.便从善如流的退了出去。   不过,因着我受白衣人师父之命,这些时日的主要任务便是照顾清明王爷,便没有离开清明王爷的卧室太远,以便待秦绵绵出来之后,我再进去照顾她。   “纵仁刚出生后不久就被封王了,宗义和宗强年岁也不小了,也该给他们一个名号了。王爷,您可以上书给皇上,提醒皇上给宗义和宗强封王吗?不然,您如若有个万一,可让臣妾娘三怎么过呢......”   我发誓,虽然我讨厌泰绵绵,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听她与清明王爷的谈话,实在是秦绵绵讲到此处时情绪比较激动,连带着嗓门也跟着大起来,而我恰恰习过几年武,听觉异常的灵敏。   我这不听则已,一听则义愤填膺,nnd的,这婆娘心也太狠了吧,清明王爷差不多都已经奄奄一息了吧,她见着了不仅一句问候的话语都没有,还只顾着替她两个儿子要求升官加爵,难怪清明王爷会喜欢上云雀公主,而将她置之脑后呢。   “本王已经说过,一切但凭父皇的意思,既然父皇之前都已经说了,日后所有的皇子皇孙要想封王进位,必须要有一番作为和功绩才行,那便依照父皇的意思来,待宗义、宗强有些功绩之后再来封王。你不用拿宗仁来做对比,他那时是特殊情况。以后你若为说此事而来,便不用再过来的。咳咳......”可能是因着有些气恼,清明王爷似乎呛了一口气,使劲咳嗽起来。   他心脏处的刀伤很严重,这样的咳嗽很有可能会带来伤口的撕烈,并有可能随时要了他的命,我慌忙跑进室内,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帮他检查伤口,果然,伤口处有一些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王妃娘娘,请回吧,王爷此刻情绪不宜激动,否则,即便是大罗真仙来也挽救不了王爷的性命,到时候,就怕王妃娘娘无法像皇上和皇后娘娘交待。”我一边帮清明王爷处理着伤口,一边喧宾夺主的驱逐她道。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赶本宫走?”原本,估计已经被清明王爷拒绝了好几次的秦绵绵本身就有些心情不豫,肚中窝着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此刻再被我一驱赶,自然犹如被火上浇油,怒得手指都指到我的鼻梁上来了。   “小人谁也不是,不过,既然师父临去皇宫前让小人照顾好王爷,小人便要尽到自己的职责。而且,不关是小人,如若王爷是因王妃而有个万一或者不测的话,目前就有些这种征兆了,只怕王妃也不好向皇上和皇后娘娘交待吧?”我避开她的手指,不亢不卑的说道。   “......”秦绵绵被噎住了一下,然后恨恨的甩了甩衣袖,冷哼了一下,向外走去。   从这次之后,我与秦绵绵的梁子也算正式结下了。 | 燕燕。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86 恢复女儿身   “咳咳......妩儿,谢谢你帮我将她打发走了。”在我运功帮清明王爷疗伤之时,他轻声向我道谢道。   “王爷不必客气,这全是妩儿擅自作主,将王妃弄生气了,还希望王爷不要怪罪才好。不过,妩儿不明白的是,依照王爷现在的地位和身份,要将宗义哥哥和宗强哥哥封王进位亦非什么难事啊?而且,宗仁哥哥早已被封王,如若一直不将宗义哥哥和宗强哥哥封王进位似乎有厚此薄彼之嫌呢。更何况,宗义哥哥和宗强哥哥天赋应当也还不错,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要想有番作为和功绩也非是什么难事。”因着心中好奇,我忍不住询问清明王爷道。   在这个朝代中,皇帝的儿子出生之后的身份直接就是王爷,而王爷的几子或者皇帝兄弟的儿子中除了嫡子或者长子中的一人可以世袭王位外,其他人一般只能被封为郡王。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说受皇帝偏爱的,或者其中功绩卓绝者,又或者父亲是太子的郡王也可以直接封王进位。   而司马宗仁当年被封王进位是因为其能调节大离与云雀之间的关系,而被隆庆帝特批的,不占用世袭王位的份额,因而,无论是从世袭王位还是从清明王爷是实际的太子人选这个身份来看,司马宗义和司马宗强之中至少有一个可以封王。   更何况,因着司马宗仁的缘故,幼年时,司马宗义和司马宗强我在公主府见过不少次,凭心而论,秦绵绵还是将他二人教育得非常不错的,他们小小年纪便显得非常内敛,不恃强凌弱,心地善良,懂得尊老爱幼,谈吐亦不俗,所以,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妩儿有所不知,宗义和宗强确实都是不错的孩子,原本,父皇也和本王提及过要将他二人封王进位之事。但是,因着能世袭王位的只有一人,而本王又未接受太子之封,如若让他二人都封王进位.会让其他郡王心中忿忿不平,所以,本王已与父皇商议过,打算最近让他们兄弟二人去嘉峪关,随在皇弟身后锻炼一阵子,取得一些功绩,回来之后将他二人都封王,以让其他人心服口服。只是,现在却突然发生本王遇刺之事,这样一来,情况却又发生了变化,因着秦丞相与秦氏功利心太重,秦氏几兄弟又野心勃勃,原本,本王身子好好的,倒也不惧他们,然而现在却难说了,那秦丞相和秦氏几兄弟不是省油的灯,如若将宗义和宗强封王,进而导致外戚专权还是最轻的,最怕的是他们做出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啊!我大离刚刚经过一场大战,虽大胜而归,但要将云雀、白虎国的人心全部收复过来却绝非易事,如若他们煽动起那些心尚未归顺的云雀、白虎子民,只怕又会引起一场浩劫。虽然这是最怕的打算,但是,却必须要想到各种最坏的后果,并想到应对的对策,不然便悔之晚矣了。”清明王爷叹了口气道。   经清明王爷这样一说,我想了想,还真有可能,隆庆帝共有六名皇子,除去大皇子司马清明受重伤,二皇子司马仁治、三皇子司马怀仁被贬黜之外,四皇子司马礼治、六皇子司马怀韬出身低微,而五皇子司马清正,也就是白衣人师父的身份应当最近这一两日才在京城公开,众人可能都以为他早夭了,如此一来,倒是很有可能在隆庆帝百年之后,不管大皇子司马清明是否过世,都将他也册封为帝,由他的儿子来继位,而他的儿子中,只有司马宗仁已被封王,到时候选肯定选身份最尊贵的,这就难怪方才那个秦绵绵着急上火了。   这时,我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在外人的推测中,隆庆帝会选择嫡皇孙来继位,是在他们不知道白衣人师父存在的前提下,现在白衣人师父的身份已公布,情况却发生了变化,最佳也是最合理的继位人选就变成了师父,这样一来,白衣人师父岂不是变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吗?那白衣人师父是不是都危险了?   “那我师父是不是也......”我着急的脱口而出道。   “聪明的孩子,这一点你竟然都想到了,不错,你师父将是我大离最合适的储君人选,昨日你师父为了不让你担心,本来已与本王说好,不将此事告之你的。不过,你既然都已经猜到了,那本王便不必再瞒你了。昨日本王让你师父回皇宫的目的,给父皇诊病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就是想在其他人知晓他回京之前,让父皇将他的储君身份正式下旨向天下人昭告出来,让那些想动歪心思之人措手不及。另外,皇宫中高手如云,他待在那里应当更安全一些,虽然本王知晓他武艺高强,但是,毕竟是明枪易档,暗箭难防,他若再出现一丁点差错,那真的叫大离王朝的国之根本都被动了。”清明王爷叹了口气后道。   白衣人师父将是大离王朝最合适的储君人选?那也就是说,白衣人师父竟然是要皇帝的人?尽管说我对自己与白衣人师父将来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状态作过很多种设想,但是,他要做皇帝之事却从不在我的设想之列。   我与他有师父之实已是铁板钉钉之事,如若他只是个闲散王爷,我与他之间的事只要说服我爹、我娘、外公、清明王爷、皇上、皇后,虽然难度不小,但是毕竟还有希望,之后我与他二人便隐姓埋名的生活在一起就好了。而如若他做了皇帝了话,纸里包不住火,我与他之间的师徒关系迟早有一天会被暴露出来,到那时,我们需要说服的则是整个天下人,在这个伦理道德尤为看重的朝代中,会产生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更何况,如若他做了皇帝,即便他不顾天下人的反对娶了我,但是,皇帝不可能实行一夫一妻制,他的身后还有一整个后宫,里面住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且不说前世看电视或者小说中的后宫有多黑暗,有多让人感到窒息,光是要与这么多的女子一起分享他,就肯定比杀了我还难受。   想到这里,我呆怔在那里,连给清明王爷运功疗伤都忘了。   清明王爷以为我是在为白衣人师父的安危而担忧,便好心劝慰我道:“妩儿,你也不用太担忧,你师父本身武艺高强,医术也非常高超,一般的贼人即便想伤他也找不着机会,而且宫中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与宗仁比起来,秦氏一族肯定宁愿由你师父来执掌皇位,因为秦氏觉得依照她往日对云雀公主的所作所为,宗仁登基后肯定不会善待她及她的家人。而你师父则不同了,她是他的皇嫂,至少你师父应当以亦礼相待,所以,只要宗义和宗强一日不封王进位,他们便不会考虑动你师父。至于你,为了避免那些贼人找不到你师父,将主意打到你身上,从今日起,你便恢复兵部尚书府小姐的身份,世人只知晓清正收了个男徒弟,却不知晓你其实是个红妆,而且是兵部尚书风自清唯一的掌上明珠。为了避免旁生枝节,本王让你爹先严守这个秘密,并让你师父先不将收你为徒之事告之父皇和母后。”   尽管我现在心情仍旧是乱纷纷的,但是,清明王爷此举正合我意,倒不是惧怕有人打上我的主意,对我不利,然后我觉得知道我与白衣人师父师徒关系的人越少对我和白衣人师父越有利,最好白衣人师父师从我外公之事知道的人越少也越好,因此,我又故意愁眉道:“妩儿例无所谓,一般人来找茬,也得先掂量掂量他自己的斤两。不过,妩儿例是有些担心我外公,他年岁已高......”   “这个你放心,因着凤来前辈不是太愿意与朝廷有过多的牵连,也不愿意让皇家将他是清正师父之事公布出来,因此,知晓清正与他师徒关系之人甚少,大多是一些德高望重之人,不会做出什么碎嘴之事的......”清明王爷打消我的疑虑道。   听到这里,我不由松了口气,此举确实消除了我的很多后顾之忧,也暂时将白衣人师父可能要做皇帝之事暂时抛之脑后,心中安慰着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白衣人师父应当不会做什么太伤我心之事的。   这日下午,我便悄悄的从公主府的后墙翻回了尚书府,这个我已经阔别了七年多的地方,将几个当年服侍过我的下人吓个半死,而当我拿出有力证据,证明我便是那个当年随我娘一起离家出走的风妩时,他们又均是欢喜不已。   到我爹从兵部忙完公事回府时,看到我的存在,自然也是开心、高兴不已,并命府中的厨子好好的做了几道大菜,为我接风洗尘。   席间,我爹饮了几杯酒后,又不胜唏嘘的与我聊起我娘,说得老泪纵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得我心中酸酸的,差点都忍不住要将我娘现在的下落告之他,不过后来终究还是忍住了。   之后,我爹又提出第二日要带我去见见我那都还健在的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而为了怕我伤心,我那二娘秦软软和弟弟他则刻意的避了过去,不过却被我婉言以要替清明王爷看病为由拒绝了,因着他们是使我爹、我娘和我当年那个幸福小家破裂开来的罪魁祸首,我心中还是有些记仇的。   因着之前我爹经常去探望清明王爷,知道清明王爷的病情非常严重,因此,他也未出言反对,只是叹了口气,让我照顾好清明王爷,并说司马宗仁现在心中一定非常难过,让我有机会就多劝慰劝慰司马宗仁,不过又说尽管我与司马宗仁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关系也非常不错,但是,毕竞男女有别,我在对司马宗仁表示关心的同时,有时还是得稍稍注意一下男女之防,不要被人看见说出轻慢的话语来。   虽然我有些奇怪,不知为何这两日大家都在我面前频频提及“司马宗仁”这个名字,不过我也没有多想什么,我觉得自己与司马宗仁也算是朋友一场,他现在也算是有难,我伸出援手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管怎样说,第二日我便恢复了女儿身,也重新成了兵部尚书府的千金,去公主府看望清明王爷的理由也变成遵照我爹嘱咐,替我那繁忙的爹照顾清明王爷。而众所周知,我爹与清明王爷一向交好,清明王爷犹如我的叔伯辈,我去照顾他也无人起疑。   比较有意思的是,当秦绵绵再次来公主府探望清明王爷时,她竟然未将之前那个身着男装、装作男儿声说话的我与现在身着女装、恢复本来嗓音的我联想到一起,只是微带些幸灾乐祸的询问了一下我娘的近况,我爹未将我娘给他和离书之事告之他人,只是说我娘身子不好,回我外公身旁养病去了。   我没有娱乐她的义务,因此只是寥寥回答了几句,然后便随便找个籍口闪人了。 | 燕燕。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87 晴天霹雳 只是,尽管我已经竭尽全力来照顾清明王爷,据说入夜之后白衣人师父也悄悄来过好多次,替清明王爷诊治,可是,终究还是没能挽留住清明王爷生命衰竭的步伐。 隆庆三十二年十月十五日夜,清明王爷殁,隆庆帝按其临终前要求,从云雀境地运来云雀公主尸骸,与清明王爷一起合葬在皇陵,以国丧之礼待之。 隆庆三十二年十月十八日,隆庆帝下诏,册封五皇子司马清正为太子,接管原本由清明王爷处理之事。 隆庆三十二年十月三十日凌晨,原本身子骨就摇摇欲坠的隆庆帝经丧子之痛后,病情雪上加霜,终支持不住而撒手西归。 隆庆三十二年十一月三日,太子司马清正即位,改年号为清正元年,追封隆庆帝为“元圣文神武太上皇”,贤宁皇后为“慈惠爱民皇太后”,清明王爷为“威强敌德帝”,云雀公主为“柔质慈民曰惠皇后”,秦绵绵为“温柔好乐曰康皇后”,司马宗仁为“宗亲王”,司马宗义为“平南王”,司马宗强为“平西王”,国丧三月,斋戒,停礼乐嫁娶。 这一年的新年即将要在国丧中度过的,因着国丧的缘故,一切从简,找不到往年年关到来时的那种欢乐喜庆的氛围,而我的心中则更是充满了阴霾,白衣人师父的登基称帝让我与他之间无形之中多了一层隔膜。 而从十月份至今,除了清明王爷过世那日夜里我与白衣人师父匆匆见过一面之外,我与白衣人师父再也没有碰过一面,因为皇宫也不是我可以轻易出没的地方,白衣人师父也未曾托人给我捎上只言片语。 尽管心中也感到非常委屈,但是,我却一直安慰着自己,给自己找着理由,说白衣人师父一下失去了两个最亲的人,加上又刚刚登基称帝,初接手朝中事务,难免会忙碌不过来,一对之间顾及不上我,我帮不上他什么,所能做的事就只能是安心等待了。 这是我与白衣人师父第二次分离了这么久,与上次不同,这次我知道他人在何处,在做些什么,心里有个底,倒还不似上次他去边关那般急躁,直到除夕夜之时。 自打我回京城以来,一直找着各种理由不肯去京城东边的大学士府:清明王爷在世时,我说需要照顾清明王爷;清明王爷过世之后,我说司马宗仁心情太过伤悲,我需要多陪陪他。 而到了年关这几日,司马宗仁也入宫去陪贤宁皇太后去了,我爹再提出让我去大学士府时,我也实在找不出理由来推脱,便只能同意在除夕这日去大学士府陪我的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他们一起过年。 可能是期盼我期盼了许久,那日我尚未进大学士府,我那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便已在府门口翘首以待了,几年时间未见,他们均变苍老、憔悴了不少,估计这也与我爹这些年的精神状态有关。 看见我之后,他们围着我,老泪纵横之余,又嘘寒问暖了一番,因看见他们均已年岁已高,尽管心中对他们有些怨怪,我终究还是不忍给他们甩脸色看,还非常乖巧和得体的问候了他们几声,让他们脸上欢喜不已。 而既然已经来到尚书府,自然免不了要见到两个人--我那姨娘秦软软和我那弟弟风扬,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们。 秦软软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姿婀娜,长着一张芙蓉脸,肤色白嫩,眉眼之间隐约与秦绵绵有几分相似,只是比秦绵绵多了几分我见犹怜之态,虽整体来说比我娘还是差了几分,但是,倒也还相当有几分姿色,难怪当年还让我爹在大学士府流连忘返了一阵子。 而我那弟弟今年应当是七岁左右了,浓眉大眼,看上去倒是挺机灵的一孩子,只是微微有些傲气,看来是自小到大被宠溺惯了,显得有些骄纵。 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围着我嘘寒问暖完之后,秦软软带着风扬,主动上前打招呼道:“这便是妩儿吧?小扬,快喊姐姐!” 而风扬似乎有些不情不愿,吞吐了半天之后才喊道:“风扬见过姐姐!” “妩儿,这便是你姨娘,过去打个招呼!”这时,奶奶在我身后催促道。 我爹怕我心中不舒坦,便打断道:“以后打招呼的机会多得是,妩儿坐车过来应当有些累了,还是先让她进屋歇息一会吧。” 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四人也知我心中定有心结,便也未再勉强。 此情此景让秦软软有些尴尬,眼中掠过一丝幽怨之色,脸色也微微有些难看。 “妩儿见过姨娘!”倒是我还替秦软软打了个圆场,向她行了一礼,并友爱地摸了摸风扬的头,这才让秦软软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若说我对秦软软一点心结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也明白她当年嫁予我爹也仅仅是奉命行事而已,而且,我娘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与我爹也没啥苦大仇深之事,也没必要非要将他与秦软软之间搅得鸡犬不宁,如若不愿看见秦软软,最多我日后少来尚书府几趟便是。 今日虽是除夕,但是却也是国丧期间,不宜有放炮仗之类的喜乐之举,所以只能一家人一起吃团圆饭。 席间,四位老人开始询问我这些年是怎样过来的,我不欲多说,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带过,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唏嘘不已,话语间隐约有些责备我娘擅自将我带离京城这么多年。 我爹怕我听了心中不悦,再次转移话题,提到一个月之后我即将及笄,及笄大礼应当怎样办置的问题,这个话题让四位老人,特别是太奶奶、奶奶变得兴致勃勃起来。 她们提供了好几种可行方案,并笑着感叹:“我家妩儿长得这般倾国倾城,国色天色,办完及笄大礼之后,求亲之人只怕会将我风家的门槛都给踏平掉,到时候就只怕不知道该给我家妩儿选择哪家儿郎才是好啊!” 而秦软软则笑着附和道:“依儿媳看,只怕等不及各家儿郎来提亲了,妩儿及笄后不久,新帝便要进行大选,依照妩儿的姿色与我风家的家世,即便做不了皇后,弄个妃子做做,也是十拿九稳之事。” “混帐,妩儿岂可入宫为妃?”知晓我与白衣人师父师徒关系的我爹喝斥道。 “夫君,奴家并未说错什么啊,待大选的圣旨一下,妩儿肯定会是待选的秀女啊!”听到我爹的喝斥,秦软软也有些委屈了。 “是啊,自清,软软并未说错什么,你生什么气啊?新帝已经二十有五,早已过了大婚的年纪,却一直未大婚,且连个侍妾都没有,于情于理都不合,待国丧期结束后,少不得是要进行选秀的,妩儿到时候肯定也是在秀女的名单之列的。”仍旧在朝为官的爷爷开口声援秦软软道。 因着之前我为了不让更多人知晓我与白衣人师父之间师徒关系之事,便匡我爹说做皇帝的徒弟,身份太招摇,也太过耀眼,为了避免一堆不相熟之人上门来攀亲戚,拉关系,让我爹将我拜白衣人师父为师之事尽量不要告之别人。我爹深以为然,甚至将此事连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他们都没告诉,因此他们四老至今还不知实情。 “到时皇太后和皇上对妩儿另有安排,所以妩儿的名字不会出现在选秀名单之列的。”我爹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简单的说道。 “另有安排?什么样的安排啊?” 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以及秦软软五人与我爹后面的谈话我未再听清,也没有心思去听清,自打从秦软软嘴中说出白衣人师父即将要选秀这件事之后,我的耳边犹如响起了一个晴天霹雳,一句话反反复复的在我耳边响起:白衣人师父要选秀了,白衣人师父要选秀了……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88 皇宫觐见 那天夜里,我浑浑噩噩的陪着他们吃完了年夜饭,然后以认床为由,坚持离开了大学士府,回到尚书府,直挺挺的躺在自己床上,彻夜无眠。 自打白衣人师父登基之后,我已预感到这一日迟早会到来,却终究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觉得白衣人师父不会这般对待于我,只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随着他再次音讯全无,我的心却也一点点的往下沉,而至今夜听闻他即将进行大选的消息后,则终于完全沉至谷底。 说不清我此刻是何种心情,或许自他离开凤凰顶之后,便注定余生他就决不再将是我一个人的白衣人师父了。 接下来的一个正月,我躲在尚书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除了见见司马宗仁和我爹之外,整日不是弄些花花草草,就是研制出些丹药试试效用,要不便是对着天空发发呆。 尽管我可以从司马宗仁和我爹嘴中探知白衣人师父的近况,但是,我却不欲打听,与他们聊天时,甚至会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因为我害怕从他们嘴中听到皇宫选秀或者白衣人师父即将大婚的消息。 然而,即便我这样掩耳盗铃又自欺欺人的躲避着,却终究未躲避过去,这个正月刚过不久,国丧期也刚过去,我便在尚书府中接到贤宁皇太后的一份懿旨,宣我皇宫觐见。 虽然有些莫名,也有些忐忑,但是,我现在的身份是朝廷命官之女,皇太后的懿旨我又如何能不遵从呢? 皇宫位于京城的中心地带,四道外门,建德门、朝圣门、宣武门、安定门,分别为百官上朝、外使拜谒、内命妇觐见、运输宫内外物资之用。 尚书府的马车带着我经至宣武门,到一道写有“慈”字的内门前停,接着宫内的两名小太监引我换乘上了一顶蓝色宫内软轿,曲曲折折的往前走着。我微微揭开软骄两侧的帘布,打量着沿途所经之地的景色,只见四周的建筑物气势宏伟、巍峨壮丽,丝毫不逊于我前世所参观过的故宫。而不知是不是宫内规矩森严,诺大的地方竟然出奇的宁静,尽管沿途之上不时能见着三两个宫人从轿旁穿梭而过,却不见他们发出任何喧哗之声。 景色倒是不错,就是太安静,也太死气沉沉,让人窒息了,不知道这是由着隆庆帝和清明王爷的过世引起的,还是这宫内的气氛原本便是如此,我在心中嘀咕道。 而在这种氛围中,贤宁皇太后的“云宁宫”也终是到了。 一名二十五六岁、高级宫女模样的女子走上前来,对我行了一个宫礼,笑吟吟的说道:“玄月见过妩儿小姐,妩儿小姐可总算来了,太后娘娘等待小姐多时了。” 说完,便牵着我的手,将我从轿上扶了下来。 尽管我最近以来心情一直不豫,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还是假模假式的笑着还了她一礼道:“有劳姑姑久候了!” 为了不招惹出什么是非来,随后我也不敢东张西望了,老老实实的低着头,随着这名叫玄月的女子进了正殿,并绕过一道白玉屏风进了内间,见到一名五十开外、面容隐隐让我找到几分熟悉感的妇人,身着紫色穿花锦袍,头戴两枝素色飞凤朝天簪花,坐在一把朱红雕凤大椅上,只是不知她究竟在思索些什么,面容微微有些呆愣。 这肯定便是贤宁皇太后了,我赶忙行礼道:“民女风妩叩见太后娘娘!” 我的请安声惊醒了她,她赶忙回过神,站起身来,亲手扶住我,面容祥和的说道:“你便是妩儿了?快起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说完,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满意的说道:“果然是个长得非常标致的孩子,难怪能让宗仁一日到晚挂在嘴上呢。听说你代替你父亲一直照顾了清正先帝一两个月,哀家一直想见见你,当面谢谢你,无奈的是,经过清正先帝和太上皇过世之事后,哀家精神一直有些不济,直到这两日方才和缓了一些。” 原来她唤我过来是为了这事,原本,可能是有些做贼心虚,我以为她是不是知晓我与白衣人师父之间的师徒关系,以及我们之间的这种“不伦”关系,喊我过来特地喝斥一番,甚至降罪于我呢,我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道:“太后娘娘客气了,清正先帝对家父一直照顾有加,对民女也是疼爱有加,民女能为先帝出一份绵薄之力,心中也是十分欢喜的。”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贤宁皇太后欣慰的拍了拍我的手后,对玄月说道:“玄月,给妩儿小姐看座,然后去朝堂那边看看皇上下朝了没有,如若下朝了,就说哀家喊他过来。”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玄月应了一声,非常伶俐的披来一张雕花大椅子,然后便向外走去。 皇上?那岂不就是白衣人师父吗?我心中一颤。 未看出我的异常,随后贤宁皇太后又询问了我一些有关清明王爷临终前那一两个月所发生的事,只是,在听的同时,她又忍不住抹起眼泪来,我见了,心中也不由变得酸酸的。 “皇上驾到!”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一阵通传声,虽未做任何亏心事,但是我仍旧莫名的变得非常紧张起来,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虽不知我心中所想,但却仍旧看出了我的紧张,贤宁皇太后安抚的对我一笑道:“妩儿莫紧张,皇上也是个和善之人,而且,说起来他与你倒是有些渊源的,他曾拜你外公凤啸天为师,在你外公的凤来庄待了十多年,你娘是他师姐,说起来你也算得是皇上的师侄辈的了,只是为了皇上的安全,此事之前一直是对外保密的,知之的人甚少,所以你可能不知道而已。” “是,妩儿知道了。”我心中苦笑了一下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怕没有人能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了,不过,面上我却仅仅是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便随侍奉在殿内的宫人一起,在人堆中低着头向进来之人行礼。 “平身。”不久之后,白衣人师父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又转向亦迎上前来的贤宁皇太后道:“清正拜见母后,不知母后唤清正所为何事?” “你这孩子,没事母后便不能喊你了?”贤宁皇太后嗔道。 “呵呵,儿臣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怕母后有何急事要找儿臣,怕误了事,所以才特地询问一下。”白衣人师父轻笑着解释了一下。 在白衣人师父解释的同时,我悄然抬头打量了他一下,只见他头戴白玉金冠,身穿九龙戏珠黄色锦袍,腰系蟠龙玉带,更显得他身形挺拔修长,既风流潇洒,又威仪凝重。只是,他的面容却显得消瘦清矍了不少。 待白衣人师父在贤宁皇太后右侧坐定之后,贤宁皇太后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怜爱的说道:“这几日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啊?竟然与前几日相比又清减了不少。母后明白,你初接手朝政,压力难免会很大,事务也很繁忙,但是,终究还是得一步一步的来,不能弄得就像个拼命三郎似的,对母后来说,你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对了,前些时日朝中大臣们争着上书,让早日大婚,册立中宫之事你是如何处理的呢?” 白衣人师父顿了一会后,慢慢的说道:“清明哥哥与父皇都刚刚过世不久,选秀之事不宜动静过大,所以儿臣今日已经下旨,让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将府中适龄的女子名单和画像先呈上来再说。” “嗯,如此也好,你已经二十五岁,如若不是离宫拜师学艺,本已早到了大婚的年纪,此次就先挑出几个德才贤淑的女子留在宫中封后封妃,先安定下来,待日后你父皇的大孝满了之后,再来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大选,充盈后宫。”贤宁皇太后同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像想起什么事般的对白衣人师父说道:“对了,母后今日让你过来,主要是想让你见一个与你颇有渊源之人。” “与儿臣颇有渊源之人?”白衣人师父显得有些迷惑不解。 “是啊,妩儿,快来见过皇上!”贤宁皇太后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转向面色早已灰白成一片,连身子都不禁有些微微颤抖的我道。 “妩儿?”白衣人师父的手一颤,顺着贤宁皇太后的目光看向我,原本端在他手中的茶杯“呯”的一下掉落在地上。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89 心碎了无痕 “皇上……皇上……快……快喊御医……”顿时,云宁宫中太监、宫女们乱作一团。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不禁又是一阵恍惚,尽管我心底仍旧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却已摆在面前,白衣人师父的身份确实改变了,已经变成了万金之躯,尊贵非凡,稍稍有些闪失,都会让他身旁之人惊慌不已。而以前在凤来庄时,每次他下山去应对那些上门挑衅的武林人士时,身上的刮刮蹭蹭、磕磕碰碰比现在的轻微烫伤要严重多了,他与我都从未过分的放在心上过。 “不用喊御医了,朕没事。”白衣人师父伸手制止了太监和宫女们的动作,但是他的眼睛却仍未离开我的脸庞,声音也显得有些慌乱不已。 经此一乱,我面上倒是镇定了不少,上前冷声叩拜行礼道:“妩儿见过师父,也祝师父能早日为妩儿找到几位貌美如花的师娘。” 原本,为了我们的将来,我还曾千方百计的向人遮掩我与他之间的师徒关系,为此,我甚至还要威胁司马宗仁,不准他将我与白衣人师父的师徒关系告诉任何人,特别是贤宁皇太后,否则我日后再也不理睬他了。虽然司马宗仁对我的这种行为感到非常莫名其妙,但是,迫于我的淫威,他也只得同意了。 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其实根本没有任何需要遮掩的必要了。 “妩儿……”白衣人师父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师父?清正,妩儿怎么会喊你师父呢?之前不是听你皇兄说你有个徒弟在军中智敌云雀、白虎大军,我大离能够顺利收复云雀、白虎国,他还功不可没的。你一共收了几个徒弟啊?”这时,贤宁皇太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衣人师父,奇怪的询问道。 “回母后,儿臣一共只收了妩儿一个徒弟,清明哥哥所说之人正是妩儿,自打妩儿七岁那年随师姐一起离开京城之后,便一直跟随在儿臣身后学艺,此次她也是随儿臣一起返回京城的。因着清楚她的医术,儿臣之前才会将她留在公主府照顾清明哥哥。不过,之前形势比较严峻,儿臣和清明哥哥担忧有人会拿妩儿来做文章,以此来威胁儿臣,反倒给妩儿带来安全的危险,便一直未对外公布儿臣与她的师徒关系,也未如实告之母后,还望母后恕罪。”白衣人师父涩声道。 “原来如此,皇上放心,哀家这点厉害关系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更何况,前些时日你父皇和你皇兄相继病重,哀家也无暇问及此事,便听听就过去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来更是亲上加亲,难怪你皇兄就认定妩儿了呢!”贤宁皇太后笑叹道。 然后,她又转向我,慈爱的说道:“哀家没想到你与皇上的缘份竟然如此之深,哀家更没想到,你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还是个女中诸葛,巾帼丝毫不让须眉,真乃天下女子们的榜样。嗯,不过你终究是个女儿家,而军营之中全是男子,整日与他们混迹在一起之事恐被那些无事生非之人拿来嚼口舌,毁了你女儿家的清誉,你说这样可好,哀家再赋予你一重身份,那便是作为皇上的徒弟时,你便是兵部尚书府的公子,战场上那些个战功全是兵部尚书府的公子所立,到时候哀家还会让皇上给你个功名,这样皇上有需要时,你还可以上朝议政,参与朝事。而平日里,你则是兵部尚书府的千金,是个规规矩矩的女儿家?当然,此事哀家会与风尚书通好口径的。” 虽然之前我并未考虑这么多,但经贤宁皇太后这番一说之后,我也明白过来,这毕竟还是一个男女不平等的朝代,尽管我在与云雀、白虎之战中功不可没,但是,树大招风,对于那些嫉妒我之人或者与兵部尚书府有过节之人来说,他们肯定会千方百计的寻找我的错处,诋毁我的声誉,比如说我曾与其他将士一起睡过大通铺,与另外一名亲卫兵共用一室,对于这些古人来说,肯定就是一种不可思议,严重失节之事了。 其实,我觉得清者自清,也不是太在意别人说些什么,但是,贤宁皇太后毕竟也是一番好意,因此,我道谢道:“谢太后娘娘好意,也谢太后娘娘为妩儿考虑得周全,妩儿照办就是。” 见我明白过来,贤宁皇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你是个明白孩子,哀家与你说话便也不需要转弯抹角了,哀家今日喊你过来,除了是要感谢你照顾清正先帝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告之你一下清正先帝有关你与宗仁的遗愿,清正先帝与你父亲一直交好,而你与宗仁又自小青梅竹马,加上清正先帝又非常中意你,所以想将你许配给宗仁,不知你是否愿意?虽然哀家知道,你还尚未及笄,现在对你说这些稍嫌早了一些,不过,宗仁亦还需要替清明先帝守孝,要至孝满之后才能谈及婚事,到那时,你便也已成年了。当然,虽然这是清明先帝的遗愿,但是,哀家也不愿以此来逼迫你们,这毕竟是你与宗仁两人之间的事,也须得你们二人都同意才成。尽管哀家尚未告之宗仁,但是哀家知道,以宗仁对你的在意程度,他听闻这件事之后,定然是欢喜不已,现在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哀家尚未将此事告之你爹和宗仁,想让你先在心中考量一番,愿意与否,然后再来做决定。” 我没料到,清明王爷临终前的遗旨竟然是将我与司马宗仁送作堆,这于我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理智告之我,应当现在便拒了贤宁皇太后,让她与司马宗仁都绝了这个念头,以免耽误了司马宗仁,但是,在情感上,我却又不禁想意气用事时,将这个问题踢到白衣人师父跟前,让他来回答。 最后,情感占了上风,因此,我嘴里回着贤宁皇太后的话,眼睛却逼视着白衣人师父道:“回太后娘娘,婚姻大事,父母作主,妩儿的娘亲远离京城,自然是无法问及她的意见了,而妩儿的爹爹在清明先帝在世之时一直与清明先帝交好,所以亦不太会反对。但是,妩儿想听听师父的意见,师父与妩儿一起整整待了七年多,妩儿与师父之间,比妩儿与自己的爹娘之间还亲,所以,师父比妩儿爹娘更有权利帮妩儿做这个决定。如若师父觉得妩儿应当同意,妩儿便同意,如若师父觉得妩儿应当不同意,妩儿便不同意。” 在我的逼视下,白衣人师父似乎无法直视我的眼睛,显得非常痛苦和不知所措的将他自己的眼神投向别处。 “如此一说,倒还真是这样,皇上,妩儿说得有理,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你还代替妩儿爹娘带了妩儿七年多,说你一手养大妩儿都不为过,你确实是最有资格来帮妩儿做这个选择。依你看,妩儿与宗仁这门亲事结得还是结不得呢?”而贤宁皇太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我的视线随着贤宁皇太后的询问声再次回到白衣人师父的身上,我的心也随着他的沉默不语悬挂在半空中,虽然方才已经警告过自己,不要再抱任何希望,但是,我仍旧还是不由自主的屏息等待着他的答案。 似是过了将近一个世纪那么久远一般,白衣人师父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一切皆凭母后安排!” 虽然他并未直接回答“结得”这两字,但是,贤宁皇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这个答案的意思也就已经很明了了,霎那间,我的耳边万物俱静,唯独只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响了起来。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90 恶霸的长成(一) “呵呵,没想到这事兜来兜去还是兜到哀家这里来了,既然如此,妩儿这么好的孩子哀家自然舍不得便宜别个人家里,这几日哀家便喊风尚书来商议此事,赶紧将这门亲事给定下来好了,不然,依照妩儿长得如此俊俏的模样,只怕待妩儿及笄之后,提亲的人连尚书府的门都会给踏破了。”贤宁皇太后笑道。 “妩儿谢皇太后娘娘,谢皇上师父恩典,为了不辜负皇太后娘娘和皇上师父的期望,妩儿日后一定要与宗仁哥哥举案齐眉,恩恩爱爱的一起过日子!”哀伤到了极点,我反倒笑了出来,向贤宁皇太后和白衣人师父行礼道谢,并将“皇上师父”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没有瞧出什么异样的贤宁皇太后笑着摇了摇头道:“也是个没脸没皮的,大姑娘家说什么‘举案齐眉’、‘恩恩爱爱’的,也不害臊。不过,如若你与宗仁之间真能做到如此,哀家的心也就彻底放下了。” “太后娘娘与皇上师父之间应当还有事情要谈,妩儿便不打扰你们,先告退了,妩儿改日再来看望太后娘娘!”我以袖掩面,作出一副害臊的模样,实则是将自己方才不经意间流出的泪拭去,为了不在白衣人师父和贤宁皇太后面前崩溃,给自己保留几分颜面,我顺势请辞道。 “哈哈,都是哀家的不是,哀家说了一下之后,小妮子还真害臊得想走了。也罢,你先回去吧,来日方长,记得日后要多进宫来看看哀家。”见到我这副看似窘迫的模样,贤宁皇太后不禁又是一阵开怀大笑,然后又转头对方才引我进来的那名叫玄月的宫女嘱咐道:“玄月,给哀家拿一块自由出入宫廷的腰牌来给妩儿小姐,这样她下次过来时便不像此次这番折腾了。” “是。”玄月领命而去,顷刻之后,一块写有“云宁”二字的晶莹剔透玉牌便被递到了我手中。 凝视着这块玉牌,我眼中蓄积的泪意更甚,事至如今,我要这玉牌又有何用呢? “谢太后娘娘好意,如若得空,妩儿会多来看望您的。”不过,随后我还是用内力将眼中的泪意给逼了回去,微笑着说了句场面话,然后无视身后那双一直盯在我身上的眼睛,决绝而去。 直到上了尚书府的马车之后,我才任由自己泪如泉涌,不过,这次我不想自己再独自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伤悲,便在马车内,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如无事人般的询问赶车的马三道:“这京城中最好的酒楼在什么地方?” “回小姐,这京城中最好的酒楼是‘满庭香大酒楼’,在城西十八里街附近,据说是秦相爷府中的家产。”马三陪笑回答道。 “嗯,知道了,你找个偏僻的地方将车停下,去按照我的身形帮我买套白色的男装锦袍。”说着,我递了一锭纹银给马三。 虽然有些迷惑我买男装锦袍作甚,但是马三仍旧还是乖乖的照做去了。 待马三回来之后,我将之前所做的发鬓放下、束起,再套上那套刚买来的男装锦袍,一个形容俊朗的翩翩佳公子便出现了。 “你先回府吧,小姐我要四处逛逛去。”我跳下马车,拍了拍手,嘱咐马三道。 “小姐,您要是想逛,就让马三陪您一起吧,您一个女儿家,若是遇见什么危险便不好了。”马三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没事,放心吧。”我挥了挥手,大步向前走去,没多会后,就远远的将马三的身影抛在了身后。 回京城已经好几个月了,前些时日司马宗仁心情不太好,我也陪他在京城中转过几圈,城中的一些大致方向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所以,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我便抵达了城西的十八里店。 而就在我抵达处不远的一个丁字路口上,座落着一座气势相当宏伟的三层小楼,在它一楼的入口处,赫然挂着一块牌匾,书有“满庭香大酒楼”六个大字,牌匾的左右两边则贴有一副对联,上联曰“佳肴美酒餐厨满”,下联曰“送客迎宾座不虚”。 看起来倒似是个风雅之地,就不知它是否能够担当得起京城最优雅酒楼这个盛名了,我看了看酒楼周边的环境,内中有些漠然的评估道,然后抬腿向酒楼内走去。 进门后,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大柜台,后面站着掌柜,柜台后面是个大立柜,上面摆了很多用来盛酒的大小酒壶,柜台旁有七八个大的酒坛,大厅中摆放很多方桌和条凳,上面坐满了顾客,角落有洒扫的器具,也有直接通往二楼、三楼的楼梯,二楼较一楼文雅许多,有大桌和隔开的雅间,而三楼则全是一个个独立的雅间。 “客官,您来勒!请问客官想去几楼,去雅间还是在大厅中就坐啊?”这时,一名店小二走上前来,看着我,闪了一会神,然后才开口招呼我道。 “三楼,靠窗的雅间。”我简短的回答了几个字,然后便自顾自的往前走。 “三楼靠窗的雅间?好像已经有……客官,客官,等等……等等……” 身后店小二好似是在说靠窗雅间已被人占了,因着心情不好,我没有出声应他,打算上三楼随便找个空房间坐下再说。 上了三楼之后,我走到最内侧一道标有“欢喜阁”的房间前,静听了一下,未听见里面发出声响,心想这间里面应当无人,便顺手推了开来,想就选定这间房算了。 谁知,门刚打开之后,我便听见了一阵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一阵女子低低的啜泣声,紧接着,一个衣冠不整又胖得像猪头的年轻男子和一个仅着内衣裤的年轻貌美女子便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shit!心情不好还偏偏遇见这种事。”我郁闷不已的低咒了一声,然后准备再将房门掩上,悄悄离开时,那个面对着我的年轻女子发现了我的存在,泪流满面的向我求救道:“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 看来还并非是两厢情愿呢,我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 而听见那个女子的求救声之后,那个兽欲攻心的年轻猪头男子才发现了我的存在,抄起一个花瓶便向我砸过来,并喝斥道:“臭小子,快点给本少爷滚,不然本少爷找人废了你!” 然后又往那个女子脸上甩了一耳光道:“臭娘们,给本少爷安静点,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这花瓶自然不可能能落到我身上,但是我的怒气却被激发了,用脚掂起一块花瓶的碎瓷片,飞快的往这男子方才打那名女子的那只手手腕上射去。 “啊……臭小子,你等着……”顿时,猪头男的手血流如注,他捧着手,疼得跳起来,随后,他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啦……来人啦……” 估计这厮是想喊帮手来帮忙,我不以为意,反倒真的悠闲自得的等待起来,刚好我现在一肚子郁气,需要找几个人发泄发泄,并顺带着活动活动筋骨。 “公子,对不起,都是奴家连累您了,您赶紧走吧,他秦奏相爷家的三公子,这满庭香大酒楼就是秦家的,待他喊来人您就走不掉了。”这时,方才被那猪头男猥亵的年轻女子焦急的对我说道。 “没事,本公子不惧他,你与他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呢?”我无所谓的问道。 “奴家本来是以唱小曲为营生的,前些时日来这满庭香吟唱时,发现收获不错,便连着几日都过来了。谁知,今日奴家在这二楼吟唱时,这秦家三少爷恰好过来巡店,看见奴家了,便喊奴家上楼,说要与奴家商议商议奴家在满庭香吟唱之事,奴家信以为真,便真的随他上楼了。哪知……哪知进了房间之后,他便抱着奴家不肯放,奴家自是不肯,告之他奴家卖艺不卖身,他却置之不理,而奴家的力气终究不如他大,挣脱不开他,欲要呼喊,却被他将嘴给堵住了……”说着,说着,这女子的泪又“唰唰”的流了下来。 听得我不禁更是义愤填膺,心道自己方才最应该射的不是他的手腕,而是他身上的某个地方,让他以后每日直接在皇宫中巡视,看这色胚日后还怎么耍流氓。 “这边,这边,替本少爷将那臭小子往死里打!”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之时,那色胚猪头男便领着一堆爪牙冲了进来。 “你先去那屏风后面躲一下,免得等会伤着你。”我指着室内的一块白玉屏风对那年轻女子说道,然后便扭了扭脖子,揉了揉脖子,迎了上去。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91 恶霸的长成(二) 自然,与我比起来,那些爪牙只能算是乌合之众,没多久后便被我打得落花流水,该趴下的趴下,该躺着的躺着,该哭的哭,该叫的叫,溃不成军。 而这一次,我没有借助任务药物迷香之类的东西,完全凭借自己的双手、双脚,打得那叫一个痛快。 猪头男一看傻了眼,颤抖着手,指着我道:“臭……臭小子……你……你竟然在本少爷面前猖狂……你知道本……本少爷是谁吗?” 我翻了翻白眼,我管你是谁,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便故作不知的配合他道:“你是谁啊?不就是一个死胖子吗?” “大……大胆,臭小子,竟然侮辱本少爷,本少爷的爹是当朝的秦相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门徒遍天下,本少爷大哥秦寿仁乃兵部侍郎,二哥秦寿生乃礼部侍郎,本少爷的大姐秦绵绵乃温柔好乐曰康皇后,二姐秦软软乃兵部尚书夫人,嘿嘿,知道害怕了吧?害怕的话,赶紧给本少爷下跪磕头,磕得本少爷心情好的话,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猪头男越说信心越足,原本蜷缩成一团、肉嘟嘟的身子板再次挺拔起来。 “害怕,害怕,对了,那少爷你叫禽兽啥啊?”禽兽人,禽兽生,嗯,不错,不错,好名字,我作势颤抖了两把后,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本少爷叫秦寿扬,哼,现在才知道害怕?还有更厉害的在后面呢,本少爷的小妹秦惜惜乃此次待选秀女,依照我秦家的权势,她当选皇后肯定也不在话下!到时候本少爷可以让她央求皇上,将你九族都给灭了。”猪头男愈发的趾高气扬起来。 当选皇后?我心中痛得一抽,原本我只打算教训教训这厮一下就算了,谁知,他偏偏戳中了我的伤心事,让我想饶他都没办法饶了。 “本公子让你灭九族……本公子让你灭九族……”我走到猪头男身旁,使劲的踢了猪头男几脚,并截住他的退路。 “唉哟……唉哟……都是些蠢货,都在这里作甚?快……快去喊大少爷带人来救本少爷……唉哟……”,猪头男再次如杀猪般的嘶叫起来,不过,在嘶叫的同时,他倒聪明起来,想起让爪牙们去喊救兵。 估计除了我之外,还从未有人听见禽兽养的身世没被吓退的,这倒让爪牙们一时之间呆愣在那里,直到听见禽兽养的提醒后,有两个还能爬得起来的如梦初醒般的向外跑去,大概是去找那啥禽兽人去了,估计今日之事是难以善了了。 而此时,因着“欢喜阁”中的动静太大,同楼层其它雅间甚至二楼、一楼的客人都被惊动了,纷纷站到外面看热闹。 事已至此,即便我不想将事情闹大都不成了,因此,我干脆再接再励的从禽兽养的身上剥下他的外衫,递予那躲在白玉屏风后面,衣冠不整的女子,让她穿上,站在我身旁。 随后,我顺脚将那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白玉屏风给踹碎,泄泄气,再作出一副蛮横的模样对禽兽养的说道:“本公子管你爹、你哥、你姐、你妹是作甚的,你敢招惹本公子,你便是欠收拾,欠揍。这姑娘本公子看上了,日后看见这姑娘,记得将眼睛放亮点,离她远点,否则,本公子饶不了你,哼!” 说完,我干脆拉着那女子,走到室内的桌子旁坐下,端起之前禽兽养用来泡妞喝的上好花雕,给那女子和我自己各斟上一杯,然后就着桌上的小菜,自己先喝起来,经过这番打斗之后,我腹中已经有些饥饿,需要好好补充一下休力了,等会可能还要应付那禽兽人呢。 “公子,公子,趁着那秦大少爷尚未到来之前,咱们赶紧走吧,不然,待会我们可能就走不掉了。”很显然,那个年轻女子就做不到我这般镇定自若,开始央求我道。 “没事,即便那秦大少爷过来了,这里还有公子我呢,本公子会保护你的。”我嘴里嚼着一块猪头肉,不以为意的说道。 “不成啊,公子,那样一来奴家与公子二人定会被抓进官府大牢的,如若奴家只是孑然一身,那倒也无所谓,抓进去便抓进去了。可是,奴家家中还有一个身染重病的老母亲和一个年迈休衰的老父亲等着奴家挣钱回家,养家糊口,而且,秦家家大势大,奴家怕他们追根求源,为难奴家的双亲啊!”这女子说着,说着,泪水再次流淌下来。 听这女子这般说,我稍稍呆愣了一下,我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即便我今日存心意气用事,发泄发泄,却也还不能将这女子给连累了,因此,我叹了口气道:“姑娘别哭了,既然如此,本公子便带你出去,便顺便替你母亲把把脉好了,本公子略通一些医术。” “真的吗?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家永世难忘!”女子听了之后,破涕为笑,慌忙给我行礼道。 “别客气了,这些话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阻止了她,然后一脚劈开窗户,带着这女子一起往一楼跃去,身后那个禽兽养的还在叫嚣着:“拦住他们……拦住他们……别让那个臭小子和那个贱女子逃了。” 听到这个禽兽养的吩咐,满庭香一楼的伙计虽然围成了一个圈,堵在门口,可是,却摄于我的杀伤力,我们往前一步,他们便往后退一步,因此,我依旧带着这女子,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大公子带人过来了,大公子带人过来了……”可是,就在这时,有两个不停向外张望的伙计转过身来,兴奋的说道。 闻言,这些挡在我面前的伙计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道,一起回头向后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出头、身材高大、肤色黝黑、面容阴沉的男子带着一队官兵走了过来。 而给这男子引路的正是之前被我打趴下的禽兽养的手下的一名爪牙,爪牙指着我,激动的叫唤道:“大少爷,大少爷,就是这臭小子,就是这臭小子,之前就是他与这名卖唱的女子合伙,打伤了三少爷和小人等……” 这名应当叫禽兽人的男子冷冷的看了我一下后,指着我与那卖艺的女子,朝他身后的官兵手一挥道:“绕统给本官拿下!” 我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如若只是我自己一人,对付这些官兵肯定不在话下,但是我身后还有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既要对付眼前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又要保护这女子毫发无损,还不能伤这些官兵的性命,以免给我爹招惹上大麻烦,难度就相当大了。 可是,即便如此,人家逼到眼前,又不能不战,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就近从一名官兵手中夺过一把长枪,与眼前的这些官兵酣战起来。 一时之间,这些官兵倒也讨不了什么好,被我打得节节败退,这让原本对我不以为然的禽兽人蹙起眉头,片刻之后,他自己亲自上阵,与我切磋起来。 没想到的是,这厮倒比他那禽兽养的弟弟中用多了,还相当能打,在我分心照顾我身后的那名女子时,让我身上挂了好几道彩,使我不得不竭尽全力来对付这禽兽人,以致那名女子被官兵们给拿住了。 “住手,快给本王住手!”幸好,这时司马宗仁竟然带着两名侍卫,坐马车赶了过来,给他驾马车的正是尚书府的马三,看见我之后,司马宗仁急得大声喊道。 估计马三终究可能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我,便带着司马宗仁找我来了,不过,来得也算及时,不然我今日就难以全身以退了。 “下官叩见小王爷!不知小王爷大驾光临小店,有何贵干?”见到司马宗仁后,禽兽人只能暂时停下了下来,带着众人给司马宗仁行了一礼,不过态度却甚是倨傲,看样是不太将司马宗仁放在眼中。 “不知凤小侯爷哪里招惹了秦侍郎,秦侍郎竟然亲自上阵,动用官兵围剿凤小侯爷,还顺带让人绑了一个弱女子?”许是看见了我身上的挂彩处,司马宗仁冷冰冰的询问道。 “凤小侯爷?”禽兽人一惊,同时又有些迷惑不解道:“恕下官驽钝,下官还从不知道我大离王朝还有凤小侯爷此人一说。” “哼,以前没有,从今儿个开始便有了。他乃本王五皇叔的嫡传弟子,在年前的边关大战中立下汗马功劳,今日又被皇祖母认作孙儿,封作小侯爷,皇祖母的懿旨方才已经下下来了。秦侍郎可知道,你这番做,已经算得是对上位者的大不敬了?”司马宗仁没好气的对禽兽人说道。 凤小侯爷可能是我离开皇宫之后,贤宁皇太后为我的男儿身想出的一个新封号了,不消说,凤姓乃是让我随我娘和我外公姓了。 不得不说,这个封号来得也非常及时,我不禁眉开眼笑起来。 可能就是我的这个笑容惹怒了禽兽人,让他有些下不了台,因此,他梗着脖子说道:“所谓不知者不为罪,下官现在才从王爷嘴中知晓他是个小侯爷,此前下官并不知道,所以不存在犯上一说。更何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他是个小侯爷,但无缘无故打伤下官的三弟,砸毁我满庭香的财物,至少也得给我秦家一个交待吧?” 不了解前因后果的司马宗仁有些愣住了,将眼睛转向我,可能是想让我解释一下,只是,尚未等我开口,那名被官兵抓住的女子看见司马宗仁,又听见我的新身份,大概是感觉到了希望,大着胆子禀报道:“回王爷,情况不是像秦侍郎大人所说的那样,小侯爷是为了救奴家才与秦三公子发生冲突的。奴家本是过来满庭香卖艺的女子,秦三公子发现奴家之后,硬将奴家带至三楼的‘欢喜阁’,逼奴家与其燕好,奴家不从,此事刚好被恰好来此的小侯爷发现,小侯爷教训了秦三公子一顿,秦三公子不依,找来一众随从和秦侍郎大人,不让小侯爷和奴家离开……” “混账,青天白日的强行调戏民女,这都没有国法了!秦侍郎,这便是你所说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司马宗仁听完,怒不可遏的说道。 别说,这小子发起怒来,还威严十足,挺像模像样的。 知弟莫若兄,大概是感觉到禽兽养的真有可能做出这事,禽兽人有些心虚起来,只是此时已经骑虎难下,他只得仍旧硬着头皮道:“这女子与凤小侯爷是一伙的,自然会向着凤小侯爷说话。” “秦侍郎的意思是说,今日不管凤小侯爷是对是错,秦侍郎这人你是抓定了,是吗?”司马宗仁冷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也好,既然凤小侯爷被人抓了,到时候总得有人将他领走不是?那将他领走最合适的人选便是皇祖母与五皇叔,皇祖母年岁过大,不太好让她老人家舟马劳顿,那便让五皇叔来领吧。张超,李虎,你二人速速拿着本王的腰牌去皇宫找皇上,说他的徒弟在满庭香被秦侍郎打伤,并扣押在这里,秦侍郎等着他亲自过来领人呢。” 说完,他自身上解开一块腰牌,扔给他身后的那两名侍卫,自己还找来两把椅子,放置在“满庭香大酒楼”的入口处,拉着我一起坐下。 “王爷……”那禽兽人没料到司马宗仁竟然作出如此吩咐,一时来不及反应,直到看着那两名侍卫绝尘而去的背影时,他的汗都急得流出来了,他连忙转向司马宗仁,讪讪的唤了一声。 不过,司马宗仁却不理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虽然我心中生着白衣人师父的气,不愿意见到他,但是见着禽兽人这幅吃瘪的模样,我还是不由感到大快人心,便也学着司马宗仁的模样,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并静观其变起来。 一时之间,我们二人就像两尊神一般,堵在“满庭香”门口,一时之间倒也构成了街角的一道奇观。过了好几年之后,这一幕还在京城的百姓们嘴中争相传颂,也为我恶霸之名的成立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而我们就这样养了一会神之后,禽兽人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开始向司马宗仁讨饶道:“小王爷,您看为这点小事惊动皇上,是否有点不值当?您看这样好不好,咱们一人退一步,让凤小侯爷给下官的三弟道个歉,我满庭香也不再追求赔偿,大家便一笔勾销了可好?” “免谈,别聒噪了,本侯爷还要睡觉呢。”不待司马宗仁开口,我眼睛都不睁的从嘴里蹦出两句话道,今日姑奶奶我本身就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出来散心的,还得来给人道歉,我招谁惹谁了?再加上本来就是那禽兽养的做错事了,还要我给他道歉,门都没有。他怕麻烦皇上,我可不怕,我还巴不得他多麻烦一点呢,谁让他便是那个真正惹我上火的那个人呢。 听见我这无厘头的回答声,一旁装睡的司马宗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而禽兽人再次被我的回答和司马宗仁的低笑声激得再次恼羞成怒起来,他冷笑一声道:“既然小侯爷坚持,那秦某便奉陪到底便是。而小侯爷受封第一日便惹出事端来,只怕连皇上的脸上都不好看吧。” “这你就甭管了。”我打了个哈欠,像挥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以不气死禽兽人誓不罢休的语气开口道。 “你……”果然,禽兽人再次气结。 “皇上驾到!”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通传声。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92 恶霸的长成(三) 我与司马宗仁同时睁开眼,面面相觑了一下,心中都在思索,即便那张超、李虎轻功高强,也不至于高强到这个地步吧?这才不过两刻钟的时间而已,就从这满庭香到皇宫往返了一个来回了? 就在我们诧异之时,白衣人师父已经带着一队侍卫走了进来,这次他没穿龙袍,而是身着便服进来的。 “微臣(小人,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顿时,满庭香大酒楼内乌泱泱的跪下了一大片。 “都平身吧。”白衣人师父挥了挥手,然后目光急切的向我看了过来,却被我垂下眼帘,避了过去。 正在这时,那个之前在三楼“欢喜阁”装死的“禽兽养”在其他人的搀扶下,一瘸一瘸的走下楼梯,用手指着我,不明状况的对“禽兽人”说道:“大哥,你可总算来了,快点帮寿扬将这个臭小子给废了,就是他打伤寿扬,并损坏了我满庭香的财物的。另外,将那个臭娘们交给我,让寿扬好好收拾她一顿,本少爷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还不知好歹……” “朕倒要看看,你待要怎样将朕的徒弟给废了,他跟在朕后面整整七年多,朕都未舍得碰他一根手指头,今日反倒被你们给打伤了,你们倒真是厉害得很啊!”恰好此时白衣人师父的眼睛也扫射到我方才与“禽兽人”打斗时所受的伤,眼睛都红了,此刻再听见“禽兽养”的话,更是怒不可遏。 在场的人都呆愣在那里,可能都没料到白衣人师父竟然什么都不问,护短护得这么明显。 我倒不是太奇怪,白衣人师父性格虽然还算比较温和,为人也一向比较公允,但是遇见我的事除外,以往在一起之时,遇上别人要伤害我或者对我不利时,他的思维便有些难以正常思考了,就如那日早晨我与林如男交手一般,只要他稍稍冷静一下,就能够想到,我的身手远在林如男之上,林如男根本不能将我怎样,他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冲到了我前面。 只是,想起这些往日的种种并未让我心中好受一点,反倒使我更加难受起来,心情也更抑郁了。 “寿扬,休得在皇上面前喧哗,还不快过来向皇上请罪?”“禽兽人”原本可能也以为可以向白衣人师父告一下状,哪知白衣人师父一来便是这个态度,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知道大事不好,赶紧对“禽兽养”喝斥了一声,随后又再次撩起袍子,跪下请罪道:“微臣死罪,微臣之前不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知晓小侯爷的身份,以为小侯爷是来满庭香踢馆的,误伤了小侯爷,请皇上恕罪!” 而“禽兽养”的经次一吓,则一下就懵住了,一时之间,他的腿更是难以支撑住他身子的重量,距离白衣人师父远远的就跪了下来。 这时,从旁边人的态度中,白衣人师父大概也意识到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就偏向我的行为似乎太过,也惹人非议了一点,便咳嗽了一声后,询问我道:“妩儿,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他这也算是好意,人的思维一般都倾向于先入为主,只要我将自己说得楚楚可怜一点,周边围观之人肯定都不由自主的偏向我一些,而因着他就在面前,那“禽兽生”和“禽兽养”即便心中非常不满,也不敢说出什么太过分的话语来,如此一来,即便我有些小过错也能被遮掩过去了。 然而,我不太领他的情,依然没有拿正眼看他,只是转向那名卖艺的女子道:“当今皇上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如若有何委屈就尽管向他提,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事就尽管说,这天下没有什么人是他动不得的,也没什么事是他作不得主的。” 这女子也是个机灵人,随即便意会到我的意思,便再次跪在地上,将自己之前的遭遇又说了一遍,并将自己担心会遭秦府报复的担忧也说了出来,不过,我之前对“禽兽养”和“禽兽人”所放的狠话和恶形恶状却只字未提。 “好,当真是好得很,天子脚下,又身为皇亲国戚,朝廷正一品官员的家眷,强抢民女之事都能做得出来,而朕的兵部侍郎竟然还擅离职守,擅自带着兵部的官兵来帮忙,朕给你兵部侍郎之职,给你俸禄就是让你用来滥用职权,助纣为虐的吗?很好,你们果然非常将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啊!”不知道白衣人师父是不是将从我这里所受的郁气一并算到了“禽兽养”和“禽兽人”身上,说的话一句比一句严厉。 “禽兽人”的脸则随着白衣人师父的话语变得一下比一下白,因为白衣人师父戳中了他的死穴,他现在过来确实是擅离职守,本来,这个时候他应当在兵部办公才是,他惊慌的以头触地告罪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哼,你为官都已多年,难道这点还需要朕来提醒你吗?这几日你先不用去兵部了,自己在家好好反省反省。另外,你请几名京城的知名医师去这位姑娘的府上给她的母亲诊治一下,并给这位姑娘二百两纹银,当作是对这位姑娘的精神赔偿。还有,如若日后这位姑娘家中几口遭遇任何不测,除了正常的生老病死之外,不论是何人所为,朕将唯你秦府是问,你可听明白了?”白衣人师父严厉的询问道,不得不说,白衣人师父这一招也实在叫高,等同于无形之中给那卖艺的女子配了保镖,还解决了她所有的后顾之忧。 “微臣听明白了,微臣会一一照做的。”“禽兽人”只能点头应允。 “多谢皇上恩典,多谢小王爷和小侯爷拔刀相助!”那卖艺女子则感激涕零的谢恩道。 “至于这间酒楼,因着它变成了藏污纳垢的场所,就暂且先停业整顿。而他,黄柄湘,你带人将他带去京兆尹府,将他所犯之错一一向京兆尹陈富荣描述一下,就说是朕的旨意,让他秉公办理,该怎样惩处便怎样惩处。”白衣人师父又指着“满庭香大酒楼”和“禽兽养”说道。 待“禽兽人”和白衣人师父身后被点到头的侍卫带着那卖艺女子以及之前的那些官兵,拖着“禽兽养”,领命而去之后,白衣人师父将身子转向我,走到我身旁,拿出一块丝帕,可能是打算替我料理伤口。 我却不待他动手,先闪了下身,避让了一下,再施了一礼道谢道:“多谢师父替妩儿以及那女子主持正义,也多谢师父专门来此一趟了。” 然后,不待他回答,便直起身,牵住司马宗仁的手,笑颜如花的说道:“宗仁哥哥,妩儿方才与他们打斗了一番,有些疲累了,咱们回府去吧,妩儿也有些想念吴妈做的那酥酥软软的松子糕了,你回去让她再给妩儿做上一份,可好?” 难得见我主动牵一次他的手,而且又是用这般温温软软的口吻央求他,司马宗仁哪里有不允之理,他欢喜的点了点头,又用剩下的那只手将我垂落在眼前的一缕发掠到我的耳后,然后才怜爱的说道:“好,宗仁哥哥这便带妩儿回去啊。” 说完,他依旧牵着我的手,回身对白衣人师父说道:“五皇叔,那宗仁便先带妩儿回府了。” 而自我避让开他的那一刹那开始,白衣人师父便握着丝帕,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发着呆,直到司马宗仁的声音惊醒他之后,他才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微微点了点头。 见他这副呆呆愣愣的模样,我的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抽痛,但是,与此同时,我还是感到一些残忍的、带有报复性的快感。 我知道此刻他的心中必定是难受异常的,因为我能感受得到,之前他与我在一起时,对我的那份情,那份爱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但是,既然他的心怀如此宽广、伟大,愿意将我拱手让与司马宗仁。我便如他所愿好了,那他又何必露出那种类似于宠物被主人抛弃了般的可怜兮兮表情呢?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93 恶霸的成长(四) 在回尚书府的路上,司马宗仁一边帮我处理着伤口,一边告之我他会突然过来“满庭香大酒楼”的始末。   原来,在我离开“云宁宫”不久后,他恰好也去“云宁宫”给贤宁皇太后请安,贤宁皇太后见着他,便将之前告之过我,要给我加一重男儿身及加男儿身的用意之事告之了他。   司马宗仁听了之后,对贤宁皇太后要给我加一重男儿身之事也表示赞同,不过,却对冠在我这个男儿身前的姓氏不赞同,因为京城之中的很多人,特别是朝廷官员都知晓我爹膝下只有一女和幼子,现在却突然又多了一子,肯定会招人疑窦和非议,因着白衣人师父曾随外公在凤来庄学艺,而我又与白衣师父一起去军营,来京城,别人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贤宁皇太后一听也有理,便打消了原来的意图,趁热打铁,当时就拟懿旨,将我的身份定义为外公的孙子,又是当年皇上的嫡传弟子,且战功显赫,收我为已过世的清明先帝义子,封我为凤小侯爷,并特意赐了我一座侯爷府。   随后,司马宗仁便随贤宁皇太后身边的孙公公一起前来尚书府颁旨,才发现了我不在尚书府之事,询问我的踪迹时,马三便将他带来了“满庭香大酒楼”。   说到末了,司马宗仁还甚感欣慰道:“妩儿,你平日作男儿身打扮也好,那样便安全了,不然,眼瞅着你马上就要及笄,前往尚书府求亲的肯定少不了,而我又有重孝在身,会急死我的。”   难道贤宁皇太后未曾告之司马宗仁,今日她与白衣人师父已经握与司马宗仁二人送作堆之事?否则,他怎会还会这般说呢?我心中泛过一丝疑虑,不过同时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误导司马宗仁,因为司马宗仁虽然很不错,但却不是我心中想要的那个人。   于是,我开导司马宗仁道:“宗仁哥哥,妩儿与你现在这般,情同兄妹不也挺好吗?做情侣或者夫妻,日后相处得不好,还有可能成怨偶,但是做兄妹却可以长长久久的一辈子。”   “傻妩儿,自小到大,宗仁哥哥眼中喜欢的女子都只有你一个,与妩儿在一起,宗仁哥哥总是很快乐,很幸福,这一次,父皇和我母后过世,也幸而有妩儿在身旁,宗仁哥哥才能很快的再次站立起来。在宗仁哥哥心中,你一直都是宗亲王妃的唯一人选,宗仁哥哥疼你都还来不及,又怎会舍得与你成为怨偶呢?还有,看着你一天天的长大,越长越美丽,宗仁哥哥在欢喜之余,却也很忧心,忧心你的美丽会被其他男子发现,所以早就恨不得将你占为己有,藏在家中,又怎会满足于只与你做兄妹这种情况呢?不过,对了,妩儿,你还未告诉宗仁哥哥,你是否喜欢宗仁哥哥呢?”司马宗仁追问道。   “喜欢,不过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看着司马宗仁那一往情深和殷殷期盼的眼神,虽然我有些感动,也有些不忍伤害他,却还是硬着头皮,如是说道。   闻言,司马宗仁脸上浮现了一些失望之色,不过他仍旧抚了抚我的头发,强颜欢笑道:“没关系,妩儿还小,还不懂男女之事,宗仁哥哥可以等,等妩儿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喜欢上宗仁哥哥那一日的到来。”   我不是不懂,而是因为我喜欢上了别的男子,我张了张嘴,不过终究还是没忍心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他,他这段时间以来所受的打击和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先是父母双亲相继过世,再接着疼爱他的爷爷也接着去世,与此同时,他还不断受着秦氏家族的排挤。   待过段时间,他从阴霾中走出来后再与他说清楚好了,我在心中带有一些鸵鸟心理的叹了口气,然后朝他微微笑了一下,不再言语什么。   后来,听司马宗仁说,经我在“满庭香大酒楼”一闹之事后,“禽兽人”最终被罢去了兵部侍郎一职,而另被赋予了一个闲散职位,连带着我爹也因管教下属不严之责,被罚去俸禄半年,“禽兽养”则被关押在京兆尹府的大牢中整整三个月,“满庭香大酒楼”也暂时被停业整顿。   司马宗仁自家则在我被封为“凤小侯爷”的第二日,被白衣人师父安排去了兵部,暂时替代了“禽兽人”的兵部侍郎一职,而京城上下的人都知晓,宗亲王与秦氏家族一直处于利益的对立面,这让朝廷上下的大小官员,包括我爹都推测白衣人师父是想一步一步的架空秦氏家族手中的权势。   他们觉得这是因为秦氏家族在白衣人师父即位之前对白衣人师父百般刁难,现在白衣人师父即位之后,故意寻借口向秦氏家族找喳来了,一时之间,秦氏党羽人人自危。   尽管心中对白衣人师父的怨意从未断过,但是,依照我对白衣人师父的了解,觉得他定然不是心思如此狭隘之人,他这样做,肯定还有他更深远的打算,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他接下来肯定还有其他的大动作,架空秦氏家族手中的权势只是想扫除掉他进行其他动作的障碍。   果然,不久之后,白衣人师父又推出了一系列推陈出新的改革方案,设立了一些有利于农业、手工业、商业等发展的制度,并选拔了一批年轻人而才华横溢的官员,委以重任,放置在各个重要部门和全国各地就职,举国上下颇有些改头换面的新气象。   这些如若将换作惩处秦氏家族之前来做,那些墨守成规、固步自封的顽固老臣定然会千方百计的阻挠,甚至可能连斥责白衣人师父不遵从前几任帝王的规定、“大不孝”之语都早已吐出来了。   现在,尽管心中腹诽颇多,但是害怕秦丞相会成为自家的前车之鉴,这些大臣们一时之间倒还不敢非议什么。   当然,这种朝堂上的风云变幻我仅仅是从司马宗仁或者我爹嘴中道听途说,与我倒是无甚大关系,我顶着个“凤小侯爷”之名,每日该干嘛干嘛,唯一有些不习惯的是,司马宗仁暂代兵部侍郎之后,日日都需埋身于公务之间,无人陪我玩耍了,初时,我还相当有些不习惯。   幸而,不久之后,京城突然新来了两个我的老熟人,陆流枫和榴儿。   原来,自打大离与云雀、白虎开战之后,外公因放心不下我与榴儿,便自己亲自来边关寻找我们和白衣人师父。   只是,他做梦都未料到,我与榴儿潜入了军营,做了亲兵卫,而白衣人师父则变成了边关的主帅,所以自然也不可能在军营中寻找到我们的踪影。   之后,大离大败并收复云雀、白虎,我又随同白衣人师父一同返回京城,暂时留下榴儿在军营中圆一圆她的女将军梦,有一日,榴儿偷溜到军营附近的市集闲逛,却看见无计可施的外公张贴出来的寻人启事,才与外公重新碰上了头。   外公一听我在军营中遇上了我爹,就知道我回京城后,定然是回尚书府了,自然就不好再来京城寻我,随后,他干脆带着榴儿一起去玉剑山庄找我娘,并留在玉剑山庄过完了新年。   后来,因着我娘整日在家忧愁,我爹新娶的那个姨娘会不会为难于我,白衣人师父现在的身价太过显赫会不会给我带来危险等等,陆流枫便自告奋勇的前来京城探望我,以让我娘宽心,顺带还可以巡视一下玉剑山庄在京城的生意,而榴儿则决定来京城与我作伴,以便相互之间能有个照应,便与陆流枫结伴前来了。   他们的到来自然让我欢喜不已,缩在尚书府中多日未出门的我少不得尽上一番地主之谊,带着他门在京城到处溜达溜达。   而出了门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凤小侯爷在京城的名头已经打得相当的响,我们去酒楼茶肆歇脚之时,到处都有人在绘声绘色的描绘当日我在“满庭香大酒楼”的所作所为,以及当今皇上白衣人师父对我的百般呵护,让周边的人听了不胜唏嘘,纷纷感叹我运气好,拜师拜对了人,恨不得自己也能立即拜个皇帝做师父。   让一旁的我听了有些啼笑皆非,而一旁的陆流枫和榴儿听明白那里面的被说得活灵活现的主人公便是我之后,榴儿那丫头开始兴趣盎然的追问起我事情的前因后果,而陆流枫则含笑看着我,看起来他对这段故事似乎也非常感兴趣。   无奈之下,我只得将那日所发生事情的始末以及贤宁皇太后册封我为“凤小侯爷”之事,又描述了一遍,只是将我对白衣人师父的心结略去不提,听得榴儿羡慕不已,就差没将哈达子流出来了。   而正在这时,我听到我们身后那个正在播报我的传奇事迹之人又提供了一条劲爆的消息,说因着最近皇上的一连串新政,让秦府上下焦头烂额,没有精力来整顿“满庭香大酒楼”,故有可能会让这家已经让皇上印象不好的京城第一酒楼关张。   这个消息听得我心头一动,除去我那日在“满庭香”与“禽兽养”、“禽兽人”大闹了一场,让我非常不愉快之外,平心而论,“满庭香”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地方,环境幽雅、怡人,装饰风格别具一格,菜肴的味道也非常美味、可口,最主要的是其在京城已经有了非常响的知名度,如若就这样让它关张,未免也太过可惜。   我脑子转了转之后,有了一个念头,想趁着这个当口,趁火打劫,将那“满庭香”以及那里的厨子一起收并过来,现在朝廷往“满庭香”的大门上贴的封条尚未撤去,这“满庭香”就变得如同那烫手山芋一样,秦家肯定急于将其脱手,这样还能和秦府压压价,经过我这么多年的积攒以及到处搜刮,支付这些收购资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说啥咱前世时也是学经管类专业的,管理一个酒楼应当不在话下。   只是收购之事,肯定不能由我出面,这“满庭香”就是因着我的缘故才被关张的,估计秦府之人连食我肉,喝我血的心都有了,又怎会同意将它卖给我呢?   不过,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陆流枫之后,我心中有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让陆流枫出面帮我取收购,待收购到手之后,我再去央司马宗仁去找人将“满庭香”门上的封条给取消掉。   想到这里,我便附在陆流枫耳边说了出来,陆流枫听后笑道:“果真是个小机灵鬼,脑子转得真快,这‘满庭香’以往我来京城市也去过几趟,非常的不错,如若不是被你之前一搅合,只怕秦府之人是打死都不肯卖的。而你现在选择将其买进来,肯定还是稳赚不赔的。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我大喜,不停的道谢道:“谢谢流枫哥哥,谢谢流枫哥哥,办成之后妩儿必有重谢!”   “重谢倒不必,不过日后我再去‘满庭香大酒楼’吃饭时,不得再收我银子了。”   “这还需流枫哥哥说嘛?即便流枫哥哥不帮妩儿这个忙,那也是必须的,都是自家人嘛。”唾沫横飞的回答道,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再向我招手了。 |玉铃兰手打,转载请注明| 94恶霸的成长(五) 陆流枫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半个月之后便与秦府的管事接上了头,聊起了对“满庭香大酒楼”很感兴趣之事。   果然如我所料,秦府的人也有将酒楼出手掉的想法,不过却将价格死咬在十万两纹银上,否则即便将酒楼搁置在那里,他们也不愿出售,陆流枫与他们反复商谈了数次都仍旧是这个结果,真正是死要钱啊!   然而,从长远的目光来看,这间酒楼如若经营得当的话,不到一年时间兴许就能连本带利的将这些钱给赚回来,只是,这与我之前所估算的三万两纹银的价格相差甚远,七万两纹银我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筹得。   同时,我又恐时日久了会产生变数,秦家人又变卦不肯卖了,一时之间,我很是郁闷。   陆流枫见了,好心的说他可以先借予我,待我赚回本钱之后再还他,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却不愿如此占他便宜。   思索了几日后,我倒想出一个妙招,那便是将白衣人师父离开凤来庄,去边关时给我的那块刻有“正”字和皇家印章的玉佩当了,现在他做了皇帝,贴身之物自然格外的值钱,我轻轻松松的便当到了十万两纹银,不仅不起了差价,连重新经营的本钱都有了,而且,还省得我日后看到玉佩后心中伤悲。   就怎样,“满庭香大酒楼”很快顺利的被我盘了下来,之后我又告之司马宗仁,它是我外公的一个友人家的子弟给买下来的,让他想办法去找找人将门上的朝廷封条给去掉。   虽然司马宗仁很奇怪,毫无疑问,这个能找之人只可能是白衣人师父,他不明白我手中握有贤宁皇太后给的自由出入皇宫的腰牌,为何我不自己亲自去找白衣人师父说,不过,看到我这般全然依赖于他,他还是开开心心的替我找白衣人师父去了。   这也就是白衣人师父一句话的事,司马宗仁去皇宫之后的当日下午,“满庭香大酒楼”的封条便被去掉了,不仅如此,“满庭香大酒楼”这几个字也变成了白衣人师父御笔亲题而成,这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不过,也是我乐见之事,有了皇帝老爷御赐的牌匾之后,酒楼的生意自然能变得更好。   只是,第二日,白衣人师父身旁服侍的那个福全福公公,也便是当年那个前去凤凰顶寻白衣人师父,被玉光称作白衣人师父府中下人的中年男子,奉白衣人师父的旨意前来找我。   他赐趟前来先宣读了一份白衣人师父的旨意,主要是兑现上次贤宁皇太后懿旨中所提及要赏赐给我一座小侯爷府的许诺,将之前隆庆帝在位时特意为白衣人师父建造的“清正王府”改成了我的“凤小侯爷府”。   据以前司马宗仁对我的介绍说,因着他的皇爷爷、皇奶奶对白衣人师父自幼离开皇宫,他们却不能在白衣人师父身旁照顾感到非常愧疚,在建造这座“清正王府”时很是花费了一番心血,因此,这座“清正王府”内的布置几乎不比皇宫差。   没想到,现在倒是便宜了我,既然白衣人师父一番盛情,我若刻意拒绝了,倒算是对他不恭了,反正这天下最富之人便是皇帝老爷,区区一座府邸又算得了什么呢,因此,我磕了几个响头,呼唤了几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口号之后,便大刺刺的收了下来。   当然,咱也是明白人,虽然之前未与宫中的公公们打过交道,但是,前世此类的宫廷剧可看的不少,接下圣旨之后,我立马嘱咐一旁的榴儿拿出几锭金元宝,给这福公公意思意思,同喜一下。   谁知,福公公却与我客气起来,不仅不肯收我的金元宝,还拿出白衣人师父那块之前被我当了十万两纹银的玉佩,递与我道:“小侯爷,老奴离宫之前,皇上将这块玉佩交给老奴,让老奴还给您,并让老奴代为转告小侯爷,如若小侯爷手头紧张,就尽管进宫告之他,让他帮您解决即可,只是莫再将这玉佩当来当去了。”   尽管我在当玉佩时已经猜到,这玉佩迟早有一日会再回到白衣人师父的手中,只是却没料到会这般快,看来,白衣人师父应当是知道“满庭香大酒楼”被我买过来了,不然不可能还亲笔给提了个牌匾。   然而,知晓这个结果并未让我开心多少,既带些赌气,又有特定含义似的,我不愿再受他这种恩惠,拒绝道:“福公公,您回宫之后,帮我转达一下我对皇上的歉意和谢意,但是这玉佩我却不能再收下了,这玉佩我是以十万两白银的价格抵押给当铺,想必皇上也至少花了十万两白银才能将它赎回来,我若再收下这块玉佩,就等同于我无缘无故收下了皇上的十万两白银,即便他是我师父,我已不能如此做。除非我手头能攒够十万两纹银,能够再次从皇上那里赎回来。”就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可能是见我丝毫无忏悔之意,也察觉出我有些言不由衷,福公公愣了一下,然后眉梢上掠上了一些愁意和不悦道:“小侯爷,老奴不知道您现在是不是在与皇上闹别扭,所以才不肯要这块玉佩。其实,这块玉佩对皇上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是每个皇子和公主诞生之时,先帝御赐的,一般皇子和公主们都会留给自己的王妃或者驸马做定情之物,而皇上应当真的非常疼爱小侯爷,才直接将玉佩送与了小侯爷,没想到小侯爷竟然将它……小侯爷不知道,当皇上手中拿着侍卫们从街中当铺里赎回的这块玉佩时,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多让人难过和心疼,即便是清明先帝和隆庆先帝过世时,皇上脸上难过的表情也不过是如此了。如若这次皇上知晓小侯爷执意不肯要这块玉佩时,不知道又会难受成什么样……”   福公公的话对我的心如针扎般的疼痛起来,不愿意在他面前红着眼眶,我转过身,背对福公公,用发呆来掩饰自己的异状,直到感到了自己基本已经镇定下来,我才再次转过身来,幽幽的说道:“如此,我便更不能收下这块玉佩,夺了未来皇后娘娘的福利。你回去后帮我告之一下皇上,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当断不断,更添其乱,也请他不必担心于我,我总不能一辈子躲在他的羽翼之下,总是要学着自己慢慢长大的。”   福公公像是知道些什么内幕似的,看着我,似是想再说点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就走了。   “小师姑,那块玉佩不就是之前你当作宝贝般护着的那块吗?你竟然舍得将它当掉,并不肯再要了?”一直在我身侧听我与福公公谈话的榴儿憋了满肚子的疑问,在福公公离开之后,终于迫不及待的询问了出来。   得到我点头默认之后,她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0”字型,半响之后,她又想起了什么,也叹了口气道:“榴儿最近听人说,皇宫正在进行选秀,你是因着这个在生小师叔祖的气吧?唉,难怪尽管这段时间你经常与榴儿以及陆公子一起玩乐、说说笑笑,榴儿却仍旧觉得你不快乐呢。只是,如若换做往日还稍稍好办一点,现在小师叔祖做了皇上,又怎能冒天下之大不讳,与自己的徒弟……”   “出了凤来庄之后,榴儿果真长大不少,道理都能分析得头头是道了。”我颇感欣慰的摸了摸榴儿的头,然而亦叹了口气道:“这个道理小师姑也知晓,虽然我心中仍旧非常怨怪师父,却也知晓他定有自己的难处,便也未再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逼迫他。只是,既然如此,那些本不该存在的东西,该清理掉便尽快清理掉吧,不然,出了让彼此更痛苦之外,还会让现在的形势变得更复杂。”   只是,不知道真正做起来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说的这般容易,我嘴里如是和榴儿说着,心中却一片茫然,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足够的意志力。 |玉铃兰手打,转载请注明| 95恶霸的成长(六) 不管怎样,日子终究还是要过的,在我的运筹帷幄,以及陆流枫、榴儿和“满庭香大酒楼”所有员工的出计献策之下,“满庭香大酒楼”也即将要重新开张运营了。   在开张运营前,我请来了二十名京城及京城附近技艺最高超的画师,将酒楼中所有厨子的拿手好菜都用笔墨绘制下来,涂上颜料,看上去仿若实物跃然纸上,再将它们一一标上价格,装订成册,类似于现代的菜单,待开业时,在每张桌子和包厢中放上一本,到时候顾客可以依照菜单来选菜。   再挑出几道非常具有特色的菜肴,画到一张张上好的宣纸上,再在菜肴旁边写上类似于现代广告词样的句子,在“满庭香大酒楼”开业的前三日,顾客在“满庭香大酒楼”就餐结账时,可以凭借此宣传纸广告单打个六折。   准备完一大擂这类宣纸广告单之后,我又开始发动各路人马到处散发。   总体来说,就是兵分三路:由我爹和司马宗仁负责对朝廷大小官员进行发放,由陆流枫负责对武林人士、商贾人士进行发放,由店小二们在京城的各个繁华市集和路口对所有经过的行人进行发放。   而为了使影响变得更大化,我甚至不惜动用贤宁皇太后之前赐予我的白玉腰牌,打着去探望贤宁皇太后之名,带上一堆另一类的宣纸广告单,想借贤宁皇太后之手,向王妃、公主、朝廷命妇们推销。   在这个朝廷,向女子推销,难度明显比向男子推销要更大一些,是因为除了江湖女子之外,这些古代的女子一般都足不出户,很少到处抛头露面,要邀请她们去“满庭香大酒楼”坐上一坐几乎不太可能,而偏偏一般家庭又都是由女子持家,也都是由家庭主妇决定着一家老小每日的膳食。如若能够抓住她们,她们将会是一支消费金额比男性客户还要庞大的潜在客户群。   针对此种情况,我特意又命画师依照酒楼内的菜单重新做了一个缩略版本的,装订成一个个精致的小册子,女子们拿到这些小册子之后,如若想吃其中的哪些菜肴,就可以派个家中仆役、随从什么的,去“满庭香”打包回来,或者提前预约,让“满庭香”的小二们送菜上门。   在云宁宫与贤宁皇太后寒暄了一番之后,我便慢慢的将贤宁皇太后往我今日前来的主题上带,在我巧舌如簧的诱导下,贤宁皇太后也听得兴致盎然。   她一边翻阅着手中的小册子,一边笑道:“哀家活了这般大,倒还是第一次听闻有这么灵活的做生意方式,让哀家听了都不禁心动不已。哀家也早听闻那‘满庭香大酒楼’的厨子们手艺相当不凡,只可惜却一直未曾有过机会去亲自品尝,一直引以为憾。也罢,哀家吃了这么些年御膳厨房的膳食,偶尔也应当换换口味了,到时候哀家也一定着人去那‘满庭香大酒楼’购些回来,实际品尝品尝。   ”太后娘娘何须如此麻烦,那‘满庭香大酒楼’的新主人原也是妩儿的旧识,这个主妩儿便替他做了,日后太后娘娘无论何时想吃那‘满庭香’的菜肴了,就只管着人去告之妩儿一声,妩儿将那‘满庭香’的厨子带进宫来,到时候由太后娘娘来点菜,让那厨子直接在云宁宫的小厨房给太后娘娘现做好了。“我满脸谄媚的说道。   ”如此哀家便沾妩儿的光,享一享口福了。“贤宁皇太后大笑,然后就我之前向她提前的请求允诺道:”你之前所言亦非什么难事,今日下午哀家便着人去各位太妃、公主、王妃、各朝廷命官夫人那里送上一些,就说是哀家的意思,说那‘满庭香大酒楼’膳食做得相当不错,让她们得空便着下人去订些回府尝尝鲜。“我一听,大喜不已,原本我只巴望着她能在各公主、王妃、诰命们前来给她请安之时,递予她们一些宣传菜单,说上一两句便心满意足了,没料到她竟然愿意特意着人帮我挨府送,这册子是贤宁皇太后亲自着人去送的,效果自然非同凡响,谁敢不给太后娘娘几根面子呢?   ”如此妩儿就先代妩儿那旧识谢过太后娘娘了,如此烦劳太后娘娘,真是不好意思。这本该是他亲自入宫道谢的,只是,因他是个男子,出入宫闱多少有些不便,只能由妩儿暂且代劳之了。“我连忙上前行礼道谢道。   ”唉,这有劳什子好谢的,你这丫头也无须同哀家这般客气,哀家与你这丫头还甚是投缘,哀家既然已经下旨认你那男儿身做哀家的义孙儿,现在的你也就等同是哀家的义孙女,日后你便同宗仁一样,唤哀家一声皇奶奶好了。都是自家人,你日后如若有何需要哀家帮忙的就尽管说。哀家对你这丫头的要求也不多,只要你能够不嫌哀家这个老人家唠叨,得空多来哀家这云宁宫走动走动,陪哀家唠嗑唠嗑几句,给哀家多讲讲宫外的那些趣闻轶事什么的,让哀家这心里也活泛活泛,哀家便心满意足了。“贤宁皇太后怜爱的说道。   皇奶奶?这个称呼让我突然想起了白衣人师父,心中又不禁掠过一阵苦涩,不过,贤宁皇太后也是一番心意,反倒是我自己有些愧疚,如若不是这次我有求于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再来看她,凭心而论,她倒真的是一个面慈心软之人,初次见面时,我便对她有种由衷的亲切感。   想到这里,我将心中不豫的地方抛到了九霄云外,甜甜的唤了一声:”皇奶奶,那妩儿日后便多来探望探望您老人家,也给您多说说这外面之事,只要您到时候别嫌妩儿烦,也别嫌嘴拙才好。“听见我亲亲热热这么唤了一声,贤宁皇太后显得非常的开心,笑骂道:”若说你这丫头嘴拙,那这世上便再也找不到嘴巧之人了。不过,这才是了,你这样喊哀家,哀家听了心中长欢喜啊,反正你日后迟早也是要随宗仁一起这般喊哀家的。原本,你第一次来云宁宫的那日下午,哀家就要喊你爹过来,将你与宗仁的事给定下来的,但是,那日你那皇上师父却拦了哀家一下,他说宗仁除了世袭王位外,还尚未做出什么功绩,而你身为一个女子,都立下了赫赫战功,怕你爹心中有异议,觉得将你许配给宗仁,有些委屈了你,哀家想想也是,做男儿的总得比女儿家要显得强上那么一点,女儿家才能找到安全感,那便等宗仁做出一些功绩之后再说好了,反正宗仁还要守上两年多的孝,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做点像模像样的事。同时,这也算是对宗仁的一种促进和激励,自打前两日哀家对宗仁透露出这个意思之后,哀家听人回来报说,宗仁这傻小子这几日做事竟然出乎人意料的勤恳起来,哈哈,看来妩儿你还真是这傻小子动力的源泉啊……“难怪我爹与司马宗仁都不知晓我与贤宁皇太后以及白衣人师父在云宁宫所言之事呢,而前日我为了让司马宗仁帮我发宣纸广告,特意前往公主府找他时,他见着我,脸上一脸的酡红之色,还百年难得一见的欲言还休起来,害我以为他昨夜没盖好被子,着了风寒,还用手放在他的额头上,看他的体温是否正常,只是,测了半天也未测出个所以然而已。   这样也好,司马宗仁要想做出什么功绩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我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慢慢的让司马宗仁改变对我的心意,想到这里,我心中轻松了不少,不过,面上我却装作害臊不已的红霞飞满天,不依道:”皇奶奶!人家不说了,人家要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您好了!“”哟,哟,瞧那小脸儿红的,脸皮这么薄,可一点都不像在战场上建立了赫赫战功的布帼英雄哦!呵呵,哀家不逗你了,哀家也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改日再过来陪哀家说说话。“贤宁皇太后笑着打趣道。   ”嗯,那妩儿先告退了。“我赶紧躬身告退。   告别了替贤宁皇太后送我的玄月,并谢绝了她建议的软轿相送,徒步走出云宁宫后,想到今日所办之事一切皆很顺利,”满庭香大酒楼“开业之后前景必然将一片光明之时,我的心不禁再次飞扬起来,干脆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往停靠着尚书府马车的宣武门方向行去。   只是,在经过云宁宫与宣武门中间那处比较幽静的凉亭时,我却突然看见一张胡子拉喳、憔悴不堪又似曾相识的脸徒然出现在我面前,吓得我不由打了个激灵。   待我定晴一看之后,才发现来人原来是白衣人师父,我心中不由自主的涌过一些类似于心疼般的情绪,随即皱了皱眉头,暗道,按说做皇帝不应当是非常光鲜、体面之事吗?怎的就他这皇帝做的这般凄惨、悲凉啊?不过才一月时间未见而已,他就将自己整的这般人比黄花瘦,风流倜傥之态全无呢?这也太敬业了一点吧?看来,皇帝这个职业也不是那么做的啊!   ”妩儿……朕终于又看到你了……“就在我心中慨叹不已之时,白衣人师父用眼睛痴痴的看着我,沙哑着嗓子道。   我被他那专注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颤,收敛起方才脸上的喜色,垂下眼睑,弯身行了一礼道:”妩儿见过师父,给师父请安!“”妩儿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看来这一个月未见,妩儿是当真不曾想为师一点半点,但是,为师这一个月未见妩儿,说是每日都在度日如年都一点不为过。“白衣人师父用内力相托,不让我跪拜下来,然后一脸凄然的说道。   看着他那满脸凄凉的神色,再配上他那憔悴不堪的模样,我的心似是被一只巨灵之掌攫住了一般,顿时有种难以呼吸、快要窒息过去的感觉,但是,我依旧硬下心肠,逼自己言不由衷的说道:”这只是师父与妩儿相处久了,分开之后有些不习惯而已,待师父大婚之后,与诸位师娘一起举案齐眉、琴瑟调和之时,便会慢慢将妩儿淡忘掉了。“”妩儿,你是故意气为师,还是想为师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你看看呢?为师心中满心装的全是你,又如何能做到与别的女子举案齐眉,琴瑟调和呢?“白衣人师父捂住胸口,似是有些呼吸困难的说道。   ”如若师父真如嘴里所说,满心装的都是妩儿,那又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进行选秀,并将妩儿与宗仁哥哥送做堆呢?既然如此,妩儿便如师父所愿,与宗仁哥哥好好相处,或者嫁予哪个愿意娶妩儿回家的男子便是……“说道这里,我也怒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点活干,调节调节自己悲伤的心情,将将取得点成效,他却又来招惹我。   只是,我的话尚未完,我的唇便被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给堵住了。 |玉铃兰手打,转载请注明| 96.恶霸的长成(七)   在我尚未反应过来之时,我的身子已经被白衣人师父狠狠的、紧紧的拥入了怀中,随即,他的唇开始带些疯狂,又带些怒气和惩罚意味的在我唇上使劲吮吸和噬咬起来。   虽然以前情不自禁时,白衣人师父都会将我搂在怀中辗转缠吻,不过,那时他的动作都是轻轻的、柔柔的,流泻出无尽的怜爱和珍惜,但是,今日他的动作却显得非常的狂野和急切,甚至带上了一些粗暴,似乎想留住什么似的。   唇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感让我变得清醒过来,我第一个感觉是他疯了,这个地方虽然稍稍偏僻了点,但是距离云宁宫不远,仍旧偶尔还是有人走动的,我与他这般搂抱在一起,若被人看见,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第二个感觉是愤怒,我岂可任他想不起时就塞到别人手中,想起时便抱着缠绵悱恻一番呢?   因此,我狠狠的用牙将他的唇咬了一口,直到他的唇上沁出血丝,再下狠劲的推开他,冷冷的说道:“请师父自重!依照师父的旨意,日后妩儿还有可能成为您的侄媳妇,师父这番以如此亲昵的动作对妩儿似乎非常的不妥当,有违逆伦常之嫌!”   “你这是在为宗仁守护自己的清白吗?你……你怎能对为师如此的残忍呢?”他被我的话打击到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眼中全是痛楚不已之色。   这还真是猪八戒打钉耙,倒打一耙呢,明明就是他先要背叛我们的感情,又是下旨选秀,又是将我往别的男子怀中推的,现在倒成是我朝三暮四,喜新厌旧了!   我呕极,讥诮的笑道:“这不正是师父的选择吗?难不成师父原来的意思是既要自己左拥右抱,妩儿也罗敷有夫的前提下,再与妩儿暗通款曲?”   听着我的话,白衣人师父的脸煞白成一片,他眼睛盯着我,使劲摇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为师不是这个意思的。为师自己都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为师没料到清明哥哥会突然被人暗杀,也没料到父皇会突然驾崩,更没料到自己会突然登基称帝。原本,为师只想待清明哥哥登基之后,助他一臂之力,治理天下,等他的天下坐稳之后,再找一个幽静的地方,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与妩儿一起一辈子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尽管父皇驾崩之时,留下了让为师即位的遗旨,为师也曾争取过将 禅让给其他皇兄、皇弟甚至宗仁、宗强、宗义他们,但是母后却以死相逼,迫使为师不得不改变主意。   事实上,为师也必须改变主意,因着父皇对母后、清明哥哥和为师专宠了这么多年,我们早已成为其他母妃、皇兄、皇弟,甚至皇姐、皇妹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旦由其他皇兄、皇弟登基称帝,那我们的安全必然堪危。而改由宗强、宗义之中一人继位,必然会增长 泰相一族手中的权势,造成外戚专权,长期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况且,依照泰皇嫂对宗仁的敌意来看,宗强或者宗义即位之后,宗仁定然难以讨得好去,甚至连为师自己,也会被当作一个潜在的威胁而被除掉。至于宗仁,因着云雀皇嫂的身份问题,加上泰相一族定然会竭力反对,更是难以将皇位坐稳下来。所以,尽管心中不愿,为师还是只能将这天下给接手过来。   而你与宗仁的亲事,也不是为师自己提出来的,它是清明哥哥临终的遗愿,当初为师带着你一起去公主府探望清明哥哥时,清明哥哥便是提过一次,一方面他对你印象甚佳,加上宗仁一直心系于你,这么多年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而他自己也一直与你爹素来交好,另一方面他也担忧他离世之后,泰皇嫂和泰相会对宗仁不利,也是想通过联姻,让你爹日后能给宗仁做个靠山才如此打算的。   刚从清明哥哥嘴中听到这个建议的时候,为师的反应不易于是耳边被打了个晴天霹雳一般。然而,因为清明哥哥病重,为师无法将与你之事与清明哥哥和盘托出,否则他听了之后定然会过于忧心而加重他的病情,为师只能含含糊糊的应了他一下,私心上却希望他说完之后便淡忘了,可是,没料到的是,清明哥哥临终前的那日夜里,他又当着为师和母后的面,将此事又提了一遍,让母后也记在心上。原本,在刚处理完清明皇兄的丧事后,母后就曾计划过让父皇给你与宗仁指婚的,却被为师阻止了,后来又发生父皇驾崩之事,此事也便被暂时搁置在一旁。为师在伤心难过之余,心中也暗自窃喜,还曾暗自祈祷,希望时日久了,母后能忘记此事,为此,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为师都不敢与你有任何联系,也不敢在母后面前提起你,以免母后想起清明哥哥的遗愿。没料到,国丧结束之后,母后还是忆了起来,将你召进宫来,同时也将为师喊了过去,冷不防的在为师面前提及了此事,让为师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却又无法直接拒绝母后的要求。   至于选秀之事,为师已经被大臣以及母后催促了很久,为师只能一日日的拖延着,为师害怕选秀的圣旨下了之后,便永远的失去了你,就如当年你爹纳妾失去你娘一般,而为师能够观察出,你的性格之中恰好也带有一些如你娘那般的决绝。   只是,做了帝王之后,很多事情便都变得身不由己起来,便是连选妃都由不得自己作主,为师这个皇帝做得太过突然,在朝廷中没有自己的根基和势力,一切都需从头开始,处理朝政时的阻力也非常大,而要娶到朝臣们的支持,并将朝中的各种势力之间相互制衡,联姻则是一条捷径,也是一条必须走的路,因着后宫空悬一日,朝中的人心便动荡一日,这样会让人觉得一切还皆有可能,人人都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久而久之,那些对皇位窥视者,野心勃勃者会再次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天下的局势也会变得再次动荡不安起来。为师既然接手了这天下,便无法为了一己之私,将大离王朝的江山社稷断送在自己手上,也无法置天下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所以,思来想去之后,为师只能选择了妥协。   如若你与为师没有师徒之实,也没有清明哥哥的遗愿,你肯定是位中宫的最佳人选,可是,尽管如此,为师也知晓,以你的骄傲,你必然不愿与人共侍一夫,而且,朕自幼在后宫长大,深知后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师也害怕你置身其中会失去自己的本性,或者发生任何不测,所以,为师也不愿意让你处在其中。为此,为师曾经想过,既然自己已经无法许你一个未来,便干脆放手好了,让你再重新寻觅一个能够惜你、疼你、爱你,给你一个幸福未来的男子相伴好了。可是,此事却是说来容易,做起来则异常的困难。   因着放心不下你,那日你离开云宁宫之后,为师特意派了两个侍卫悄悄的跟随在你身后,一方面是保护你,另一方面是清楚你在做什么,以慰藉自己的相思之苦。只是,当朕听到你身旁有宗仁和陆公子相伴,而且心情也逐渐变好,笑容也越来越多时,为师本来应当为你感到高兴的,然而,为师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倒是感觉心儿一直在像猫儿抓着似的,焦躁不安,晚上也经常无法入眠,一闭眼眼前就浮现出你与别的男子一起欢声笑语,甚至任由别的男子牵住你的手,或者拥你入怀……那时的情景,每当这个时候,为师觉得自己嫉妒得简直快要疯了,为此,为师还特意借着历练宗仁之人,让他接了泰寿仁的职,整日待在兵部,以此减少你与他之间的接触,不过,你与陆流枫待在一起,为师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而让为师彻底崩溃的是,你竟然将朕送你当作定情信物的那块玉佩给当掉了,为师将玉佩赎回,让福公公还给你,你也不肯再要,并让为师送与为了皇后之时,为师知道,你这是想以此来与朕彻底划清界限的意思,为师真的无法再形容当时心中是种什么感觉。这时,为师也彻底的明白过来,为师根本无法将你拱手相让给别的男子,那样为师真的不知道以后的日子究竟怎样才能做到,既能不负你,也能不负这个天下呢?”   难怪那日他能那么迅速的赶到“满庭香大酒楼”,以及那么快便将玉佩给赎回去了呢,原本竟是悄悄的派侍卫跟随在我身后,对此,我倒没有什么愤怒之感,反倒是在先感到一些酸酸甜甜,接着便是心痛难当。   他说的这些道理我也都能明白,只是却感到太委屈,所以才故意让自己怨他,怪他,将怒气撇在他身上,让自己心里舒坦一些。   我也找不出什么办法能让他既不负我,也能不负天下,诚如他所言,骄傲如我,定然不能接受于人共侍一夫,且这人的数目还是相当之众,这不是我对他爱得不够多,而正是因着太在意,才愈发不能接受,因为我害怕日后会因为此事与他发生太多摩擦,甚至会导致我性格上的扭曲,最终与他变成一对怨偶。   更何况,即便我能够与人共侍一夫,这种被世人视作不伦的师徒恋仍旧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尽管我不是太在意这些世俗的约束,但是却不能不考虑考虑我爹、我娘以及外公他们的感受。而他,位高权重,一举一动更是倍受世人关注,面临的压力则更大,首先不能被容于皇家,其次不能容于朝中的大臣们,最后也不能容于这整个大离王朝的黎明百姓。   我摇了摇头,面容惨淡的笑了笑,然后带些悲哀和凄凉的说道:“妩儿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鱼与熊掌,可能是真的不可兼得,师父,日后你便当妩儿这个人不存在,忘了妩儿吧。”   说完,我再次向他郑重的行了一礼,然后在他伤心欲绝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只是,我的心却开始剧烈的抽痛起来,痛得让我有种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呼吸的错觉,或许,这便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惩罚我当年故意引诱自己师父之过。 奇怪奇怪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97 恶霸的长成(八) 经过这番充足的准备之后,“满庭香大酒楼”重新开始营业那日,场面空前的火爆,前来品尝的男性顾客与让下人或者家中男子过来打包回家的女性顾客均络绎不绝,造成酒楼的人手严重缺乏。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尚书府、小侯爷府、公主府中所有能调动的人手都充分的调动了起来,接待顾客和帮忙。 为了避免发生纠纷,我决定实行排号等待就餐制度,即依照顾客到来的时间来领到一个号码,待有空桌出来时,先领到号的先进去用膳,后来的则待在酒楼前方专门搭建起来的,备有茶水和水果、小糕点的休息区歇息、等待,待前面的客户用完膳之后,再由酒楼的小二一一喊号,依次进去。 当然,因着京城中别的不多,就是官员多,此次前来的官员和官员家眷数目也是相当之多,依照排号制度来就餐的话就涉及到一个问题,如若商贾、武林人士、其他平民或者品阶较低的官员或家眷排在品阶较高的官员或家眷前面进去用餐或者取膳食,那品阶高的官员或家眷心中自然会非常不悦,进而会对“满庭香大酒楼”产生不好的印象,而“满庭香大酒楼”的档次偏高,这些人恰恰是“满庭香”日后的主要消费群。 如若依照顾客的品阶或家世来决定用膳或取膳顺序的话,又会给商贾、武林人士和其他平民造成不好的印象,这群人的素质层次不齐,若遇到性格暴躁点的,指不定会因遭到不公正待遇而闹出点什么事来。而且,对我们自己而言,管理上也就变得毫无秩序起来。 为此,我也颇伤了一番脑筋,后来还是决定向我爹和司马宗仁求助,因着我对“满庭香大酒楼”开业之事太过热诚,招起了他们的疑窦,他们甚至都开始怀疑起陆流枫的身份和身世起来,为了不让他们顺藤摸瓜的查到我娘身上去,无奈之下,我只能如实向我爹和司马宗仁坦白那“满庭香大酒楼”的新主人便是我自己之事。 听了之后,我爹与司马宗仁均是惊讶和意外不已,他们都没料到我竟能将诺大的“满庭香”囊为己有。我爹在惊讶之余,又感叹了一番,说我那弟弟今年已经七岁了,但是机灵劲比起我七岁那年是远远不如,如若我生下来便是个男儿身该有多好等等,让我心中不禁翻起白眼,我七岁那年,脑海已经凝聚了前世二十多年生活的智慧,一个七岁的娃儿能和我比嘛? 自然,既然已经知晓我便是那“满庭香大酒楼”的主人,我爹和司马宗仁肯定会不遗余力的鼎力相助,他们一共请了三日假,亲自待在“满庭香”外面的休息区替我把守的,并非常热情、亲切的与那些正在排队的官员们唠瞌着,让官员们受宠若惊不已。 原本他们还对小二让他们守候在休息区之事感到愤愤不平的,但是看到我爹与司马宗仁这两个官阶比他们还大得多之人都安静的等待在这里,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而那稍微机灵的,只怕早已看出这酒楼与我爹、司马宗仁应当脱不了关系,就更是不敢多言语什么了。再待到陆流枫以老板的身份出现,为他们久候之事向他们道歉,并往他们的桌子上赠送一两道菜之后,他们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而我自己则带着榴儿一起,乔装打扮了一番之后,混迹在顾客之中,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和评价,幸而,几乎所有人都感觉非常不错,让我更是增添了几分信心。 到了戌时初,酒楼这两日所进的食材便全部销售一空,酒楼只能说服仍旧在休息区等候的顾客明后日再来,提前歇业,而核算了一下这一整天的销售总额,我发现它竟然达到了三万五千多两,因着今天开业大酬宾,所有顾客一律以菜肴原价的六折进行计划,盈利减少了不少,不过,即便如此,盈利也将近有一万五千多两。 我在喜不自禁之余,从盈利中抽出两千两犒劳今日包括“满庭香”员工在内的所有忙得脚底板都不沾地的帮工人员,让他们也喜得合不拢嘴。 到了第二日、第三日,顾客的数量有增无减,不过,有了第一日的经验后,大家都不再手忙脚乱,所有的工作都开展得有条不紊,基本满足了所有顾客的需求。 后来,在很多顾客的强烈要求下,我作主将这种开业酬宾的活动又往后延长了整整七日。 就这样,十日时间下来之后,盈利的核算结果让我瞪目结舌,这十日的纯盈利竟然将近十一万两,也就是说,除去我之前所花的十万两收购成本外,还盈利了将近一万两。我也只是将前世现代人的营销策略运用了一些过来,也没寄予这么高的厚望,因为这些营销举措在现代社会是很普遍的,没料到,用到这古代之后,古代人民的热情竟然如此高涨起来,比起现代人民来,那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就我本人而言,对于此种结果肯定是乐观其成的,而且还干劲越来越足,不仅扩大了经营范围,即推出一些价廉物美的菜肴,将消费群由富人推广到中等收入人群,甚至普通平民,连我自己都厨兴大发,卷着袖子亲自上阵,依循脑海中前世的记忆,做出类似于麦肯炸鸡,可乐鸡翅之类的现代人爱吃的食物。 不过,因着凤小侯爷我的精力有限,做出的菜肴数量也有限,所谓物以稀为贵,价格自然也就不菲,只能先让那些口袋中银子多的富人尝尝鲜再说了。 有时看到由此类菜肴带来大笔大笔白花花的银子进账时,我在乐不可支之余,突发其想,如若肯德基爷爷和麦当劳叔叔也与我一样,投胎来了这个朝代,并也保留了前世的记忆,看到我拿他们的专利赚这大把大把的银子花,会不会呕得吐血呢? 不过,此类无解的问题我也就在自娱自乐的时候想想而已,从不会在这上面纠结,更不会产生什么内疚心,因为有银子不赚的人是傻子啊。 可惜的是,就还偏偏有人将我当傻子看,譬如说那因调戏民女而被羁押在京兆尹府大牢整整十日的“禽兽人”,因眼红“满庭香大酒楼”生意太过红火,竟然上门毁约,说是要将十万两纹银原封不动的还回来,让我将酒楼也还给他。 对于已经尝到甜头的我来说,即便他退给我的不是十万两纹银,而是二十万两纹银,我也不会还回去了,已经吃进口的肥肉还指望我吐出来,明显就是不可能之事嘛! 因此,我直接当“禽兽人”在放屁,而经过我的授意后,“掌柜的”陆流枫毫无转寰之地的拒绝了他。 谁知,这厮听不懂人话,还欺陆流枫只是个生意人,动起了歪脑筋,不过,这次他比之前聪明和长进了一些,没有利用他爹和他哥哥、姐姐手中的权势,自己也未露面,只是请了一批流氓地痞过来闹场子,将“满庭香”砸得一片稀巴烂。 接到通知之后,我大怒,以凤小侯爷的身份,带着榴儿,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将那帮流氓地痞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连在边关杀敌时我都没有这般努力与人厮打过,NND,竟然敢来断我财路,真正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止如此,我还带人将这些流氓地痞送到京兆尹府,让京兆府严查,他们究竟是受谁唆使的,因此,那个“禽兽人”再次被供了出来,与这些流氓地痞一起再次被关在大牢中度过了三个月,连带着他爹也以教子不严之名被扣掉了整整一年的俸银来赔偿“满庭香”当日的经济损失。 之后,我更是直接在众人面前宣布,“满庭香大酒楼”是凤小侯爷罩着的地方,谁敢来“满庭香”闹事,便是与我凤小侯爷过意不去,那个“禽兽人”和那些个流氓、地痞的下场便是想闹事之人的前车之鉴。 最后,为了起到更好的震慑效果,我特意让陆流枫找了三四拨武林人士与我争斗,然后再将他们一一“血肉模糊”的打退回去,我的本意也不过是想也为了杀鸡给猴看,让人不敢过去“满庭香大酒楼”闹事而已,因为闹事的次数多了,会被顾客视为是非之地,从而不敢上门了。 这样一来,震慑效果倒确实起到了,之后没有任何人敢再来“满庭香大酒楼”闹事,但是,在人们以讹传讹之下,我凤小侯爷竟被人晋级成了“京城一霸”,让京城人闻风丧胆,避而远之。因为我凤小侯爷不仅武艺高强,性格凶残,身后还有大离王朝最高领导人--皇上,以及大离王朝显赫的贵族--宗亲王和兵部尚书撑腰。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98 恶霸的长成(九) 只是,这里的京城人指的仅仅是一般普通的平头百姓,或者想巴结逢迎白衣人师父、我爹、司马宗仁的普通官员,以及喜欢走中庸路线、不喜欢得罪人的其他官员,并不包括所有人,就还有那么三两个自命刚正不阿、扬善惩恶的大臣不畏权势,告起御状来。 而通过司马宗仁之口,白衣人师父知晓了之前事情的始末后,便将此事压了下去,而这自然让那告御状的大臣不服,干脆直接告到贤宁皇太后那里去了,这不,因着此事,我再次被贤宁皇太后召唤到了云宁宫,她应当是想听一下我的解释吧! “皇奶奶,妩儿过来之前特意去了一趟‘满庭香大酒楼’,让厨子们给您做了几道拿手好菜,等会您尝尝看。”我将手中所拿的膳食盒递与前来迎接我的玄月姑姑,又对贤宁皇太后行了一礼,然后亲亲热热的对贤宁皇太后说道。 “有劳妩儿了,玄月,给风小姐看茶。”贤宁皇太后朝我温和一笑,不过,笑意却未抵达眼底,她的表情也微微有些严肃。 幸而我过来之前司马宗仁着侍卫去我的小侯爷府偷偷的给我通了个信,让我心中有了个准备,我先下手为强道:“皇奶奶同妩儿还这般客气呢,本来妩儿本该早点来看您的,可是却被一连串由‘满庭香大酒楼’开业所引发的事情绊住了。” “哦?由‘满庭香大酒楼’开业所引发的事情?妩儿都说说看,都是些什么事情呢?”听我此言,贤宁皇太后的眼中一动,但是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的说道。 “皇奶奶有所不知,‘满庭香大酒楼’重新开业后,生意空前火爆,人手严重不足,妩儿那旧识向妩儿求援,妩儿只得带着小侯爷府和尚书府的下人去给他打了个援手,这倒也还罢了,累几日就过去了。最要命的是秦丞相的三公子见‘满庭香大酒楼’生意不错,竟然又反悔了,要将我那旧识原本购置酒楼的钱还与我那旧识,我那旧识为了这间酒楼至少已经投下了几万两银子本钱用来装饰什么的,自然是不从的。那秦三公子不肯善罢甘休,又找了一帮流氓地痞过去‘满庭香’砸场子,恰好妩儿那日也在,便将那帮流氓地痞打了回去。只是,酒楼毕竟不是个武馆,每日都这般打打杀杀终究不是个事,会将顾客都给吓跑的,也会让妩儿那旧识血本无归的。 妩儿那旧识不是京城人士,在京城的熟人也不是太多,无奈之下便来找妩儿帮忙拿主意,妩儿寻思了一番,如若妩儿为此事来找太后娘娘、皇上师父,或者宗仁哥哥、我爹帮忙,你们应当都能帮妩儿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妩儿觉得终究有些不太合适,那样一来,倒显得妩儿是在仗势欺人,明明有理也变成那无理的了,所以,妩儿思前想后之后,依靠外公在武林中的关系,找了几个武林高手陪妩儿演了一场戏,让他们做出一副被妩儿打得血肉模糊的模样,让旁观者以为妩儿武艺非常高强,这时,妩儿再放出谁再来‘满庭香大酒楼’滋事,便是与妩儿过意不去,那便要看妩儿的拳头同意不同意了,没想到,这一出戏演下来,还真起到了不少震慑效果,这些时日终于没有人再敢上门挑衅了。”我用一副天真无邪的口气叽叽喳喳的描绘道。 听到我的这番话后,贤宁皇太后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一些,我知道自己赌对了,对于贤宁皇太后来说,她最忌讳的应当就是我恃宠而骄,仗着与白衣人师父之间的关系,打着皇家的旗号,在民间胡作非为,逞凶斗狠,毁坏白衣人师父和皇家的名声。我这番主动自己说出来之后,她反倒相信我不是有意而为之了。 “鬼丫头,这种馊主意你竟然都能想得出来,你知不知道,因着你所设的这个计策,坊间上早就流传说你是京城一大恶霸,仗着有个皇帝师父和有宗亲王、兵部尚书做靠山而胡作非为呢,大臣们都将状告到你皇帝师父和哀家这来了。”贤宁皇太后笑叹道,不过她仍旧还是用眼角悄悄的看着我的反应。 “不是吧?皇奶奶,那妩儿岂不是比那窦娥还冤了?妩儿除了惩恶扬善之外,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做啊!”我作出一副非常无辜的模样,委屈不已的说道。 “怎的就比窦娥还冤了?你不是也确实将那些送上门挑衅之人打得找不了北吗?嗯,那些个大臣过来告状之时,哀家想着也不对劲,因着哀家瞧你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招惹祸端的孩子,觉得这其中定还是有些蹊跷的地方。”贤宁皇太后松了口气道,随后,她带些提醒又带些警告的说道:“虽然哀家知晓这错肯定主要在秦家,你若只是个普通的武林人士,与秦家硬碰硬的来,指不定百姓们还会拍手称好,说你行侠仗义,但是,因着你现在身份特殊,既是皇上的嫡传弟子,又被哀家收为义孙,封作了小侯爷,那便不一样了,很多人的目光都会聚集在你身上,只要你稍稍有点错处,便会被无限放大,进而再被某些别有用心者扭曲、引申,在百姓之中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这便是所谓的人在高处不胜寒吧,不仅你如此,你皇上师父与哀家也同样如此。” “皇奶奶说得对,都是妩儿考虑欠妥,若因妩儿之前之举影响了皇奶奶、皇上师父以及皇家的声誉,还请皇奶奶恕罪,妩儿日后行事一定三思而后行。”贤宁皇太后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赶紧俯身请罪道。 “罢了,罢了,这事原也怪不得你,你年纪尚幼,涉世未深,一时有思考不周的地方或者稍稍冲动点还是可以理解的,下次注意点就好了。”贤宁皇太后挥了挥手,示意玄月姑姑将我扶起来,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她似乎仍旧还在为什么事情纠结着。 “谢皇奶奶宽恕!”我再次道谢,并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皇奶奶,看您仍旧还有些愁眉不展,您仍旧还在为妩儿做的这些事不开心吗?” “唉,哀家确实还有烦心事,不过不是为你,而是为你那皇上师父啊!”贤宁皇太后又叹了一回道。 “皇上师父?他……怎么了?”我心中不禁又是一颤,询问的话未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 “唉,他怎么也不知究竟受什么刺激了,这些时日以来,精神一直有些恍惚,魂不守舍似的,还一日过得比一日消瘦、憔悴,而之前他应允过哀家要选秀填充后宫的,他的第一道选秀圣旨早已下了,却迟迟不肯再下旨让初选过的秀女入皇宫进行最终筛选的圣旨,哀家每次催促他时,他都找理由搪塞哀家,若是哀家逼急他了,他便干脆不说话。而今日上午,在皇上身旁服侍的福公公来报,说皇上生病了,哀家带着太医一起去看,并询问太医皇上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消瘦究竟是个什么原因,太医说皇上此次只是感染了风寒,但是,让皇上变消瘦的却是皇上的心病,风寒易治,心病却不易治,要想治心病,必须找到皇上烦心的源头,只是皇上却一直不肯说,还让太医回去了,说他自己便是医师,自己知道该怎样给自己医治。不知道是不是他不在哀家身旁的日子久了,哀家觉得自己都已经不是太了解他了,也不知道他的心事究竟是什么。”贤宁皇太后忧愁满面的说道。 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说道:“是了,妩儿,你这些年来一直与你皇上师父待在一起,他心中想些什么,你应当能够知晓一二吧?” 我像是在做贼时偏偏被人抓了个现行一般,脸色涨得通红,有些语无伦次的道:“不……妩儿也不清楚,妩儿这几个月都……都没怎么同师父接触过……” 贤宁皇太后对我的回答明显有些失望,不过,旋即她又重新鼓起信心的说道:“没关系,那你今日便去看看他,和他聊聊,看能不能探知他心中究竟有何心事,刚好你也懂医术,能帮他看看他的身体状况。” 我呆了一下,不过贤宁皇太后所提的要求合情合理,即便她不说,从人之常情上来说,我既已得知白衣人师父生病了,也应当去看看他,否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因此,我低低的应了一声道:“妩儿知晓了,妩儿这便去探望探望皇上师父去。”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99 恶霸的长成(十) 在玄月姑姑的带领下,一刻钟之后,我来到了白衣人师父居住的“宁清宫”,恰好碰上了从外面办事回来的福公公。 玄月姑姑见了,连忙上前说道:“福公公,风小姐过来探望皇上,劳烦您进去向皇上通报一声。” 听见玄月姑姑如此一说,福公公用带些警惕的目光看了看我,又思索了一番后才开口道:“如此,风小姐便随老奴直接进去好了,皇上见风小姐过来,只怕欢喜都来不及,也无需多此一举的禀报了。” “玄月也觉得是这个理,风小姐便随福公公进去吧,玄月先回去向太后娘娘复命去了。”玄月高兴的说道。 “如此便有劳玄月姑姑,也有劳福公公了。”我觉得福公公可能是在为那日我执意不肯再收下白衣人师父玉佩之事而置气,也没有太在意。 只是,踏进院门之后,我的心莫名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故而一路之上也无心打量“宁清宫”那些气宇轩昂的建筑,一门心意的由福公公带着往他嘴中的御书房行去。 不过,在我们行至御书房之时,却突然听见里面有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说道:“……虽然老臣知晓皇上仁孝,不愿意在先皇孝期内大婚和选妃,但是,后宫悬空一日,民心便动荡一日啊!先皇如若在天有灵,也定会体谅皇上的,请皇上三思啊!” “咳……咳……此事朕自有考量,如若只是为了此事,程爱卿就不必多言了。”随后,传出了白衣人师父的咳嗽声以及明显显得非常虚弱的应答声。 “……” 我的心随着里面的对话变得紧绷和抽痛起来,福公公则叹了口气,然后轻声对我说道:“还真有些不巧,忠国公程大人在找皇上议事,风小姐先随老奴一起去偏殿歇息上一会子,待忠国公走了之后再过来吧。” 我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心事还沉浸在方才那忠国公要让白衣人师父所做的事情上。 “老奴知道自己有些多事,但是老奴还是想恳请风小姐不要再让皇上继续伤心了,好吗?再这样下去,皇上的身子即便是铁打的,也熬不住啊!”然而,福公公将我领至御书房的偏殿处坐下,并挥退左右,又给我上了一盏茶后,却突然“扑腾”一下跪倒在我面前,神色悲切的哀求道。 我大骇,连忙站起身来,将福公公扶起来,嘴中惊讶道:“福公公,您这是作甚?这不是要折煞妩儿吗?您若有话对妩儿说,便坐下来与妩儿好好说。” 说完,我又搬来一张椅子,放置在福公公身旁。 福公公也未再有矫情的推辞,顺势坐了下来,带些感伤的说道:“之前从皇上梦中的呓语中,老奴察觉到皇上对风小姐除了师徒之情外,还存在着异样的情愫后,老奴确实骇怕了一阵子,因为依着皇上与风小姐的关系,再产生这样的感情是不能见容于世人的,会将皇上和风小姐都毁了,所以,尽管之前风小姐将皇上送的玉佩给退回来时所说的那些话,老奴知道皇上听了定然会伤痛,老奴还是一字不差的学给皇上听了,并故意将风小姐的心情说得特别好,老奴本指望能借着这些个机会刺激刺激皇上,让皇上能早日将放在风小姐身上的心收收,从与风小姐的这份不被世人祝福的感情中脱开身。谁知,老奴竟然错了,皇上从那之后变得就像故意虐待自己一般,每日要么不眠不休的处理国事,要么整日对着一个红色香囊发呆。眼瞅着皇上一日日的消瘦,意志也一日日的消沉下去,老奴的心就像被刀子剐着一般。而尽管如此,那些老臣子们却不肯放过皇上,每隔两日便过来一趟,逼迫皇上一次,逼迫皇上早日选秀,充实后宫,却都被皇上拒绝了。然而,他们每次一走,皇上便将自己灌得烂醉如泥,然后疯狂的喊着小姐的名字,并嚷着不做皇帝了,要出宫找风小姐去,这要不是被老奴着人拦住了,并命人严守消息,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因着一般酒后都会吐真言,有一次老奴便询问皇上,为何执意不肯选秀?皇上却说,如若他真的选了,风小姐肯定就真的决定喜欢别的男子,再也不肯理他了,那样他活着会觉得生不如死的。” 说到这里,福公公开始抹起眼泪来,而我的眼中也隐约有些水光在闪现。 “老奴瞧着小姐的模样,想必小姐投入得应当没皇上多,或者对皇上只是单纯的师徒之情,所以才能狠下心来,这么久都未来拜见皇上一次,并且有皇上或者没皇上都照样能活得很精彩。如此一来,小姐定然也不愿意为皇上委屈求全,可是,就权当是老奴替自己,也替这全天下的大离子民求求小姐,就算是看在以往你们师父一场的情分上,不要对皇上如此狠心,对皇上不理不睬,老奴怕这样下去,皇上继续糟践自己的身子,身体很快就跨下去。如果可以,老奴还有个贪心的要求,希望小姐能亲口告诉皇上,您并不介意他选秀,这样皇上才能下定决心将选秀之事继续下去,不然皇上每日承受的压力就太大了,皇上登基尚未有多久,这样日日与大臣们对着干,会失去人心,动摇国之根本啊……”平稳了一会自己的情绪后,福公公竟然再次跪到我的面前哀求道。 福公公的话如惊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开,我有些呆愣住了,尽管福公公没有明说,但是我能感觉他的话语中隐隐含有一些我对白衣人师父薄情寡义,根本不为白衣人师父考虑,不顾白衣人师父死活的味道。 事实上我是不是确实就是如此呢?仔细想了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似乎确实摆脱不了薄情寡义之嫌。 首先,回京城之后,明知道白衣人师父刚刚经历了丧失至亲之痛,我却丝毫未做好任何安慰他的动作来,不仅未去皇宫探望于他,连只言片语都未托人给他带过,然后,我心中还在抱怨于他,为何长达几个月他都未与我联系。 其次,我明知道选秀之事并非他本意,但是,为了给自己找到发泄怒气之人,我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那日在云宁宫,明明看到他的眼神痛苦异常,我还是为了刺激他,说了一番要与司马宗仁一起好好过日子的浑话,随后,我还嫌不够的故意将他送与我当作定情信物的玉佩当掉,明知道他知道之后肯定会心痛死。 接着,他几乎将自己的心都剖白在我的面前,可是,我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他一样去争取,而是摆在面前的困难,然后斩钉截铁的让他忘记我,并狠下心来,头也不回的走了。接下来,我倒确实伤心了几日,只是,随后却整日与陆流枫或者司马宗仁混迹在一起,甚至我都想起过用前世人治疗失恋的方法,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来忘记旧感情的方法来忘记白衣人师父。 其实,这些行为说得好听点是害怕自己受伤,自我保护心理太强,说得不好听点是太自私,最爱的人永远只有我自己。 将自己剖析到这里,在福公公的充满恳求的目光中,我突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爱白衣人师父,但是,我对白衣人师父的关心连福公公都不如。 福公公见我半晌不语,更加着急起来,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时,之前福公公嘱咐过的一个让他等忠国公离开后便来通知我们的小太监过来禀报说,忠国公已经离开了。 福公公只得爬起身,再次叹了口气道:“即便风小姐觉得老奴之前的要求太过分,不能答应老奴,那也请风小姐答应老奴,皇上现在身子不太舒坦,至少小姐今日不要出语再伤害皇上了,否则,老奴怕皇上的身子再也承受不起。否则,老奴真的后悔带风小姐来这御书房一趟了。” “福公公放心,妩儿不会了。”在福公公那似能穿透人心的敏锐目光中,我深感自己罪大恶极、罪无可恕的应允道。 福公公这才放心了一些,再次将我带到御书房门口之后,轻声说道:“风小姐自己进去吧,老奴便不进去打扰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的向室内走去。 片刻之后,我便看见了一个明黄色侧影坐在书桌前,面前堆放了两堆约莫一两尺高的奏折,不过,那个明黄色的身影此刻并未埋首奏折中,而是呆呆的盯着他手中的一个红色物什在看,这种状态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格外的孤寂和落寞。 “师父……”愣愣的看了这个明黄色的侧影片刻后,我忍不住颤着声音唤了一声。 这个明黄色立刻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将身子转向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看清楚我的身影之后,他的眼中立刻充满了狂喜和激动,并同样颤抖着声音唤道:“妩儿……”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00 恶霸的长成(十一) 白衣人师父的面容与我上次所见相比,竟然又消瘦了不少,几乎有点呈现皮包骨头之势,加上一脸枯黄的病容,哪里还找到半点他住日的那种神采奕奕、玉树临风之状呢? 他这些时日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才将自己折磨得几乎都见不着人形了呢?我心中一紧,几乎都快要询问出声,不过,因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突然询问他这些妥当不妥当,加上上次我对他所说的那些决绝之语,也让我一时之间也有些拉不下面子来,便硬着嗓子道:“妩儿拜见师父,太后娘娘说师父身子不太舒适,命妩儿过来替师父把把脉,诊治诊治。” 听见我这话后,他脸上的激动慢慢被失望所代替,原本向我迈来的脚步也收住了,他苦笑着自我解嘲道:“原来如此,我说妩儿怎的还愿意来这御书房中找我呢……咳咳……” 这次,他咳嗽得似是要将心肝肺都咳出来一般,待咳嗽稍止一下之后,他用充满眷恋的眼神痴痴的看了我一会后,突然移开眼睛,似是赌气,又似是有些决然的背过身去道:“你回去吧,帮我转告太后娘娘一声,我自己便是医师,自己的事自己省得,让她不用担心我了。” 我的心随着他的咳嗽声一颤一颤的,而除了那时在军中迫于形势外,他还从未这般漠然的待过我,如若依照我往日的小性子,我定然也扭头就走了,只是,如今看着他这般憔悴和病恹恹的模样,想着贤宁皇太后所言白衣人师父不肯让太医医治一事,以及方才福公公所说的那些话,我心中不由又恐慌起来,我担忧他真的对自己的身体这般听之任之下去,那样时日拖久了,身子完全垮了,即便是大罗真仙恐怕也无法救他。 因着心中对自己所想象到的那副场景感到太害怕,我的泪不禁自主的落了下来。 大概是听出了我的哭泣之声,白衣人师父的肩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侧了一下身,悄悄的向我看了一眼,待真的看见我的泪水如雨珠一般往下坠落时,他方才满脸的决然之色立刻分崩离析,“霍”的一下转过身,走到我面前,边有些慌张的用龙袍的袖子给我拭泪,边叹了口气道:“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师父又没有责骂你什么。” “你方才不是打算不理我了吗?我不要你管,我哭死或者气死横竖与你无甚关系了。”我蛮横的将他推开,自顾自的往外走,同时心中生着闷气,不知道是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多一点,还是气自己一心忙着与他置气,对他不闻不问,才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多一点。 只是,我的身子却被他使劲抓住了,他又咳嗽了两声后哀婉的说道:“妩儿若哭死或者气死了,师父只怕也无法独活下去了。妩儿莫生气,师父我不是有意要不理你的,只是,师父以为妩儿希望师父这般做而已。” 闻言,我心中更难受,也哭得更厉害,如若不是迫不得已,我又怎会愿意与他之间形成这种局面呢?而且,即便那日我说让他忘记我,但是,若他真的忘记我了,只怕我又承受不住。看来,口是心非当真是爱恋中女子的一个坏毛病,我也不例外。 我继续推搡他道:“好,好,这些都是我希望的,连你自己作践自己的身体,也是我希望的,行了不……是我无事生非,是我多事一举,我日后再也不过来了,即便是太后娘娘让我过来,我也不过来了,可以了不?” “不可以,不可以,都是师父说错话了,师父日后不那样对妩儿了,好么……咳咳……乖妩儿,都是师父不好,都是师父不好,别哭……咳咳……别哭……你知道师父见不得你哭的,你一哭……咳咳……师父就会慌乱成一片,心也像被人揉碎了一般。”他抓住我的手,使劲的将我揽入他的怀中。 我不解气的又捶打了他几下,又用他的龙袍使劲的擦了擦自己的鼻涕和眼泪,然后嗡声嗡气的放话气他道:“本来就是你不好,都是你招惹我的,是你故意糟践自己的身体让我难受的,哼,你就尽管糟践自个的身体好了,等你有个三长两短后,我立马找个男子双宿双飞去……” “师父让妩儿给师父看病,也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妩儿不要与别的男子双宿双飞……也不要喜欢别的男子,好么……”我的话尚未完全说完,我的唇便被他堵住了,他使劲的吸吮着,直到我浑身瘫软下来,无力再挣扎时,他才松了开来,然后边吻去我脸上的泪珠,边在我耳边低声呢喃道,为了表现他的诚意,他还特地将他的手递到我的面前,示意我给他把脉。 我孩子气的将他放到我面前的手打掉两次,才没好气的冲着他翻了翻白眼,给他把起脉来,就如之前太医所言那般,他本身所感染的伤害倒好办,就是他胸中所积累的郁气已久,已久伤及肺腑,不过,只要他好好配合,经过一段时间好好调理之后,问题应当不大。 就这样,我与他闹了几个月的别扭,在我哭了一场,又闹了一场之后,又终于再次和好了。不过,在这之中,我们二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未再提及选秀以及我与司马宗仁之事。 当日夜里,在白衣人师父的死缠烂打之下,我未能离开“宁清宫”,被白衣人师父强留在龙床上过了一夜。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我给他的刺激太大,让他患得患失心太重,这一夜他都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不肯撤手。 因着天气已经稍稍有些燥热,两个人粘在一起温度偏高,我想趁他昏昏入睡时悄悄的挣脱他的臂弯,打算自立门户,这样也能稍稍凉爽一些。谁知,我刚刚从他的胳膊肘中挣脱开来,他便睁开了眼睛,惊慌失措的询问我是不是反悔了,想离开皇宫,弄得我啼笑皆非,却也不忍他继续惊慌失措下去,只得又向他保证了一番,保证自己当夜不离开,最后还是又钻回到他的臂弯,对他的行为听之任之。 接下来,在白衣人师父的竭力要求之下,我便在“宁清宫”中长住下来。 为了掩人耳目,福公公宣称我留在“宁清宫”是为白衣人师父诊病,并在白衣人师父寝宫外面的隔间中单独为我放置了一张床榻,只是,因着我每夜都与白衣人师父共享龙床,以致这张床榻形同虚设而已。 而白衣人师父在凤凰顶上养成的喜静不喜闹的习惯,平日或者晚上休憩之时,不太喜欢被人服侍着,以致他的寝宫内服侍之人甚少,加上隔间的外面又有福公公把守着,倒也无人发现这个秘密。 贤宁皇太后知晓我居住在“宁清宫”这件事之后,可能是没有多想,她不仅没有反对,还对白衣人师父愿意接受我的治疗感到非常高兴和欣慰,特意前来“宁清宫”感谢了我一番,让我确实有些受之有愧,却也无法多说些什么,只得她说什么,我便唯唯诺诺的应着什么。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01 恶霸的长成(十二) 只是,既然是生病,便总会有痊愈的一日,我若总用替白衣人师父诊病的籍口留在“宁清宫”似乎也不太合适, 而且,入宫这么久,我待得也有些憋闷了,这宫中的日子过得虽然是富贵无比,但是宫规却多于牛毛,让我烦不胜烦,比不得我在宫外逍遥快活。 更何况,我也想出宫去看看“满庭香大酒楼”营运得如何,虽然入宫后的第二日我便派人给陆流枫和榴儿送了口信,让他们帮我多照看照看,他们也回信答应了,但是,我的心中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师父,眼瞅着妩儿入宫都快二十来天了,你的病差不多也已经好利索了,妩儿继续住在‘宁清宫’也不太合礼制,容易招人非议,要不,妩儿从明日开始,还是出宫去吧?”我制止住白衣人师父在我身上上下蹂躏的魔爪,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尽管我知道他听见这句话后反应会相当的大。 果然,他挪开原本在我耳朵轻轻噬咬着的唇,露出一脸似是年幼的孩童在得知即将被家中大人遗弃时的恐慌表情,将我重新抱至他的腿上做好,看着我的眼睛,紧张的询问道:“妩儿,你是不是反悔了?是不是又不想与师父在一起了?还是……还是今日上午宗仁过来与你说了些什么?” 说到后面时,他的语气中明显带些酸味。 自打司马宗仁知晓我留在“宁清宫”给白衣人师父治病之后,出入“宁清宫”也确实变得比较频繁起来,起初,白衣人师父心里虽然不舒坦,但是至少还能稍微憋着点,不说什么,后来次数多了,他脸上虽然仍旧不显山露水,却会给司马宗仁指派一堆事情去做,害得司马看见他都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过来之前尽量先打听清楚,改在白衣人师父不在时再过来。 今日上午,司马宗仁打听到白衣人师父要与几位大臣讨论白虎、云雀国归顺后的治理问题,便又悄悄的跑过来看我,只是,这次他尚未离开之时,白衣人师父便返了回来,刚好与司马宗仁撞个正着。 不过,这次白衣人师父倒未找司马宗仁麻烦,还笑着与司马宗仁聊了几句,司马宗仁走后,他也未与我嘀咕什么。 当时我心中啧啧称奇了一番之后,又暗喜了一下,以为他终于心胸放开阔了,不再疑神疑鬼呢,哪知这会子竟然又提起来,真是白夸他了。 “你就这么希望我反悔吗?还是你想来想去,觉得我与司马宗仁一起合适点,所以总喜欢将我与他往一起说啊?”都想到哪里去了?活脱脱的一个醋坛子模样,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师父当然不希望妩儿反悔了,可是,你每次与宗仁一起有说有笑,看起来非常开心的样子,宗仁对你又那么痴心,师父觉得非常有危机感,就怕你想清楚之后,会觉得宗仁比师父年轻,觉得宗仁比师父好……”白衣人师父看出我有些生气了,怯怯之中又带些委屈的替自己辩解道。 看着他这副委委屈屈,又患得患失的小模样,我倒不好再继续谴责他什么了,只是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吻了他一下道:“妩儿既然已经认定了师父,便不会再轻易移情别恋了。妩儿自打一出生下来之后,便认识宗仁哥哥了,如若与宗仁哥哥之间有什么也应当早就发生了,而不会等到现在。在妩儿的心中,宗仁哥哥就像妩儿的亲哥哥一样。”嗯,其实就像亲弟弟一样,这可能也是我与司马宗仁之间的症结所在,每次看见司马宗仁时,我的眼前总会出现当年那个耀武扬威的小屁孩形象,自然也就无从对其产生什么男女之情。 “真的吗?那……那陆流枫陆公子呢?”听见我如此一说,白衣人师父一脸欢喜之色,但是,还是再接再厉、期期艾艾的询问起他脑海中的情敌二号在我脑海中的印象来。 陆流枫?听白衣人师父说起他时,我倒在心中认真思索了一下,说实话,我对陆流枫的印象还不差,可能是我第一次见他时,他便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让我对他第一次印象就还不错的缘故吧。 与白衣人师父闹别扭的这些时日还多亏他在京城与我相伴,在我伤心欲绝,想要买醉时,他会陪着我一起在酒楼买醉,纵容我往自己的腹中灌上几杯,却也不让我喝得太多,以免伤及身体,然后充当起护花使者,送我回家;在我闷闷不乐时,他会带着我在京城到处玩耍,不停的逗我开心;在我无聊,想找人无厘头的说上一堆废话时,他会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非常有耐心的静静坐在一旁倾听;在我有困难,或者有求于他时,他会推开手头的一切事务,毫不犹豫的拔刀相助;……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温暖,很温馨,如果没有白衣人师父的存在,或许我还真的会考虑考虑他,说啥他也是一等一的、温柔体贴的大帅哥,当然,这也仅仅是个假设而已,在我将自家的心全部给了白衣人师父之后,我与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故事发生了。 不过,他现在也算是我名义上的兄长了,有一个这么的哥哥感觉也非常不错。 显然,我觉得自己对陆流枫的好感也没有必要让白衣人师父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现在就已经够杯弓蛇影了,说了之后,他肯定会更紧张,搞不好就铁了心不会让我出宫了。 这时,见我竟然思考了这么久,白衣人师父脸上的欢喜之色收了起来,垮着脸,带着颤音的确认道:“难道……难道你已经喜欢上陆流枫了吗?” “没有的事,我若喜欢上他了,又怎会进宫来找你呢?我与他之间只是朋友关系,而且他现在也算是妩儿的兄长了,妩儿心中最喜欢的人永远都只是师父你啦,以后别胡思乱想了,否则妩儿可要不高兴了哦。”我恐吓他道。 “既然这样,那妩儿就继续留在这宫中陪着师父好不好?妩儿一离开师父身旁,师父心中便觉得空的慌,而且,晚上不抱着妩儿,师父也睡不好的。”听了我变相的保证后,白衣人师父又高兴起来,竟似讨糖吃的孩子,用带些撒娇的口吻对我祈求道。 “不好,这宫中的规矩太多,妩儿待着觉得不自由,而且妩儿总是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与师父这般亲昵惯了,不小心被人瞧见,捅出什么大篓子来,还是回自己的小侯爷府住着舒坦,无拘无束的。妩儿以后多进宫看望看望师父,好吧?”我狠下心,不去看他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坚持自己的立场道。 听我如此一说,白衣人师父的神色又变黯然下来,他充满歉意的搂紧我,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妩儿,对不起,都是师父太自私,让你这般没名没分的跟着我。不过,因着父皇和清明哥哥相继过世时日还不久,母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是,其实尚未从这些打击中恢复过来,只是因着我初登基不久,她强自坚持着,帮我打点了后宫相应事宜,不让我分心,而每次我过去请安时,她说着说着,便会潸然泪下,我原本想将与你之事坦白告之她也无法开口,我怕这时候一说,她真的会垮下去。妩儿,再等等好不好?待母后从同时失去父皇和清明哥哥的痛苦中恢复过来,我便去告之她有关我们的事。” 很明显,白衣人师父将我话中的意思想偏了,他可能以为我在责怪于他,其实不然,他这段时日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他每日都会收到好几道请求他将选秀之事继续下去的奏折,每隔个二三日便会有个大臣找到御书房中,向他陈述他迟迟不肯选秀的弊端,据说,连民间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开始在悄悄的推测,这个清正皇帝都已经二十四五岁的高龄,却为何迟迟不肯大婚,不肯选秀,甚至之前连个侍妾都没有,是不是他根本不能人道。(嗯,当然,虽然从爱护我的角度出发,白衣人师父至今尚未将我吃掉,但是,从他与我在一起时的火热反应和他克制自己时的种种痛苦反应来看,我知道他人道肯定是啥问题都没有的。) 他将这些都给强硬的压了下去,并再次推出他要为隆庆帝守孝三年的论调,他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这样做仅仅是为了不让我心中难过而已,身为一个帝王,他能为我做到这样,我已经很感动了。 “师父,对妩儿来说,名分之类的东西都是浮云,只要师父对妩儿是真心的,师父身旁也只有妩儿一人,那即便让妩儿与师父就这样一辈子下去,妩儿都愿意。这样好吧,日后妩儿白日待在宫外,晚上再回皇宫找师父,成不?”我安慰他道,并作了一下让步。 “师父对妩儿自然是真心的,不过,即便如此,师父也不会让妩儿继续这样委屈太久的。嗯,那就依妩儿所言吧,妩儿白日可以在宫外活动,但是晚上一定要回来找师父哦。”白衣人师父心中的大石终于完全落了下来,并与我达成最终协议道。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02 恶霸的长成(十三) 第二日一早,我便去云宁宫向贤宁皇太后禀明了一下白衣人师父身体的近况,并承诺以后一段时间内,每日傍晚仍旧会进皇宫来帮白衣人师父调理调理身体后,就大摇大摆的出宫了。 走出皇宫的城墙之后,我感觉浑身舒坦,连呼吸都通畅了不少,心中涌满了如同鸟儿被放出金丝笼般的雀跃感。 至于我出宫的第一站,直奔的自然就是“满庭香大酒楼”了,嗯,说是说看看它的运营情况,其实是想去数数最近这段时日俺腰包里的银子又增加了多少。 因着我出宫的时辰尚早,抵达酒楼时还尚未到巳时,酒楼还没有对外营业,不过,依照我之前的要求,在酒楼工作的员工却都已经到岗了,榴儿也在这之列。 也幸亏她在这,不然,即便我想数银子也没地方数去,因为整个“满庭香大酒楼”中也只有她和陆流枫知晓我是“满庭大酒楼”的真正幕后大老板,其他的员工都只知晓我与酒楼老板“陆流枫”私交甚笃而已。 “小师姑,你从皇宫出来啦?你与小师叔祖之间和好了吧?他的身体康复得如何啊?”榴儿这丫头一看见我就喜出望外,将我拉到一个角落里,非常急切的询问道。 前段时日得知到皇宫即将选秀的消息之后,她还大大的为我打起抱不平来,我伤心难过之时,她也一直陪伴在我身旁。 “嗯,他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下次有机会我带你进去看望看望他去,到时候你可以让他带你参观一下皇宫。”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好啊,好啊,榴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皇宫长什么样呢。榴儿就猜到,这次小师姑定然能与小师叔祖和好的,看往日小师叔祖那般疼小师姑的模样,就知道小师叔祖肯定舍不得小师姑难过的。对了,对了,因着小师叔祖迟迟未将选秀之事继续下去,榴儿竟然听见来酒楼吃饭的不少客人偷偷的讨论,要么说,小师叔祖喜欢的十有八九是男子,要么说……”榴儿非常八卦的告诉我她所听到的议论,不过,说到末了,她的脸上飞起了几朵红霞。 如若我没猜错的话,她省略的话肯定是说白衣人师父不能人道,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说这些肯定是说不出口的,看到她那副害臊的模样,我故意继续臊她,一本正经的询问道:“要么说什么呀?” “要么,要么……,哎呀,人家不说啦,羞死了,反正就是一些不好的话啦。”顿时,榴儿的脸红得都有些发紫了,跺了跺脚,不肯再说下去。 随后,她突然又笑着说道:“哈哈,榴儿想了想,说小师叔祖喜欢男子这话也不算错,小师姑平日里就经常作男装打扮,而且小师叔祖还是在不知道小师姑是女儿身时喜欢上小师姑的……” 榴儿这话让我想起我与白衣人师父曾经的那些过往,心中也不禁有些甜甜的,不过又不愿意在榴儿这丫头面前表现出来,免得她日后拿来羞我,加上现在毕竟是在公共场所中,万一隔墙有耳,被人听见就不太合适了,因此,我岔开话题道:“你这死丫头,不与你胡说了,对了,最近酒楼的生意如何啊?陆流枫陆公子呢?他最近有空来酒楼不?” 谁知,榴儿一听,方才的笑意都尽数收了起来,一张小脸垮了下来,撇了撇嘴道:“小师姑你有所不知,现在京城有好几家酒楼都学着咱们,绘制起了菜单,也送起了外卖来,价格还比咱们的便宜了不少,抢走了咱们的不少客户,让咱们的营业额比开业之初减少了一些。这也就还罢了,还有更气人的,咱们酒楼的厨子去购置食材时,那些卖食材的商人不是说没菜了,就是将卖给咱们的价格比卖给别的酒楼的贵上很多。为此,陆公子还到处找人,找关系,与人周旋了好几日,却一点成放都没有,无奈之下,只能派了几个伙计半夜便带着马车去京城附近的蕲州购置好,再加急运到京城来。谁知,这样只过了几日,在从蕲州回来的路上,竟然遭到一队蒙面人在咱们的马车途经的路上伏击,将那些菜全砍砸得稀巴烂,看不出本来面目,连伙计也被打伤了两个。从那之后,陆公子只能每隔两日,半夜便带着一队护卫,自己亲自去那蕲州购置,再自己押送回来,这不,陆公子还尚未回来呢。” 榴儿的话让我的眉头蹙了起来,别的酒楼学着“满庭香”绘制菜单和送外卖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店家们见“满庭香”这招管用,眼红之后自然会比照着来,这倒也非是什么大事。 想使“满庭香”立于不败之地的主要是“满庭香”的菜肴质量,如若菜肴的味道鲜美、独持,客人自然就爱过来。 而因着前世对美食的嗜好,我的脑中就有一本活菜谱,是这个朝代的人所无法烹饪出来的,做出来之后都可以成为“满庭香”的招牌菜,别的酒楼虽然可以将我绘制菜单又送外卖的做法复制过去,但是我脑海中的菜谱却是他们无法复制的,所以,待这些招牌菜做出来之后,不愁客人不慕名而来。 让人比较头疼的就是京城的供应商不给“满庭香”供应食材,一直从蕲州运过来总不是那么回事,劳命伤财不说,还不是长远之计,对于生意人来说,一般都不会有钱不赚,不肯卖或者故意卖高价,只怕是受了人的胁迫,那暗中捣乱之人既然能胁迫京城的商人不给我们卖食材,权势也应当还不小,时日久了,必然也会去蕲州胁迫蕲州的商人不卖食材给我们。 “从蕲州购置食材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啊!”我喃喃自语的叹息道。 “是啊,陆公子为此都已经瘦下一圈了。这暗中捣乱之人太无耻了,竟然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来。”榴儿也看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恨得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她小心的询问我道:“小师姑,你说这次会不会又是那秦府的人做的啊?他们不服气这酒楼被咱们买了过来,不过明面上的动作已经被小师叔祖惩罚了,就只好来耍阴的。不然,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权威,能迫使那些卖食材的商人不敢卖食材给咱们啊?而且,现在大家几乎都知晓这大酒楼有你凤小侯爷、宗亲王以及兵部尚书大人罩着,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不过,也不能肯定就是秦府做的,也有可能是同行之间的竞争造成的,我的恶名在外,别的酒楼既然还敢仿照咱们独家使用的菜单,并同样使用外卖的手段,就说明他们根本不惧怕我们。 ‘满庭香大酒楼’生意太红火,肯定会影响其他酒楼的生意,而但凡能在这京城将酒楼生意做得有些名头和眉目的,大多都有一些自己的门路,他们自然都不甘心白花花的银子全由‘满庭香’赚了去。此次我进宫去,太后娘娘告之我,有人在皇上师父和她面前弹劾我横行市里,胡作非为,只怕与这些酒楼后面的靠山也脱不了干系。 嗯,这样,你待会找几个人去查查看,看看是哪些个酒楼仿制了咱们使用菜单和外卖的做法,我再查查他们身后有没有靠山,以及靠山又是谁。不过,记着千万不要声张,这种事只要没能拿到证据,就不能指责别人什么,否则,倒是我们欺行霸市,是我们的不是了。嗯,而且即便查到证据了,可能也只能暗地里想办法解决,因着那日太后娘娘的话语中就对我有些警告之意了。”我思索了一番道。 “哦,榴儿知道了。”听到我说即便查到证据也只能暗地里想办法解决,榴儿的脸不禁又垮了下来,似乎比我这个幕后大老板还郁闷,让我看了不禁又有些想笑。 就在我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一下时,酒楼的后院突然传来了马车声,榴儿对我说道:“应当是陆公子购置食材回来了。” 我一听,赶紧带着榴儿一起,往后院走去。 果然是陆流枫回来了,我们过去时,他正在指挥酒楼的伙计们将食材从马车上卸下来,光是从他的侧脸看,就知道榴儿所言不虚,他确实消瘦憔悴了不少。 “流枫哥哥,妩儿不在这些时日辛苦你了。”我迎上去,感激之中带些歉意的对他说道。 听见我的声音之后,陆流枫转过身来,满脸欢喜的对我说道:“妩儿,你出宫了啊?” “是啊。”我点了点头道:“我都听榴儿说了,这些时日幸亏有流枫哥哥在,否则这‘满庭香’指不定都倒掉了,就是流枫哥哥累得都瘦了,让妩儿心里实在有些不去。” “妩儿同流枫哥哥还这般客气做什么呢?说什么流枫哥哥也算是这‘满庭香’的股东,这也是流枫哥哥应当做的事嘛。”陆流枫笑着,然后还故意思索了一下道:“当然,如若妩儿真的想补偿补偿流枫哥哥的话,待晚上忙完之后,可以将你拿手好菜--可乐鸡翅、麦肯鸡给流枫哥哥做上一做,犒劳犒劳流枫哥哥好了。” 股东这个新名词还是我教给他的,当初因着这“满庭香大酒楼”能够被我顺利的买下来,还全都是靠陆流枫的帮忙,加上我还需要他帮我做这“满庭香”明面上的老板,我有些不好意思,便和他说这“满庭香”的所有权我们二人一人一半,他却执意不肯要,还怨我与他太见外。 我见他如此,便找了个籍口,说我没有银子给酒楼装修了,用他出的三万两银子装了修,说这叫入股,从今往后他便是“满庭香”的股东了,拥有“满庭香大酒楼”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否则我便不用他的银子,他这才同意了。 之后,因着榴儿也经常给我帮忙,我也给了她百分之五的股份,让榴儿这丫头的干劲也变得更足了。 自这之后,他们二人与我玩笑之时便经常以“股东”自诩。 陆流枫的要求倒也不是多难办的事,只是我已经答应白衣人师父,晚上要回皇宫去陪他,这第一天晚上若就失言,只怕他到时候又反悔自己之前的承诺,到时候剥夺我白日待在宫外的自由了,因此我回答道:“流枫哥哥做了这么多事,让妩儿给你做些食物犒劳你一下,自然是不在话下,除了可乐鸡翅和麦肯鸡之外,妩儿一并给你再多做其他几道拿手好菜好了,只是,这时间能不能改成今日中午呢?因为晚上妩儿还要返回皇宫去。” 闻言,陆流枫的脸色变得有些黯然,不过,随即他再次微笑道:“改成今日中午也可以啊,那流枫哥哥就拭目以待了。对了,正公子的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吗?” 正公子是陆流枫对白衣人师父一贯以来的称呼,而我也不好对陆流枫说我与白衣人师父之事,便含糊其词道:“是啊,还没好利索,还需要好好调养调养。嗯,既然流枫哥哥同意了,那流枫便在后院歇息歇息,你昨夜应当也没休息好,妩儿这就去准备,待做好之后便着人去唤你起来用膳。” “嗯,也好。”陆流枫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我往厨房方向走去。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染指帝师.京城一霸 103 傍上大boss的感觉就是好啊 我说要给陆流枫另外做几道拿手好菜,除了确实是感激他,想犒劳犒劳他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做出来之后,日后就当作“满庭香大酒楼”的“招牌菜”来卖。 既然如此,那我自然要想好究竟选做什么样的菜肴合适了,因为等到日后,这些“招牌菜”不可能全是由我来做,我肯定还是需得讲具体的做法传授给酒楼中的厨子,这样客人才能随点随上。 然而,这自然又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如若这些“满庭香”的厨子日后被其他酒楼或者心怀不轨之人收买的话,这些“招牌菜”的制作方法肯定也就随之被泄漏了出去,“招牌菜”便不能继续成为“招牌菜”了。 怎样才能既让酒楼的厨子能动手来做这些菜,又无法掌握到做这些菜的精髓,使“抄牌菜”的秘密无法泄漏出去呢? 我苦思冥想了好一会,突然想起前世所看的韩剧《大长今》中的一些做菜片段,女主好多次仅仅是因为做出的调味酱味道不同,做出来整个菜肴味道就不太一样。 是了,我可以通过控制调味料来控制“招牌菜”烹饪过程中的核心步骤不被泄露出去啊! 想出这招之后,我精神大振,开始在脑海中搜刮起一些主要由调味料决定菜肴味道好差与否的菜肴来,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椒盐大虾、豆鼓蒸排骨、蚝油生菜等,这些菜肴中的椒盐、豆鼓、蚝油等都可以提前炼制好,储放起来。 而且,到时候它们除了可以将虾、排骨、生菜之外,还可以与其他的食材搭配着来做。 想到这里,我立刻卷起衣袖,找出一堆制作这些调味料的食材,动手制作起调味料来,在这三样调料中,椒盐和蚝油的制作倒是比较简单,一个时辰之后,我便制作出了好几天的用量。但是,豆鼓的制作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外,今日是无法完成了,那豆鼓蒸排骨也只能等改日再做了。 除此之外,我还将“可乐鸡翅”所需的“可乐”给制作出来了,这里说的“可乐”自然不可能真的是前世的那种可口可乐或者百事可乐,而死我用前世网上广为流传的方法自制的可乐,这还是我前世某日腹中馋虫大动,想吃可乐鸡翅,冰箱中已经有现成的鸡翅,我又不愿意特地下楼去买可乐,便特地从网上搜来的,虽然制出来之后比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的味道差远了,但是用来烧鸡翅倒吃不出什么差别来。 随后,我找来一个厨子,让他在另一个锅灶上,依照我的指挥,与我同时来做椒盐大虾、蚝油生菜和“可乐鸡翅”,不同的是,我使用正常的步骤来做,他使用我制好调味料来做,出锅之后,他所烧出来的椒盐大虾、蚝油生菜和“可乐鸡翅”的味道与我所做的相比,基本也相差无比,我的心终于全部放了下来。 之后,我让这厨子记下我方才指挥他的操作步骤,日后便由他来做这三道菜肴。 中午用膳时,从未吃过椒盐和蚝油口味的陆流枫与榴儿对我做出的这两道菜肴自是赞不绝口,我听了欢喜不已,索性将自己提炼出调味料,其他步骤由厨子们来完成的做法向他们说了一遍,他们也是举双手赞成,这使得我更是信心大增。 接下来,我又拜托陆流枫再去找几个画师,与他们约定,几日后让他们再来“满庭香大酒楼”,专门给我们绘制一些“招牌菜”的菜单,我自己则带着榴儿,继续留在厨房中研究新的菜肴。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我又捣鼓出诸如“鼓椒爆花蛤”、“菊花鱼”、“外脆内嫩琵琶虾”、“富贵黄金卷”、“私家香辣豆鼓酥鱼”、“玫瑰虾球”、“泡菜鱼”、“酱香焗花蟹”、“五谷丰登年有余”等“招牌菜”,也是用调料来控制菜肴的核心制作程序。 榴儿的任务是记录下除我制作调味料外的其他步骤,还有就是试吃,吃得她肚子撑得像个小鼓,却仍旧舍不得放弃,大呼过瘾不已。 而这些都是我前世最爱吃的菜肴,所以才记得这般滚瓜烂熟,自然也少不得大快朵颐一番,到天色之后,小心眼的白衣人师父生怕我不肯回皇宫,特意派福公公来请时,我的肚子已经吃的鼓得像个球,连路都无法走了,还是福公公着人讲我抬回皇宫的。 偏偏白衣人师父还在等着我一起用晚膳,他见我将自己吃成这幅模样,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他赶紧自己胡乱吃了几口之后,就命人将膳食撤了下去,过来给我吃了一粒有助消化的丸药,然后边替我在腹部按摩,边嗔怪道:“看你这贪吃样,外人看了,肯定以为师父将你留在皇宫中,却好几日没给你饭吃呢。以后不可载贪口腹之欲,将自己的肚子给撑坏了。” “嗯,妩儿知道了。”我靠在白衣人师父的肩上,温顺的点了点头,撑得难受之后,我也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不该吃那么多,不过,吃了药丸,又被白衣人师父按摩了一番之后,我已经变舒适了不少。 难得见我这般乖巧,白衣人师父奖励性的在我耳边吻了一下,柔声询问道:“今日白日在宫外都做了写什么呢?玩得还开心吗?” 白衣人师父平日里需要忙碌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不愿意他在为我的事而烦心,便仅仅将有几家酒楼也学着“满庭香”一样绘制菜单以及同样采取送外卖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将自己想出打出“招牌菜”,在菜肴的味道和质量上取胜的决策也说了一遍。 “妩儿真聪明,真不知道你的小脑袋里是怎样想出这些佳肴美味的制作方法,待哪日师父我空闲了,也少不得去‘满庭香大酒楼’转上一转,去尝尝妩儿亲手做的菜,师父也已经好久没有尝过妩儿做的菜了,不过,看在咱们关系这么熟的份上,风老板一定哟啊记得给我个折扣哦!”白衣人师父赞叹道,然后又笑着调侃我。 “自然,自然,到时候妩儿一定给师父大人腾出‘满庭香’最好的雅间,端出‘满庭香’最美味的佳肴,让‘满庭香’最美丽的女伙计服侍师父,至于打折嘛,那就不必了,是吧?谁不知道这皇帝老爷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啊?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不赚白不赚啊,何况敝店做的只是一些小本营生哈……”我也嬉笑着回道。 “真是个财迷啊,自小就是个小财迷,没想到现在也未改掉你这财迷本性。”白衣人师父带些宠溺的用手轻轻敲了一下我的头道。 咦,这倒奇了,虽然我是财迷是个事实,我也承认,但是,我似乎一直未再白衣人师父面前变现出来啊,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我还打算日后跟在他后面,多找些机会敛些钱财过来呢,这他现在就知道了,岂不是会提高警惕性提防我了?那接下来我的敛财大计又该如何实施呢? “师父,你为什么说妩儿是小财迷啊?”我眨巴眨巴了下小眼睛,小心翼翼的询问到。 “哈哈,在你刚到凤凰顶不久之后,我便知道了。那时候我有好几次都无意之中看见你往隔壁的床榻底下钻,而每次从床榻底下钻出来之后,你都笑得合不拢嘴,一脸异常的开心与满足,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有一日夜里,我趁你睡着后,也悄悄的潜入到隔壁的那张床榻下面,挖了一会后,挖出一个罐子,发现里面装了好几张银票。那时候我就在纳闷,这么大点的孩子,怎么看见银票就喜成了那样呢?为此,我还特意写信给你娘,询问她,往日你们在尚书府时,生活是不是比较拮据?你娘却告诉我,你爹从未在这上面为难过你们娘俩。 后来,你的武艺精进之后,我又发现过几次你从山顶上捕猎山珍野禽,让玉光替你去山下的市集换银两。有一次,我特意让玉光从市集上给你带一个孩童都喜欢的玩物,让他上山时,一手拿着玩物,一手拿着银票,走到你面前,看你更喜欢哪个一点,哪知道,你看见银票就两眼放绿光,对玩物却瞧都不瞧上一眼,我才终于确定,你真的是天生就爱个小财迷。估计你帮你外公处理凤来庄事务时,肯定也少不得搜刮一些银两出来。这也就还罢了,更可恶的是,你竟然还将我给你的玉佩当掉换银子花。”说到这里,白衣人师父不禁又义愤填膺的在我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 |竹伊哝哝手打,转载请注明| 染指帝师·京城一霸 104 沉重 “妩儿,我还有一件事要告之你一下……”与白衣师父嬉闹了一番之后,忙碌了一天的我有些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正准备昏昏入睡时,白衣人师父突然再次开口道。 “嗯……什么事啊?”我睡意朦胧的应了一声。 “我想将宗仁派去边关驻守两年,既能熟悉一下军营的生活,又能学习如何治理归降后的白虎、云雀国民,不过,现在想征询一下你的意思,如若你同意的话,这个消息我会在明日早朝时公布,三日后宗仁就将启程。如若你不同意,那此事便再议。”白衣人师父一字一句的说道。 征询我的意思?难道白衣人师父是想通过我的回答来师徒我对司马宗仁是否有其他的感情吗?不然要询问我的意思干嘛? 这个消息让我的睡意顿时消褪了不少,同时也对白衣人师父如此不信任我感到有些不开心,我微微有些失望的说道:“师父,你仍旧信不过妩儿,是在试探妩儿吗?妩儿对宗仁哥哥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妩儿心中装着师父,又怎会再去喜欢上别的男子呢?师父如若一直这般对妩儿缺乏信任,那妩儿与师父日后的路又当如何走下去呢?” “妩儿别着急,师父不是这个意思,师父让宗仁去边关历练历练是有其他用意的。”白衣人师父急忙辩解道。 “其他用意?什么其他用意啊?”我愣了一下。 “首先,因着宗仁是云雀皇嫂之子,也算是有一半云雀国的血统,比起其他人选来,让宗仁去治理云雀国,至少会让云雀以前的子民心中好受一些,也更信服一些。其次,我想日后立宗仁为太子,这样母后和大臣们便不会再逼着我选秀,并尽快诞下皇嗣了,而且,如若要立宗仁为太子,为了避免发生夺储之争,母后和大臣们从大局出发,可能反倒希望我大婚以及诞下皇嗣的日子越晚越好。而宗仁要做储君的话,多建立一些功绩于他竖立他自己的威望肯定是有好处的。只是,我需要先询问一下你的意见,是因为如若让宗仁做太子的话,我可能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能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份,直到宗仁接手我的位置,而咱们以后的孩子以及子子孙孙可能都永远失去了登基称帝的机会,不知你可否愿意?”白衣人师父看着我,细细的解释道。 原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不禁有些赫然,羞愧的道歉道:“师父,对不起,是妩儿错怪你了,只要能与师父在一起,妩儿不在意这些虚名的,至于以后咱们的孩子,妩儿更希望他们能在一个普通的家族里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成长。” 我说这些话也是发自内心肺腑的,因为只要白衣人师父不再选秀,他这个人也完完全全属于我,有没有所谓的名份又如何呢?我与白衣人师父在凤凰顶那些年不也照样过得非常开心快乐吗? “好,既然妩儿也同意了,那我明天便在朝中宣布派宗仁去边关驻守之事,并将我的真实意图尽快告之母后,不过,为了宗仁的安危,立他为太子之事要过个两年,时机成熟后再宣布。”见我同意了,白衣人师父搂着我,高兴的说道。 然后,他又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会选立宗仁为太子,一方面是怕立宗义或者宗强会造成外戚专权,另一方面就是当作是对宗仁的补偿吧,因为我将你抢走了。” “师父,你真是大手笔啊,随便给人一个补偿,就是一个天下,早知道妩儿也设法让你亏欠妩儿点什么就好了,那样你给妩儿的补偿肯定也能让妩儿喜出望外呢!”我咬着白衣人师父的耳朵,笑嘻嘻的说道。 “师父此生能得妩儿在身边相伴便足已,就算将这天下送出去又何妨呢?嗯,至于师父给妩儿的补偿嘛,就让师父这辈子都对妩儿以身相许好了,哈哈!”白衣人师父在我耳边贼兮兮的笑了几声,然后在我身上上下其手起来。 这话听得我受用无比,我一般扭动着身体,躲避着他的狼爪,一边故作失望着:“啊?给我的补偿就是这个啊…………嗯,不过我喜欢,哈哈………………” …………………………………… “妩儿,妩儿,怎么办呢?五皇叔让我去边关呢,最近便要启程了。”第二日上午,打听到我现在在“满庭香大酒楼”的司马宗仁,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这样也挺好呀,你可以去边关历练历练,男儿志在四方嘛!”早已知晓这个消息的我安慰他道。 “妩儿,你也想让宗仁哥哥这般做吗?皇奶奶也是这般说的,本来今日下朝后,我去云宁宫去找皇奶奶,想让她替我求求五皇叔,免了我这个差事,我…………我舍不得与妩儿分开这么久…………”说到这里,司马宗仁的耳朵根不禁有些发红。 而我见了他这副模样,心中却不禁有些愧疚感,为自己不能回应他的情意,也不禁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这时,司马宗仁的脸上却又很快带上了一些喜色道:“不过,皇奶奶说了,如若我能在边关那边做出一些功绩来,她能帮我实现一个我最想实现的愿望。就为了皇奶奶这句话,我也一定在边关好好干,不是为了那劳什子功绩,而是为了那个我最想实现的愿望…………” 看着他望着我的那副专注的表情,我知道他这个最想实现的愿望十之八九与我有关,这让我心中一颤,赶紧打断他的话道:“宗仁哥哥,既然你马上就要走了,那为了给你饯行,妩儿今日亲自下厨,给你做几个拿手好菜怎么样?” “嗯,吃妩儿做的菜的机会来日方长,宗仁哥哥并不是马上就走的,今日妩儿便陪宗仁哥哥一起在市集上逛逛吧。”谁知,司马宗仁摇了摇了头道。 并不是马上就走?昨晚白衣人师父不是说让司马宗仁三日后就启程吗?我有些愣愣的询问道:“那宗仁哥哥是什么时候启程啊?” “原本五皇叔让我三日后便启程的,可是半个月之后便是妩儿的及笄大典,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皇奶奶已经同意帮我说服五皇叔,让我待妩儿的及笄大典之后再走。今日妩儿你便随宗仁哥哥一起去市集上逛逛,看看你自己喜欢什么,然后宗仁哥哥便给它买下来,给你当作你及笄的礼物。”司马宗仁解释道。 我听了司马宗仁的话,不禁微微有些感动,我没料到他竟然还记得我的及笄大典,最近事情太忙,我自己差不多都已经忘记了,而记得前世,我像他这般大时,还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也从来未记过任何人的生日。 “宗仁哥哥,你是如何知道半个月后便是妩儿的及笄大典的啊?”我微笑询问他道。 “小时候,每年妩儿过生日之时,宗仁哥哥都会与妩儿一起吃长寿面,那一日,妩儿高兴,宗仁哥哥也跟着开心,所以宗仁哥哥一直记着这个日子呢,妩儿离开京城之后,每年到了这一天,宗仁哥哥仍旧会让公主府的厨子煮上一碗长寿面,连妩儿的份一起吃下去。还好,今年宗仁哥哥终于可以不用自己这碗长寿面了。待会到了市集上,妩儿看见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尽管开口,宗仁哥哥会将这几年欠妩儿的生日礼物都给补上。”司马宗仁边说边痴痴的看着我。 听着司马宗仁的话,我的心中变得沉重起来,那时候,每年我生日那一日,他都死皮赖脸的赖过来,厨子要给他单独装锅里的长寿面他都不要,非得缠着我,要分我碗里的,我以为他只是年少顽劣,见不得我好,哪知道他那时便已存了这样的心思。 看来,司马宗仁对我的情意可能比我想像的还要深,还要重,那他日后若是知道我与白衣人师父走在一起的这个消息,他能承受住这个打击吗?我会不会成为白衣人师父与他叔侄反目成仇的导火索呢? |jasmine_hl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bookben.cn 染指帝师·京城一霸 105 及笄大典 接下来的十多天时间中,除了料理“满庭香”的一些事务和推出新的“招牌菜”外,我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司马宗仁在京城的各个角落东游西逛。 因着司马宗仁不日即将离开京城,一向以小气著称的白衣人师父也默认了我与司马宗仁的这种行为,虽然我晚上回“宁清宫”睡觉时,他偶尔还是会犯犯酸。 除此之外,在这之中还发生过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司马宗仁竟然将陆流枫当作了潜在的情敌,他害怕他去了边关之后,我会与陆流枫发生点啥,一度还曾经反悔,去找贤宁皇太后,要她去找白衣人师父说说,说他不去边关了,结果自然可以料见,他被贤宁皇太后骂得狗血喷头,而且贤宁皇太后还警告他,如若他继续如此沉溺儿女情长中,待我的及笄大典之后,她便下懿旨将我指婚给别人。 这一招果然狠,司马宗仁一下子就蔫吧了,不敢再找贤宁皇太后说任何有关我与他之事,只是每日要不在我面前长吁短叹几声,并死缠烂打的要我作个保证,保证不要喜欢上陆流枫,要不故意在有陆流枫的地方,刻意对我做出一些稍嫌亲眤的动作来,恨不得在我身上帖上“此物归我所有,他人勿念”的标签来。 让我在哭笑不得之余,在心中暗叹:“这死孩子,我原本还指望过了这么多年,他能长进点呢,没想到还是和他小时候一般幼稚和鸭霸。” 不过,尽管如此,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去了,我的及笄大典终是到了。 在这之前,我爹曾打算让我去京城东边的大学士府去办及笄大典,但是,我却不太愿意,想留在尚书府中办,倒不是对我那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他们存有多大的心结,而是因为尚书府中还留有我、我娘、我爹,甚至云雀公主、司马宗仁的快乐记忆,我的及笄大典我娘不能亲自来参加,我已经感到有些遗憾,那便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好了。 知道我的真实想法后,我爹也因我娘之事再次黯然神伤了一会,随后便点头同意了,后来不知道他是怎样说服我那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的,让他们也同意将庆典改在尚书府举行,还破天荒的在庆典进行前三日入住了尚书府,为庆典张罗宴客等事宜。 他们的入住除了让我感到微微有些不自在,还有就是他们在的这三日我也只能乖乖的留在尚书府,既不能去酒楼,也不能去皇宫陪白衣人师父,其它的倒也无太大的感觉。 值得一说的是,不知道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还是他心里其实也不愿,我爹未让我那二娘秦软软来尚书府参加我的及笄大典,这也正中我下怀,我也不愿意有人在我的及笄大典上取代我娘的位置。 不过,我没料想的是,此举让秦软软对我生出了仇恨,也为日后埋下了祸根。 除了秦软软之外,此次及笄大典未被邀请的另外一个人便是陆流枫,因为如若我邀请他来参加,到时我爹为了避免我交错朋友,说不准会暗中派人追查起陆流枫的身世和来历,到时候十之八九会追查到陆轩辕和我娘头上,那样大家都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出于这种顾虑,“满庭大酒楼开业”的那几日,我让我爹来镇守时,都想方设法将陆流枫支使了出去。 这次,我将自己的顾虑告之陆流枫之后,虽然他对不能参加我及笄大典之事感到遗憾,但是也不愿惹出事端来,将他爹和我娘的幸福生活毁了,因此,在我及笄前一日的晚上,他托榴儿将那本我哈了已久的、历代玉剑山庄庄主传子不传女的“流光剑法”口诀送与我做礼物,还给我带来了一个惊喜,那便是我娘托他给我交与我的、及笄那日穿戴的包括贴身内物和发饰在内的全套行头,对于别的女子来说,一般也是母亲准备的。 就这样,到了我及笄那日,一大早我便被一群丫鬟仆妇从被窝中拽了起来,按在铜镜前面,洗洗刷刷,涂涂抹抹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闭着眼睛又睡了一会的我被人轻轻推搡了一下道:“小小姐,妆成了,该起来换上礼服啦。” “哦………知道了………”我迷迷瞪瞪的应了一声,又顺势伸了个懒腰,然后睁开眼睛,准备站起身来去换衣服,这时却在对面的铜镜中看见一个双眼顾盼生辉、风情无限、靥笑春桃、肤如凝脂的倾国倾城的女子,愣愣的盯了半天之后,我才反应过来,那镜中之人就是我本尊,这让我更是挪不开眼,沉浸在自我陶醉中。 “噗哧………………小师姑,拜托你就别再继续孤芳自赏,自我陶醉啦,你身后还有一堆人在等着你更衣呢。”这时,榴儿这死丫头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嘲笑我道。 “死丫头,小师姑我难得看到自己有这般好看的时候,多看自个一会还不行啊?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才恋恋不舍的从铜镜前站起身去换衣服。” “小小姐,这是老夫人和夫人吩咐奴婢给您准备的衣饰,奴婢现在给您换上吧?”一个大学士府过来的中年嬷嬷指着她身后的三名侍女手中托盘上的一堆金光闪闪的衣饰,微笑着对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指着放置在我床边柜子上的那衣饰,对她说道:“不用了,你帮我换上我娘………………我量好的那些衣饰,穿戴了刚好合身。” 好险,差点将我娘都给供出来了,幸好我转弯转得快,我在心中吐了口气,暗自庆幸道,那个中年嬷嬷倒是也没有怀疑,只是有些迟疑,可能是怕不好向我太奶奶和奶奶交待吧。 “你帮我换吧,待会我自己向我太奶奶和奶奶解释。”见此,我给她吃定心丸道。 见我如此说,那中年嬷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答应道:“好的,那奴婢马上来给小小姐换上。” 之后,那嬷嬷手指灵巧的先帮我插上头饰,再展开那件我娘为我准备的、以白色薄丝蚕棉细纱罗纹为主料、配以淡红、淡粉、淡黄、淡绿色丝线点缀其中、素雅却不呆板的礼服为我穿上。 “怪不得小小姐要选择穿这件礼服呢,在这件礼服的衬托下,小小姐简直和那天仙般的人儿一般无二,待会老夫人和夫人肯定什么责怪的话都没有了。而且,只怕只要小小姐走出这道门,只怕那求亲的人会将咱们风府的门槛都给踩烂了。”在内室为我整理好礼服之后,那嬷嬷端详了我一会,半响才回过神来,之后掩袖笑道。 这件礼服昨晚我拿到手之后便试穿了一下,素颜时便感觉非同凡响,更何况现在盛装之后来穿呢?因而,对这嬷嬷的反应我倒不是太奇怪,只是,这嬷嬷的话却让我无端生出一些惆怅来,所谓女为悦己容,我最想让他看见我最美丽的时刻之人——白衣人师父却不能看见我今日的模样。 因着这几日必须待在尚书府中,我已经有三四日未见他了,真的很想他,也不知他这几日想我了没有,想到这里,我同世上无数个感染有“恋爱期综合症”的女子一般,无病呻吟的叹息一声,害得那嬷嬷紧张了一下,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还是听见嬷嬷赞叹我之声后来跑进来的榴儿知晓我的心思,安慰我道:“别哀声叹气了,待这一两日过了,就可以去了。”当真是孺子可教也! “去什么去的。”倒是我被她看破心事有些害臊,脸上红了一下,死鸭子嘴硬的不承认,并干净带头向外走去,让榴儿这死丫头在后面贼笑不已。 我出去之后,自然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我那太奶奶、奶奶果然真如那嬷嬷所言,什么责怪的话都没有了,在前来道贺的女性亲戚友人的道贺和恭维下,她们的脸上都笑成了菊花状,而我那太爷爷也捋着胡须,微笑着颌首不已。 此刻,这次被邀的那些女性亲戚友人均已到齐,只等我爹、我爷爷以及那些在朝廷为官的男性亲戚友人下早朝回路,庆典便正式开始。 在我强作笑脸的与我太奶奶、奶奶以及那些女性亲戚友人扯了一会闲话之后,我爹、我爷爷以及那些在朝廷为官的男性亲戚友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我爹和我爷爷一脸的喜色,刚进门就急急忙忙的吩咐我太奶奶和我奶奶道:“快,准备香案,皇上新自前来参加妩儿的及笄大典,并带来了太后娘娘道贺的懿旨。” 白衣人师父过来了?这次,我脸上洋溢的笑容是发自内心肺腑的。 |jasmine_hl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bookben.cn 染指帝师·京城一霸 106 及笄大典(二) 片刻之后,一个让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明黄色身影便步入了等会即将举办我及笄之礼的正堂中,而他身后则跟着司马宗仁、福公公以及一队手中托着托盘的宫女。 此时,我爹、我太爷爷、爷爷早已点燃香案等候在前面,准备拜见白衣人师父和接太后懿旨。 见面前的众人都跪拜了下面,迫于形势,我也装模作样的微微欠了下身,但却大胆的仰起脸,看向白衣人师父,刚巧目光与也在搜索我身影的他碰个正着,可能是我此刻的形象真的太动人心弦,让白衣人师父一见便失了魂,竟然忘记他向前还跪着一大排的人,只是呆愣愣的盯着我看,看得我心中美滋美滋的。 当然,白衣人师父身后司马宗仁那小子看着我,也被我迷得晕头转向的,哈达子都快流出来了。 直到白衣人师父后面的福公公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才将白衣人师父惊醒过来,他脸上掠过一丝可疑的红云,咳嗽一声后道:“福全,将太后娘娘的懿旨宣读一下吧。” “是,奴才遵旨。”说完,福公公便展开贤宁皇太后的懿旨读了起来:“兵部尚书之女风妩,温婉柔顺,甚得哀家之心,今特赐云锦十匹,玉佩十枚,金步摇十个,金挂锁十个,珍珠一斗,以贺其及笄之喜。” 啧啧,还是太后她老人家有钱,大手笔啊,珍珠竟然是按斗来送的,听完福公公念完懿旨之后,我的注意力立即从白衣人师父和司马宗仁身上挪开,望着那堆金银珠宝,眼睛都直了,连谢恩都忘了,还是我身后的榴儿悄悄拉了我一把,我才回过神来。 深谐我贪财本色的白衣人师父看着我的呆滞模样,带些无奈,又带些宠溺的摇摇头,然后对众人说道:“众卿平身!” 随后,我太奶奶、奶奶在众贵妇们那充满羡慕和嫉妒的目光中替我收下贤宁皇太后的赏赐物,还颇有些与荣共焉的模样。 而白衣人师父则在我爹、我太爷爷、我爷爷的引领下,往正堂正前方走去。 这时,司马宗仁却迫不及待的走到我身旁,毫无顾忌的拉住我的手,大大方方的看着我,评头论足道:“妩儿,你今儿这般装扮真好看,宗仁哥哥方才差点没认出你来!” 这话自然被一些留意着我们一举一动的宾客听见了,他们悄声讨论道:“难怪太后娘娘会发懿旨道贺,皇上也亲自前来观礼呢,原来这风小姐极有可能成为那宗亲王妃啊,这便难怪了,那算起来皇上日后也算是这风小姐的皇叔了………” “是啊,是啊,这风尚书好福气啊,这宗亲王是清明先帝的遗孤,极受太后娘娘和皇上的喜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风小姐嫁过去,那荣华富贵还不是享之不尽啊………” 虽然这些人的讨论声不算太大,但是,我、白衣人师父、司马宗仁都是习武之人,听力尤其灵敏,这些话自然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我们的耳中。 司马宗仁听见这话,就像偷吃了鱼腥的猫一样,嘴巴笑得快拉到耳后跟了;白衣人师父的脚步却突然顿了一下,他的背影微微显得有些僵硬;我的心中则暗暗叫苦,知道等自己单独见到白衣人师父之后,他少不得又喝上几大碗醋了。 “皇上和宗亲王千岁能来参加老臣曾孙女的及笄典礼乃是老臣和老臣全家的荣幸,请皇上和宗亲王上座。”幸好,我太爷爷指着前方那正中央的那两个位置对白衣人师父和司马宗仁说道,打破了这种隐形中的僵尸。 那正中央的席位本是我太爷爷和太奶奶的位子,是最尊贵的位置,依照身份地位和常理来说,确实应该白衣人师父和司马宗仁上去坐。 “不用了,不用了,宗仁与妩儿乃平辈,宗仁又怎能接受妩儿的三叩九拜呢?宗仁只是前来观礼的,您随便给我安排个座就是了。”司马宗仁却连连摆手道。 嗯,算这小子还识相,我也确实不愿意他再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我的三叩九拜。 我太爷爷又与司马宗仁客套了几句后,便没有再勉强,只是命人在正席下面的左上首处给司马宗仁设了一个席位。 而白衣人师父则像是在与司马宗仁较劲似的,也微笑着对我太爷爷说道:“老尚书不用客气,朕与妩儿之间很有渊源的,也算得是自家人,妩儿今日及笄,朕总得表示表示,因此,朕打算亲自为妩儿主持及笄典礼,当作朕送她的及笄礼物,不知老尚书可否应允?” 白衣人师父这话的意思说是他愿意在我的及笄典礼上充当司仪,能让皇上亲自给自家当司仪,自然是莫大的荣耀,我爹知道我与白衣人师父之间的师徒关系,虽然欣喜,反应却还稍微平淡点,但是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他们听见白衣人师父的话后,那叫一个激动,我太爷爷简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皇………………皇上,这………………这可如何使………………使得啊,折煞老臣了………………” 而正席下面也是一片议论纷纷,吃惊以及羡慕者居多,但是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方才我光顾着看着贤宁皇太后送来的贺礼开心去了,将白衣人师父还未送我及笄礼物之事忘了,没料到吝啬的白衣人师父说送了这么个礼物,送与不送都一样嘛,反正本来都已经有司仪了。 “哼,小气鬼师父,就拿这么件事来当作我及笄的礼物啊?”我用传音密术法忿忿的说道。 “嗯,除了这个礼物之外,我还为你准备了其他礼物的,今日晚上你回‘宁清宫’时我拿给你。”见我主动与他说话,白衣人师父的语气中也很是透出了几分欢喜。 “嗯,我考虑考虑。”这还差不多,我觉得白衣人师父出手搞不好比贤宁皇太后还大方,我不由满心欢喜的浮想联翩起来,仿佛看见有一堆胖嘟嘟的金子和银子在空中向我招手,但是嘴中却故作矜持道。 “朕说使得便使得,时辰也不早了,庆典马上开始吧。”接着,白衣人师父坚持己见的对我太爷爷说道。 见此,我太爷爷、爷爷、我爹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紧接着,方才被抬去迎接贤宁皇太后懿旨的香案被抬回到正席前面,我则跪到了香案前的软垫上,在师父的祝词和口令下开始祭酒,叩拜坐在上方的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和我爹等长辈,并听他们一一训示。 不得不说,白衣人这司仪还做得像模像样的,而对我来说,这些仪式原本是非常的枯燥、繁琐、冗长,但在白衣人师父的陪伴下,竟变得有意思了不少。 待我将所有的礼都行完之后,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我爹开始分别向今日到来的男客人、女客人敬酒,感谢他们今日的到来,然后便开始了今日的宴席。 因着今日有白衣人师父和宗亲王在场,参宴的客人不敢太造次,担忧自己会给登基尚不久的新帝和大离王朝最有权势的王爷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因此,除了各自说几句场面话和寒暄话之后,就闷头用起膳来,这样一来,刚过未时后不久,宴席便散去了。 尽管不太放心今日打扮得这般漂亮的我与司马宗仁单独待在一起,但是,白衣人师父又不能在宫外逗留太久,便用传音密术告之我,这几日他非常想我,让我今日晚上一定要回皇宫之后,便带着福公公和宫女们一起回宫了。 白衣人师父离开之后,其他客人们都各回各家,连我那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他们都带着他们带来的大部队撤退了。 |jasmine_hl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bookben.cn 染指帝师·京城一霸 107 吃干抹净 只有司马宗仁一直没有离开,因着明天一大早他便要赶往边关,我到底也不忍心找理由赶他走,便陪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只是,当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灼热之后,我却变得越来越紧张起来,我怕他说出什么让我无法应允或回答的话来,无奈之下,我只得以如厕为籍口,跑了出去,找了榴儿进来不停的插科打诨,让司马宗仁无法将尚未说出的话说出口。 幸而,就这样又过了三个多时辰,天色黑下来之后,贤宁皇太后从宫中派了个小太监过来,召司马宗仁入宫,估计也是因司马宗仁明日一早即将赶往边关,想叮咛他几句,这让我与榴儿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不过面上却丝毫不敢显露什么。 “妩儿,我明日一早便要直接从宫中出发,不能特意前来见你了,日后你若有何事需要人帮助或者有人为难你时,就尽管去皇宫找皇奶奶,我已经和皇奶奶打过招呼,她也答应我会尽量帮助你的,或者直接让人去边关捎个口信给我,我来帮你解决。另外,平日如有空闲,就多给我写写信,我现在就可以知道,到时候我一定会非常非常想你的,还有,一定要等我从边关回来,也一定不可以喜欢上别的男子哦!”说着说着,司马宗仁顾不得榴儿和小太监都在场,一把紧紧的抱住了我,显露出一脸的难分难舍之色。 在这个时候他还替我想到了这些,我心中也不是不感动的,而且,看了他的脸色,我亦有些难受起来,待我们再见面时,只怕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吧。 只是,我却无法答应他所说的这些,因为我心中已经被白衣人师父填满,没有再接纳别的男子的空间了,而且,为了断他的念想,我是万万不能再与他保持什么联系了。 不过因着他马上便要离开京城,我也不忍心伤他的心,只是含糊其词的应了一声,但我的心中却在祈祷,希望经过时间的洗礼,他能够将我慢慢忘了,最好能当我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小师姑,记着,你方才又欠榴儿一个人情,让榴儿做了一次不识趣之人,榴儿看方才宗亲王的模样,只怕早已恨榴儿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榴儿远远的扔出去才好,让榴儿在室内待着都待得心惊胆颤,就怕宗亲王一个不耐烦之下,会下令将榴儿的脑袋给砍了。”待司马宗仁恋恋不舍的离开之后,榴儿一边向我索要报酬,一边心有余悸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哈哈,不会的,宗亲王没那么暴力的。嗯,不过看在你帮了小师姑一场的份上,待这两日小师姑空闲了,给你单独做两道尚未在‘满庭香’出售的拿手好菜让你尝尝鲜,压压惊好了。”我安慰榴儿道,其实我也看出司马宗仁对榴儿的好气相当大了,好几次他都用眼神暗示榴儿,让她先出去,在他的暗示下,榴儿差点打算不顾义气的离我而去了,却被我暗中使力,生拉活拽住了。 “嗯,这还差不多。”榴儿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这丫头自打吃过几次我亲手做的菜肴之后,便吃上了瘾,可惜我是个懒人,轻易不展示我的手艺。 “哦?看来榴儿对小师姑提出的这个方案还不是太满意呢,嗯,那小师姑再换个法子感谢榴儿吧。”看着这丫头哈达子都快流出来,却还要硬故作矜持的模样,故意逗弄她道。 “不要………就,就这个好啦,嘿嘿………”榴儿赶忙讨好的拉住我的手,来回摆动着,生怕我反悔。 “风小姐,皇上命小人请小姐一起回宫去。”这时,一个何姓侍卫却突然走进来,对我说道,因白衣人师父经常让这何姓侍卫守护在我身旁,保卫我的安全,所以我还能认出他来。 这么晚还特意派人过来请?我本来还打算今夜就宿在尚书府,待明日上午才去皇宫找白衣人师父呢。不过,既然这侍卫都来请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嘱咐了榴儿几句,便换成了男装,随着那侍卫,匆匆的往皇宫赶去。 路上闲聊中我才知晓,原本今日白衣人师父需要接见外藩来使的,却硬是将此事给推到了明日,匆匆的赶了过来,不过,他在临走之前,却特意嘱咐了这何姓侍卫,待我送走了所有的道贺宾客之后,就将我接回皇宫去。 听到说白衣人师父如此重视我的及笄大礼,我心中甜丝丝的,他这么急着唤我回皇宫,看来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言,他是真的想我了。 不过,同时我也为对让何姓侍卫在门外整整等了好几个时辰而感到愧疚,责怪他为何不早点现身告之我一声,这何姓侍卫却只是憨厚的笑了笑。 随后,我恨不得给自己插上一双翅膀,立刻出现在白衣人师父面前,而且,我也很好奇,白衣人师父要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究竟是什么。 而拉车的马儿似是读懂了我的心思一般,撒着蹄子在街道上飞奔起来,只是,尽管如此,待我到达皇宫之后,宫中的很多人都已经歇息下了,而宁清宫中亮着的灯也已经不多了。 白衣人师父寝宫中的灯也已经熄了,我轻轻推开他的房门,进来之后再轻轻掩上,带些试探些了唤了两句道:“师父………师父………” 然而,我的话尚未落音,一阵熟悉的清香混杂着酒气便钻入了我的鼻间,紧接着,我便被一双大手拉着,将背部靠近了一个久违了的宽阔胸膛,随即,一个温热的唇便落到了我的脖子上轻轻的噬咬着,磨蹭着,而同时,那些大手也没有闲着,移到我的胸前不停的搓揉着,让我忍不住的颤栗起来。 尽管我已经浑身酥麻,但是意识却还没有丧失,咬着牙齿,不让什么少儿不宜的声音溢出来,却强撑着自己询问道:“师父………嗯………你还没有睡………睡呢………你怎么喝………嗯………喝酒了………” 只是,白衣人师父却并未回答我,只是深深的喘息着,并不待我说完,就用那双大手将我的身子扳了过来,并将自己的唇欺到我的唇上,吸允住,并在上面不停的密合碾转,似是积累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渴望一般。 因着他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我一下子栽入了他的怀中,我的舌也一下触碰到他那带着淡淡酒香的舌,让我的头部不禁变得有些眩晕起来,双手也不由自主的爬上他的肩,任由他予取予求,而我的心中也蔓生出一阵欢喜感和被人在意着的幸福感,我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抚摸起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来。 此举似是鼓励了他一般,他将我抱得更紧,将我的胸更加紧密的压向他那硬邦邦的胸脯,让我忍不住嘤咛的叫唤了一声。 听到我的叫唤声后,白衣人师父浑身一颤,马上将我的整个人抱起,扔到了龙床之上,随即,他的身子也覆了上来,他的唇仍旧锁住我的唇,疯狂的吸允、挑逗着,而他的手则开始在我身上灵巧的移动,褪下了一件件的衣物,并在上面上下游走着。 往日,到了这个时候,他一般会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不再继续下去,然而,今日的他却似乎仍旧未有罢手之意,这使得我不禁微微有些惊慌起来,扭动着自己的身子,疑惑的开口道:“师父………………” “妩儿,师父憋不住了,师父想要你,可以嘛?”他制止我的动作,沙哑着嗓子,请求道,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他身上那巨大的灼热还在我身上硬邦邦的动作了几下,而他的汗还在不停的往下滚落着,显示他真的忍得很辛苦。 我有些于心不忍起来,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然后闭着眼睛,将他的脑袋拉了下来,主动将自己的唇印到他的唇上。 “真的可以嘛?”他惊喜不已的再次确认道,待得到我点头示意后,他用双手抓住我的双腿,一个挺身……………… “啊………………………………………”顿时,一声惨叫响绝云霄。 |jasmine_hl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bookben.cn 染指帝师·京城一霸 108 吃干抹净(二) 是哪个天杀的将这档子事描述得如同“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般美妙和幸福的? 我现在却只感到该死的疼,整个人都好像被什么东西撕裂一般。 “师父……………疼……………55555555555……………妩儿不干了……………” 我疼痛难忍的再次扭动身子,浑身冷汗都冒出来了。 我的这种无意识举动让白衣人师父发出了一声既似欢愉,又似痛楚的闷哼。 看得出来,他身上储积了一种急待爆发的能量,不过,看我满脸痛楚的神色不似有伪,他终究还是不敢乱动弹了。 “怎么办呢?妩儿,师父这次好像停不下来了呢,可能是师父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吧。” 白衣人师父努力了半天,想如以往每次一样,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这次努力了半天,却一点收效都没有,我反倒感觉自己体内被什么撑得更大了。 看着从白衣人师父额上不断滴下的汗珠,和他那满脸痛苦之色,我忍不住又心疼起他来,硬着头皮,视死如归般的咬了咬牙道:“没关系了,师父,你继续吧,妩儿能够支撑得住。” “谢谢你,妩儿。”白衣人师父感动的再次吻上我的唇,并再次动作起来。 不过,看得出来,为了避免将我吓坏,他已经尽他所能的放轻、放柔了动作。 幸而,那种让人简直无法忍受的疼痛感慢慢的过去了,一种些微的疼痛感之中夹杂着战栗感的奇妙感觉慢慢席卷了我。 我嘴中发出的声音慢慢的由单纯的疼痛转换成了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语言。 感觉到我的身体不再那般僵硬后,白衣人师父似是松了一口气,渐渐加快的动作,也让我感觉到的战栗感越来越强,最后,我感觉到自己突然飞上了高高的云端…………… “妩儿,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在我们两人都瘫软下来之后,白衣人师父细心的取来一块帕子,替我擦拭完身体,又将我狠狠的搂入怀中,似是阐明所有权般的宣告道。 这让我突然想起方才在他身上嗅到的那股酒味,白衣人师父平时是不太爱沾酒味的,因为他觉得酒会麻醉人的神经,让人处在不清醒的状态中,而他恰恰又不喜欢处在这种状态中。 因而平日即便迫不得已将酒饮了下去,他也会用内功将酒精给逼出来。 “师父,你今日为何喝酒了啊?而且闻起来好像还喝了不少呢,是晚膳时陪那些外藩使臣喝的吗?”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道。 “不是,是我晚上等你一直没等到,以为你晚上不会过来了,自己喝的。”白衣人师父说到这里,面色有些赧然。 “又吃宗仁哥哥的醋了?因着他明日一早便要离开京城,妩儿才特意陪他多聊了一会而已。”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 “不是的,主要也不是因为这件事,是……………是因为今日去参加你的及笄宴时,席间,竟然有好几个大臣向你爹提亲,想将你娶回家做儿媳。而据福全打探来的消息,下午秦皇嫂竟然也带着秦相入宫,请求母后将你赐婚给宗强,母后说你与宗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有意将你许配给宗仁。秦皇嫂不服,说母后偏心,将最好的都留给宗仁,母后无奈之下,只得说让宗仁和宗强都去边关,到时候看谁建立的功绩大,就将你指婚给谁。” 白衣人将头埋在我的胸前,闷闷的说道,然后又加了一句:“你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怪不得我用午膳时,有一次我无意间向他看去,发现他的神色好似有些不豫呢,我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刚刚他那般急切,不肯再次撤退,肯定也是有预谋的。 不过,他方才所提及的贤宁皇太后以及秦绵绵、秦相之间的那番决定却让我心中生出一股无名之火,让我对秦绵绵、秦相、甚至贤宁皇太后都反感起来,我又不是他们的附属之物,他们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未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将我的终身大事给定下来呢? 我怒得一把推开胸前的白衣人师父,冷笑道:“身为人上人,手中的权利就是大啊,不仅可以掌控我等微末小民的性命,还可以操纵我等小民的婚姻之事。他们这样擅自决定我的婚姻大事,经得我的同意了吗?” 白衣人师父见我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一时之间不由有些呆愣住了。 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有些笨拙的拍着我的背,叹了口气后说道:“妩儿别气,妩儿别气,师父不会如他们所愿,更不会将妩儿拱手让人的。其实,不光是你,连师父做个做皇帝的,还有师父的皇兄、皇弟、皇姐、皇妹,自己的婚姻大事又何尝完全能够自己做主呢?这也是做所谓的人上人的悲哀吧。不过,你也不要太过责怪母后,她本以为你与宗仁两情相悦,此番却这般答应秦皇嫂和秦相,也是迫不得已。 自我登基以来,为了避免造成外戚专权,我与母后在诸多方面确实对宗仁有颇多倾斜,秦皇嫂与秦相早有不满,只是一直未找到合适时机爆发而已。 此次,虽然他们名义上是为宗强求亲,但是,实则是设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计谋,如若母后答应他们,那就让他们将你爹给拉拢了过去,如若母后的答案不答应他们,他们就很有可能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尽管这些时日我已经在尽量打压秦相的势力,但是,他在朝中位居高位这么多年,手下的势力早已根结盘据,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全部铲除掉的,所以,不到我手中培植起来的势力能够与他抗衡前,我与母后都不宜与其撕破脸,因此,母后提出这个方法,也无非是想拖延几年,让我能够尽快的培植起牢固的势力来,不让我们受制于秦皇嫂和秦相而已。” 其实,我发泄了一番之后,人也清醒了不少,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前世所待的地方,这是一个皇权社会,一切都是皇权作主,为了达到皇家的某种或某些政治目的,给臣子指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更何况我爹还是朝中手握重兵的权重大臣呢?而贤宁皇太后已算不错,在打算将我指婚给司马宗仁前,还特意将我喊去皇宫一趟,征询一下我的意见。 与司马宗强之事我倒还不急,因着我爹的缘故,贤宁皇太后也不太可能同意这门亲事来增强好不容易才削弱了一些下来的秦府势力,肯定会想办法来拖延或者找理由推掉此事。 倒是与司马宗仁之事让我有些头疼,因为在贤宁皇太后的脑海中,我已经算是应承了这件事了,想到这里,我又不由责怪自己,当初不该为了和白衣人师父赌气,竟然在贤宁皇太后面前胡言乱语,也让司马宗仁心中有了更多的期盼。 “妩儿,你是不是后悔认识师父了?如若不是因为师父,你现在可能仍旧消遥自在的待在凤来庄,也不会与这皇家扯上一丝半毫的关系,更不会被卷进这场赐婚的风波中了。”看见我沉默了半天,白衣人师父变得有些忐忑不安起来,面容有些晦涩的说道。 我回过神来,用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坚定的说道:“妩儿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便是认识了师父,虽然在内心深处,妩儿更希望师父只是个凡夫俗子,这样只要妩儿与师父两情相悦,那妩儿与师父面前便不会存在太多的障碍,只需要彼此好好相爱,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生活便足够了。不过,既然师父不是,那妩儿便陪师父一起做好应对的准备便是了,尽管前方的路可能会很坎坷,很艰难,只要能与师父待在一起便足够了。妩儿保证,只要师父不变心,那妩儿也便永远不变心。” “妩儿,谢谢你,谢谢你,师父也一样,这样子最开心,最快乐的事便是遇见了妩儿,师父也不可能舍得变心的…………………………”听了我的这番话,白衣人师父激动不已,用自己的脸贴着我的脸,轻声的呢喃道,他的手则开始不规矩的在我身上制造出又一番热潮来。 这一次,他的动作明显比上一次娴熟多了,而我也完全放松了自己,用心感觉着他带给我的愉悦和刺激………………………… |jasmine_hl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bookben.cn 109 地下通道 因着头日夜里“操劳过度”,第二日上午我睁开眼时,已经日上三竿,此时白衣人师父都已经上完早朝,精神抖擞的回来了。 我围着被子,坐起身来,满面哀怨的看着这个害我浑身腰酸背疼的始作俑者,心中极度不平衡,同样是人,同样昨夜在一起经历过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凭啥他就神清气爽的,而我现在却如此狼狈不堪啊? 白衣人师父却没注意到我的哀怨情绪,自顾自的走到我的床前,亲昵的捏了捏我的鼻子,并坐下身来,隔着被子拥着我,随后又温柔的亲了亲我,宠溺的询问道:“妩儿,身上还疼吗?” 我正愁找不到申诉的出口,便连忙头如捣蒜似的点着,哭丧着脸道:“疼,疼死了,身上就像被石磙碾过一般,好像要散了架子似的。” 白衣人师父一听,原本堆在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惊慌的揭开我身上的被子,仔细查看过来。 因着昨夜战况比较惨烈,加上白衣人师父迸发出来乃是他储蓄了很多年的能量,而偏偏我身上的肌肤又比常人细嫩,现在看上去自然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稍微显得有些恐怖。 白衣人师父见了,心疼得眼圈都快红了,他一边用手在我身上的淤青处轻轻的按摩着,并用唇亲吻着,一边自责道:“妩儿,对不起,都是师父不好,是师父太粗鲁,将妩儿弄疼了……” 虽然说我与白衣人师父已经发生过肌肤之亲,并且在发生肌肤之亲之前,也进行过一些限量级动作,但是,那都是在黑夜之中发生的,现在青天白日的,白衣人师父盯着我未着寸缕的身子看,我的脸皮终究还是不够厚,很快便羞得连脚趾尖都红了,赶紧再次将被子扯过来,将自己紧紧的包裹住,不让白衣人师父继续看我身上的淤青。 其实,我也就是趁机撒撒娇而已,并非真心的想抱怨什么,前世今生加一起已经活了将近四十年的我自然明白,这是所有女孩蜕变成女人所必须经历过的一关,更何况,昨夜入睡之前,我心中还是有些窃喜的,那就是,我哈白衣人师父哈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将白衣人师父完完全全的“吃”掉了,以后他的所有权就完全归我了。 现在见白衣人师父这般悔恨万分的模样,我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连忙转移话题道:“师父,没关系啦,是妩儿说得太严重了,其实也没疼得那般厉害啦,对了,你昨日还说给妩儿准备了生日礼物,那妩儿的生日礼物呢?” 见我如此一说,白衣人师父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隔着被子抱起我,边往龙床后面走,边说道:“师父本来是想昨晚给你一个惊喜的,不过,后来饮了一些酒后,反倒将此事给忘了。” 随后,白衣人师父抱着我在龙床与龙床后方墙壁间的空隙处停下来,微笑着说道:“惊喜就在这里。” “惊喜?不就是一面光秃秃的墙壁和一块明黄色的布帏而已吗?哪里来的什么惊喜啊?”我撅着嘴巴,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白衣人师父。 白衣人师父安抚我似的笑了笑,继续抱着我走进布帏和墙壁之间道:“妩儿莫急,你在墙壁上摸了摸看,看能不能摸到什么东西?” 尽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还是依照白衣人师父的吩咐,在墙壁上到处摸索了一遍,却仍旧一无所获,我再次撅起嘴,很无辜的说道:“师父,墙壁上妩儿能摸到的地方都已经摸过了,可是,除了摸到有一处稍稽有些凸起外,没有摸到任何东西呢!师父,你该不会根本没有为妩儿准备礼物,故意这样说来匡妩儿的吧?” 白衣人师父惩罚似的咬了一下我的耳朵道:“原来师父在妩儿心中就是这种形象呢?!你将凸起的地方用力往下按一下,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我将信将疑的再次寻找到那个凸起处,并依照白衣人师父的吩咐,用力往下按了一下,在没有听见任何声响的前提下,我发现墙壁竟然自个从中间开了一条缝,并逐渐往两边缩去,最后露出一尺半左右的空隙来。 而此时,一缕幽幽的、柔和的白光渐渐的自空隙处透了出来。 灵异事件啊!我大骇,指着那空隙,说话声音都不太利索的询问白衣人师父道:“师……师父……这……这洞是……是怎么回事……” 白衣人师父故作神秘的一笑道:“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那要不要师父抱你下去看一看?” 此时,我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起,对白衣人师父提出的这个建议自然是求之不得,忙不迭的点头应声道:“嗯……嗯……” 随后,白衣人师父有些得意的抱着我,抬腿跨进那空隙之中,并再次在内侧的墙壁上摸索了一下,按下了一个凸起的按扭,将墙壁从内侧合了起来。 经过片刻的适应,我的眼睛适应了这里面的稍微有些幽暗的光线,也看清了这里面的全貌。 它竟似是一个如同地下通道般的建筑,从白衣人师父的寝宫内跨进来后,是一个长约两尺,宽约一尺半的长方形平台,沿着平台往下,有将近二十级的台阶,通过下面那个一人多高的通道。 而待白衣人师父抱着我走下那十几级台阶,到了通道中之后,我发现通道的两侧各放有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继续往前走,前方也是每隔大约十米左右,便有两颗这般大小的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两侧,方才我在白衣人师父寝宫那侧的墙壁处,看见的那股幽幽的、柔柔的光也都是由这些夜明珠发出的。 “师父,这地下通道是通往哪里的啊?”在心中暗自估算了一下这些夜明珠加一起能值多少银子,并在心中感叹这样的构造太奢华,太腐败之后,我忍不住抓住白衣人师父的胳膊询问道。 “想知道的话,就让师父带你继续将它走完好了。”白衣人师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继续的神秘笑了笑,然后便带着我疾奔起来。 大约奔了两三里之后,我再次看见通道的中间竟然出现了左右两条岔道,白衣人师父先带着我往左侧岔道行去。 在左侧岔道的尽头,又出现了十几级台阶,台阶的上方是一块如我方才在白衣人师父的寝宫处看得的一面墙壁。 白衣人师父抱着我缓缓走上那处台阶,台阶的上方是一块如我们方才在起点处看到的一面墙壁,白衣人师父抱着我跃上那处台阶,站定,正当我准备开口说话时,白衣人师父却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片刻之后,从墙壁的另外一侧竟然传来一个让我听上去感觉很熟悉的声音道:“方才‘满庭香’的伙计来说,‘满庭香’里似乎有个客人想找茬,本来是想找小侯爷或者陆公子的,可是小侯爷和陆公子均不在,只能暂时由我去处理了。若是待会小侯爷回来或者陆公子过来,你便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赶紧过去。” “是,榴儿姑娘,刘明知道了。”一个恭恭敬敬的声音传了过来。 难道,难道这个地方就是我的小侯爷府?从距离上来说,倒是很有可能,因为小侯爷府就矗立在皇宫外面,距离白衣人师父的寝宫刚好是两三里地,而那两个对话的人好像就是榴儿和那个白衣人师父从他自己身边派来保卫小侯爷府安危的侍卫刘明。 我将询问的眼光投向白衣人师父,向他确认,白衣人师父点了点,然后待墙壁那侧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之后,又在这内侧的墙壁上摸索了一下,并稍微用了一下力,奇迹发生了,我面前的墙壁竟然又缓缓的自动往两侧隐去,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块碎花幔帷。 这碎花幔帷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和亲切,因为它是被挂在我小侯爷府中卧室的床上的。 难道,难道这里竟是我的卧室?我颤抖着手,一会指指那幔帷,一会又指指我的鼻梁,白衣人师父再次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来真的是我在小侯爷府待的时间太短了,我卧室的地下被人打了个洞,我竟然都不知道,我有些颓然的垂下肩。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10 邪恶 这时,我突然想起方才榴儿所言,“满庭香”有客人在找茬,便顾不得白衣人师父何时让人在我卧室下面打洞之事了,扯住被子,迈开腿,准备直接从我的卧室中拿上一套衣服穿上,直接坐马车去“满庭香”看看。 白衣人师父却用手拉住我,轻声的问道:“你是想进去拿衣服,然后去‘满庭香大酒楼’吗?” 果真与我心有灵犀呢,我以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赞许目光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进去帮你拿,免得万一刘明返回来,被他看见了。”白衣人师父警惕性非常高的说道。 虽然他这种小心眼的行为让我有些嗤之以鼻,但是我终究也还没豪放到乐意将自己未着寸缕,仅仅裹着一床被子的形象暴露在白衣人师父之外的其他男子面前,便点了点头。 随后,白衣人师父便悄无声息潜进我的卧室,并动作非常迅速的搜罗出几件我衣物来,让我感到诧异的是,他出来之后,竟然又按了一下墙壁上的按扭,将这道暗门给合上了。 虽然我觉得这有些谨慎过了头,也有些多此一举,因为明明我卧室附近连人声都没有了,我穿衣服的这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有人突然冲进来的,但是,我也暗自庆幸,这样一来,室内的光亮被掩去了,能让我在白衣人师父面前更衣时少一些窘迫感。 谁知,白衣人师父并未如我所愿,他竟然一手卷着衣服,一手抱起我,飞跃下台阶,带着我再次回到地下通道中。 随后,他沙哑着嗓子,像个孩子似的撒娇道:“妩儿,这次再让师父替你穿衣服好不好?就像你小时候一样?” 啧啧,这明明就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我的身子一抖,用打量狼外婆般的目光提防着他。 刚开始在凤凰顶随在他身后学艺时,有一次蹲马步蹲得我手脚都发软、打颤,早上起床时竟然连自己的衣服都无法穿上,因此,我向他耍赖说,如若他不帮我穿衣服,我就一整日都赖在床上不起身了。他无奈之下,只能充当起了我的老妈子,将我抱在身上,一件件的替我将衣服给穿上。 自此之后,我便眷恋上这种他带些宠溺和无奈的抱起我,将鼻息撒在我的颈部,温柔的替我穿衣时的那种感觉,每隔几日,早晨起床时,我便编个理由,说自己手脚不能动弹,让他替我穿衣。 他由初时的无奈接受,到渐渐习惯,后来,我干脆连理由都不找了,每日早晨待他穿好衣服后,便张开双臂,等他再来帮我穿衣服。 只是,待我渐渐长大之后,有一日早晨,他帮我穿衣时,竟然莫名其妙的流下了鼻血,自打那时之后,不管我怎样威逼利诱,他都不肯再就范了,让我在扼腕叹息之余,只能悻悻然的作罢了。 想起这些之后,我不由又放松警惕,眼珠一转,坏坏的笑道:“饰父,你要再给妩儿穿衣也不难,不过你得告诉妩儿,你以前最后一次给妩儿穿衣时为什么流鼻血啊?那时在你的印象中,妩儿可还是个男儿身啊!” 听见我的话之后,白衣人师父的耳朵根都红了,神色也有些不自在起来,咳嗽了两声后才回答道:“因为那日师父替你穿衣时,无意触碰到了你的胸前,软软的、柔柔的,师父……师父的身上竟然……竟然一下就起了非常强烈的反应,因着你当时的身份还是个小男孩,师父……师父觉得这是不应该发生之事,便拼命的抑制着自己的反应,然后……然后鼻血就流出来了。而且,那日夜里,师父……师父竟然还梦见自己在抚摸你的胸部,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内裤还脏了。师父以为自己心理不正常,所以再也不敢继续给你穿衣服了……” 原来是这样,我竟然也成为过师父梦中的YY对象,想当年,每每当我在梦境中将白衣人师父XXOO了无数遍之后,再睁开眼看看睡在我身旁毫无知觉的他,心中都要哀叹一番,他一个青春年少的男子,咋连一点那啥冲动都没有呢?莫非是天生的那啥冷淡?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我还伤痛欲绝的一番。 当然,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够义气的,从未想过要放弃白衣人师父的,甚至连日后进行无那啥的婚姻都考虑到了。 “坏妩儿,你是不是在心中偷笑师父啊?师父不管,师父已经告诉妩儿师父之前的那个秘密了,妩儿也要让师父给你穿衣服!”因着之前我脸上那一脸的坏笑还没收敛起来,白衣人师父以为我是在心中偷笑他,竟然少有的耍起赖来。 在这般说的同时,他也开始用手剥起裹在我身上的被子来,我自然不会让他那么快的如愿,于是,我们孩子气的在这地下通道中追逐、玩闹起来,直到上面小侯爷府中再次传来了侍卫刘明的声音道:“咦……赵奇,我怎么好似听见这附近有女子的嬉笑声呢?” 这句话成功的让我惊慌的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捂住白衣人师父的嘴,以免我们的踪迹真的被那刘明发现。 而那叫赵奇的侍卫可能也静心听了一会,却没听见什么,便嗤笑着开口道:“我说刘明,你小子是不是想娶媳妇想疯了?这哪里有什么女子的嬉笑声啊?连只蟋蟀的叫声我都没听着。” “是这样吗?难道真的是我幻听吗?”刘明也变得不确定起来,喃喃自语道。 随后,上面便渐渐的没有了动静,我那颗被提起的心才渐渐回归了原地。 这时,我的手指上竟然传来了一阵阵的酥麻感,而原本裹着我身子的被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散落在地上,而白衣人师父的眼神也不知何时早已变得比昨晚还要炙热,这让我的心跳不禁变得加速起来,忍不住有些心慌意乱的想拾起地上的被子,暂时将自己的身体给遮掩一下。 但是,不待我有任何动作,白衣人师父却飞快的将我拥入怀中,用他的一双狼爪在我身上四处抚摸、游走起来,让我的体温同他的一起飞速上升。 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我被白衣人师父抵在地下通道的壁上,再次恩爱了一番,不过,为了避免再伤到我,这次白衣人师父的动作放轻柔了很多。 只是,当我再次被吃干抹净之后,我突然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人都说处男动作生疏,一般初次连入门都找不到要领,白衣人师父的动作为何能这样娴熟呢?难道他之前已经找人一起试验过了? 虽然之前与我在一起时,我百分之百可以肯定他是个处儿,但是,自打他做皇帝的这几个月,我还真不太肯定,这后宫中虽然还没有选立嫔妃,但是,容貌出色的宫女还是有很多的,谁不希望与皇帝老爷沾上一星半点关系啊?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不禁变严肃起来,捏着白衣人师父的脸,拷问道:“人都说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是第一次,对此事都会比较生疏,为何我看师父却好像很熟练呢?师父老实交待,你是不是背着妩儿,已经偷偷的找人试验过啊?” “唉哟……”白衣人饰父非常配合的叫唤了一声,然后用手轻轻的敲了一下我的头,带些怜爱的责备道:“小脑袋都在想些什么呢?师父身为医者,对人体的构造自然要比常人要熟悉些,而且,前段时间我下旨选秀时,福公公交给了我一套‘春宫图’,本意是为了让我避免日后行房时伤害到身体,我……我翻阅过一遍。”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口气,不过春宫图?我前世就曾听说过这东东,据说是历代皇帝的不传之宝,只可惜我还从未见识过,现在倒是个好机会啊。 因此,我故意拉长了脸道:“日后再看这类少儿不宜的书籍也不成,念你这是初犯,饶你一次,此次只需将书籍上交就可以了,日后即便想看,也要等妩儿在的时候一起看,否则妩儿就不理你了。”不然,若是他看书看得那啥兴致来了,随便找个人XXOO了,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可是我已经不是少儿了啊。”白衣人师父显得有些委屈的轻声咕哝了一句,可是见我脸色不善之后,连忙陪上笑脸,讨好的说道:“是,是,妩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还差不多。”我像摸小狗似的摸了摸白衣人师父的头,对自己将皇帝们的不传之宝匡到手之事感到非常得意,然后张了张手,对白衣人师父说道:“师父,穿衣。”我现在刚好又浑身酸软得不能动弹了。 “是,小祖宗。”白衣人师父从我背后的被褥上爬起身,将我抱到他腿上,亲了亲,然后便开始动手替我穿起衣服来,只是,这次他却不再如以前那般老实规矩,总是有意无意的触碰一下我身上的敏感之处,真是太邪恶了。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11 偷情根据地 “啊……别闹啦,再等下去‘满庭香’要出大事啦!而且,待会若是福公公发现你凭空消失了,少不得要四处寻找一番,指不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的。”过了将近一刻钟之后,我的衣服尚未被白衣人师父穿好,不禁有些着急的拍了拍他那两只仍在胡作非为的手,制止他道。 “没关系的,我下朝之后便已告诉福全,一个时辰之内不得进我的寝宫打扰。而‘满庭香’那边,为了避免你出什么事,我一直有派四个侍卫暗中把守在那里,如若真有什么‘满庭香’内部的人无法处理之事发生,他们会出面处理的。”白衣人师父不急不慢的回答道,手中依旧意犹未尽的逗弄着我。 我一听,顿时安心不少,不过,在感觉到自己身后的某个异物又渐有变得越来越灼热,并呈现复苏之势,我赶紧从被子上蹦起来,一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穿起衣服,防止再次羊入虎口。 我的心中在嘀咕,这厮最近是不是进入性饥渴期了?原本在男女情事上是个啥都不懂的愣头青,虽然有我在一旁慢慢调教和潜移默化,渐渐开了点窍,可是,他可能一直还有些顾及着自己为人师者的身份,以往一直表现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只有我挑逗他的份。然而,自打做了皇帝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参阅过那本“春宫图”,自学成才的缘故,一看见我就变成饿狼的传人,越来越急色了,特别是经历了昨夜之事后,难不成他还想将这几年来,每夜都躺在我身旁做“和尚”的缺憾一下就全给补回来不成? “虽然是这样,但是我还是想过去看看,才放心一些。”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后,我煞有其事的对白衣人师父说道,然后就打算往我卧室方向走去。 “那好吧。”白衣人师父看着自己那骤然变空的怀抱,哀怨不已,一副我将他抛弃了的委屈模样,然后才边替自己穿衣服,边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随我来吧,我带你过去。” 说完,便拉着我的手,往地下通道中的右侧岔道行去。 难道这右侧岔道便是直接通往“满庭香大酒楼”的?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白衣人师父,并将心中的这个疑问问了出来,白衣人师父满意自得的点了点头。 “师父,这地下通道你是什么时候挖的啊?为什么突然想到挖地下通道呢?”我惊奇的询问道。 “从我的寝宫到你小侯爷府卧房的地下通道是早已挖好的了,这小侯爷府原本是父皇特意为我建造的王府,因父皇和母后怜惜我年纪小小便离开了他们身边,想待我回京之后多与我聚聚,但因我是成年皇子,如若出入后宫内院次数太多终究不太合时宜,也会招人闲话,而父皇、母后也无法经常出宫,所以他们便想出这一招,这样我进入父皇的寝宫或者父皇、母后过来我的王府都不会为外人所知晓了。 后来,因着我私心中也想通过这条地下通道来与你多一些见面机会,便将这座王爷赐予你做了小候爷府。你不理睬我的那段时日,我实在按捺不住对你的思念了,便每日半夜都通过这地下通道到你卧房,偷偷的看看你,渐渐的,这竟成了一种习惯,每日夜里我都要见着你一面,才能入睡。 再后来,我变得越来越贪心,不再满足于只是夜里见见你,更何况,你偶尔还有不宿在小候爷府,改宿尚书府的时候,这让我又希望在白天想你的时候便能见到你,而据那些我派去保护在你身旁的侍卫们说,你白日一般都待在‘满庭香大酒楼’,所以我便又想到再建一条地下通道到‘满庭香大酒楼’的主意,不过,因着这条通道开工时日比较晚,也是于前些时日才修建完成的。”白衣人师父解释道,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我与他闹别扭那段日子时的情景,不由自主的将我的手捏得更紧,像是怕我跑了似的。 怪不得那时候有几日夜里,我竟然感觉到了白衣人师父的气息,当时我以为是自己思念白衣人师父过度,出现了幻觉呢,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在我卧室中出现过。 一想到他为了我竟然做了这些事之后,我心中不禁变得甜甜的,不过仍旧故意皱着鼻子道:“既然这地下通道早已有了,为何师父到现在才肯告之妩儿啊?难不成是想省一份礼物不成?” “这可是皇家的绝顶机密啊!因为它直通皇宫,终点是皇帝的寝宫,若是被心怀不轨之人知晓了,这天下可就要大乱了。当年修这地下通道的全是父皇的贴身侍卫,此事除了这些侍卫之外,就只有父皇、母后、清明哥哥三人知晓,连我也还是父皇临终前才得知的。而从小侯爷府至‘满庭香大酒楼’这一段,也是我让我的贴身侍卫们挖掘出来的,待你日后不经营‘满庭香大酒楼’,或者这小侯爷府不再由你居住,这段地下通道还要被封起来。因为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皇宫和寝宫,也是日后历代大离皇帝的皇宫和寝宫,关系重大。 其实,我将这个秘密告之于你,也还是下了相当大一番决心的,因为这原本是一个只适合放烂在肚子中的秘密。不过,我能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皇宫,虽然每日晚上去皇宫找我,但是居在我的寝宫中却感到很压抑,连与我说话时都尽量慎言慎行,我不喜欢看得这样的妩儿,所以,我决定日后尽量多由我从这地下通道中来找妩儿,在妩儿自己的地盘上,妩儿应当能自在不少。不过,如此一来,可能经常会打扰到妩儿的睡眠了,因为我每日批完奏折,差不多都快半夜了。” 这确实算得是皇家机密,因为白衣人师父现在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师父,而且还是大离王朝的最高统治者,他如若有个闪失,自然会引起整个王朝的动荡,我吐了吐舌头。 只是,我没料到白衣人师父竟然连我心情的细微变化都观察到了,我原本还以为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呢,在皇宫中待着的时候我过得确实比较压抑,即便与白衣人师父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 因为我毕竟不是不谙世事的孩童,我知道即便在白衣人师父的寝宫中,也不一定是绝对安全的,可能也潜伏着他人的耳目,我与白衣人师父之间的这种不伦关系如若在无万全之策之前被他人知晓,很有可能会给白衣人师父带来极大的麻烦,并可能会给我自己甚至我的家人带来灭顶之灾,到那时,即使尊贵如白衣人师父,也未必能够保得住我们,有时候即便是皇帝,也不是能够为所欲为的。 在这种沉重的心情下,我如若还能过得很开心、快乐,那才出鬼了,只是我不忍心让白衣人师父在百忙之余,再为我的事情忧心而略去不提而已。 “谢谢师父对妩儿的体贴。”在我再次被感动得稀里哗啦之后,忍不住开始自己对白衣人师父投怀送抱起来。 这让白衣人师父笑得异常的满足和银荡,像一只偷着腥儿的猫儿一般,一时之间,我甚至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为了让我主动对他投怀送抱,而故意编造出这些煽情的故事情节,把自己说得那么感人。 这样一来之后,待我被白衣人师父送到“满庭香”的酒窖,也就是地下通道的又一出口之时,纠纷早已被在榴儿和我之前赶到的陆流枫处理完毕,连发生事故的现场都已经给重新整理完毕了。 倒是看见刚进行完某项剧烈运动又红晕未褪的我时,他们均关心的询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心中羞得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脸上却顺着他们的话点了点头,嗯嗯啊啊的应对了过去,还无耻的获得了提前回去休息的福利。 而打这之后,白衣人师父开始食髓知味起来,竟然在地下通道中设置了一张床榻,还好好的布置了一番,将此地设置成了我们二人的偷情根据地和安乐窝,每夜他批改完他的奏折之后,就如采花大盗一般,潜进我候爷府的卧室中,将我抱入地下通道中的床榻上,对我为所欲为一般,并乐此不疲。 我也由最初的抗拒到接受,再到慢慢的喜欢上这里,因为自打离开凤凰顶之后,只有这里才真正算得上是我与白衣人师父的私密空间,也只有在这里,我们才如那世上所有的普通情侣一般,毫无顾忌,幸福、快乐的依偎在一起。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12 无法放手 当然,在这之中我与白衣人师父也达成统一意见,那就是每次欢爱之后要有避孕措施,我是从优生优育的角度出发,觉得自己现在的这副躯体毕竟还太稚嫩,不成熟,待身体再长大一些要也不迟,而白衣人师父则是怕我们的孩子现在出生的话,日后会与司马宗仁发生皇储之争,而且,他也不愿意在我与他之间尚未有名分之时让孩子出生,委屈我与孩子。 不管怎样,虽然目的不同,但是目标却是一样的,我们索性毫无顾忌、快快乐乐的先享受起二人世界来。 只是,快乐的时光过得总是那么的快,时间转眼便到了清正三年。 在刚过去的这两年多时间中,我与白衣人师父在事业上都有很大的发展和飞跃。 我的事业自然主要就是赚银子了,“满庭香”在我的出谋划策加身体力行之下,已经发展成了一个集餐饮、娱乐、住宿为一休的连锁酒店,在全国共有十五家的分店,各个分店的管理模式相同,菜肴的样式和价格也相似,它在这个朝代是个新鲜事物,引起了民众极大的好奇心,光顾者颇多,银子也就这样被大把大把的赚进了我的口袋。 当然,“满庭香”能够发展得这么迅速和顺利,有很大一部分还是归功于白衣人师父明里暗里的相助。 除此之外,因着外公年事已高,我不忍心他太过劳累,便索性将京城以及京城附近之地“凤来庄”的业务接手了过来。 刚接手之初,两摊子事夹杂在一起,我一直都像只旋转的陀螺,整日都忙碌不休,有些还需去外地察看店铺和酒楼,陪伴白衣人师父的时间自然就少了很多,这让白衣人师父不依起来。 后来,他索性找了几个擅长经营之人帮我看管、经营起店铺和酒楼来,而经营得来的银子仍旧归我。这么好康的事我自然没有拒绝之理,因此,我欣然接受了,喜得合不拢嘴,也乐得清闲,只是偶尔在京城中的总部出谋划策一番而已。 白衣人师父的事业则是这大离的天下了,在这两年中,白衣人师父打破了往日用人唯士族子弟优先的原则,实行唯能者居之的用人原则,大胆使用民间的能人异士来协助他治理国家,这自然触犯了士族集团的利益,以致反对之声不绝于耳。 但随着这样做所带来的诸如百姓安居乐业、国库越来越充盈等显著效果一一显现出来之后,反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而赞同之声越来越多,白衣人师父也已经渐渐培植起属于他自己的势力,不再处处受制于人。 自然,这里面还是少不了我的一份功劳的,虽然我不一定有多大高超的治国齐家的高超才能,但是毕竟两世为人,见识还是能比这个世界上的多上一些,每每当我有意无意的在白衣人师父面前提及一些前世人治理国家的谋略和方法时,总是能让他恍然大悟,并惊叹不已,也每每总能让他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除了我与白衣人师父之外,我身边的其他人生活也并不是静止不动或者平静无波的。 就拿我娘来说,她年前给陆轩辕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我曾与陆流枫一起,偷偷的前去看过,长得巨可爱,让所有人见了都爱不释手,一看便知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天然祸水的料。 乐得陆轩辕一直激动得不能自已,整日围绕着我娘和那大胖小子转,并很不够义气的将手中所有的事务都丢到陆流枫手中,整个一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模样。 我却因此扼腕不已,因为这样一来,陆流枫只能离开京城,回去处理玉剑山庄的事务,这样日后我便不能做甩手掌柜了,但是,为了我娘的幸福,我也只能忍了。 我爹这边却一直未真正放弃寻找我娘的希望,当年我回尚书府之后,他差不多就已经在大离国的各个角落都散发了消息,但是现在一转眼两三年时间过去了,却一直未见我娘寻过来,而他通过自己或者他人仔细观察,发现我也确实未与我娘联系时,他也渐渐有些绝望了。 现在他每日除了去兵部办办公之外,就本本分分的自己待在尚书府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尽管他每隔个三五日便去大学士府看望一下我那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他们,却不再踏进那秦氏的房门。 因着我娘现在生活得非常章福、美满,他是我爹,我也希望他能过得更好一些,这样的他,连我看了都过意不去,便第n次的劝他说,我娘的事过去便过去了,他应当珍惜眼前的生活,与秦氏好好生活下去才是。 我爹却说,尽管我娘离开了这么多年,他却总认为我娘不会真的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离开他,待他找到她之后,好好向她赔罪,求她原谅,她一定还会回来的。所以,当找到我之后,他还曾欣喜若狂了一阵子,他觉得我娘知道我回尚书府,一定也会回来找我的,谁知,好几年过去了,我娘却一点行动都没有,他才彻彻底底的放弃了希望,而他的心也跟着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之所以不愿意再踏进秦氏的房门,那是因为见过秦氏时,他便清楚的想起我娘为何会离开他,会让他一直停留在懊恼和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听完我爹的话,我除了叹息还是叹息,而除了尽可能的多回尚书府陪陪他外,其它的我便也无能为力了。 值得嘉奖的人是榴儿,她随在我与陆流枫身后学了一两年后,渐渐的对酒楼和商铺的管理越来越娴熟,人也变得越来越精明、灵活,现在,我手头的很多事都可以放心大胆的交给她去处理,让我也轻松不少。只是,女大不中留,否则会留来留去留成仇的,比我小一岁多的榴儿去年也已经及笄了,最近我还正在拜托白衣人师父帮我留意留意朝中的青年才俊,到时候好将榴儿这丫头推销出去。 而在所有的人之中,让我感到最头疼的是司马宗仁,自打他去边关之后,信件就的如雪花般的不断从边关飞往我的小侯爷府,我狠下心来,不去理会,从不回他的信,不过他比我更狠,直接告之送信之人,如若我再不回信,他将立即从边关启程,特意赶回来找我。 为了让他彻底死心,我回信告之他,自己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哥哥一样看待,对他没有任何儿女私情,而且,我的心中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了。 这封信发到边关后不久,白衣人师父就收到了一条从边关传来的消息,说司马宗仁单枪匹马独闯边关附近的一处叛军军营,虽然让叛军死伤无数,但他自己却也丢了半条命,还是白衣人师父央我外公亲自前去边关替他诊治的,只是,尽管如此,司马宗仁还是足足在边关躺了三个月才完全康复过来。 从那之后,司马宗仁倒是相当安静了一阵子,虽然我经常能从别人嘴中听闻他在战场又立了什么什么战功,却一直未再收过他的写的信。 为此,我还暗中庆幸过一阵子,以为他终于走了出来,不再对我有何执念,谁知,我高兴得太早,今日我竟然又收到一封他从边关发来的信,虽不似他之前写给我的信那般长篇累牍,却一字一句都表明了他的决心。 司马宗仁说他尝试过,也努力过,但是却无法忘记我,所以,无论我心中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他都不会放手,无论我心中对他是否有情意,无论我恨他也罢,怨他也罢,他都要将我留在他身边,因为对我,他早就已经无法放手。 我手中捏着这封信,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13 喜忧参半 三日后,贤宁皇太后忽然让人前去小侯爷府,急召我入宫。 虽然这两三年来,贤宁皇太后召我入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赶在我收到司马宗仁那封信后不久召我入宫,却让我心中感到有些忐忑,害怕贤宁皇太后此次召我会再次提及我与司马宗仁之间的亲事。 到了云宁宫之后,我才发现,我爹竟然也坐在那里,还正一脸喜色的与贤宁皇太后交谈着,这让我心中的忐忑不安感更是加剧。 “快别行礼了,过来坐下吧!”随后,不待我行礼,贤宁皇太后便拍拍她身旁的座位,笑意盈盈的对我说道。 “是,多谢皇奶奶。”我乖巧的应了一声,然后便在玄月姑姑的指引下,在贤宁皇太后的下首处坐了下来。 “妩儿,你可知哀家今日喊你过来何事啊?”贤宁皇太后故意询问道。 “妩儿不知。”我心中在打着鼓,脸上却故意作出一脸的懵懂无知状。 “呵呵,妩儿是在故意匡皇奶奶,还是面皮薄,不好意思说啊?哀家倒不信宗仁那猴急的臭小子能耐得住性子,不告诉你。”贤宁皇太后笑着打趣道。 果然是与司马宗仁有关,我的心沉了下去,低头道:“妩儿与宗仁哥哥已有很久未联系了,宗仁哥哥也确实未告之过妩儿什么。” “咦?果真如此?这小子这回竟然沉住气,难道是去边关之后转性了?呵呵,也保不齐是想给你个惊喜呢!”贤宁皇太后惊诧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宗仁这两三年在边关,平定了所有的大小叛乱,立下了无数的战功,并将边关军队和他所辖的前云雀国子民治理得井井有条。眼瞅着他皇爷爷和他父皇的丧期将满,他特意回来讨赏来了,因为哀家在他离开京城之前,曾答应过他,如若他在边关表现出色的话,哀家将会答应他一个请求。现在,他已经提出了这个请求,那就是他要哀家将你许配于他。其实,这本也是他父皇的心愿,早在你刚回京城时哀家便与你说过,只不过因着一来处在国丧之中,二来哀家想以此来激励他努力奋斗,才一直拖到此时,喊你和你爹过来一起确认一下。” “多谢皇奶奶与宗仁哥哥厚爱,不过妩儿与宗仁哥哥之间只有兄妹之情,还请皇奶奶恕罪,并为宗仁哥哥另觅良妻!”如若现在再不反抗,待贤宁皇太后的懿旨下来就晚了,因此,我硬着头皮,跪倒在贤宁皇太后面前请求道。 “什么?两年前你不是当着哀家和皇上的面,答应此事了吗?”因着太过吃惊,贤宁皇太后不由自主的拔高了声音。 随即,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和了一下神色道:“妩儿,你是因为宗仁这段时间未与你联系,而以为他心中没你,故意与他闹别扭吧?别人家的事哀家不敢说,但是,哀家绝对可以保证,宗仁心中肯定是有你的,而且你还是他心肝尖上的那一个。打你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娃开始,哀家每次只要一见那小子,他便不停的在哀家耳边唠叨一些你的趣事和有关你的一切,听得哀家耳边都快起耳茧了。你被你娘带离京城的那几年,他甚至都想找哀家向他皇爷爷借御林军到处找你呢。哀家曾经有一度还担忧过,你对宗仁的影响这般大,若你是个品性不良的孩子,那可该如何是好呢?万幸的是,待哀家见到你之后,也觉得你是个品性不错的孩子,又生得这般俏模样,难怪被宗仁一直唠叨着呢。 这一次他不与你联系应当也是事出有因,有一件事哀家一直未告之你,怕扰乱你的心,其实之前秦相曾与秦皇后一起来找哀家,让哀家将你指配给宗强。虽然哀家有意促成你与宗仁之事,但宗强毕竟也是哀家的皇孙,哀家不能厚此薄彼,便只能开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让宗强也与宗仁一起去边关,到时候谁的功绩卓绝,哀家便将你指配给谁。宗仁那傻小子应当是急了,上了心,一门心思放在了建立功绩上,以免他皇兄功绩盖过他,将你给抢走了。而他现在想回来,可能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着宗强喜欢上了那白虎国的前公主,请哀家为其指婚,主动放弃了他与宗仁之间的竞争,并且此事也得到了哀家的应允吧。” “是啊,妩儿,你随你娘离开京城的那些年,宗仁小王爷不知道多伤心,经常自己跑到尚书府,在之前你们一起玩耍的地方发呆,据府中下人们说,有时候他们还能看见宗仁小王爷眼睛红红的回去了。为父就是冲着宗仁小王爷对你的这份感情,才在太后娘娘未提及你们之事前,便回绝了所有上门提亲之人的。”我爹也跟着帮腔道。 听到贤宁皇太后和我爹的话,我的心更是沉至谷底,如若司马宗仁对我的感情从那时便开始了,那现在要让他主动放弃,是不是简直和天方夜谭差不多呢? 只是,尽管如此,我却不能任由自己一错再错下去了,所以,明知贤宁皇太后会不高兴,我只能继续壮着胆子说道:“回皇奶奶,这不是宗仁哥哥的问题,而是……而是因为早在妩儿与宗仁哥哥重逢之前,妩儿便喜欢上了别的男子。之前是妩儿糊涂,分不清男女之情与兄妹之情,糊里糊涂的在皇奶奶面前答应了,现在竟然知晓了,便万万不能耽误宗仁哥哥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只能撒谎说自己分不清男女之情与兄妹之情的区别了。 “妩儿,休得在皇太后娘娘面前无礼,胡言乱语!”我爹一听,脸色都煞白成一片,赶紧喝止我道。 贤宁皇太后的脸色明显有些不悦,但是还强自忍着,只是询问我道:“你既说你喜欢上了别的男子,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呢?他比宗仁强吗?而且,你又如何知晓你对宗仁只是兄妹之情,而对那男子却是男女之情呢?” “世人都有情人眼里出西施一说,他既是我心仪的男子,那即便他比不上宗仁哥哥,却肯定是妩儿心目中最美好之人。至于妩儿如何区分妩儿与他以及宗仁哥哥之间的感情,其实也很简单,妩儿两年多未见宗仁哥哥,妩儿对宗仁哥哥也仅仅是兄妹或者朋友间的那种淡淡牵挂,但是,妩儿对那个男子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有他的日子,对妩儿来说,每一刻钟都是那么的难熬……” 虽然不敢直接说出那个人便是白衣人师父,但是我仍旧大胆的说出我对白衣人师父的感情。 “够了!风自清,你回去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儿,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儿家,说起这些话来,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还私自瞒着父母与他人私定终身。这样的女子,这样的亲事,宗仁不订也罢!” 是人都会有护短之心,贤宁皇太后也不例外,见司马宗仁一颗心全放在我身上,而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她面前诉说着对别的男子的感情,因此,她的脸色变得铁青道:“哀家有些倦了,你们二人先跪安吧,玄月,送客!” “你这孩子一向都不需人为你操心的,怎么一拧起来,比头牛还犟啊?而且,为父并未看见你身旁有什么男子啊,为父一直还以为你与宗仁小王爷两情相悦呢。”在回尚书府的路上,我爹又急又气道。 “他是妩儿在凤来庄时认识并喜欢上的,妩儿对宗仁哥哥一直只是兄妹之情,小时候是,现在仍旧还是。”我仍旧态度坚决的说道。 “你……荒唐……”听我仍旧还是这般说,我爹也气结了,却也不舍得太使劲骂我,只是呕气般的加快脚步,自顾自的往前走。 相较于我爹的郁闷和惴惴不安,我的心情则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虽然得罪贤宁皇太后不是我本意,但走到底将我与司马宗仁之间的亲事这个棘手问题解决了,因为如若贤宁皇太后坚决反对,我与司马宗仁的亲事应当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忧的是,如此一来,贤宁皇太后对我的印象自然就变差了,那日后她答应我与白衣人师父之事的可能性自然也就更小了。原本,为了让她能对我有个好印象,以便日后能在我与白衣人师父之事上松松口,我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得异常的乖巧和懂事,现在一下全都破功了。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14 捉奸在床   偏偏今年涿州大旱,百姓田中颗粒无收,前几日白衣人师父御驾亲临,前去视察当地官员的赈灾情况去了,按原计划要半个月之后才能返回京城,让我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而据我爹说,五日后,司马宗仁将抵达京城,日后便开始在京城任职了。    这让我不禁更着急起来,因为司马宗仁已经明确说了他不会放弃,依照贤宁皇太后对他的宠爱程度,我丝毫不怀疑能让贤宁皇太后改变主意的可能性,而一旦贤宁皇太后的赐婚圣旨下来之后,那一切都将无法改变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让我没料到的是,白衣人师父竟然提前了十日,在司马宗仁赶回来的前一天赶回来了。   这次,他没有等到晚上,大中午的就让福全去“满庭香大酒楼”找我,让我在老地方等他,让我欢欣不已。   “师父,你不是说还要过十日才能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啦?”待我赶到地下通道之时,白衣人师父已经坐在地下通道的床上等着我了,我迫不及待的跑上前去,扑进他的怀中。 白衣人师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拥住我,给了我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后,才回答道:“我受到福全派人送过去的信,说宗仁不日即将抵京,还请母后将你赐婚给他,一着急之下,我收到信后便连夜骑马赶回来了。听福全说,前几日母后还将你和你爹一起去云宁宫了?母后怎么说的呢?她有没有为难你啊?”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看起来还有点风尘仆仆的模样呢,不过幸好他回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应当怎么办呢,我撅了撅嘴道:“太后娘娘倒是没为难妩儿,不过却很生气,因为妩儿说不愿意与宗仁哥哥成亲,对宗仁哥哥只是兄妹之情,妩儿心中有自己喜欢的男子。太后娘娘说我瞒着父母,与他人私定终身,像我这样的女子,宗仁哥哥不要也罢。”   “妩儿,让你受委屈了。”白衣人师父将我抱入怀中,亲了亲我的耳垂,抚慰了我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本来我早就想告之母后我们二人关系的,但是,却又担忧母后接受不了我们的事,反倒对你不利,便不敢太莽撞,只是先特意拿出一个类似的师徒恋事倒来试探母后,哪知母后却言辞激烈,强烈反对此类事件,害得我不敢继续说下去。因着母后在父皇临终前曾发过誓,一定会替父皇守护好这片司马氏的列祖列宗辛辛苦苦的江山,这两三年多来,她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给我提供了很多帮助。无论是谁,甚至是我或者宗仁、宗义、宗强他们,要是做出什么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我怀疑母后都有可能会展现她性格中铁血无情的一面,狠下心来,毫不心慈手软。   因而,一旦母后认定我们之间的关系有碍风化,成了皇家丑闻的话,我真的不敢想象母后会对你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我前思后想了一番,觉得将我们之间的关系直接告之母后,可能是一种不明智的选择,还是须得从长计议,另找别的办法。我现在有个初步的想法,那便是到时候你我二人相继找个办法离开京城,再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会合,隐居起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先得将这天下好好治理一番,给宗仁打好基础,再让宗仁一点一点的将我手中的事务接手过去,就是只能委屈妩儿继续等一段时间了。当然,与宗仁的婚事你就不许担心了,由我来处理好了。”   我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与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我点了点头,正准备告之白衣人师父,为了断了司马宗仁的念头,我尊卑悄悄的去玉剑山庄避一段时日,刚好也能与我娘和我可爱过了头的弟弟聚上一聚时,却突然听见一个女声冷笑道:“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会合,隐居起来?想法倒是挺好,不过要看哀家同意还是不同意了。”   听见这个声音,我与白衣人师父均是大惊不已,扭头向我们的右前方看去,却看见贤宁皇太后正立于我们右前方不远处,一脸的怒容。   虽然我与白衣人师父方才一直躺在床上,一边在相互爱抚着彼此,一边说着话,加上对这地下通道的隐密性过于自信,警惕性肯定降低了很少,但是,能在我与白衣人师父均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走到我们跟前,并听清楚我们的对话,那说明贤宁皇太后定然也是身怀武艺,并且武艺不俗了。   这又是一件出乎意料之外之事,认识贤宁皇太后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知晓她身怀无疑,深藏不露之事。   “儿臣参见母后(妩儿拜见皇奶奶)!”白衣人师父拉着我一起,慌忙起身给贤宁皇太后行礼道。   “之前有人密报哀家,说你们师徒之间的关系不太对劲,哀家还不相信,以为他们是乱嚼舌头根子,还将那密报之人惩罚了一顿!今日,若不是哀家有事要与皇上商议,前来找皇上,并鬼使神差的想到这个地下通道,估计哀家仍旧会被你们继续隐瞒下去。可叹哀家竟然被你们蒙在鼓里,被你们欺骗了这么久,任由你们做着这等伤风败俗、苟且之事,如若被世人知晓,我皇家的颜面何存?   风妩儿,原来你之前口中喜欢的男子竟然是皇上!哀家自信待你不薄,你竟然这样回报哀家,要将哀家的儿子和孙子全都毁了!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心机,先勾引宗仁,让他对你不可自拔,再来勾引皇上,让他对你着迷,一直不肯选妃!继续这样发展下去,肯定会导致皇上和宗仁叔侄二人反目成仇,并让我们皇家被世人所耻笑,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贤宁皇太后并未喊我们起身,而是越说越气氛,最后竟然呼出一掌,朝我招呼过来。   竟然有人密报贤宁皇太后有关我与白衣人师父之事?密报之人竟然知晓我与白衣人师父的私情?这个密报之人究竟是谁呢?   听到贤宁皇太后的话后,我眉头狞结起来了,绞尽脑汁的想着这个密报的人选,以致贤宁皇太后向我挥过来的这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力的一掌我都未注意到,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无法闪躲了。 听掌风我可以推断出,贤宁皇太后定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估计她这一掌下来,我不死也得掉半条命了,想到这里,我索性闭上了眼睛,等待噩运的来临。   谁知,我等待了片刻之后,不仅没有等到疼痛的来临,还听到了一个重物冲击地下通道侧壁的声音,紧接着便听见贤宁皇太后带着哭音喊道:“清正……清正……”   我大惊,睁开眼一看,发现方才冲击地下通道侧壁的物体竟然是白衣人师父,他的嘴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并且嘴角还不停的有鲜血往外溢,原来,方才是他挡到了我的胸前,替我挡掉了那致命一击。   “师父……师父……”我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白衣人师父这下的伤势定然不轻,这让我手脚不禁有些发软,连滚带爬的往白衣人师父身旁行去。   “都是你,如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都是你害的!”本正为白衣人师父的伤势心疼得流泪不止的贤宁皇太后,听到我的身影后,怒火又“噌”的一下高涨起来,她轻轻的将白衣人师父放在地上躺平,随后看那架势,应当是想再诶我来上一掌。   “母后……咳咳……不要……如若妩儿有个万一的话……清正决不独活……清正说到做到……”这时,白衣人师父却使尽了全身力气般的拽住贤宁皇太后的说,阻止她道。 “你……”贤宁皇太后气急,不过她也清楚白衣人师父说一不二的性格,只得颓然的放下了正对着我的那只手,只是愤怒的对我说道:“日后不要再让哀家看见你,也不要再让哀家知晓你再出现在清正或者宗仁的身旁,否则,就不仅仅是你,你风家全家哀家都不会放过。”   说完,她使劲抱起白衣人师父,往皇宫方向疾奔而去。 |flora840809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115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方才因着贤宁皇太后对我恨极,那一掌差不多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打出的,白衣人师父伤得肯定不轻,让我担忧不已。   只是,尽管我心中心急如焚,却也无法去探视他,只得重新怏怏不乐的回道小侯爷府的卧室中,重新思索对策。   然而,在我尚未想出对策之时,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吵嚷声,我皱了皱眉,正待出去看看,因今日月事来临,腹中有些疼痛而留在府中休息的榴儿惊惊惶惶的跑进我的卧室,慌慌张张的说道:“小师姑,不好了,不好了,有御林军将咱们的小侯爷府包围住了,不准咱们随意出入呢!”   我惊了一下,虽然我已经预料到贤宁皇太后不会就此罢休,但是也没料到她的动作竟然这般快,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只是皱了皱眉,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你怎么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啊?真是没急死皇弟,急死了太监!我方才要出去,那些御林军不准,还说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我询问他们为什么,他们只是说这是贤宁皇太后的懿旨。这贤宁皇太后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做啊?我看她往日对你不还是挺好的吗?”可能是我反应太平淡,榴儿见了,不由更加着急的摇晃着我的胳膊道。   看来,榴儿这丫头今日是不从我嘴中问出答案就誓不罢休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与师父之间的男女关系刚才被贤宁皇太后娘娘发现了,加上我前几日拒了司马宗仁的婚事,贤宁皇太后大怒,气得差点将我给杀了,不过却被师父给拦了下来,而师父也因此受了重伤,贤宁皇太后迁怒到我身上,就变成现在这种情形了。”   “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呢?不过,小师姑你前些时日不是说小师叔祖外出赈灾还要十日左右才能返回吗?而且,我方才明明听那刘明说你中午回来后一直未离开啊?”闻言,榴儿的嘴巴惊讶的张成大大的“O”字型。   因着之前白衣人师父说地下通道的秘密不可告之他人,所以我连榴儿也没说,因此,她自然不知晓我是怎样见到白衣人师父,并且以前还日日半夜被他偷运出卧室之事。   “一言难尽,反正我之前是偷偷的出去了一趟。”现在也不是想榴儿解释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含糊其辞道。   “唉,那现在应当怎么办呢?如若咱们一直都不能出府的话,那外面的生意怎么办呢?而且,如若咱们都被困在这里,咱们这个府中的饮食又应当由谁来提供啊?方才那个御林军的统领好像丝毫没有为咱们准尉膳食的意思啊!”   榴儿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贤宁皇太后本来就已经非常讨厌我了,又因为我而失手重伤了白衣人师父,自然对我更是恨之入骨,又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呢?   对于我与榴儿来说,这些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即便是有御林军看守,凭我们的武功,晚上偷偷的溜出去一趟,弄些吃食,肯定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关键这府中还有其它身无寸铁之人呢,总不能置他们于不顾吧!所以,只能另外寻找别的途径的,一是为解决小侯爷府上上下下的生存问题,二是为了探知到外面现在的形势,以制定出相应的对策。   突然,我想了起来,贤宁皇太后之前所知道的只有从白衣人师父的寝宫到我的卧室这条通道,而不知道那跳不容易师父特意为我打通的那条从小侯爷府到“满庭香大酒楼”的通道,方才贤宁皇太后情绪太激动,应当也没有注意到。   如若我没猜错的话,到了今日夜里,贤宁皇太后应当就会派人来堵上从白衣人师父的寝宫到小侯爷府的通道了。   “快,榴儿,你速速找一两个可靠之人偷偷去运一些泥土和砖石以及砌墙的工具到我的卧室中来,注意,不要被那些御林军发现。”我要赶在贤宁皇太后行动钱将向右方向的岔中砌上一堵墙来,将那条密道给堵起来,以免被贤宁皇太后派来的人发现。   “啊?小师姑,你要泥土、砖石和砌墙工具做什么?”这回榴儿的嘴巴张得更大,脸上还一脸同情之色,可能是以为因着形势太紧张,我脑子有些错乱了。   我未与她多解释,只是匆匆忙忙的说道:“待会你便知道了,嗯,还是让刘明将那些东西拉进来吧。”   砌墙之事,还是须得让男子来做,这刘明白衣人师父的人,应当是完全可以信赖的。   “哦,好吧。”尽管觉得我的要求太过奇怪,但榴儿看我的神情不似玩笑,还是很快的照办去了。   不多会后,刘明便将泥土、砖石什么的用小推车给我拉了进来,只是他与榴儿一样,同样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榴儿,你在我的房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神情严肃的吩咐榴儿道。   “是,榴儿知道了。”榴儿依言照办娶了,我则带着刘明走到我的幔帏后,按开了后面墙壁上的开关。   看得出来,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地下通道,刘明显得非常吃惊。   但是,他也不亏是白衣人师父所训练出来的得力爱将,稍稍吃惊了片刻后,他便依照我的要求将沙石浆土运下了台阶,拉到左岔道与右岔道的交叉口处,并从小侯爷府内到地下通道中这样来回运了几趟,最后依照我的要求砌上了一堆墙,让人再也瞧不见墙后的情景。   而在刘明砌墙之时,我也没有闲着,顺手牵羊的将这地下通道中的夜明珠摘了一些下来,反正今日夜里贤宁皇太后就要派人将通道堵上了,这些夜明珠继续放在这里也浪费,还不如我拿着出去换些银子花花,搞不好哪日彻底落难了,还得指望它过日子呢。   当然,我也不是太贪心之人,还是稀稀落落的留下了几颗,以免招起贤宁皇太后的疑窦。   做完这些,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之后,我的心情才好了一些,出去询问了一下府中的情况,幸好,府中还有一些存粮,够我们支撑上几日,同时,我也安慰府中的下人不要惊慌,每日该做什么还是继续接着做什么。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便是静观事态发展了。   天黑之后,我便在卧室中听见地下传来一阵阵“乒乒乓乓”声,还有人在叫嚷着“先堵这里……先堵这里……”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撇了撇嘴,为了避免他们打扰我的睡眠,我索性跑到榴儿房间中休息去了,现在我要做的事便是养精蓄锐,既然他们将行动的时间选成夜晚,那我便白天行动好了。   第二日起床后,我再去打开卧室中那暗道的入口时,便发现其已经被砂石堵死了。   自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喊来刘明与我一起,将这些新堵上去的砂石一点点的挖空,而榴儿照例留在外面给我们把守着。   就这样,我们整整挖了五个白日,终于挖到了我们当初砌墙的那个地方,待我们再将那堵墙给推倒之后从我的卧室到“满庭香大酒楼”的这条地下通道终于再次被打通了。   接下来,在被软禁了五日五夜之后,我便又大摇大摆带着刘明从这地下通道走了出去,当然,为了避免那些御林军突然进我的卧室找我,我将榴儿易容成我的模样,留在我的房中,我自己则易容成了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而刘明则被我易容成一个满面胡须的肌肉男,待他出来主要是为了等会从外面扛些吃食和生活用品回来,维持我们下一阶段的生计。   到了“满庭香大酒楼”后,让我感到比较欣慰的是,贤宁皇太后并未因我之前描述的与“满庭香大酒楼”的掌柜交情不错而将“满庭香大酒楼”也给封了。   “满庭香大酒楼”的生意依旧还是那么红火,只是有几个伙计们却在嘀咕“凤小侯爷”和“榴儿姑娘”怎么连续好几日都不过来了。   现在,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以“凤小侯爷”的面目来酒楼了,不过,之前的我也已经想到这些问题,并做了一些准备,因此,我先给了刘明一些银子,让他自己去市集上购置一些府中所需要的物资,我自己却又摸出一张提前制作好的榴儿的面孔罩在脸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饰,才以榴儿的身份从酒店的大门迈了进去。   “榴儿姑娘,您可终于过来了!我还在纳闷,怎么这几日您都没有过来呢!”我刚跨进酒楼的门,酒楼中的一个管事便飞快的迎了出来道。   “这些时日我去外面办事,所以无法过来,倒是辛苦你们了。”我模仿着榴儿的声音回答道,并对那管事微微笑了笑,只是,笑过之后,我却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有这面具盖着,别人是看不见我的面部表情的,所以干脆就笑容都省了。   接下来,我又询问了一下管事最近京城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皇弟病重肯定算是大事了,幸而那管事说无甚大事,只是那原本在边关驻守的宗亲王爷返京了,而宗亲王的兄长宗强王爷仍旧留在边关驻守,太后娘娘还将降国白虎国的一个公主赐婚给他。   管事的这话让我安心了一半,因为这至少说明白衣人师父的性命还是无忧的,否则过了这么些时日,朝中早有小道消息传出来了。   我又给管事作了一下指示,并让他暂时作主负责一下酒楼的运营情况后,动手写了一封信,挑了一个信得过的伙计赶紧去“玉剑山庄”找陆流枫,现在我只得向他求助,让他替我照顾一下我手中的酒楼和商铺的运营了。   在信中,我告之了一下他我的近况,不过,为了不让外公和我娘担心,我让他暂时不要告诉他们有关我的事。   安排好这些之后,我心中轻松了不少,计划着今日夜里再潜入尚书府一趟,详细的询问一下我爹,看他是否知晓白衣人师父现在确切的情况,再来制定下一步的对策。同时也提醒一下我爹,现在贤宁皇太后搞不好对他也有些敌意了,让他小心提防殿别着贤宁皇太后的道。 |flora840809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116 黑影   入夜之后,我又悄悄的潜入了尚书府。   幸好,贤宁皇太后并未斩尽杀绝,让御林军将尚书府也给看守起来,不知道她是不是多少还是有些忌惮我爹手中的兵权。   按照常理推算,一般这个时候我爹应当还在书房办公,因此,我老马识途的往我爹的书房行去。   待我到达书房前时,发现书房的灯果然还是亮着的,我心中一喜,正打算推门进去时,却突然听见书房内传出了一个让我非常熟悉的声音道:“风叔叔不用担心了,妩儿前段时日在同宗仁闹别扭呢,估计她就是为了气宗仁,不让宗仁进去,而故意不让任何人进小侯爷府,待过些时日她气消了,宗仁再去好好哄哄她就没事了。”   故意不让任何人进小侯爷府?难道我爹还不知道小侯爷府已经被贤宁皇太后派御林军看守住的事吗?莫非我爹去过小侯爷府,却有人说我不愿意见任何人?   我愣了一下,难道贤宁皇太后早已预谋好一切了?   可是,这种事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火的,她也不能一直以这种籍口来骗我爹吧?还是说她心中已经有了针对我或者我爹的对策,只要拖延过这几日便可以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变警惕起来,贤宁皇太后的这对策定然是对我或者我爹不利的,我与我爹都须得多加提防才好。   只是,司马宗仁在这之中又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呢?他已经知晓事情的始末了,还是与我爹一样,摸不清实际情况,真的觉得我只是在闹别扭热议呢? “唉,希望是这样子吧。这孩子的脾性和她娘有些像,平日里看起来脾性很好,也好说话,但是,一旦认准了什么事,绝对是一根筋拗到底的那种,连我这次当爹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平日里,她也就还听听皇上的话,可是这次皇上去赈灾,差不多还要一月左右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便是连个说服她之人都没有了。”我爹唉声叹气道。   白衣人师父赈灾还需一个月才能回来?难道这便是贤宁皇太后对朝臣们的解释吗?不过,倒也算合情合理。   “风叔叔不用太担心,这几日宗仁便再去找找妩儿去,同她好好说说,误会澄清后便好了。您别继续为妩儿担心了,早点休息吧,宗仁改日再来看您。”说完,司马宗仁便辞别了我爹,想外走来。   我赶紧将自己的身影隐入阴影中,待司马宗仁的身影越去越远之后,我才闪入我爹的书房中。   “榴……榴儿姑娘,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因着我现在脸上仍旧带着榴儿的面具,我爹没认出我来,而榴儿曾随我一起在尚书府住过,我爹也是认识她的,因此,他非常吃惊看着我的询问道。   “爹,是我。”我从脸上抹了一下,撕下一张面具道。   “妩儿?你为何要装扮成榴儿姑娘的模样,而且这么晚还跑过来呢?之前为父还曾去小侯爷府找过你两次,不过均被人拦在外面,他们说你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我爹诧异道。 “拦住您的人不是小侯爷之人,而是太后娘娘派过去的御林军装扮的。”尽管知晓这个消息会让我爹很受打击,我还是尽着如是告之的义务。   “啊?为什么会这样?太后娘娘突然这样做是因为你拒了宗仁王爷的亲事吗?”我爹大惊失色道。   “不完全是,主要是因为我与师父之间的事。”我咬了咬牙,打算如实说出来,反正这事迟早是瞒不过的,还不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喜欢师父,师父也喜欢我,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那日在太后娘娘面前所言的那个我早已喜欢上的男子便是师父。原本,师父打算待司马宗仁一点点的将他手中事务给接手过去后,就传位给司马宗仁,然后与我一起私奔,布料这个计划却被太后娘娘听见了。”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什么,荒谬……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怎可以,怎可以…………”我爹拍案而起,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背过气去。   唉,我早已经猜到我爹听到事实的真相后,反应肯定会非常强烈的,不过,我也已想好了应对之策,那便是勾起他的内疚和愧疚心情,以及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戚戚感,因此,我哭丧着脸道:“爹啊,这虽然是妩儿与师父的错,可是,也不能全怨妩儿和师父啊。当年,妩儿和师父二人被孤零零的扔在凤凰顶上,师父是妩儿唯一能够接触到的男子,而妩儿是师父唯一能够接触到的女子,我们都青春年少,又朝夕相处,能不日久生情吗?更何况,在山上时,连个提点我们的人都没有,又没有人告之我们,师父与徒弟是不能相互喜欢的啊!虽然下了山之后,妩儿与师父才听人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我们也想过要将我们之间的感情给扼杀掉的,可是已经太迟了,我们都已经无法放开彼此了。爹,您也喜欢过我娘的,您应当也知道,感情之事不是完全能够由得了自己,想收就收,想放就放的。难道您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与师父重蹈您与我娘的覆辙嘛……”   我的这句话戳在了我爹的死穴上,让他脸上的激怒和气恼顿时烟消云散,一股深深的内疚感和无奈爬上了他的脸,他喃喃自语道:“是啊,皇上当年去凤来庄疗伤时还不到十岁,你被你娘带去凤来庄时也不过七岁而已,确实应当没有人可以来告之你们这些伦理道德以及男女之防之事。这下可如何是好呢?如若你们都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能够隐名埋姓于市井之间,过完这辈子也就罢了,可惜,偏偏一个是君临天下的皇弟,一个朝中一品大员之女,一举一动都被受他人关注。尽管你与皇上的师父关系知晓之人还不是太多,但是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啊,到时候,这样的关系又怎能被见容于世人呢……”   我见我爹话语中已隐有软化之意,心中暗喜不已,脸上却一脸彷徨无助的上前抓住我爹的衣袖道:“爹现在唯一能帮妩儿的人也只有您了啊!太后娘娘似是已对妩儿起了杀意呢,其实师父前几日已经从赈灾之地回来了,只是在赶过来见妩儿时被太后娘娘发现了,他后娘娘大怒,要杀了妩儿,却被师父替妩儿挡了下来,并说妩儿若死了,他便也不独活,太后娘娘才饶了妩儿的。只是尽管如此,太后娘娘却仍是派兵把守住了小侯爷府,监禁妩儿。妩儿能偷偷的跑出来,还多亏了当初师父替妩儿开通了一条从小侯爷府到‘买下来大酒楼’的通道。而且,妩儿也担心太后娘娘会对爹您不利呢。” “幸而皇上替你挡了下去,否则,依照太后娘娘那深不可测的武功,你不死也得伤半条命的。而依照这几日皇宫内院还算风平浪静的形势来看,皇上应当确实受伤了,还伤得不清,但是应当还是性命无忧的。”我爹有些后怕的看了看我,然后傲然的说道:“当时估计是太后娘娘一时气急才下以重手,现在她冷静下来后,肯定还是不敢将你怎么着,更不敢将为父怎么样,大离王朝的一大半兵权还掌握在为父手中呢,虽然为父与清明先帝一向交好,不会做出什么不利大离王朝的事来,但是,却也不会任人宰割的。不过,你与皇上之事,为父一时之间也确实寻不出什么良策来,本来,皇上所提出的将手中皇权交付宗仁王爷,再与你归隐山林倒是具有有一定的可操作性,但是,既然太后娘娘听见了,就怕她不会如你们所愿的。而且,依照宗仁王爷对你的在意程度来看,只怕他也未必愿意如你们所愿的…………”   看我爹那么有把握的模样,我也安心了一大半,至少我的小命有保障了,至于我与白衣人师父之事,我也没完全指望能由我爹来替我们解决好,只要日后他别强烈反对便阿弥陀佛了。   “此时待日后从长再议吧。爹您有机会多帮我留意留意我师父的消息,不过您自个这段时日也多加小心,以免着了太后娘娘的道儿。妩儿先赶回去了免得离开太久,被人发现破绽。”为了避免旁生枝节,我赶紧向我爹辞行道。   “为父知道了,你自个也得注意,待会为父便派几个可靠、武艺高强只人去小侯爷府外守着,如若你发现有何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设法通知为父与太后娘娘撕破脸也一样。”我爹不放心的嘱咐我道。   我爹的说让我听着感动得眼泪哗哗的,果然是我亲爹,凡事都将我放在第一位,我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他,哽咽道:“爹,谢谢您……”   我爹一边用手拭着我的泪,一边慈爱的说道:“和为父就不用说这种客套话,其实这也是为父的错,如若当初为父没做错事,你娘也不会带着你离开为父,更不会认识皇上以及发生之后的这些事了……”   虽然我后悔认识白衣人师父,并爱上他,但听我爹这般一说,我心中的负罪感也稍稍减轻了一些,随后屁颠屁颠的沿原路往小侯爷府返去。   小侯爷府中,榴儿那丫头假扮作我,在我的卧室中待了一整日,早待得有些不耐烦了,见我终于回来后,便赶忙撕下了脸上的面皮,很不够意思的抛下我,离我而去了。   此时夜已深,府中的下人差不多都已就寝了,我稍稍洗漱了一番后,便也吹灭了灯光,躺在床上休息。   只是,因着脑海中尚在思索白衣人师父现在身体的真实情况,以及贤宁皇太后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对付我,才能将她明明让御林军将我软禁在小侯爷府,却骗我爹说是我自己不愿意见任何人,一时之间,我倒是无甚睡意了。   正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房间中弥漫着一股让我感到非常熟悉的香味,之前在军营时我曾用它迷晕过一些士兵。 条件反射似的,我立即用枕头下悄悄的摸出一壶我随身带的解药,倒出一颗,服了下去,尔后不动声色的继续躺在床上,眼睛看到外面窗户边掠过一道黑影。   我作出均匀呼吸状,并将眼睛微微流出一条缝,想看那黑影下一步的动作,而我的手中则捏着一把粉末,伺机行动。   片刻之后,黑影闪进了我的卧室中,慢慢的向我床边靠近。   就在我将放在被褥下的手动了动,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想将黑影迷晕,再来好好收拾他一番时,却从他身上感到了一股该死的熟悉感,这让我那只握有粉末的手顿时僵在那里。 |flora840809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117 “无忧散”   “妩儿,二年多未见,你消瘦了好多。只是你的心好狠呢,宗仁哥哥每日每夜心中想的、念的都是你,你却能做到对宗仁哥哥完全不理不睬。然而,尽管如此,宗仁哥哥心中还是无法怨怪你,更是无法割舍你,仍旧还是想好好的宠你,爱你。   不过,从皇奶奶嘴中听到,你心中喜欢的那个男子是五皇叔时,宗仁哥哥心中真的好痛,好痛,五皇叔能与你朝夕相处的那么过年,宗仁哥哥也觉得好羡慕,好嫉妒。其实,宗仁哥哥早就该猜到这些,从你与五皇叔相处时的那些自然而然的亲昵行为,以及你为了跟随五皇叔,不喜从凤来庄追到边关,甚至京城。一度,我心中还曾幻想过,你是为了我才这般做的。”   宗仁哥哥知道自己的自身条件虽然不差,但是与五皇叔比起来,还是有段距离,可是,尽管如此,宗仁哥哥还是不想放弃你。更何况,你与五皇叔的这份感情是不能见容于皇奶奶以及世人的,也怪宗仁哥哥不好,如若宗仁哥哥当年有能力能够早点找到你,你与五皇叔之间的事便也不会发生了。   这时,黑影却突然在我的床头坐了下来,一边轻轻的抚着我的脸,一边带些忧郁和感伤的柔声说道。   让我与白衣人师父都吃下“无忧散”?因我一向对这些邪门歪道的药物比较感兴趣,有关这些邪门歪道药物的书籍我也涉猎过很多,对这“无忧散”我自然也是知晓一二的。   它得名于佛学著作《妙色王求法偶》中“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句话,顾名思义,它的药效就是让你服下之后忘记心中最刻骨铭心的那个人以及与那个人之间的所有记忆。   贤宁皇太后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怪不得她用御林军包围小侯爷府,却不对我爹说事情,还有恃无恐呢,待我失去一部分记忆之后,还不是随她编个什么理由,想怎么匡我就怎么匡我了。   不过,等等。司马宗仁方才好像说让白衣人师父也服下这“无忧散”?白衣人师父现在便在贤宁皇太后的手中,又受了重伤,还不是随贤宁皇太后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了?说不定,白衣人师父已经服下“无忧散”,并且已经忘记我这个人了。   一想到白衣人师父的脑海中已经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我的心便像突然被一只巨灵掌掏空一块一般,撕心裂肺的痛,连呼吸都有些不通畅起来,有种很快就将窒息的错觉。   这时,司马宗仁却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粒丸药,俯身往我的嘴中递过来,本能的,我悄悄的将丸药压在我的舌尖之下,并故意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   项目责任误以为我已经咽下了这丸药,微微带些喜悦的对我说道:“妩儿,待你明日醒来之后,有关五皇叔的一切事情你都将不再记得了,到那时,一切便都恢复正常了,日后我们会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的。”   说完,他在我的额上轻轻的印了一个吻,可是,临离开之前,不知是不舍还是怎的,他竟然又轻轻的在我唇上印了一下,随后像触电般的很快溜了出去,从他那骤然跳得很快的心跳和他离开时那慌乱无章的步伐来看,他应当也很紧张吧。 待他的身影渐渐远去之后,我缓缓的从舌尖下吐出那枚“无忧散”,拿出一块帕子包好。   心痛并难受了一番之后,我又渐渐清醒过来,我现在要做的事不是自怨自艾,而是赶紧抓紧时间将这“无忧散”的解药给炼制出来,我不能让白衣人师父忘记我太久。   想到这里,我连觉都没心思睡了,赶紧坐起身来为炼制解药做准备,为了避免外面的御林军发现我的动作,我索性连灯都没有点,借着那日从地下通道中摘下的那些夜明珠的光亮来查阅医书。   然而,让我感到气馁的是这一夜我几乎翻遍了手中所有的医书,提及“无忧散”的倒有几本,然而却没有一本提及到它的解法,都只是大致描述了一下它的药效,甚至连它的炼制方法都未曾有书籍提到。   失望加之伤心之下,到了黎明前夕我才晕晕乎乎的进入了梦乡,然而,辰时刚过却被榴儿这丫头被推醒过来。   “小师姑,小师姑,御林军从小侯爷府撤走啦!另外,宗仁小王爷过来看你了,偶可能是宗仁小王爷说服了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将人撤走了哦!”将我推醒之后,榴儿叽叽喳喳的在我耳边说道。   我本来想应付榴儿几句,好让她早点离开,还我一个清静的但是听到“宗仁小王爷”这几个字之后,我却改变主意了。   说实话,看到司马宗仁伙同贤宁皇太后一起,未经我与白衣人师父同意,便私自替我们做主,将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回忆抹杀掉,来欺瞒和对付我与白衣人师父的行为,我心中还是相当失望和难受的,虽然我不能回应司马宗仁的感情,但是爱我的内心深处,却也早已将他当作自己的情人一般来看待的。   尽管他这般做了直呼,我仍旧无法去怨恨他,但是,从今往后,我却无法再向以往那般不设防的对待他了。   想必,他今日过来的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想验收一下我昨夜咽下那枚“无忧散”后的效果吧?既然他想验收,那我便将计就计,让他验收好了。   “什么御林军?你……你是什么人?为何……为何在我房间中胡乱嚷嚷啊?”我裹紧身上的被子,用充满警惕和紧张的眼神看着榴儿说道。既然要演,那便演得形象和逼真点好了。   “小师姑?你没发烧吧?一大早起来说胡话……”榴儿用看外星人似的目光打量着我,她的手还顺势往我的额头摸了过来。   “哪里来的野丫头?娘……娘……啊?不对,这不是我的房间啊?!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我没有理会她,只是打量了周边环境一下,然后放声尖叫起来。   见我的神色不似在可看玩笑,榴儿的脸色变得有些惊疑不定起来,她迟疑了片刻后,打量着我的神色,缓缓的询问道:“小师姑,你不是在与榴儿开玩笑吧?”   “小师姑?我是你哪门子的小师姑啊?让开,让开,我要回家去找我娘。”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自顾自的起身穿衣服。   “啊……不好了,不好了,小师…………小侯爷中邪了!”在确认我不是逗她玩之后,榴儿花容失色的惊叫出声。 榴儿这个死丫头,喊得这么惨绝人寰干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前来寻仇杀了她全家呢。我被榴儿那中气十足的尖叫声吓得手一抖,正在系着的裤腰带也一下从腰部滑落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正在这时,我的卧室又被一人焦急的破门而入,这破门而入之人正是司马宗仁。   NND,进来的正不是时候,姑奶奶我手中还提着裤腰带呢,这样子说多狼狈就多狼狈,但是,竟然如此,这戏还是须得继续演下去的。   因此,我只得一屁股坐回床上,用被子掩上我的下半身,在用手指着司马宗仁道:“你……你又是谁?不……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跑进我的房中做什么?”   “妩儿,我是宗仁哥哥啊!方才我听见榴儿尖叫,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一时情急之下才冲进来的。”司马宗仁见我竟然连他都不认识,一时之间不禁着了急,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宗仁哥哥?你蒙我不成?我爹我娘统共就我一个女儿,打哪又冒出一个你这么个哥来了?”我横了他一眼,拒不承认道。   “小王爷,您看是吧!小师姑方才睁开眼后,竟然不认识我了,现在连您也不认识了。昨天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您说这不是中邪是啥啊!”榴儿急急忙忙的插话道。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妩儿怎么能连我都忘记了呢?”司马宗仁倍受打击的喃喃自语道。   哼,既然你想让我“忘记”白衣人师父,那我便“如你所愿”,但是,想趁我“失忆”的这段时间来接近我,却没门,我在心中得意洋洋的想着。 |flora840809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118 祸不单行   “妩儿,那你还记得些什么呢?”冷静下来之后,司马宗仁询问我道。   “我记得我爹给我找了个二娘,还给我生了个弟弟,我娘气得带着我离家出走,却一个好像叫做‘凤来庄’的地方找我外公,然后,然后我似乎是跟在一个什么人后面学艺来着,再过了几年,我似乎又在哪里碰上我爹,又随他返回京城了,至于学艺的那几年中发生了什么事,我似乎无甚印象了,啊……我的头好疼……”   说道这里,我抱着脑袋哀嚎起来,但是我眼角的余光却瞄着司马宗仁的脸色,我前世时所看的电视剧、电影中表演到“失忆”这个片段时,好像都是这个反映的。   幸好,司马宗仁未表现得太过吃惊,看来,我的反应应当还是在他预料之中的,而我的言辞可能也甚不妥之处。   “妩儿乖,既然脑袋疼,那就不想了。”见此,司马宗仁有些心疼,急忙走上前来,抱住我,并在我背上轻轻拍着安抚我。   “一个什么人?小师姑,你……你所指的那一个什么人不会是只小师叔祖吧?你不会连小师叔祖也忘记了吧?”   见我竟然如此称呼白衣人师父,因着心中太过吃惊,榴儿一个没忍住,还是继续开口询问道,而司马宗仁听见这话后,身体明显一僵,在我背部轻拍安抚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似是也在等待着我的答案。   “小师叔祖?哪里来的什么小师叔祖?”我挣脱司马宗仁的怀抱,故作一脸迷茫的说道。   “中邪了,中邪了,看来是真的中邪了,竟然连小师叔祖都给忘了……”榴儿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喃喃自语道。   而司马宗仁听见这话,眼神中则流露出一丝的喜悦,然后充满期待的看着我道:“妩儿,既然你还记得你爹给你找二娘的事,那你也应当记得宗仁哥哥吧?小时候,宗仁哥哥经常和你一起玩耍的呢。”   虽然为了不让司马宗仁再找机会接近我,我很想说自己不记得他了,但是,我都说自己记得我爹给我找二娘以及生弟弟之事了,说不记得他也实在说不过去,因此,我脑子高速旋转了一周天后,抬头反过来询问他道:“宗仁哥哥?你是说公主府的那个小屁孩司马宗仁吗?”   司马宗仁这臭小子一听,我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欢喜激动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利落了:“正是!正是!”   “哼,记得,如何不记得呢?这个臭小子可是背着我爹与我娘,整整欺负了我七年,还不准我向我爹、我娘和他娘告状,我随在我娘身后苦学武艺和医术,就是为了报回这七年之仇的!这臭小子在哪呢?我还没有好好的收拾他一顿,将仇给报回来呢!”我作出一副义愤填膺且摩拳擦掌的模样道。 “妩儿,宗仁哥哥那是年幼不懂事,喜欢你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却又想引起你的注意才那般做的,绝非有什么恶意的。”见我对他的记忆竟然停留在这上面,司马宗仁原本那张原本笑意盎然的菊花脸,顿时转变成了苦瓜脸,并急急匆匆的向我解释道。   “哼,不信,哪有这种喜欢人的方法,若这便是喜欢人的话,那我说我爱你,每日拿剑砍上你几剑,你干不干啊、”我嗤之以鼻,然后不欲与他多说的将他连同着榴儿一起往外推搡道:“我又不认识你们,与你们说这么多作甚?出去,出去,都给本姑娘出去,本姑娘还没睡够呢。”   随后,我无视榴儿与司马宗仁在门外的叫唤,飞快的关上门,插上插栓,任谁来敲门都不听不理。   原本,因昨夜睡眠极少,在榴儿叫醒我之时,我是极困的,可是,经过榴儿和司马宗仁一闹之后,我的睡意也渐渐消褪,又重新开始忧心起“无忧散”的解药炼制方法来。   既然我手头所有的医术都未注明“无忧散”解药的炼制方法,那我便只能再出去寻找其他的医书看看了,另外,为了稳妥起见,我想向外公求救,让他与我同时来寻找活研制这“无忧散”的解药。还有,我也要将自己现在的状况告之我爹,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除此之外,我还想让我爹帮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打探到白衣人师父的消息,万一白衣人师父尚未服下这“无忧散”,便让他平日饮食时一定注意点,我在心中抱着侥幸的想法道。   想到这里,我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先将给外公的信写好,再给自己易了一下容,然后就赶紧从下面的地下通道中溜了出去。   因着依照我爹的作息习惯,他一般午时左右会从兵部赶回尚书府,用些午膳,再小憩一会,因此,我先在市集上找人将给外公的信发了出去,再四处搜罗了一些医书之后,才慢慢悠悠的回到尚书府,自然也找到了我爹,并将司马宗仁喂我吃“无忧散”以及贤宁皇太后的计划说了一遍。 我爹听后,唏嘘了一番,不过却又感叹道:“如若你与皇上真的都吃下‘无忧散’,忘记了那段往事,对你们彼此,对所有人来说,倒也未尝不是幸事一件啊!”   “爹,妩儿却并不这样认为的,这‘无忧散’虽然药性邪乎,但是却未必能一辈子控制人的心智,倘若若干年后我与师父又想起了那段让我们刻骨铭心的往事,而我们的身旁却又有了其他人,一切都已无法改变时,又不可能再次重新做出选择时,那才是真正令我们悔恨一辈子的事吧?尽管妩儿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日后一定便能与师父走在一起,但是,只要妩儿为实现在一起的这个目标尽自己的能力做出了最大的努力,那即便结果不尽如人意,那妩儿也无怨无悔,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更何况,妩儿也确实不希望自己的记忆残缺不全,那样的人生亦不是完整的人生,会让人一直生活无尽的猜测和恐慌之中。”我不赞同道。   “唉,难得你小小年纪就将事情的道理想得这般通透,不至于像你爹我一样做出让自己悔恨一辈子的事来。也罢,我尽量找你去宫中帮你探探皇上的情况,另外,我今日便光明正大的去小侯爷府将你接回尚书府居住,以免太后娘娘和宗仁王爷再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如何,日后不可再与太后娘娘起正面冲突,而且,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犯傻,都要将保护自己的安危方在首位,因为你除了皇上之外,还有你爹我,我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你有什么万一的。”我爹沉思了片刻后道。   “嗯,妩儿一定会的,谢谢爹,谢谢爹!”我高兴的上前抱着我爹的手摇晃道,这段时间回尚书府居住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我爹的掩护下,我办起什么事来也更方便一些。   “傻丫头,其实爹这样做,爹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只是爹不愿你再像爹一样,让自己的余生都生活在悔恨中而已。”我爹抚了抚我的头,苦笑道。   见着我爹仍旧还在为我娘之事痛苦、悔恨,我也生出了一股愧疚感,为自己明明知晓我娘的确切消息,却一直对他瞒而不报。   只是,他与我娘的情况和我与白衣人师父的情况终究还是有很大不同,如若我爹知道我娘现在的情况后,只怕不仅我娘的新生活不得安宁,而且我爹唯一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肯定会活得比现在还痛苦。   思虑再三后,尽管心中还在受着良心的谴责,我还是未再多说什么。 而接下来的日子中,在我爹的帮助和掩护下,我几乎翻遍了大离国上下几百年所传承下来的医书,并暗暗的在尚书府中不分昼夜的研制起“无忧散”的解药起来,无奈的是,却一直收敛甚微。   更让我感到绝望的是,半个月之后,陆流枫接到我派人派去的讯息时,再次赶来了京城,还带来了外公的口信,说这“无忧散”无药可解,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采取情景重现之法,再次唤醒中药者脑海中深藏着的记忆。   我连白衣人师父的面都见不着,又去哪里操作什么情景重现呢?   偏偏祸不单行,陆流枫来京城后的第二日,我爹下早朝后说,贤宁皇太后垂帘听政时说皇上这两日即将从赈灾之地返回京城。并重新开展大选活动,这次除了选后宫嫔妃外,还选一定数量的宫女来充盈后宫。 |flora840809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第119章 求救 前些时日,我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动用了各方的资源去皇宫打探白衣人师父的消息,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我爹甚至向日日前来看我,但均被我拒之门外的司马宗仁旁敲侧击了几句,也仍旧是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现在,既然贤宁皇太后说白衣人师傅即将从赈灾之地返回京城,那就说明白衣人师父的伤应当已经痊愈了,如果不出我的意料的话,那“无忧散”定然已被白衣人师父服下,即便是连白衣人师父现在脑海中空缺的记忆,可能也已被贤宁皇太后“修补”好了。 这样一来,即使我找回了白衣人师父的记忆,秀女们却早已入宫,一切都成了既定事实,我与白衣人师父都不能再改变什么了。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情发生,之前那次白衣人师父未丧失任何记忆,却下了选秀的圣旨后,尽管心中非常痛苦,我还是没有阻止,因为这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然而,这次贤宁皇太后使用阴招,让白衣人师父服下“无忧散”,强行忘记我后所下的这道圣旨却让我的心变得不甘不愿起来。一方面是不想让自己与白衣人师父的感情被人认为的毁坏掉 ,另一方面是不愿意让事态全都依照贤宁皇太后的设想发展下去。 “爹,您能让妩儿见上福全公公一面吗?”我所想到的能够经常接触白衣师父,并有可能会帮上我一把指认就只有福公公了。 “这个难度还是相当大的,福公公现在位居内务府总管一职,加之自皇上幼年时便服侍在皇上身侧,深得皇上信任,在后宫中的地位远远高于其他人,所以,要找福公公说上一句话也不是很容易之事,偏偏为父与其又无太深的交情。嗯,这样一来,估计只能从他身旁的人身上入手了。”我爹沉吟了一会后道。 不得不说,我爹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高的,一日之后,我爹便带我寻到京郊福公公入宫之前的家,了解了一下福公公的家庭成员情况,他家中的高堂已经过世,家中还有一兄一第,一姐一妹,兄弟姐妹膝下各有子女若干。据说,福公公是个顾家,恋旧之人,他每年必回家探亲一趟,而他家原本不富裕,他的兄弟姐妹们过的大多比较困苦,幸而得福公公接济,才一个个的过上了小康生活。 之后,我爹以偶遇之名,与福公公的家人细细交谈了一番,并给了他们一番恩惠,让他们感激不已。 而我则记住了福公公一个侄儿的容貌,用一个非常让人不齿,却又非常管用的办法——那就是假扮成福公公侄儿的模样,直接去皇宫求见福公公之法,见到了福公公。 中间多经过的曲折和我自爆庐山真面目后福公公的诧异姿势不消说了,不过,福公公告知我的话却让我心中凉了半截,她说自贤宁太后失手将白衣人师父打伤之后,白衣人师父便一职被安置在“云宁宫”,由贤宁皇太后亲手照顾,并对宫中上下封锁了消息,连福公公前去探望都不得其门而入。 除此之外,贤宁皇太后还将原来所有在白衣人师父的“宁清宫”中服侍的宫女,太监都打发出了宫,连福公公自己都被贤宁皇太后要求,两日后改在“云宁宫”服侍。 不得不说,贤宁皇太后的这一招比较狠,也比叫绝,如此一来,便没有任何人有机会在白衣人师父面前提及到我,更别说让白衣人师父恢复与我之间的记忆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都快要有些绝望了。 而看到我这幅哀伤和伤心欲绝的模样,已经从我嘴中得知白衣人师父可能服下了“无忧散”的福公公带些怜悯的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还是开口道:“虽然奴才这些时日尚未搬去“云宁宫”服侍,但是却听闻宁国公之女,也就是贤宁皇太后的表侄女赵霜荣赵小姐最近这些时日经常出入‘云宁宫’ “赵霜荣赵小姐”我有些发懵,不知福公公突然提及此人用意何在。 福公公看着我发懵的表情,叹息了一声道:“这赵小姐在皇上未离开京城之前,曾是皇上青梅竹马的玩伴,与皇上倒甚是投缘。皇上回京之后,太后娘娘曾提议要将这赵小姐接进宫来与皇上再培养培养感情,而因着风小姐的缘故,太后娘娘的这个提议被皇上找理由拒绝了。只是,此番若是皇上脑中已无与风小姐之间的记忆,只怕……” 福公公的话尚未说完,但是他的话中的意思却已经不言而喻了,我的脑海中轰鸣了一下,不愿再顺着福公公的话想下去,光是想想,那样的场面都足以让我崩溃了。 “福公公,妩儿求求您,您能不能想办法让妩儿去师父身旁,想方设法唤起他的记忆呢?能够帮上妩儿之人就只有公公您了,您的大恩大德妩儿将永生永世难忘!”说着,我跪拜下去,向福公公行了一个大礼。 “风小姐,使不得,使不得,折煞老奴了!”福公公慌忙上前要扶起我道。 “福公公如若不答应妩儿,妩儿便不起了。”我却不肯起,有些接近耍赖的说道。 而现实也确实是这样,能让我进宫的只有贤宁皇太后、司马宗仁以及福公公三人,贤宁皇太后和司马宗仁那边我是不指望了,而福公公现在虽然不服侍白衣人师父了,但是他却仍旧是内务府总管,在宫中这么多年浸淫下来的人脉仍旧还在那里。 福公公搀扶再三,都未能将我扶起后,叹息道:“小姐何苦要为难老奴呢?唉,罢了,因着小姐已经委身于皇上,女儿家的清白比性命还重要,既然如此,老奴也不能不负责任的劝告小姐忘记皇上了。如若小姐执意要入宫,出现在皇上身旁,那老奴便给小姐指条道,但是可行不可行还不知道,还有,如果老奴说得有冒犯小姐的地方,还望小姐莫怪罪。” 我听出福公公话中有松动之意,大喜道:“福公公但讲无妨!” “在现在这个时期,若想在太后娘娘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皇宫中,只有两个办法,一个以秀女的身份出现,参加后宫嫔妃的大选,另外一个则是以民间普通女子身份参选,选做宫中的宫女。而秀女大多为朝中官员或者功绩卓绝人士的女儿或姐妹,都是朝廷在册的,身份无法捏造或冒名顶替,小姐自身的身份和地位倒是能够上入选秀女的资格,但是,奈何与皇上有师徒关系,太后娘娘是不可能同意小姐参选的。那么,剩下来的一条道则是以民间普通女子身份入宫选秀女,这个倒是容易得多,小姐只要易容成一个身世清白的民间女子即可,老奴可以负责将小姐选进宫来,并安置在皇上身旁,贴身服侍皇上。只是,此法却有些委屈小姐,需要小姐做一些粗事活计。而且这宫女之选是在秀女之选的前面,待宫女们都配齐,分配在各宫之后,新入选的秀女才入得宫来,如若小姐能利用这段时间让皇上恢复记忆,那这后面的秀女大选是否继续就由皇上自己来定夺了。”福公公娓娓道来。 我细细琢磨了一下福公公的话,发现确实是这般道理,这也是现阶段唯一可以如此近距离接触白衣人师父的方法和途径了,只要能潜入白衣人师父身旁,即便是入宫做宫女又如何呢? “好,就依福公公的意思来这两日妩儿便去寻一个合适的新身份,寻到之后便立刻来告知福公公,请福公公安排。”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 |線香花火。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第120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去皇宫见完福公公的第二日,福公公竟然又自己悄悄前来尚书府找我,说他兄长之女福琪儿也在此次参选宫女之列,只是因着这福琪儿已有心上人,不愿入宫参加宫女之选,昨日傍晚特意前去皇宫寻找他的帮助。 福公公想到我正好需要借新身份入宫之事,就特意前来询问我是否愿意顶替那福琪儿之名入宫。 这是一件双赢之事,由我顶替福琪儿入宫,既免了福琪儿与心上人分离之苦,又使我不需要再费尽心思去寻一个合适的身份,就可以直接顶着福公公侄女之身份入宫,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宫中享受着福公公的照顾,少受很多苦和挫折,搞不好到时候在宫中都可以横着走。 对此,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当日就去了京郊的福家,了解那福琪儿的一些生活习性,并依照她的脸庞做出一张面具,然后便待在福家待选,而福琪儿本人则与她的心上人一起远走高飞去了。 我爹这边则对外昭告,说因为我身子不适,被我外公接在身旁静养去了,这个说法自然主要是为现在仍日日前往尚书府找我的司马宗仁以及一直暗中密切关注我的贤宁皇太后准备的。 在这里,值得一说的是,为避免我自个儿在宫中发生什么闪失,我爹给已知晓事情原委的榴儿也找到一个新身份,让榴儿与我一起去参加宫女之选,也好相互有个照应,而榴儿的新身份则是福琪儿的发小——林珍儿。 就这样又过了三日,所有待选的宫女候选人全部在京兆尹府上参选,被正式选上之后再由内务府总管福公公带入皇宫。 本来这事本不用福公公亲自出马,随便在宫中找个大太监过来办这事便可以了。可是,因为我已不是处子之身,无法通过验身那一关,所以我特意提前向福公公打了个招呼,请他过来友情客串一下,帮我度过眼前的难关。 自然,福公公过来之后,因着我的身份是他的侄女,什么验身、初选、复选什么的全都免了,让我直接入了选,随其他入选的宫女们一起入宫而榴儿同样在参选的过程中受到了诸多照顾。 入宫之后,新入宫的宫女肯定少不得要经过一番严格的礼仪、宫规的学习,虽然那教习的姑姑对我与榴儿客气有加,我与榴儿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她也不敢太过苛责,但是,为了不让人日后挑出我与榴儿的错处来,我还是待着榴儿一起,努力学习这些礼仪与宫规。 因着之前我经常被召入宫,我爹怕我会在宫中失了礼仪,曾特意找了个礼仪老师教我修习过几日,所以这些基本的礼仪我也算是知晓一大半了,现在再经过这教习姑姑系统性的教导一下,自然学习的非常快。 而榴儿在我的强迫和训练下,学习得也不差,同样遥遥领先与其他新进宫女,被教习姑姑称赞。 就这样,十日后,我、榴儿以及另外十名礼仪、宫规修习得不错的新进宫女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被分进白衣人师父的“宁清宫”服侍。 其中,我、榴儿和两名叫刘丽容、齐倩倩芙蓉宫女专门负责贴身服侍白衣人师父,依照宫中的规矩和辈分,我们的名字也分别被改成了宁琪、宁珍、宁容和宁倩,身份地位也等同于“宁清宫”中的大宫女。 自从那日在地下通道中白衣人师父被贤宁皇太后打伤之后,我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时间未见他了,我心中对他的思念早已经泛滥不堪,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究竟恢复得怎样。 尽管如此,然而在被“宁清宫”的主事玄玉姑姑领着往“玄清宫”走之时,我心情却变得非常复杂,这御书房之前我已经进去过无数次,却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般充满了苦涩、不安和不自信,因为此时的我竟然有些紧张和害怕,害怕自己不能在大选后宫嫔妃之前唤醒白衣人师父的记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另娶如花美眷,从此以后与他成为这世间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身旁的榴儿的心情则与我相反,这还是她第一次来白衣人师父的寝宫,“宁清宫”中建筑的宏伟、庄重以及富丽堂皇都让她咂舌不已,一路之上,她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如若不是宫规有规定,宫人们行路不许大声喧哗,只怕她早已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不已了。 到了“宁清宫”之后,玄玉姑姑找了几名大宫女带其他六名新进宫女去熟悉她们各自的新岗位,她自己则带着我、榴儿、宁容和宁倩四人前往御书房去拜见白衣人师父。 在进入御书房之前,玄玉姑姑特意停下脚步,嘱咐我们道:在之前的礼仪、宫规学习中,你们四人表现突出,能从这批新进的一两百名宫女中拔出尖来,因此能得以服侍皇上,意识你们的福分,既然如此,你们就应当好好珍惜这个福分,好好的、尽心尽意的服侍皇上,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否则,别说是太后娘娘,即便是姑姑我也不能饶了你们。另外,平日里也得放机灵点,懂得哪些事情可为,哪些事情不可为,特别是宫妃大选在即,马上将有一批新的主子入宫,宫中的形势也会变得更加复杂,因着你们是圣上身边的人,到时候这些主子们为了多得到一些宠爱,能被圣上多眷顾几眼,少不得会向你们示示好,甚至给你们一些小恩小惠,这个时候,你们一定要把持住自己,别一时得意忘了形,忘了自己的本分,到时候被人拿捏住话柄,可是谁都保不住你们的。还有,虽说当今圣上年轻、俊美,有这天人直姿,但是有些自不量力,不安生的想法还是尽量不要有的好,否则,站的越高,跌得越惨,而且,太后娘娘最反感此类不守本分、媚主的行为。当然,这也是姑姑我在宫中这么多年,给你们的一个善意劝告而已,听与不听,也全在你们自个了。对了,皇上这些时日身子还不太舒适,睡眠也不太安稳,你们晚上服侍时轻手轻脚一些,别惊着了皇上。” “是,谨遵姑姑的吩咐。”我们四人都低下头,恭敬的应声道。 “奴婢叩见皇上!”就在我的心魂遨游九霄云外之时,玄玉姑姑突然领着我们对前方叩拜道,所幸榴儿扯了我的衣角一下,让我也跟着及时叩拜下来,没有失仪。 “玄玉姑姑免礼,都平身吧。”一个磁性十足的男中音响了起来。 再次听到这个让我倍感熟悉和亲切的声音,我的眼中一热,眼泪也差点流淌了下来,我非常迫切的想抬头看看他现在的模样,却碍于宫规不能抬头,只好静静的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谢皇上恩典!”玄玉姑姑领着我们一起起身后,指着我们四人意义对白衣人师父介绍道:“她们四人是奴婢从此次新进宫女中挑选出来的,手脚算是比较灵巧一点的,这是宁倩……这是宁容……这是宁珍……这是宁琪……” 当玄玉姑姑介绍到我时,我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将头抬起来,向前方看去,白衣人师父看上去虽然依旧神采奕奕,但却消瘦了不少,他的脸色也微微有些枯黄和憔悴,看上去就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炙热,让坐在书房旁的白衣人师父感觉到了,他淡淡的扫视了我一眼,不以为忤的温和一笑,然后对我们四人说道:“日后便要辛苦你们四人了,日后如若你们有何需求,可以告知朕或者玄玉姑姑。朕喜静,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时,身旁只需一人服侍即可,所以,你们现在只需留下一人,其他三人先去自己住的地方小憩一会,等待玄玉姑姑拆前即可。” 尽管方才一路之上我就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要做好白衣人师父已经完全忘记我,那我当作陌生人看的心理准备,但是,现在真的看到他用打量陌生人一半的目光打量我时,我的心还是不禁一酸,眼眶也不禁一阵发热,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線香花火。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121 赵霜荣 而玄玉姑姑听白衣人师父这般一说,犹豫了一下后,将眼睛投向那名叫宁倩的宫女,可能是打算让她留下来,今日由她在御书房服侍白衣人师父。 正在这时,白衣人师父却突然很随意的用手指了一下我道:“你叫宁琪是吗?今日便由你留在御书房当值吧。” “是,奴婢遵旨。”我心中一喜,开始天马行空的幻想起来,幻想着是不是尽管白衣人师父散失了记忆,但是看见我之后,还是本能的产生了一种熟悉感和亲切感,才会自己开口让我留下当值的呢…… 见此,榴儿也由衷的替我感到开心,她临走之前还给我做了一个“加油”的唇形,我会心一笑,微微对她点了点头,我能够抓住的时间已不多,自然得好好加油才是。 待玄玉姑姑、榴儿一行人都出去之后,我依照之前白衣人师父的习惯,熟门熟路的给他沏上一杯浓度适宜的龙井茶,又手脚麻利的将桌上的奏折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再轻柔的在他背部推捏着。 这些都是以往我陪白衣人师父待在御书房时,他最喜欢让我做,也一直对我赞不绝口的事,我故意不怕唐突的做这些事,目的就是为了尽快唤醒白衣人师父对往事的回忆和熟悉感。 然而,让我感到非常失望的是,我这次这般做之后,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仅仅是对我微微笑了一下,便继续埋首做他自己的事。 他的这种太过平淡、太过自然的反应不在我的预期之中,原本,我还打算在他找到一些熟悉感之后,再做一些以往我与他一起经常做的、稍显亲密之事,唤起他的似曾相识感,那时我再来阐明自己的身份,他就不会觉得太突兀了。 “皇上,赵小姐求见!”就在我开始绞尽脑汁的思索,自己下一步应当怎样做时,门口把守的小太监突然跑进来通报道。 “哦?霜荣来了?快快请她进来!”白衣人师父听见之后,竟然露出以往他看我时所用的那种柔情万千之色,满面欢喜的嘱咐小太监道。 霜荣?难道就是那个福公公口中那个与白衣人师父甚是投缘且为青梅竹马的玩伴--贤宁皇太后的表侄女赵霜荣吗? 顿时,我的手一僵,心中警铃大作,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之前独独对我一人展露的柔情已经开始对别的女子展现了吗?难道我终究还是来晚一步,或者说这赵霜荣本来就是白衣人师父的初恋情人,只不过是后来因缘际会,白衣人师父离开京城,与她分离,而与我相遇了而已?那现在白衣人师父的脑海中已经没有关于我的记忆,他与赵霜荣再次相遇岂不是一拍即合? 这贤宁皇太后也太会算计了,而依照年龄来推断,这赵霜荣也二十来岁的人了,在古代来说早已是老姑娘,咋还没嫁人,现在好死不死的跑来这皇宫杵着呢?我郁闷不已的在心中咒骂道。 “清正哥哥,荣儿现在过来,没有打扰到你吧?”尚未待我从自己的思绪中平复过来,一个温温软软的女声便从门边响了起来。 我目光微微有些呆滞的向门口一看,只见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雪肤玉肌,霞红双腮,春情四溢,身着榴红服饰的绝色秀丽女子正往这边走来。 “荣儿能过来,清正哥哥欢喜都尚来不及,又怎会嫌荣儿打扰呢?”白衣人师父竟然站起身来,迎向那绝色秀丽女子,握住她的双肩,带着万千怜爱和宠爱的说道。 此刻,他眼中的柔情浓得似要化成一滩足以融钢化铁的春水。 只是,此情此景看在我眼中,却变成了一剂穿肠的毒药,腐蚀着我的五脏六腑,给我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清正哥哥不嫌荣儿打扰你就好,清正哥哥现在身子尚且不太舒适,早膳一定未吃什么吧?这是荣儿早晨自己动手熬制出来的燕窝粥,清正哥哥多少食用些,补补身子吧!”赵霜荣也浓情蜜意的回视着白衣人师父,满脸爱慕和关切的说道。 随后她将自己手中拿着的膳食篮放在书桌,端出一份燕窝粥,并持了一个汤勺在手中。 “辛苦荣儿了,既然这燕窝粥是荣儿亲手做的,那即便清正哥哥再无胃口,多少也还是要食用一些的。”白衣人师父亲手拿过一张木椅,放置在他的龙椅旁,扶赵霜荣坐了上去。 “那荣儿便先谢谢清正哥哥如此给荣儿面子了。”赵霜荣欢喜的抿嘴一笑,然后舀了一勺粥径自朝白衣人师父的嘴边递过来道:“清正哥哥,来,张嘴……” 见此,白衣人师父也很听话,很配合的咽下那口粥,并很亲昵的用手轻轻捏了赵霜荣的嫩腮一下,赵霜荣的脸很快的飞红了一下,娇嗔的对白衣人师父说道:“清正哥哥真坏……” “既然清正哥哥真坏,那荣儿为何还喜欢清正哥哥,非清正哥哥不嫁呢?”白衣人师父逗弄赵霜荣道。 “人家就是喜欢清正哥哥嘛……羞死人了,人家不说……清正哥哥欺负人,人家不依嘛……”赵霜荣撒娇似的跺着脚道,逗得白衣人师父哈哈大笑不已。 一时之间,我俨然被他们当成了一个隐形人,被他们华丽丽的忽视掉了。 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姑娘一般的撒娇耍痴,恶心死了!我嫉妒不已的在心中鄙视赵霜荣道,同时,我心中对白衣人师父也生出了一股怒气,有种被他始乱终弃的感觉,虽然我能原谅白衣人师父在服下“无忧散”之后,因药效的作用暂时忘记我,但是却不能原谅他在这段时间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女子。 在嫉妒加气愤之下,我做了一个非常孩子气的动作,那就是暗中用指风发力,将赵霜荣手中的膳食碗猝落在地上,让白衣人师父无法再吃下去。 哼,我让你们吃,我让你们笑,我让你们闹!看着那洒落一地的燕窝粥,我幸灾乐祸的在心中偷笑道。 不过,我也未能偷笑太久,因为片刻之后,白衣人师父便立马捉起赵霜荣的手,宝贝似的放在唇边吹着气,嘴里还在哄劝道:“荣儿不疼,荣儿不疼,清正哥哥吹吹就不疼了!” “呜呜……清正哥哥……都是荣儿不好,笨手笨脚的,端碗粥都没端住,竟然让它洒了。”赵霜荣也趁机扑在白衣人师父怀中,边抽泣,边撒娇道。 “荣儿不笨,荣儿不笨,荣儿乖……”白衣人师父顺势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道。 这一幕让我太熟悉了,以往,当我受伤或者生病时,白衣人师父也便是这样对我的,而我的反应也与这荣儿如出一辙。 只是,现在白衣人师父柔情的对象却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子,这让他面前的我情何以堪呢? 我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偏偏这时,白衣人师父还回头嘱咐我道:“宁琪,你去找一些洒扫的器具来,将这里给收拾一下!” “是。”我的应声中带着一些颤音,不过,白衣人师父现在一门心思扑在赵霜荣身上,自然也无暇顾及到我并发现我的异状。 不愿意继续待在御书房中看他们二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模样,我故意在门外磨蹭了好一会,才拖拖沓沓的走进来,谁知,这一看,更是让我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因为现在赵霜荣坐着的位置竟然由方才的木椅变成了白衣人师父的大腿上,而他们的对话更是让我如同全身都坠入了冰窖中一般。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22 所谓的soul mate “清正哥哥,我娘说过几日荣儿便不能再来皇宫见你了,因为待这次大选结束之后,我们便要大婚了,如若我们在大婚前还继续见面恐怕有些不吉利。”赵霜荣搂着白衣人师父的脖子,撅着唇,撒娇道。 “这样啊?嗯,那为了日后咱们能够常相厮守在一起,短暂的分离几日也是值得的啊!”白衣人师父抚着赵霜荣的发丝,劝慰她道。 “可是,到时候荣儿要是想清正哥哥了,怎么办呢?自从那年突然传出清正哥哥的丧讯之后,荣儿的心也像跟着清正哥哥死了一回一样,所以这些年来荣儿一直不愿应允他人的提亲。原本,荣儿打算如若清正哥哥不返回京城的话,荣儿就先在家服侍爹娘,到他们终老,再自请出家,青灯相伴的了结此生。不过,章而老天爷听见了荣儿心中的祈祷,让清正哥哥死而复生过来,荣儿心中也非常庆幸,这么多年自己坚持了下来,未嫁作他人妇,否则荣儿与清正哥哥此生便只能成为陌路人了。只是,如此一来,却也留下了一个后遗症,那便是现在荣儿只要一日未见到清正哥哥,心中便变得无限恐慌起来,害怕清正哥哥一下又变得杳无讯息。”赵霜荣说着,说着,竟然潸然泪下起来。 “委屈荣儿了,清正哥哥这次绝不再无故离开了,好吧?嗯,这样好了,到时候即便荣儿不能前来见清正哥哥,清正哥哥每日也会着人给荣儿送个讯息,好不好?”白衣人师父叹息了一声,一副相当内疚的模样。 “好的,谢谢清正哥哥,谢谢清正哥哥。”听白衣人师父这般一说,赵霜荣的脸色立即多云转晴,欢喜不已,然后又期期艾艾的询问道:“那……那待大选之后,宫中新进了一堆如花似玉的嫔妃,清正哥哥会不会因此不再喜欢荣儿了啊?” “小醋坛子,现在便开始吃醋了,放心吧,清正哥哥不会忘记荣儿的,荣儿永远是清正哥哥心中最特别的那一个。”如同以前每次对我一样,白衣人师父亲昵的捏了捏赵霜荣的鼻子,宠溺的说道。 原来白衣人师父大婚的对象早已选定,便是这自幼与他青梅竹马的赵霜荣,看得出来,对这桩亲事,白衣人师父挺乐在其中的,而且,白衣人师父还说赵霜荣永远是他心中最特别的那一个,那我呢?我又算是什么呢? 听到这番话以后,我手中拿着的清扫器具“嘭”的一下挥落在地上。 依照我现在的身份来说,这是一件很失礼之事,我应当立即拾起清扫器具,并向白衣人师父和赵霜荣请罪的,可是,这一刻我却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去考虑,只是呆呆的站立在原地,用一副很受伤的眼神定定的看向白衣人师父。 清扫器具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正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白衣人师父和赵霜荣,白衣人师父飞快的转过头来向我这边扫视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我那很受伤的眼神震撼住了,他看向我的眼神微微呆滞了一下,然后却又飞速的转往另外一个方向,还将正欲扭头看向我的赵霜荣再次紧紧搂入他的怀中,不让她看过来。 “皇上……”就在御书房中陷入一片怪异的静默中时,门外的小太监听到清扫器具落地的声音,惊慌的跑了进来,查看发生了何事,却看到是我弄掉清扫工具,却呆呆的站立在那里时,不禁扯了一下我的衣袖,低声喝斥道:“宁琪,你呆站在这里作甚?还不赶紧将清扫工具拾起来,将主子们身旁的碎片和粥打扫干净?” 说完之后,他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虽然此时我心中的难受和痛楚已经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但是,我却也明白,如若我不想闹出什么大事来的话,眼下只能依照这小太监所说的来做,因此,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垂下眼帘,弯身拾起清扫工具,走到白衣人师父和赵霜荣的身旁,清扫起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过激动,我的手不受大脑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连把扫帚都拿捏不住,巴掌大的地方,我打扫了好几分钟竟然都未打扫干净,这让我本能的有些焦躁,也有些慌乱起来,只想快点打扫完,快点离开这个让我感到疼痛加剧和喘不过气来的地方,但是,欲速则不达,我越是着急,身子却越是颤抖个一下都不停,干活就愈发的不利落了。 就在这时,我身旁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道:“朕这里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事情了,你今日刚来这里,先去熟悉一下自己居住的环境,然后好好歇息一下吧,朕如若有事,会喊门外的小安子去唤你或者其他人的。” 听见这话后,我心中如释重负,暗自庆幸终于可以不用再继续待在这里受煎熬了,想到这里,我的腿脚倒是突然利索了一把,跪安道:“谢皇上恩典,那奴婢便先告退了。” “嗯。”白衣人师父轻轻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回头,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倒是他怀中的赵霜荣非常好奇的抬起眼,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可能是觉得我现在的容貌与她相比,实在太不具有竞争力,便也释然了,重现闭着眼睛依偎进白衣人师父的怀中,享受着白衣人师父的柔情,而我则如同一条散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奔了出去。 在循着脑海中的印象往“宁清宫”宫女居住的居所走的同时,我的脑海如同自动放映机一般的不停回放着方才在御书房中发生的那一幕幕,我的心像被人用利刃在那一刀一刀的剐着。 虽然之前下决心以宫女的身份进宫,来到白衣人师父身旁时,我便已做好应对种种困难险阻以及调整可能会因白衣人师父用对待陌生人一般的态度对待我时产生的那种巨大落差的准备,但是,我却从未预料到会出现之前在御书房中出现的那副场景。 或许是一直以来对自己太过自信满满,尽管我已预料到白衣人师父已经服下“无忧散”,却还仍旧固执的以为自己永远会是白衣人师父心中那最特殊的一个,总以为虽然白衣人师父暂时失去了对我的记忆,但是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白衣人师父必然还能重新爱上我的。 我终究还是没料到,原来我并不是那唯一的一个,白衣人师父还是可以爱上别人的,或许,在凤凰顶的那几年,换成任意一个适龄女子陪白衣人师父一起在山上度过,白衣人师父都有可能会爱上她,而不是非我不可的。 这个认知让我之前坚信白衣人师父是我这辈子命中注定的Soul mate的这个念头成了一个笑话,可能,除了前世所看的那些罗曼蒂克中的爱情故事中外,所谓的Soul mate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我对于白衣人师父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在合适的时机所出现的还算合适的人而已,并不具备什么不可替代性。 如若真是这样,我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让他恢复往日的记忆,是不是反倒是强人所难呢?或许,现在这个局面恰好正是白衣人师父内心深处所期望出现的那个局面呢?这样一来,他便不用再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用为我之事与贤宁皇太后闹得不愉快,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23 榴儿的建议 “咦?小师姑,你怎么这么快就从御书房出来了?你与小师叔祖独处的结果怎么样啊?小师叔祖对你有些熟悉感和记忆了没有啊?”就在我浑浑噩噩找到一个石椅坐下,任由自己的思绪走入了一个死胡同之时,榴儿却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追根到底道。 看到榴儿,我犹如找到了组织和亲人一般,方才强忍着的眼泪哗哗的流落下来,之前在御书房中所受的委屈也倾泻而出道:“榴儿,师父喜欢上别的女子了,也不认识我了……方才,他还抱着别的女子在御书房亲热来着……” “啊?是真的吗?……那小师叔祖太过分了……”闻言,榴儿也是一惊,义愤填膺的脱口而出道。 不过,这时她突然又意识到这里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好地方,便连忙用一只手捂住她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阻挡住我的呜咽之声,压低声音道:“小师姑,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要是被人听见咱们所说的话,并传到那太后娘娘耳中,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有话咱回房间再慢慢的说,方才我申请了一下,那玄玉姑姑将你我分在同一间房中……” 经榴儿这一提醒,我也反应了过来,虽然从御书房出来后,我差不多处在有些绝望的状态,对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也懒得去在意,但是,就算我再悲观,再厌世,再生无可恋,毕竟也不能因为自己而让榴儿和我周边之人处在危险之中。 因此,我便听了榴儿的劝,拭去了脸上的眼泪,为避免别人看出我脸上的悲戚之色,还特意垂下自己的眼帘,低头随榴儿走进了属于我们的房间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小师叔祖喜欢上什么人了啊?这选秀不是还没开始吗?”榴儿这丫头难得沉稳了一回,但是回到房间,又观察到这附近无人后,便再也耐不住性子,赶紧插上门,低声询问道。 倒是我经过这番一个缓冲,情绪镇定了不少,有气无力的说道:“她是贤宁皇太后的表侄女--宁国公之女赵霜荣,也是师父的青梅竹马,已经被内定为师父大婚的对象,今年已经二十出头,却为了师父,一直待字闺中。师父脑海中没有了关于我的记忆,但是却未忘记她,好像也为那赵霜荣对他的痴心一片而感动,这段时间已经与那赵霜荣重修旧好了。” 榴儿一听,也蔫吧道:“那倒也难怪了,估计小师叔祖本来就对那赵小姐印象不错,再加上太后娘娘一心想拆散你与小师叔祖,肯定更是替那赵小姐说了很多好话,还不遗余力的撮合她的表侄女与小师叔祖。那小师姑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难道打算就这样放弃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尽管师父失去了记忆,但是他能这么快便喜欢上了别的女子,说明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如我所想象的那般坚不可摧,这让我觉得,师父之前之所以会喜欢上我,只是因为他所接触的女子太少,无从比较,无从选择而已。如若真是那样,即便我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让他恢复了对我的记忆,我们往后便能走得一帆风顺吗?且不说贤宁皇太后以及司马宗仁会如何千方百计的反对和阻挠我们,光是说这后宫中最不缺的便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师父到时候能够抵制住诱惑吗? 而且,我甚至有个感觉,觉得师父是不是也对我们之间的这种不伦关系感到非常纠结,所以从内心深处他也想规避这段关系,希望从未与我相识过呢?因为这几日我又仔细的研究了‘无忧散’的药效,发现它对普通人产生的药效比对习武之人产生的药效要强一些,因着‘无忧散’产生药效的原理主要是靠药中的一味麻醉散麻痹人的神经,控制人的大脑,而习武之人抵抗这种麻醉散的能力要比常人强,并且是内力越高,抵抗能力就越强。白衣人师父的内力已经相当高强,按说,虽然这‘无忧散’能够对他产生作用,但是最多也只能让他对我的感情变淡而已,而不能让他将我这个人完全忘记,除非他从内心深处也想将我完全剔除出他的脑海,‘无忧散’才能对他产生百分之百的作用,那样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谁也不能让他恢复记忆。”我有些迷茫的说道。 “唉,小师姑,这样畏首畏尾的可不像你啊!你平日经常对我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有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什么的。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你便尽你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争取好了,实在不行就认命,但那样至少也能无怨无悔,没有遗憾了。”榴儿叹了口气后,老大人似的建议道。 榴儿的建议倒是让我豁然开朗起来,是啊,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畏首畏尾呢?这不是我一贯的作风啊,反正横竖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了,如若我竭尽全力之后,白衣人师父还是不能记起我,并且还执意要娶别的女子,那我便选择不再纠缠,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祝福他,并且远离这个伤心地,一切从头开始。 想到这里,我又重新鼓起勇气,坚定的对榴儿说道:“好,那我便竭尽所能的再赌上一次,如若还是不能扭转这种局面,便认命好了。待会你帮我打探一下,今夜谁在师父的寝宫中当值,我们再一起来计划一下,看怎样才能将她替换下来,改由我去当值。” “好勒,这个包在榴儿身上了,小师姑你先休息会,为晚上补充点体力。”榴儿见我似乎恢复了几分精神,心下也非常欢喜,拍了拍胸脯,打包票道。 “嗯,好的,你自己也要当心点,注意自身的安全。”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真的依照榴儿之言在铺好的床铺上休憩起来,而榴儿则掩上房门,去外面做包打听去了。 待我醒来时,榴儿早已回房,并带回了我想知道的消息,那便是今夜白衣人师父的寝宫中由宁容当值。 我稍稍思索了一会,循着脑海中的印象,依照宁容面庞制作出一张面皮,然后吩咐榴儿找个理由将那宁容给忽悠了过来,由榴儿陪她天南海北的聊上一通,我还跟着时不时的附和上几句,拖住她。 等天色将黑之后,我再悄悄的对宁容撒上了一把迷幻粉,让她沉睡过去,之后,我又在她的脸上套上一张我的面皮,并将我们二人身上的服饰对换了一下,将她假扮成我,放在我的床铺里睡觉,这样可防止玄玉姑姑或者其他人突然来找我,却找不到人。 至于我自己,自然是假扮起宁容的模样去当值,当然,我的身上还没忘携带上一些“道具”,以方便待会儿的行动。 因着现在这个时候尚未到白衣人师父的就寝时间,所以我需要先去御书房当值,不过,这次我调整了心情,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倒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反倒依照做出了一些类似于小家碧玉初次与年轻俊美的皇帝近距离接触时的那种既仰慕又惧怕的那种小女儿家的娇态来。 这回白衣人师父没多加注视我什么,只是非常和蔼的吩咐我不必太拘礼和不自在,然后便继续埋头处理起自己的事务来,倒是让我一时之间有些百无聊赖起来,却也不敢乱动弹,怕惊动白衣人师父,招他疑窦,只能状似恭敬的站在他身后,东瞅瞅,西瞅瞅,顺便发发呆,想想等会回白衣人师父的寝宫后的作战计刮。 只是,待我发了一会儿呆后,突然想起自己好长一段时间未给白衣人师父添续茶水,并替他研墨添香,便连忙拿起水壶,准备往他的水杯中续水。 谁知,却发现白衣人师父杯中那许久之前便被我添进去的水仍旧是满满的,而砚台中的墨更是满得溢了出来,溢到桌面上,弄脏了好几本奏折,他的手仍旧有些机械的在砚台中研磨着,但是他的眼神却明显有些呆滞,似是在盯着某个方向发着呆。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24 失忆与否 他在想些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看上去好像还相当的郁郁寡欢,上午时我不是还看见他抱着那赵霜荣聊得挺开心吗? 我在心中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过我手中却拿着抹布擦拭起书桌上的墨渍,嘴中还诚惶诚恐的说道:“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白衣人师父温和的笑了笑,制止住我告罪的动作,随后,他顿了顿,状似无意的询问道:“你们几人今日初来宁清宫,对住宿以及膳食条件是否还满意呢?白日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是否……是否有人感觉到不适应,或者心情不好呢?” 啧啧,原来做皇帝竟然可以如此清闲,还有空闲时间来关心我等普通劳苦大众的疾苦,还询问得如此详细呢! 我诧异了一下,同时也有些莫名其妙,当然,我的脸上却还是做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道:“谢皇上关心,能够来服侍皇上是奴婢们修了几世才修来的福份,奴婢等人的住宿和膳食条件也是一等一的好,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奴婢们这辈子都未见过的,奴婢们都非常满意和开心,觉得是托了皇上的洪福,又怎会有何不开心的地方呢?” 这宁容出生在一个清贫的秀才之家,皇宫中的这些珍稀之物她以往肯定是没有见识过的,这样说总没错吧?我心中有些犯嘀咕,窥了窥白衣人师父的神色。 “都非常满意和开心?”听我这般一回答,白衣人师父稍稍呆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喃喃自语道:“也是,朕这样没头没脑的问你,你又能知道什么呢?” 紧接着,他站起身来,对我说道:“朕觉得心中有些发闷,想自己到处走走,散散心,你先去朕的寝宫那边吧,朕寝宫的外室有一张床榻是供每晚当值之人歇息的,你尽管先歇息吧,待朕回去时,如若有事会唤你的。” 如若我现在便歇息了,那晚上接下来的戏可怎么唱呢?我心中暗道,嘴中却唯唯诺诺:“是,奴婢知道了。” 说完,我弯腰恭送白衣人师父,但我的眼睛却偷瞄着他离去的方向,想看看他往哪里去了,直到他的背影快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时,我赶紧站起身,悄悄的跟上几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怕弄出声响,被他察觉。 正在这时,白衣人师父却突然在宫人们居住的那几排平房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那里发呆。 这是个什么状况呢?难道皇宫中的人性化管理已经上升到让皇帝老爷每晚不过来宫人们居住之地前巡视一圈就睡不着的境界了?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奇怪道。 尽管这人性化管理的概念是我灌输给白衣人师父的,但是我也没让他将其运用得如此细致入微啊!虽然体恤人民群众、关怀人民群众是领导阶层必须做的,但那也只需逢年过节时表示表示最亲切的慰问,再制定一些完善的福利制度便足够了,不然,便是将皇帝老爷分成几半也忙活不过来啊! 就在我心中揣测着白衣人师父如此动作的动机之时,前方不远处突然有一队巡逻的侍卫正在往这边走来,吓得我赶紧往身旁不远处的一根柱子后面闪去,不然要是被那队侍卫发现我胆敢跟踪皇上,那可是大不敬,甚至是要掉脑袋之事。 谁知,在我往柱子后面退之时,白衣人师父也发现了侍卫们的身影,他竟然也似有些忌惮这些侍卫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跳了几下,跃回到回他自己寝宫的那条道路上,再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往寝宫方向走去。 皇帝老爷竟然怕自己手下的侍卫?这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却也让我受到了启发,我也如法炮制的翻跳几下,跃回御书房,重新点上灯,装模作样的拿起抹布将方才墨汁溢出的地方又擦拭了一遍,反正已经赶不及在白衣人师父之前回寝宫了,那还不如给自己找个籍口,消磨一下时间。 突然,我的眼睛扫视到了那本白衣人师父边研墨,边发呆时拿在手中的奏折,署名竟然是司马宗仁,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忍不住偷偷的将奏折打开,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越看我却越心惊。 司马宗仁写这折子的意思居然是请白衣人师父给他赐婚,赐婚对象就是风妩儿,也就是我的真身,他说此事是他爹临终前的遗愿,而他本人也与我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希望白衣人师父可以成全。 这个臭小子,我原本就是怕他来这一招,才故意以失忆为籍口,装作不认识他,不让他与我套近乎的,没想到他居然连一个失忆的人都不放过,真是太让人发指了,我非常郁卒的想道。 但是,等等,如若白衣人师父方才是因为这封奏折变得心神恍惚,心情不好的话,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如若是因为这让他想起清明先帝之死而心情忧伤的话,那清明先帝的遗愿他应当是竭尽全力去完成才是啊,那为何我方才看他似乎并无要批复此奏折的意愿呢? 难道,难道白衣人师父根本就未忘记我,所以才会不愿意不批复司马宗仁的奏折?我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上午所做的那一系列事,必定已让他认出我来,那他方才跑到宫人们住处前面发呆的行为倒也容易理解了。 只是,如果他已经认出我来,还故意抱着赵霜荣在我面前亲热,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是想误导我,还是在默默的向我表明他现在的立场和态度呢? 一时之间,我的脑海中乱成一团浆糊,不过,既然有了这个发现之后,那今夜我原本打算勾引他,让往日重现在他面前的计划就只能暂时先搁浅,现在我首先弄清白衣人师父究竟是否是真的失忆才是正事,否则只是白费精力和徒闹笑话而已。 一想到白衣人师父有故意装失忆不认我,并故意在我面前与别的女子秀亲密之嫌时,我的眼睛眯了眯,我的双手也情不自禁的紧握成了拳,表面工作也懒得做,匆匆的赶回我与榴儿共同居住的那间房中,翻出另外一包药物和以往我自制的一套性感内衣,连榴儿的问话都来不及回答,又急急匆匆的往白衣人师父的寝宫赶去。 当我到达寝宫时,寝宫之中黑乎乎的,外边把守着的小太监嘱咐我,说皇上已经休憩,让我进去时轻手轻脚一些,别惊着了皇上。 这刚合我意,这样待会我便可以直入主题,不需要再继续等待便能够知道那个我此刻非常迫切想知道或许确认的答案了。 因此,我胡乱的应了声,然后便掩上内室的门,点亮一盏宫灯,再悄悄的取出方才我回去取来的药粉,倒在宫灯中,静静的看药粉在宫灯中燃烧了片刻,才拎着宫灯,径自往内间白衣人师父的所在地走去,嘴中还非常恭敬的说道:“皇上,您回来啦?让奴婢服侍您先更衣再睡吧。” “不用了,你自己去歇息吧,不用管朕了。”我进来之后才发现原来白衣人师父尚未躺在床上,而是躺在那张我为他专门设计的摇椅中,闭着眼睛,揉捏着他自己的眉角,一副非常苦恼和抑郁的模样。 “不行啊,皇上,那样如若被玄玉姑姑知道了,会以为奴婢偷懒,不肯好好服侍皇上,奴婢是要受罚的。”我自是不肯走,故意找话磨蹭着。 “唉,你不怕朕这个皇上,倒是怕起玄玉姑姑来了,也罢,那你便替朕更衣吧。”白衣人师父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张开双臂,在那等待着我。 见此,我赶紧又将宫灯提着上前了一步,找个离白衣人师父最近的地方将宫灯放置了下来,随后便磨磨蹭蹭的替白衣人师父更起衣来。 估摸着时辰已经差不多之后,我状似不经意的用手微微触碰了一下白衣人师父的脉搏,发现他体内的气息已经开始微微有些紊乱,便是连他的眼神也微微有些呆滞时,我心中一喜,知道合适时机来了,赶紧微微一低头,揭开自己脸上带着的面具,露出自己的本来面孔,再缓缓的抬起头,看向白衣人师父。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25 制造奸情 “妩……妩儿?”白衣人师父怔怔的看着我,有些不敢置信的轻声唤道,为了使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他还特意使劲眨了眨眼睛。 这厮果然是认得我的,我心中已经恨得磨牙切齿,不过脸上却扬起一脸妩媚的笑容,停下正在替他更衣的动作,搂住他的腰,仰起头,娇滴滴的询问道:“师父,这么久没见妩儿,你想妩儿了没有?”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每次我这般与他说话时,他肯定没多久后就得缴枪弃械,乖乖投降。 “想……”果然,他立刻未经大脑考虑般的吐出了个“想”字,不过,说出这个字后,他似乎又恢复了些许神智,立刻警觉的收住了下面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并尝试着用力,要从我的臂弯中挣脱开来。 我也未阻拦他,反倒是顺着他的意,松开手,顺便解开自己的外衣,露出里面的情趣小内衣,并毫不意外的看到白衣人师父的眸色变深后,才娇俏的说道:“看来师父并不想念妩儿啊,那就算了,妩儿现在便去找宗仁哥哥好了。” 说完,我还作势往外走去。 “一……二……三……四……”我边走还边在心中数着数,其实我心中也有些没底,上午书房中的那一幕终究还是在我心中留下了阴影。 就在我即将走出白衣人师父的寝宫,身后却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我的心中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绝望,索性加快脚步之时,却突然被人一把扯住,随即,我整个人也腾空而起,并很快被扔到那张大大的龙床之上。 “不要去……不准去……”紧接着,白衣人师父的唇和整个身子覆了上来,他边像只恶狼一般的使劲噬咬和吮吻着我的同时,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让我又想起他抱着赵霜荣的情景,不由生出一股排斥之心,开始扭动着身子躲闪起来,在躲闪的同时,我还呛着声道“你不是有你的荣儿吗?你不是说是你心中最特殊的那一个吗?你不是还装作不认识我吗?那你还管我做什么?” “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却只能装出一副失去记忆,忘记你的模样,否则,否则母后还会继续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对你甚至你爹和你外公不利。虽然之前我便料到,母后对我们的事不会持赞同态度,不过,却未料到,母后对此竟然反应如此强烈,并反对得如此彻底。而一直以来,若是母后执意要做的事,即便是那时父皇在世也阻挠不了……”白衣人师父眼中充满了迷离和痛苦的说道,此时他的眼神又微微开始有些涣散了。 听到白衣人师父因为这个原因装作不认识我,我心中稍稍感到安慰一些,不过,我还是有些奇怪,为何白衣人师父似乎一点没有中了“无忧散”的迹象,便再次开口询问道:“师父,难道你也没有吃下那颗‘无忧散’吗?不然怎么会还记得妩儿呢?” “……因着那‘无忧散’中有两味草药--九黄和芪参,这两味草药也是我幼年时所中的那种毒的解药……当年你外公经常用它们熬制成汤药给我喝,所以我对它们的味道非常熟悉……当时你外公还提过,说这九黄和芪参也是提炼‘无忧散’的重要原料……在我的追问下,他还告之了我这‘无忧散’的作用,让我一直记忆犹新……所以太医院的医正将那碗掺有‘无忧散’的药剂端过来,我刚喝了一口,便瓣认出来,并……趁那医正不注意给倒掉了……”白衣人师父似乎已被困意席卷,说起话来已有些费力了。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不过,随即我又想起之前所说的赵霜荣之事白衣人师父仍未给我解释,便趁着白衣人师父仍旧被药效控制着,再接再厉的诱哄道:“那赵霜荣呢?你与她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你们大婚之事是真的吗?会如期举行吗?” “荣儿是……”白衣人师父张了张嘴,欲向我解释什么,可是,可能是他方才吸入的迷香过多,话还未说话,竟然便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师父……师父……”正屏息等待着答案的我,使劲的推搡了他几下,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片刻之后还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睡着了!我郁闷得差点都想从床上爬起来跳脚,也懊恼自己方才不该将宫灯拿得距离他太近,否则,他至少还可以多支撑一会的。 不过事已至此,即便再懊恼也无用了,而鉴于白衣人师父吸入迷香之后的所作所为,明日早晨醒来之后,他会毫无印象,我干脆将他身上扒光,制造出“奸情”的现场,让他明日早晨醒来之后也无法抵赖。 最后我自己也钻进被子中,甜甜美美的睡了一觉。 因着迷香的催眠作用,第二日清晨我醒来时,白衣人师父尚未睁开眼睛,我眼珠转了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也悉数除去,反正他也早已见过我这种模样,然后如八爪鱼似的巴在他身上,微眯着眼睛,等待着他的醒来及他醒来后的反应。 没多会后,白衣人师父果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自然,映入他眼帘的自然就是紧紧粘在他身上的我了,初见我时,他的第一反应仍旧是不敢置信,还非常孩子气的在他自己身上掐了一下,确认不是做梦之后,他随即又露出满脸的狂喜。 可是,待注意到他现在是与我全身赤裸相对时,他脸上的狂喜又渐渐的褪去,脸上渐渐呈现出一片煞白,还非常懊恼的捶打着自己的头,仿佛在忏悔自己不应当如此做一般。 本来还因他那满脸狂喜的神色也变得满心欢喜的我,看到他那煞白的脸色和懊恼不已的动作后,心再次重重的沉了下去。 “师父,现在再与我发生亲密接触就让你感觉到如此后悔与不堪吗?”无法再继续假寐下来,我睁开双眼,神色痛楚不堪的询问他道。 没料到我会突然醒来,白衣人师父不由停下了捶打自己的动作,眼神中还微微带些慌乱和不知所措,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冷静了下来,一边起身着装,一边居然再次装失忆道:“你是谁啊?怎会突然出现在朕的床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厮一觉醒来就抵赖,我带些讥诮,又带些添油加醋的笑了笑道:“看来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一觉醒来便连昨夜刚发生的事都忘记了,昨夜是谁喊着我的名字,抱紧我,不让我离开,还强拉着我抵死缠绵来着?罢了,既然皇上不打算认我,我也不用再自讨没趣,哭着、喊着和您攀关系了,您既然觉得我是无缘无故出现在您床上,那便喊几个侍卫进来,将我该送哪就送哪去好了,反正我在您的心目中估计也和那不知廉耻、不守妇道、主动送货上门的女子差不多,已经无所谓名节,由您怎样处理都也无所谓了。” 听我这番一描述,白衣人师父的脸色变得灰白一片,同时,他一急之下也脱口否认道:“没有,妩儿,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看轻过你……”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染指帝师·宫女篇 126 决裂 “咦?皇上的记忆这么快便又恢复了?还能突然想起妩儿的名字呢?妩儿真的感到非常荣幸啊!”我继续用充满讽刺的声音说道。 “妩儿,对不起,师父不应当这样骗你的,只是师父做了混账事,心中觉得无地自容,所以才在你面前故意装失忆的,师父对不起你……”白衣人师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垂下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师父?做了混账事?他这样说是为了故意与我撇清关系吗?虽然我知道他会这样说,一大半还是因着贤宁皇太后的强烈反对,但是,现在真的听到他的这种解释,我的心还是不由开始发冷,连带着身子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我用眼睛死死盯着他,也同样一字一句的询问他道:“做了混账事?对不起妩儿?师父是指与妩儿相恋,并且发生关系之事吗?师父现在开始后悔认识妩儿了,是吗?” 他的头垂得更低,但是,沉默了片刻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呵呵,原来是这样,真的如我最初推测的那般,原来贤宁皇太后只是个诱因而已,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白衣人师父自己心境的变化。 我握紧拳头,无声的笑着,由于用力过度,我的手指甲刺进我的掌心中,流下了一缕缕鲜红的血,但是我却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只听见自己的心一点点破裂成碎片的声音。 良久之后,我闭了闭眼睛,硬着嗓子,既是有些不甘心,又是为了让自己死心的继续开口询问昨夜尚未得到答案的那个问题道:“那师父能够最后再如实回答妩儿两个问题吗?昨日上午师父认出妩儿之后,却仍旧在妩儿面前抱着那赵小姐,与那赵小姐亲亲热热的说话,是想向妩儿表明自己现在的选择吗?另外,师父往日对妩儿所说的那些山盟海誓只是随口说说,还是只是一时被假象迷惑,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爱的人其实并不是妩儿,而是那个赵小姐?” 时间似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般,我终于听到了白衣人师父的回答声:“是……荣儿为我痴痴守侯了这么多年,我不能弃她于不顾……” “那我呢?这么多年来,我的心中同样也只有你一人,你这样选择又对得起我吗?”在一股不知明力量的驱使下,我爆发出来,有些歇斯底里的对他嘶吼道。 我的嘶吼声似乎有些吓坏了白衣人师父,他转过头来,脸上掠过一丝担忧和紧张之色,并伸出手,打算像往日那般抚慰我一般,不过在尚未触碰到我的肩之时,他又将手收了回去,并转过身去,背着我,硬声道:“是,师父确实是对不起你,但是,你比荣儿年轻,而且如若你继续与我在一起,我身旁出现别的女子会让你变得更痛苦,更何况,我们的关系不被任何人祝福,还有可能给你带来性命之忧。不过,如若……如若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只要师父能办到的,师父一定替你办……” “师父的意思妩儿明白了,妩儿先恭喜师父即将娶得如花美眷了,另外也请师父放心,妩儿也绝不会是那不识趣之人,以后绝不会再继续对师父纠缠不清下去。从今往后,非经传召,我风妩儿也绝不再随意踏入皇宫一步。另外,既然师父如此恩典,那妩儿便最后一次劳烦师父,请师父将妩儿和宁珍,也就是榴儿送出宫去,妩儿将感激不尽。”虽然我心中郁卒到了极点,但是我与他终究是师徒一场,并且有过一场情缘,到底还是不愿与他恶语相向,只是既像在发誓,又像是在保证的说道。 “你……你放心,你们先收拾好,今……今夜我会安排人去找你们的。”又静默了片刻之后,白衣人师父应道,不过他的声音却显得有些让人晦涩难懂。 只是,我也不需要懂了,我福了一福,然后挺直身板,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不过,说也奇怪的是,对白衣人师父说出这番类似于决裂的话之后,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现象,我整个人反倒平静了下来,回到我与榴儿居住的房间之后,我还对榴儿微微笑了笑,随后,我又亲自动手解了宁容所中的迷香,并对她解释说,因着她昨夜犯困,睡得比较沉,我与榴儿不忍心叫醒她,后来便由我代替她去皇上的寝宫当值去了。 宁容听了这话,对我和榴儿感恩戴德不已,惹得榴儿在一旁不停的偷偷对我竖大拇指。 待宁容走过之后,榴儿又凑到我身旁,眉飞色舞的询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小师姑,看你心情还不错的模样,是不是你与小师叔祖之间已经没事了?” “嗯,已经没事了。”我点了点头,在“没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然后吩咐她道:“我们将行李收拾收拾吧,晚上有人会过来接我们出宫去。” “啊?为什么要出宫啊?你继续待在宫中不是可以多与小师叔祖接触接触,免得让那个叫什么赵小姐的钻空子啊!不让,因着贤宁皇太后反对,小师叔祖要出宫与你见上一面就非常不容易了啊”榴儿诧异道。 我张了张嘴,准备告诉她实情,不过又怕她听了之后,太过激动,惊动了他人,便还是打算出去之后再说算了,因此,我勉强笑了笑道:“在宫中容易被贤宁皇太后发现,弄不好会连累我爹和我外公他们。” “嗯,也是哦。”榴儿想了想,赞同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中,我一直让自己保持着忙碌状态,这样便没空多想什么,心也就不会像抽丝般的疼痛了。 而到了晚上,果然有人特意前来接我与榴儿出去,那个人竟然是司马宗仁。 白衣人师父的用意不难让人看明白,看来,白衣人师父连我的后路都替我安排好了,看着司马宗仁,我的心明明很痛,却又偏偏想大笑一场。 不过,最终我却什么都没做,也未与司马宗仁说一句话,只是依照他的吩咐,木然的扮作了他的一个贴身侍卫,目无表情的跟在他后面,走出了这个皇宫。 而司马宗仁的神色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好受,不过却什么也都没说,只是非常体贴的将我送进了兵部尚书府,并告之我,让我好好休息,他明日再过来找我。 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继续木木呆呆的看了看他,然后转身进府去了。 我的突然归来倒是将我爹吓了一跳,而此时榴儿也终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帮着我爹对我进行三堂会审起来,我也没打算瞒他们,反正时间久了,他们肯定也会看得出来,便一五一十将白衣人师父的决定以及我的决定都说了一遍。 随后,榴儿自然少不得又喧闹了一番,而我爹则沉思了一会,方才叹息道:“如此也好,这样你便也死心了。其实,在同意帮助你之时,为父也曾非常担心过,因为就算皇上再怎样宠爱你,但是他终究不太可能为你废弃整个后宫的,如若你的性格再如你娘一样刚烈,那到时候事情便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为父知道你现在心中必定很难受,如若你不想继续待在京城的话,可以先去投靠你外公,跟随在他身旁,待为父卸甲归田之后,便离开京城去寻你。” “爹,不用了,即便妩儿要离开京城,也绝不会是现在,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我摇了摇头,说我赌气也罢,说我倔强也好,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好好的活着证明给白衣人师父看,没有他,我一样能生活得好好的,能活得很精彩。 |花霏雪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染指帝师·宫女篇 127 新的精神寄托 前世时曾听无数革命先烈说过,失恋时,不要急于求成的让自己立刻忘记属于两人共同拥有的那些过往,那样反倒会起上相反的效果,不如让自己找到一种新 的精神寄托,顺其自然的将伤痛以及那些过往慢慢淡忘,才能真正的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 对此,我深以为然,因此,第二日一早我便带着榴儿在我爹充满担忧的目光中离开尚书府,重回我的小侯爷府。 这样一是为了距离司马宗仁远一点,虽然我现在失恋了,但是却也不想给他造成他还有机会的错觉;二是我觉得既然我情场已经失意了,那职场上怎么也得得意一把,也算是给自己寻找到一个新的精神寄托吧,而回小侯爷府后,我还能以男儿身出现,少了很多外在束缚,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而我重回“满庭香”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满庭香大酒楼”的股权做了一下形式上的转让,换成了“凤小侯爷”,以便光明正大的参与到“满庭香大酒楼”极其旗下连锁酒店的管理中来。 第二件事则是将我现有资产的经营权从白衣人师父帮我找的那几位管事手中接了过来,既然我已经与白衣人师父决裂,便不愿意再接受他的任何恩惠,而且我也不愿意再让白衣人师父从这几位管事口中得知我的新举措或新动向。说白衣人师父会向管事们打探我的消息倒不是我自恋,而是一种笃定,因为即便白衣人师父选择了那个赵霜荣,但我与他相处这么多年所积累起来的感情,无论是我还是他,都是无法从内心深处完全抹杀掉的,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必定都是他心中的最深的牵挂之一。 说我这样是赌气也好,报复也罢,反正我也无所谓了。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就是运用前世时所掌握的企业兼并、收购知识和经验,收购、兼并起我所经营的酒楼、商铺在各地的竞争者,并将所收购起来的所有资源以及我们原先所拥有的资源进行整合,再统一进行运营,相信过不了多久,规模经济的优势将会渐渐的显露出来。 当然,与这种兼并、收购行为相伴的是“凤小侯爷”的名声变得越来越臭,什么无恶不作、仗势欺人、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恶贯满盈之类的词汇都出来了,这些诽谤的言语自然出自那些在商场与我交锋中败下阵来而感到愤愤不平和不服气的商人以及因一些不知实情被人蛊惑的普通百姓口中,在这之中,尤以与我宿愿已久的秦府所属商行的商人对我的反对声浪最高。 民间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少不得又会被闹到朝堂之上,甚至贤宁皇太后那里。 从我爹的嘴中,我得知现在每日呈递到白衣人师父哪里弹劾我的奏折数不甚数,朝中百官也对我之事非议不断,其中,叫嚷声最大的莫过于秦丞相了。 其实也难怪他如此义愤填膺,因为这次我的并购计划表中,秦府下面的产业所占数量最多,如若并购顺利开展的话,秦府所受的损失和威胁都是最大的。 除此之外,因着这几年来,白衣人师父一直不停的在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秦丞相手中所掌握的实权已经一点点的被白衣人师父瓜分过来,导致朝堂的局势也在一点点的发生改变,秦丞相开始渐渐处处受制于白衣人师父,想必他心中早已堆积了一把无名之火,这次好不容易逮着白衣人师父的一些把柄,他又怎会放过呢? 我爹说,秦丞相就直接在朝堂上言辞犀利的隐射白衣人师父偏私,让其他朝臣都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不过,白衣人师父却仿佛未听懂秦丞相的影射之意一般,三言两语的便将此事带了过去。 虽然弹劾最后好像都被白衣人师父压制了下去,但是我爹担忧贤宁皇太后迟早会插手此事,为避免我会出什么事,他劝我趁早收手,别惹出什么乱子来。 对此,我倒是不以为意,反正我现在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贤宁皇太后现在对我的印象本来就已经好不到哪里去,就算她对我的印象再差点,又能怎样呢? 自从得到我的通知后,我爹已经有了提防,她一时半会不能也无法将我第怎样,更寻不到我外公和我娘的行踪,剩下就是我孑身一人,我若想离开,谁也无法拦住我,除了“满庭香大酒楼”是我的固定资产,无法挪动,不过,她如果爱查封就查封去好了。 之前我一直未反抗是顾虑到白衣人师父,现在都成这种局面了,我还有什么好忌惮的呢?更何况这事真正追究起来,我也并没有犯什么错,商场上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本就是自然规律。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我吃定了白衣人师父不会任由贤宁皇太后随意处置我的。 至于白衣人师父,我知道他肯定更是不忍心真的对我怎样,那现在这种局面他肯定只能自己想法设法来处理,以平定民愤,那便让他去纠结,去苦恼好了,这样我心中还能痛快点,我是个赤裸裸的小人,自己心中不痛快时,看到他心中也与我一样不痛快,我心中才能舒坦点。 所以,听见我爹这般一说后,我不仅没有任何收敛,反倒愈演愈烈,经常故意东捅一个窟窿,西捅一个篓子,将京城弄得鸡飞狗跳的。 而说也奇怪的是,不久之后,这些窟窿和篓子在我刚捅下之后,很快便被人以“我”的名义又给修补好了,不仅如此,“我”还给出了比市场价高不少的补偿,后来发展到几乎京城的每个人都翘首相待的喜欢我去“叨扰”他们一下,或者找找他们的茬,以便他们能获得后期那相当丰厚的赔偿。 自然,如此一来,我的种种劣迹也不会再被传到朝堂之上,即便要传,也不过是被传成一个银子多得发烧,没事找点无伤大雅的乐子的公子哥而已,再后来,连那个一开始咆哮不已的秦丞相也好像吃错了什么药一般,自己消停了下来,这些让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也便对继续作恶之事兴致缺缺了。 日子就这样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我的并购业务也渐渐尘埃落定,一切都步入了正规,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在这之中,我最感激的一个人便是陆流枫,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默默的站在我身后,帮助我,支持我,宠着我,做我的坚强后盾,并做我倾诉心情的垃圾桶,让我感觉,身后有这么一个哥哥还是相当不错的。 只是,有一次我将心里的这句话告诉他时,他的表情却微微僵了僵,变得有些让人晦涩难懂,不过,随即他便微微的笑了笑,揉了揉我的头发,宠溺的笑着说“只要妩儿高兴、开心,让流枫哥哥为你做什么事都可以”,让我再次感动得肉牛满面。 当然,榴儿这丫头其实也是功不可没的,帮了我很多忙,是我身旁称职的左右手,只是,最近这丫头也不知中什么邪,经常莫名其妙的发呆、脸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油菜花开了,思春的日子也来了,偏偏我问这丫头究竟是思谁的春,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为她做回主时,她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僵硬,随后硬是死鸭子嘴硬的不肯承认,我只能慨叹几句类似于师侄大了不由师姑,思春的姑娘心思真难猜之类的话怨天尤人一番,然后便任由她去了。 而我身边所有的人之中,最让我苦恼之人便是司马宗仁,那日我带着榴儿独自离开尚书府之后,他并未善罢甘休,而是又特意前去小侯爷府找我。 虽然他不仗义的往我嘴中塞“无忧散”,但是我倒也没有太怨恨他,只是还是不愿再见他,免得他心中再燃气希望的火花。 然而,尽管我不见他,他却还是耐着性子,日日处理完公务之余,就在小侯爷府外蹲点守候着,当然,因着那条从小侯爷府通往“满庭香大酒楼”的地下通道的存在,他自然是一直无法等到我。 后来,这小子也学精了,与他的侍卫们分几路,到处寻找我的踪迹,这下我自然无法再闪躲,行踪也暴露在他面前,而这小子发现我整日与陆流枫形影不离之后,不由醋意大发,某一日晚上,他竟然带着几个侍卫,特意前去找陆流枫的茬。 |花霏雪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染指帝师·宫女篇 128 贤宁皇太后的秘密 恰巧那日我娘从“玉剑山庄”派人送来几件衣物给我,其中有几件是她特意为陆流枫定制的,正巧我晚上无甚需要紧急处理的事,而陆流枫的住处也离小侯爷府不太远,我便带着榴儿一起送了过去,刚好撞见了这一幕。 司马宗仁见我晚上还来找陆流枫,更是火冒三丈,竟然想找陆流枫拼命,后来还是我用迷药将这小子和他的侍卫都撂倒了,才避免了一场流血事件的发生。 事已至此,我觉得自己必须得与司马宗仁开诚布公的谈一次了,不然还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所以,我让人将他抬到小侯爷府,待他药效过去之后,直截了当的对他说:“宗仁哥哥,如若你再继续这般胡闹下去,只怕我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了了。” “普通朋友?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仅仅是个普通朋友吗?”司马宗仁看着我,不敢置信的询问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扣字眼,我叹了口气,从善如流道:“好,好,就算是妩儿说错话了,在妩儿的心目中,宗仁哥哥是妩儿的儿时玩伴,和妩儿的兄长差不多,但是,也仅此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能做你的兄长?难道只有五皇叔还是那个陆流枫才是你的心上之人吗?”司马宗仁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答案,抓住我的手,追根究底道。 为了不让他再去找陆流枫麻烦,我赶紧替陆流枫撇清道:“此事与陆流枫无关,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与你差不多,也差不多是妩儿的兄长,而且妩儿与他本来就有亲戚关系。” “那你的心上之人仍然是五皇叔了?你还是不肯忘记五皇叔吗?他是你的师父,你与他之间的恋情会被世人视作不伦,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光是皇奶奶这一关你都过不了的!更何况,五皇叔早有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之人,几日后便是他的大婚典例,到时候立后与册妃之礼将同时进行。你清醒清醒吧!”司马宗仁握着我的肩膀,既有些嫉妒,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几日后便是他的大婚典礼?尽管这原本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听见司马宗仁之口证实出来,我的心还是不由痛得一抽,与司马宗仁说话的语气也不禁变得尖锐起来:“忘记他又如何?不忘记他又怎样呢?无论我与他之间会变得怎样,我与你之间也永远不可能,因为我与他早已有过夫妻之实,依此推算,我再与你发生些什么,同样也是不伦。而与你在一起,只会时时刻刻提醒我想起师父而已,这样你我日后如何继续相处?应该清醒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我……我不在意的,我不在意的,五皇叔之前已经将你们之间的事告之我了,我可以接受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心中最喜欢的那个妩儿。即便……即便你心中没有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能与我在一起就好!”司马宗仁的头摇得像只拨浪鼓,像是在说服我,也像是在说服他自己,而他的语气也越说越卑微起来。 看着他的模样,我心中反倒变得更难受起来,恨不得找个锤子锤醒他:“宗仁哥哥,你为何需要这般委屈自己啊?你是我大离王朝最尊贵的王爷,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整个大离王朝中不知有多少被你迷失芳心的妙龄女子,你去寻找一个她喜欢你,同时你也喜欢的女子就可以了啊!为何要故意这般与自己过意不去啊?强扭的瓜不甜,妩儿与师父相恋这么多年,又有过夫妻之实,都能试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忘记他,你一定也可以忘记妩儿的,平日没事时多想想妩儿的缺点和妩儿对你的狠心,你心中对妩儿的感情也就能淡一些。虽然忘记的过程是有些痛苦和漫长的,但是痛过后就好了。” 说到后来,我既像是在劝慰司马宗仁,也像是在劝慰自己。 “不,妩儿,宗仁哥哥不要忘记你,也忘不掉你,要是能忘掉,你离开京城的这么多年中便已经忘记,何苦等到现在呢?宗仁哥哥管不了那么多,也顾不了那么多,宗仁哥哥一定要与你在一起!” 无奈的是,司马宗仁这小子油盐不进,呕死我了。 我怒得将他往外推搡道:“懒得管你了,你爱忘不忘去,我要睡觉了……” “好的,那妩儿你先休息,我先回去了,明日我再找你……”我好不容易才关上房门后,司马宗仁还在外面依依不舍的与我道别。 我听了,不禁抚着头,哀嚎了一声,片刻之后,却又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叹息,不知是为我自己,还是为司马宗仁。 哪知道,第二日尚未等司马宗仁来找我,贤宁皇太后倒是特地从皇宫过来找我了,她是便服过来的,身后带着几名侍卫,刚巧那时我正准备带着榴儿去“满庭香大酒楼”。 “哀家知道你并未散失记忆,所以哀家今日说话就不藏着掖着了。”一番虚礼之后,贤宁皇太后屏退所有人,只留下我与她二人在正堂中,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话倒是让我愣了一愣,不知道她是打哪知道我没有失忆这个秘密的,应当不太可能是白衣人师父和司马宗仁告之他的,那难道是我在皇宫中或者平日没有注意收敛,让她知道了? “不仅是你,连皇上都从未失忆过。你一定非常好奇哀家是如何知晓这个消息的吧?其实,哀家并未给你们吃什么所谓的‘失忆散’。哀家知道皇上对‘失忆散’的制作原料很熟悉,便故意让医正将‘失忆散’的制作原料放在皇上的药中,只是意在给他一个警告,哀家若要取你性命实在是易如反掌之事,让他三思而后行,哀家知道他并不在意皇位,唯一能让他就范的就只有你了。而哀家让宗仁拿给你吃的只是一枚普通的进补药丸而已,同时,哀家还故意让宗仁在你床前说那些话,是想让皇上另娶他人之时,你心中能稍稍安慰一些。”贤宁皇太后微微笑了笑道。 难怪司马宗仁那小子之前在喂我吃药时,在我床前会说上那么一堆话呢,敢情原来是故意的,不过,贤宁皇太后会有这么好心,像在师父另娶他人之时,让我心中感到安慰一些?我看了看她,有些狐疑的在心中嘀咕道。 “呵呵,你一定在想哀家为何会突然这般好心了吧?”贤宁皇太后用她那双似是能够穿透人心的眼睛看了看我,说着,她又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其实,哀家早已从你与皇上的相处中看出你二人之间存在异样的情愫,只是哀家一直不敢确认,也不愿意确认而已,知道那次哀家故意说要将你许配给宗仁,你却说自己心中早已有喜欢的人吗,哀家才终于确认,哀家那次生气,并不是真的因为你不肯嫁予宗仁,而是你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而那日哀家会想起打开地下通道的开关,前来小侯爷府找皇上,也是因着这个启发。 当时,看到你与皇上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时,哀家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你将皇上给毁了,而哀家只有皇上这一个儿子了,同时,也将皇室的尊严给毁了,让哀家有负先皇临终前的重托。所以,哀家当时真的是气疯了,真的是想将你给杀了,连哀家嫁予先皇之后便一直未再使用过的武功都使出来了,还误将皇上重伤了。” 原来一切都尽在贤宁皇太后的掌握之中,亏我与白衣人师父都还自以为聪明,能够瞒天过海呢,看来这贤宁皇太后当真是有些深不可测,我微微有些惊惧的说道:“一切都已经如您所预料的发展,师父也即将要娶她人为妇,不会再有您所认为的毁了师父、毁了皇室尊严之事发生了,那您此趟前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哀家知道,你心中对哀家一定还存着很深的怨恨,其实,后来哀家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你与皇上虽名为师徒,但是年岁相差不大,且又都青春年少,终日相伴,暗生情窦也是很正常的事。凭心而论,哀家还是非常赏识你的,有勇有谋,才能卓绝,特意是近来你在生意场上的表现,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更是让哀家钦佩不已……”贤宁皇太后了然的说道。 近来在生意场上的表现?我脱口而出:“您派人调查过我?” 不过话刚出口之后,我又暗啐自己多此一问,对我这颗天字号第一大毒瘤,贤宁皇太后自然不会放松警惕,调查调查我的行踪肯定是预料之中之事。 贤宁皇太后没有出言否认,反倒是大大方方的说道:“是,哀家确实有派人跟踪调查过你,前段时日,大臣们弹劾你的奏折就没消停过,皇上不肯处置你,奏折自然就飞到了哀家那里。只是,通过这么多年的了解,哀家直觉你不是那么肤浅的女子,便没有冒然行事,而是先派人出去调查了一番,才终于发现了你的种种不比任何男儿逊色的治业手腕,以及你设立学堂、援助孤寡老人等等的善行,根本就不是如坊间所言那般的恃强凌弱、无恶不作。唉,抛开其他不提,你倒确实是哀家心目中最理想的皇后人选,必定还能助皇上将这个天下治理得更好。 只是,人活在这个世上,需要顾忌和忌惮的事情还有很多,不是总能恣性而为,就拿你与皇上之事来说,哀家之所以会这般竭力反对,其实倒并非完全是因着你与皇上之间的这种不伦师徒恋,哀家冷静下来之后,也仔细考虑过,你若想与皇上在一起,最多是要你变幻一个身份,变幻出一张新面孔便可以了。哀家自己便是这般做的。” 说完,贤宁皇太后转过身后,不知怎样从脸上动作了一下,竟然从脸上撕下一张面皮,露出了一张美得简直让我无法呼吸,生怕亵渎了她的绝世姿容出来,她原本的那张面孔已称得上是绝色之姿,但这张新面孔又不知比她之前的那张面孔美上了多少吧。 “这……这……”我被这陡然发生的戏剧性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指着贤宁皇太后的那张新面孔,半天说不出话来。 “呵呵,你还是这么多年来,除了皇上之外,第一个见哀家这副真实皮囊之人,其他人,便是连清明先帝和皇上都未见过。”贤宁皇太后有些怜惜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真实面孔。 “您的面孔生得这般美丽,为何不让它现于人前呢?后宫的女子不都是希望自己生得越美丽越好吗?”我迷惑不解的询问道,此时我也终于明了了白衣人师父那谪仙般的绝世容颜遗传自谁了。 “如果可以的话,哀家也想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人前,可惜,偏偏哀家是那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只女,哀家的爹爹嗜武成痴,不知从哪弄来一本歪门邪道的秘笈,靠阴阳交合之术吸取有深厚内力且为处子的武林女子身上内力来提升自身武功,并依靠此秘笈成立了‘残花门’,将武林闹得乌烟瘴气,让武林中人对哀家的爹爹以及‘残花门’痛恨不已,连带着哀家这个‘残花门’门主的千金也被人冠上妖女、魔女的称号。此事甚至惊动了当年青春年少的先皇,年少气盛的他带着几十名武艺高强的侍女闯入‘残花门’,想将‘残花门’一举歼灭掉,可惜,他太小觑‘残花门’的实力了,不仅未能达到目的,还深陷困境,被哀家的爹爹着人抓了起来,日夜拷打,还因此落下了病根子。 当时哀家见了心有不忍,夜夜在他被拷打之后都偷偷的送些药物进去帮他疗伤,只是因‘残花门’把守森严,却也无法救他出去。就这样过了半月时间之后,‘残花门’的门徒却不知死活的招惹了武林萌主的夫人,也就是你外婆,你外公一气之下带人将‘残花门’给灭掉了,哀家趁着放出那些受伤不太严重的侍卫,让他们协助哀家一起,将先皇偷偷的救了出来。先皇临走前,询问哀家是否愿意与他一起走。那时哀家还不知知晓他的身份,不过却已对他情愫暗生,加上‘残花门’已灭,哀家也无家可归,便同意了。一路之上,因怕给先皇带来新的灭身之灾,那些侍卫都一直称呼先皇为“主子”,因此,到哀家知道先皇身份,已经到了京城,哀家与先皇谁都无法离开彼此了。因着我爹是伤害先皇的元凶,伤害皇帝龙体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加上哀家是臭名昭著的大魔女,自然不能以真实面目跟随在先皇身后,所以哀家只能选择了易容,这后宫险恶,甚至比处在江湖中还要凶险,哀家自是更不敢放松警惕,因此这面具便一戴就是这么多年……”贤宁皇太后带些怅然的回忆起往事。 “残花门”?这不是当年前去凤来庄找外公报灭门之仇,却伤了白衣人师父的那个门派吗?听说,那个“残花门”门主西门不败样貌丑陋,却生出一个仙人之姿的女儿西门吹雪,与我外婆司徒飘被同封为当时的“武林第一美人”,之可能那西门吹雪红颜薄命,在“残花门”的灭门之战香消玉殒了。 “那您的本名是西门吹雪?”没想到贤宁皇太后竟然将她保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坦诚在我面前,让我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呵呵,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还能知道哀家的本名,不错,哀家的本名叫西门吹雪,而非宋贤宁。”见我竟然说出她的真名,贤宁皇太后倒是惊讶了一下。 |花霏雪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染指帝师·宫女篇 129 贤宁皇太后的请求 我微微笑了一下道:“以前在凤来庄时,那‘残花门’的门人曾去凤来庄挑衅,要找我外公报二十多年前的灭门之仇,还曾打伤过师父,所以我才对‘残花门’印象深刻,后来我曾追问过我外公这段当年的武林轶事,所以才知道您的真名的。不过,妩儿不知太后娘娘为何突然今日将这段连师父和清明先帝都不曾告之过的秘密要告之妩儿呢?难道您不怕妩儿将您的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吗?” “哀家相信你并非是这种心中藏不住话的孩子,更何况,即便你说了出去,只怕相信之人也不多,而且,依照哀家现在的地位来说,只怕没有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找哀家一探究竟。”贤宁皇太后无所谓的说道。 我一听,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本来我还心中暗喜,以为抓住了点贤宁皇太后的把柄呢,哪知道人家根本就是有恃无恐,我撇了撇嘴道:“那您告之我这些是为什么呢?难道是让妩儿也学您一样,带上面具,变幻一下身份,进宫去与师父在一起?” 虽然您愿意用这方法,但是我却不愿意呢,倒不是不愿意带上面具,而是前世那“一生一代一双人”、“一夫一妻制”的观念早已我脑海中深根蒂固,使我无法进入后宫与其他女子一起共同拥有白衣人师父,更何况通过那日与白衣人师父的交谈,我发现他对赵霜容有异常的情愫,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我是个比较贪心之人,我要白衣人师父全心全意、唯一的爱,否则我宁愿不要。我在心中偷偷的嘀咕道。 “哀家的这些秘密一直埋在自己的心中,未对任何人倾诉过,不知为何,今日却突然有了对你倾诉的愿望,不过,哀家说这些,并非就是同意你与皇上继续以恋人的身份在一起,而哀家现在依然不能同意你与皇上继续下去,不仅仅是因为你与皇上是师徒关系,最主要是因为宗仁也非常非常喜欢你,宗仁对你的感情哀家在你们很小的时候便知晓了。在他爹娘过世之后,他更是将你当成了他的精神依靠,现在即便知道你心中装着皇上,他却依然无法放弃你。在这种情况下,如若你继续再与皇上在一起,宗仁必然会对皇上心生恨意,不知道还会因此做出什么事情来。先皇过世之后,他们二人便是哀家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哀家绝不能让他们因你之事反目成仇,这不仅会伤了他们之间的叔侄感情,也会让心怀不轨之人趁虚而入,借此大做文章,从而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大乱子来。”贤宁皇太后越说神色越严肃起来。 贤宁皇太后所言之前我也曾担忧过,只是,她现在已无须再有这种顾忌了,因为我与白衣人师父已经结束了。 我有些苦涩的笑了笑道:“现在您无须担心了,我与师父已经结束了,倒不是因为您的反对,而是我发现师父心中有了别的女子,而且我更不可能接受他的整个后宫,与别的女子分享他,那样我迟早会与他反目成仇,与其那样,还不如将一切做个了断,那样我脑海中美好的回忆终于还是多于悲伤的回忆的。” 贤宁皇太后叹了口气道:“怪不得哀家听说你这些时日似是完全与皇上断绝了联系一般呢。你倒也是个烈性女子,不过,也确实是这样,像你这般聪慧、冰雪聪明的女子,性子肯定也是非常骄傲,不愿意让人轻侮的。只是这种性子却并不适合在后宫生存的。哀家今日前来,主要是想请求你一件事的。” “请求我一件事?”我愣了愣。 “是的,哀家也不想瞒你,想必你也听说了,皇上的大婚和纳妃的日子已经定下了,但是,其实皇上根本就没有放下你,哀家听服侍他的奴才说,他经常坐在御书房中发呆,有时候做梦中也会唤着你的名字。”贤宁皇太后点头确认道。 我的心颤了一颤,但是还是硬着嗓子道:“待师父的后宫中入了一堆如花美眷后,自然就不记得妩儿姓啥名谁了。” “如若真是这样,那对他来说,倒也还算是幸事,至少他能活得幸福、快乐一些,但是,这人啦,往往都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哀家就怕他因为无法与你在一起,所以反而更无法忘记你,尤其他还一直能派人打探着你的消息,而你的表现又一直这么出色、优秀,他便自然更无法忘记了。同样,宗仁也是,虽然哀家知道你一直都有在拒绝他,但是那傻孩子是个一根筋直到底之人,好话歹话哀家都与他说尽了,他仍旧死都不肯放弃,让哀家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哀家想恳请你,为了皇上和宗仁,你离开京城,去一个他们二人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可以吗?或许,你刚离开之时,他们会心焦、难过一阵子,但是时间是治疗伤痛的最佳良方,待时日久了,他们应当就能慢慢淡忘你了。哀家知道,依照你的能力,要想做到这一点,应当是不难的。当然,哀家知道这个要求比较无理,所以,哀家不愿意以皇太后的威名来命令你,而是以一个普通的母亲和祖母的身份来请求你,这也是哀家这辈子第一次求人,当然,如若因此让你在商业上蒙受了什么损失,哀家也愿意竭尽所能的赔偿你!”贤宁皇太后说着,竟然跑到我的面前跪了下来。 这一幕像极了我前世所看的韩剧中剧情。富家公子爱上了穷人家的闺女,富家公子的娘在使出三百六十计,百般阻挠都无果之后,使出最后一招苦肉计,跪在穷人家的闺女跟前,以情动人,迫使心软的穷人家闺女不得不妥协。 虽然之前我也怨过她,恨过她,但是她毕竟是我师父的娘,也是我爹干兄弟的娘,让她跪倒在我面前,对我来说是件折寿的事,所以,我本能的将她扶了起来。 只是,我却未立即答应她的要求,因为我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愿,也有些不舍,这时我方才明白,上次我爹建议我先去投靠我外公,我却拒绝了,告之我爹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我要留在京城好好的活给白衣人师父看,没有他,我照样也能活得好好的,这个理由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是,说白了不过仍旧还是我不愿意离开白衣人师父太远,至少在京城我可以随时得知到他的消息,还有,就是我仍旧还有些不甘心。 我究竟是在不甘心些什么呢?我又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我有些惊慌的扪心自问起来。 但是,得到的答案却让我感到有些惊慌,我一直对司马宗仁明知我无意,对我那种穷追不舍的态度感到不赞同,也非常郁卒,可是,这样的我与司马宗仁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甚至我的行为比他更恶劣,因为我为了引起白衣人师父对我的注意,甚至在整个京城都弄得鸡飞狗跳。 “妩儿同意您的请求,不过,妩儿需要一段时间准备,至少要将这边的业务安置好再走。”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不会这样拿不起,放不下一般,我忽视心中的刺痛感,同意了贤宁皇太后的请求。 见我同意了她的请求,贤宁皇太后喜出望外道:“可以的,哀家也不是那般不讲理之人,自然会让处理好自己手头的事务再走,不仅如此,如若日后你京城这边还有何需要哀家帮忙之事,就尽管说,只要哀家能替你办到,哀家就一定替你办。另外,如果可以的话,哀家希望你能以凤小侯爷的身份参加皇上的大婚典礼,因着即便从名义上来说,皇上也是凤小侯爷的亲戚,皇上又一直对凤小侯爷照拂有加,如若凤小侯爷连皇上的大婚典礼都不参加,定然会招人闲言碎语。哀家知道这样有些难为你,但是你也只需过去过过场,让众人知晓你去过之后,你随时可以离开。” 我还需要去参加白衣人师父的大婚典礼?我的胸口一窒,过了片刻之后,才有些艰难的说道:“这个妩儿需要好好想一想,过段时日才能答复你。妩儿现在不太舒适,就不能继续陪太后娘娘聊天了。” 贤宁皇太后的这个新请求让我这些时日以来一直挂在脸上的面具彻底的皲裂开来,在这一刻,我无法再欺瞒自己,我的心痛得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的困难,似乎连五脏六腑都骤然紧缩成了一团。 |花霏雪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染指帝师·宫女篇 130 婚宴(高潮章节) 三日后,清正帝,也就是白衣人师父下诏,册封宁国公之女赵霜荣为皇后,秦丞相之女秦惜惜为贵妃,礼部尚书之女史爱琪为淑妃,京兆尹之女刘丽琴为昭仪,江苏巡抚之女齐怜心为昭容,扬州知府之女欧阳翩翩为贵人,池州知县之女李嫣然为更衣,清正三年阴历六月初八举行大婚典礼和纳妃典礼,大赦天下,并普天同庆三日。 尽管那日我并未答应贤宁皇太后是否参加白衣人师父的婚宴,但是,因着“凤小侯爷”是当今皇上的嫡传弟子,皇上师父要娶妻,于情于理,“凤小侯爷”都应当收到邀请的请柬的。 “小师姑,要不你找个理由推了,或者由榴儿易容成你的模样去应付一下场面吧。”榴儿看着放置在桌上的那张请柬,再看了看呆坐在那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我,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我继续沉默了一会,突然下定了决心般的淡笑着说道:“去,为何不去呢?小师姑的师父给小师父娶师娘这么大喜的日子,小师姑身为徒儿的又如何能够缺席呢?” “小师姑,你不要与自己置气啊!榴儿主要是担心你去了之后,心情会太难受。小师姑你又何苦要为难自己,与自己过意不去呢?”榴儿忧心忡忡的说道。 “迟早都会难受上这么一回的,或许亲眼目睹之后,我便也彻底死心了。若是你不放心你家小师姑的话,就同小师姑一起去皇宫赴宴好了,反正师父也是你的小师叔祖,他的婚宴你也应当参加。”我的笑容有些装不下去了,带着几分凄楚和哀婉的说道。 这有可能也是我最后一次见白衣人师父了,自从那日我答应贤宁皇太后会离开京城之后,这几日我已经在给自己寻找新的去处,我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真想彻底的逃离白衣人师父和司马宗仁的掌控,那就只能离开大离王朝。 我已经打听清楚,在大离国吞并云雀、白虎国之后,大离国疆土之外的邻国就只有隔海相望的马韩,也就是现代历史上朝鲜和韩国的前身了。 因着前世喜欢看韩剧的缘故,我特意报了一个韩语学习班,将韩语练得倍儿棒,因而,待我去了马韩之后,基本的语言沟通问题应当不大,而因着相邻的缘故,马韩与大离的风俗习惯、风土人情等相差得都不是太大,待我过去之后,适应起来应当也比较快。 还有就是“玉剑山庄”距离马韩大约只有十日左右的路程,到时候我想念外公、我娘或者我弟弟了,还可以回“玉剑山庄”看看他们,或者将他们接过去住上一阵子,所以,如若无甚意外情况发生的话,我的定居之地初步就选定在那里了。 只是,我的这个打算还尚未告之任何人,榴儿自然也是不知情的,我也有些担忧这丫头知道之后,会因为放心不下我,而吵闹着要随我一起去,对我来说,有她与我作伴,自然是我非常乐意之事,但是,对她来说,马韩是一个人生地不熟、连语言都不通的地方,她过去后会生活得非常郁闷,更何况她在京城也似是已经有了心上之人,我不能任由她为我做出这种牺牲,所以我决定自己到时候一个人偷偷的走。 现在距离阴历六月初八还有半月左右的时间,我的主要任务就是清理一下手头的失事务,到时候好顺利交待给陆流枫和榴儿,再有就是亲手准备给白衣人师父的结婚贺礼。 待我去了马韩之后,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到白衣人师父都是个未知数了,虽然我最终未能与他相伴终生,但是毕竟也与他一起度过了我人生中最美好、最青涩的岁月,因此,这结婚贺礼我想好好花上一些心思准备一下,也算是我能为他所尽的最后一番心意。 而这贺礼既要显得名贵、价值连城,符合“凤小侯爷”这个京城大财阀的身份,又要显得别出心裁,表现出我的祝愿。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我依循对前世人们特意为婚礼所设计 出来的婚礼娃娃的回忆,将婚礼娃娃的设计和构造在纸上勾勒出来,再让人找到一块上好的 暖玉,让一个京城最有名的玉匠将其雕刻成这个朝代独一无二的玉制婚礼娃娃,并在婚礼上亲手雕刻上“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这八个大字。 不过,在刻上这八个字时,我的心却像在泣血一般。 就这样,转眼间,半月时间便这样过去了,白衣人师父大婚和纳妃之日终是来了。 婚宴地点设在皇宫外城的“乾明宫”,定于在酉时初开始,因着小侯爷府距离“乾明宫”非常近,加上我也无意观看白衣人师父与其他女子拜堂的场面,给自己找罪受,所以我拖到酉时整才步出小侯爷府,而放心不下我的榴儿自然是紧随在我身后的。 谁知,这个时间点的选择竟然让我成了婚宴上的焦点人物,因为守门的小太监向宴席厅内通传“凤小侯爷到”时,白衣人师父正举着酒杯,准备招呼群臣一起共饮,我的突然出现似是让他受到了很大的惊慌一般,他不仅脸色苍白成一片,连手中的酒杯也未拿捏住,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一般来说,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婚宴上有物体碎裂都狐疑被人视为不详的征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握着酒杯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而因着这个祸差不多算是我闯的,我爹的额头更是吓得冒出一头的冷汗,我那陪他一起来参宴的二娘则奇怪的看了我爹一眼,随后,她又顺着我爹的目光,抬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看,倒是让她看定了神,然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有些惊慌的捂住了嘴巴。 我明白她应当是认出我来了,我在京城的这些年,逢年过节都会去大学士府,她对我已经比较熟悉,认出我来也是在情理之中之事。 不过,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顾忌她,我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应当主动告罪一下,或者说上些什么,缓和一下场面,免得宴会厅里的气氛继续这般尴尬和僵持下去,然而,看着白衣人师父那身大红的喜服,我的眼睛像被一团红色的炙热火焰灼伤了一般,眼泪一下凝聚到眼中,我怕自己一张嘴,眼泪会忍不住哗哗的从眼中流落下来,而我的声音也会变得哽咽起来。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没眼色的东西,都呆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将这收拾一下,并领凤小侯爷入座?”幸好,这时贤宁皇太后出声解围道,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感激她,因为如若我再这般在众人面前矗立一会,铁定就要在众人面前失态了。 宫女们赶紧上前将碎片扫走,而那方才领我进门的小太监也反应过来,对我说道:“小侯爷,请您随奴才来。” 说着,他欲依照我的位分,将我领到前排去,我却摇了摇头,伸手指了一下后排角落中的一个座位,硬着嗓子道:“不用了,我便坐那里好了。” 说完,我示意榴儿将我们带来的礼物及贺词教与小太监,自己径自走去角落里坐下。 小太监有些为难,不过仍旧还是任由我去了,之后,他开始拿着我的贺礼边往白衣人师父与贤宁皇太后那送过去,边唱道:“凤小侯爷送和和美美暖玉婚庆娃娃一对,祝皇上与各位娘娘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好一对玲珑剔透的玉人儿,好吉利的贺词!还是妩儿有心啊!好了,人都来齐了,宴席也可以开始了,今儿个是皇上大喜的日子,众位卿家尽管尽情的吃,尽情的喝,莫要客气!”贤宁皇太后伸手接过那对婚礼娃娃后,赞叹了两句后道,她身旁的白衣人师父则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啊,今儿个是皇上大喜的日子,微臣等先敬上皇上一杯,恭贺皇上!”这时,白衣人师父的皇叔云南王站起身来,首先举杯道。 听云南王这般一说,宴席厅中除了白衣人师父、贤宁皇太后和我以外的所有人都举杯站起身来,齐声向白衣人师父道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在群臣的贺喜声中,连木呆呆的我都被榴儿暗中使力拽了起来,不然的举着杯。 “谢谢各位卿家,朕先干为敬,各位卿家请自便!”自我进入宴席厅之后便未再开口讲一句话的白衣人师父终于站起身来,声音微微有些干涩的说道,然后抓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好……”群臣爆出一声喝彩,而皇帝都喝完了杯中酒了,自然没有人敢不喝完,连着我在内。 在场的众人举杯共饮之后,朝臣们开始单独向白衣人师父、贤宁皇太后以及相互之间敬起酒来,我凤小侯爷身为当今皇上的“爱徒”,又是贤宁皇太后的“爱孙”,虽然私下里朝臣们对我非议甚多,但是当着白衣人师父和贤宁皇太后的面,却没有任何人敢造次,因此,众人也都纷纷上前来给我敬酒,我均来者不拒,所有的敬酒都一饮而尽,看得我身后的榴儿揪心不已,暗地里不知扯了我的衣袖多少回,我却依旧不问不理。 因着我的动作太过豪爽,很快找来了在场所有朝臣的注意,一个好不容易轮到机会给白衣人师父和贤宁皇太后敬酒的大臣还在面前指着我,恭维的对白衣人师父和贤宁皇太后说道:“没想到凤小侯爷也是个酒中高手啊,当真是强师底下无弱徒啊!” 我没抬头看向他们,不过心中却在暗责那个朝臣多事,我自饮我的酒,要他多嘴作甚? 正在这时,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一直微笑着接受朝臣们敬酒的白衣人师父却再次开口道:“妩儿不善饮酒,如若哪位卿家还想向她敬酒的,就由朕这个做师父的替她喝了吧。” 白衣人师父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又低低的发出了一声惊叹,可能是没料到白衣人师父宠溺我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我这个做徒弟的公然在师父的婚宴上迟到,却未遭到任何斥责,还未向师父单独敬酒赔罪,现在干脆连我自己的酒也要师父给挡掉。 不过,既然皇帝老爷都开口了,尽管心中犯嘀咕,那些原本等着给我敬酒的大小官员们还是只能端着自己手上的酒,讪讪的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而原本还在自己座位上与朝臣对饮饮得热火朝天的我,听到白衣人师父的声音后,之前眼中好不容易才抑制住的泪水再次涌了上来,这一刻,之前我脑海中对白衣人师父所存的种种怨怪顿时都烟消云散了,我的脑海只是在不断的回响着一个声音:“以后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关怀,都将与我无关,而要属于别的女人了!” 这个瞬间响起的声音几乎让我崩溃掉,在这一瞬间,我几乎想放弃掉自己的尊严,放弃掉自己的一切,不再考虑任何人,任何事,只是想就样由着自己的性子,奔上去,紧紧的抱住他,哀求他:“师父,你让妩儿做任何事都可以,但是,求你,不要娶别的女人,好吗?” 可惜的是,这仅仅只是我脑海中所出现的一个念头而已,最终,除了用我那泪眼朦胧的眼远远的、深深的看了白衣人师父一眼外,其余的我终究什么都未做。 “宗仁小王爷好像正在试图往这边来了。”正在我低头为自己那逝去的恋情默哀时,榴儿又扯了一下我的衣袖,轻轻的在我耳边提醒道。 我反射性的抬起头,往前面看去,果然,他真的不停往这边看过来,看来是真的打算走过来,不过却被一群巴结逢迎他的大臣围住了,这一段时日我都没怎么理睬他,也未与他有甚交谈,没想到,他仍旧还是不肯放弃。 “我先出去一下,你先帮我拖住他,我想自己静一静,如若他问起,你就说我如厕去了。”在这种我想躲起来静静疗伤的时候,我真的不愿任何人叨扰我,尤其是对我痴心一片的司马宗仁,我害怕自己在脑筋不清醒的时候,受了他温柔的诱惑,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决定来。 说完,我便悄悄走出了宴席厅,还好我坐在角落中,出入不太引人注目。 现在是夏天,日头长,此时差不多已经酉时过两刻了,天色竟然还未黑透,而一阵阵晚风吹来,夏日傍晚的那种燥热之气也被悉数吹散,我那酒精已经渐渐发挥作用的脑袋瓜也变清明不少。 我知道榴儿肯定不能拖住司马宗仁太久,便想走得远些,好不让司马宗仁寻到。 可是,我应该去什么地方呢?我那思维能力已经开始打结的脑袋瓜木呆呆的运转了一下,正巧,这时我的鼻子突然嗅到了一阵荷香,我便干脆循着那荷香往前走,一直走到皇宫内城与外城分界处的那条护城河处,发现河中荷叶上盛开着一朵朵美丽的荷花,在夕阳余晖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的妖娆、眩目。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我嘴中喃喃自语的念着杨万里的那首诗,我的双手和双脚也在同时使力,试图翻过这护城河的白玉栏杆,去护城河中采摘起一朵荷花,在我脑袋瓜逐渐要被究竟全部麻醉的时刻,我早已忘记了世上还有轻功一说。 可叹的是,我尚未完全翻过栏杆,我的整个身子便腾空而起,被人抱到了白玉桥上。 紧接着,我被一双不停颤抖着的人紧紧的、死命的搂入了怀中,一个带着哽咽和颤抖,显得情绪非常不稳定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妩儿,你想做什么?你……你是想用这种办法惩罚我吗?你若真有个万一,那干脆让我……随你一起去了算了……” 这是个什么状况啊?我脑袋晕乎乎的,有些转不过弯来,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紧贴着我的那个胸膛推开一些,为自己赢得了一点自由的空隙,再抬起晕乎乎的小脑袋,向头顶看去,发现白衣人师父脸上涕泪纵横,无声的哭泣着。 见我抬起头,他则低下头来,狠狠的吻上我的唇使命的吮吸着,初时我挣扎了一番,后来我干脆也顺从了内心的召唤,急切的与他拥吻在一起,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般。 就这样唇舌不知纠缠了多久之后,我们都快要窒息了才恋恋不舍的分开,这时,白衣人师父那一身此言的红再次跃入我的眼里,并再次灼伤了我的眼睛,刺痛了我的心,我之前的万千激情也慢慢冷却下来。 突然,我的脸上扬起呆呆的、傻傻的笑,然后缓缓的伸出衣袖,去拭白衣人师父脸上的泪,并笑嘻嘻的询问道:“你今日亲人家为什么这么粗鲁啊?一点都找不到上一次那般的温柔了呢,流枫哥哥……” 顿时,白衣人师父的脸上呈现出一片死灰之色,似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般,他似是绝望到了极点般的伸手抚着我的脸道:“妩儿,你已经彻底放弃师父,喜欢上别人了吗?虽然师父原本想达到的便是这种效果,可是,当现在这一刻真的来临了,师父的心为什么却疼得连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呢?妩儿,不要完全放弃师父好不好?哪怕……哪怕在你的心中给师父留一丁点的位置也好,师父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非常自私,可是,一想到妩儿心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师父的存在,师父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样活下去了……” 我发誓,虽然我整个人已经被究竟控制住,走起路来也跌跌撞撞的,但是我的脑袋却还是清明的,方才喊“流枫哥哥”我绝对是故意,只是赤裸裸的想报复白衣人师父而已,可是,听着他那越来越卑微的祈求,看着他哭得像孩子般的伤心,我的心也随之剧烈的疼痛起来,连酒精都麻醉不了。 就在我忍不住想再次伸出手,向他妥协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贤宁皇太后那严厉的声音:“皇上,你在做什么呢?大臣都还在宴席厅中等着你呢!玄月,小侯爷喝醉了,派人将他送回小侯爷府!” |花霏雪手打,转载请注明|www.bookben.cn 染指帝师.正文 131 酒后吐真言 “是,奴婢遵旨。”玄月姑姑应声道,然后就欲上前来扶我。 我本能的推开她的手,看向白衣人师父,他正痛楚的看着我,脸上也写满了难舍之色,可是,在接收到贤宁皇太后的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之后,他狠了狠心的扭过头,跟着贤宁皇太后的身后,朝宴会厅方向走去,而我的心也随着他渐行渐远的步伐变得越来越冷。 “小侯爷,奴婢送你回去吧!”玄月姑姑走到我身旁,恭敬的说道。 我没有应声,只是继续呆呆的朝白衣人师父方才离去的方向看着。 “小侯爷,奴婢知道您心里苦,或许您和皇上都怨恨太后娘娘太狠心,可是,太好娘娘也实在没有办法,看到皇上难受的模样,娘娘心中也不舒服,为此,她还曾特意找宗亲王谈过,但是宗亲王却无丝毫放弃之意,手掌、手心都是肉,偏向哪一边都不合适,为了这件事,太后娘娘晚上睡觉都睡得不安生,经常做梦都会做到一些骨肉相残的场景来……”玄月姑姑叹了口气道。 我没有对玄月姑姑的话置评什么,只是木然的转过身,有些茫然的向前走,而玄月姑姑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这时,榴儿迎了过来,对玄月姑姑道:“姑姑请回去吧,我来带小侯爷回府好了。” 玄月姑姑也认出榴儿正是那个一直跟随在我身旁之人,便点了点道:“那你仔细点,回去服饰小侯爷吃点醒酒汤,再服饰他睡下,他今日吃了不少酒,免得他一觉醒来后头疼。” “是,我知道了。”榴儿点了点头,然后搀住我的胳膊,扶着我往我们放置马车的地方走。 只是,在走到距离护城河不远处的一座凉亭旁时,榴儿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并抬头向前方看了一下,我也顺着榴儿的目光看过去,竟然看见了司马宗仁,他正一脸悲痛和绝望的看着我,而他身旁的柱子上则呈现出一片血迹斑斑之色。 看来,他方才应当看见了我与白衣人师父之间发生的一切了,不过,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理会他,只是用有些迷茫的眼神从他身上一掠而过,便继续迈腿走自己的路。 接下来,我与榴儿一路无语的坐马车离开皇宫,回到了小侯爷府。 “小师姑,榴儿让人去给你煮碗醒酒汤,再给你打盆水来,你吃了醒酒汤后,就洗洗睡一觉吧?”将我扶回我的房间后,榴儿开口建议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酒量渐长的缘故,我吃了那么多的酒,除了方才在皇宫中有一阵眩晕外,现在这股酒劲竟然又渐渐过去了,我的意识又变得越来越清明,而我的心却变得越来越空,还越来越痛。 因此,我摇了摇头道:“我不睡,睡不着,榴儿,拿些酒来,我还想再喝些酒。” “不行啊,小师姑,你今日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的话,等你明天早晨睡完觉起来,头会疼死的。”榴儿本能的拒绝道。 “我宁愿头疼,也不愿意心疼,不喝酒的话,我今夜肯定会睡不着,我会一直在脑海在想象,此刻师父与那赵霜荣在做些什么?是不是已经开始洞房了?师父对她是不是也非常温柔…………再继续想这些下去,我会疯掉的。”我使劲的摇晃着脑袋,想将脑海中正不断进行着的臆想摇晃到脑海之外。 “既然如此,那榴儿今晚就舍命陪君子,陪小师姑痛饮上一番。小师姑,你先等会,榴儿去找两坛上好的女儿红来,并让厨子给咱们准备几道菜。”听我如此一说,榴儿也不再阻拦,如壮士断腕般的下定决心道。 说完,她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片刻之后,就让府中的厨子端上几盘小菜,两坛女儿红和两个酒杯进来了。 “小师姑,今夜咱俩一醉方休!”榴儿拉着我入座之后,豪情万丈的说道,然后自己先举起酒杯,一干二净。 “好,一醉方休,不醉不归!”虽然我有些惊奇榴儿这丫头怎么突然这般豪爽起来了,但是,我也不甘示弱有样学样,举起杯一干而尽。 “小师姑,好样的!”这丫头见了,人小鬼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以资鼓励,随后,她又立刻将我们二人的酒杯均给满上,再对我举杯道:“小师姑,这一杯榴儿是特意恭喜你的,恭喜你解脱了,以往你不是告之过榴儿,不要轻易为一颗树木,放弃一篇森林,现在好了,这棵树木已经不存在了,你又可以好好享用整片森林了。” 这句话是在凤凰顶上,白衣人师父不愿意我多与其他男子接触,醋意满天飞时,我语重心长的告诫榴儿的,让她不要轻易覆上我的旧尘,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丫头还记得。 “哈哈,如此说来,倒确实值得恭喜,那便祝贺小师姑我可以重新获得挑选众美男的权利好 了。”我大笑,然后举杯与榴儿碰了一下,再次一饮而尽。 接下来,我与榴儿又找了两个理由,饮下去两杯,这时,我们二人都开始犯晕了,我之前强装的快乐也装不下去了。 “榴儿,你说师父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正在搂着那个赵霜荣洞房呢?”我忍不住又拉着榴儿的手,询问道。 “小……小师姑,你就别去想小……小师叔祖了,放弃你,是……是他的损失,以……以后就让他哭着后悔去吧。”榴儿将我的手一甩,大舌头的说道。 “他……他今日便已经哭过了,所……所以我才更难受,榴……榴儿,你说小师姑我……我运气背不背?我花了11年时间喜欢上的男……男人,结……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你说我屈不屈啊?冤不冤啊?我容易嘛我?”我也大舌头道。 | 竹伊哝哝手打,转载请注明| http://www.bookben.cn 染指帝师.宫女篇 132 创造机会 哪日夜里,我与榴儿将两坛“女儿红”全部喝了下去,在这之前我在白衣人师父的婚宴上就已经喝过不少,而榴儿以前也滴酒未沾过,所以,我们喝下这两坛“女儿红”后的后果可想而知。 后来还是到了第三日上午,陆流枫连续三日都未见到我与榴儿的踪影,放心不下,赶来小侯爷府看看,在呼唤半天得不到回应后,惊慌得一脚踹开我的卧室门,才发现我们两个醉鬼的。 据说,当时扑入陆流枫和府中下人鼻中的是一阵阵刺鼻的酒气以及变馊的菜肴气味,而我与榴儿躺在地上,仍旧处于呼呼大睡状态中,嘴角流着口水,一人身旁放着一个大酒坛。 最后陆流枫让府中下人给我和榴儿每人灌了两大碗醒酒汤,才终于将我们两人给灌醒。 已经知晓我与白衣人师父之间纠葛的陆流枫大致猜出我带着榴儿醉酒的原因,便没有继续追问我们为什么,而死特意带着脑袋瓜昏昏沉沉的我与榴儿去小侯爷府附近的一家粥铺喝粥,清清肠胃。 只是,咱我与榴儿都吃饱喝足之后,他却突然开口道:“妩儿,如若你心里不舒坦,就暂时离开京城一阵子,由流枫哥哥陪你四处走走,散散心如何?刚好外地的酒楼和店铺你也已经好久都未去巡视了。” “是啊,是啊,小师姑,你就随陆公子一道出去散散心吧。京城暂由榴儿替你照看着,如若榴儿忙活不过来,就找风尚书大人来帮帮忙。”榴儿听了,也赶忙附声应和道。 没想到这丫头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为我着想,我有些内疚的看了看榴儿,眼圈不由自主的变红了。 虽然那日夜里我确实喝醉了,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护院乱语了些什么,但是榴儿所说的那番话我现在却全都想了起来,也从由衷的从心中升腾起一种负罪感,因为我知晓贞洁对女子的重要性,连我这个脑海中存有千年后的先进思想之人都无法对失贞之事无动于衷,更何况榴儿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即便武林女子比寻常女子要桀骜不顺一些,也不可能桀骜不顺到这个地步。 而榴儿则被我严重闪烁着的泪花吓住了,惊慌的说道:“小师姑,你心中还那么难受吗?别哭了,别哭了,坚强一点,等时日久了,慢慢淡忘了便好了。” 榴儿的这句话让我更是惭愧不已,我一直以为榴儿只是个心直口快、藏不住话、稚气未脱的孩子,没想到,她性子中的坚强和隐忍竟然让我都自叹弗如。 “嗯,小师姑一定会坚强一点的。”我用力将泪意逼了回去,微笑着对榴儿说道,然后我又转身对陆流枫说道:“好的,那妩儿干脆就随流枫哥哥回一趟’玉剑山庄”好了,刚好榴儿也想外公、我娘以及弟弟了,不过需要等妩儿将手头的事务给处理好。 或许离京城远一点,加上亲情的抚慰,我的新便不会那么疼了,而且,到时候我可以顺道去一趟马韩,提前熟悉一下那边的居住环境,再寻找合适时机,将这边的基业转移一部分过去。 “没问题,外公、凤姨、我爹以及弟弟他们见到你肯定都会非常开心的。”陆流枫笑着点头道。 从粥铺回来之后,我尾随榴儿进入她自己的房间,准备与她详谈一次。 “榴儿,你对司马宗仁究竟是个什么看法和打算的?”我也不打算掩饰什么,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宗…………宗仁小王爷,榴…………榴儿能对他有什么看法啊…………”见我突然提到司马宗仁的名字,还这般郑重其事的,榴儿明显有些吃惊,眼神也有些闪烁,看来这丫头是忘记自己那夜酒后吐真言之事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与司马宗仁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你前日夜里可是将什么事都说了。”见她还想继续对我隐瞒,我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死丫头,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想一直瞒着我。 “果然是酒精害人啊。”我的话点在榴儿的死穴上,她的脑袋立即耷拉了下来,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半嘟哝了一句,然后没精打采的说道:“即便我对他有什么想法又怎样?人家心中又没有我,在他心中我可能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被他误打误撞的那…………那啥了…………” “如果喜欢,那就努力去争取,如若尽了自己最大努力仍旧还是得不到,那也就无怨无悔,没什么遗憾了。”我叹了口气,原本,我已经改变主意,打算以后带榴儿一起去马韩,一切重新开始可能会让她以后过得更幸福一些,但是从榴儿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上来看,我知道这丫头现在肯定放不下司马宗仁。 也是,司马宗仁那小子长得人模人样、玉树临风的,不知是多少少女心目中的梦中情人,更何况女子一般都容易对和自己发生肌肤之亲的男子产生一种由衷的亲昵感。 罢了,就让榴儿去努力一下,如果成功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若不成功,至少她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到时候我再带她走好了。 听到我如此一说,榴儿顿时跃过一丝流光,不够瞬间之后却又熄灭了,她垂头丧气的说道:“宗仁小王爷心中装的全是小师姑,哪里有榴儿插足的余地啊?只怕试了也是白费力气而已。” “不管怎样,你不试又怎么知道呢?更何况,司马宗仁对我的那种未必是爱情,有可能是儿时养成的一种习惯,也有可能他自幼呼风唤雨惯了,仅仅是因为都不到而更想要而已,真正的爱情是双向的,需要双方共同努力 。”人都是这样,分析别人的事情都能分析得头头是道,遇见自己的事时则又变成了一团浆糊,就比如现在的我,就如一代恋爱宗师般的指导着妩儿,浑然忘了之前自己前日夜里为何醉酒一般。 “可是,宗仁小王爷身份尊贵,能看得上我这么一个平民女子么?”榴儿明显有些动心。 “身世不是问题,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问题,样貌不是问题,距离不是问题,在真爱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苍白的。”我摸着榴儿的脑袋,背诵着前世人的“爱情宣言”,然后再对榴儿说道:“我与流枫哥哥离开京城之前,我会找个理由让司马宗仁来小侯爷府住下,并协助你处理一些‘满庭香’的事务,你好好把握机会,该争取时候便争取。不过,你也要记得,不要太委屈自己,如若司马宗仁那小子一直冥顽不化的话,你也就别太将他当回事,要记着,错过你是他的损失。而且,你身后还有小师姑我呢,到时候小师姑包给你找一个比司马宗仁那臭小子强上千百倍的。” “嗯,榴儿知道了,谢谢小师姑。”榴儿笑着点点头。 “傻姑娘,还谢什么谢,都是因为小师姑你才被那臭小子占便宜的,你应当恨小师姑才是。”我叹息道。 “其…………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的,榴…………榴儿还是一直就对宗仁小王爷有好感的,否则,否则那日夜里榴儿狠狠心,一掌将他劈晕,那事也就不会发生了。”榴儿稍稍沉默了一会后,有些羞涩的说道。 我想了想也是,虽然男子力大,但榴儿也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只是,事已至此,也不是讨论是非对错的时候了,便劝慰她道:“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你也不需再继续想这些了,以后你要做的事是俘获司马宗仁的心,而不是在这上面纠结,这横竖只是一层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之后,我在临行前,特意前去找了一下司马宗仁,告之他,因着我要外出巡店,却担忧以前被我得罪的那些趁此机会前往小侯爷府挑衅,让他在我离开京城的这些时日改住在小侯爷府坐镇,并帮助榴儿处理一下商业上的事务。 见我竟然主动上门找他帮忙,司马宗仁自无反对之理,非常高兴和爽快的答应下来。 丫丫看了同志们的评论哦,不过,丫丫觉得妩儿这样的反应没什么不正常的哈,即使只是普通朋友,朝夕相处了11年,突然要分离,正常人一般都会难过、失落、不习惯上很久,更何况是亲密的恋人间呢?如果爱情能够这般轻轻松松被放下,那便也不能称之为爱情了,或者说在一起时并未付出太多的真心而已。这种事应当往往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一点,大凡有过失恋经历的朋友大概都能体会到一些吧。 |竹伊哝哝手打,转载请注明| http://www.bookben.cn 染指帝师.宫女篇 133 “皇子后遗症” 在离开京城去“玉剑山庄”的路上,我除巡视了一番沿途的商铺和酒楼,作了一番指示外,还将自己打算去马韩定居的计划告之了陆流枫,陆流枫虽然感到有些意外和吃惊,但是最后也还挺支持我的做法。 只是他建议我,在马韩居住过几年之后,待这件事的风声过了,我再悄悄的返回来,毕竟生活在异国他乡肯定会有不便之处。 陆流枫的建议我觉得具有很大的可行性,不过这也要等到时候视具体情况再定了。 待我们回到“玉剑山庄”之后,我娘、我外公、陆轩辕以及我那年幼的弟弟自然都是欢欣不已,在亲人的陪伴下,尽管我想起与白衣人师父之事时,内心仍旧会伤痛,但是,伤痛的次数却是大大的减少了。 后来,为了不让白衣人师父或司马宗仁日后从我外公或者我娘嘴中套出我的行踪,思量再三后,我还是将我与白衣人师父之间,以及在京城发生的所有事告之了我外公和我娘,当然,也只是避重就轻的提了一下。 身为古代人,我外公和我娘的思想肯定都是有其自身的局限性,他们第一反应肯定是不能苟同,为此,我娘还自责了半天,说自己当初不应该就那样将我丢在凤凰顶上,否则,我与白衣人师父之间肯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不过,他们看我心情不好、非常难过的模样,加上我与白衣人师父终是已经分开了,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因此反倒非常赞同我去马韩避上几年这个主意,因为马韩距离“玉剑山庄”不远,他们想见我时可以随时去看我。 为此,我外公、陆轩辕、陆流枫三人要一起陪我去马韩探路,郑重其事得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然而,偏偏又无法将他们拒绝掉,无奈之下,我只能带着三个免费保镖,浩浩荡荡的朝马韩前进。 经过多地考察之后,外公、陆轩辕、陆流枫三人将我的居住之地选在风景秀丽、经济相对繁荣的光州,虽然我对这三人未经我同意便擅自决定我日后居住地的行为感到灰常的鄙视和无奈,但是这里却没有我插话的份。 不过,我本人对光州也还相当满意。 光州之名我已不是第一次听闻了,前世时我看的一部由金相庆、李瑶媛、安圣基、李准基四人主演的电影——《华丽的夏天》,便是一部纪念光州运动26周年的献礼电影,只是,那里面的背景是千年之后的光州,与现在的光州差的还不是一般两般远。 当然,虽然是这样,还是不能阻碍我对它生出一种由衷的亲切感,据我评估,如若将“满庭香大酒楼”搬过来,或者在这地面开上一个中草药铺之类的,肯定能狠狠捞上一笔。 接下来,在我外公、陆轩辕、陆流枫三人的张罗下,我在光州购置下了一处大宅子,还雇佣了几个即通汉语,又通马韩语的下人,并在这里居住了一个月,考察了一番这里的风土人情,熟悉了一些当地的生活习俗,我们一行人才又重新返回了大离。 在我下一步的计划中,我需要再回京城一趟,将京城乃至全国各地分支机构的业务给安排好,为了不让白衣人师父和司马宗仁起疑,这些业务我仍旧会让它开展下去,不过主要由陆流枫、外公、陆轩辕他们三人替我照看着,再与我爹道个别,毕竟我也不知道哪年才能再回京城见他了,而榴儿那丫头我只要看她自己的选择,继续留在京城或者跟在我外公身旁,还是随我一起去光州定居都看她自己的意思。 再接下来,我将从大离购置上一大批药材带往马韩,因为根据我在马韩当地的考虑,马韩当地中草药材严重缺乏,而马韩人对中草药的迷信和信赖简直比基督教徒对上帝的迷信和信赖还要深,由此可见,到时候,这些中草药的销售前景一定非常可观。 每当想到这些时,我的眼前就仿佛看见了一堆金元宝在我眼前不停的跃动一般。只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忍的。 那日,我们刚回到“玉剑山庄”,我娘就有些紧张兮兮的对我外公、陆轩辕、陆流枫三人说,最近这两日不知怎么回事,庄中巡逻的家丁总能发现有人在山庄外面转悠,不过却也一直迟迟未做出什么对山庄不利的动作来。 听了这话,我外公、陆轩辕、陆流枫均是神色一凛,他们疑心什么人寻仇寻到了这里,而我则有些担心是不是我爹发现我不见了,逼问榴儿,得知我在这里,题意派人找过来,因为,我还特意嘱咐我娘要低调,别被人发现她的行踪,否则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谁知,我们的话音都还未落,一队皇宫侍卫模样的人突然冲了进来,为首之人我还有几分面熟,以前似乎在皇宫见过,因着我此趟去马韩也是男装出行,衣服尚未换下,所以他很快便认出我来,带着一队人,走到我面前叩拜行礼道:“小人叩见小侯爷!小人等奉太后懿旨,速召小侯爷皇宫觐见!” 奉贤宁皇太后圣旨速召我入皇宫觐见?这唱的都是哪一出戏啊?让我离开京城就是她的主意,那为何又突然要让人不远千里的特意前来寻找我你?我皱了皱眉,不过因着我怕我娘、外公他们担心,之前讲述我与白衣人师父之事时,将我与贤宁皇太后之间的过节略去了,现在怕他们担忧,我也不好在当着他们的面询问这侍卫。 “外公、娘、陆叔叔、流枫哥哥,那妩儿便随这些侍卫一起去皇宫复了太后娘娘的命吧,刚好妩儿也必须要去一趟京城。”我让那些侍卫先退下,然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着对我外公、我娘他们说道。 “可是,太后娘娘找你究竟是为何事呢?还不远千里的特意让侍卫来找你?”到底是女人心思细腻一点,我娘犹豫的询问道。 “呵呵,在京城之时,太后娘娘也经常让妩儿入宫的,太后很慈祥的,娘您就不用担心了。”我笑嘻嘻的说道。 “是啊,风姨,您就不用担心了,让流枫陪妩儿一起进京好了。”陆流枫也帮着我一起,笑着劝慰我娘道。 “是啊,纱儿,就让流枫陪妩儿一起前去啊好了。”陆轩辕也附和道,倒是弄得我外公、我娘和我三人均对陆流枫感激不已。 不过,离开“玉剑山庄”之后,我就没那么好打发了,半途之上,我让马车停了下来,询问那侍卫道:“太后娘娘找我所为何事啊?” “这…………这个待小侯爷到了皇宫之后自然就知晓了。”这侍卫好似有些不太愿意告之我。 我眼珠转了转,拖长音道:“哦,既然这样,太后娘娘找我想必也不是什么太紧急之事,可能也就是让我进宫去叙叙旧而已,刚巧我手头还有一些非常紧急的事务要处理,待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务之后就立刻赶往皇宫,就烦劳你们回皇宫告之太后娘娘一声,依照太后娘娘的仁心想必也不会怪罪于我的。”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办完事,则是个未知数。 说我,我作势要离开。 “不行啊,不行啊,小侯爷,此事非常紧急啊!其实,其实太后娘娘让您回皇宫是让您给皇上治病的。”这侍卫一听急了,连忙压低声音,附在我耳边说道。 给皇上治病?虽然已经与他分手,但是听到他生病之事,我心中还是不由一阵纠结和紧张,不过,我还是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道:“皇上病了,你们找宫中的御医给治就是,跑这么远来找我作甚?” “唉,要是可以找御医的话,肯定造就找了啊,可是,可是皇上对太后娘娘言明了,非得要你进宫给他诊病、开处方,他才肯就诊、吃药,当初太后娘娘也不同意,甚至,甚至大怒之下将,将皇上打晕了,强制性的要将药给皇上喂下去,但是,皇上也是个犟性子,连晕过去时牙关都咬得紧紧的,让药汁怎么喂都喂不进去,太后娘娘气归气,可是眼瞅着皇上的身子骨越来越差,太后娘娘最终还是妥协了,最后从榴儿姑娘嘴中问出了你的下落,让小人等赶紧赶过来请小侯爷。”这侍卫叹了口气道。 原本竟然是这样,难怪这侍卫不太肯说呢,因为此事不仅有损白衣人师父的威严,而且还怕一些乱臣贼子知道了动歪脑筋。 看这侍卫的模样,可以猜出他肯定觉得白衣人师父的这些做法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对我来说却有些习以为常了,以往在凤凰顶时,白衣人师父虽然宠溺我,但是,一旦耍起小孩子脾气来吗就是这个德行,还得我说些软话哄着她,我将他的这种行为称之为“皇子后遗症”。 |竹伊哝哝手打,转载请注明| http://www.bookben.cn 134 认命 虽然我对白衣人师父的这种行为感到非常的郁卒和鄙视,但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对他不闻不问,因为根据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我非常清楚,他要是一旦犯起浑来,真的可以将自己弄得病入膏肓,所以,我最终只能跟在这些侍卫的后面,怏怏不乐、垂头丧气的去了皇宫一趟。 到了皇宫之后,侍卫首先将我带入了“云宁宫”,让我没料到的是,不过才短短几个月时间未见而已,贤宁皇太后的头发竟然变花白了不少,连走起路来都是让玄月姑姑搀扶着,可见这段时间白衣人师父果真将她气得不轻。 “妩儿叩见太后娘娘!不知太后娘娘千里迢迢的让人将妩儿召回所为何事?”虽然已从侍卫口中知晓了真实原因,但是我仍旧明知故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 尽管我知道贤宁皇太后阻挠我与白衣人师父是有她自己的立场和苦衷的,但是原谅我,我不是那种心胸多宽广之人,现在的我对她真的很难再找到初时那种由衷的亲切感和亲近感了。 “你离开京城之后,第一个月皇上可能倒也没太在意,第二月开始,他便派人在你设立商铺的各个地方开始寻找起来,到了第三个月,他便开始坐不住了,甚至连国事都无心处理,先是动用御林军,后来他甚至想向全国各地发搜查令来找寻你,为了不让他做这种荒唐事,哀家索性向他摊牌了,告之他,哀家已经让你离开京城,以后你也不再回来了。为此,皇上与哀家置起气来,几日几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硬是将自己弄出病来,还不准御医给他看病,他只是让人向哀家指明要你替他诊病,否则他宁愿就这样病死。哀家没料到,打小比较乖巧的他,倔强起来真的可以将人活活气死,当时看着他身为一个帝王,竟然做出自暴自弃的模样,哀家气得真想狠狠给他一掌,就当自己从未生过这个儿子。可是,冷静下来之后,哀家这个做娘的终究是不可能下得了手,而且哀家也不可能真的任由他发生个万一,所以便只能出尔反尔,让人召你回来了。”贤宁皇太后挥退左右,哀婉欲绝的对我说道。 虽然我看不见贤宁皇太后面具下的那张脸变成了什么模样,但是从她的声音来感觉,她的心境应当也苍老了不少。这时的她,再也找不到往日那种高高在上、翻云覆雨的感觉,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忧心儿孙的老妇人而已。 面对这样的她,我倒实在不忍再讽刺或者忤逆她什么了,我叹了口气道:“他大概病了多久了?” “算起来,他病了也有二十来日了,初时,他连进食都不肯,直到你府中那个初时死都不肯透漏你行踪的榴儿姑娘,见着他这幅模样,也吓坏了,说出了你可能的去向,哀家又当着他的面,让侍卫去寻你,他才肯每日少许进些食物。”贤宁皇太后回忆道。 “妩儿知道了,那妩儿便去宁清宫看看吧。”说完,我行了一礼,向外走去。 这时,贤宁皇太后突然再次用充满萧瑟和惆怅的语气开口道:“哀家老了,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了,以后也不再管了。” 闻言,我心中一痛,身子一僵,我明白贤宁皇太后这话已有了松口之意,可是,时至今日她方才松口,又有什么意义呢?自打白衣人师父大婚以及纳妃那日开始,一切都已迟了。 我没有转身,只是将脚步暂时停顿下来,充满伤痛的开口道:“自打师父大婚之后,便不会再有任何事发生了,我,风妩儿不会同任何女子共侍一夫,我要的,是夫君完完整整的爱,否则,我宁愿一点都不要!” 说完,不待贤宁皇太后反应,我大步向外走去。 到了宁清宫之后,我尚未进入白衣人师父的寝宫,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咳嗽声。 虽未见着白衣人师父的人,光是听这咳嗽声,我便可以推断,白衣人师父肯定病得不轻,尽管据贤宁皇太后所言,他这病的起因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生病是不能拖的,拖一拖,小毛病也会变成了大问题。 说实话,听他咳嗽得这般难受,我的心依旧是很纠结,也很难受,不过,在推开寝宫门之前,我却在原地站立了一会,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方才我在贤宁皇太后面前说那番话还算很容易,但是,我却不敢肯定,若是面对白衣人师父那双充满哀伤、祈求、堪比小鹿芭比的眼神,我的话是否还能说得那般坚定和决绝。 风妩儿,挺住,加油!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像赶赴刑场般的推开了寝宫的门。 “出去,出去,朕不需要任何人探望!” 哪知道,我尚未走进去,便遭到一个不明飞行物的龚击,我接住并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臭袜子,TNND,我赶紧给随手扔了。而白衣人师父用来迎接我的则是他的后脑勺和屁股。 “前些时日皇上表现还好,可是久久不见风小姐入宫,皇上以为太后娘娘只是敷衍他,或者风小姐再也不愿见到他,这两日情绪又变得有些绝望和暴躁起来,他又不肯进食,也不再让人出入他的寝宫。”福公公轻轻附在我耳旁说道。 自打白衣人师父拒食、拒医之后,无奈之下,贤宁皇太后又死马当活马医的将福公公调回宁清宫,希望福公公能够说服说服白衣人师父。 我对白衣人师父这种糟践自己身体的行为感到非常生气,加上刚进门便被一只臭袜子招呼之事也让我心中非常郁卒,因此,我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好吧,看师父中气十足的模样,也不像是久病之人,那妩儿便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衣人师父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身来,迅速向我看过来,待确认确实是我之后,他那已经一脸菜色和憔悴的脸上现出一脸的狂喜之色,不过,随即他脸上的喜色却又敛去了,看着我,赌气似的说道:“你不是和母后约定好,从此离开京城,抛下师父不管吗?那突然又回来做什么?” “难不成师父能有娶后、纳妃的自由,妩儿便连为自己选择一个居住地的自由都没有吗?嗯,妩儿也觉得自己没有回京城的必要,师父自己慢慢养病,妩儿先告退了。”看着他那憔悴得不成人形的脸,霎那间,我的心疼得无法呼吸,还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气,不知是气他还是气我自己,因此,我不仅不吃这一套,还非常火大的说道,真的迈步向外走去。 “咳……咳……咳……”这时,我的身后又响起一阵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剧烈,仿佛要将心肝肺儿都要咳出来一般,虽然明知道他可能是故意的,但是我的脚步还是一步比一步沉重起来。 这厮看来是吃定我了,最后,我还是无奈的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认命的返了回去。 我返回去之时,那厮正边用力咳嗽,边眼巴巴的朝门口看着,看到我再次出现后,他明显松了口气,换上一副可怜兮兮、如泣如诉的眼神看着我。 这是以往他得罪或者惹怒我时惯用的求和方式,可悲的是,我至今仍旧不能对其免疫,因此,我只能快步走到他的床前,没好气的吼道:“这样不遗余力的咳嗽,不要命了是不是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手伸出来让我把脉?” 他吓得赶紧将他的最后一声咳嗽憋在喉咙中,小媳妇似的将他那只病得瘦骨伶仃的手伸了出来。 摸着他那只几乎已经皮包骨头的手,我的眼中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泪意,只是,不愿意让他识破,我避开他的眼神,垂下了头。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35 忧心忡忡 “妩儿,这些时日我好害怕,害怕你真的不回京城,以后再也不肯见我了。”这时,白衣人师父突然一把反握住我的手,沙哑着嗓子道。 “事已至此,见或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师父何苦要为难妩儿呢?妩儿的心也是肉长的,不是铜墙铁壁做的,距离师父越近,妩儿的心就越疼,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妩儿离师父远远的,那样妩儿心中至少也不会痛得太厉害。”见他如此一说,我的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泪珠洒落在白衣人师父的手腕上,他的手像被火灼伤般的颤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将我的手松开来,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眼神中也浮现出绝望之色道:“妩儿,我终究还是为难你了是不是?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太自私,可是,妩儿,你能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放得开你的手吗?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你不公平,但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原本,我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坚持下来,因为我可以让人探知你的行踪每日汇报给我,想你的时候可以偷偷的去看看你。然而,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却突然再也得不到你的任何消息,我便有些恐慌起来,开始让人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后来,从母后嘴中得知你与她之间那个远离京城的协议后,我才醒悟过来,那种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你的幸福我都没有资格得到,那一刻我真的彻底崩溃掉了,只想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考虑,抛下一切,天涯海角的去寻找你……”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眼圈也微微有些发红,随后又再次抓住我的手,哀求道:“妩儿,师父求求你,就算是看在我们师徒一场的份上,就算你再怨恨师父,也不要再像之前那样无声无息的走掉,让师父能够随时知道你的消息好不好?不然,师父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自己应当要怎样支撑下去。” 我叹了口气道:“师父,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世上并非真的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宝贵的,其实,人生苦短,好好珍惜眼前所拥有的才是最重要的。师父已经有了赵皇后以及后宫一众如花似玉的嫔妃,应当好好珍惜才是。妩儿与师父之间,过去了便终究是过去了,虽然会有些伤痛,但是时间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良方,待时日久了,师父便不会这般难过了。现在当断不断,反添其乱。” “妩儿,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的,也尚未宠幸过她们之中的任何人的。”白衣人师父急切的解释道。 明知不该,但听到白衣人师父并未宠幸其他女子时,我心中还是跃过一丝窃喜,不过随即却又颓然道:“宠幸不宠幸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即便不宠幸,她们却也是你名正言顺的皇后和皇妃。她们都是无辜的女子,既然……既然已经娶了她们,那你便忘了妩儿,好好对待她们吧。” 虽然想到白衣人师父与其他女子在一起的场景时,我的心划过一丝锐利的痛,但是我还是言不由衷的劝说道。 “果真能忘得掉吗?妩儿,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上别的男子了?”白衣人师父喃喃自语道,然后又无比艰难的询问道。 为了让他彻底死心,我闭了闭眼,狠了狠心的点了点头。 “难怪……难怪你能走得如此毫无牵挂呢……是……是陆流枫吗?那晚你醉酒后,喊的便是他的名字。呵……这几个月你便是与他在一起吧?因为这几个月他也同样不在京城。”他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空洞起来。 看着他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我的心情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不忍心再继续刺激他,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带些哀伤的说道:“师父,妩儿来替你把把脉吧。” 说完,我重新将手搭到他的脉搏上,谁知,他竟然突然倔强将手给抽了回去,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他的眼睛也紧紧的闭了起来,不肯再看我一眼,只是两行清泪却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我的手僵在原地,知道他这次是铁了心不肯再让我或者任何人替他把脉了,我惨淡的笑了笑道:“看来师父是恼了妩儿,不肯让妩儿给你诊病了,师父的病因妩儿而起,又拖了这么久,继续拖下去如若有个万一,到时候妩儿也无颜继续活在这个世上,与其那样,还不如妩儿先行一步。” 说完,我从药箱翻出一把剪刀,往自己的动脉处划去,我本意只是吓唬吓唬他,可是真等剪刀拿出来之后,我的心境却突然发生了变化,那一刻我在想,如若真的就这样去了,我的心或许就不会继续痛了吧,所以我的手也真的划了下去。 “妩儿,你在做什么?”白衣人师父惊慌的翻起身,夺下我的剪刀,手如闪电般的点住我手上的穴位,不让我手上的血继续流出来,然后他又开始在我的药箱中寻找药物,打算替我包扎。 这次却换我推开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除非师父肯接受妩儿的诊治,否则妩儿也绝不接受任何人的治疗。说起来,妩儿也算是跟在师父身后长大的,妩儿惹师父生气,实乃不孝,日后,师父如若要惩罚师父自己,妩儿便跟在师父身后,采用师父的方法惩罚妩儿自己,若师父一日不吃饭,妩儿便三日不吃饭,若师父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妩儿也绝不独活人前。” “你……为什么母后这样,你也这样呢?你们都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我,唯独只有我,无论是选择自己的爱人,选择自己的自由,还是选择自己的生死的权利都没有呢?……罢了,也许这便是我的命吧,你给我诊脉吧。”他没有继续坚持下去,只是呆呆的看了看我,喃喃自语道,然后木然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都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原来贤宁皇太后曾用自己的性命威胁过他,难怪那日在白玉桥上,贤宁皇太后向白衣人师父递了一个眼神,他便不敢动弹呢,而今日我在“云宁宫”见贤宁皇太后时,她变苍老了不少,连走路都需玄月姑姑搀扶着走,倒像是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莫非,莫非她自残过?以此来威胁白衣人师父? 我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设想,都吓了我自己一跳,如若真是这样,那她还真算是选对了方法,因为除了这个方法外,对自己坚持要做之事,白衣人师父真的是油盐不进。原本,我还以为白衣人师父对那赵霜荣余情未了,所以才同意大婚和纳妃之事的呢。 唉,不管怎么说,贤宁皇太后还是成功了,成功的将我与白衣人师父分开了,白衣人师父说得不错,也许这就是命,命中注定我与白衣人师父没有厮守终身的缘份,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开始认认真真的替白衣人师父把起脉来。 而白衣人师父的病症倒是也很简单,主要是由饥饿、营养不良、过度疲劳引起的并发症,只是时日久了,症状严重了一些。 过度疲劳这个病因还稍稍好解释一些,但是如若将饥饿、营养不良这两样病因流传到民间,只怕所有人都会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会不由自主的感叹生活太困苦了,因为竟然连皇帝老爷都闹起了饥荒,我在开处方时苦中作乐的想着。 在接下来的治疗中,白衣人师父出乎所有人意料般的配合,无论是药物,还是膳食,他都按部就班的吃起来,只是,他整个人却变得格外的安静起来,话语也变得格外的少,便是连我过来替他把脉,除了询问他一些有关他病情状况的话时,他会规视矩矩的作答几句,之后他便不再多与我说上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我几眼,或者闭目养神。 这样少言寡语的他反倒让我有些不适应,也无端生出了几分失落感,而他的这种反常现象,更是让我以及福公公都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36 再次传召 半月后,白衣人师父身体基本大好,我也没有了继续待在皇宫中的理由,便开了一些滋补的处方交予福公公,嘱咐他日后服侍白衣人师父服用,随后,我便来到白衣人师父的寝宫,向他道别。 寝宫内,白衣人师父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帐顶,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可以处理朝政了,但是奇怪的是,他似乎没有丝毫要接手朝政的意思。 为此,贤宁皇太后过来探望他时,好话也说了,歹话也说了,他却始终只是沉默以对,弄得贤宁皇太后又气又急又怒,但因着白衣人师父的模样太过消沉,贤宁皇太后到底也不敢太过刺激他,只能任由他去了,现在朝政主要由司马宗仁和朝中几位先前白衣人师父一手提拔起来的大臣在处理。 看着白衣人师父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我内心也非常纠结,却也一筹莫展,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再恭恭敬敬的开口道:“师父,您的身体已经大好,妩儿继续留在宫中也不太合适,便先回小侯爷府了,如若您最近还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可以随时唤人去小侯爷府找妩儿。” 这几日不时有些宫人在“宁清宫”外面探头探脑,估计应当是那些后宫嫔妃们派过来的吧,除了打探白衣人师父的现状外,也不排除是为了打探我的动静,因为我那二娘既已知晓我的真实身份,我不认为她会为我守口如瓶,尤其是对她的妹妹秦惜惜秦贵妃,这几年来,因着我爹对她态度的冷谈,让她对我的态度也日益冷淡起来,更何况,“凤小侯爷”还是秦家的冤家对头呢。 “你就这么急着离开我身旁,去找那陆流枫吗?”就在我半天未等到白衣人师父的应答,正准备就这样放弃,往外走时,他却突然开口道。 这都哪跟哪啊?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他,要是搁往日,说不准我还顺口应一下,逞个嘴快,气气他,可是,现在看着他这副蔫不拉几的模样,我也实在不忍心再刺激他,便找了个他可能可以接受的理由道:“我离开京城这么久,榴儿那里应当也累积了一堆需要我回去处理的事务了。”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归心似箭,那便回去吧。”他又沉默了片刻,方才再次开口道,说完,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厮说话越来越阴阳怪气了,我郁卒不已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终究还是有些留恋的看了他一眼,再往外走去。 本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和贤宁皇太后道个别,但是,为了避免我们二人相看两厌,我便烦劳福公公代我转告了一声后,就返回了小侯爷府。 小侯爷府内,榴儿再次见到我,自然是欢喜不已,之前她已从陆流枫嘴中得知我进皇宫去给白衣人师父诊病之事,便先询问了一下白衣人师父的身体状况,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师姑,你真的不打算原谅小师叔祖了吗?太后娘娘都已经松口了,榴儿觉得,只要小师姑愿意,小师姑与小师叔祖肯定还是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其实小师叔祖也挺可怜的,他娶别的女子也是有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的。而且,小师叔祖是皇帝,后宫中肯定会有别的嫔妃的,嗯,当然,榴儿觉得小师叔祖应当将后位留给小师姑才是。” 这个傻姑娘,如若我与白衣人师父之间的问题仅仅通过一个后位便能解决就好了,其实,在我替白衣人师父疗伤的这段时间,为了让白衣人师父重新振作起来,贤宁皇太后已经给过我暗示,说她已与赵霜荣商谈过,只要我不要求白衣人师父废除后宫,赵霜荣可以与我并列称后,这应当也是贤宁皇太后和赵霜荣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我摸了模榴儿的脑袋,叹道:“为后者,当母仪天下,做好皇上的贤内助,治理好后宫,必要时,还需从大局考虑,劝皇上注意后宫均衡,雨露均沾,你小师姑我自问没有这份胸襟。我什么都可以与人共享,但是,自己的男人却不行,除非我并不爱他,或者说不够爱他。我若全心全意的爱他,便自然也会希望他能全心全意的待我,否则我宁愿不爱,或者由爱生恨,产生报复心理。像我这种性子为后,必然会使后宫大乱,不仅不能给师父分忧,反倒给他添乱,久而久之,必然让他对我产生怨怼之心,成了怨偶。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便散了,这样至少彼此心中还能存留一份美好的回忆。” “说实话,榴儿原本觉得男子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我爹也给我找了好几个姨娘,但是他与我娘之间倒也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听小师姑这般一说,倒也确实有几分道理,看着自己喜欢的男子心中装着别的女子,自己可能多少还是会有些不是滋味吧。”榴儿神情有些迷茫的说道。 这个朝代的男子有三妻四妾的不在少数,而榴儿也出身在官宦之家,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而已,她的祖辈、父辈的妻妾应当都不少,所以她能认同三妻四妾制度也不奇怪。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她与司马宗仁在一起又多了一份胜算,因为司马宗仁那厮的身份如此尊贵,只怕日后小老婆肯定也会娶上一堆。 想到这里,我不由也非常八卦的询问道:“榴儿,那你呢?这几个月你与司马宗仁那小子处得怎样?” 听见这话,榴儿的脸色稍稍黯淡了一些,勉强笑了笑道:“他对榴儿倒也算以礼相待,只是他心中想的、嘴中念的却都是小师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害怕榴儿缠上他,而故意不时在榴儿耳边提及,以免榴儿心中生出妄想。” 如若真是这样,那这臭小子也太过分了,我怒道:“什么叫做痴心妄想?榴儿你配这小子也绰绰有余了,即便论起身世,你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祖辈也算位居高职,哪里配不上他了。” “榴儿看宗仁小王爷倒也不是那种势利之人,平日里,即便是府中下人或者街坊上的平民百姓,他一般也都是以礼相待的。他会觉得榴儿是在痴心妄想,可能仅仅是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小师姑你了吧。”榴儿不禁急切替司马宗仁辩解道。 唉,果真是女生外向啊,这么快就替司马宗仁那臭小子的说话了,从榴儿的这句话中我得知,即便司马宗仁无意,榴儿只怕也死心塌地的相上他了。既然这样,那我询问她要不要随去马韩之事也不用问,想必她心中十之八九不愿离司马宗仁那小子太远,我在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也只能默默祝福她了。 “榴儿,我回京之事你先不用告之司马宗仁,我先去尚书府住段时间,陪陪我爹,这几日如若有何事,你便去尚书府寻我。”想到这里,我索性好人做到底对榴儿说道。为了忠我所托,司马宗仁仍旧还住在尚书府,而为了别起什么纠纷,贤宁皇太后那边也将我已回京,并替白衣人师父诊病的消息封锁住了。 随后,我稍稍易了一下容,便包裹卷卷的往尚书府去了。 见了我爹之后,我少不得将自己这段时间的踪迹大致告之了他一下,只是为了避免他寻去“玉剑山庄”,我将“玉剑山庄”说成了一个外公正在游历的地方,将我们一行前往光州置业之事也略过不提。 接下来,我便安安心心的在尚书府住了下来,当然,马韩我终究还是要去的,只是现在突然闹了这么一曲戏之后,我的行程需要稍稍推迟一段时间了。而且,说实话,我离开皇宫时白衣人师父那副颓废的模样,也确实让我有些挂心不下。 之后的几日,我爹都会告之我一些朝堂中发生的事,唯一让我感到有些高兴的消息是白衣人师父终于又重新振作起来,将朝政接了过去。 然而,让我没料到的是,就在我爹告之我白衣人师父重新接管朝政后的第三日,贤宁皇太后竟然再次传召,下懿旨让我前往“云清宫”。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37 赐婚 “妩儿,坐吧。哀家今日唤你过来,是想告之你一件事……”一番寒暄之后,贤宁皇太后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道。 见着贤宁皇太后这幅模样,我隐约有个预感,她即将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既然她都特意唤我过来了,那想必我即便是想躲,也躲不过了。 念及至此,我反倒淡定下来道:“太后娘娘如若有何需要妩儿做的,便尽管开口吩咐便是。” “哀家……哀家已经让人拟旨,将你赐婚与宗仁,明日这道旨意即将对外公布,为了避免你接受不了,哀家想了想,还是传你过来,先告之你一声。”贤宁皇太后看了我一眼,似是硬着头皮一般的说道。 “什么?”尽管我一再提醒自己要淡定,淡定,但是真的听到这道将我与司马宗仁送作堆的旨意时,却无论如何也淡定不下来了,我不敢置信的询问道:“之前您打算将妩儿许配给宗仁哥哥还情有可原,可是,在您知晓妩儿与师父之事后,怎么会还有这种荒诞的想法呢?您不担忧这样会让师父和宗仁哥哥反目成仇吗?之前您执意反对妩儿与师父之事,不是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吗?” 贤宁皇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也知道这样不妥,甚至有些荒唐,不过,这道旨意是皇上逼哀家下的,皇上以此为条件才肯重回朝堂接手朝政,而宗仁也是隔三差五的便来哀家这里一趟,要求哀家将你赐婚与他,他也向哀家保证过,只要哀家将你赐婚与他,他定然当作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好好待你,并尽自己能力辅佐皇上处理朝政。哀家也实在是无奈了,只能依照他们的意思办了。” 将我指婚给司马宗仁是白衣人师父的意思?这好像不像白衣人师父以往的作风啊,他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起来了?还是病了一场之后转性了呢?而且,他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陆流枫,即便是要给我赐婚,也应当是将我赐婚给陆流枫才是,难道他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成? 一听到始作俑者竟然是白衣人师父时,我心中又气又怒又迷惑,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闭过气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我才让自己稍稍平静了一点,然后冷冷的说道:“皇上与宗亲王叔侄情深,要发扬‘孔融让梨’的精神,妩儿无权评价什么,但是,却千万不要将妩儿当成了那盘梨,让来让去,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妩儿知道自己只是一介小民,无法违反皇命,但是,妩儿至少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死,如若懿旨真的下来,就让宗亲王直接和一个死人去拜堂好了。” “妩儿,哀家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生气,但是也不可意气用事啊,违反皇命是要株连九族的,就算你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难道你就不考虑自己的亲人了?忍心让他们受你的牵连而丧命?另外,如若哀家没猜错的话,此次来京城之前,你会出现在‘玉剑山庄’,是因为你娘在那里吧?还有,那个与你一起经营‘满庭香大酒楼’的陆公子好像也是‘玉剑山庄’的少庄主,而他爹——‘玉剑山庄’的庄主陆轩辕好像当年暗中爱慕过你娘。这个消息你爹尚不知道,你说,如若你爹知道的话,会产生什么后果呢?”贤宁皇太后恩威并施的说道。 贤宁皇太后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没料到她竟然连这些都查清了,那我与陆轩辕、陆流枫之间是什么关系,她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只是故意没明说而已。 我倒并不担心因我拒婚会发生株连九族之事,因为我很笃定无论是白衣人师父,还是司马宗仁,甚至贤宁皇太后本人都不是那种昏晕之人,不可能因我而迁怒我的亲人,更何况我外公是白衣人师父的师父,他要是被白衣人师父株了,白衣人师父自己也要背上一个大不孝、忘恩负义的骂名,所以,贤宁皇太后说这话充其量只是吓唬吓唬我而已。 但是,我却不能保证贤宁皇太后一怒之下会不会将我娘的行踪告之我爹,依照我爹的性格,他必然会去“玉剑山庄”找我娘,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娘的那份“和离书”我爹并未签字,他们并不能算是真正脱离了夫妻关系,到时候场景肯定是一片混乱,我爹肯定不会让陆轩辕以及“玉剑山庄”好过的。我再任性也不想因我之事,将我娘的幸福毁于一旦的。 “太后娘娘的意思就是说,赐婚之事妩儿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既然如此,太后娘娘还特意让人喊妩儿白白过来跑一趟作甚呢?反正太后娘娘、皇上、宗亲王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人,我等微末小民的想法又岂会被几位贵人放在心上呢?”我怒极反笑道。 “妩儿别说这些怄气话了,其实只怕这世间不知有多少女子要羡慕才是。”贤宁皇太后又叹了口气道。 “羡慕妩儿什么?羡慕妩儿被人强行赐婚吗?”NND,说风凉话呢,听了这话,我更是郁卒不已,没好气的反问道。 “不是哀家替自己的儿孙夸口,皇上和宗仁二人,即便除去他们身上皇族的光环,也绝对是万千女子心中恋慕的对象,能被这样两个出色的男子全心全意、死心踏地的恋慕着,怎不叫世间的女子羡煞呢?哀家明白皇上的意思,他让哀家给你赐婚,确实是有些他自己的私心,他害怕你嫁予陆流枫或者别的男子之后,会如这次一般,远远的离开京城,让他找寻不到你,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将你许配给宗仁,这样他至少能知道你的行踪,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他知道宗仁会像珍爱自己的性命一般珍爱你。但是,他也不是完全自私,完全罔顾你的心意的,否则,哀家在向他妥协时,已经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默许他可以将你纳入后宫,这肯定也是他求之不得之事,然而,为了不委屈你,他可能提都未提过,哀家可以肯定,他在做出将你赐婚与宗仁时,他的心肯定也是在滴血。 而宗仁,他对你的心意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过,还明知道你已经心有所属,甚至连女儿家最宝贵的贞洁都已经失去,却仍旧一心一意、毫无芥蒂的喜欢着你,在得知哀家与皇上打算将你赐婚与他时,他的那种高兴真的是发自内心肺腑的,试问,世间有多少男子能做到这样呢?即便先皇当年十分宠爱哀家,但是,他对哀家的爱还是不到皇上和宗仁对你爱意的二分之一,所以,身为女子,哀家真的也是非常羡慕你的。”贤宁皇太后解释道。 搞了半天,反倒成了我应当敲锣打鼓的自我庆幸了,NND,我又有些气不平起来。 而那个猪头白衣人师父,他认为我嫁予司马宗仁之后他便能舒服一些?哼,那便等着瞧好了,我会让他悔不当初的。 至于司马宗仁,他欠榴儿的债还没还呢,我怎么也的替榴儿先讨回来才成,心中有了计量之后,我再次开口道:“这种羡慕不要也罢,既然赐婚之事妩儿根本反抗不了,那妩儿干脆也不白费力气了,但是,妩儿也有一个条件,妩儿不喜欢没有担当的男儿,宗仁哥哥至少也得将他欠别的女子的债给还了才成。” “欠别的女子的债?此话怎讲?”贤宁皇太后诧异道。 我便将司马宗仁与榴儿之间所发生之事说了一遍,不过,为了避免贤宁皇太后和司马宗仁对榴儿产生不好的印象,我将此事说成是从小侯爷府当晚值夜的下人嘴中得知的。 “宗仁坏了榴儿姑娘的名节,按说确实是应该给她一个说法的,只是,你那日对哀家说过,你绝不与其他女子共夫的……”贤宁皇太后沉吟了片刻,有些迟疑的说道。 我接住贤宁皇太后的话道:“如果对象是榴儿的话,妩儿不介意。”因为司马宗仁也不会是我的夫。 “如此便没有什么问题了,妩儿放心,哀家和宗仁定然会给榴儿姑娘一个说法的。”贤宁皇太后松了一口气道。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38 爱是一把双刃剑(小虐) “嗯,有太后娘娘这句话妩儿便放心了,妩儿并不需要您马上就下旨确认榴儿的名份,因为宗仁哥哥对榴儿现在并未有太多感情,现在就将榴儿许配给宗仁哥哥,对榴儿和宗仁哥哥来说都未必是幸事,妩儿想恳请太后娘娘日后多给宗仁哥哥和榴儿创造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让他们日久生情后再来给榴儿定个名份。另外,为了不让他人闲话,只怕到时候少不得要劳烦太后娘娘重新给榴儿一个身份,因着榴儿的身份是皇上的徒孙,比宗仁哥哥矮上了一辈,免得被人拿来做话柄。”我说出自己心中已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想法道。 “唉,看到你竟能如此大方,为榴儿姑娘之事这般费心,哀家也不知道这是宗仁的幸还是不幸,只怕将宗仁换成皇上,你是万万做不到如此豁达了吧?”贤宁皇太后静静的看着我,蹙了蹙眉,叹了口气,然后再次开口道:“你放心吧,这是宗仁亏欠了榴儿姑娘的,哀家也绝不会让榴儿姑娘受了委屈。而榴儿姑娘虽然是皇上的徒孙,但是因着她出身不如你显赫,也就没有你那般引人注目,她的身份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也许这便是爱与不爱之间的区别吧,听了贤宁皇太后的话,我静默了片刻,然后淡淡的笑了笑,请辞道:“如此,妩儿便代榴儿谢过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要说的话妩儿都已经知晓,妩儿便不再继续打扰太后娘娘,先告退了。” “也罢,哀家知道你心中对哀家的芥蒂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消除了,所以你不肯再喊哀家‘皇奶奶’,哀家也不愿过分勉强于你,但是,日后在人前,为了避免他人闲话,你还是须得随宗仁称呼哀家一声‘皇奶奶’的。而且,过去的事便让它彻底的过去,日后你便与宗仁一起好好过吧。这次你且先回去,明日在尚书府静候圣旨吧。”贤宁皇太后的表情显得有些疲惫和悲伤,挥了挥手道。 “是,妩儿知道了。”我微微施了一礼,便抬步向外走去。 依旧是云宁宫与宣武门中间那处比较幽静的凉亭,依旧是那个挺拔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只是,与贤宁皇太后上一次喊我进宫商讨我与司马宗仁婚事时不同,这次这张脸上不再是胡子拉碴、憔悴不堪,而是显得清清爽爽、神采奕奕,且又透出几分冷峻,颇有几分帝王之势。 既然他会等候在这里,就表明他肯定是知晓贤宁皇太后会唤我进宫以及为何会唤我进宫的,从他现在这个架势看,将我赐婚于司马宗仁之事倒真像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所为了。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不禁又冷了几分,似是一种动物的本能反应一般,我如一只刺猬般的竖起身上的刺,不避不让的迎上前去,郑重其事的行礼道:“民女风妩儿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师父”来称呼他,但是,今日从贤宁皇太后口中得知他竟然逼贤宁皇太后将我赐婚给司马宗仁,我突然不愿再唤他为“师父”了,因为“师父”二字包含了我与他之间太多的美好回忆,此刻我若再这般唤他,会让我觉得玷污了那些美好回忆一般。 因为我是垂着头的,所以我看不清我这样唤他时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无论是怎样我都已经不在意了。 他似是有些不习惯的静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平身吧,太后娘娘应当已经告之你她找你所为何事了吧?” 我的手在袖中使劲的握成了拳,片刻之后,我扬起脸,却露出一脸明媚的笑容道:“是,太后娘娘已经告之民女,明日即将将民女赐婚与宗仁哥哥,说此事还是皇上大力促成的。民女先在此谢过皇上的恩典,多谢皇上替民女寻了这么一门多少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好亲事。” 可能没料到我竟然是如此反应,白衣人师父脸上的表情稍稍呆滞了一下,然后定定的看向我,不知是不是想识别我话语中的真伪。 偏偏我还笑得一脸的真诚和欢喜,这使得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道:“朕原本还怕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所以特地等在这里想向你解择一番,如今见你这般欢喜的模样,倒是朕多此一举了。既然如此,那你日后便与宗仁一起相互扶持,好好过日子吧。” 这厮竟然也改称自己为“朕”了,看他的表情和说话语气,估计又自个在心中生闷气了,啧啧,我还没怎么出招呢,这便就开始生气了,既然是你开始这个游戏,那便要有接招的勇气,我在心中冷哼道。 “皇上说笑了,能够嫁予与妩儿青梅竹马,又异常疼爱民女的宗仁哥哥,是妩儿修了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又哪里来的难以接受之说呢?特别是经历了一番坎坷之后,妩儿才发现女儿家找一个珍爱自己、永远将自己放在他心头第一位的夫君才是最正确的,而对于妩儿来说,宗仁哥哥便是这样之人,他一直就在妩儿身旁,只是妩儿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好好珍惜而已。说到这里,妩儿还得多谢皇上,本来因着妩儿负了宗仁哥哥,已无颜再向宗仁哥哥抛出橄榄枝,而皇上的赐婚恰恰给了妩儿一个台阶,让妩儿能够再次名正言顺的拥有宗仁哥哥。皇上请放心,妩儿日后定然要与宗仁哥哥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甜甜蜜蜜过完这一生。”随后,我笑得更happy,更甜美了。 我这番话一说完,白衣人师父脸上戴着的那张称之为“冷静”的面具顿时被剥落了下来,看得出来,他心中一定嫉妒得快要发狂了,只是强自保持着冷静,冷笑着用酸溜溜的语气询问道:“这么快就要与你的宗仁哥哥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了?那你的流枫哥哥呢?朕记得前些时日你醉酒时,不还哭着喊着你流枫哥哥的名字吗?” “唉!”我故意叹了口气道:“皇上又提到妩儿的伤心事了,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流枫哥哥也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好男儿,妩儿确实也曾在宗仁哥哥和流枫哥哥之间也还徘徊过相当长一段时间,无论放弃谁,妩儿都有些不舍,然而,妩儿权衡再三后,终究是觉得妩儿与宗仁哥哥一出生便相识了,比妩儿与流枫哥哥之间相识的时间要长得多,加之太后娘娘与皇上一直就有撮合妩儿与宗仁哥哥之意,因而,妩儿便也只能舍弃流枫哥哥而选宗仁哥哥了。不过,还好,即便妩儿与流枫哥哥即便这辈子做不了夫妻,却还是能做一辈子兄妹的。” 说完,我还长吁短叹了一番,叹得白衣人师父的脸都绿了。 “朕没看出来,你倒还是个博爱之人呢,也难怪,你与朕有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但是分开没多久后,便又能喜欢上了别的男子,变化可真是快啊!这样的你,倒是让朕有些为宗仁感到担忧了。”这话他已经说得有些咬牙切齿了。 “咦?皇上,此话怎讲啊?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妩儿青春年少,有一些爱慕者也是很正常之事啊,虽然妩儿的行情不及皇上,爱慕者也没多到如那过江之鲫,数不甚数,但是也还是有不少的,在这之中,妩儿喜欢过的也不过才三两个而已,又怎能算是博爱呢?而且,比起皇上一娶就娶十来个的大手笔,妩儿还是自叹弗如啊!更何况,妩儿与宗仁哥哥、流枫哥哥均是男未婚、女未嫁的少年男女,在身上未被婚约束搏之前,相互自由选择本也是非常寻常之事啊!而至于妩儿与皇上之间,是皇上先放弃了妩儿,娶了一众如花美眷,还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善始善终的将妩儿赐婚给自己的侄儿的,即便要指责,也应当是妩儿指责皇上才是吧?都这种情况了,难不成皇上还指望妩儿能够对皇上念念不忘,日后以便暗通款渠?”我故作惊讶万分的询问道。 此话让白衣人师父大窘,可能也抓到了要害处,让他生出了几分羞愧之心,因此,他结结巴巴的替自己辩解道:“朕……朕自然……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朕……朕只是觉得你与宗仁有了婚约之后,就应当将一门心思都放在宗仁身上,不……不应该再惦记着别的男子。” “哦……”我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皇上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请皇上放心,既然皇上对我和宗仁哥哥都寄予了这么高的期望,那妩儿定然要与宗仁哥哥一起恩恩爱爱、和和美美的生活一辈子,绝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如……如此便好,那倒也不算辜负朕的一番心意,朕还有事要办,你先退下吧!”只是,我的这番话并未让白衣人师父的脸色变好看一些,他强撑着说几句场面话后就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看我堆满笑容的脸。 嗯?才说了这几句话就让我退下了?我这还有一堆要噎死你不偿命的话还没说出来呢!我在心中深表遗憾的摇摇头,嗯,不过也不急,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因此我从善如流的弯身行礼道:“是,那妩儿便先告退了,皇上,嗯,不对,妩儿现在应当要随着宗仁哥哥唤您五皇叔才是。” 说完,我将身子站直,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而在我走出不远后,我的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巨响,接着又传来建筑物坍塌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方才白衣人师父站立处的那根凉亭柱子竟然断掉,而白衣人师父的身影也已经不在凉亭旁,然是怒气冲冲的往回返。 小样,我不过也才这样说了几句你就受不住啦?那若我日后再将今日说的在你面前表现出来,你又应当是个什么反应呢?也许你要开始为自己祈祷,祈祷自己对我的爱不要太深,因为爱是一把双刃剑,在彼此相爱时,可以让你通往幸福的天堂,但是,在不能继续相爱时,也能让你通往地狱的边缘。 我嘴角带着一些决绝而又略微有些残忍的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在嘴中轻轻的说道:“师父,你不该触碰妩儿心中的底限,原本,我们不能继续在一起,妩儿心中虽然也曾悲痛欲绝,感叹天意弄人,还曾怨怪过你立场不够坚定,不过却还未下狠心恨你,但是,在得知你要将妩儿赐婚给司马宗仁时,妩儿便决定要恨你,恨你为何连个体面转身的机会都不给妩儿。因为恨你,所以妩儿决定报复你,报复到你对自己现在的决定悔不当初为止。” 直到白衣人师父的身影不见之后,我也重新转过身,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139 激将法 考虑到明日贤宁皇太后将我赐婚与司马宗仁的懿旨将会在京城传开,而听闻到这个消息后,最伤心、最难过的莫过于榴儿了,所以,离开皇宫之后,我先去了一趟小侯爷府,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之榴儿一遍,以免明日她从别人嘴中听到,反倒更伤心、更难受。 这些时日以来,虽然这丫头从未表现出来,但是我猜也猜得到,司马宗仁一直不肯放弃我的那些行为,让她心里肯定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果然,当我说出贤宁皇太后和白衣人师父要将我赐婚与司马宗仁的消息后,榴儿的神色黯然了不少,不过她却收敛住自己的情绪,反倒为白衣人师父亲自替我赐婚之事替我难受起来,让我对她的怜惜和愧疚更是增添了几分,也暗暗在心中发誓不要做伤害她的事。 随后,我说出了我与贤宁皇太后关于她和司马宗仁之间的约定时,初时,她的脸上掠过一丝希翼,但是,很快她便又坚定的拒绝道:“不可以的,之前榴儿听小师姑的话,与宗仁王爷多接触接触,确实也曾有过一些痴心妄想,妄想着宗仁王爷往榴儿身上投注一些注意力。可是现在却不行了,赐婚的圣旨明日就要下来,不管小师姑愿意不愿意,小师姑嫁予宗仁王爷之事都已经是铁板钉钉了,小师姑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榴儿又怎能如此自私,硬要插在宗仁王爷和小师姑之间呢?所以此事万万不可。” 我无法将我最后不可能与司马宗仁真成亲的真相告之榴儿,因此,我随口找了个理由道:“虽然我不愿意,但是嫁入了皇家,司马宗仁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若让他这辈子只娶一个王妃,希望肯定比较渺茫,因为就算他自己愿意,只怕也有一堆不相干的人会逼着他娶的,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将你娶进门,这样咱们既可以不分开,也没那么多隔阂。只是,我且问你一句,你会觉得委屈吗?因为既然我已被赐婚于司马宗仁,那你嫁过去之后,最多只能是个侧妃了。不仅如此,司马宗仁日后的大小老婆肯定不少娶,到时候你就不是与一人共侍一夫了,而是与一堆人抢一个丈夫,不知你可承受得住?” 我会这样询问榴儿,是因为虽然我不可能与司马宗仁真成亲,但是司马宗仁的身份尊贵,若白衣人师父仍未改变主意的话,司马宗仁还将成为大离王朝的太子,甚至大离王朝的皇帝,想巴结他、与他结为姻亲之人肯定数不胜数,到时候依照榴儿的身份,她未必能够成为正妃。 榴儿苦笑了一下道:“这世间的男子,大凡有点头脸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呢?何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宗亲王呢?即便是做宗亲王的侧妃,依照榴儿的身份来说,也都算是高攀了。更何况榴儿已经是……无论嫁予谁,都只有做妾的份,还会落下一辈子的话柄,与其那样,还不如嫁予宗亲王,至少小师姑不会刻意为难榴儿。” 听了榴儿的话后,我稍稍清醒了一下,我差点都忘记这是个什么样的朝代,贞洁又对女子到底意味着什么了,榴儿的分析确实很在理,与其这样,榴儿真的倒不如嫁给司马宗仁,即便他不会对她有多好,但至少还是个有责任感的男子,不会对她太差。 我抚了抚榴儿的头发道:“既然你已经有心里准备了,那小师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太后娘娘会给你一个新身份,或者让你的家族重新变兴旺起来。不过,等真的嫁过去以后,日后就要多留几个心眼,宫廷和王府都是环境非常复杂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可能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能嫁予自己喜欢的男子,榴儿多少还是带些欢喜的点了点头,同时,她又想起了我的处境,便拉起我的手,带些怜惜的询问道:“小师姑,你这般为榴儿着想,其实你现在的心情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要嫁个自己不爱的男子,偏偏还是自己所爱的男子给指婚的,这件事小师叔祖也做得太过分了一点。” “嗯,确实好受不到哪里去。”我老老实实的点头,然后磨牙切齿道:“不过我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也不会让他过得太舒坦的。” “小……小师姑,你打算要怎样啊?小师叔祖现在是皇帝,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榴儿被我咬牙切齿的表情吓住了,不禁又惊慌的劝阻道。 “放心,小师姑我不会乱来,我只是要让他变得比我还心痛就可以了,你只需在一旁看着就行了。不过此事还需司马宗仁的参与,到时候如若传出什么我与司马宗仁的流言,你要记住那只是表象,无需放在心上就可以了。另外,我今天告之你的话,不要告诉司马宗仁。”我老神在在的拍了拍榴儿的肩膀,然后就先回尚书府了。 晚上,司马宗仁可能是从贤宁皇太后嘴中得知我已知晓他对榴儿所做的事,慌慌张张的来尚书府找我赔罪,这倒也正合我意,本来,如若今晚他不过来找我,待明日赐婚的懿旨颁布之后,我也会自己上门去找他。 “妩儿,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做错了,错得离谱,可是那夜我真的是喝醉了,将她错看成了你……”在尚书府的大堂等了我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等到我姗姗来临的司马宗仁显得非常惶恐,似是鼓足勇气后才开口道歉道。 “将榴儿错看成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说,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而且,你做了这种事之后,竟然瞒了我这么久,还将榴儿当作陌生人一般的对待,要不是我从府中下人的闲聊中得知此事,你是不是还打算瞒我一辈子,并一直就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般的对待榴儿啊?我最痛恨敢做不敢当的男人了!”我不假辞色的询问他道,一方面我确实是生气他将榴儿吃干抹净之事,另一方面是若我现在不严厉点,让他觉得理亏,等会就无法要挟他答应我的要求了。 “没有,没有,那夜我只是喝醉了,加上有些嫉妒你喜欢的是别的男子丧失了理智而已。后来一直不敢告诉你,也不敢理睬榴儿,是因为我害怕你会因此不理我,我知道你选择舍弃五皇叔就是因为他大婚和纳妃的缘故,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远远不如五皇叔,五皇叔你都不肯原谅,就更别说是我了。我知道自己此事确实做错了,榴儿的事,你让我怎么处理,我便怎么处理,可是,我也真的不想因为此事永远的失去你。”司马宗仁慌忙解释道,只是说到他与白衣人师父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对比时,他的表情有些难堪。 有了他最后那句话,我倒也放心了,榴儿的事基本尘埃落定了,所以,我暂且放开不捉,故意叹气道:“你看吧,虽然你之前口口声声说不在意我与师父之间的那段过往,其实你根本无法做到不在意,所以提及师父和你各自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时,你的脸色都变了,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是如此固执的要让太后娘娘将我赐婚与你,为难你自己呢?”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道:“说我一点都不在意你与五皇叔之间的过往那是假的,我真的很嫉妒五皇叔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比我高,但是,这与日后能一辈子与你相守在一起所带给我的幸福感相比,却是微不足道的,因为你能一直陪伴在我身旁才是最实在的。以后的岁月还长,我也对自己有信心,能够将你丢在五皇叔那的心一点点的夺回来。” 看着他这幅自信满满的模样,我忍不住又想叹气,不过我转念想了想,他的这种自信倒是打击白衣人师父的最有力武器,因此,我转了转眼珠道:“皇上师父已经大婚并纳妃了,我对他的心倒是死了,无论嫁予谁不是都是个重新开始罢了。但是,你呢?你能当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吗?你现在能说得这般洒脱,主要是因为你、我和皇上师父并未同处一室,若是真的同处一室了,指不定你心中会瞎琢磨些什么,而且,即便就算你大方点,我与皇上师父碰上一次时你不会想什么,但是,若是碰上的次数多了呢?你能保证自己不胡思乱想吗?皇上师父是你嫡亲的叔叔,我嫁予你之后,大家便是一家人了,日后我出入皇宫的次数会多得数不胜数,碰上皇上师父的机会肯定也是多了去了,若是日后我见皇上师父一次,你便与我吵一次,这日子可要如何过下去呢?不行,不行,人都说男人要是小心眼起来,比女人还小气,所以,我宁愿远离京城,随便找个人嫁了或者就这样自己过上一辈子,也不能嫁你,我可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都生活在你的无故猜疑和永无休止的争吵之中。” 说完,我还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似是表明自己绝不嫁他的决心。 司马宗仁一看,急了,抓住我的手保证道:“妩儿,不会的,不会的,你相信宗仁哥哥,宗仁哥哥绝不会像你所说的那般小气和无故猜疑的,更不会舍得无缘无故找你吵架。” 我仍旧摇头道:“口说无凭,让妩儿怎么信呢?这可是妩儿的终身大事,妩儿可不愿意给自己找不痛快,宗仁哥哥,你还是放弃妩儿吧,重新寻找自己的章福吧,太后娘娘的懿旨还没下,你明日一早去找太后娘娘说说,还能挽回来。” “不,宗仁哥哥不想放弃,也不愿放弃,妩儿便是宗仁哥哥的幸福。既然妩儿不愿相信宗仁哥哥,那宗仁哥哥便向妩儿证明,宗仁哥哥不是这种小鸡肚肠的人好了。”司马宗仁倔强的说道。 我的激将法貌似快要成功,鱼儿好像快要上钩了,我心中一喜,嘴中却非常诧异的说道:“证明?宗仁哥哥要如何向妩儿证明啊?” “最近我应五皇叔要求,在御书房偏殿召集多位将军,编制《兵法及治军策略一书》,妩儿你心中的兵法谋略甚多,且又亲临过战场,可以以‘凤小侯爷’的身份助我一起编写,这样一来,你、我以及五皇叔便会经常在宫中碰面,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出我是否是那种小鸡肚肠之人了。”司马宗仁有些孤注一掷的说道,从他那仍旧有些微紧张的神色来看,他仍旧还有些担心我与白衣人师父会死灰复燃,他做出这个决定还是鼓起莫大勇气的。 去御书房的偏殿?这倒是个好主意,到时候即便白衣人师父不想关注我与司马宗仁之间的一切,也被强制着关注了,我心中大喜,当面上却故意作沉吟状,并用司马宗仁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我还有自己的生意要顾,也不能总是待在御书房中编书啊……” 司马宗仁听见了,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也不需要你一直陪着我编书的,今日是阴历十月二十日,依照皇祖母的懿旨,我们大婚的日子订在阴历十二月十六日,你可以在这将近两月的时间中考察我,另外,平日里你也无须去御书房做足时辰,什么时候有空便什么时候去御书房帮帮我好了。” 什么时候有空便什么时候去?这个待遇我喜欢,如此一来,生意和刺激白衣人师父这两件事便能都不耽误了,我用颇带些欣赏的目光看了看司马宗仁,这孩子还真上道,一点就通,然后终于像下了很大决心般的点了点头。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情变 140 秦惜惜 第二日上午,贤宁皇太后的赐婚懿旨如预期般的到达了,虽然昨日我已知晓此事,但是,真的待我从宣旨的老太监手中接过那道懿旨后,我的心还是不可自抑的痛拗起来。 懿旨一下,现在一切都已无法更改,我已经是名义上的宗亲王妃了。 我爹知道我现在心情肯定非常恶劣,有些担心我,所以也没多少心情与那一直不停向我们道喜的老太监寒暄了,只是请他喝了杯茶,再给了他一些丰厚的赏赐,就将那乐得眉笑颜开的老太监大发走了。 “妩儿,爹知道你心中不好受,爹原本还打算让你远远离开京城,一切重新开始,好好生活,无奈皇命难违,你如若想哭便好好哭一场吧,哭完之后便当什么都未发生过,好好与宗仁小王爷一起生活。宗仁小王爷是爹看着长大的,也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好男儿,又对你痴心一片,你能嫁予他,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我爹轻轻将我拥入怀中,抚慰我道。 “嗯,妩儿知道了,妩儿不孝,让爹操心了。”不想再让我爹继续为我担心,我哽咽着应了一声。 接下来的一整日,我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不言不语,连司马宗仁兴致冲冲的跑来要带着我一起去皇宫谢恩,也被我置之不理,幸而我爹明白我的心思,找个理由送走了司马宗仁,任由我自己留在房中疗伤。 不过,第三日一早,我一去昨日的萎靡之气,神清气爽的走出来,美美的饱食了一餐,再返回小侯爷府,换上小侯爷服,手执一把锦扇,腰上配挂一块当年贤宁皇太后赏赐予我自由出入皇宫的玉牌,连马车都未坐,就大大方方的往皇宫步行而去。 因着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未以“凤小侯爷”的身份出入宫廷,沿途之上,遇见我的侍卫和宫人们倒是相当稀奇了一阵子,当然,他们也丝毫不敢怠慢,个个都热情洋溢的与我打着招呼。 只是,与往日不同,由于宫廷已经新入了一批嫔妃,现在但凡是男子入宫都需由宫人引领,免得到处乱闯时会冲撞到她们。 尽管对皇宫中的路早已摸得滚瓜烂熟,但是我不想为难这些告之我这个新规定的侍卫们,随手指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灵活、利落的小太监给我引路,做做样子。 别说,小太监到底还是起了些作用的,比如说,我知道了自己在御花园边上碰见的那个身着浅粉色宫妃服饰、鹅蛋脸、面容清丽的女子是礼部尚书之女淑妃史爱琪,而在距离“宁清宫”最近的“飞霞宫”遇见的那名身着浅绿色宫妃服饰、瓜子脸、看似在散步,实则眼神不断投向“宁清宫”的娇媚女子是扬州知府之女贵人欧阳翩翩,让我能够从容的唤出她们的封号,叩拜行礼,不至于失了礼数。 而她们也自小太监的介绍中知晓我的身份,自然,对于我这个传闻中皇上面前最大的红人——风流倜傥的“凤小侯爷”,她们也是不敢怠慢,甚至各自都给我回了个礼,让我沾了个便宜,因为她们现在的身份是君,而我是臣,本无她们向我行礼之理。 我明白她们的意思,可能是希望能给我留个好印象,以便我在白衣人师父面前替她们美言几句吧。只可惜,却献错殷勤了,因为我进宫本是为了给白衣人师父找不自在的,又怎会替她们和白衣人师父穿针引线,给她们做嫁衣裳,却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不仅如此,我的心情也随之变得非常不痛快起来,虽然自从白衣人师父大婚那日后,这些后宫嫔妃的存在便成了一个铁铮铮的事实,但是,真让我碰上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嫔妃却又是另一码事。 所以,为了不再邂逅上她们当中的某一个,原本打算在皇宫慢悠悠的晃荡上一圈再去御书房的我临时改变行程,抄近道往“宁清宫”赶去。 谁知,天不遂人愿,即便如此,我还是在御书房中又遇上了一个。 因着我之前是“宁清宫”中的常客,“宁清宫”的宫人依照老规矩,未经通报就给我放了行,任由我往御书房方向走去。 然而,到了御书房跟前之后,我反倒被人阻挡了下来,阻挡我之人是福公公,他微微带些尴尬的对我说道:“小侯爷,您是来找皇上的吗?您稍等片刻,皇上现在不在御书房中。” 不在也没什么,反正我又不是特意过来拜见他的,因此,我也未太在意,微微笑了笑道:“福公公,不必了,我此趟起来不是为了找皇上的,宗亲王让我去御书房偏殿助他编写兵书。” “来御书房偏殿编写兵书?”福公公稍稍愣了一下,眼中还掠过一丝担忧之色,不过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行了个礼道:“如此,老奴便带小侯爷前去偏殿,皇.......” “不必了,我自己能找得到。”偏殿是以前白衣人师父处理奏折时,被我借来处理账务的地方,我自是再熟悉不过,因此,我未待福公公说完,便自顾自往偏殿方向走去。 谁知,在御书房和偏殿共用的过道房中,却迎面碰上了一个身穿红色宫锦钿花彩蝶锦衣上衫,下面配同系的百褶裙,头梳朝天髻,带着珠翠庆云冠,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却又带着相当几分傲气的年轻女子,以及一名手拿食盒、青色宫女装扮、同样有些气场不善的女子从御书房中走出来。 此时,我方才恍然大悟,明白方才福公公为何要先进御书房替我通报了,不过,这又是白衣人师父的哪位嫔妃呢?看上去为何有几分眼熟呢? “来者何人?竟然如此无礼,见到秦贵妃娘娘还不赶紧叩拜?”可能是我表现得稍稍有些恍惚,将目光放在面前女子脸上的时间有些长,这女子身后的宫女不依了,有些傲慢的向我喝斥道。 秦贵妃?原来她便是那个秦惜惜,怪不得看上去有些眼熟了,她与那秦绵绵、秦软软倒也有几分相似,仔细看看,她也算得是个倾国倾城的人儿,怪不得她那个“禽兽”兄弟一度还指望她能问鼎皇后的宝座呢。她身后这名狗仗人势的、朝我吆喝的宫女我也相当的面生,以往从未见过,很有可能是这秦惜惜的陪嫁侍女。 “漓儿,休得对大人无礼!”这秦惜惜貌似也被我的无礼弄得有几分不悦,只是却比那宫女多了几分城府,脸上挂着几分虚伪的笑意,出口喝止了那名宫女,但眼睛却仍旧盯着我下一步的举动。 “不怪漓儿姑娘,确实是微臣无礼,微臣凤吴叩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尽管我知道“凤小侯爷”一直被秦家视为敌人,且秦家人还很有可能知道“风妩儿”和“凤吴”其实就是一人,道明自己现在的身份后,秦惜惜不会给我好脸色看,但是,我如若不向这秦惜惜行礼吧,必然又被她抓住把柄,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行礼道,心中也有些后悔方才不该拒了福公公要给我引路的好意。 果然,听见我报出自己的自称后,原本在我行礼时欲伸手虚扶我一把的秦惜惜将手收了回去,方才脸上挂着的几丝笑意也不见了,她甚至都未喊我起身,用微微带些冷意的眼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道:“你便是‘凤小侯爷’?” “是,微臣便是。”即便我在心中唾骂,即便学了川剧变脸,变脸的速度也不一定抵得上她丫的快,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是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凤小侯爷’的大名在京城如雷贯耳,本宫闻名已久了。不过,听闻‘凤小侯爷’生意繁忙,今儿怎么有时间来皇宫了?”秦惜惜继续慢慢悠悠的询问道。 这丫废话真多,我的脖子已经弯得隐隐有些酸了,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回答道:“贵妃娘娘听过微臣的名号是微臣的荣幸,微臣今日进宫主要是因着宗亲王邀请微臣过来编纂兵书。” “哦,这样啊。是了,是了,本宫听说小侯爷还是个驰骋沙场的大英雄,当年随皇上在边关还曾立下汗马功劳呢,让本宫钦佩不已呢,小侯爷将当年在沙场的英雄事迹说予本宫听听吧,本宫可是很想知晓呢。”秦惜惜继续用故作天真的口吻说道。 现在我要是再不明白这丫的意思就是个傻子了,她一直慢慢悠悠的与我说话,又不喊我起身,就是想让我吃个哑巴亏。 因为我是第一次见她,给她行的是君臣之礼,行礼时,需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头也缓缓至于地,头至地须停留一段时间,手在膝前,头在手后。因着她一直未喊我起身,还在不停的与我说话,所以我只能一直跪在她面前,低着头,保持匍匐状的姿势。 tnnd的,竟然敢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活得不耐烦了,一怒之下,我索性不再作小媳妇状,抬起头,直视秦惜惜,刚巧抓到秦惜惜与那叫“漓儿”的宫女脸上那阴谋得逞、小人得志般的微笑。 正当我准备自顾自的站起身,宁可与她撕破脸也不再与她虚与委蛇时,我的眼角突然瞥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我的眼珠转了转,重新跪了下来,垂下眼帘,用显得有些虚弱的声音说道:“贵妃娘娘,微臣近几日有些精神不济,昨夜更是彻夜未眠,今日也是应宗亲王要求,强撑着过来的,所以,现在不过才跪了两刻钟左右的时间,眼前便已有些发黑,说话也有些气喘,现在,贵妃娘娘可否容微臣起来稍事休息一会?待微臣缓过精神后,如若贵妃娘娘仍旧对微臣的事迹感兴趣的话,微臣一定将自己有记忆以来,小到小时候几岁时还在尿床,大至何时准备娶妻,预计纳几房小妾,生几个儿子之事都告之贵妃娘娘,并且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好?” “哦?小侯爷的意思是责备本宫太过啰嗦,连小侯爷鸡毛蒜皮之事都要过问,还是小侯爷觉得本宫擅自托大,不该受你这一拜呢?”秦惜惜冷笑着询问道。 “你确实不该受他这一拜,朕做了他十几年的师父,也还从未受过他如此大礼,莫非你觉得你的身份比朕还要尊贵些?”这时,她的身后有个更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秦惜惜可能没料到白衣人师父会突然冒出来,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够了,不用再解释了,你先回去吧。”白衣人师父微微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准备俯身来扶我。 回去?哼,那也得经过我同意才行。 “不敢劳烦皇上!”我挥了一下衣袖,避开白衣人师父的手,恭敬有礼的说道,让白衣人师父的手僵在半空中。 说完,我站起身,用手捶了捶自己发酸的颈椎,大步往御书房偏殿方向走去。 而一些淡黄色的药粉已经在我挥舞衣袖那时,悄悄的附着在秦惜惜和那个宫女的身上,从明天开始,她们主仆二人将会狠狠的痒上七日,作为让我跪两刻钟的代价。 |fenlian20手打,转载请注明| 情变 141 籍口 让我没料到的是,偏殿之中除了司马宗仁外,还有两位武将装扮的官员,我爹竟然也在其中,他们每人都拿着一卷手稿在看,而司马宗仁则在一旁奋笔疾书着。 见此,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一下,而因着我爹坐着的位置距离我最近,他也最先抬头发现了我。 因着之前我未告之他我要来皇宫之事,突然看到我的出现,他倒是吓了一跳,非常诧异的开口询问道:“妩……小侯爷,您怎么过来了?” “妩儿,你过来啦?”这时,原来正在埋头奋笔疾书的司马宗仁听见我爹的话,连忙抬起头,满心欢喜的和我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他主动向我爹以及那两位官员解释道:“是本王让凤小侯爷前来御书房,助本王一起编制《兵法及治军策略》一书的,凤小侯爷在军事上的见解独特,说出来的谋略很值得借鉴。” “哦,这样啊。”我爹强颜欢笑了一下,看了看我,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过碍于司马宗仁在场不便说。而那两位官员则非常不以为然,甚至对我有些嗤之以鼻,可能是因为“凤小侯爷”之名在京城烂得够彻底,所以他们不以为我这个浪荡子弟能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来。 对此,我也不以为意,只是微笑着对他们说道:“各位大人先忙你们的,我先来看看手稿再说。” 然后,我拿着一叠手稿,凑到我叠身旁,眼睛装模作样的看着,嘴中却用传音秘术询问我爹道:“爹,你是有什么话要告之我吗?” 我爹瞥了我一眼之后,意会过来,也学我一样,眼中盯着手稿,嘴中用传音秘术说道:“妩儿,你心情不是不好吗?怎么还突然跑到御书房来了?皇上正打算这几日也在这偏殿审阅宗仁王爷编完的初稿,今日早朝下朝后,他特意喊我以及几位位高权重的将领过来一同看一下初稿,然后给出自己的意见。他方才让我们先将初稿给看一遍,等会要过来询问我们的意见。” 虽然我爹没明说,但是我明白他肯定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大概是怕我看见白衣人师父后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吧,如若我要告之他,我是特意过来气白衣人师父的,只怕依照他的忠君之心,更是不可能允许我出现在这里,因此,我冠冕堂皇的找理由解释道:“爹,躲避不是办法,既然我已被指婚给了宗仁哥哥,皇上便是我名义上的皇叔了,日后肯定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与其这样,反倒别遮遮掩掩的,不如大大方方的相见,这样反而坦坦荡荡一些,反正妩儿也未做何亏心事。而且,这样还能早点解开宗仁哥哥心中的疙瘩。” 我爹思索了一番道:“也是,逃避也不是什么办法,不过,你待会一定要把持住点自己,不要露出什么情绪或者破绽来,让人看出蛛丝马迹,招来闲言碎语。” “嗯,爹爹放心好了,不行的话,待会爹爹找个理由早点将这些将领带走好了。”我应允道。 接着,我也认真的看起手稿来,既然来了,多少也的干点正事不是。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偏殿内的所有人都看完了自己手中的手稿,白衣人师父也终于回到了偏殿。 我悄悄的窥了一眼他的脸色,虽然之前我没让他扶我之时,他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但是现在他的脸色倒是平静了下来,仿佛方才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一般,甚至还带着温和笑意的让在场的各位将领发表自己的意见。 说实话,从这些包括我爹在内的三名武将发表的言论来说,他们确实还是有些思想和自己的独到之处的,也不算愧对他们现在所做的位置,就是有个共同的缺点:喜欢在战术上称英雄主义,不愿认输,习惯硬碰硬,不知变通,没有全局观念。 因此,听完他们的发言后,我有些不太赞同的摇了摇头,谁知,我的这个动作竟然被那个最后一个发完言、看上去颇为自负的将领看见了,他冷笑着询问道:“凤小侯爷,末将见您一直摇头,似是不太赞同末将的意见,既然如此,敢问凤小侯爷有何高见呢?” 本来,白衣人师父没指明要我发表自己的建议,我也没打算在众人面前哗众取宠,只打算在私底下将自己的见解,呃,其实也不能算是我自己的见解告之司马宗仁,让他编入书中就算了,但是,现在既然人家都上门挑衅了,我也只能如实发言道:“凤某觉得,这种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浴血苦战、拼死激战的策略,即便胜了,也实乃是下下之策。” 这将领怒道:“恕下官驽钝,请小侯爷给末将指点出一个上上之策。” “上上之策乃胜于易胜、胜已败者,即攻打好打易打之敌,或者攻打处于失败地位之敌,以小的代价换取大的胜利才是用兵者交战而胜的至高追求。”我侃侃而谈道。 “小侯爷,你以为战场是你的小侯爷府,敌人也是可以任由你自己选择的吗?如若小侯爷在战场上遇到的不是好打易打或者处于失败地位之敌,而是与我方旗鼓相当的强敌怎么办?难道那时小侯爷便是举白旗投降吗?哈哈……小侯爷果然是天真无邪啊……”那将领嘲讽我般的哈哈大笑起来,他身旁的那个同样看我不太顺眼的将领也大笑不已。 我也不恼,心中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继续不动声色说道:“即便遇到与我方旗鼓相当的强敌仍可使用此法,但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想必将军仍旧不认同凤某的说法,而凤某也不同意将军的说法,继续争论下去,只怕谁也服不了谁,不若这样,将军与凤某一起去‘西郊牧场’赛场马,如同运兵一样,运用各自的计策来赛,验证一下谁的计策正确,具体方案是这样,皇上、宗亲王与凤某一组,风尚书以及两位将军一组,再让福公公依据马的脚程,从宫中找出上等马两匹、中等马两匹、下等马两匹,每组上等马、中等马=下等马各一匹,三局两胜便算赢,如何?” “与小侯爷赛上一场马倒也无妨,但是因为风尚书、齐将军以及下将都是久经沙场之人,而皇上、宗亲王以及小侯爷都年纪尚轻,如若马的优劣差不多的话,我方明显占有优势,这样胜了,末将也觉得有些胜之不武。”这位将领非常自傲的说道。 我不以为然的笑道:“现在还尚未决出胜负,将军这般说也未免太过自信了,而凤某这样安排,想达到的便是以劣胜优这个目的。” 这将领一听,再次气结道:“如此,那末将再次拒绝就未免有些却之不恭了,小侯爷,那就请吧!” 之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我采用“田忌赛马”的布局,让司马宗仁骑的下等马输给我爹骑的上等马,用白衣人师父骑的上等马赢了那位齐姓将军骑的中等马,再用我自己骑的中等马赢了那位和我打赌的邓姓将军骑的下等马,我方以三局二赢获胜。 为了使他们心服口服,我又将我们两方的马互换了一下,结果仍旧是我方赢了。 在铁铮铮的事实面前,那邓姓将军和那原本对我也有些不服的齐姓将军不得不认输,并羞红了两张老脸,只有我爹引以为豪的对我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这本是我预料之中的结果,我要来“西郊牧场”赛这场马最终目的是为了气死白衣人师父不偿命,而与这邓姓将军的赌只是我来此的一个籍口而已,因此,事情到这里并未算完。 |fenlian20手打,转载请注明| 情变 142 血迹 在从‘西郊牧场’往京城返的途中,我故意将自己所乘骑的马悄悄靠近与我并排行进的司马宗仁身旁,然后非常虚弱的喊了一声道:“宗仁哥哥,妩儿的腿好像受伤了,被马儿颠簸得感觉快要断了似的。” 说完,我便开始呈摇摇欲坠状。 司马宗仁大惊,立刻同时勒住我与他所骑的两匹马的缰绳,将我从马上抱下,自责道:“方才我不应当同意由你自己亲自参加赛马的,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啊?你先别骑马了,我去和五皇叔说一声,我们一同去坐马车吧。” “嗯……也好。”我‘沉吟’了片刻,非常虚弱的将脑袋倚在他的肩膀上,点头应允道。 随后,司马宗仁毫不犹豫的将我抱到我们队列中的唯一一辆马车前面,这是为了避免心怀不轨之人在白衣人师父出行时刺杀他,而特意为他定制的,说道:“五皇叔,妩儿的腿受伤了,无法再骑马,宗仁带着她一起乘坐马车,可以吗?” 司马宗仁的话刚落音,马车的帘子便立刻被揭了开来,白衣人师父声音倒还算平稳的说道:“那就上来吧。” 这是一辆由八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里面相当的宽敞,大约有十来个平米左右的面积,里面放置着两张软榻,每张软榻上都铺置着上等的白色的柔软貂毛,让人见着就忍不住想用手抚摸一下。软榻的旁边则各放置着一张向下凹着的小几,小几上放置着茶水、瓜果时蔬、糕点之类的食物,而软榻的周围也布置得非常温馨,所有用品应有尽有,根本不像是在旅途之中一样。 nnd,真会享受,怪不得大家都挤破脑袋般的想做皇帝呢,扫视完马车全景后,我收回视线,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声。 因着白衣人师父正端坐在其中一张软榻上,所以司马宗仁自然就将我放置到另外一张软榻上,并揪心不已的盯着我询问道:“妩儿,你的腿怎么样了?让宗仁哥哥看看吧?” 此时,我的下半身虽然在软榻上,但是我的上半身仍旧在已改坐在软榻上的司马宗仁臂弯中,现在司马宗仁又低下头来,温声细语的与我说话,这个场景在旁人眼中看起来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而我自然也不会避让和拒绝,,还故意眼中闪耀着泪花的对司马宗仁撒娇的说道:“好吧,宗仁哥哥,不过你一定要轻点哦,否则妩儿腿好疼好疼的……” “宗仁哥哥知道了。”司马宗仁爱怜的用手抚了抚我的脸,然后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脱下我的马靴,将我的裤管往上卷至我的膝盖处,仔细的打量过来。 在这瞬间,我悄悄的用眼角看了一下白衣人师父,只见他垂下眼帘,看向地面,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两只手却改握成拳,微微带些颤抖的放置在他的腿上,手上青筋高高的鼓起。 往日只要有男子距离我稍微近一点,他都会嫉妒不已,那么现在看着我与司马宗仁如此亲昵的互动,他的心中一定比死了还难受吧?可是怨谁呢?将我赐婚给司马宗仁之人正是他,那么现在的这种场景他就必须能够承受住。我的心中在微微刺痛的同时,也涌现出一丝报复得逞的快感。 此趟来“西郊牧场”是我临时起意,因为我猜出他过了将近两个时辰才返回偏殿,是为了避开我,或者说是看到我与司马宗仁同处一室他感到非常碍眼,而到了偏殿之后,他的眼神一直在到处闪烁,不肯看我和司马宗仁一眼,仿佛不看我们就可以当事情未发生一般。 而我偏偏不愿如他所愿,偏偏要让他退无可退,就如现在我让司马宗仁抱着我坐在马车的软榻上,与他面面相对,这下他再找不到地方来逃离了吧? “啊,这么严重……”就在这时,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司马宗仁的抽气声。 我知道他为何发出这种声音,因为现在我的两个膝盖处看上去肯定已经色彩斑斓,惨不忍睹,这是之前被秦惜惜设计跪了两刻钟时留下的。 我的皮肤似乎是天生娇嫩,有时候不小心轻轻在哪里磕碰一下,都会出现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积,疼倒不太疼,不理会它,过个几日淤青也就慢慢消除了。 只是,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这反倒变成我躲懒的一个法宝。以前在凤凰顶,每当我不想依照白衣人师父的要求习武时,我就故意将自己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好让白衣人师父看了心疼,放过我一马。 尽管知道事实没有我所言的那番严重,但是白衣人师父却总是狠不下心来对我不闻不问,为此,他还特地研制出一种活血化瘀的药膏,在我的淤青处轻轻推拿,让我身上的淤青早点散去,而我则怡然自得躺在他怀中,拿个大苹果或香蕉,在享受他免费按摩的同时,摇头晃脑的啃着,让他在哭笑不得之余,总会轻轻的捏捏我的鼻子,用带些宠溺的语气斥道:“小懒虫,又找个由头来偷懒了。” “妩儿,这是之前御医给我开的活血化瘀的药膏,我先给你涂上,帮你揉揉,你忍着点痛。”正当我因陷入了回忆而精神变得有些恍惚时,一股清凉之意席卷了我的膝盖,司马宗仁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来,随即他在我的膝盖上温柔的按压起来。 一样温柔的话语,一样轻柔的动作,只是这样对我温柔以待的人却变了,而我的心中也再也找不到那种甜甜的、满满的幸福感了,莫名的,我的泪不由自主的滚落了下来。 “妩儿,你怎么哭了?是宗仁哥哥弄疼你了吗?”刚巧司马宗仁突然转身看见了我脸上的泪,大惊失色,边用手慌张的在我脸上擦拭着,边急切的询问道。 “嗯……宗仁哥哥……疼……”我索性顺着司马宗仁的话,抓着司马宗仁的衣袍,“嘤嘤”啜泣起来。 “妩儿乖……妩儿乖……都是宗仁哥哥不好……是宗仁哥哥弄疼你了……”司马宗仁心疼不已的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而我在马车的颠簸和司马宗仁的安抚中,竟然边抽泣,边陷入了黑暗的梦乡中。 我再次睁开眼时,马车已经到达皇宫,停了下来,白衣人师父早已下了车,而司马宗仁为了不惊醒我,一直坐在软榻上,将我的身子在他怀中寻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等候在那里。 看着他双腿早已被我枕得酸麻却毫无怨言的模样,说我心中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但是,在我感动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却又浮现出榴儿的身影,因此,我收起即将出口的感激之语,微笑着说道:“宗仁哥哥,谢谢你了,妩儿还要回‘满庭香’处理些事务,改日再来帮你编纂兵书。” “可是,那你的腿行吗?还是让宗仁哥哥送你过去吧?”司马宗仁担忧道。 “不用了,你给妩儿抹了药膏,妩儿又睡了一觉之后,现在基本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我蛮不在乎的挥了挥手,然后撩起帘子,跳了下去,只是,在我将帘子再次放下之时,无意中扫了一眼对面的软榻,却发现软榻的边沿竟然出现了八个成年男子拇指大小的洞口,且每个上面都沾满了刚刚干涸不久的血迹。 |fenlian20手打,转载请注明| 情变 143 午膳 方才白衣人师父那八个手指头上一定都是鲜血淋漓的,所谓“十指连心”,方才他的心中一定也是如剜心般的疼痛吧。 然而,原本立志要报复白衣人师父,让白衣人师父心痛的我,得到这个认知之后,心中并没有快乐起来,反倒抽痛得一阵比一阵剧烈,到后来,我已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要折磨他,还是在折磨我自己。 就这样算了吧,再这般继续纠缠下去也无甚意义了,我在心中对自己苦笑了一下,下定决心道。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需要做好一些善后事宜,并尽量不让此事牵连到我身边之人,因此,从皇宫出来后,我悄悄的去找了一下陆流枫,将自己的现状和打算告之陆流枫,并请他回“玉剑山庄”告之一下我外公、陆轩辕以及我娘他们,让他们提早做好应对措施,因为待我离开之后,白衣人师父、司马宗仁甚至贤宁皇太后肯定都不会尚罢干休,贤宁皇太后都已经拿我娘之事威胁过我一次了。 除此之外,我还需要陆流枫帮我弄一套前去马韩的通关文碟,虽然依照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要弄到这些东西易于反掌,但是到时候却会泄露我的行踪,所以不宜由我自己来做这件事。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京城静静等候陆流枫带着通关文牒返回,再寻找合适机会离开京城了。 处理完这一切后已经入夜了,我告别了陆流枫,返回了小侯爷府,却发现榴儿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发呆,而餐桌上还放着几道已经凉掉的菜肴,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好像全是司马宗仁喜欢吃的。 顿时,我明白过来,看来她是在等司马宗仁过来一起吃饭,却迟迟未等到人。 依照现在这种形式来看,她今夜应当等不到人了,因为司马宗仁知晓我已经知道他与榴儿的事,可能是为了刻意避嫌而不肯再过来小侯爷府了,我心中不由一酸。 “榴儿,这么晚还没休息呢?哎呀,今儿真累,被司马宗仁那小子拉着讨论什么兵法、军事谋略什么的,连口水都没能喝上一口,不过那小子比我还惨,现在还留在御书房的偏殿奋笔疾书呢,估计今晚是没得休息了。”我装作大大咧咧的打了个哈欠,撒了个善意的谎言道。 榴儿一听,信以为真,脸上的愁容也顿时除去了大半,关切的询问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小师姑怎么会这么晚才回来呢。小师姑,你肚子饿不饿啊?饿的话,榴儿将桌上的菜给你热一热。” 因着我方才与陆流枫一起吃得腹中饱饱的,便摇了摇头,不过却加了一句道:“我晚上已经吃过了,嗯,不过还是榴儿做的最好吃,司马宗仁那小子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样吧,你明日上午给我准备一份,我去皇宫时和司马宗仁那小子一起吃,也省得还要在那里吃御膳,与师父相看两厌。” 榴儿闻言,脸上明显掠过一丝喜色,高高兴兴的应允道:“好的,榴儿知道了。” “那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见此,我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心中提醒自己,明日一定要与司马宗仁谈一谈,让他对榴儿好一点,不要再伤榴儿的心了。 回房后,我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循着记忆,将前世所看的兵书、军事谋略之类的内容尽自己所能的给默了出来,到时候将其加入司马宗仁现在编写的兵书中,也算是我为司马宗仁和白衣人师父所尽的最后一份力了。 由于我晚上睡得太迟,第二日一觉醒来时已经快到响午了,榴儿早已准备好了一份精美的膳食放置在膳食盒中,让我在感叹女生外向之余,只能硬着头皮,空着肚子,提着膳食盒往皇宫赶去。 当我到达御书房,刚巧赶上了宫中传膳之时,白衣人师父与司马宗仁正坐在用膳间等待着宫人传膳。 我站在用膳间外面,颇为踌躇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正在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一个显得有些犹豫的女声道:“你……便是凤小侯爷?” 我循着声音回头一看,发现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正立在我身后,仔细一打量,原来正是那个与白衣人师父青梅竹马的赵霜荣,她的身旁还站着几名提着食盒的宫女。 “微臣凤吴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点了点头,勉强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她叩拜行礼道。 “小侯爷快快免礼,本宫听说小侯爷这段时日要帮着宗亲王编写兵书,真是辛苦小侯爷了!本宫给皇上准备了一些膳食,小侯爷进来一起用些吧。”赵霜荣也是微微一笑,不过看着我的眼神显得有些复杂,也难怪,她都已经从贤宁皇太后口中得知我的真实身份了,若是见着我还能作出一幅平静无波的模样那才出鬼了。 估计我方才在用膳间外面徘徊了半天的模样已被她瞧在眼中,如若我再推辞不肯进去,未免显得矫情,因此,我索性大大方方的说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凤吴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我向后退了一步,跟在赵霜荣后面向膳食间走了进去。 接着,自然又免不了随着赵霜荣向白衣人师父叩拜行礼了一番,而白衣人师父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让我起身。他对那赵霜荣倒是十分的热情,亲自从座位上站起来,牵着她的手,将她引到自己的座位旁,让赵霜荣很是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这也让赵霜荣看见白衣人师父指尖上所受的伤,她不由心疼万分的惊叫道:“皇上,您的手怎么了?什么时候竟然受伤了?” “没什么,习武之人受点小伤也是很正常的。”白衣人师父垂下眼帘,收回手,淡淡的说道。 “可不能再这样说了,现在可不比从前,现在皇上是万金之躯,皇上的健康和安全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安稳。而且……而且看到皇上受伤,臣妾……臣妾好心疼……”赵霜荣不依的重新握起白衣人师父的手,嗔道,说着说着,眼睛都说掉下来了。 “荣儿别哭,荣儿别哭,都是朕的不是,以后为了荣儿朕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好吗?”白衣人师父连忙边将赵霜荣揽入自己的怀中,边轻轻拭着她脸上的泪道。 这幅场景看得我一阵肉麻,也让我一阵郁卒,感情这两人是想在我面前大秀一番恩爱呢,但是,像咱这般聪明伶俐、一点就通的人又怎会让他们独美于前呢? 因此,我很快在司马宗仁身旁坐定,打开膳食盒,将里面的菜肴一一拿出来,用筷子夹着,送入司马宗仁的嘴中,笑眯眯的说道:“宗仁哥哥,这些菜肴是妩儿特意为你带过来的,你尝尝看好吃不好吃?” 司马宗仁也有些受宠若惊,咽下口中的菜,像发表爱情宣言似的盯着我眼睛到:“好吃,只要是妩儿给宗仁哥哥做的,宗仁哥哥都觉得好吃。” 这原本是榴儿的一番心意,却被我拿来用了,在司马宗仁太多明亮的眼神下,我不禁有些心虚的脸红起来。 “咦……妩儿的脸竟然红啦?这还是宗仁哥哥第一次看见呢,嗯,不过宗仁哥哥觉得妩儿的脸红得好可爱……”司马宗仁见了,不由轻声的在我耳边戏谑道,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情难自禁,说到末了,他竟然用手轻轻的捏了我的脸颊一下。 “砰……”这时,白衣人师父手中的汤碗却没拿捏住,摔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您没烫着吧?”赵霜荣慌忙用手绢擦拭着白衣人师父身上的龙袍。 “不用了,没关系,开始用膳吧。”白衣人师父却推开了赵霜荣的手,沉声说道,然后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垂下头,吃起饭来。 既然皇帝老爷都发话了,我们也只有遵从的份,规规矩矩的用起膳,只是,席间司马宗仁不停的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说我这段时间瘦了不少,而既来不往非礼也,我自然也对司马宗仁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了。 “皇上,宗亲王和小侯爷的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赵霜荣见了,状似无意的对白衣人师父说道。 白衣人师父也不言语什么,只是突然放下筷子,站起身说道:“朕吃饱了,你们慢慢用吧。” 说完,像个赌气的孩子一般,自顾自的往外走去,留下赵霜荣与司马宗仁有些目瞪口呆兼若有所思,而我则放开肚皮,大快朵颐起来,我连早餐都还未吃呢,方才还卖力演戏演了这么久,都快饿死了,心中却在幸灾乐祸道:活该,我原本已经打算放过你了,谁让你再不知死活的招惹我呢? |fenlian20手打,转载请注明| 情变 144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待用完膳,回到偏殿之后,我还是将事实的真相告知司马宗仁道:“宗仁哥哥,今日的膳食是榴儿特意为你准备的,昨夜她为了等你回小侯爷府用膳,一直空腹等到深夜,你今晚还是回小侯爷府吧,榴儿是个不错的女孩,不要再让她伤心难过了。” 司马宗仁静静的看了我片刻,然后低下头去,轻轻的说道:“如若是五皇叔的话,你定然做不到这般大方吧?” 我呆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接茬。 而司马宗仁继续开口道:“我知道,你这两日对我突然如此亲昵,其实不过是想气气五皇叔而已,可是,即便是这样,你与我亲近之时,我心中还是感到非常的欢喜,也甘之如饴。不过,请你不要将我往别的女子身旁推,好吗?这样我心中真的好痛,好痛!我知道榴儿是个好姑娘,而且我确实对不起她,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也愿意负起这个责,或者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补偿她,但是,若是你让我爱上她,只怕是不太可能,因为我的整颗心都在你身上,又拿什么去爱她呢?” 听司马宗仁如此一说,我更是感到无地自容,但是,为了榴儿,我不得不狠下心来,对他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一个品性如此差劲的女子,还一直都在利用你,那你为何还不对我死心,去正眼看看全心全意对你的榴儿呢?榴儿因你而失了贞洁,除了全心全意的去待她、爱她,你还能那什么来补偿她呢?” “妩儿,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与宗仁哥哥成亲的?而且,打一开始,你就打算将宗仁哥哥往榴儿身边推呢?所以,你才会在离开京城前,以有人会对小侯爷府不利为籍口,让宗仁哥哥住进小侯爷府,好与榴儿培养感情?你是不是仍旧对五皇叔心存期望?所以你才会想利用宗仁哥哥来刺激他?”司马宗仁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煞白起来,而且,他越说,情绪还变得越越激动起来。 因为对白衣人师父心存期望,所以才会利用司马宗仁刺激他?司马宗仁似乎说中了我心中一些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事,让我的脸也同样变得有些煞白起来。 而既然他已经猜出我的用意,我也就不再遮掩什么,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是的,我是想利用你来刺激师父,因为虽然我与他没有结果,却不能任由他来摆布我的人生大事,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所以,我们的婚礼肯定不会如期举行,你还是好好收收心思,日后和榴儿一起好好过吧。” 司马宗仁脸上浮起一个奇怪的笑容道:“你利用我,我无所谓,但是,我与你的大婚却势在必行,而且,未与你大婚,我也根本不会娶榴儿的。” 这个臭小子,竟然也和贤宁皇太后一样,学着威胁我了,不过这一招对我却没用,因为虽然我希望他能娶榴儿,日后也好好待榴儿,但是,我也不可能为了让榴儿嫁给他,而违背自己的意愿,将自己也买一送一的赠给他,一来是因为我没有这般伟大,能够做到这样舍身为人,二来是因为如若司马宗仁对榴儿的心意如此勉强,我倒真的不赞成榴儿嫁给他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太过勉强只会让榴儿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我这辈子最讨厌没有担当的男子,却偏偏遇上了一个,我也不希望你会成为我心目中那第二个没有担当的,那样日后皇家的男儿留给我的印象只怕都是如此。不过,你与榴儿之事,我是局外人,也不好干预太多,还是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而我们之间,勉强在一起永远不会有幸福的。”我叹了口气道。 “如果失去你,我同样也会一辈子不会有幸福,与其这样,我宁愿选择你所言的那种不幸福,那样毕竟还能经常看看你,心中有个支撑。还有,我劝你不要动别的念头了,因为抗旨是要诛九族的。”司马宗仁带些决绝的回答道,说完甩甩衣袖,向外走去。 这臭小子,咋倔得跟头牛似的呢?看着司马宗仁的身影,我头疼不已,同时也开始自我反省起来,难道是我玩得太过火了?其实我应当在赐婚圣旨刚下来时便斩钉截铁的忠实表达自己的意思? “看来,你心中的那第一个没有担当的男子定然是我了。”这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白衣人师父,他进来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摆明了是想听墙角,也不知道他方才究竟听见了多少,真没品,我在心中暗自唾弃了他一口。 刚好我肚中正有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便索性如机关开炮似的对他说道:“妩儿不知道,皇上竟然还有听墙角这么高雅的爱好。不过,皇上倒也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皇上不仅是第一个,还是最恶劣的那一个,司马宗仁毁了榴儿的清白,至少心中还有一些反省意识,还在想着尽自己最大能力的补偿榴儿。而皇上将我吃干抹净这么久,却一转身就将我转赐给自己的侄儿,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你的意思,我也应当补偿你吗?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想要什么补偿呢?只要朕能满足你的,朕尽量满足你。不过,悔婚这个要求除外,宗仁是个固执的孩子,他要是下决心要做的事,连我和母后都无法改变。”白衣人师父淡淡的说道,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nnd,我正打算让他取消我与司马宗仁的婚约,姑奶奶我不想玩了,打算闪人了,哪知道他便一句话将我堵得死死的,既然如此,我再找别的途径好了。 但是,既然面前这个大财主都说要给我补偿,我不要白不要不是,所以,我开始绞尽脑汁的开始思索,究竟要些什么东西既实用,又能狠狠的宰他一笔。 不过,这时我突然想起司马宗仁的话,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这婚我是逃定了,但是司马宗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若真犯起混来,肯定会为难我的家人,而我的亲人中,我娘那边的可以和我一起去马韩,离开了大离,就不是司马家管辖的范围了,就是我爹这边比较麻烦,他若是现在擅自离开京城,未免动静太大,引起皇家人尤其是司马宗仁和白衣人师父的警惕。如若他不走,若是真的被白衣人师父或者司马宗仁抓住了,以抗旨诛九族的名义威胁我回来,搞不好我只能乖乖就范。 有了,不是还有“免死金牌”一说吗?我突然灵机一动道:“既然皇上有意补偿妩儿,那便赏给妩儿一面‘免死金牌’好了,妩儿口无遮拦惯了,万一何时有个得罪皇上或者太后娘娘的地方,还能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保全一条性命。” “给你一块‘免死金牌’可以,不过,如若你想指望着逃婚,用它来免去你和你家人的死罪,还是不要想了,你根本无法离开京城的,因为不仅宗仁不允许,我也不允许。我的想法和宗仁一样,即便看着你与宗仁亲昵时的模样让我的心很痛很痛,但那也比看不见,整日陷在无边无际的思念和因可能会无法再见到你而产生的恐慌中要强得多。”白衣人师父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突然蹦出这些话道。 说完,他也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蹦出一句:“不过,虽然不应该,但是得知你有逃婚之意时,我真的很开心。” 留下目瞪口呆的我,在心中感叹: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啦!他们二人说话的语气都差不了多少,不过,他们却都未免将我想得太好说话了,他们让我留下来成亲,让我不离开京城,我便留下来成亲,不离开京城? |fenlian20手打,转载请注明| 染指帝师·宫女篇 145 虚与委蛇 那日下午,白衣人师父真的亲手将我所要求的“免死金牌”送到我的手中,让我喜不自胜,感觉解决了一大难题。 可是,事实证明,任何事情都是具有两面性的,做人有时候不能太实诚,实话实说有时候未必是一种美德,因为接下来我便因自己对司马宗仁的那番连人身自由都失去了,从那日傍晚我迈出御书房偏殿的门开始,无论我去哪里都会有几名侍卫与我如影随形。 直到有一日,因着那些侍卫不肯依照我的要求离开,到最后还是我用药粉,加上他们心中有不敢伤我的顾忌,才让我将他们给搞定了。 谁知,就这样我竟然还是没能脱身,因为这些仅仅是出现在明面上的侍卫,我的身后居然还有一拨暗卫,武功深不可测,我连他们的身形具体隐藏在哪里都找不准,更别说想向他们挥洒药粉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明处的侍卫是司马宗仁派来的,而那暗处的侍卫则是白衣人师父派来的,看来,这两个鸟人是执意要将我困在京城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束手待毙不是我的风格。 因此,有一日,我先光明正大的去尚书府将“免死金牌”送给了我爹,让他在危急之时拿出来使用,弄得我爹一头雾水。 到了夜里,我又给榴儿留了一份信,交代了原委以及一些商务上的事,然后包裹卷卷,打开小侯爷府中的地下通道,准备以“满庭香大酒楼”的出口遁走。 哪知道,我刚从地下通道的出口钻出来,就看见几尊大佛静静的守在出口处看着我,并彬彬有礼的说道:“小人等奉皇上旨意保护小侯爷的安全,另外,皇上嘱咐了,小侯爷可以在京城自由活动,但是,却不能离开京城!” 这时,我突然醒悟了过来,这地下通道便是白衣人师父自己命人为我挖的,出口在哪里他自然比我还清楚,看来是此路不通了,我非常郁卒的横了他们一眼,然后又灰溜溜的背着包裹回到小侯爷府中。 既然此路不同,那便只能另寻捷径了,于是,某一日我以促膝长谈的藉口,将榴儿拐入我的卧室中,与我同眠,然后又偷偷的给了她一点迷香,让她昏睡在床上。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担忧这丫头不肯放我走,而且还有可能经不过司马宗仁那小子的“美人计”,泄露我的行踪。 之后,我再将她易容成我的模样,而我自己则易容成她的模样,为了不让人起疑,我甚至只往兜里揣了几张银票,忍痛连包裹都未拿,便出了府。 哪知道,连这样都不成,这样也有人跟在我身后,后来,我不信邪,易容成府中下人的模样,还是不管用,身后照样有人紧紧跟随,让我呕得直骂娘。 然而,这还不算是狠的,最狠的是京城的楼城处也被人严密把守起来,原本已经到了陆流枫从“玉剑山庄”返回来,并给我带上通关文牒的时候了,却迟迟不见他返回,时日久了,我渐渐醒悟过来,陆流枫定然是被白衣人师父或者司马宗仁的人拦住了,根本无法进京,这明明就是想将我在京城之中完全孤立起来啊! 为此,我还曾怒不可竭的去找白衣人师父和司马宗仁闹过,连刀枪都拿出来动过,哪知道人家二人的修养却非常之好,除了对我的指责时,仅仅是脸上出现了愧疚之色外,对其他事却硬是不肯松口,到头来,怒气冲天之人仍然只有我一个。 痛定思痛之后,我开始慢慢冷静下来,开始寻找新的能让自己脱困之策,既然硬碰硬无甚作用,那便来软的好了。 就这样冷静了几日后,我与司马宗仁好好谈了一次,我告诉他,要我忍受这些侍卫,以及如期与他成亲也行,但是,他却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首先,他必须要依照我的要求与榴儿好好相处,与榴儿培养感情;其次,在我与他未成亲的这段日子,他必须配合我继续在白衣人师父面前继续演戏,以达到不将白衣人师父气死决不罢休的目的;再次,在我与他成亲之前的三日内,我必须要见到我外公;最后,他要做好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他的心理准备。 听到我提出的这些要求后,司马宗仁的表情显得非常难受,但是却仍旧坚定的点了点头,表示他可以接受。 从这之后,他真的对榴儿好了不少,尤其是在我面前,虽然在这之中不排除一些故意气我的成分,但是,我也能感觉出榴儿在他心中并非是一点重量都没有的,让我心中感觉欣慰不少,而榴儿更是如生活在蜜罐中的人一般。 至于白衣人师父,刚开始他对我与司马宗仁在他面前故作亲密的行为不以为然。可是,在我们持之以恒、坚持不懈,而司马宗仁更有假戏真做的动作之后,他终于不能继续坦然以待了,与我们待在一起时,他显然越来越痛苦,人也变得越来越憔悴,最后,他竟然采取了鸵鸟似的行为,带着几名侍卫与大臣,藉着前往京城附近的蕲州去体察民情的借口避开了我们。 既然我要刺激的对象都走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再费心费力的去演戏了,于是,明里,我将精力更多的放在生意的料理上,暗地里,我却在等待陆流枫和外公的到来,等待着他们带离我脱离困境,不出意料的话,陆流枫会通过外公之人将他弄到手的那些通关文牒给我,并且让外公将跟在我身后的暗卫给解决掉,我的功力不够,不能发现那些暗卫在我身旁的位置,但对外公来说,却应该是小菜一碟之事。 时间在等待中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清正三年阴历十二月,依照京城的习俗,新嫁娘在外面抛头露面是一件很不吉利之事,所以,贤宁皇太后要求我待在尚书府待嫁,为此,她还特意从宫中拍出来一名教习姑姑,教导我与榴儿一同学习皇家贵妇的礼仪。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能假意应允,和榴儿一起,在尚书府中与这教习姑姑虚与委蛇。 幸好,清正三年阴历十二月十一日,也就是躲在蕲州做鸵鸟的白衣人师父终于舍得从蕲州返回来的第二日,外公真的来到了京城,在司马宗仁的指引下,来尚书府找我。 自然,外公来尚书府要过的第一关自然是我爹那里,不出我的预料,我爹果然又缠着外公,询问起我娘的行踪,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外公瞎掰乎的功力居然也是一流的,他说我娘刚离开京城的那两年与他还有联系,可是最近几年,确是音讯全无、生死不明,说完,还挤出了几滴老泪。 因着外公也算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人物,我爹对外公说出来的话竟然深信不疑,还因外公的话对外公感到愧疚不已,再三向外公负荆请罪,让我见了对外公暗暗竖起大拇指,崇拜不已。 而同样,尽得外公遗传基因的我说起谎来也不会差,为了让司马宗仁放松警惕,我甚至都没要求与外公独处,外公当着司马宗仁的面说起我与司马宗仁的婚事时,我该脸红的时候脸红,该娇羞的时候娇羞,只是,暗地里,我却用“传音秘术”言简意赅的告之了外公我现在的处境,并且说出需要外公帮忙之处。 外公听了,怒不可竭,也用“传音秘术”在我耳边骂白衣人师父是混账小子,还说要去找白衣人师父算账。 这回,我却学了乖,制止住外公,让他不要冲动,防止这样不仅不能阻止白衣人师父,还使他加强了警惕之心,让我更无法逃离。 外公一听也有理,便改变策略,眉开眼笑的表示赞同这桩亲事,并且在白衣人师父特意前来尚书府拜见他时,大大的赞扬了司马宗仁一番,让白衣人师父放下心的同时,面部表情也变得相当的晦涩难辨。 从这日开始起,外公每日都回来尚书府与我聊上一会,而且还特意当着司马宗仁的面,当然,这也只是明面上的话,暗地里,他则在告之我计划的开展情况。 | 蓝花楹らしん手打,转载请注明 | www.bookben.cn 染指帝师·宫女篇 146 最后一次 最后,我与外公将具体的逃离时间定在我与司马宗仁大婚那日,因为那时候司马宗仁对我的警惕心肯定已经降到最低,而白衣人师父的心情应当也差到了极点,可能已经无心理会别的事情了,到时候由外公撂倒那几名暗卫,白衣人师父肯定也无法注意到。 而外公还将让陆流枫和几名武林高手留在城楼附近接应我,防止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为了让表演更逼真一些,我还特意进了一趟宫,请求贤宁皇太后将榴儿以平妃的身份赐婚给司马宗仁,让榴儿日后在王府中的待遇等同与王妃,她与司马宗仁成亲的日子则定于一个月后。 贤宁皇太后倒是赞了一番我的大度,然后答应了我的要求,当日便下了一道赐婚的懿旨。 这样一来,榴儿之事终于也尘埃落定,我也了了最后一桩心事,而因着我素来与榴儿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知道这道懿旨是我求来的之后,司马宗仁更是对我留下来与他成亲之事多了几分把握,同时也对我放松了警惕。 一切都依照计划中的进行,接下来我需要做的便是静静的等到阴历十二月十六日的那天夜里,包裹卷卷的走人了。 只是,在阴历十二月十四这一天,也就是在我与司马宗仁即将大婚的倒数第二天,白衣人师父再次来尚书府探望外公。 最近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尚书府,没带着司马宗仁一起去皇宫招惹他 ,他倒是来尚书府来得比较频繁,不过,过来的理由倒也合情合理,那便是看望恩师。 既然皇帝老爷过来了,我等小民自然是需要上前接驾,接完之后,再远远的守在尚书府的正厅外面,等他与外公说完话,将他恭送走。 因着我最近一直视他如无物,所以倒也还相安无事,然而,今日我随着众人一起,点头哈腰的恭送他离开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他用“传音秘术”发出来的声音道:“妩儿,你来一趟‘满庭香大酒楼’好吗?我在三楼的‘雅’字间等你。” 这话让我愣了一下神,然后打算抬起头来看看他是什么意思时,却发现他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了。 因为我的心中对他仍旧存在怨意,所以原本不打算去赴约,可是在房间翻来覆去的考虑了一段时间后,决定还是过去赴约,这大概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日后可能只能相忘于江湖了。 有了这番考量之后,我还是经由地下通道,抵达了“满庭香大酒楼”的“雅”字间。 我刚推开房门,便有一股扑鼻的酒味传来,只见白衣人师父在临窗处的餐桌边坐着自斟自饮,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桌上的下酒菜摆在那里分毫未动,空酒壶倒是摆上了好几个。 “妩儿拜见皇上,不知皇上召妩儿前来所为何事?”趁他没有注意到我进来之前,我深深的打量了他一番,打算最后一次好好看看他,日后应当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知道看着看着,看得我的眼泪又要不由自主的往外流时,我才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到他身旁,出声打破这片寂静道。 闻言,白衣人师父的身子颤了颤,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来,看了看我,眼中还闪烁着不敢置信的狂喜,喃喃自语道:“妩儿…………,你来了?…………我以为……以为你今日不肯过来见我了…………” 我按捺下情绪的波动,平淡的说道:“皇上既然下旨了,妩儿又怎敢不来呢?借妩儿几个胆子,妩儿也不敢抗旨的。” 听到我的话后,他眼中狂喜的火苗慢慢熄灭了,悲痛欲绝的说道:“你已经打定注意,再也不原谅我,以后一辈子都要这般漠离的称呼我为‘皇上’吗?” 没有一辈子了,过来今日,你我二人今生便不会再相见了,我在心中哀痛的说道,但是嘴中却故意呕他道:“这不是皇上所期待的结果吗?或者,皇上希望妩儿改个称呼,随宗仁哥哥一起称呼您为‘五皇叔’?” “妩儿,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是,不要再这般折磨我了,好吗?我知道你很可能只是故意在我面前与宗仁亲亲热热,可是,我仍旧嫉妒得发疯,嫉妒得发狂,后来,我不得不强迫自己离开京城,否则,我害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对宗仁做出什么事来。只是,离开京城后,我却依旧没有静下心来,每日每夜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你的影子,每当这个时候,我便忍不住开始猜想,你现在又在与宗仁一起做什么,知道想得自己抓狂为止。回京之后,看见母后和宫人们在为你与宗仁准备大婚时所需的物品时,我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妩儿,我反悔了,可以吗?现在我什么都不想管了,我们逃吧,离开这里,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隐居起来…………”突然,白衣人师父一把将我揽入他的怀中,使命的搂住,带些狂乱的说道,我的脖子上还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上面。 “迟了,太迟了,妩儿不愿意再受一次伤害,妩儿 已经心灰意冷了。”我努力的推开他,痛楚但却目光坚定的摇了摇头道。 “我明白,是我让你太失望,太伤心了。可是,请你相信我,妩儿,我真不是故意这样伤害你的,你心中伤痛的时候,师父的痛是你的千百倍。我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会生在帝王家,还会登上这皇位呢?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痛恨过,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寻常男子一样,与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相亲相爱,相守白头呢…………”他不愿意再勉强我,只是将方才紧紧搂住我的手该握住他身旁的椅柄,带些绝望的嘶吼道。 而由于用力太大,椅柄已再被他捏碎,碎木嵌入他的血肉中,将他的手再次弄得血肉模糊一片,我的心抽了抽,不过最后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取下头上的银色细钗,仔细挑出肉里的刺,又用丝帕轻柔拭去他手上的血,轻声的说道:“师父,也许这就是命,可能上天注定妩儿这辈子与师父有缘无份吧!日后不要再这般虐待自己,不要再让妩儿放心不下了,好吗?” 可能是没料到我竟然还会这般闻声细雨的与他说话,白衣人师父的神色呆了呆,痴痴的看了看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随后,我放下他的手,退后几步,拜了三拜道:“妩儿自七岁那年便上了凤凰顶,跟在师父身后,也算是师父将妩儿养育大的,妩儿这三拜是答谢师父这么多年来对妩儿的教养之恩,日后请师父多多珍重自己,如无异常状况,妩儿应当不会再与师父有这种单独相见的机会了。” 说完,我转身向外走去,这时,白衣人师父却从我身后追了过来,将我揽入怀中,并俯下头,寻找着我的唇,疯狂的吮吻着,嘴中还狂乱的呢喃道:“妩儿…………求求你…………不要走…………不要嫁给宗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原本还使劲的挣扎着,可是,当我的舌头上感觉出一股泪水的咸腥味之后,我全身的力气都像呗人如抽丝般的抽去了一样,一股酸意不由自主的涌上了我的鼻尖和眼底。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了,我在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道,然后疯狂的回应他起来,直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们都将快因窒息而亡,我轻轻的伸手抚上他的睡穴。 | 蓝花楹らしん手打,转载请注明 | www.bookben.cn 147 离去 “妩儿…………”白衣人师父怔怔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何要这样做,然后尚未 等到我回答,他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我接住他往下坠的身子,并用手细细的抚摸了一遍他的眉眼,又叹了一口气,将他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再打开房门,对外面沉声说道:“出来吧,我找你们有事。”   我的话刚落音,眼前便闪过两道人影,其中一人沉声开口道:“小人等在此,不知小侯爷有何吩咐?”   “帮我准备一辆软轿,将皇上送回宫。”我让了让身子,指了指身后的白衣人师父道。   这两名暗卫看到我身后正坐在椅子上昏睡的白衣人师父,大惊失色,不过仍旧强自稳定好自己的情绪道:“是,小人等知道了。”   但是,他们可能终究是怕我有什么对白衣人师父不利的举动,互相对了一下眼色 之后,留下一人守在房中,借搀扶白衣人师父的机会悄悄的把着他的脉,看看他是否有异常状况发生,另外一人则去办这件事去了。   我也没介意,只是静静的等候在房间中,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隐隐有个预感,依照白衣人师父方才的表现来看,明日难保他不会弄出什么出 人意料的举动来,阻止我与司马宗仁的大婚,那样之前我与外公的部署就全都白费了。   除此之外,我也可以想象到,如若明日由白衣人师父出面,阻止我与司马宗仁大婚,所产生的后果将会有多严重,因为如此一来,可能真的会促使司马宗仁对白 衣人师父产生逆反之心,利用他手中现在握有的兵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来 ,而这些正是仍旧在蠢蠢欲动的泰氏家族所期盼的。据我所知,泰家的人已经多 次利用泰软软所知晓的有关我与白衣人师父之间的私情刺激和挑唆司马宗仁与白衣人师父之间的关系了,所幸一来,司马宗仁对泰家人的印象实在太差,不愿与 他们合作,二来司马宗仁认为我与他的大婚已成定局,所以也便没有去计较这些 。   然而,一旦我在白衣人师父的阻扰下,不能如期与他大婚,难保司马宗仁会做出 什么过激的举动来,虽然我从未有过流芳百世的奢望,却也绝不愿意做那祸国殃民的妲己,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我都必须阻扰这件事的发生。   因此,当那两名暗卫搀扶着白衣人师父往外走时,我突然出声道:“等等,我也要一起入宫,等会你让人先将我与皇上一起抬到‘云宁宫’吧。”   那两名暗卫又是一愣,却依旧唯唯诺诺的点头应允道:“是,小人知道了。”   当我与昏睡着的白衣人师父一起出现在“云宁宫”时,贤宁皇太后的惊讶可想而知了,她先用手探了探白衣人师父的脉象,待确认没问题才开口询问我道:“妩儿,你怎么会与皇上在一起?皇上为何又会昏睡不醒呢?”   “是师父去尚书府找我的,我点了他的昏睡穴,我来找您,是希望您能找个办法 让他睡到十七日,待我与宗仁哥哥拜完堂之后再让他清醒过来,否则,只怕宗仁哥哥与我的大婚典礼将无法如期举行了。”我言简意赅的说道。   虽然我也可以用上几滴“仙人醉”再找个地方让白衣人师父睡上几日,但是,皇 帝无缘无故失踪可是一等一的大事,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又是尚书府,如若此事不交由贤宁皇太后来处理,只怕到了明日,连带着我在内的尚书府所有人都要在宗人府的大牢中相聚了。   “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突然又发生这种事呢?”贤宁皇太后大惊失 色道。   “因为师父反悔了,又不想让我与宗仁哥哥成亲了,我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所以想让您是他睡到十七日,那时我与宗仁已经拜完堂,生米煮成熟饭,他想反悔也没有办法了。”我叹了口气道。   贤宁皇太后明白过来,点头赞许道:“妩儿,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不然还不知 会闹出什么大事情来。待你与宗仁成亲之后,哀家找个理由将你与宗仁外派个一两年,皇上的心慢慢可能就淡了。今日你先回去吧,好好准备大婚之事,剩下的 事哀家来处理好了。”   一两年后我还不知道会出现在哪个旮旯里呢,我在心中撇了撇嘴,但是嘴中却依 旧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好的,那就麻烦太后娘娘了,妩儿先告退了。”   说完,我眸光略带留恋的扫过白衣人师父的脸,然后决绝而去。   回去之后,我先给司马宗仁写了一封信,让他忘记我,日后带着榴儿一起好好过 。写完后,又将信交给我爹,让他到时候替我转交给司马宗仁。同时,我也将事 情的原委一并告之我爹,让他准备好免死金牌,免得到时候因我而受到迁怒,并提醒他注意泰绵绵和泰软软,她们二人已经知晓“凤小侯爷”与风妩儿其实便是同一人。   因着之前我未透出任何口风,我爹咋一听这个消息肯定是惊诧万分,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只是,因着我去意已决,他到底拗不过我,只能接受了我的这个决定 ,然而,为了不让自己欺君,他采取了一种鸵鸟行为,并不询问我打算逃到哪里 去了,这倒也合了我的心意,省得我再编出个理由来搪塞他,因为到时候我要与 我娘、陆轩辕他们住一起,这具体的地点肯定是不能告之他的。   就这样,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清正三年十二月十六日这一天终于来了。   一大早,贤宁皇太后便命“儿女双全”的礼部尚书刘言、工部侍郎徐昌盛,为正 、副迎亲使者。而平南王司马宗义与平西王司马宗强的王妃则奉旨带领十六名命妇,携带礼品,跟随着迎亲使者,在仪仗队的簇拥下,前来尚书府迎娶。   随即,尚未睡清醒的我便被从床上抓了起来,“开脸”、定妆,一直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连中午饭都未让我吃上一口,直到傍晚时分,才用一顶八人抬的大红盘金绣雀礼輿将我抬入司马宗仁新被封赐不久的宗亲王府。   接下来,自然就是我与司马宗仁的拜堂时间了,因着清明王爷与云雀公主已过世 ,司马宗仁与泰绵绵又一直不对盘,贤宁皇太后又以白衣人师父身子不适为由将 白衣人师父缺席的缘由一带而过,而我爹与我外公都是臣,是不可以与贤宁皇太 后一起坐在高堂上,接受我与司马宗仁朝拜的,所以我们朝拜的对象就变成了贤 宁皇太后一人,也替已经饿得头晕眼花的我省了很多时间。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趟场后,我终于在随我一道嫁过来的榴儿的搀扶下,回到了东厢阁——原本我今晚将与司马宗仁洞房的地方,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巧榴儿 又善解人意的劝我食用些东西,我也就顺势揭下红盖头,准备大快朵颐番。   谁知,这时榴儿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小师姑,你今儿真美,只怕,只怕连小师叔祖……见了,也非得失了魂不可。”   我知道她为何这般说,因为除了当年在凤凰顶我想勾引白衣人师父外,我已经好久没这般作女儿装的精心打扮了,只是她现在这般一说,却让我想起自己即将远 离这一切,往事也即将要被我永远的抛在脑后,心中不禁开始痛拗起来,只是为 了避免被榴儿看出我的真实心事,我故意拿白衣人师父让贤宁皇太后将我赐婚给 司马宗仁之事说事,并做出一副决绝状。   榴儿知道自己犯了错,提到了我的伤心事,连忙开始道歉、赔罪,我也无意怪罪 于她,便让她坐下与我一起吃些东西,然后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为即将开始的逃离活动储备能量。   而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趁榴儿正在全心全意用膳之时,悄无声气的给她撒了些迷香,将她迷晕,再将她抱到喜床上。   然后收拾收拾包裹,就准备闪人了,可是,在临走之前,我想了想,还是给白衣人师父留下了几句:   情若离去,后会无期如遇轻风,化归云雾如遇草木,化归尘土如遇沧海,回归一粟如遇苍穹,化归虚无倒不是想怨怪他什么,只是希望我离开之后,他能将往日对我的种种全都断了,日后自己好好过吧。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迅速离开东厢阁,往出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同志们再耐心等等哈,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本文的正文部分八月初应当就可以完结了。 |*小萤萤*手打,转载请注明| 结局篇 148 新生活 到了城楼处之后,陆流枫并没有着急带我离开,反倒是找了两个身形与我和他相似之人,骑马在守城士兵的注视中出了城,往”玉剑山庄“方向疾奔而去。   而他自己则带着我,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边小憩,边等候外公出来与我们会合 。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一对人马从宗亲王府风尘仆仆而来,为首的正是司马宗仁,他询问了守城的士兵一番,然后便顺着士兵所指的方向,策马向城外追去。   待马蹄声渐渐远去,而外公又丝毫没有要来的迹象,陆流枫才带着我返回他之前早已购置好的一处民房中休息。   到了第二日,又有一对人马从皇宫方向而来,到了城楼处分成两队,一对留在城楼处,协助守城的士兵严查过往城楼之人,另一队则往城外追去,而也就在这一日,宫中传来皇上生病,罢朝一月的消息。   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白衣人师父应当夹杂在那队向城外追出的人群中。   而本应正被司马宗仁和白衣人师父追寻的我,则每日大摇大摆的行走在京城中,到处收购药材,只是在脚上穿了一双特制的增高木屐改变自己的身高,并且在脸上戴着一张面具改变面容而已。   待又过了二十来天左右,城楼处的搜查变松时,我、陆流枫以及几个新雇来的伙计带着几车我们这半个月所收购到的药材,往城外驶去。   因着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沿途所需所有的通关文件,半个月之后我们便顺利的抵达了马韩。   在这之中,唯一让我感到比较遗憾的是,因着那晚发现我逃离之人并非是司马宗仁本人,而是一个奉司马宗仁之命送些膳食来与我和榴儿食用的侍女,发现我消 失不见,而榴儿昏迷不醒后,她惊慌的前去宴席厅向司马宗仁禀报,致使一直留 在前厅拖延司马宗仁时间的外公有些措手不及,为不让人追踪到我与陆流枫的下 落,外公不能如之前计划那般的前往与京城城楼与我们会合。   这些因由还是某一日外公趁着看守他之人不注意,悄悄着可靠之人前来我们居住的民房告之我们的,外公让我与陆流枫先按原计划去马韩与我娘、陆轩辕他们会合,他也让我们放心,说他的身份是皇帝的师父,没人敢为难他,而且也没有发 现有任何人想要为难我爹的痕迹。待过个一两年之后,白衣人师父和司马宗仁寻 找不到我后,也心灰意冷了,没有人注意到他时,他再去马韩与我们会合。   我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理,便没有继续纠结下去,与陆流枫一起先行了一步。   马韩这边,我娘、陆轩辕、他们的小儿子——我可爱的弟弟陆流云以及一些“玉剑山庄”和“凤来庄”的弟子,于三个月前抵达了光州,并依照我之前计划的那样,在学习马韩语的同时,开了几家药铺和医馆,有我娘这位医药高手坐镇,生意已经相当的红火。   有他们在前面大基础,我在后面拓展业务起来也方便多了,因为闲着也是闲着, 所以我打算大展手脚一番,而在此之前,我先着手做了一个详细的战略规划。   首先,我在马韩招了一批略懂医术的学徒,每天晚上让我娘抽出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教授他们医术,白天则让他们留在医馆和药铺帮忙,虽然这有些利用廉价劳 动力之嫌,但是我却从来未亏待过这些学徒,每个月给他们的薪资高出了本地人薪资一两倍,致使门前前来应征医馆和药铺学徒者络绎不绝。   其次,我招了一批看上去比较机灵的伙计,将脑海中前世时所学到的一些营销理 念和营销方法传授给他们,并穿插着告之他们一定的医药知识,培训完之后,再 将他们分派到医馆和药铺中招揽客户,拓展生意。   最后,我告之陆轩辕和陆流枫一些采购和谈判的技巧,让他们利用“玉剑山庄” 在边关附近的人脉,经常从大离购置药材以及一些日常所需的医疗用品。除此之外,我还让他们与我一起承担了疏通与当地官府关系的任务,因为要想将生意做大做强,不打点好当地的官员是万万不可能的。   就这样,在我们天衣无缝的分工协作之下,我们的医馆和药铺生意越做越大,越 做越红火,三年之后,已经在马韩的所有大一点的城市中都设立了分店,并牢牢 的站稳了脚跟。   短短三年时间能达到这样的成就,我们所有人所付出的努力和辛苦可想而知,其 中尤以我为甚,说我整日都忙碌得像只旋转的陀螺都一点不为过,因为这样可以 让我没有空闲时间去想一些让我伤心、痛苦,也难以忘记的人和事,也能让我从 忙碌和所取得的成就中找到久违的快乐。   当然,在之中,陆轩辕、陆流枫也肯定是功不可没的,我尤其感谢他们的是,因 着我的连累,他们不得不放弃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玉剑山庄”的基业,背井离 乡的来到这异国他乡,却毫无怨言,并尽心尽力的在我身后支持着我,帮助着我 。   让我感到异常愧疚的是,在这几年当中,陆流枫曾多次暗中向我表达多他对我的心意,甚至连陆轩辕和我娘都对我与陆流枫之事抱着乐观其成的态度,但是,因着我自己心中明白,这几年我只是一直在逃避,用忙碌来麻痹着自己,却并不等 于我已经从往事中走出来了,这样的我如若答应陆流枫什么,其实就等于在误导他,所以对他的心意我始终只能选择回避或拒绝。   而让我感到感动和惭愧的是,尽管如此,陆流枫还一如既往的那样对我,总会在我需要帮助之时出现在我面前,在我偶尔情绪低落是陪伴在我左右,充当我的心 情垃圾桶,还从不会让我因拒绝他而感到不好意思和不自在。   有时候,我会情不自禁的想,或许有一日,我真会因抵抗不住他这种无言的柔情 攻势而沦陷下去。当然,这也仅仅只限于我在自己的脑海中想想而已,在我没把握将白衣人师父以及我们那么多年的过往都深深的埋藏进我心底最深处时,我是不可能接受陆流枫或者任何人的,那样只是误人误己而已。   而除了陆流枫之事之外,外公之事也让我感到愁眉不展,因为当初他让我与陆流 枫先来马韩是曾经说过,待过个一两年,风平浪静之后,他会来马韩与我们会合 ,可是,这都三年时间过去了,还未见到他的踪影。   半年前,因着我娘思亲心切,央着陆轩辕派人去大离寻找外公的下落去了,然而 ,他们将“凤来庄”以及往日外公有可能踏足的地方都寻遍了,却依然没有查询 到外公的下落。   不仅如此,他们好像还带回了什么其他的消息,让陆轩辕和我娘看到我是面色有 些犹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当我追问他们是,他们却又掩饰太平般的什么都不肯说,让我心中也犯起嘀咕来。   提前预告一下,明天丫丫不在家,文无法更新。   关于这篇文,丫丫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在更了,为更文之事,丫丫已经与老公吵 过很多次架了,不是丫丫娇气,也不是丫丫在危言耸听,因为丫丫不是专职的作 者,白天要上班,在电脑前面要待上八九个小时,晚上再继续待上四五个小时, 加上丫丫已经算是高龄产妇,确实挺危险的。而且,因为已经连续写了两年多的 文,丫丫现在晚上睡觉根本无法睡枕头,因为肩膀和脊椎疼得无法动。   像丫丫这种情况,是可以向编辑申请停更至少一两个月的,但是,丫丫为了不让 大家太失望,仅仅是说了可能两三天一更。所以希望大家能够相互体谅一些。   因为对大家来说,这可能仅仅是大家所看过的千万本小说中的一本,即便是当时 印象深刻一点,不过过后不久肯定也就忘记了。但是丫丫腹中的孩子对丫丫的意 义肯定不一样,他要有个万一的话,意义可能一辈子都毁了。 |*小萤萤*手打,转载请注明| 结局篇 149 噩耗 三天之后,玉光竟然特地从大离前来寻我,自打离开“凤来庄”之后,我也已有 多年未见他,现在突然再次重逢,我心中自然是欢喜不已,拉着他问长问短。   不过,玉光的兴致却好像不太高,仅仅是强颜欢笑的回答了我几句,然后便是一 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发现他竟然是一脸悲戚之色。   “玉光,怎么了?你看上去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呢!出什么是了吗?是‘凤来 庄’出事了?还是我外公出事了?”见此,我也急了,连珠炮似的发问道。   玉光摇了摇头道:“师祖没事,‘凤来庄’也没事,是小…………”   “玉光,你过来啦?过来,让师姑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就在这时,我娘却 突然出声打断了玉光的话,并很快从我身边将玉光拉走了。   而等到用晚膳时,我再看见玉光,询问他之前未说完的话时,他竟然说没什么事,只是说是外公让他前来的,说外公一切状况都还好,可能过不了多久,外公就 会来马韩与我们会合,让我们无需担心。   玉光在休息了两日之后,又返回大离去了。   我隐约感觉到,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还是什么不太好的事,而且是与我有关 。   终于,这个谜团在二十多天之后,外公抵达光州之时被揭晓了,这竟然是一个我 根本无法承受的噩耗:白衣人师父两个月前在皇宫病逝,一个月以前大离新帝司 马宗仁登基。   那日,我娘原本还打算阻止外公的,外公却说这件事想瞒也瞒不了多久,而且, 这件事我也本来就应当知道。   “骗人,骗人,师父年轻力壮,连而立之年都尚未到,怎么可能病逝呢?不可能 的,不可能的…………”我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拒绝相信,也无法相信道。   “唉…………丫头,外公知道你难以接受,连外公自己都难以接受,毕竟外公与 他也是师徒一场。但是,是外公亲眼看见你师父在外公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 外公过了三年多时间才来与你们会合,就是因为外公这几年时间一直留在皇宫中 未他治病。他幼年时遭人算计,中了剧毒,外公虽然将他救活,但是他的身子骨 终究还是变差了,后来外公传授他内功,让他运功强身健体,倒也取得了一定的 成效,他的身子骨一天天的变强壮起来。   可是,外公听说,有一次他为了救你,又挨了太后娘娘一掌,差不多将他的五脏 六腑都给震碎了,最后太后娘娘虽然用一粒她珍藏几十年的‘九转还魂丹’,并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救活过来,但是他的身子骨终究还是变差了,后来因着你 与宗仁之事,他一直郁结在心,无心调理身体,甚至刻意糟蹋自己的身体,使他 的身体终究还是一天天的垮了下来。   你与宗仁大婚那日,他原本被太后娘娘用迷药迷晕在那里,可是,第二日清晨, 迷药过去,他醒来之后,便急急匆匆的赶来了宗仁王府,却听闻你逃婚之事,又 看见你给他留的那封信,当时便吐了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恰好那时外公也在 场,原本外公以为他顶多只是怒急攻心而已,谁知,一把他的脉才发现,原来他 的身子早已毁得差不多了。也就是因为这样,外公才答应太后娘娘的要求,留在 宫中替他看病。   然而,尽管外公一直以医术高超自诩,却也无法医好他的心病,因着你的离去, 让他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外公确实想过,解铃还须系铃人,打算让人将你喊回皇 宫,连宗亲王见着你师父这副模样,也后悔不迭,当着太后娘娘、你师父以及外 公的面发誓,绝不再争抢你,可叹的是,外公终究还是犹豫了一下,因为你师父 身旁离不开外公,若是让其他人过来会发现你娘和你陆叔叔的行踪,最终会被你 爹知晓,为他们招来很大的麻烦。待后来外公想出一个完全之策,让人去‘凤来 庄’给玉光送了一封信,让玉光替外公来找你,谁知,玉光都尚未到达这里,你 师父便这样去了…………每当外公想起这些的时候,就后悔不迭,后悔自己当初 不应当犹豫……”说到这里,外公的脸上早已是涕泪纵横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外公,你一定是和师父一起串通好了,骗我是不是…… ”我边倔强的摇着头,拒绝相信,边拉着外公的衣袖,用充满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渴盼他告诉我,方才他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然而,外公却仅仅是用充满悲痛的眼光看了看我,并怜惜的用手轻轻抚了抚我的 头。   “不会的,不会的,师父不会死的,师父不可能死的……”见此,我神经质似的 摇了摇自己的头,但是我的心中却越来越恐慌,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脑 海中空白成了一片。   “小侯爷,节哀顺变吧!皇上确实已经驾崩了,不过,皇上生前最放心不下之人 便是你,他临终前阻止了小人的殉葬,并让小人发下毒誓,日后一定要像保护他 一般的来保护你,所以,日后小侯爷便是小人的新主子,小姐生,小人便生,小 姐死,小人便随小姐一起死!”就在这时,之前随外公一起来光州的一名黑衣男 子却突然叩拜在我面前,出声道。   我努力将已经开始涣散的眼神聚集起来,不多会后,终于认出了他是谁。   大离王朝的每任皇帝都配有一名武功异常高强的“影子暗卫”,所谓的“影子暗 卫”也很好解释,即保护自己所侍奉的皇帝,终身不得离开皇帝左右,皇帝生, 他便生,皇帝亡,他便亡,跪在我面前的高拂晓便是白衣人师父的“影子暗卫” 。   原本,“影子暗卫”除了所侍奉的皇帝本人之外,其他的任何人都无缘见到他们 的庐山真面目的,可是,自打有一次我从别人嘴中得知这件事之后,就缠着白衣 人师父,让他将他的“影子暗卫”唤出来给我瞅一眼,虽然这有些不合规矩,但 是,一向宠爱我的白衣人师父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同时也不忍心让我失望,便如了我的愿,让我见了高拂晓。   因着高拂晓武艺高强,每当白衣人师父忙着批奏折没空理我之时,我便让他唤出 高拂晓,让他露几招,我与他切磋切磋,或者我用他试试我新炼制出来的药,如 此一来,没多久后,我便与这看上去冷若冰霜的高拂晓混熟了,他这个“影子暗 卫”到了我这里也变得一点都不名副其实,反倒变成了我的专属玩伴一般。只是,尽管如此,他却仍旧格守着自己的底限——不离开白衣人师父五米左右。   “高拂晓,是师父气我给他留下了那封决绝的信,所以故意让你和外公一起来吓 我的是不是?”我强作镇定的用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询问高拂晓道。   “小侯爷,‘影子暗卫’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你应当也是知道的,除非自己侍奉的 第一个主子已经离开人世间,否则是绝对不能侍奉新主的,拂晓会出现在这里, 就说明,就说明……”高拂晓看了看我,有些艰难的说道。   高拂晓的话打破了我的最后一丝希望,我捂着耳朵,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嘶吼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们都是骗我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吼完之后,我的眼前一黑,就这样软软的倒了下去。   同志们久等了哈,再等几日,结局就出来了,大家放心,丫丫不是因为没时间写 就胡乱结,这篇文丫丫原本就只打算写到这样的篇幅的。 |*小萤萤*手打,转载请注明| 结局篇 150 醉生梦死 “妩儿,现在逼死师父了,你心中是不是也解气了?”白衣人师父惨白着一张脸 ,站在我面前,用悲痛欲绝的语气询问我道。   “没有,没有,妩儿从来没有想过要逼死师父的,真的,师父,你要相信妩儿…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努力证明自己道。   “你明知道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不得不放弃你,你却从未想着要稍稍体谅我一 点;你明知道我看见你与别的男子在一起亲热会心痛欲绝,你还故意在我面前与 宗仁做出种种异常亲昵的举动来;你明知道我愿意忍受这千般万般的痛苦,只不 过是为了想将你留在京城,想让你离我近一些,想你的时候可以看看你,可是,你不愿如我所愿,离开京城也就罢了,还给我留下一封决绝信。你知道吗?看到 那封信时我的心就已像被人撕裂了一般,当时我就已没有什么求生的意志了。而 后来,我卧病在床将近三年时间,你也能狠心的在异国他乡独善其身,自得其乐 ,对我不闻不问,妩儿,你的心好狠啊,咳……”白衣人师父带些幽怨的看着我 ,控诉道,说到末了,他还咳出了一口血来。   “师父……”我一边惊慌不已的想用衣袖去拭他唇边的血,一边替自己辩解道: “不是的,师父,妩儿留下那封信只是想让你忘记妩儿,日后好好生活而已,你 生病的事,妩儿其实并不知晓的……”   “唉,现在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已不重要了,你我二人的师徒缘分和情分到这里就 都已尽了,日后你好自为之吧……”白衣人师父却并不让我触碰到他,边与我说 话,边往后退去,片刻之后,便不见他的踪影了。   “师父,不要走,不要离开妩儿,你打妩儿一顿,骂妩儿一顿都可以,不过,不 要永远离开妩儿,可以吗?”我有种感觉,这次如若不拉住白衣人师父的话,我 日后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他了,因此,我站起身,向门外追去。   谁知,等我追出去之时,门外已经空无一人,一阵铺天盖地的惶恐席卷了我,让 我情绪失控的大声呼喊起来:“师父,师父,你出来吧,不要吓妩儿了,是妩儿 错了,妩儿再也不敢了……师父,求求你,出来吧……”   “妩儿,妩儿,你快醒醒啊……”这时,我的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妇人哭泣声, 我的胳膊也正在被人使劲的摇晃着。   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我娘正坐在我的床边,左手正握在我的胳膊上,右手拿着 一块丝帕,拭着她自己眼角的泪,从她那嘶哑的声音和红通通的双眼来看,她似 是已经哭泣了好长时间了。   而她身后,我外公和陆轩辕则在不停的来回走着,也是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   “娘……您怎么了?”待我的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同样也是沙哑不堪 。   “妩儿,这次你是真的醒了?”闻言,我娘大喜,放下手中的丝帕,凑近我道, 她身后的我外公和陆轩辕听见了,也满脸欢喜的凑过来。   “我怎么了?”我已经分不清现在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了,有些迷迷瞪 瞪的询问道。   “你昏迷了三日三夜,怎么喊你都不醒,嘴里还说着满嘴的胡话,将娘和你外公 他们都吓死了。”说道这里,我娘又开始泪眼婆娑了。   昏迷了三日三夜?那就是说方才我与白衣人师父那一幕只是梦境了?那是不是说 明白衣人师父其实并没有永远的离开我?因此,我一把反握住我娘的手,带着无 限期望和憧憬的追问道:“娘,我师父是不是仍旧好好的在大离做皇帝呢?其实 他并没有出什么事,是不是?”   一听我这话,我娘那好不容易泛起点光泽的脸庞神色再次黯淡了下去,她张了张 嘴,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又没敢说出来,只是将求救的眼神投向我外公和陆轩 辕。   “妩儿,你还是接受事实吧……”虽然有些不忍,但是我外公还是叹了口气,闭 了闭眼,狠了狠心道。   “爹,您先别说了……”我娘一边紧张的打量着我的神色,一边出声阻止我外公 道。   看着我外公、我娘以及陆轩辕的神色,我心中再次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 ,我晕倒前的那一幕如雷霆电闪般的再次跃回我脑海中,我的心猛的一阵扯疼, 脑海中顿时也变成了真空状态:原来,白衣人师父真的已经往生了。   “你们都出去吧,妩儿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待上一会。”我用非常空洞的眼神看 了看我娘和我外公他们,神情木然的说道。   “妩儿……”我娘明显有些不太放心,坐在那里,不肯离去。   “纱儿,你就让妩儿自己冷静一会吧,这件事她迟早都是必须她自己来面对的。 ”外公劝我娘道。   “那……好吧,不过妩儿,你已经好几日未进食了,娘待会让人给你熬碗银耳莲 子羹端过来可好?”我娘迟疑了一会,终究还是妥协道。   而我依旧是神色木然的点了点头,我娘才与我外公、陆轩辕一起恋恋不舍的离开 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我才开始强迫自己努力消化这个噩耗,可是,我却发现自 己根本无法思考下去,因为只要一想到白衣人师父已经离开这个人世间之事,我 的脑袋便像快要炸裂了般的疼痛起来,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最后,我忍不住从床上坐起身来,抱着脑袋,痛苦的呻/吟起来。可是,这个举 动却并未让我的痛苦减轻半点。   怎么办呢?我强忍着痛苦,抬头四处寻找,希望能够找到某种减轻或者减缓自己 痛楚的物品,这时,我的眼睛突然看到墙角处放着一坛酒,这原本是我打算用来 制作治疗我娘双腿风湿疼的药酒使的。   如一个酗酒的人一般,我很快就下床将酒坛抱过来,再揭开酒坛盖,对着酒坛猛 灌起来,几口辛辣的酒入口后,我的周身立即被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所包围,原本 脑部传出的剧烈的疼痛立马显得减轻了不少,我如同尝到了莫大的甜头一般,继续再接再厉的牛饮起来。   在这种毫无章法的饮酒方法之下,我很快就非常成功的将自己灌醉了,人事不省 了。而我本来就已经有三日三夜粒米未进,再这般疯狂的饮了一坛酒后,后果可 想而知了。   当我因腹中疼痛再次呻/吟着醒来后,我娘也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她泣不成声 的询问我道:“妩儿,你这样折磨自己,是想看着娘就这样在你面前心疼和内疚 死吗?”   就连陆轩辕也第一次用微微带些谴责和无奈的语气说道:“妩儿,你再继续这般 自暴自弃下去,只怕即使你的身体没有垮掉,你娘的身子反倒先在你面前垮掉了 ,从你上次昏迷到这次,除了中间晕倒过一次之外,你娘已经几乎五日五夜没合眼了。陆叔叔知道你现在心中一定是悲痛欲绝,可是,你多少也要未你娘和你外 公稍稍考虑一下啊,你想一想,如若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你娘和你外公日 后可怎么活下去呢?”   陆轩辕的话让我面部的表情稍稍呆滞了一下,我再打量了一下我娘和我外公,只 见我娘的脸色果然煞白成一片,而现在正坐在我娘身旁,已经不敢张嘴说什么的 外公,头上的白头发明显多了很多。   这让我的心中不由一酸,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握住我娘,一只手握住我外公,哽 咽道:“娘,外公,妩儿不孝,害你们担心和难受了。”   “孩子,外公理解你的心情,外公不求你马上就走出来,不过外公希望你以后无 论做什么的时候,都能稍稍替外公和你娘考虑一下,可以吗?”外公腾出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带些恳求的说道。   “嗯,妩儿知道了。”我的泪珠再也憋不住了,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从这之后,在我娘和我外公面前,我总是表现得乖乖的,他们让我吃药或者吃东 西时,尽管难以下咽,我却依然很努力的配合着,但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当心痛难忍时,我还是忍不住用酒精来麻痹自己,醉生梦死一番,不过却严禁下属和随从将此事泄露出去。   强烈推荐同志们看看透明阳光同学发的评,她所写的清正完全符合本文丫丫所想 要表述的清正的形象,同志们看看可以更有助于理解本文。   另外,下一章是本文完结章,应当是在八月初发出来,丫丫一定尽快发出来,最近早孕反应得比较厉害,写起来比较辛苦,所以速度就慢了点。 |*小萤萤*手打,转载请注明| 结局篇 151 大结局 只是,有一日我避开我娘、外公他们,在外面药铺的休息室中醉生梦死之时,高 拂晓却突然冲了进来,一把夺下我手中的酒壶,痛心疾首的说道:“小侯爷,您 打算一辈子就这样醉生梦死下去吗?小人知道自己有些多事,小侯爷是小人的主 子,按理说小人对小侯爷的事情是无权表达意见的,可是,小人实在看不下去小 侯爷欺瞒所有人,这样随意糟蹋自己身体的行为了。”   我醉眼朦胧的看了高拂晓一眼,有些恍惚的想了起来,虽然我可以欺瞒过所有人 ,却是无法欺瞒过他的,因为他现在变成了我的暗卫,我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眼 皮底下。   这让我乱没成就感的,同时也有些担忧他会将这些告之我娘、我外公他们,便打 着舌头,嬉皮笑脸的求饶道:“高……高拂晓,你……你别告诉我娘、我外公他 们,可好?就……就将这个当作……当作咱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哈…………”   “小侯爷,你变得真的不像小人以前认识的那个小侯爷了,以前的那个小侯爷虽 然遇到难过的事情也会伤心、难过,但是过不久却总能调整自己的情绪,重新振 作起来的。你继续这样下去,我……皇上在天之灵也会难过和不安的……”高拂 晓没有理会我,只是依旧用非常失望的口吻说道。   我被高拂晓的话说得不禁又悲从心来,大声叫嚷道:“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子? 以前的我就是个大混球,大混账,将师父都给逼死了。师父临终前,心中只怕都 恨死我了,所以他……他才会用他的死来惩罚我,这样的他,又怎么会为我感到 难过和不安呢?”   说到这里,我的泪不禁又自然而然的出来了。   “相信我,小侯爷,皇上绝对不可能真正去恨你的,也不可能会想着用他的死去 惩罚你,你在他心目中,比他的命和一切都重要,他又怎舍得真的去恨你和惩罚 你呢?反倒是你现在这种自暴自弃的模样,让他……若有在天之灵见了,心中肯 定会难过死的。”这时,高拂晓突然走到我面前,轻柔的替我拭去我面颊上的泪 ,温柔的向我保证道。   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有种错觉,觉得师父还活着,就是他在替我拭泪,并在温 柔的劝慰我,不过,我很快清醒过来,苦笑了一下,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师父的 死就是老天给自私自利、不懂得为师父着想的我的最严厉的惩罚,老天又怎会突 然变仁慈起来,就这般放过我呢?   只是,我仍旧痴痴的看着高拂晓,询问道:“真的吗?师父真的不怨妩儿,也不恨妩儿,也不是故意用自己的死来惩罚妩儿吗?师父生前告诉过你什么吗?”   高拂晓微微笑了笑,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是的,皇上告诉过我,他不怨你,也 不恨你,更不会用自己的死来惩罚你,你能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生活下去,是 他最大的遗愿。因为他已经没有福气看到这一天了,所以他便交代我,交代我替 他守护着你,并守护着你的快乐和幸福。”   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生活下去?我惨然一笑,白衣人师父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人 世间,我又该去哪里寻找我的快乐和幸福呢?以前,我曾经以为,自己离开白衣 人师父也能生活得很好,在马韩的这三年,我也确实自以为自己活得很充实,已 经摆脱了过去,很好的在生活了。   可是,那些仅仅是自以为而已,这些自以为在白衣人师父已过世的这个噩耗下, 顿时变得不堪一击起来,也变得毫无意义,如肥皂泡中虚幻出来的海市蜃楼一般 ,经不过轻轻一握,便全部幻灭了。   原来,有关白衣人师父的所以一切早已融入了我的骨血之中,让我根本无从割舍 ,这几年来我的所谓坚强和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白衣人师 父仍旧在这个人世间好好的活着,并关注着我的动向,这样,总有一日我能非常 骄傲的将关于自己的讯息传入他的耳中,甚至好好的站在他面前,用事实告诉他 ,没有他的日子,我也照样能生活得非常精彩。   而一旦失去了这个前提,那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便失去了任何意义。   当然,这是我心中隐藏得极深的一个想法,若不是到了这一步,只怕连我自己都 不愿意承认。   “快乐是什么?幸福又是什么?”我喃喃自语道。   “之前的三年,你不就生活很幸福,很快乐吗?与……与流枫公子一起相互扶持 ,相互依靠,在这马韩闯出了一片天地,这……应当就是快乐和幸福了吧!”高 拂晓的神情也变得有些恍惚起来,不过,片刻之后,他的脸上又挂上了一些略带 苦涩的笑意道:“皇上早已知道你是在流枫公子的协助下离开了京城,他说,有 流枫公子照顾你,保护你,他也放心不少,他让我过来就是同时保护你与流枫公子的。”   看来,白衣人师父终究是将他大婚那日,我气他的那些话当了真,或许就是因为 这样,在追寻了一段时日,未发现我的踪迹之后,他才真正的心灰意冷了吧。   罢了,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这些误导白衣人师父的话是我放出去 的,那逼死白衣人师父的这个恶果就让我用余生来慢慢品尝,慢慢忏悔吧!   我紧紧的闭了闭双眼,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后,问高拂晓道:“你这 些时日跟在我身后,都是在什么地方休息的呢?”   因着这些时日我的情绪极度不稳,为了不让我娘、我外公见了堵心,我干脆以要 办事为籍口,晚上改在药铺的休息室中歇息,高拂晓日日跟随在我身后,就不知 道他歇息在什么地方了。   “我的睡眠浅,每晚在药铺大堂的凳子上应付着睡一下就可以了。”高拂晓随意 的说道。   我苦笑了一下道:“看来是我这个主人做得太不称职了,竟然漠视你到如此地步 ,这样吧,我房间的隔壁还有间空房,我待会让伙计收拾一下,摆张床塌,放个 衣橱进去,你以后晚上便在那里歇息吧。”   高拂晓没料到我会突然说这个,微微有些愕然,但是旋即点了点头道:“就依小 侯爷的话好了,谢谢小侯爷!”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与高拂晓之间倒也还算相安无事,虽然我的心仍旧沉浸在 哀痛欲绝之中,晚上也依旧会从噩梦中惊醒,不过,在感受到隔壁高拂晓的气息 后,我的心竟会奇异的变安静不少。   只是,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我感觉到高拂晓的身子似乎相当的虚弱,因为我经 常在夜半难以入眠之时,能够听到他从隔壁传出的带着刻意压抑的咳嗽声,以及 因呼吸不畅而发出的喘息声。   我曾询问他怎么回事,他仅仅是淡淡的说以前在保护白衣人师父时受过伤,我给 他把脉时发现果然如此,他的五脏六腑曾被人用内力震伤过,落下了病根,虽然 已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要完全根治也已不太可能,所以我也只能给他开些补药 将养着。   不过,因着他是因为保护白衣人师父而受伤的,所以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对他产生 了一分感激之意以及怜惜之心,因此,在他身子感到不适之时,我会强制他留在 药铺中歇息,不许他再跟在我身边跑前跑去,劳累自己。   有一日,陆流枫带领手下新从大离贩了一批药材进来,依照惯例,我一般都会带 上同样熟悉药理知识的高拂晓与我一起挑选、辨认,并向各地的药店、药铺分发 ,然而,因着前一日夜里,我听到高拂晓又咳嗽了相当长时间,知道他肯定又开 始低烧了,便未将药材到货的消息告之他,还在给他开的药方中加入了安定功能 的药材,希望他能躺在床上多歇息一会。   待我挑拣好所有药材,并分发均匀后,已经半夜时分了,因着担忧高拂晓的身体 ,回到所歇息的药铺时,我特意又去了一趟高拂晓的房间,打算替他把把脉,看 看他的身体状况如何了。   可能是我所开的安定药材分量足够,我进去之时,高拂晓仍旧还在酣睡之中,但 是他的嘴中却好像在嘟囔着什么,我听得不是太清楚,不过,我想想也就是梦话 而已,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仍旧自顾自的替他把着脉。   幸好,从他的脉象可以得知,经过一整天的休息之后,他的身体状况好转了不少 ,这也让我放心了不少,替他拉好被子之后,就准备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回自己 房间休息。   正在这时,高拂晓却突然握紧我的手,并发出一个声音:“妩儿,不要走……”   这个声音却让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因为他明明就是白衣人师父的声音,却是从 高拂晓嘴中发出来的,与高拂晓平时与我说话的声音相差太大。   静默了片刻之后,我自嘲的对自己笑了笑,觉得自己肯定是太劳累了,加上思念 白衣人师父过度,出现幻听了,我摇了摇头,一边继续抽自己的手,一边在心中 对自己说道:“快点去洗洗睡吧,再这样下去都要神经错乱了 。”   “妩儿,不要走,不要离开师父……”谁知,我的手再次被高拂晓反射性的握紧 ,并继续喃喃自语道。   这一次,我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幻听,这说话的声音百分之百是白衣人师父的。   顿时,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假设掠过我的脑海中,让我俯下身,用略带颤抖的手 轻轻解开高拂晓的衣襟,再揭开一看,一个褐红色的六瓣梅花印记出现在我眼前 ,让我心中立刻狂喜不已,这是当年白衣人师父在皇宫中中了剧毒之后,外公替 他逼毒时留下的印记。   看来,之前我是白白伤心了一场琉璃,外公竟然和白衣人师父联合起来欺骗我一 场,欢喜过后,我冷静了一点,将前因后果联想了一番,不禁又有点牙痒痒了, 还报复性的在白衣人师父扮的“高拂晓”手上掐了一把,解解气。   随后,我并没有叫醒白衣人师父,而是起了一股恶作剧之心,竟然他想演戏,那 我便陪他演好了,看他和外公什么时候自己忍不住,来向我坦承这件事。   自然,既然白衣人师父并未真的过世,我也就无须躲药铺中疗劳什子伤了,因此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神清气爽的出现在精神也已恢复过来的“高拂晓”面前, 颇有气势的一摆手道:“高拂晓,你收拾收拾衣物,随我一起回家吧。”   因着我最近这些时日的精神一直都是萎靡不顿,还肯搬回家去住,让“高拂晓” 感到相当的诧异,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小侯爷是遇到什么开心之事了吗?心情看上去好像非常好的样子……”   “嗯。”我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这几日我也想明白了,逝者已也,任凭我 再伤心,再难过,师父也已经感觉不到了。与其这样,我倒不如早点将师父忘了 ,重新开开心心的过自己的新生活,说不准这正是师父所乐意见到的呢。”   边说,我还边用眼角偷偷的窥着他的眼色。   刚开始,“高拂晓”的神色确实稍稍黯然了一下,不过,稍后他竟然还真的为我 感到高兴道:“确实就是这个理儿,小侯爷现在的这种精神状态也一定正是皇上 所乐意见到的。”   我都说要将他早点忘了,他居然还没感到伤心和难过?究竟在搞什么飞机啊?我 心中暗自犯嘀咕道,不过,我也没有继续试探下去,反正来日方长,我就不信他 能憋住多久。   因为我已经多日未回家,我娘、我外公和陆轩辕他们看见我自己主动搬回来了, 心中的欢喜之意自然可想而知了,只是,让我感到非常奇怪的是,我观察了很久 ,也悄悄跟踪了他们很久,却未发现外公与“高拂晓”有任何暗中的动作,也从 未背着我,私下交流过,外公对“高拂晓”真的仅仅是除了对其跟随在我身后保 护我而心存感激之意外,别的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情感了。   好像真的不对劲啊,难道外公也不知道“高拂晓”其实就是白衣人师父?对此, 我也开始变得不确定起来,还旁敲侧击我外公和我娘很多次,他们却都是如云里 雾里一般。   而我搬回家后,因着流云一向喜欢缠着我与陆流枫二人,在他的搅合下,我与陆 流枫之间的接触机会自然也就变多起来,而因为白衣人师父依然健在,我与陆流 枫之间就更不可能发生什么了,所以有一日,我悄悄点了“高拂晓”的睡穴,与 陆流枫深谈了一次,明明确确告诉他,自己今生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的男子,只 能与他做兄妹了。   陆流枫听见之后,虽然很难过,却还是选择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他虽然仍旧带 着流云来找我玩,却真的是恪守着兄妹的本分。   陆流枫这边的问题解决了,也让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但是,我却仍旧让“高拂 晓”感觉到我与陆流枫之间的关系很暧昧,好激发他的嫉妒之心,早点将自己的 身份表露出来。   哪知道,这一招竟然一点作用都没起,虽然我与陆流枫在一起时,我能扑捉到“ 高拂晓”的伤心和难过,但是,他却不仅没有任何要阻止的动作,还有推波助澜 ,让我与陆流枫早点百年好合之意,好像真的仅仅只是一个奉“白衣人师父”旨 意过来,在暗处守护我和我的幸福的一名暗卫而已。   这样的他,让我在伤心难过之余,也越来越摸不清他的真实意图了。   终于,三个月之后,我彻底厌倦了这种“躲猫猫”的游戏,决定不待“高拂晓” 自己承认,我来主动和他摊牌,看他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而摊牌的机会终于在“高拂晓”再一次病倒之后来临了,如上一次一般,我仍旧 在处方中增加了一些安神的药物,待他睡着之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物,将他 脸上易容之物洗去,露出他本来的面目,再将他身上的那处印记露了出来,最后 ,边饮着茶,边静静的等着他的醒来。   “小侯爷,您一直等在这里呢?”他睁开眼睛之后,看着我一副似乎等了很久的 模样,便微笑着询问我道。   “你来到我身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真的就打算一辈子以暗卫的身份待下去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单刀直入道。   “小……小侯爷,为何今日突然说这些啊?”听见这话,他吃了一惊,神情也明 显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师父,你打算继续骗妩儿到什么时候呢?”我闭着眼,用手指了指床边的那面 特意为他准备的镜子和他已露出的印记,充满哀痛的询问道。   他条件反射似的抚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印记,又看了镜子一眼,原本就比较苍白的 脸色更是煞白一片,用带些绝望的眼神,哀求道:“妩儿,还是被你发现了呢, 可是,即使这样,你能不能也别强迫我离开你身边呢?我保证,我绝不干扰你的 生活,如果你讨厌看到我,那我便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尽量不让你感觉到我的 存在,只求你,别让我离开你身边……”   我没料到白衣人师父竟然突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惊呆在那里,不知该如 何回答是好,但是我的心却被他那绝望的眼神扯痛了。   “妩儿,你不回答是因为不愿意吗?是……觉得我会妨碍你的新生活吗?可是, 怎么办呢?我真的无法忍受,也厌倦了那些没有你,看不见你的日子了,那样的 日子我活着也觉得就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你……可以就当是……可怜或者施舍 我吗?你放心,我的身子骨也不会拖太久,也不会让你为难太久的……”见我没 有回答,他的语气愈发变得卑微起来。   我被他的最后一句话蛰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他身旁,捂住他的嘴,怒气冲冲 的叫囔道:“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你的身子骨也不会拖太久啊?你再死一次给 我看看?”   说完之后,我的泪顿时倾盆而出,边哭,我还边用手指甲和拳头使劲在他身上到 处乱掐和乱捶道:“我叫你吓我……我叫你吓我……”   白衣人师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住了,一边任由我自己发泄,一边嗫嚅道:“ 妩儿,你……你怎么了?别……别哭了,好不好?每次看到你哭,我总有种自己 的心儿都快碎了的感觉……”   “怎么了?还不是你招惹我的吗?”发泄够了一下,我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了他 一眼,然后毫不客气的用他的衣服擦起鼻涕和眼泪来。   “我知道,我一定伤透了你的心,才让你在离开京城时给我留下那样一封决绝信 。你离开之后,我冷静下来想了很久,觉得自己虽然确实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但是,终究还是太对不起你了,所以我也无颜再乞求你的原谅。原本,我只希望自 己在有生之年能够默默的站在你身后,守护着你……”白衣人师父满脸凄楚的说道。   “过往的事就不用再说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并且站在我身边便已经足够了 !”我再次伸手捂住白衣人师父的嘴,眼中含泪的笑着摇头道,说完,我毫不犹 豫的将自己的唇印到白衣人师父的唇上。   后来,白衣人师父说,本来他确实已经完全丧失了求生的意志,并开始有意识的 准备起自己的后事来,可是,有一日,高拂晓却突然发现外公偷偷的派人去“凤 来庄”找玉光,让玉光来通知回大离,深知白衣人师父病因所在的高拂晓立刻将 此事告之了白衣人师父。   这个消息无异于给白衣人师父打了一针强心剂,让他焕发了求生的意志,只是, 他却想出了一个“偷梁换柱”的计策,让自己“假死”的一场,并扮作“高拂晓 ”随外公一起来到马韩,因着此事兹关重大,连外公都未被告之“高拂晓”其实 是白衣人师父假扮的。   而到了马韩之后,因着白衣人师父害怕我怨恨他,不肯让他待在我身旁,便更是 不敢告之我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听完这些之后,我不禁对高拂晓感激万分起来,我不敢想象,如若他没有听见外 公吩咐去找玉光之事,并将之告诉白衣人师父的话,白衣人师父会变得怎样,我 又会变得怎样。因为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与白衣人师父仍旧好好活着的这个事 实比起来,往日的恩恩怨怨早已变得微不足道了。   后记我将白衣人师父未死的这个消息告之了外公、我娘以及陆轩辕、陆流枫他们,大 家均是欢喜不已,原本他们因我与白衣人师父之间身份问题而持有的反对意见也 早已在这场变故中消磨殆尽了。   后来,在外公的亲自主婚下,我与白衣人师父正式结为了夫妻,婚后,白衣人师 父对我更是百般宠爱,让我每天都如生活在蜜罐中一般。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着前面的那些变故,白衣人师父的身子均是有些虚弱,不过 ,在外公和我这当今世上两大医药高手的看护下,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发生 的。   另外,婚后过了三年逍遥的二人世界之后,我含辛茹苦的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让 我垂首顿足的是,这两个小白眼狼最大的乐趣就是和我抢他爹的宠爱,让我恨得 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望天哀叹一声。   至于其他人,我外公、我娘以及陆轩辕都已无什么遗憾的地方,日子自然也过得 开开心心的,而流云仍旧在茁壮成长,陆流枫过得也还不差,在马韩认识了一位 姑娘,现在正在处着。   而听说司马宗仁那小子将大离治理得相当不错,榴儿还给他生下了皇长子,也给 榴儿自己在后宫中的位置奠定了基础。   呼呼,终于完结,也不知道大家对这样的结局满意不,忐忑不安中啊……呵呵谢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等待和陪伴,也多谢大家对丫丫的谅解和关心,丫丫感激不尽!   另外还有一些白衣人师父以及司马宗仁的番外,丫丫会在稍后陆续发出来,大 家感兴趣的话可以继续关注!   最后,丫丫祝大家一切顺心! |*小萤萤*手打,转载请注明| ________完结__________ -------------------------------- 本文由书本网(www.bookben.cn)下载,久久出品,必属精品。 <-- -------------------------------------------------------------- 书籍名称:染指帝师 作者:丫丫有点闲 本书籍由网友“绿色曼陀罗”上传 日期:2011/1/25 21:21:43 书本网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Web2.0小说网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TXT全本小说。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 -------------------------------------------------------------- --> " 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